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苏荏
尚书令朱致远来到了承香阁,姬顾盼没打采地走了出来,跟外祖父行了礼,便借口身子不适,径自回房了。留下太妃娘娘朱庭宜与父亲面面相觑。
朱致远皱起眉头,问自己的女儿:“公主这是怎么了?听说太医也诊不出什么来?”
朱庭宜苦恼地点头:“是,问她哪儿不舒服,也不肯说,只是整天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太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气血失调、郁结于心,给开了方子,可她也不好好喝。”
父亲叹了口气:“好歹也是在你身边长大的孩子,怎么见了人连个礼都行不周全!这个性子,将来可如何出嫁?”
这话倒提醒了朱庭宜,她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前些日子,她曾问我许配人家的事……会不会,看上了哪家的公子,相思所致?”
朱致远不以为然:“每日在这深宫之中,能见到哪位公子?更何谈看上了?不过,你也留个心,这孩子生性顽劣,别叫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白白辱了名声!”
朱庭宜宽慰道:“父亲放心,再怎么说,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是顽劣了些,但本性并不坏,只要别让她知道真相,以她的性子,干不出什么出格的事的。”
朱致远只得作罢。
父女俩遂互相关怀了一番,朱庭宜压低了声音,又问道:
“他……怎么样了?”
朱致远望着女儿,这么多年来,只要一提到“他”,她的眼圈就会立刻红了。
他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很好,摄政王为他请了老师,教他学问,听说他现在过得舒心,在摄政王的悉心调理之下,身子也更加康健了。”
朱庭宜几乎热泪盈眶:“那就好……父亲,还是不曾见过他吗?”
这话问得尚书令大人也哽咽了起来:
“是啊……我始终担心暴露,不敢妄动……”
“是是!千万莫妄动!”朱庭宜立即说,“他的安全要紧!”
她停了一下,又问:“我听说,前不久摄政王把所有的妾室都遣散了?真是为了他?”
“也许不全是,”尚书令回答,“我早就告诉过你,摄政王不是传言中那样的人,是值得托付终生的!”
朱庭宜两行热泪终于流下,她抹着眼睛说:“是是!我知道的!虽然他明明……却要委身人下,但若摄政王真能善待他,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尚书令也叹道:“是啊……若不是摄政王,他可能早就被……所以,我们只能感激他!”
朱庭宜不住地点头。
“好了,我也探望过公主了,再留下去怕于礼不合,”尚书令说着,起身行礼道,“太妃娘娘保重,臣告退。”
朱庭宜目送着父亲离去的身影,嘴里喃喃地念叨着:
“秋……来……”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公布大家都已经知道了的真相:)
第22章秋来
成祖五年,晚秋。太子府玉香阁。
随着一声婴儿洪亮的啼哭,一个女子痛苦的呻
amp;amp;吟终于结束。
年轻的太子侧妃朱庭宜脱了力地倒在榻上。
然而她知道,她还不能休息她的时间不多。
方才稳婆已经向她禀报,是男孩儿。她痛苦地闭了闭眼,那么,计划就不得不实施了。
“把孩子给我看看……”朱庭宜挣扎着起身。
一个浑身还有些发红的婴孩儿被抱到了她身边。
她张开双臂拥抱他。
孩子的头发生得很好,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他的小舌头伸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饿了。
这是她的孩子呢!却这么快,就要与她分离……朱庭宜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多想亲自抚养他长大,每日守在他身边……可是却不能!
她解开衣带,想为他哺乳一次自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她的胸脯就涨得难受连身子都知道,那是她的孩子……
可是她的贴身侍女在一旁开口提醒道:“侧妃娘娘,事不宜迟,您快些与孩子告别吧……太子殿下因为被太子妃缠住没有过来,但孩子出世的消息一出,他必定很快来了,到时就麻烦了!”
她的声音也哽咽着,为自己的主子心痛不已。
朱庭宜痛苦地闭了闭眼,缓慢地把孩子举离了自己的怀抱,那侍女急忙一把抱过孩子。事关重大,便是迟了一刻也怕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她耽搁不起!
就在她怀抱着婴儿向门外疾行而去之时,她的主子在身后叫住了她。
“告诉他们!”她的声音十分凄厉,“他的名字,就叫秋来……”
后宫承香阁中,太妃朱庭宜泪流满面地从睡梦中醒来。
十六年了,她总是反复地梦到那个夜晚她得到了她的儿子,同时又失去他的那个夜晚。
那时候她还是太子侧妃,而小她两岁的太子妃是权倾朝野的宋太师之女宋华。
宋华入府后始终未能有孕,狠毒如她,怎能允许其他女人为太子生下长子?在亲眼目睹了太子的前两个嫔妾所生的儿子相继死于非命后,朱庭宜暗自希望,自己若是有孕,一定要是个女儿才好。
在她真的有孕之后,她在父亲的帮助之下做好了一切准备若是男孩儿,就把事先准备好的女孩儿偷换进来,以保住她儿子的性命!
尽管她每日祈祷肚子里的是个女儿,可最后仍走到了这一步。
从那晚起,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的秋来,尽管她偶尔会得到关于他的消息他在被带出宫的路上受了风寒,月子里大病了一场,从此身子孱弱……他被交换为庶子,因此过得并不太好……他天资聪慧,书读得特别好……
虽然并不那么如意,但朱庭宜有时也想,离开权力的纷争,若是她的秋来能安然长大,这样平淡地过一辈子,也是好的。
为了避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朱庭宜极为低调地抚养偷换来的女儿,尽量不让她出现在公共场合……毕竟姬顾盼长得与太子,与她,都太不像了,她怕有心人会疑心。以至于,直到公主到了快出阁的年纪,坊间都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这样也好,这件事越少被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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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越少了一分危险。
随着两个孩子逐渐长大,朱庭宜一度以为,这件事里涉及到的人,都会以这样的方式过完一生。
直到那一天,她和父亲听说,宋华在派人调查秋来。
宋华是不可能掌握太多信息的,当年他们把那件事做的极其完美,经手的又都是心腹之人但即便如此,她们仍然如惊弓之鸟,乱了方寸。
而这时,摄政王出现了。
他原本便与父亲暗地里合作,一明一暗地抵抗朝堂之上的邪恶。但父亲不曾将此事告知于他毕竟,是如此人命关天的事。
但到了这个紧要关头,父亲终于不得不将实情告诉了他。
于是,摄政王挺身而出,将秋来娶进了家门。
这样一来,不仅放松了太后一党对秋来的警惕,还能将秋来置于最安全的地方,每日被摄政王贴身守护着。
开始,真的只是为了保护但前不久,摄政王查出当年被赐死的王嫔未有身孕……许是上天也看不下宋华的恶行,当她耗了几年仍生不出孩子,想借其他嫔妃之子保住地位时,太子的身子更加不容乐观,太子府里已经无人可用了。
终于确认了这一消息的摄政王和父亲,似乎已经开始行动了……
尽管未来的一切都还未知,但朱庭宜已经感恩戴德,别无所求。
只是……若能见秋来一面,就好了……黑暗中,满脸是泪的朱庭宜望着窗外的月光,暗暗地祈祷。
冬至那天,宋隐沐休在家,两人去老宅给唐氏请了安,便以有要事处理为由,很快离开了。
可怜那唐氏还想打听一下唐如雪的事,被宋隐以争风吃醋四个字给搪塞了过去。
接下来的“要事”就是,两人乘马车在城里城外逛悠了一大圈,然后再一次来到了城郊的茉莉花田。这次,花田的主人也避了人前来与他们汇合。
司马弘带客人们参观了大雪覆盖下的大棚。棚内明显比外面暖和很多,有几个里面竟然还烧了炭盆,简直温暖如春。
在这怡人的环境下,大棚里的花卉竞相开放,在这万物凋零的冬日中,带给人令人惊叹的美感。
秋来一路啧啧称奇,跟着司马弘走进附近的暖房。房间里同样烧着炭盆,下人们递上热腾腾的花茶,宋隐和秋来捧着茶坐下来,只觉得十分温馨惬意。
“王妃,你红了哦!”司马弘对秋来眨了眨眼睛。
秋来不明所以,但仍开口道:“司马先生与王爷是至交,请直呼秋来名字即可。”
司马弘似有些脸热:“那行!你也别叫我先生了,听着像教书的,叫我阿弘或者司马都可以。”
宋隐在一旁插嘴:“或者‘四马猴’也行。”
司马弘恶狠狠地转向他。
宋隐笑道:“这可不是我取的,是你司天监的那些同僚吧?”
司马弘愤恨地说:“这些不务正业的家伙,等我当了监正,可要好好拾拾他们!”
宋隐笑着劝道:“他们给你取外号,说明你跟他们打成一片,人缘儿也不错,岂不很好?”
司马弘对他吹胡子瞪眼:“很难听的好吧?这不是骂人吗?!”
“何以见得?马猴,不是传说中的神兽吗?”秋来插言。
“哎呀,总之,在我们家乡那里,马猴就是用来骂人的!”司马弘解释不清,懒得再理,接着对秋来说,“我刚才还没说完呢!秋来,你现在可是红了啊!”
“红了?”秋来疑惑问道。
“嗯,就是出名了啊!”司马弘恢复了笑意,“现下坊间有多少关于你的段子,什么手段非凡、小肚鸡肠,总之,就是说你过关斩将,把风流王爷入囊中不说,连他的姨娘们也都一一打发了!”
秋来听了低下头,浅笑着叹了口气。
宋隐则理都没理他,忙着从下人手里接过手炉,递给秋来让他暖手,又替他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狐尾,嘴里还念叨着:“花茶你尝一尝也就罢了,毕竟大冷的天,你的身子又寒凉,喝了这杯就换温水吧。”
秋来乖乖地任他摆弄,一边点头。
司马弘在一旁看得咂舌:“行了行了,你俩也别秀恩爱了,过来这一趟,怕不是单单想参观一下大棚吧?”
宋隐这才抬起头,转向他:“那是自然……最近我们与梁国的边境再次被挑衅,这事儿你可听说了?”
司马弘点头称是。
“梁国近些年没少在边境作乱,早些时候还趁机吞掉了我们几座城池。他们恃强凌弱,趁火打劫,宋国和齐国也不堪其扰。”宋隐接着说。
“是。”
“所以,我想趁此机会反击一把,扭转局势。”
“你要亲自上战场?”司马弘瞪大了眼。
宋隐坚定颔首:“而且,我需要你的帮忙。”
司马弘更加惊讶了:“让我跟你去打仗?这我可不会!”
“我知道,我需要你给我做军师,用你会的那些东西帮助我。”宋隐回答。
司马弘咽了口口水:“可……可是,刀枪无眼的,危不危险啊?!”
宋隐笃定答道:“你放心,不会有很大伤亡。等到回来,我保证你坐上司天监监正的位子。”
司马弘知道,他定是经过周详的考虑才做此决定,于是垂头丧气地说:“你容我考虑几天……”
宋隐便点点头,不再继续劝说,反而起了别的话头:
“你在司天监一切都还顺利吧?听说你刚进去没几天,就把同僚们都得心服口服!”
司马弘便得意起来:“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好歹我也是修过气象学双学位的人,搞定他们还不是小菜?现在,我就差拿把羽毛扇谈笑风生了!”
宋隐例行忽略了那些他听不懂的内容,一边的秋来则有些失魂落魄的,也没有在意。
司马弘看了秋来一眼,笑着对宋隐说:
“才新婚就要离家,你的小娇妻可怎么办啊?”
秋来听了这话,也偷偷抬起头,有些哀怨地望向宋隐。
宋隐没注意到秋来,老神在在地端起茶杯:“秋来自是与我同去!这还用说?”
司马弘一副受不了的样子:“上战场还要带老婆去,也太腻歪了吧!”
宋隐淡定喝茶,不为所动。
倒是一边的秋来惊讶之后又慢慢地低下头去,嘴角噙出一丝安心的微笑。
第23章边境
回程的马车上,秋来问自家夫君:
“王爷真要带我去打仗?”
宋隐温和地望着他:“怎么,你不愿意?”
秋来摇摇头:“不是……只是担心带上我,会有人对您诟病。”
“以妻子的身份带去肯定不行,”宋隐解释道,“又要委屈你扮成随从了……好在你已经轻车熟路了吧?”
说完,他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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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怀里男孩儿的表情,说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秋来便试探着开了口:“其实我是想问,王爷为何要亲自出战?我想,定是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
宋隐点点头:“问得好。”
他调整姿势,与秋来对视:“你知道,大陈国的军队,几乎是祖父一手建立起来的,十几年来,虽管制权落入唐玉礼之手,但由于一直没有战事,将领们还都是祖父的人。这次我若去了,只要处理得当,就等于给全军上下吃一颗定心丸,以后任唐玉礼怎么利用兵部折腾,都难以动摇了。
“但我若是不去,几次战事下来,军队里的势力就不好说了。”
秋来乖乖点头,又问:“可如此一来,王爷苦苦经营的形象,不就不攻自破了?”
“嗯,考虑得很周全,”宋隐赞道,“我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你不太了解远征军情况,只要纪律严明,朝廷就很难了解军队内部的真相也就是说,只要上下齐心,在归朝前瞒过朝廷,还是很容易的。至于归朝之后……这个说来话长,我以后再慢慢跟你说。”
这一次秋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似乎对跟随宋隐出征平添了兴趣。
宋隐把秋来搂紧,叹息道:“这几日太忙了,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不过你若是不愿意,我大概要直接把你绑走了……”
“这是为何?”秋来脱口而出。
宋隐微笑起来:“把你一个人留在京师,你让我怎么放心得下?”
因着这简单的几个字,秋来定定地望着他,忘了挪开目光。
回到府中,宋隐去书房处理事情,秋来则去了外院看望宋。因为生母的突然去世,本来风寒已经好了的宋又病倒了,而且因为短时间内病了几回,恢复起来不似往常。太医特别嘱咐要好好休养,当心伤了根本。
于是秋来更加尽心地照顾他,宋本就对秋来颇有好感,在最悲伤无助的时候,又得了秋来悉心陪伴,对他越发依赖了。
果然一见到秋来,宋便眼睛一亮,抓着床沿坐了起来。
“小爹爹你回来啦?”
秋来急忙走过去帮他拉了拉被角:“刚好一点儿,要注意别再着凉了!可别像我一样,也不知什么时候伤了身子,现在每日被逼着喝药!”
宋才喝了几日药就喝怕了,闻言急忙紧了紧被子:“小爹爹每日都要喝药啊?苦不苦?”
秋来撇着嘴:“苦死了……”
宋顺藤摸瓜:“我的药也苦死了,小爹爹帮我求求太医,别叫我喝了吧?我都感觉好多了!”
秋来笑道:“那我可做不了主,不如你问问王爷?”
宋登时蔫儿了。
“好了,反正我每日也要喝药,跟你同病相怜,”秋来鼓励道,“大不了我每次喝药,都把药碗端过来,咱们俩一起喝。”
宋只得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说话间,宋晔从族学回来,过来探望弟弟了。
宋晔本是个冷性之人,因为听说秋来在冯姨娘面前维护了他,对他也越发信任和亲昵,秋来为此十分开心。对宋昀,他像是个长辈,但对宋晔和宋,他觉得自己就像他们的哥哥,能有这样亲近的两个弟弟围绕身边,这让他感到很幸福。
三个人说了会儿闲话,宋晔抓住机会问了秋来几个典籍的问题,气氛十分融洽。后来宋隐也来了为了迁就宋,宋隐决定把冬至宴席摆在外院儿,特意叫了所有子女都来兄弟俩一见父亲,就又立刻严肃起来。
秋来不禁想到,这多么像是普通人家,父母与子女之间的相处模式宋隐是父,而自己则是那个令人亲近的“母”。这个认知并没有让他感到烦恼,毕竟,没有人让他感到任何看轻之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要跟着王爷随军离京了。到时候,他一定会想念这些孩子们吧?第一次对家人关系产生眷恋的秋来不禁想到。
腊月初一,幼帝携太后于德寿门前举行百官大朝。
武官中的安阳府都督出列,上禀了与梁国接壤之边境的受扰近况,奏请正式举兵反击。
“边境受扰,不能用的办法解决吗?”宋隐主动开了口,“大陈难得消停几年,一打仗,又要劳民伤财了。”
“是是……不如派使臣去求和吧!”帘子后面的宋华也说,打仗在她一个妇道人家来看,自然是一件极可怕的事。
安阳府都督自然不肯就此罢休,义愤填膺地列举了一堆非打不可的理由,连“士可杀不可辱”都用上了。
他这一番慷慨激昂立刻在武官队伍中引起了强烈的共鸣,很多武官站出来附议。
宋隐眯着眼睛看过去,有很多熟悉的面孔他压住心下的情绪,面无表情地转过了头。
这时,始终一言不发的唐玉礼平静地开了口:
“从诸位大人的所述局势来看,这一次似乎真的不能再忍了。”
宋隐立刻对他做出了惊讶的表情。
果然不出所料,他是希望打仗的,这是兵部对军队实现控制的最佳途径。
几位武官一听太傅大人的话,更是炸开了锅。
唐玉礼温和地打断了他们,又问:“那诸位大人以为,何人适合领军而出呢?”
这确实是首要问题,毕竟在宋老将军解甲归田之后,大陈国已经十几年未派过兵了。
这时,一个人从文官队伍里走出宋隐装作努力看清的样子,这是每逢大朝都要与他呛上几句的,刚正不阿、直言犯谏的吏部尚书董孝忠。
“太傅大人,臣以为,唯摄政王能当此重任!”
宋隐毫不掩饰地睁大了眼睛:“你胡说什么?!”
唐玉礼朝他安抚地摆了摆手,淡然开口:“董尚书但说无妨。”
“摄政王早年跟着宋将军驻守边疆,美名远扬,据说是军事奇才;这些年英雄无用武之地,民间甚至传出了摄政王沉迷声色、江郎才尽的谣言,这次战事,是为摄政王正名的大好时机!”董尚书义正言辞地说。
“胡说八道!”宋隐急了,“本王还需要通过这种事来正名?!”
尚书令大人也站了出来:
“此次战事,若摄政王能带兵凯旋,确是为朝廷巩固民心的大好机会!皇帝尚未亲政,摄政王无功参政,民间多有诟病,现下这个机会不容错过,还望皇上、摄政王、太傅大人三思!”
宋隐吹胡子瞪眼,一副气得说不出来话的样子,转向一旁的唐玉礼。
后者缓缓开口道:“这确实是个好机会……”
宋隐猛地站起身,怒气冲冲地对皇帝说:
“陛下,依臣来看,今日的早朝就到这里吧!出兵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姬商又下意识看了看太傅,见太傅大人没有异议,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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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从长计议,先行退朝。”
到了太后宫里,宋隐一脸怨气地对唐玉礼说:
“舅父!您明知道那董尚书和尚书令老头子素来与我不睦,就等着看我闹笑话呢!怎么能应下出兵之事呢?!更何况,还要让我带兵!我有几斤几两重,您还不知道吗?”
宋华也帮腔道:“是啊!哥哥如何会带兵?不过少时随祖父在军中,被将士们奉承着,得了些虚名罢了!这带了兵,闹笑话事小,真要是兵败可如何是好?”
“哼!我看他们是想看着我战死沙场呢!”宋隐气急败坏道。
唐玉礼走到宋隐身边,语重心长地劝道:“摄政王,你既知我是你的舅父,就应该知道,我不会害你,今日朝堂之上,他们的话虽然不中听,但句句在理,你也正好借这个机会心,把心思用到正道上来!”
宋隐梗着脖子:“这不是在不在理的问题,而是可不可行的问题!我小时候在军队里净胡闹了,现下让我直接去带兵,我哪会啊?真搞砸了怎么办?!”
唐玉礼继续耐着性子劝:“我倒不这么认为大陈的军队里,都是宋将军留下的兵强将,虽然过了十几年,依然训练有素、骁勇善战,兵部一向对他们赞叹有加。我相信,只要不太离谱,这支队伍任谁去指挥,都不会打败仗。
“你若担心,我另派两个副将给你,帮你提点着便是。”
宋隐撇着嘴,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这可是舅父说的,一定要给我挑两个得力助手……还有,我要让那个司天监新上任的监副随军同去!他不是神算子吗?”
宋华在一旁插嘴:“是啊是啊!那是个奇人!哥哥带着同去,能避避祸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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