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雪飞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花枝舞
小满在岸上开始脱衣服,喊道:“大神哥,我来救你”
这时,江中伸出一只大拇指,渐渐的是小臂,再是夏一诺的头。
他一步步的走上岸来,眼睛被冻住睁不开,全身都被冻的十分僵硬。夏一诺想说话,但是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嘴,只是唔唔了两声。
小满赶快把夏一诺脱光,见到夏一诺的“小弟弟”惊讶不已,崇拜的五体投地,把自己的衣服给夏一诺穿上,认真郑重的说道:“大神哥,啥也别说了,我跟定你了。”
第149章 赌局开始,纷纷下注
第二天,夏一诺缩在被窝里,渐渐缓过暖和气儿,对小满说道:“就按昨天晚上的做,越多越好。”
小满愁道:“哪有那么多硫磺啊,那东西味道又大,怎么在宫里放。”
夏一诺一想也有道理,说道:“行,我去想办法,你先多作引火之物吧。到时至少要弄出十处火点来。”
夏一诺找到二哥,让他多买些硫磺,又捉了几只虱子放在尚江雪和尚戬的床上。
果然,在宫中开始了灭虫大扫除,满王宫全是硫磺味。
当天下午,夏一诺用两天半的时间跑回到龙江县,找到仇继飞,与他定在正月十五在燕尾津接人,后才去给尚王爷传旨,并在圣旨上加了一笔。
尚王爷拿到圣旨,看过一遍,看到二万雪狼兵,非常高兴,对夏一诺说道:“你入宫了”
夏一诺坦然的说道:“是的,王爷有所不知,总堂为了向尚江雪堂主传命方便,命我进宫,安排给我一个机要局的差事,巧了,正好赶上向王爷传旨,我就主动要求前来。”
尚王爷点点说道:“总堂方面可有什么消息么”
夏一诺道:“总堂那边没什么命令给王爷,只说要多加提防朱家谋反。”
尚王爷拧紧眉头,若有所思,夏一诺见到,将黄绅在朝堂之上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教中在朱家安插的眼线说,朱家超募士兵,屯粮买马,打造攻城器械,意图不轨,此次君王与尚衍决斗,恐朱家趁乱谋反,还请王爷多加小心。”
正月十五当日。
天空飘起了雪花,人们顶着飞雪将王宫围的密不透风,就连王宫周围的房顶上都站满了人。
百姓们都知道,今日,两个王室的亲兄弟,一个当今君王,一个昔日王储,要在王宫的大殿顶上,决一死战。
日过偏东时,从城南,走进了一个孤单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白衣飘逸洒脱,一条白巾将头发简单的束起来,显得几分悠闲自得。
他的脸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斜着穿过左眼,用眼罩罩住,另一只眼睛却炯炯有神,显得信心满满。
一张白净帅气的脸上留着两撇八字胡,此时不再有一丝玩世不恭,显得坚毅自信。
他的手中提着一把剑,走在宽宽的街道中,目不斜视,只盯着王宫大殿。
万人肃穆,寂静无声,唯有只饥饿的寒鸦,啼血讴鸣。
道路两旁的人都看着他,大家都知道他是谁,仿佛也能猜到他今天的命运。
没有人为他鼓劲呐喊,没有人为他送上一句祝福。
大家都知道,他就是雪狼国君王的亲哥哥尚衍,一个蠢人、笨人、傻瓜,一个注定的失败者,一个没有任何希望的将死之人。
顶着人们各种不解、疑惑、嘲笑的目光,尚衍大步走在熟悉的大街上。
向自己两年未归的家,走去。
他此时感觉,不像是去决斗,更像是回家,回到阔别两年的家,去见自己的亲人和爱人。
他心中瞬间释然了,摘掉眼罩,露出了招牌式的微笑,两撇胡子又翘了起来。
人群在王宫的南门自动让出一条通道。
尚衍穿行过密密麻麻的人群。看着熟悉的、陌生的、半熟不熟的、似曾相识的面孔,脑中滑过往昔的记忆碎片,他没有停下脚步,穿过南门,向宫内走去。
他的身后,跟上两队侍卫,宫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夏一诺站在角落里,看着大哥进到宫中,远远的小声祝福道:“大哥,你一定要赢啊”便转身离开了。
尚衍走过百官之间的甬道。来到大殿前运起轻功,纵跃到大殿之上,站在正中,双手抱臂,面向南方,风轻轻吹起他的发丝,雪花落在他的肩上,他闭上眼睛,傲世孑立,等待着决战的到来。
大殿之前,百官翘首已待,等着君王尚戬的出现。
夏一诺先找到刑部莫过愚,假传圣旨道:“君王命你不准任何人靠近王宫,情急之下将雾凇江上的桥炸毁。不得有误。”
又找到户部黄绅假传圣旨道:“君王命你,速速准备二十匹辕马,还有一应拖拉用具,置于王宫北门,控制雾凇江上的桥。不得有误。”
最后找到朱家氏族老二,朱避诽道:“君王命朱避纯防务北城门,不可放一人出入,然后你再到北宫门处候旨,不得有误。”
三人本分别站在大殿之前看着尚衍,准备一睹这千载难得一见的两王夺位之战,却被突然传旨办事,不明所以。
但是,如今这个时候又不好直接找君王去问,也没怀疑这见过几回的吴公公,各自揣摩着圣意,马上去置办了。
以他们的想法来看,至尊的王位,用什么手段来维护,都不为过。
尚江雪,此时站在皇太后朱避尘的寝殿。
朱避尘瘫坐凤榻之中,难过的说道:“你叫我去看两个亲儿子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么我不去。他们谁死,我都不忍心看到。”
尚江雪平静的说道:“我劝你还是去看看,万一两个一起死了,你谁也见不到了。”说完转身向门外而去。
三十年前,朱避尘曾经是雪狼国公认的第一美人。如今生过三个孩子,年过半百,身体发福,却也能遥想当时的风姿。
此时,她见到女儿这样对她,两个儿子又将以命相搏,回忆往事,眼中泪水徐徐而下,用手帕擦拭几下,准备还是去劝开他们。
抬眼一看,面前站着一耄耋老者。
与此同时。
尚戬,从大殿中走了出来,穿了一身金丝镶边的短衣长裤,尽显王者气息。一张同样帅气的脸上,剑眉朗目,直鼻薄唇,显得至尊无上。
他头带一只金色镶翠的发箍,将头发束的很高很紧实,手腕上带着同色的护腕,显得贵气逼人,精神抖擞。
出得大殿,群臣跪拜,尚戬露出自信的微笑,一抬手,一个公公在一旁喊道:“起”。
群臣站起,尚戬环顾一圈,将手一伸,两个公公托着一柄象牙刀柄,蟒皮刀鞘的长刀送到他手上。
尚戬微微一蹲,向上一跃,跳上了大殿,两兄弟站在一处。
尚戬拧眉咬牙瞪着哥哥,尚衍怒目横眉瞪着弟弟。
许久之后,尚戬说道:“你不感谢我,给你这个机会么”
尚衍吼道:“你弑父弑兄,为什么要感谢你你知道我为什么选在今天吗因为今天是父王的祭日”
尚戬怒道:“为什么你们都以为是我杀的父王,父王不是我杀的我也一直在找凶手也一直再找你。”
尚衍退后一步,拔出宝剑,平静说道:“你如果没坐上这王位,你说什么我都信,今天,你说什么我都不信。来吧。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尚戬狠狠咬牙,摇摇头,缓缓的拔出长刀,痛苦说道:“我从来不想做什么君王,都是你们逼我的来吧,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两人同时大喝一声,发起进攻,在窄窄的房梁上相向跃起,在雪狼国的权力之颠,激烈的碰撞。
雪花慢慢的,静静的飘落下来,不急不缓,仿佛一位母亲无声的,徐徐而落的泪。
雪狼城,北城门外。
朱避纯带着五万亲兵,在城外北扎营,正在大帐里来回踱步。
他找来了一位修灵者,见识了修灵的神奇,相信今日最后的胜利必将属于自己。
朱避诽拖着肥胖的身躯撞了进来,说道:“大哥,君王让咱们封锁城门,不得放一人出入。”
朱避纯皱眉思索片刻,说道:“当初不是说,让我留守此地么如今让我封锁城门这不是那莫过愚该干的事情么可有圣旨”
朱避诽回想一下,说道:“没有,也许是君王将城中守军都调去王宫了吧,一千墨者守王宫,还是少些,我看今天全城的人都到王宫边上来了我是费了半天的劲才挤出来的。”
朱避纯鹰眉竖起,问道:“你说今日之战,谁能赢”
朱避诽不假思索的答道:“当然是尚戬了,这还用说”
朱避纯拧眉踱步,来回走了几趟,片刻之后问道:“万一要是尚衍赢了呢”
朱避诽颇感意外,说道:“我没想过,不太可能吧”
朱避纯觑眼,眼中闪出一抹寒光,夹着眼角说道:“你快回去,今天赢得人只能是我们朱家,他们决斗分出结果之时,就是我打进宫之时,你知道你该做什么么”
朱避诽咬牙,攥拳狠狠点了点头。
朱避纯望向满天飞雪,说道:“天下共讨,朱者为王”随后,大声命令道:“向北门进发。”
与此同时。
尚作嵂在城南外大营中,一个军卒来报:“报王爷,朱避纯的部队从大营出来,向南而来。”
尚作嵂一拍桌案道:“好哇果然是想图谋我尚族的王位,击鼓”
与此同时。
莫过愚准备好了炸药,吩咐守城墨者:“王宫北门,是太后和公主的寝殿,万分重要,如局面不可控制,立刻将这桥炸毁。”
这时,突然有士兵来报:“报,尚王爷和朱家的人马在城外对峙,还分别占领了北门和南门。”
莫过愚大惊道:“什么快快封锁西门和东门,夺回北门南门。”
一众官兵在左右两队,从他身边跑了过去。
他又转头看看正在大殿顶上,杀的难分难舍两个人,摇摇头说道:“鹬蚌相争啊”
莫过愚又吩咐道:“马上将桥炸掉,退守宫中,在冰面多放引火之物,敌军攻来,燃起火墙阻拦敌军,待冰面被火烧化,你们就好守了。”
北宫门外
黄绅正在准备马匹,也得到了尚朱在城外对峙的消息,眼珠一转想到自己两年来贪没的钱粮,对手下说道:“让漕运帮扮成百姓,准备去抢粮仓布库。”
将辕马拖具放到北宫门处,远见北城门处喊杀声四起,黄绅命人控制长桥,却与莫过愚留下的守军争执起来。
“轰”的一声,桥被炸了。
黄绅见桥被炸了,立刻安排亲兵家丁去将城中各处自己的买卖看守好,以防被抢。又找来乔九吩咐道:“开始抢粮库。”
乔九点点头。
黄绅又道:“今天朱避诽必死”
乔九心里也没底,但仍肯定的说道:“我让他们下的双保险,前几日下过毒了,今日毒发,刺客答应提他的人头来见。刺客坐的船上也放了引火之物,只要他们上去,立刻将他们杀人灭口,烧的灰都不剩。”
黄绅点点头,认为乔九这事做的还不错,挥手让他回去继续盯着,自己绕路向粮库而去。
心想,就算朱家今日掌了王权,没有朱避诽帮忙,这国中钱粮还是要靠自己来管理的,今日还是借机抹平了账目要紧。
人生就是一场接一场的赌局,想以小搏大的人,筹码往往是自己。
第150章 趁乱救冰女
朝殿之巅,两兄弟还在以命相搏,从左杀到右,从右杀到左,脚下的琉璃瓦片,被踩碎无数,滑落到殿下,掉在地上摔的稀碎。
此时,小满在南面,夏一诺在北面,分别点起了火头,王宫两面同时起火,尚戬见到,长刀一斩,大喝一声道:“你还是如此卑鄙”
尚衍不明白他指什么,避过长刀,回身一刺说道:“你没有资格说我”
钟天柱见到火起,跨上了马,理了理盗来的官服,望了一眼宫殿上的两个人影,等待那揭开赌盅的时刻。
尚戬一刀挡开,反手撩起一刀,说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以前不是,现在更加不是”
尚衍侧身闪避,刀峰贴着他的胸口滑过,尚衍的剑从背后探出,转了身,轻挑尚戬右腿,说道:“该面对的,我不再逃避”
尚戬抬起右腿躲过这剑,刀峰横扫,说道:“你早不来面对”
尚衍向后一退,跳到一侧,又上前一步,手中长剑一递,刺向尚戬说道:“你在山海关做下什么,你忘记了吗”
尚戬用刀身顶住这剑,向旁边一带,自己左手劈出一掌,说道:“我什么也没做过”
尚衍中掌退后数步,右手抽回宝剑再刺,说吼道:“无赖”
尚戬大怒道:“无耻”
两人边打边骂,夏一诺放过火,来到殿前,拿出蛙蛙给自己的项链将聚灵碧放在口中,调出那片已经被淬炼成晶的灵晶,射向了尚戬的大腿
尚戬腿部被灵晶射中,身子一歪,加上殿顶的琉璃瓦上有雪非常滑,一下跌倒。
尚衍抓住机会,挥剑而上,尚戬仰面躺倒,用手中长刀拨挡,人却从殿顶的斜面滑了下去。
钟天柱见此,高兴拍起跨下马,跑了起来,兴奋的在城中大声喊道:“尚戬死啦,尚衍赢啦”
城外,时密时疏的雪花从天空里撒落下来,将远山、黑土、军队都染成白色。
雾凇江岸上的树木,稀疏到几乎没有,唯一的一棵残柳,歪歪斜斜的倒伏在江边,树枝全部插在冰里冻住,像一块透明的琥珀。
水门之上,一个守城士兵眼中看到。
两个没有血缘关系,名义上的亲戚,隔着雾凇江,正在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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