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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家的小夫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下蹊
孟泽打量了周瑾一眼,心里有个猜测正在成形。
“这玉佩是你的?”
周瑾点头,说道:“这枚玉佩是我的,只不过很早就遗失了,你是从哪儿捡到的?”
孟泽笑了笑,回道:“这玉佩可不是捡的。”
周瑾耐着性子问道:“不是捡的,就是别人给你的,这人是谁?”
孟泽并没有急着回答,若事情跟他料想的一样,那他很快就能脱身了。
真没想到,原身的人生居然这么狗血!
“以大,人你的聪明才智,想必不难猜到这东西是谁给我的!”孟泽笑道。
听到这话,周瑾的手微不可擦地抖了一下。
“你娘叫什么名字?”
孟泽双手抱臂,笑道:“想知道么?先把我放出去再说!
周瑾活到这么大年纪,还从未被人这么要挟过呢。
孟泽这么不知天高地厚,放在以前,他肯定要好好教训一番。
但现在,一想到某种可能,他便一丝儿怒气都发作不出来。
于是,他二话没说,吩咐人将孟泽放了出来。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周瑾催促道。
得了自由,孟泽也就没同周瑾绕圈子。
反正,以他新添的这层身份,周瑾肯定不会把他再弄到牢里去。
“这是我娘的东西,我娘叫郑漱玉,在我三岁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周瑾听到这消息,难得有些失态:“漱玉她过世了么?”
“这还能有假!在乡下能过什么好日子,嫁的又是个无赖泼皮,早死早解脱!”孟泽凉凉地说道。
“她终究是你娘,你怎能如此说她?”周瑾非常不满。
“大人既然怜惜我娘,那为何害她有了身孕却还要另娶他人呢?“孟泽径直问道。
“你一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周瑾有些狼狈。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说的是实情。
孟泽说完,又想起眼下这事儿,脸上浮起一丝嘲讽的笑。
“二十年前,你负了漱玉;二十年后,你为了秘方,不惜栽赃嫁祸漱玉的儿子。漱玉遇到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周瑾眼里浮现痛苦之色,“泽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你娘……”
周瑾话还没说完,就被孟泽打断了,“别这么叫我,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叫这么亲热,我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别忘了,我这番遭难,还是你背后主使的呢!”周瑾语塞,这回确实是他理亏。
当初知道郑漱玉跳了江,他就当这人死了,此后这么多年,他连这人是什么模样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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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哪知道造化弄人,那么宽的江,郑漱玉居然活了下来,腹中的孩子也活了下来,还长成这般俊俏的模样。
孟泽可不管周瑾在想些什么,这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若没事,我就走了!另外,除了这块玉佩,你们从我家搜走的东西,要给我原原本本地还回来!”
孟泽说着,也不等周瑾回话,径直往外走。
守在门外的衙差见孟泽快步出来,下意识地将人拦住。
孟泽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周瑾一眼。
周瑾摆摆手,说道:“让他走吧!”
第184章唯一的儿子
孟泽从郡守府衙署出来,径直去了余丰县城找严县令。
前几天,他托罗管事带话,让严县令帮着周旋一下,不说销了这官司,至少让他不要整日被关在牢里,想做点什么都难。
如今,托了那块玉佩的福,这案子不了了之。他得把这个消息告诉严县令,得人家空忙。
孟泽来得巧,严县令正准备出门。
看到孟泽安然无恙地出来了,严县令惊讶地问道:“我才托了州牧大人介入此案,那边还没消息呢,你就出来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么?”
孟泽笑了笑,回道:“确实发生了好几件意料之外的事情,有些事说出来您都可能不信。”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们私下动刑了?”
“差点儿就要动刑了。为了弄掉我这层身份,他们还找了霆均的娘出庭作证,证明我是被魏家休弃之人,根本没有什么贵重的身份。”
“魏夫人当真这么说的?”严县令不可置信。
“就是这么说的,还找了隔壁黄氏帮忙作证呢!”孟泽回道。
严县令非常内疚,“我事先并不知道你同魏夫人的关系差,见她问你的事,就如实说了,没想到……
魏氏是长辈,严县令有些话也不好说。
自从被魏氏背后插刀,孟泽也不想在外面替他们遮羞了。
“这不是关系差就可以概括的,我也并不觉得难过。当堂作伪证说我不是魏家的媳妇,这行为对别家来说有点不可思议,但对她们来说却驾轻就熟,毕竟以前这事儿也没少做。当年魏家抄家前夕,要不是朝廷及时下了旨,霆均说不定连命都没了!”
……这怎么可能呢?“严县令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内幕消息给震懵了。
“我起初也觉得不可能!”孟泽讽刺地笑了笑,“俗话说,虎毒还不食子呢!老太太和她出身都不差,都是受过德行教化的,还能如此行事,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这都是命理之说给害的!“严县令干巴巴地回了一句。
魏家出事那会儿,严县令在翰林院当差,对京中世家八卦也知道一些,因此才会有此感悟。
“命理只不过是借口罢了,舍不得荣华富贵才是真!“孟泽一针见血。
可不正是舍不得么,若是魏霆均‘伤重不治’,魏家三代人全部战死沙场,当今皇帝就是再生气,也只得憋着,想抄家也不能抄,因为那样做会寒了众多大臣和将土的心。不抄家,魏家的财富和地位都保住了,再过十几年,等魏青松长大成人,又可以撑起魏家门楣。“除却这桩,还有什么意外的事情?”相比魏家的内幕,严县令更关心孟泽是如何脱身的。
“这另一桩么,说出来就更狗血了。我娘留给我一枚玉佩,这玉佩是我爹的,衙差去我家搜秘方,不知怎的把这块玉佩给搜出来了。碰巧,江郡守认识这块玉佩,并且找到了玉佩的主人,我就因此脱身了。
严县令对孟泽的身世也略知一二因此就问,“那玉佩的主人是谁?”
孟泽没直接回答,而是问道:“您看我跟周大人像不像?”
“你一一”严县令指着孟泽,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可实在是太意外了!”好半天,严县令才勉强消化了这个消息,“不过,认真看的话,你们的眉眼有点儿像。
“他拿玉佩出来的时候,我就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当爹的想抢儿子的秘方,还指使人把儿子弄到了牢里,要不是这儿子够机灵,十条命都不够他玩的。您不知道他当时那脸色,像吞了苍蝇似的。”
“哪有这么形容自己的!“严县令责怪着,忽而想起一件事情来。“若是这样的话,你就是他唯一的儿子了!”
“他后来不是娶了妻子么,这么多年没给他生一个儿子?”孟泽有些惊讶。
这世界不搞计划生育,也不搞一夫一妻,成家这么多年没儿子,倒还真有些出人意料。
“是真的。据内子听到的消息,这位大人家里有六个千金,正室夫人生了三个,其余三个是妾室所生。“严县令说道。
孟泽觉得,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
“我日子过得好好的,才不想跟他有什么瓜葛呢!”孟泽说道。
认识这么久,严县令也知道孟泽的为人,既然他说了这话,那就是真的不想同周瑾有瓜葛。
只是他不想,不见得周瑾不想。这些年,随着周瑾官越做越大,这没儿子的事越发成了他的心头痛。
其实,严县令还有些话没有说。
周瑾除了正室和妾室之外,还有一堆通房。可以说,这人在求子这方面,已经有些疯魔了。
现在,陡然得知自己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要想装作没这回事,压根就不可能。
想着魏家和周家的不同立场,这日后的麻烦事还多着呢,严县令都隐隐觉得头痛。
孟泽也不太想聊周瑾的事儿,于是问道:“关于西北的战事,您这边有什么消息么?
“暂时没有新消息,霆均不是给你写信了么,他没说什么?”
“信上说击败了罗人的主力,不日便可结束战事。如今一个多月过去了,我想怎么着这仗都应该打完了,但人还没回来,所以我才过来问您。”
“既然击败了主力,那就再等等,扫尾工作也要一些时间!“严县令安慰道。
孟泽想了想,如今也只有等了。
同严县令说完事,孟泽回到双峰镇,预备接魏青松回村里去。
开门的是个眼生的丫头,这丫头起先有些不耐烦,待见着孟泽这人,顿时挂上一张笑得晃人的脸。
她温言细语地将孟泽盘问一番,得知孟泽是来接人的,马上就弄清了眼前这人的身份,连忙进屋去通报。
魏氏、魏老太太正在同黄氏母女说话,听到丫头报告的消息,都吃了一惊。魏青松正觉得无趣得很,还没等魏氏她们发话,高声叫喊着往大门跑去。
“犯了那么大的罪,才关这么几天就出来了?“魏氏百思不解,眼睛往魏老太太那儿瞄。
黄氏也有些不自在,“我才想起来,家里的衣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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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呢,我就先告辞了!”
“你且坐着,要走也不是你走!”魏老太太发了话。
“娘,现在可不能走呢。万一他撒起野来,伤着老祖宗可怎么办!”黄莺说道。
“还是莺莺贴心!“魏老太太拉着黄莺的手,慈爱地说道。
黄氏听女儿这么说,又笑着坐下了。
几人在屋里等孟泽,可等了好一会儿,还没见人进来,连魏青松也没有回来。
魏氏急了,连忙叫唤,“红袖,快把人领进去来,不要让老太太久等。”
听见喊声,丫头红袖快步进入内院。
“回夫人,回老太太,孟公子是来接小少爷回去读书的,小少爷一出来,他就把人带走了!”
“什么?你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呢?”魏氏气坏了。
魏老太太都已经做好敲打人的准备了,哪知道孟泽却跑了,一时也憋闷得很。
“怎么连这点事都做不好!”魏老太太训道。
红袖心里委屈,却忙不迭往自己身上揽错,“这事儿是红袖的错,请老夫人责罚!”
黄氏见状,忙出来打圆场。
“兴许他是没脸见你们呢,所以才逃了!”
这话说到魏老太太心坎里了,“在牢里待了几天,就知道羞耻了。看来,这以后要多进几次牢房才好。”
魏氏附和道:“娘说得对,对付恶人,自然就要以恶制恶!”
黄氏母女听了,笑而不语。
红袖把屋里几人的神情看着眼里,心里鄙夷得很。
笑吧笑吧,过些日子你们就笑不出来了。这会儿有外人在场,她还有一句话没说呢。
刚才那个俊美的公子,临走前让她转告魏氏及魏老太太。从今日开始,每日的吃穿用度让她们自己想办法,他以后不会再送一分钱银子过来。
过门而不入,还断掉了月银,魏氏和魏老太太肯定会气得发疯,但孟泽的目的,就是想要她们发疯。
俗话说,欲让其灭亡,先让其疯狂。
孟泽并不是那种左脸挨了一巴掌,然后把右脸也伸出去给人打的圣人。
对于魏氏和魏老太太的连番坑害,他一笔笔都记着,之前一直没跟她们算账,说到底,还是顾忌着魏霆均的声誉。
大晖朝,对“孝悌”看得重,魏霆均身为一国之将,不能在这上面有瑕疵。
但现在,孟泽却不这么想了。
魏氏和魏老太太对魏霆均和他的看法已经根深蒂固,想用孝顺和亲情来感化俩人,这条路绝对行不通,反而会助长俩人的气焰。
他早就知道行不通,所以采取了冷处理的方法,买房子分开住,保持表面的和谐。
这法子,表面。上看起来挺有效。双方看上去势均力敌,你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但实际上,还是魏氏和魏老太太占上风。
因为,魏氏和魏老太太每回惹出什么事,都是他擦的屁股。
就拿上回来说,魏氏和魏老太太作妖,在外头露了钱财,被人拦路抢劫。这事还是他去报的案,也是他想了各种法子,让青松从梦魇中醒过来。
秘方这事给了他一个教训,不要指望敌人会对你仁慈。
若是没有郑漱玉的玉佩,孟泽就是再有本事,也得受一番折磨,哪能这么毫发无伤地从郡守府的地牢里出来!
所以,是时候给她们一些教训了!
第185章预兆之梦
第一个发现孟泽回来的是小黑虎,这小子每天都在村口转悠。见到有车靠近,不管认不认识,都要窜上去询问一番。
孟泽这回是雇车回来的,才一掀帘子,就听到小黑虎惊喜的叫声。
“师娘,青松,你们可回来了!
孟泽听到这话,觉得暖心得很。
“回来了,这下你放心了吧,不用哭鼻子了!“孟泽笑道。
小黑虎左瞅瞅右瞅瞅,见孟泽神头不错,身上也没有明显的伤痕,吊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了。
他钻到孟泽和魏青松中间,一手牵一个,笑道:“咱们快回去吧,阿爷、大伯和我爹娘他们一直盼着你们回来呢,张婆婆和小翠姐姐也盼着呢!”
魏青松侧过头,对小黑虎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小黑虎咧开嘴,呵呵地笑了。
孟泽进家门没多久,孟里正和孟固就上门来了。
孟泽知道他们想问什么,便径直回道:“让你们担心了,案子已经了了,这件事从头大尾就是个误会。”
“是误会就好!”孟里正也松了一口气,“前几天,我看到有人领着衙差到你屋里翻东西,我上前去问,他们又不肯说,真把我给急坏了!”
“这事我知道,他们上回是专程来搜秘方的。后来,我在公堂上证明了佟家的秘方跟我的秘方不是同一个,所以这案子就结了!”
“闹出这么大动静,到底是个啥子秘方,做吃食的么?“孟固问了一句。
事情闹这么大,孟泽也没什么好瞒的,坦白道:“是做镜子的,我前阵子研制出来一种新法子。刚好佟家也在研究这个,碰巧就撞上了,由此闹出了误会!”
孟泽这一解释,孟里正彻底放了心。
不管这案子具体是怎么解决的,总之,孟泽能从郡守府的大牢里全身而退,足见他的本事。
这也说明,他此番押宝是押对了。
前些日子,衙差来魏家抄捡的时候,村里有些人怕惹祸上身,轮番上门来建议他清理门户,把魏家从村里赶出去。
他没听这些人的意见,坚持等孟泽回来。
如今果真让他等到了,他已经可以想象得到那些人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了。
“既然没事了,那我们也就不打扰了。这些天你也辛苦,在家好好休息几天,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聊!”孟里正体贴地说道。
孟泽还有事情要做,听到孟里正这话,也就没有强留。
送走孟里正等人,孟泽将家里巡视了一番,见一切都齐齐整整,丝毫看不出经过一番大抄捡,对张婆子和小翠两个愈发满意。
衙差进屋抄捡,那情形他想象得到,闹得鸡飞狗跳都是轻的,若是应对不好,少不了血光之灾。
张婆子和小翠两个,能不惧衙差的恐吓,沉着应对,又能在衙差走后迅速把屋子拾齐整,尽忠职守地看着屋子,等着他回来,这不仅仅是“忠心”二字所能概括的。
“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孟泽说着,给每人打赏了一两银子。
小翠欢天喜地地接了,又道:“张妈在厨房烧了柚子叶水,我已经倒在浴桶里了,公子赶紧去洗洗,去去晦气!”
孟泽从善如流,去房里泡澡去了。
也许是真累了,跨进浴桶没几分钟,孟泽的眼皮子就开始上下打架。
洗澡水的温度兑的刚刚好,不热不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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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加了柚子叶的缘故,水汽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紧绷了多日的躯体便在这散发着清香气味的温热水里彻底放松下来,陷入沉睡。
身躯已沉睡,然而意识却轻盈得像一只刚充满氢气的气球,从沉重的驱壳中脱身而出,穿过高墙和屋顶,像高而浩渺的天空飘去。
他飘啊飘,越过峰峦叠嶂的群山,跨过奔腾不息的江河,最后在黄沙地的,上空坠落下来,被一株长着尖刺的细树枝给勾住了。
坠落的过程中,他又变了身,变成一根陈旧的只有一寸多宽的红布条。
布条在燥热的夏风中有气无力地飘动着,似乎下一刻就会化作碎片,消失在这连绵无尽的沙地里。
天地一色,时间仿佛已经停止,四周寂静无声,任何时候睁眼,都是满目黄沙。
一成不变的景色让人倦怠,正当他的意识要坠入深处,一串驼铃声惊醒了他。
入目就是一张可以看到后槽牙的大嘴,接着,一条浅粉色的的舌头从大嘴里伸出来,灵巧地卷起树上指甲片大的叶子,啧啧有声地嚼动着。
原来是骆驼,他才得出一个结论。树枝因为骆驼的拉扯,咻的一下往回弹,这一弹,红布条从枝条上飘落下来,落在一人的脚下。
一只满是灰尘的手,将布条捡起来,并在手里捏成团。
他的视线因此变窄了,只能从指缝的间隙里,知道这群人在不断地前进,并且走出了沙地。
然后,周围的声响便嘈杂起来,马的嘶鸣、含糊不清的话音、兵器相撞的声响、木门转动时发出的嘎吱声……
每一样声响似乎都被放大了无数倍,搅得他头脑发昏。
而等他终于恢复意识时,他发现自己被泡在一个装了水的木碗里,还没等他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凭空降下一只细长的手,将他从碗里捞出来,来回往一个亮亮的东西上擦。
他下意识地想要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可他被人捏成团抓在手里,所见的东西有限,而他要擦的那个东西又亮得晃眼,弄得他什么都看不清。
幸好,这情况只持续了一会儿。
完成了使命,湿布条被随意丢弃在一边,他这才发现,刚才将她拿在手心的是一个圆盘脸的壮实女子。
女子抱着孩子萎坐在地上,头发散乱,面无表情地盯着不远处的地面。
在女子的旁边,好聚着好几个不同年纪的妇人,那些妇人大都神情木然,一点儿活气都没有。
正当他疑惑这是什么地方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有人蓦然出声。
“俘虏不能安置在这里,要尽快转运出去!”
这熟悉的音调,让他恨不得立刻就能蹦到对方的手上去。然而下一刻,恐惧挟持了他。
“小一心一”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开口,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见,只用尽全力呐喊着。
女子突然站起,身子往前一栽,孩子没抱住,掉了下来。
一双大手伸过来,接住了孩子。
然而,就在这时,白光一闪,女子将一样东西扎进了那人的身体里。
场面一下子慌乱起来,孩子哇哇地哭,女人得意地笑,快速说着一大串陌生的音符,像是在诅咒什么。
长剑一出,女人的话音戛然而止,随即软软的倒在地上,溅起一阵尘土。
障碍物倒下,他终于看清楚,一把蛇形匕首正插在那人的腹部,鲜血不停地往下流。
“不要!”他大喊一声,这时,风又呼呼地刮起来,瞬间将他卷得不见踪影。
“不一要!”
孟泽骤然惊醒,发觉自己依然坐在浴桶里,而水已经凉了。
“泽哥,泽哥,你洗完澡了么?”青松在门外问。
孟泽茫然地坐着,知道青松忍不住拍起了门,他才赶忙起身,扯了帕子擦水。然而,他的手却怎么也不听使唤。
“泽哥,你在里面么?”
见没有回应,魏青松也有些着急了。
一炷香都快烧完了,泽哥还没洗完,这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来了,来了!”孟泽也顾不上擦身体了,随便扯了一件衣服披上,赶紧出去开门。
“有什么事么?”孟泽问。
“张妈让我过来看看,说你泡得太久了,担心你着凉!”魏青松仰头说道。
“刚才在浴桶里睡着了,幸好你过来叫我了,多谢!“孟泽说着,摸了摸他的头。
魏青松腼腆地笑了,说道:“那你赶紧把衣服穿好,晚饭快做好了!”
孟泽低头一瞧,才发现刚才急着开门,把衣服都穿反了。
“哎哟,这回可真丢人!”孟泽自嘲道,“你先过去吧,我换完衣服就过来!”
魏青松转头走了,孟泽回屋,却没有急着换衣服,而是捂着腰靠在门背后大口喘气。
那种心悸的感觉又出现了,刚才他是强忍着在同魏青松说话。
他在浴桶里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在梦里,魏霆均被一个伪装成俘虏的女人刺伤了,伤口在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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