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家的小妖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荣耀少女
他说的这般严重,众人都愣了忙去看那“赛华佗”。
他也愣着,顿了顿转身看他那依旧只露了个下巴的徒弟,没有说话。
他那徒弟却极为着急,上前拉他:“师傅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着人抱了这妇人一道回药铺,给她含上那天山雪莲,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手被人用了力道握着,是提醒也是威胁,那“赛华佗”似乎如梦初醒道:“对!却是如此!你们快些带了这妇人跟我一道去药铺拿药!”
他的医术,众所周知,是以他一发话众人这才信服一个个又都慌了神,李婆子忙过去扶了黎酥起来,拿过厚实的斗篷将她裹的严严实实这才招呼着粗壮的婆子过来抱她出去。
一众人呼呼啦啦的都往外头走,只是还未到门口,就有什么从旁边蹿了出来,快的像道闪电挡在门口,倒竖着毛,呲出了一嘴的獠牙前倾着身子,一副随时就要扑咬上来的模样,一双原本寡淡的棕褐色的眼睛此刻锐利无比,狠厉的盯着那正抱着黎酥的粗壮婆子,喉咙中还在发出威胁的低吟!
是二虎!
婆子丫头们本就还忌惮着它,此刻又见它这幅随时都要扑上来噬人的凶像,一时都被吓的尖叫连连直往后退。那抱着黎酥的粗壮婆子腿都软了,见那狼还直直的盯着自己并且在一步一步的靠近,差点吓尿了,双腿打着颤竟连走都不会了,手上也没了劲,眼看着就要抱不住了,倒是那“赛华佗”的徒弟伸手接了过去,似乎一直在注意着。
他接手过来,那狼便又直直的盯上了他,逼上来低吟变成了嚎叫,明显是在威胁。
平白无故的,众人哪里见过狼又哪里听过狼叫,直被它这一声声吓的面无人色,一个个都缩成了一团。
这么大头狼一步一步的逼上来,那人似乎也是怕了,只能慢慢的后退。二虎也一直紧紧盯着他,保持着随时攻击的状态。
直到再退无可退,那人只好将黎酥放回了床榻上。
自他放回去,那狼便渐渐起了锋芒,又寡淡起了一双眼睛,踱着散漫的步子到暖榻前,用嘴筒子扯了黎酥给它做的细绸软垫子过来床边卧下,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前爪交叠着放了嘴筒子上去,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
至此,众人才算是看明白了,这狼是在守着那床榻上躺着的人儿,不允许任何人将她带走!
从没人见过如此通人性又衷心护住的狼!众人都看的呆住了。
带不走这人儿,那“塞华佗”倒是先反应过来,干咳了声走到他徒弟身前:“你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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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徒弟帽檐动了动:“既然带不走还不赶快去抓了药过来给她喝下!师傅难道想闹出人命来吗!”
声音里隐隐带了怒火,说着自己先大步出门去了。
那“赛华佗”见此却是松了口气自己背了药箱,也忙出去了。
前头已经吩咐过丫头出去抓药,那药方上也并没有很珍稀的药材,是以很快就抓了回来。只是待熬好呈上来却是没人敢上前喂药,一个个都站的远远的。
眼看躺在床榻上的人儿面色越发的苍白,李婆子壮了壮胆,接过药碗小心翼翼的上前。
见那依旧卧在软垫上的狼没什么动静,便又试探着坐到了床沿前。它还是没什么反应,李婆子缓缓吐出了口气,一边小心的扶那人儿起来,一边注意着那狼,见它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这才是彻底放了心。
应是只要不将人儿带出屋子,这狼都不会攻击。
那“赛华佗”的医术果然是有目共睹的,药水服下去后黎酥的神色就渐渐好了许多,一直蹙着的眉头也都舒展了开来,李婆子终是放了心,一面吩咐丫头下去准备饭食一面在旁边看顾着。
到了晚间的时候黎酥才醒过来,李婆子大喜忙扶她起身,给她披了衣裳问道:“夫人感觉如何了?”
服过了药,前头那镇巨疼早不见了踪影,现下和平日里没什么差别,黎酥便道:“不疼了,我这是怎么了?”
见她问,李婆子更是高兴:“夫人这是有孕了!大夫说都一个多月了呢!”
有孕了!?
黎酥呆了呆,不自觉的摸向自己依旧平坦的腹部,很平静跟往日里没有什么不同。但……但这里头当真就有小生命了?
忽然想到自己还摔了一跤,她心中一沉忙问:“那我先头摔的那一下可伤到她了?”
李婆子忙摇头:“没有没有,夫人莫要担心。夫人只是动了胎气,大夫说了,按时服用安胎药,日后再小心注意些就没什么事了。”
闻言黎酥这才放了心,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脸上带了笑,可这笑着笑着竟又湿了眸子。
竟都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她竟现在才知道!若是能早点知晓,告诉那汉子,他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她!只留她一人!
第54章
前世黎酥就娇气,优渥的家境、天使般的相貌,便是成为公众人物也是被众人追捧守护着的。只是来到这里之后因在黎府处境艰难敛了不少,哪里想到遇上了这汉子,把她宠的比前世还甚,现下竟是越发的娇气了,心里一点动荡就哭的停不住了。
眼看着又是不好了,李婆子也着急忙安抚,可却是没什么效果,那人儿哭着哭着竟还委屈上了,眼泪水都把底下的锦被打湿了一块。
也是怕她哭伤了身子,李婆子只好迂回的劝道:“夫人当心着点身子啊,您现在不比从前了,哭多伤了身子对您腹中的胎儿也是不好的呀。您就算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您腹中的孩儿想想啊!”
这回倒是劝到了点子上,那人儿抽泣着强忍了泪,一张娇媚的小脸就像是被打湿了的晶玉,清透又鲜艳,虽是哭却也是美的让人心生怜惜。
李婆子看的心中只赞叹,也怪不得老爷那般疼宠她还从军去了!有这么个娇滴滴的美娘子做夫人,他要不争气怕是都守不住!
这样想着手上却没停,抽出了帕子一边给她擦泪一遍道:“夫人应是不知,您晕倒的时候那“赛华佗”要带您去药铺里,可这刚走到门口就被二虎挡住了,龇着獠牙差点都要咬上来呢!竟是硬拦着不让人带您走,现下还一直守着您呢!今儿老奴算是开了眼了,便是家中打小养大的狗想是都没得这般忠心,更莫说狼这等有野性的,老奴还是头一次见呢!”
她说这个也是想逗个趣,引她想些别的就不至于总哭了。
她这招倒也管用,那人儿果然好了许多,伸着细嫩的手指揉着眼睛,哭的娇嫩的声音都是闷闷的:“他们带我去药铺做什么?这里又没有输液……”
她最后一句说的声音小,李婆子没听清也没问,只回道:“老奴也是有些奇怪,刚开始那赛华佗还神色轻松的说着没什么大事,让老奴谴人去药铺抓药回来。老奴吩咐了丫头正要送他走呢,他那徒弟却突然说您很严重,要立时服用天山雪莲,等不及抓药!”
“那赛华佗听了便也改口说您确实严重,老奴等都慌神了,只能照他们说的做,这才有二虎拦着的事。后来赛华佗那徒弟也是怕二虎了,就还是让抓药再不说严重,也没再提什么天山雪莲了,当头就出去了。”
黎酥听完,面上神色渐渐凝重了起来:“赛华佗那徒弟可是个生的很是俊美的公子模样?”
李婆子摇头:“他全身都罩在斗篷里,连脸都遮着,看不清是何模样,想是不敌这大风天吧。”
大风天穿斗篷确实没什么好奇怪的,但已经到了屋子中还遮盖的严严实实连个脸都不露,那就有些说不通了。
黎酥没有说话了。
她虽沉着个小脸儿在想事情,但总算是再没了哭意,李婆子松了口气儿,见炭盆里的碳都已经烧了一半,正要吩咐丫头去重新添上,只还没转脸就听外头有喊叫声,随即,厚重的门帘就被人掀起,一个面目秀丽的妇人急慌慌的闯了进来,直往黎酥这边走哭道:“酥儿啊,都是娘不好,娘不该拉扯你的,你现在可好些了吗?”
这妇人正是柳氏。
倒是忘了她了,先前她疼成了那般都不见她人影,现在又忽然冒出来……
黎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好多了,母亲莫要担忧自责。”
“哎!哎!”见她还是这么好性子,柳氏放心了些,拿着帕子擦了擦脸上硬挤出来的泪:“娘的酥儿当真是长大了!竟都有孕了,娘也要做外婆了。”
所以,做外婆的人都不问问女儿的夫婿是哪个?
黎酥微笑着点头。
刚擦完脸上的泪,柳氏就又满脸喜色了,拉过她的手亲热道:“娘是过来人,知道妇人身怀有孕怎么才是好的!酥儿听娘的,可万不能总是躺在床上,要多下床走动走动。”
黎酥“嗯”了声:“这个倒是真的。”
见她听进去了,柳氏脸上喜色又多了几分:“赶明日啊娘陪着你出去走走,听听人声,这心里一敞亮对娘这小外孙也是好的!”
黎酥还是点头:“母亲说的有道理,不如咱们现在就出去吧。”
不妨她竟自己提出要出门,柳氏怔了下,大喜:“甚好甚好!”
这都半晚上了且外头那风一阵强过一阵的,这时候出去不是上赶着生病受寒吗!能是对孩子好?
李婆子大急,正待要劝,却见那人儿正紧紧盯着柳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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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凤岐让你来引我出去的吧?”
柳氏正高兴着,突然被问差点就“嗯”出了声,倒是也反应快,及时住:“酥儿说什么胡话呢!高公子让娘引你出去做什么!人家好端端的在冀州呢!”
闻言黎酥缓缓垂下了眸子有些伤心的模样:“想也是如此,我……我如今已是一个身怀有孕的妇人,还逃过他的婚,像高公子那等的人物哪里还会惦记着我!”
听她这一番话,那李婆子都瞠目了,柳氏却是极为惊喜:“酥儿这意思?”
黎酥哀怨道:“当时年轻不懂事,看落的现在这般下场!我身怀有孕,早上那会儿子都差点流产!家里却连个指望的男人都没有!”
柳氏大喜过望,拍着她的手,青楼里的老鸨一样:“娘刚才是骗你呢!人家高公子可是个长情的,一点也不嫌你嫁过人还身怀有孕,到现在还巴巴的在外头等着你,人家高公子是什么样的人!能为你如此可当真是仁至义尽,算得上是痴心一片了!”
黎酥也是惊喜:“当真吗?高公子他……他当真在外头等我吗?”
柳氏笑道:“可不是!人家高公子还怕你不愿意特意让我过来引……咳……说和。”
黎酥激动的掀开了锦被,下床:“他在哪里,我想见他!”
巴不得让她二人赶紧相见,她好交差换回自己的儿子,柳氏忙弯身帮她穿绣鞋,见她还要去拿斗篷,也赶紧着过去帮她拿来穿上,匆匆弄好便紧赶着引她出门:“高公子就在对面的茶楼上,你过去见他,他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呢!”
这说着说着,好端端的那亲家太太竟带着自家夫人正大光明的私会外男去了!
饶是李婆子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也懵了,眼看着二人都出门去了,这才回过神忙追上去劝。
但是平日里不难哄,也听劝的夫人,这次却是怎么也劝不动了,跟被人下了蛊一样,头也不回的就跟着那亲家太太直直的出了内院。
第55章解决
宅子外头,差役们正在挨训。
因顾武撂下话来了,黎酥就是掉一根头发都关系到那钱斗升的生死,是以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差役们不敢不报。
那县太爷钱升平本就因他儿钱斗升之事整日里心惊肉跳的,得知此事差点没惊出个好歹来。大风天走不快,这才将将过来,也是和他儿子差不多一个模样,粗胖的身躯,两撇八字胡,气都没喘匀便劈头盖脸的将那十几个差役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关头差役们哪里敢吱声,一个个都缩着脖子,正在这时候忽听大门“吱呀”一声,从里头走出两个妇人。
其中一个,身着海棠红三蓝凤穿牡丹的缎斗篷,虽将全身都遮挡的严严实实,但那露在外头的一张小脸,红唇嫣然,琼鼻挺翘映着眉心的一点红痣当真是天人之姿的绝艳色,她一出来仿佛将这灰蒙蒙的天儿都带亮了一瞬,众差役看的俱是神一震。
关系到自己儿子生死的人,那钱升平自是认得,忙换了副嘴脸躬身上前:“方夫人怎的出来了?”
黎酥看了看他:“你就是县太爷吗?”
那钱升平忙点头,笑道:“正是正是,方夫人可有事情要吩咐?”
他这般好姿态,黎酥却没给他好脸色,渐寒了一张小脸儿冷道:“想是太爷不把顾将军看在眼里了!”
听着不对劲,那钱升平急了:“方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听闻夫人有碍,我忙撂下手上一众公务,亲自过来训斥他们几个,夫人可莫要误会了我。”
黎酥冷哼了声:“当初顾将军可是交代了你不能让我少一根头发,可如今贼人作祟非但使我差点连腹中的胎儿都保不住了!且还趁我昏迷潜进来想将我掳走!将军这才走了几日,你便这般不经心,要是我给将军递封信件过去,你说你那儿子会如何?”
她说的这些,钱升平及差役们哪里知道都是一惊。但最惊的却是柳氏,忙上前拉黎酥低声:“你在说什么!”
黎酥斜睨了她一眼:“怎么?母亲可是又想将我扯到地上?”
她这样一说,众人这才想起前头就是她将黎酥扯的摔倒。不消吩咐,差役们忙上前将她押了下来,带离黎酥身旁。
滑胎!被贼人掳走!每一件可都是比摔倒要大的多,那钱升平心惊肉跳的忙要问清楚,却见那方夫人忽然伸手指向对面的茶楼。
那茶楼虽离这里隔了几座房屋,但因建的高很是醒目,能看见那走廊上正站了一个身穿锦衣之人,此刻也正望向这边。
黎酥丝毫不怯,直视着他冷道:“他就是那想掳走我的贼人!”
贼人就在眼前还等什么!那钱升平一听忙亲自带着差役过去抓人了。
黎酥也不动自站在门口,李婆子和二虎在她左右。
看到这里,李婆子那一颗悬着的心终是放了下来,自家夫人果然不是个糊涂的。
看着那一众差役气势汹汹的过去,又忍不住问道:“夫人说的可是真的?那人当真就是想将夫人掳走的贼人?”
黎酥点头:“他就是那赛华佗的徒弟!”
李婆子听的惊呼出声,自己又细细的想了想今天发生的事,可不是处处都透着怪异!
可她竟糊涂的差点让贼人得逞了,一时愧疚万分:“都是老奴不经心差点酿成大祸,请夫人责罚!”
黎酥摇了摇头,正待宽慰她两句就见那升平一众人又回来了。不同于去时的气势,现在一个个都缩着着脖子,神态恭敬的陪着小心跟在中间那个面貌俊美的公子身后。
黎酥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们走到眼前。
高凤岐看起来很是得意:“让这狗才来抓爷?一个芝麻大点的小官,他敢吗!酥酥啊,你还是了些!”
黎酥没有看他只望向那钱升平,他缩头耷脑的也不敢看她,装着自己不存在。
黎酥却不打算放过他,威胁:“难道县太爷就不担心你那儿子的性命了吗?”
闻言,那钱升平明显慌了大喘着粗气,看看黎酥又看看高凤岐竟跪了下来:“夫人啊,您就别为难小的了!小的……小的……谁也开罪不起啊!”
那高凤岐哼了声,一脚踹开他,上前柔声道:“前头是爷做错了,爷不该强迫你!但那也是爷喜欢你啊!自你落水后爷都快要急死了,日日在码头打捞,时时盼着你平安归来。爷何时对一个女子这般上心过,当真是爱惨了你,酥酥你看在爷的这一片心上,就别再跟爷置气了,随爷一道回去罢,爷自会疼你爱你护你一辈子。”
他刻意避重就轻,言语诱哄企图麻痹她,仿佛她当真与他有什么而再同他置气一样。
黎酥却跟没听见一样依然没有看他,只望向那钱升平:“我有他父亲高林峰贪污受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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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证据!我只是一介平头百姓触不到京中的权贵,这证据对我来说只是几张废纸。但县太爷你却不同,看你儿还去过京城,想是有些门道,那么这份证据在你那里定不会没什么用处。”
“如今朝廷正在整肃朝纲,你若能成功将一个观察处置使给绊倒了,便不说圣上会如何奖赏,便是他的死对头也会对你青睐有加,如此也可解你现下左右为难之境。岂不是两全其美?”
她说的有理有据,又细说了那诸多好处,那钱升平一听,一双绿豆似的小眼儿立刻就亮了起来,虽没说话,但也挺直了身板明显有了底气。
高凤岐见状再没了自得之色,上前一步吼道:“那野汉子有哪点能比得上爷,值得让你这般为他死心塌地!”
他神情激动,都怕他对黎酥不利,差役、李婆子都忙挡上前来。
重重人群后,黎酥面无表情:“他哪里都能比得上你!”
一次次被拒至如今再无计可施,高凤岐当真是怒了吼道:“为什么!凭什么!明明是爷先遇上你的,当时你不是也喜欢爷吗?”
黎酥不理他的这些纠缠,只郑重的警告:“请高公子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若今后再让我看见黎家或是其他什么不相干的人过来无故纠缠,那么这份证据就当真会呈交到圣上的案头上了……毕竟,就算你能挡的住这县太爷,还有那顾将军、镇远老将军!”说完,她再不看那高凤岐一眼,扭头就走。
她这一招当真是打到了那高凤岐的七寸了,他便是再无法无天却也是不敢拿全家的性命做赌注,但又不甘心怒急恨道:“你以为你能等到那野汉子平安回来?现下边境不稳,那突厥几次大举进攻,便是有镇远老将军坐镇也没几分胜算!你道那野汉子有什么能耐能让顾武在这里盘桓几日,还许下他这般多的好处!那全是因为,他要的是他的命!看着吧!他定是再也回不来了,你做一个寡妇有什么好的!”
他所说边境情况却是真的,但顾武带方青山去如何他哪里能知道,现下不过是怒极脱口而出罢了。但这番话却当真让人不得不多想了。
是啊!就算方青山力气大,那也不可能抵的上千军万马,为他在这流沙镇耽搁这么长时间还给他这么多的好处,肯定是要他有所付出,可他有什么……
他只有他的一条命啊!
风声呼啸中,重重人群外,那人儿顿了顿转过脸儿:“我家夫君神力盖世,定会平安回来!”
说完再无停顿,举步进了宅子。
高凤岐望着她直到那最后一抹海棠红消失,终是心如死灰,面色惨白的跌坐在了地上。
第56章他要的是他的命
黎酥走的快,李婆子反应慢了一拍就有些跟不上了,也是怕她多想,快步转过垂花门就见她渐停了脚步扶着花墙弯了身子。
李婆子吓了一跳忙过去扶她,这一看却是不得了了,竟又是哭的满脸都是泪了,抽泣着扯着她的袖子:“他……他说的可是真的?边关竟当真如此紧急了吗?他……他……”
说到此处便再说不下去了,哭的直打嗝。
李婆子看的着急,忙掏了手帕出来一边给她擦着一边劝慰道:“夫人都说那是个贼人了,怎的还听他说的话了!他明摆着就是不甘心,存心来气您的,您看您还当真上他的当来了!”
像是听到了救赎,那人儿忙拉过她的手,抽泣着问:“那边关……边关……”
晓得她担心什么,李婆子暗暗咬牙:“边关安稳着呢,老爷力大无穷,世上几能多见?那是大将军惜才,对老爷另眼相看这才给了老爷这诸多便利,夫人莫要听那贼人瞎说!”
黎酥听她说的心里总算轻了些,她也是不信那汉子竟舍得为了那些个不着边际的功名利禄而舍了她去。
见她听进去好了许多,李婆子忙再接再厉道:“夫人现下可不是一个人了,这总哭就不说您自个儿的身子了,便是对您腹中的孩儿那也是有损伤的,您日后可得千万顾念着些个啊,莫要再伤心落泪了。”
黎酥这也是第一次有孕哪里懂得什么,李婆子是老人了,对这方面的事情定是比她懂的多,是以她很是听信,忙忍了眼泪再不敢多想。
经过黎酥这次发作,那高凤岐再没了动静,听闻终是走了。而那县太爷经过此事却是不敢再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又新增了人手,宅子每日里出入的人,买进的物什等都要详细盘看,至此家中总算是重归平静,再无人过来相扰了。
因李婆子说的话,黎酥当真放进心里去了再没哭过,安胎药那么苦也一滴不剩的喝下去。如此过了几日胎像总算是平稳了,她这才放心每日里一睡醒就坐在暖榻上同李婆子一道缝制衣物,全是那汉子穿的。
像她用貂皮缝制的棉衣就连缝了四套出来,再加上内里穿的亵衣、夹袄、买来的大氅之类,林林总总不下得有二十几件了。
待全部缝制好她已经显了怀,冬天也到了还下了场初雪。
黎酥本打算再添置些旁的来,但看着外头飘着的雪花却也是不敢再耽搁了,细细的将衣物全部装点妥当,这才谴了人过来。
来人是个头戴小暖帽,身着粗布厚棉袄的半大小子,看起来很是机灵,进来也不四下乱睃看只弯身笑嘻嘻的行礼:“夫人好。”
没有通往边关的邮差,这小子是李婆子寻来的。
黎酥没急着将东西给他,看了看他有些怀疑:“你小小年纪能拿的动这么些东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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