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雨娃
他抱着我一步踏进雨中,那些雨在往下坠个不停,却没有一滴落在我们身上,我仰着头终是挡不住好奇,“它们怎么落不到我们身上?”
“它们不敢。”
徽低着头,笑容可掬。
至此每日夜晚凉亭入睡,睁眼却是仙旅阁,最后索性散完步直接和他回仙旅阁,一直想着该怎么比他还深情厚谊,为了改变这种状态,我决定今晚吃了饭带他去小作坊转转。
领他去时我先推门进去看了看,下人没偷懒,打扫的一尘不染。
那里面木架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玉石原石,什么材质的都有过。
“这是我的私人小宝库,以前心情不好就来开一块石头,原本都堆成山了,被我丢的丢,扔的扔,许久未曾光顾,今天眼睛都变大了。”指着架上那些石头对正在摸摸看看的霜说:“要不要挑一块试试运气?”
只要他看得上,头上两只钗的回礼就不成问题。
我极尽所能的给他推荐,最后的最后,都没哪块能让他入眼,心头失望透顶。
突然想到我有副棋,赶紧说道:“等我一下,我去找件东西。”
来到藏‘昼夜星辰’的柜子前,想着他一定看得上,伸手一开门,棋竟不翼而飞,里面有一张薄薄的纸,该不是哪个江洋大盗给盗走了吧?
急忙拿出来一看,居然是张手写的据。
见我久久不动,他便走了过来,“怎么了?”
当我面无表情的将纸拿给他看后,他对着上面的内容给我做了简单的说明,“他品行一向忽高忽低,见着好东西就会自动长出一只手,你下次遇到他当心些就好。”
他也说是好东西,我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了,直接咬牙切齿的对他说:“他是仙,怎么可以偷我一个凡人的东西呢,他偷了亲皇公子的东西,什么东西他不偷他偷我那副棋,他偷我准备用来讨你喜欢的东西,不行,下次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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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要剁了他的手。”
许是见我气疯了,他视线赶紧在架子扫过,伸手拿了一块石头递给了我,“那,这个,你用它刻一枚印章给我吧,我还可以随身带着,不会比那棋差。”
看着他拿的那块石头,形状大小似心脏,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呢?不过想到他可以随身携带,心情平复了很多,但剁手的决定还是没有变的,我也是为他哥好。
将那块石头切开一看,竟是南红,红的纯粹,煞是好看。
徽兀自嗯了一声,“倒还能入眼。”
几天后,当我拿着一枚拇指大小的印章给他时,笑容璀璨。
中元节后,老皇帝驾崩,全国带孝,皇城更是白花花一片,紧接着太子登基,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宫里人来时,我正在和他饭后散步。
出大厅接待完后回来仙旅阁,他铺好床后坐下随口一问:“出了何事?”
“喜事。”
和他一起坐在床沿,我笑着把一封信拿给他看,只见他面色瞬间变得难以捉摸起来,看着我的眼里有藏不住的疑惑:“摄政王?”
我淡淡点头。
“你命虽贵,却无王命,亲皇公子该当自在潇洒,淡泊名利,超脱世俗红尘,我知道你不是个喜欢功名利禄之人,还是谢绝了吧!”
我对他摇头说不,“这可是我暗中求来的,太子年纪小,性子不够自主,就算当了皇帝也还需历练,短时间内他恐怕治理不好这天下,不能谢绝,要谢恩才是。”
却霜当时被我吓了一跳,“为何?”
“你之前要我让皇帝一年内肃清朝纲,我仔细想想,还是摄政王办起来顺手,再给我半年时间,我一定能够做成,余下三月,足够肃清朝纲了,要是做不到,我就自己当皇帝,然后踏遍千山去找你。”
徽很少有正色的时候,此刻便是,“你可知你这般要造多少杀孽,这可是逆天而行,会引发天谴的。”
“那又如何?”我拿过他手中的信纸,展开看的津津有味,“为你我乐意。”
“我当时只说考虑,并非答应。”
他在试图让我放弃,貌似还有几分迫切,我笑着对他说:“可是计划已经开始。”
他一双手捏住了我的肩头,蹙眉要求,“那就停下来。”
这个夏季因他的到来而变得徇烂缤纷,头一次有人等有人陪,不掺一点杂质,没有一点私心,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径自直说:“除非你留在我身边,想用什么身份就什么身份,我不是仙,我做不到跟你一样没有私心。”
第46章第四十六章回忆
若是旁人恐怕早就恼了,但他绝对不会,只会淡淡的陈述他想让我知道的事实:“这般留法你不仅断不了我的仙运,你自己还会没有轮回,亏本买卖你也愿做?”
眼角看着他手上的珠子,那是不久前七夕节拿给他的,每一颗珠子都镌刻着花纹脉络,当时我没说话,他便道:“这石头被你刻满了花藤,其间还匿藏有你的名字,看去极美,如此匠心独运的事物当送心仪之人。”
他会这样评价倒是我所料不及的,心头一喜,凑到他跟前当即便道:“既如此,不若给它个名字吧!”
稍加思索后他说:“唯一。”
“好,它就叫唯一!”
当他把珠子还给我时我没接,口是心非的只说叫他戴着看能不能沾些仙气,如此也够的上世间独一无二,所以得他一句光明正大的曲解我也不怨,“你倒是会做生意,那我就帮你保管一段时间吧。”
无论我亏或我赚,他的样子始终没有任何差别,眸子里也激不起太多情绪,此刻他信誓旦旦的说我的做法干扰不了他,心里哪能平静,双手绕上他的肩头,我暗暗用力紧扣,“你惹了我又不想要我,凭什么?”
“惹?”他难得有些慌张无措,解释的有些无辜,“我只是应约来看你。”
我加紧追问:“什么约?”
“数百年前吧,也就是你的上一世。”
心头狠狠一震,原来我们还有上一世,原来对他的喜欢并非如此不可理喻,我痴痴的笑,笑到他更加慌张,睫毛不停闪烁,“聂容,你笑什么?”
“上一世我们怎么认识的?”
他想了片刻后回说:“你走在种满垂柳的桥边,我刚好从你对面经过,不小心撞到后都掉进湖里去了。”其实只有聂容不小心一脚踩滑倾斜了身子,自己完全是被他慌乱中一把拉下水的。
那种相遇结识的场景肯定很好笑,因为他在笑,“上一世我留过你没有?”
他点头。
我知道肯定没留住,只留了一个来世看望的承诺,“那这一世你留是不留?”
他语气缓慢低沉,声线中有些微颤抖,眸子里的坚定却没有商量,“我承诺过你,一年。”
手指轻轻指向门外,努力不让自己的不甘表露在他面前,“那你现在就走,我不需要这样的看望!”
他睁大了眼,心口起伏不定,启唇似乎有很多很多话要说,最后却只不解的问:“为什么?当时不是说好了吗?”
“此一时彼一时,从此刻开始,我要着手办事,但从你的表现来看,恐怕不会想看我为你君临天下?不如早走。”
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在长年累月浇灌出来的任性的驱使下,我自觉这样逼他并不无耻,反而像是在接受一种高难度的挑战,身体和神都无比激动,直觉他一定会妥协。
“你怎样才肯放弃?”
“你怎样才肯留下?”
我们几乎一前一后说完了这两句话。
“按我们那儿的规矩,一局定输赢。”
若是这样,这明显我要吃亏,虽然他说自己眼下同凡人无异,但过了这么久,他的伤也该复原了些,那么保命的法力也该恢复了些才是,稍显迟疑的看着他,“你想使诈?”
“不会,我们只比招式,你不带内力,我不带法力,很公平。”
貌似这个办法是他能想出最好的提议了,我都几乎是准备以行动逼他了他还愿意给机会,人品和仙品果真两个不同概念,在那一刻我居然破天荒的开始了反省。
看着他喃喃自语的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你明明是高高在上的仙,若我有仙缘也就罢了,日后总能见得到,偏偏你说我此生无望,可我真舍不得你走!”
内心两种想法正在争斗不休,它们势均力敌,谁也无法战胜谁。
他似是知我所思,将我拉入怀里,手掌一下一下摩挲着脑后发丝,如同安慰一个偏执的顽童,“你那么纠结不安做什么,努力赢我不就可以了。”
我想,我们终究要有一战的。
余下数月时光,每得空闲之余便是剑不离手,他却是连剑都未动过,唯一的喜好便是我练剑时他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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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执笔作画,要不就带着床伴认真观看,每当看我练的久了便会叫我停下过来给他泡上一杯青茶,第一次我还专门去学了一下。
“聂容,过来!”
公子府有座观星台,处于一幢高楼之上,场地宽阔,星月之下又一次传来了他熟悉的呼唤,今日有些特别,我练的本就不怎么专心,听他一叫,手中挽剑立马式,边走边道:“怎么,渴了?”
他一边整理着纸张一边说:“刚才总结了一下这段时间画的图,发觉可以创立一套新的剑法,感觉还不错。”
提着剑坐在他身边,我探头问道:“这剑法打得过你?”
他狐疑的看着我期盼的小眼神,伸手拍了一下我额头,“暂时未知。”随后话锋一转,“不过看在我在外人面前是你师傅的份上,倒是可以告诉你一件小事情。”
满脸堆笑接着期盼着。
他心不跳气不喘的说:“截至目前,我终于不小心将你这些日子练的几十种剑法都给破了,不能说拆招拆的赢你,至少保证了自己不会输给你。”
整个人瞬间乌云压顶,不止如此,整个人生都黑暗了,他见我懵了,才感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于是乎就虚情假意的来挽救,“不过这套剑法也是根据你这些时日综合而来,要不你就练我新创的吧,我看我能不能再破了它?”
怪不得我每次练剑他都兴致勃勃,原来根本不存好心,这仙太坏了,我才不要上当,将头重重磕在面前的桌面上,就差举起双手向他投降了,“我看你是想要坐实我师傅的名头吧!”
“我本就是你师傅啊!整个公子府谁人不知,要不然你想我做你什么?”
顺势朝他面前一翻身,后脑勺恰好落在他腿上,满身的疲惫顿时烟消云散,我一本正经的跟他商量,“做公子府一半的主人你愿不愿意?”
他原本是在桌面整理图纸,被我这样一躺,直接就放我脸上整理了起来,听起来他也像是在一本正经回应:“一半啊!好像并不是很多。”
隔着画纸,我咬了咬牙,“那剩下的一半也让你好了!”
他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家可比公子府大多了。”
一把扯下盖住脸的画纸,他笑意未,我不得不提出严重抗议:“今日我生辰,你就不能顺着些吗?”
“还以为你不打算说了呢?”直觉被他设计了,他取走我手上画纸,轻轻将其镇压在桌面,口中还不忘道:“不过话都说出了口,让是让不了了,送你一个请求好了,说吧,有没有什么东西是你今天特别想要的?”
仔细想认真想,答案都是没有,就算有,他可能也办不到。
“十几年的生辰差不多都是荒废掉的,早几年的时候我特别想要一家人坐在一起为我庆生,想要母亲为我煮面,想要父亲给我放烟火,想有人能抱抱我亲亲我,奈何每年只能亲他们的墓碑,如今大了,也就不奢望了。”
忽然一阵风起,瞬间感觉天旋地转,我下意识将他抱着,和他眨眼间已到半空,那轮明月在眼中越来越大,心中却是一丝都不害怕,反而十分雀跃,仰头看他,“你要带我去哪儿?”
他低下头来,表现的诚意十足,“面我是不会煮的,下界烟火一晃即逝,我可以带你去看最美的烟火。”
高度还在不断增加,那一道道光芒在夜幕上不断划过,最美的流星,最美的烟花,自当美得无以复加,可我却只愿将目光放在他身上,他看着前方,眼中华光万丈,上扬的嘴角是掩饰不住的心喜,我怎会忘记,他才是我最美的那一朵烟花。
“离开之前,你的记忆一定要封掉才行。”
还没来得及反对,只觉唇上一片温热。
第47章第四十七章过往
这段记忆充斥脑海,一声徽脱口而出,我已激动到只差跑过去抱住他了,腿都已朝前迈了一步,不过却被两个人同时阻挡。
蒙面女子在我身后惊呼:“公子还未开始,怎就欲走?”
还有一个就是王道通,他一手挡住了我的去路,不容反驳的说:“公子的朋友有何好看,我家艳紫可还等着你呢?”
他在我面前说却霜有何好看,就跟在乞丐面前说红烧肉有什么好吃差不多,我下意识笑了笑,笑他的无知,笑我的运气,还有却霜。
王道通不解:“公子为何如此开心?”
我回视线,斜眼对着王道通道:“今日有佳人相等,何以不喜,王老板提醒的好。”
再次来到那女子处,我径自坐在她面前,不觉已喜上眉梢,“扇面无非就是那几种,姑娘恐怕不止要求猜中扇面这般简单吧?”
艳紫眼波流转,启唇清脆动人:“公子不减聪慧,还有就是必须准确的画出我这扇面。”
我顿了顿,想也不想的拿起一旁的毛笔,轻轻沾了些墨,说都不用说是什么就准备开写,高台上的所有人都拭目以待,到了落笔时却犹豫了。
于是我搁下笔问道:“我的字不好看,想请我朋友来代书行不行?”
王道通在一旁点了点头,“不知公子想请谁?王某愿代劳。”
我摇了摇头,“我亲自去,他可不是一般人请的动的。”
站在高台边缘,却霜正拿起他腰间的银色流苏把玩,我走到距离他几米处站定,心跳快的无法抑制,“你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子恒和问茶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皆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们。
好在却霜并没有推辞,他起身优雅的向我走来,一如当年那么美好。
此时看着他,我眼角余光都不愿分给旁边其他事物半分,耳中只听到上方窃窃私语声,在他离我还有一步之际,我直接弯腰一把拉住了他。
牵着他走向艳紫,别人的议论早已被我抛之脑后,心内的激动无法言表,开口似有不稳:“姑娘,我立刻写给你。”
弯腰将笔重新沾了些墨,笔尾倒下递给却霜。
却霜并没有接去,他左手拢右边宽大的衣袖,腕上南红出现的猝不及防,直接带着我同曾经一样一起弯腰落笔。
“不用写了。”艳紫眼中已然泫然欲泣,她颤抖的说道:“二位倾城绝世落凡尘,却是绝配。”
艳紫起身向王道通走去,俯身说道:“坊主,他们已经知道了扇面为何,两位都是艳紫的入幕之宾。”
场中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两位入幕之宾可是从未有过,今次荼靡坊算是开了先例。
艳紫走到高台边缘,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折扇,一片空白!
“这就是他们的答案。”
我们开始什么都没说,最终也什么都没做,确实可以当做答案。
王道通率先鼓掌,场下也跟着掌声雷动。
荼靡坊名伶艳紫一日得两位入幕之宾,并且其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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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还是个倾世公子,这一佳话瞬间成为大街小巷茶余饭后的话题。
艳紫的房间熏香游走,鲜艳的花朵枝头绽放,我和却霜此刻正坐在外间桌子上等候。
空气中安静到仿佛只剩时间的游走,却霜终于忍不住打破缄默:“聂容,你为何一直看着我?”
对他所有的熟悉在此刻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我佯装不快的来了一句:“你居然早就认识我,却瞒我这么久。”
“对不起。”
我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手也不知道如何安放,只忐忑不安的朝他说:“你根本没有留到一年。”
不知为何,却霜眼中有过一丝明显的落寞,“我并不知道当时子恒会来。”
记忆后面,子恒泼辣的从半路杀了出来,却霜无法,只好封了我的记忆后将子恒带走了。
“为什么我上天后子恒不认识我了?”
却霜解释说:“子恒那次修炼不稳,险些入魔,做了什么遇见过谁醒来都不会知道。”
艳紫终于从房间走了出来,她换了身衣服跪在我们面前行着皇家礼仪,一如当年那么年轻靓丽,仿佛我们没有分开过,“苏陌见过亲皇公子!却霜公子!”
当年却霜的事我并没有瞒过苏陌,甚至已经着手写下了退婚书,说自己心有所属,盼她另觅佳婿,为此被却霜说了一句,他说是你出了问题,要退也该是女方退,不要累及旁人名声。
为此我特地找苏陌入府商讨,她对我很好,没说别的什么,只是提出要见见那人,他俩见面,竟相谈甚欢,不知却霜私底下对苏陌说过什么,总之退婚书由始至终没有到。
此刻我抬手道:“礼。”
她并没有起身,而是跪着将手中的一个盒子用双手高举头顶,那里面放的什么不言而喻,我并没有出手去接,只是担忧的问道:“你把它给了我,你岂不要灰飞烟灭。”
“这本就是公子的东西,苏陌带走时只想将这东西做个念想,哪知没过多久便坠湖身亡,这么多年换了无数个地方,阴差阳错的流落此处得遇公子,这把扇子留我魂魄到这般年月,也该物归原主了。”
她表情淡然,对消亡一事无一丝恐惧。
我一旦取走那把扇子,就等于亲手终了她的命途,若是不取,苏陌这般活着也是煎熬。
难以决断之时我下意识就会去看却霜,他也总能不负所望。
“你当知你本身早已没有生命,我送给聂容的扇子被你保管这么多年也是缘分,不过好在它护了你魂魄不灭,肉身不腐,当下你看自己是要还阳还是要投胎,想好了就告诉我。”
见她跪了许久,我在一旁道:“你先起来吧!”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苏陌起盒子起身走了出去,外面来的人说是坊主送了一壶佳酿,让苏陌招待客人。
苏陌端着托盘关上门走了进来,她站在桌旁为我和却霜斟酒,我忙说:“却霜不爱这些,你倒两杯就够了。”
两杯酒刚好上满,苏陌笑的勉强,“我早已不晓得这些东西是何味道,两杯却是也多了。”
我缓缓地喝了一杯酒,听她的语气好似是有决定了?
“聂容,若我选择还阳,我们婚约可还做数?”
苏陌陡然抛出这个问题,我又将目光放在却霜身上。
却霜定定地看着她:“聂容已是仙,你就算还阳也只能做人。”
苏陌还不死心,“若有假设呢?”
心里影子早已有了实际形状,我低头保持沉默,她是与我指腹为婚的皇家郡主,亦是我的青梅竹马,依着眼下我的情况,若有假设,我依旧会与她解除婚约!不爱她,便绝不误她。
“我知道了,你早已心有所属,就算有假设,恐怕也是要与我解除婚约的,对也不对?”
被人猜中心思,我更是无话可说。
“聂容,我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我抬头看她,能答的问题我一定答。
苏陌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腼腆娇羞的少女了,她在风月场过了这么多年,眼睛早已如淬了毒的针一样能直击心底。
“你曾经说过,要将自己亲手打磨雕刻好的南红留着送给自己日后相伴永远之人,如今它还在你手上吗?”
我张了张口,珠子早在却霜手上,她已经看到了,可惜当时对方只是答应保管,并没有同意。
哪知她突然变得笑颜如花,“看把你吓得,哪有你表现的这么凝重,我只是看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常常吃个饭都要饿到撑不住了才叫人做,就算你成了仙,我们就算没有夫妻缘分,做为朋友也是希望你身边能永远有人陪着的。”
苏陌的出现让我仿若置身回了那一段段难熬的孤独旧时光当中,却霜不动声色的将手放在我的手上,似要给我力量。
“世人只知你生活优渥,却不知你心里有多落寞,你会的东西别人都望尘莫及,朋友有也留不住,能送出去我很是为你开心,不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自己还是要多多努力,可万不能在叫人给退回来。”
却霜虽然知道他腕上南红赋予的意思,但苏陌却不知道它会出现在却霜手上是因为什么,所以她的暗示其实半分作用都没有,而我,却是决定要正式将它送给他,就是不知成仙后的我他能不能接受?
她再次拿出那个盒子,将其轻轻向我这边一送,莞尔一笑如烟花绽放:“永远有了,怎可没有守护,亲朋好友早已面目全非,我不打算还阳,来生有缘再会。”
苏陌做出了决定,她的指尖一离开那个盒子,整个人便如风沙一般消散,我不舍的喊到:“苏陌!”
只见却霜伸出手掌,那风沙中的光芒系数汇集到了他的手心,却霜说:“她有仙缘,只是需得不断的轮回历练方才得道,总有一天会再见的。”
光芒隐没于却霜手心,苏陌已步入轮回,只是不知再见何年何月?心头难有点伤感,我的亲缘实在稀薄如雾,总是各种阴差阳错的同我错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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