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雪飞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花枝舞
姬忠良,见勾长老确实是虚弱,心中焦急也只能耐心的等着。
姬忠良哪里知道,此时勾长老是在设计一个万分邪恶无情的计划。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等的姬忠良直搓手,勾长老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过还是一个字,“地”。
姬忠良听到这个字,没有马上接话,他知道勾长老说的这个字是什么意思,他的心里在权衡。
虽然不日公主退位禅让,自己黄袍加身了,仍是有所顾忌,只得拖延。
说道:“地嘛,不要太过份,也不是不能谈,望海国此次出兵的钱粮我都可以再追加,但不要趁火打劫,你让他们先出兵,地的事让他们来找我谈,你看如何”
勾长老终于睁开了眼睛,还只说了一个字:“妥。”
当姬忠良从勾长老房间出来的时候,姬英武说道:“爹,如此重要紧急的事情,你怎么托付给这么个说话都说不全的人万一他今夜死了,当如何是好”
姬忠良说话的时候非常镇定,很有说服力,又好像是在说服自己。
“教主之下便是他勾长老说了算,我不找他找谁,你别看他睁开眼睛都费劲,那是装的,他长生教立教,靠的就是治病救人,只要是能喘气都能救活。太医天天向我汇报他的病情,当初说没救了,昨天又告诉我,他一个月内必能下地走路”
姬英武不解,又问道:“那他为什么要和你装呢”
姬忠良懊悔的说道:“这个就叫做谈判技巧了,他若不装,我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谈,这条件任他坐地起价,我就地还钱,能谈到明天早上去。
若是他装的快死,我必心中焦急,将底牌马上打给他看,好让他死前马上把消息传回去,从而落了下峰。
唉,我也是出来才想明白,着了他的道了,不过无非是多花些钱粮罢了。只要我们坐了这江山,还需要钱么呵呵。”
勾长老也确实如姬忠良所说,虽然虚弱,但已是性命无忧了。他马上唤来下属,口述一封密信,叫人连夜送了出去。
姬忠良派来监视勾长老的人向他汇报了此事,他才踏实的睡着觉。
就这样折腾了一夜,魏定中在大厅中熬到凌晨,也没见到丞相。
姬丞相吃罢早饭路过大厅,见到魏定中歪歪斜斜的杵在大厅的椅子上,才想起魏定中曾经求见,两人便一同进宫去拜见傀儡君王小蔓。
虽然说三个人都心知肚明,但是还要作足表面功夫。
一番君臣之礼后。
小蔓拿出了字条,姬忠良是有心理准备的,但当见到字条上写着“殿下被挟仇兵必来”还是吓的冷汗直冒。
小蔓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姬丞相,姬丞相将字条揣在袖子里。
请了一道:封锁各个关隘,调回所有部队主帅参加大典的旨意。
又对魏定中说道:“魏将军,你现在速去天牢提审那个村夫。”
魏定中有如狗带了铃铛一样,兴奋的来到了天牢。
但凡骨子里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人,都有一个通病。
就是希望别人也如此跪舔自己。若是没有,就好像自己吃了莫大的亏或受了巨大的委屈一样。
魏定中就是如此之人,平常总是靠媚上欺下、恃强凌弱来追求人生的成就感。
最让他能兴奋起来的就是问供,他认为这是自己人生中的最大享受和责任。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名正言顺的,从心理上侮辱对手,从身体上虐待对手。
就算是犯人供认不讳了,还是可以不厌其烦的,把犯人从几岁开始尿炕,几岁偷看邻居洗澡等事,都审出来。
挖出别人心理最阴暗的淤泥,从而达到拯救世人,娱乐自身的目的,这是多么高尚啊。
他非常期待此次能遇上一个性格倔强一点的囚犯,以安慰他空等一夜,没吃早饭的委屈。
夏一诺从昨夜被关进天牢一直没睡着,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公主会如此做。
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公主已经被人调了包,已经成为了此行最忌讳见到那个人,姬丞相的木偶。
他发誓一定要弄明白事情的真相,拿到公主的密旨,才不枉离别时,大家,特别是陆怡君充满期盼的眼神。
当牢门一响,他被两个大汉架出去的时候,他还在想着,如果再见到公主要如何说。
当鞭子打在他身体上的时候,那皮开肉绽的疼痛才让他开始注意到此时此地情形。
这是一座没有窗户的审讯室,昏暗燥热,眼前除了刑具,就是一个火盆,里面的碳火烧得很旺。
自己被绑在一个十字架上,对面坐着一个年纪四十多岁的白面老生。
说老,是因为他眼角的鱼尾纹,一般人看年纪只看头发胡须颜色就可以了,但这个人黑色的头发,却和他多重的鱼尾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啪”又是一鞭打来,夏一诺感觉到自己周身都在疼痛,这种辐射性的疼痛感,有如过电一样,来的突然,去的缓慢,他不受控制的叫一声:“啊”。
啊的一声,换来对面那个白面老生的微笑,夏一诺明白为什么他鱼尾纹多了,因为他的笑太谄媚了。
当他咧嘴一笑,不但眼角的鱼尾纹更密了,还露出了他的龅牙。
好大像只湿地中的水豚。
“啪”又是一鞭,夏一诺闭上眼叫了一声,那疼痛让他不由得一哆嗦,但还是可以忍受,习惯就好了,也不是那么疼,只是火辣辣的感觉,挺一下就过去了。
再次睁开眼,他看对面那个人还长着一双招风耳,从正面看,整个头可真想一只尿壶啊,呵呵。
这时那人开口了:“认识一下,我叫魏定中。”
夏一诺自豪的说出了自己的大名:“夏一诺。”
第四十九章 迷迷糊糊逞“英雄”
魏定中非常失望,这个囚犯的名字不是很让人兴奋,若是叫什么龙啊,什么虎的,才对胃口。
他嘲弄的说道:“刚才这三鞭子滋味如何啊”
夏一诺感觉了一下,比上次被刺客捅刀子舒服些,不会让人瞬间产生无力感。
认真的说道:“还行吧。”
魏定中高兴的说道:“好,我就喜欢皮糙些的,小子别让我失望,我们有一整天的时间呢来,再赏他三鞭子。”
“啪,啪,啪”
清脆又响亮,边上这位敞胸露怀的大汉十分够意思,鞭子不是直接抽上来,而兜出一个弧度,用鞭子梢儿打在夏一诺的身上,展示着自己手腕的灵活与力量。
夏一诺为了表示敬意,配合的叫了三声。
魏定中暴着大牙,笑着说道:“怎么样好汉。如果不够味道儿。咱就换别的玩意儿玩玩”
夏一诺缓了一口气,看了看周围,一堆带着血迹的铁器,几只木头做的刑具,还有在火盆上烧着两个铁签子,感觉自己逞英雄的时候到了。
蔑视的说道:“我看你这也没什么好玩意儿,你随便找几样玩吧,别让我瞧不起你。”
魏定中对他竖起一个大拇指,然后兴致勃勃在刑具台上寻找,发自内心的称赞道:
“嘿好,硬气我来看看啊,我也是看不上这里的东西,没啥有意思的玩意儿,这个老虎钳拔牙的,没意思,这个铁签子影响胃口,咦这个铁锤子还行,有点分量,就它了。”
魏定中,举起一只锈蚀斑斑的铁锤,走了过来,对着夏一诺的胳膊腿打量起来。
随后说道:“来人啊,把他的腿绑牢,我请他吃几个拍大蒜。”
马上有人过来,将夏一诺的腿岔开,固定在一只三角架上。
同时,魏定中边摸擦着锤子柄,边说道:
“我这个人呢,最怕囚犯逃跑,最喜欢听囚犯求饶,所以呢,一般都是从下向上用家伙,你再想想有什么要说的没有。万一打上,后悔可来不及了,以后架着拐出门不是很方便啊。”
夏一诺有几分害怕了,想到自己以后不能再健步如飞了,确实很遗憾。
想着义父仇狮子为自己起的名字和那期待的目光,认真说道:“有话说。”
魏定中马上失落起来,表情好像刚打开一件漂亮的礼物包装,却发现装的是自己早玩腻了的玩具,龅着牙皱眉说道:“没劲,说吧。”
夏一诺说了一句最想知道的真心话:“你能告诉我,公主为什么要把我关进天牢吗”
魏定中听完哈哈大笑,无比开心,好像一个发现自己玩腻了的玩具又有了新玩法的孩子一样。
当笑够了,一锤子挥向了夏一诺被固定住的脚面。
夏一诺没有思想准备,更没想到会如此之疼,他真的想知道公主是怎么说的,为什么看过字条后将自己关起来审问。
这太不符合逻辑了。
当听到自己脚上骨头被锤碎的瞬间,穿心的疼痛由脚尖一直传进大脑。
他不住的抖着腿,仿佛能抖掉那骨头刺到肉的疼痛,随之而来的是越抖越疼,他便用全身的力量控制着不让腿抖动,但那真的很难做到。
魏定中看着全身哆嗦的夏一诺说道:“得劲儿不,一锤子下去,五头蒜全拍扁了,这是个技术活,懂吗”
夏一诺疼得豆大的汗珠,从头上脸上滋了出来,想说话,但是一张嘴变了成惨叫,索性强忍着疼痛不再说话。
魏定中,用上嘴唇,包了包自己的大牙,这是他感觉到生气时的习惯动作。
因为小时候被人嘲笑龅牙时生气,总会想用上嘴唇挡一挡,多年后便落下了这个毛病。
他生气的说道:“不懂是吗那我就再给你拍五头蒜,今天爷爷伺候爽了你”
说完轮起大锤对着夏一诺言另外五个脚趾,又是一下。
那熟悉的疼痛感如期而至,夏一诺再也坚持不住,大声吼叫起来。
魏定中,摸了一把头上出的微汗,嘴角裂开来,眯着眼睛,天真的笑着:
“这就对了嘛,该叫就要叫出来,憋在心里多难受啊。哈哈哈。”
有了撕心裂肺的叫声,魏定中才开心,这才是对自己能力的最中肯评价,好过千万个马屁。
魏定中很欣赏自己的杰作,坐回椅子上,自信的说道:“好汉,别扛着了,有什么都快点说吧,反正最后都是说,何必遭这个罪呢。疼吗这才刚开始,我这锤子还没捂热乎呢。”
他在等夏一诺捯均了那口气,听听这小子是不是要说点啥。根据他的经验,此时要么囚犯就开始招了,要么就要持续很长时间。
他一晚上没睡好觉,也没吃早饭,抡了两下锤子更饿了。
想着,这小子最好快点招,自己也好去吃点东西,回家补个睡。不然就给他来最狠的,省的浪费时间。
夏一诺大叫了十几声,其实吼叫对止痛没任何作用,但是,只要是嘴张着,就会不由自主的吼叫,根本控制不住。
魏定中见这个小子大叫之后,仍没有主动招供,叫狱卒将夏一诺的双臂固定好,抄起了一把钉子。
耐心的说道:“人的胳膊呢,有两根骨头,一根叫尺骨,一根桡骨,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专门钉胳膊的尺桡钉。一会儿呢,我尽量把这尺桡钉钉在两骨之间,你可知道这顶上有个窟窿是做什么用的不不知道吧,呵呵。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夏一诺此时脚还在疼着,可是根本感觉不到脚趾的存在了,他唯一学会的腿脚轻功,肯定是废了。
他非常讨厌眼前这个龅牙脸,招风耳的家伙,也非常讨厌自己为什么不会绝世武功。
若是此时会武功,定当打断这张臭嘴里的龅牙。他看了一眼那三角型扁扁的钉子。
断断续续的说道:“麻烦你说话时,离我远一点,你口臭熏得我要吐了”
魏定中是知道自己有口臭的,有时小妾有此嫌弃的动作,他会马上赏小妾一个嘴巴,也许更多。
但是,无论怎么刷牙漱口也治不好,这是他一个弊疾,严重影响了他自认为高大完美的形象。
现在,夏一诺当面提起来,一下子戳到他的痛处,他感觉自己的遮羞布被人挑开了一样,迫不及待的想要报复。
他拿起了一只钉,狠狠的钉进了夏一诺的手臂,在另一只手臂上又钉进一根。
惨叫声在耳边响起,魏定中将双手中指放在钉子的窟窿中,一拧。
扁扁的钉子便在夏一诺的两骨之间,立了起来。
再一松又扁了,再一拧又立了起来,钉子蹭在两根骨头和筋膜之间,吱吱作响。
夏一诺随着钉子旋转,痛苦的大叫着,直到筋膜和骨膜磨掉了,手筋磨断了,疼痛才略微减轻。
脑子才有时间想点事情,他开始问自己,我在保守什么秘密吗有什么秘密值得我保守吗我好像只是在自己逞英雄吧。我知道什么呢呵呵。
这也正是魏定中,一直在问自己的问题,这小子究竟知道什么呢我要问他什么呢两个人打了半天哑迷。气势上势均力敌,但我究竟要问什么呢哦,对了,可以问一下仇狮子的下一步计划,这很重要。
最后钉进了六根钉子,夏一诺的手臂上已经是血肉模糊,完全变形了,魏定中看夏一诺耷拉着脑袋,已经昏迷不醒才解了气。
边上的火盆,将天牢里烤的很热,魏定中舔了舔嘴唇,用一盆凉水将他泼醒。说道:
“小子,爷爷敬你是一条汉子,你若告诉我那仇将军的计划,我马上给你口水喝。”
说完自己倒了一碗水,喝的滋pia直响。又倒了一碗走向夏一诺,端在他的面前说道:“这是水,你要是不想喝,我就抓把盐,再倒到你手上脚上。给你消消肿,哈哈哈。”
夏一诺一直在与疼痛作斗争,手脚虽无知觉,但是依然疼痛不堪,流了许多的汗,确实非常渴。
但他哪里知道仇将军除了字条上说的引兵来救,下一步有什么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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