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雪飞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花枝舞
她强忍疼痛,将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完全褪了下来,抱在胸前,衣服上除了血迹,就是黏在衣服上的破皮。
那屏蔽的细背上,伤痕纵横交错,密密麻麻,血迹斑斑,没有一处好肉。
旧伤口是暗红色的,结痂的裂缝间还有脓水冒出,新伤口压在旧伤口上面,皮肉向外翻着,还渗着血,黄一道红一道的。
细细的背上密布着数十条鞭痕,肩胛骨的位置甚至露出了骨头,整个后背都是紫红色的。
夏一诺看到,心疼的直抹眼泪,手上挖出一坨药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抹。
小姑娘回头说道:“你怎么哭了”
夏一诺抽动着鼻子,说道:“我不小心,把药抹到眼睛里了。”
小姑娘嘿嘿一笑,说道:“嘿嘿,傻瓜。你快抹吧,我这样很难为情的。”
夏一诺咬咬牙:“那你忍着点,疼了就咬住衣服。”
小姑娘点点头,将衣服咬在嘴里,夏一诺流着眼泪开始上药,每抹一下,就会感觉到小姑娘的身体抖一下。
夏一诺心道:“管她什么怨女,管她什么魔王,管她是谁。我夏一诺一定好好守护这个小姑娘,谁也别想再欺负她了。”
终于抹完了,整整一瓶药,就剩了半瓶,夏一诺后悔没有向空明法师多要一些。
小姑娘疼的香汗如雨,身体开始摇晃起来,夏一诺揽住她的肩膀,绕到前面将她扶住,让她的头顶在自己身上。
小姑娘气若游丝的说道:“一诺,我好累,要睡一会儿。”说完便晕了过去。
夏一诺脱掉自己的衣服,轻轻的盖在小姑娘的后背上,生怕弄疼了她,任由她一直这样依偎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远处传来了草原汉子悠扬的歌声,夏一诺听不懂唱的什么,但他知道,尚衍带着仇继飞安全的出来,这是他们定好的暗号。
两件事情都办成了,心中的一块石头放了下来,他平缓的长出了一口气。
众人走到近前,停住脚步,看到夏一诺身上依偎着一个小姑娘都不怀好意的笑着。
尚衍跳下马来,边走边说:“我们在城门处,差一点就被人识破了,你小子居然在这里卿卿我我的”
夏一诺身上偎依着小姑娘不能动,想到自己这样子,顿时羞得脸通红,轻声说道:“啊呀尚大哥,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啊”
塔娜公主作为女人有天生的八卦基因,一溜小跑的过来,围着两人转圈观看,看到一双玉臂裸露的悬在两人当中,撇着嘴说道:“啧啧啧,衣裙都给脱掉了,你们两兄弟都是一路货色。”
尚衍委屈的说道:“关我何事啊”
然后又对夏一诺伸出一个大拇指,说道:“在这官道之旁,密林之中。三弟,有道是停车坐爱枫林晚,玉人何处教吹萧啊。大哥佩服你的情调。”
夏一诺被这一对男女羞的哑口无言,憋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脸憋的更红了。可是又不敢动,怕将小姑娘摔倒,只得叹了一口气,任由他们奚落。
众人索性在此地的树林中安营扎寨,支起毡包,在夏一诺身边忙忙碌碌,但都不打扰他。
就连仇继飞路过时,也只是对他笑笑。
那些蒙古汉子们不会汉话,有的伸出一只拇指,有的拍拍自己的右胸,都表达着对夏一诺的祝福。
夏一诺向天叫屈,几次轻摇小姑娘,想叫醒她,可是她却依旧睡的很沉。
夏一诺猜想,可能是她在那种环境下从未睡好过,如今有了安全感,背上不再疼痛,大睡一觉,也是情理之中。
他搂着小姑娘的腰,互相依偎在一起,享受起高照的阳光。
直到晚饭时候,小姑娘才悠悠转醒,对着夏一诺说道:“一诺,你真好闻,我从未睡的如此好过,谢谢你”
转头却发现周围一圈男人对着自己憨笑。
小姑娘低下头,看到自己上身裸着,披着夏一诺的衣服,“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将头埋在夏一诺的怀中,小拳头不住的打着夏一诺的后背。
塔娜此时走上来,轻声的说道:“小姑娘,姐姐帮你穿衣服好不好”
小姑娘此时见到身边还有个女人,便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扑到塔娜的怀中。
塔娜厉色道:“你们这些臭男人都给我把头扭过去。”接过夏一诺递过来的新衣裙,说道:“你也是”
一群大男人,乖乖的转过身去,夏一诺如蒙大赦,一路跑到了树林深处,背后传来了一群汉子豪放的笑声。
晚饭时,大家围坐成一圈,小姑娘坐在塔娜边上低着头,非常不好意思,塔娜见夏一诺回来了,生硬的命令道:“你给我坐到这边来”
夏一诺低头一看,也只有小姑娘身边有位置,潮红着脸坐在她身旁,塔娜说道:“这小姑娘背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何人如此狠毒”
夏一诺义愤填膺的说道:“还不是那长生教做的好事,我今早去屠龙堂,看到她,顺便把她一起救了出来下黑手应该就是那用鞭子的屠龙堂主。”
塔娜说道:“哼,别让我遇到她,不然我的双刀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小姑娘,他们为什么抓你。”
小姑娘摇摇头,没有说话。
夏一诺说道:“我想应该是长生教抓她来抄经书的”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本书,继续说道:“你们看,那些禽兽让她滴血抄经,这本书全是用血写出来的。你们看的她腕子,全是用刀割出来的伤口。”
夏一诺抬起小姑娘的手,只见那手腕到小臂处,全是一道接一道的伤口,少说也有上百道。
塔娜心疼的抚摸小姑娘的手臂外侧,伤心的掉下泪来,说道:“妹妹,你真是受苦了。”
夏一诺放下小姑娘的手臂,伤感的说道:“她今天之所以在我身上睡了这么久,都是因为在那地牢中受尽了虐待,从没睡过一个踏实觉。”
仇继飞和尚衍传看着经书,慢慢收起了笑容,一个说道:“这群禽兽,我尚衍下次见到一个杀一个”
一个说道:“我仇继飞从未想到飞龙国还藏有如此恶毒的邪教,有朝一日,必定带兵剿灭。”
几个蒙古汉子看到这伤口也捶着胸口,说了一大堆话,塔娜用手一边指一边翻译道:“他说,晚上他会为你站岗,他要杀一只羊用羊皮给你作件皮袄,他要为你报仇。”
小姑娘流着泪水笑着说道:“谢谢,谢谢你们。”
小姑娘感觉自己从来没被这么多人关心过,紧紧攥着塔娜的手,生怕这是一场梦,自己片刻就会醒来。
第五十一章 心求速死
大家看完评评理,这章为啥给屏蔽,天大的冤案啊。
魏定中中午回去向丞相说了一下夏一诺的情况,一劲表彰自己用刑多么恨,手段多么辣,被丞相一下吼住。问他到底审出什么没有,他蔫了下来,被丞相好一通骂。
他憋着一口气,午饭也不吃了,就赶来继续审问。
见到夏一诺,气急败坏的说道:“小王八蛋,今天倒是看看你小子的王八盖子硬,还是老子的手段硬。来呀,给我把他绑到老虎凳上。”
夏一诺被人放在了一条长凳上,双手被绑在背后,固定在十字架上,从大腿根到膝盖也被牢牢的绑了一圈绳子。
魏定中说道:“咱们还是老规矩,从下往上来,一截一截来。上午你的脚已经废了,这老虎凳就是毁你膝盖小腿的。
别怪爷爷没提醒你,一会儿我会在你脚下,一块一块的垫砖,直到把你的膝盖掰折,中间你要疼晕了,我会用凉水给你泼醒。这种疼痛不会有间断,一般人扛不过一时片刻的。怎么样招了吧。”
夏一诺坐在长凳上,望着自己被砸烂的脚趾,四分五裂的肿胀流血。
他此刻最想的是陆怡君,希望自己如此英勇的表现被她看到多好,也不算白受这么多折磨。
如今受这个罪是为了什么呢哦,对了,陆怡君走时对自己说来着。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我答应她国家有难,算我一个来着,这便是我扛下去的理由吧。
夏一诺抬起头,看着魏定中那丑陋的龅牙和搞笑的招风耳说道:“别说,我真有点怕了,你过来,我只和你说。”
魏定中高高兴兴的把耳朵凑过去听,夏一诺一口咬住魏定中的耳朵再也不撒嘴。
边上的狱卒马上过来帮忙,对夏一诺的头狠狠的打,也没用。
魏定中疼的如杀猪般的叫,直到夏一诺把魏定中的耳朵咬下了一块,魏定中才被狱卒救下。
魏定中捂着耳朵惨叫,夏一诺满嘴鲜血,吐出他的耳朵哈哈大笑。笑的流出了眼泪,说道:“呸呸,你下次还是从上往下来吧哈哈哈。。。”
魏定中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全身直发抖,跳着脚的大叫道:“给他垫砖”
夏一诺不断呸掉魏定中耳朵流出来的血,那血味让自己感觉到非常恶心。他感觉有些奇怪,为什么刚才咬着魏定中的时候,脑内好像有些东西在伸展。
这老虎凳真是名不虚传,当垫到三块砖的时候,夏一诺晕了过去,马上又被泼醒了。
此时他的脑袋都要涨炸了,这种疼痛不钻心,只钻脑袋,他感觉到上午的那些疼痛和现在比起来如挠痒痒一般。
此时自己脑袋里面除了疼痛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所有的精力意识只能用来抑制腿部带来疼痛,用脑袋涨爆的代价来抗衡这种疼痛都无法减缓。
他又晕了过去。
狱卒是比魏定中有经验的,他上来劝道:“一般晕三回就不能再弄醒了,再上刑很可能把犯人弄死。您也看出来了,他激怒您就是来求死的。”
魏定中此时的耳朵已经被包了起来,白白的纱布上殷出了一点红红的血迹。
他现在非常愤怒,怎么会听进去一个狱卒的话,拿起铁锤子,上来敲断了夏一诺的小腿。
吼道:“把他解下来,换别的”
夏一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固定在了十字架上,全身扒光,双腿已经没了知觉,并且自己的门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拔掉了前面几颗。
无所谓了,只要给老子留几颗吃饭就好。
他看到魏定中拿着锤子站在自己前面,知道那魏定中肯定又要搞新花样了。
魏定中说道:“你今天最好别招,给老子点时间,老子现在不想听你说话,老子现在就是想泄愤。懂吗”
说着,他拿起了那只锈蚀斑斑的锤子,接着说道:“还认识这个吧今天老子就用它,给你断子绝孙”
狱卒马上上前制止:“魏将军,使不得啊,打那里会大出血的,犯人就死了。”
魏定中说道:“把下面给我扎死,一滴血也不会流”
狱卒又说道:“扎死了,无法排便,犯人也会死的”
魏定中回身扇了那狱卒一个嘴巴,骂道:“你怎么那么心疼他”
狱卒忙解释道:“魏将军,小的是怕,这要犯死了,再审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啊”
魏定中丧心病狂的骂道:“老子不管,老子就是要泄愤”
但是锤子却始终没有砸下去
狱卒说道:“魏将军,咱们有的是招对付他,您别着急,小人让他试试那烙铁的味道。”
魏定中虽然愤怒但还没有失去理智,他也知道这个人犯很重要,弄死了对丞相不好交待,也十分受用这狱卒一口一个“将军”的马屁。
“好,你要审出来,老子重重有赏”坐回到椅子上休息去了。
一个下午过去了,夏一诺的身体,如那破烂衣服的补丁一样,全身被烙铁烫的一块一块的。
每次他皮肤接触到红红的烙铁,就会传来滋滋的煎肉声音和一股羊肉熟了的香味。
这种味道引起了魏定中的食欲,他让人送来一只烧鹅坐在椅子啃着,一点也不嫌恶心,吃的津津有味。
狱卒怕弄死犯人,有意放慢了上刑的节奏。
对于狱卒来说,这上刑是一份工作,应不急不缓,重要的不是审问,而是不要把犯人弄死。
工作嘛,没有干完的时候,但要是弄死了犯人,工作便是干砸了,轻则罚俸,重则砸了饭碗。
夏一诺已无力再叫了,只剩下低声的哼哼。
狱卒虽然没有魏定中折腾得那么激烈,也不代表就不疼了。
这给了夏一诺思考的时间,他想到咬耳朵都没让自己捐躯赴国,很是遗憾。
他要给自己想个快速死去的好办法,不再受这痛苦的折磨。
但是,对一个身无一物的人,又要什么好办法来激怒这个魏定中呢没有姬忠良的话,他敢杀了自己了吗
魏定中吃完了鹅又来了精神,边剔着牙,边催促着狱卒用刑。
狱卒探了探他的鼻息,翻了翻他的眼睛,转头对魏定中说道:“魏将军,不能再用刑了,人犯已经昏迷了,再用刑怕是要没命了。”
魏定中,十分气愤,但又无可奈何,吼道:“把他的耳朵给我割下来”
夏一诺耷拉着头,他所有力气刚才都用来对抗疼痛了,此时连抬头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眼睛充血,什么也看不清,耳朵鸣叫着。夏一诺想着如何去逼魏定中杀了自己,骂肯定是无用了,他也没力气骂了。
此时耳朵根处传来了阵阵刀割的感觉,又有些疼,才想起刚才似乎听到了魏定中说道要割自己的耳朵了。
他已经不在乎了,此时最想干的事情是和魏定中说,老子割掉了耳朵也比你好看,呵呵。
想到此,他想笑一下,却瞬间被割耳之疼覆盖掉了。
魏定中看到夏一诺的双耳都被割掉了,才消了些气,但想到过几日是公主的结婚大典,自己会在百官面前出丑,又生起气来。
走到夏一诺身边,看着他的身体实在无处下手了,很是恼火。找来了一只钳子,拉起夏一诺的屏蔽,问道:“如果不流血,不会死吧”
狱卒皱起眉来,心道:“不流血,尿不出来,也是一样的,这个外行,真是让人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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