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技高一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隐山
心神剧震的包拯抖着手把金丸放回盒中,颤颤跪倒道:“微臣有罪!微臣不该听信一面之词折辱公主与太后!”
本想借着展护卫让公主忌惮一二,谁料到她竟然如此轻易就把事情揭开,还在三言两语之间将李妃诞下的太子说成了转生的妖孽。
以国师如今的身份,谁还会对她的话生疑?
懊悔不该打草惊蛇的同时,包拯又不禁看向始终面色如常、巧笑嫣然的天佑帝姬,在心中骇然道:“好巧的心思,好毒的心思。此人若不为我大宋所用,日后必为祸端!”
“好好的包大人怎么又跪下了,传出去岂不是又要旁人说本宫仗恃逼人。”
宋辞从容地坐回上位,朝依旧呆立当场的御猫吩咐道:“驸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包卿家扶起来。”
思绪翻涌的展昭听了此话先是一震,随即赶紧扶住上官的双臂,“大人,公主请您起来回话。”
早先见上官屡次欲言又止,他就深晓必是因为一件不可轻言的大事。直到今天被公主亲口揭破,他才知道自己的妻子竟然就是数日前召唤鲲鹏的神异之人。
此刻心中的震撼早已超过当日闻听狸猫换天子之事的隐忧,公主既然亲口明说那狸猫本就是李妃所诞,大人又不曾查到刘太后祸乱宫闱的旁证,应该就是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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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天佑故意蒙骗自己……
可是以公主如今的身份地位,又何至于此呢?
一时间思绪异转,展昭也不由得有些拿不定主意。
看着开封府两位官员不停变换的面色,宋辞再度好心分析道:“想来本宫那未曾谋面的哥哥不过是法力散尽无法维持人身,这才被当做妖孽处死。”
“可怜李宸妃好容易生了个半妖之子,却被不识之人生生葬送了。大概这就是她失心疯癫,整日将皇兄当做儿子期盼的缘由吧。”
说罢,她轻轻吹开浮叶品了口香茶润喉,“包大人,事情既已查明,你打算如何处置那名污蔑国母、冒认皇亲的疯妇啊?”
既然李宸妃已经赤膊上阵想要和自家母女拼个你死我活,她又何必故作贤良捡回八百年前就抛在脑后的节操呢。
况且人家都主动凑上来过招了,即便她想看在猫儿的面子上放过那位逆袭女配,原主的怨念也必定不肯善罢甘休。
“微臣,”包拯面色一变再变,终是拱手道:“还请公主看在那李妃娘娘已然疯癫不省人事的份上,稍作宽恕一二吧!”
事已至此,既然找不回李妃娘娘的清白,那么保住她的余生就是开封府唯一能做的了。
宋辞冷笑着将茶碗磕在桌面上,“包大人的意思是,让本宫当做没听说过此事,也让那个疯妇继续在外面败坏太后的名声?”
“微臣并无此意!”
见公主不肯容人,包拯也不由得微怒道:“不知公主觉得,如何处置那李妃娘娘才好?”
他倒要看看,这天佑帝姬敢不敢在展护卫面前做出一副心狠手辣的悍妇样子。
真要如此,即便不能让她投鼠忌器,也可避展护卫被人蒙蔽在不知不觉中成为太后母女的帮凶。
“包卿家何必如此心急,本宫又没说要取那疯妇的性命。”
宋辞看着包拯与展昭二人呵呵一笑,“本宫只是觉得,要让那李妃继续活在痴梦中太过可怜,既然她苦苦盼了二十年,何不给她一个看清现实的机会呢?”
“公主意欲何为?”
忽闻此言,包拯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心底隐约有了不祥之兆。
还有那同候一旁的展昭,也跟着目光灼灼地望过去。
面对座下或是期盼或是疑惑的目光,宋辞面向大内肃然而起、义正言辞地说道:“本宫会亲自入宫向皇兄和母后禀明狸猫换太子一案,恳请母后与那李宸妃当面对质、滴血验亲!”
“包大人也可借此机会入宫探访旧人,那时就不难知道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污蔑攀附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宋辞:公主掉马甲了,展某一脸懵逼。
以下是欢乐小剧场
————展大人的婚前恐惧症日常。
某情感论坛,匿名交流区。
展昭:“娶了个神棍当媳妇是什么心情,有前辈愿意和展某聊聊的吗?”
许仙:“一不小心娶了个蛇病的娇弱男子莫名无力,等二哥。”
牛郎:“娶了个神仙也没好到哪去,娘子整天忙得飞起,平日里只靠微信联络感情,全程麻木脸。
玉帝:“……朕还是不说了吧,实在受不住娘娘的少女萌萌拳。
第76章13、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决定和包拯掰扯清楚当年的旧案,宋辞决定即刻入宫面见便宜哥哥,也好让刘太后有个心理准备得一时慌张露出破绽。
许是她的态度转变过于微妙,包拯在听说需要开封府侍卫将那李妃娘娘护送到宫中的时候反而迟疑了。
“包大人,你今日所求不就是入宫面圣一事,为何事到临头反而犹豫不决?”
对于这块黑炭头的犹疑,宋辞一点都不意外,“包大人可是怕本宫借机对那李氏做出什么妨害之事?若是如此,包大人未也太过轻看本宫。本宫言出法行,如果想要对付一个小小的李氏,又何必大张旗鼓地将她请进大内?只需拈拈手指就够了!”
“公主胸怀坦荡,是微臣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包拯这才恍然发觉,若是天佑帝姬真的心怀歹意想要除掉李妃娘娘,凭她的一身本领,等了这么久难道还找不到动手的机会?
公主既不肯妄动杀孽落人口舌又非要自己带着娘娘入宫,只怕她心中早有打算想要借由皇帝的手处置自己的亲生母亲,好让娘娘彻底熄灭寻亲的念头。
虽然历代王朝早有皇后无子择人过继的先例,可当初的刘妃和李妃却平分秋色均不曾染指后宫大位,先帝也已言明只有最先诞下皇子之人才能母凭子贵凤袍加身。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就在那风雨交加的一夜,刘妃娘娘诞下了先皇唯一的皇子,李妃娘娘却生下了一只血肉模糊的狸猫。
多年后恰巧太子巡宫之时,幽禁在冷宫的李妃娘娘先是被一把莫名其妙的大火烧得面目全非,却又在隐姓埋名二十年之后现身喊冤,口口声声指证当今太后换子杀母的大罪。
这种种巧合怪异之处,难道还不能证明刘妃大有可疑吗?
想那李妃娘娘本该是陛下亲母,却连一个正名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躲在乡下以务农为生。
与之相比,那犯下千古奇案的刘妃又是何等尊贵逍遥?若是圣上当真被她蒙蔽处置亲母酿成枉顾人伦的惨剧,岂不是让本就含冤莫白的李娘娘心寒?
哪怕拼着乌纱不要人头不保,他也要护得娘娘周全。
思及此处,包拯垂首定神答道:“微臣这就派人去请来李妃娘娘入宫觐见。”
“好,包卿家随本宫走吧!”
宋辞轻抚衣角起身道:“至于驸马,还是和开封府的侍卫一起去请那位胆敢自称国母的老妇人吧,也得途中出了什么差池再落到本宫和太后的身上。”
已经掉了一层马甲,若是闹得太过将猫儿吓跑,她上哪再去选一个称心合意的驸马?倒不如趁早把人支开,也得包黑子借他生事。
虽是亦有此意,展昭还是向上官抱拳道:“大人,属下……”
“公主说得有理,娘娘乃是此桩奇案的重要人证,就劳烦展护卫一行了。”包拯捻须沉吟道。
“展某这就去恭迎娘娘,还请公主一路多加关照。”
言毕,展昭一双深瞳直视着玉面,隐隐透出祈求之意。
“驸马安心去吧,本宫会与包大人一起在宫中等你归来。”宋辞笑吟吟地说道。
“属下遵命!”
展昭猛然顿首,又朝上官再施一礼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乍见厅内之人走了出来,刘言连忙急入请示道:“公主可有吩咐?”
宋辞看了面色沉静的包拯一眼,“公公来的正好,本宫正要与包大人一同入宫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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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烦公公立刻备齐车马。”
联想到先前厅门紧闭的密谈,刘公公垂手肃立道:“咱家这就去办。”
待刘言也转道去吩咐车驾出行,宋辞在这只剩下两个人的大厅中朝对面那块硬骨头大有深意地笑道:“不知包大人可知道,这天下间有一至理名言,上至帝王下至走卒,人人都离不得它。”
“哦,不知公主所言是何佳句?”包拯侧目道。
莫非是因为展护卫不在跟前,公主终于忍不住要露出真面目了不成。
见这位青天大人眼里满是防备,宋辞脸上的笑意愈发浓厚了,“本宫要说的,正是‘难得糊涂’四个字。”
她缓缓踱步走向门槛,“凡事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纵然勇气可嘉毅力非凡,却难牵连甚远惹出更大的祸患。倒不如顺其自然,应势而为。包卿家,你觉得本宫的话可有道理?”
包拯立刻就明白这是公主在点拨自己,亦是在发出最后通牒。如若他执意要与太后为难,恐怕稍后入宫就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故。
望着公主那莫名孤傲的背影,包拯只是沉思片刻就做出了回答,“公主之言发人深省,微臣愧领。然则有所不为,亦将有所必为者矣!”
听着这宛如断头宣言的坚定话语,宋辞毫不意外地含笑道:“包大人果真不愧为国之栋梁,高山景行无不敬慕!既然大人心意已决,本宫亦不再多言,一切事宜就有待皇兄圣裁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一路无话的宋辞与包黑炭只同行到禁门之前便分道扬镳,一位转道去仁寿宫对暗号搭台词,一位则径直去了文德殿面奏狸猫换太子之事。
本以为自己一番苦劝会换来彻查此案的谕旨,谁知皇帝初闻此事便哑然失笑道:“包卿莫不是特来给朕说故事取乐的?这煌煌大内又怎会出现此等匪夷所思的荒诞之事!”
挥手拦住将要再谏的卿家,赵祯笑言道:“且不论那李妃身份是真是假,只说朕当日出生之时,恰巧父皇在金华宫探望母后,这才得以亲候太子出世。若照卿家所言,岂不是连父皇都成了那换子一案的帮凶?”
“陛下此话可有旁证?”包拯拱手直言道:“还是太后亲口对陛下所述?陛下才信以为真?”
“自然是有多人为证!”
赵祯见包拯面色更沉,只得细细说道:“不单朕小时候多次被父皇抱于膝上感怀麟儿初降的喜悦,就连伴伴,”他说着指向立在一旁努力减少存在感的陈林,“伴伴也可为朕作证啊,他从小陪着朕长大,先皇的一言一行又岂会错认?”
包拯听闻此言,挺拔的身躯不由得微微一颤,“陈公公,陛下所言,你可为证?”
躲避不及的陈林微微侧身道:“皇上所说自然都是真的。当年先皇年届不惑却膝下无子,期待多年总算盼到后宫有孕,又岂会不放在心上。”
他虽是颔首作答言谈有序,却始终不敢直视包拯。
断案无数,早已看出内侍神情闪躲、恐有隐瞒的包大人严声喝问道:“公公!包拯问的是陛下是否为先皇亲自待产亲手捧出一事!”
这声暴喝一出,不光赵祯怔愣当场,就连陈林的心中也泛起了一股汹涌波涛。
倘若是在文德殿仙降之前听闻有人提起二十年前的旧案,说不得陈林就要喜极而泣、好好与来人倾诉多年来隐而不言的委屈与痛苦,也替那舍生取义的宫女寇珠尽言衷肠。
可惜时至今日,他也只能徒叹一声时移势迁了。
若被那包拯知晓寇珠临死前吐露的惊天秘密,按照他的秉性必将此事追查到底。
一旦刘妃因为牵涉陈年旧案落得声名丧尽、凤位不保的下场,公主又会在盛怒之下做出何种决断?前朝武的作为难道还不够让人触目惊心么。
原以为只要隐下这个秘密,皇上既不用遭受锥心之痛、又可凭借一母同胞的情谊稳坐江山,谁知好端端的包拯又要跳出来彻查太子身世之谜。
事到如今,陛下亲母是谁真的那么重要吗,想到刘妃多年来将皇帝视为亲子任劳任怨地服侍教养,再想到公主身上的仙人血脉,陈林原本柔软的心肠忽然就坚硬了起来。
为了大宋江山赵家传承,牺牲一个李妃又算得了什么?便是先皇在世,也一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心神已定,陈林故作恼怒地回复道:“包大人,太子出生之日,咱家正好奉旨去御园采买果品又如何得知那金华宫的内情?不过在陛下年幼之时,咱家确实多次听闻先皇说起过爱子出生时的趣事。”
“公公此言当真?!”
包拯见那陈公公不过在转瞬之间就变了一副模样,非但理直气壮地瞪视自己,还信誓旦旦为刘妃佐证,顿时也跟着焦躁不安起来。
“好了!包卿!”
赵祯颇为不耐地问道:“你今日言行为何如此怪异,难道只是因为从市井疯妇那听说了一个不可当真的故事而已?”
“此等笑谈在朕面前说说就罢了,他日切不可在外提起,一旦传到太后和御妹的耳朵里朕可保不住你!”
见皇帝明摆着不信,包拯破釜沉舟地说道:“陛下,微臣此次面圣就是和天佑帝姬同行,只因微臣在入宫之前,早已去公主府说明狸猫换太子一案!”
“什么!包拯,你好大的胆子!”
赵祯立时挥袖而起,怒喝道:“这等大事为何不报!你既已与公主明说,那太后岂不是业已知晓?包拯啊包拯,你如此胆大妄为,可有将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陛下息怒!”
包拯跪地叩首道:“正是因为微臣一片忠君爱国之心,才不忍皇上被人蒙蔽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祸事!”
“好一位忠君爱国的青天包大人!”
匆匆赶来的刘太后等不及小太监通报,便疾步入内呵斥道:“哀家倒要问一问,在你口中的亲者是谁?仇者又是谁?!”
本就跪在御前的包拯听到这一声断喝,慌忙转身膝行至来人面前,俯首道:“微臣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千岁千千岁!”
“不敢!哀家可受不起包大人这一拜!”
特意换上朝服以壮声势的刘太后扭身坐到郭槐吩咐小太监搬来的太师椅上,“皇儿,哀家听说这包拯已经为你另择一位人品高贵的亲母,特来向你辞行。既然在朝臣眼中哀家这个太后已经配不上国母的身份,倒不如转道皇陵伺候先帝去吧!”
她说着便流下了眼泪,“想哀家这二十年来,先是将你从襁褓中一点点抚养长大,又在先帝过世后悉心教导辅佐朝政,待你成人亲政后也立刻退回仁寿宫照顾懿儿从不揽权,就连刘家的外戚都被哀家约束着不许给皇儿添乱。这桩桩件件,哪一点不配为娘称后?如今却被一介人臣当面痛骂,哀家真是心力憔悴无颜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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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太后此时是真的伤心了。如果不是老天垂怜赐下个神仙女儿,一旦李后回宫,还能容得下她这位抚养皇帝二十多年的养母吗?
一想到熬心熬力养大的皇儿会用厌恶记恨的眼神望着自己,刘太后只觉得痛心无比。不管旁人对她与李妃之间的恩恩怨怨如何评判,她对皇儿却始终是问心无愧。
“母后息怒!”
眼见太后以袖遮面哀哀哭泣,心急如焚的赵祯急忙柔声道:“包拯一向如此母后又何须在意,您也知道当初为了那些跋扈妄为的赵家宗亲,包拯也曾金銮面圣屡屡斥责,朕又何尝没吃过他的苦头呢!”
说到这里,赵祯又连连对着跪立在一旁的黑面神说道:“包卿,还不快来与太后赔罪!就说今日不过是一时糊涂,从此绝不再提这等荒唐谬论!”
“陛下恕罪,娘娘恕罪。”
包拯缓缓举起项上乌纱,“微臣正是因为深思熟虑之后才有了今日之举,并非包拯定要一意孤行,而是身为人臣者又岂能怀二心以侍其君!”
“包拯,你又待如何?难道还非要逼得太后离宫出走才安心吗!”见他如此冥顽不灵,赵祯气急道。
向来仁厚的皇帝难得地对这位忠心耿直的臣子含怨在心,脸上就像敷了一层寒霜似的,唰的一下就变得阴冷无比。
迎着上首诸人威势赫赫的逼人目光,包拯沉然叩首道:“微臣已经派府中侍卫恭请李妃娘娘入宫,还请陛下拨冗相见辩其真伪!”
作者有话要说:
宋辞:咳,貌似除了耿直的包大人,余者全都成了助纣为孽的反派。=、=
暖暖就在胸膛,么么哒~~
以下是欢乐小剧场
————和谐版本的后宫日常。
李宸妃:“任你诡计丛生百般欺瞒二十年又如何,哀家最后不还是跟皇儿相认了?”
刘太后:“哼,你不过生个皇帝有什么可神气的?哀家还生出个神仙闺女呢!”
宋辞:“哎呀,打个牌九都计较半天,到底有没有人出听?”
赵祯:“御妹且慢,皇兄胡了!”
第77章14、
“包拯!如此大事你竟敢私下做主,究竟有没有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赵祯一时间只觉得气血上涌站立不稳,慌忙扶住身旁的御案痛心道:“莫非是朕往日太过宽容,才纵的你恣意妄为屡次以下犯上?!”
契丹人不将他这个国主放在尊位也就罢了,他尚可以用化外蛮夷无教无德来宽慰自己,可现在就连一贯号称忠诚耿直的包拯也变得如此咄咄逼人,难道真是因为自己性格软弱难以担起一国之威么。
原本还在劝解便宜娘的宋辞一见皇帝气得面红耳赤好像要随时要爆血管一样,赶紧快步走过去说道:“皇兄不要动怒,是天佑做主让包大人将那名自称皇兄亲母的妇人请进来的。”
先从荷包里掏出一枚养生山楂丸给便宜哥哥吃下去,宋辞才和颜悦色地劝解道:“天佑是觉得与其留着那位妇人在外面造谣生事带累皇家声誉,倒不如一次解决清楚也得日后再生事端。”
待赵祯在陈林的服侍下缓了口气渐渐恢复原先的正常面色,她又接着说道:“皇兄也不必与包大人为难,有百姓上开封府喊冤,他作为主事官员自然要秉公受理。既然之前早有状告皇亲国戚之人,如今再多个状告当朝太后的疯妇又有何奇怪的呢。”
宋辞说完抬头瞄了一眼,见赵祯的怒容稍作敛、便宜娘也不再哭哭啼啼地擦眼抹泪,悄悄低头笑了笑。
作为一个反派还能在两相对峙的时候开口为对手说情,想必不管那包黑子心中作何感想,待尘埃落定之后也必定无颜在猫儿面前说她的坏话了。
吃过平心静气的药丸,明显觉得身体舒缓许多的赵祯语气平和地说道:“既是御妹的主意,也该提前与皇兄说一声啊。”
“那还不是因为天佑怕有外人在场包大人不便详述案情,这才避嫌躲了出去。”退回到刘太后身边搂着她的肩膀,宋辞笑眯眯地说道。
“不可胡说!若是连御妹和母后都成了外人,朕岂不是真的成了万民口中的孤家寡人!”
赵祯才露出点笑模样,又转头对始终跪在御前的重臣严肃道:“包卿,如今有公主为你求情,朕就宽恕你先前出言顶撞之罪。只是从此以后,不管再有什么关系到皇家的案子,一定要及时与朕禀报,莫要再去打扰母后和御妹的安宁。你起身吧。”
“微臣有罪,谢陛下隆恩。”
包拯稍一顿首,朝着太后母女的方向施礼道:“谢公主宽恕之情,谢太后不罪之恩。”
望见皇帝一副丝毫不打算深究的样子,包拯禁不住在心里苦叹道:“本以为只要细述狸猫换太子之事就能让太后一党原形毕露,谁知竟错估了这二人在皇帝心中的分量。悔不该如此轻敌啊!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正在这时,守在殿外的太监忽然高声传报道:“开封府、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求见!”
这道宛若及时雨的尖细嗓音让包拯不由得神情一振,“陛下,展护卫既已入宫那李妃娘娘必然与他同行,既然公主与太后不以为意,陛下何妨见上一面!”
“本就是无稽之谈,朕又何必多工夫,有这时间倒不如多批几本奏折。”
赵祯挥手对陈林吩咐道:“伴伴,让展护卫与那疯妇一同退去。”
“陛下!”
眼见内侍就要领旨离去,包拯上前拦住陈琳的脚步,力谏道:“微臣听闻母子天性乃是人伦正统,绝非外力可强加干涉!若是那李妃娘娘不是陛下亲母、不可触动陛下的心防,陛下又何惧一见!还是说陛下心中已然怀疑,这才不敢相见?!”
“包拯!朕才宽恕了你先前的冒犯之罪,你又来胡言乱语、大放厥词!难道非要朕狠心治罪你才肯退下吗!”屡次被人冲撞御前,赵祯的眼中不禁升起了一股杀气。
“陛下!并非微臣不知感恩,而是那李妃娘娘自称若是冒认皇亲,甘愿受那千刀万剐之刑!她言之凿凿又有信物为证,事关国母安危微臣不敢不报!”
包拯再度躬身道:“况且之前也是公主提议用滴血验亲之法为此事做个了断,微臣这才派展护卫去请李妃娘娘入宫。触及此等牵涉国体的大事,陛下又何必怜惜那一滴龙血呢!”
“懿儿,此事当真是你所为?”刘太后不禁反扣住爱女的双手,焦急道:“万一那疯妇不小心冲撞了皇儿该如何是好!”
不光太后听闻验亲之法神情大变,就连一直静默在身侧的郭槐也微微紧了紧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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