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道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沧海狂生
这老者干瘪的腹部,“咕噜”一声响动,难道他的腹部里住了一个刚刚吃饱了的恶魔
这时,从老者的后面的黑暗里走出了几名巫师模样的人,那几名巫师,走到了老者的身前,立在了刚才那个胡商匍伏的地方。
其中一位年龄约莫四十岁,皮肤苍白,劲上环着一串婴儿头骨做成的项链的巫师向着老者说道
“巫祖大人,事到如今,热布大汗交代的事情,还能操持吗”
那老者有些意兴阑珊地说道
“想那天地十绝大阵,神仙都要退避三舍,既然已经启动,我等的康城之行只能暂时放弃!”
“今夜我等就舍了这身皮囊,先行返回西荒。”
老者还是嘴唇未动,那些话语还是从他那已经不那么干瘪的腹部飘了出来。
“巫祖大人,这是为何”
“那天绝大阵灭仙诛鬼,为师刚才衍算之下,虽发现那天地十绝大阵似少了一角,但是也不是你我能拂当一二的,如果不行那魂魄出窍之策,如若被那大阵发现了我的气息,我等是断无可能走出这康城地界的。”
那几名年轻巫师一下就沉默了,先前那名说话的中年巫师又似想到了什么,又轻声问道
“巫祖大人,孩儿们如果舍了这身皮囊,行那魂魄出窍之法,回到西荒,不出三月,孩儿们就会魂飞破灭………。”
“孩儿们莫要担心,两月后,就会有商队前来,取回我们这一身皮囊的。”
这是,另外一名看着脸庞有些青涩的巫师忽然说道
“祖巫国师,如果我等就这样回了西荒,那些已经潜在康城地底之下潜伏了千年的族人怎么办!”
“”桀桀桀桀”
突然从老者巫师干瘪的腹部,飘出了一道阴阴森森的笑声。
然后那老者巫师说道“龙丹少汗,那些潜伏在康城地底之下的族人,现今都在沉眠中,只有当我进入了康城后才能唤醒他们。龙丹少汗就莫要担心什么了。”
………………………………
15、牵一发而动全身
牛道儒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了西荒都护府君侯府所在地,一路走来,看着那些不明就里的民众,都是人心惶惶地站立在街头巷尾,低声谈论,抱怨着什么,牛道儒的心底想要杀死申不易的念头又强烈了那么几分。
但是又不住地苦着个脸暗暗自责,扪心自问道
“是否是因为我太过小题大做才有了今日之局呢”
………………
牛道儒远远地就看见马怀远冷着一张脸,坐在那张硕大的太师椅上看着自己这一行人等,心里不禁暗道
“这马怀远,这是要问责自己吗”
所以牛道儒也没有跟坐在主位的马怀远打招呼,就径直走到了马怀远下手的第三张椅子上,自顾自地坐了下去,心里已然准备好了被马怀远问责,而他的下属们则是一脸忐忑地站立在堂上,不知该如何动作。
“镇抚史大人,为何一脸愠色”。
“不知镇抚史大人,寻到那人了没有”
马怀远似明知故问。
牛道儒也是一脸没好色的回道
“不劳君侯大人惦念,今日之局,自是我牛某行事不当,回到京都,我自会对朝廷有一个交代。”
“想那申不易,跑的了一时,跑不了一世,牛某已经用青铜古镜“明察秋毫”探的一些线索,回到京都自会真想大白。”
马怀远咋听到那青铜古镜“明察秋毫”几字时,也是脸色微微的变化了下,还想再试探一点什么,却听牛道儒说道
“君侯大人,此间事已了,那我等这就告辞了。”
牛道儒也不待马怀远说话,就径直去了偏厅,叫上弘道院李道宗那三人,直接去了君侯府里的一座院落,那里面有一座神秘的传输阵法。
牛道儒站在传输阵法旁,又看了看弘道院元三人,大感倒胃口,也不再言说什么,直接从怀里拿出一宝瓶,从那个宝瓶里把一滴龙脉之血滴在那传输阵法上,直接携众人回了京都。
而马怀远在堂上皱着眉头,又呆坐了片刻,似遇见了什么棘手的问题一般,后来又把头摇了摇,去到了那将官们都在的君侯府议事厅。
马怀远一进入议事厅,先前还人声鼎沸的大厅俱时安静了下来,各级将官旋急又齐刷刷的向着马怀远起身见礼。
马怀远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目光如炬,一一扫过场间的将官。
那些将官在马怀远那道威严的目光之下,正不知该如何应对之时,却听马怀远口中响起一道如雷霆般的声音。
“巡城司司首,候元培何在。”
“属下在”。
“今日那阵枢阁,何人当值。”
“禀君侯,副司首张友德。”
“速速传张友德,来后堂见本君侯”。
“禀君侯,那张友德,就在厅外候差。”
“带去后堂。”
“其余众人皆散了吧,回去以后各安本职,各忠值守”。
“属下等,明白,”
“君侯,我等告退。”
…………………
君侯府后堂,马怀远坐在太师椅上,目光炯炯地看着堂下跪立着的张友德,刚才听闻张友德之讲述,马怀远也是大感蹊跷,难不成这”天地十绝阵”,竟是自主触发的,难不成道通石感应道了什么,马怀远也是有些疑惑不已。
张友德则是噤若寒蝉般地跪立在原地,刚才他已经一五一十地将今日早间阵枢阁的情况说于了马怀远听。
原来今日早间,张友德从道通殿回到了那巡城司阵枢阁,刚和那值守的巡城司司司首候元培,办完交接手续,张友德正要进入阵枢阁时,龙骧卫的人就到了,要他开启城防大阵,并给他查看了龙骧卫替天行走的虎头腰牌。
那城防大阵不过是官府捉拿要犯之时,启动的一种常用禁止手段。
为的就是杜绝要犯使用法宝,从空中逃遁,是大鑫王朝各级城市都常备的一种禁止。
但因康城是边陲重镇,在那康城巡城司阵枢阁里有多达九种禁止,为的就是应对各种紧急事态。
按照紧急事态的轻缓重急,又分为一级禁止,二级禁止………,依次类推,那九级禁止就是让人闻风丧胆,鬼神皆避的“天地十绝阵”,而城防大阵不过区区一个一级禁止而已……。
不成想,张友德接到龙骧卫开启城防大阵的命令后,刚进入阵枢阁,刚要去触发城防大阵的阵枢,那九级禁止“天地十绝阵”竟然自主启动了,当时张友德就被震惊的瘫坐在了原地,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知道自己是捅破了天了。
“你起来吧!”
张友德战战兢兢的就要从地上爬了起来,突又感觉脑袋昏沉沉地堪堪就要晕倒,强运法决,才止住了那不稳的身形。
就在此时,马怀远心底竟也生出一丝莫名的警觉,似感应道了什么,马怀远忙在心底运行起北地冀州马家的家传绝学“神鬼愁”,定睛一看,果然在那张友德身上还有一丝淡淡的阴沉之气。
马怀远一运法决,并指成剑,道了声
“破”
就有一道霞光从他手指处,迸射而出,直指张友德,只听“嗤”的一声,那道霞光就射入了张友德的身体,而张友德七尺的身躯应着那道“嗤”的声响就从原地倒飞了出去,其间从张友德的身躯上还传出了一道撕心裂肺的阴森森的惨叫声,似地狱里的阴灵,在惶惶天威之下魂飞魄散之声。
“这就是巫祖的手段吗”
“奇了怪了,那道阴灵似乎之前受了重伤,那伤它的气气息怎么很像道通石的气息呢”
而堂外,那摔倒在地的张友德,跌跌撞撞,有些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只是嘴角还挂着一缕血迹。
刚才他被马怀远那道霞光震得从大堂里倒飞而出,身上响起的那道阴森森的的惨叫声已然让他明白自己被阴灵附体了,想到今日的种种,他不禁裤裆都湿掉了一大片,额头之上更是斗大的汗珠如雨下。
马怀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大堂的门口,一脸冷漠的看着张友德。
“本候且问你,你身上怎会有如此一道阴灵。”
张友德,呆立原地,微微一想,心里便已然明白,定是他私藏的那个胡姬所为。
便垂下了头,把情况如实向马怀远禀明。
“那你最近可去过那道通殿。”
“去过,今日………………。”
马怀远听完张友德讲诉,沉思了半天,事情已然明白了七七八八,心里却是万分的后怕,暗想道
“要不是阴差阳错之下,那道通石感应道了巫祖的气息,引发了那位于京都的“道通祖石”的警觉从而自主地启动了那个“天地十绝阵”,今日的康城将不堪设想啊。”
旋急又想道“今日康城之所以免于浩劫,那申不易不成想,竟成了解此危局的关键,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马怀远不禁感觉大有意思,心里不禁又想道
“这个申不易,还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惊喜呢”
但是,那龙骧卫镇抚史牛道儒临走的一番话语,却又让他如鲠在喉,内心又起诸多疑虑。
于是他先差人收押了那巡城司副司首张友德,又差得力干将去捉拿藏匿在张友德家的那个妖娆胡姬………。
而他自己却是直奔君侯府后院的一处密室,
在密室里,马怀远从书案上取了笔墨纸砚,准备写一封信,这封信,他是写给北地冀州门阀马家家主——马亢远的。
马怀远略微沉思了片刻,便下笔挥毫,龙飞凤舞,须臾便挥就了一份书信,他把这封书信折叠方正,然后,马怀远在嘴里,念了一道法决,那纸书信便无火自燃,片刻之后就化为一道青烟,消于无形。
16、离开
又是一个无人入眠的冬夜,至少对于住在申不易家附近的这些穷人们来说是如此的,白日里那场突然而起的地震,让他们本就破烂不堪的屋舍,顷刻间,便成为一地废墟,还好他们那些所谓的“屋舍”,本来就简陋至极,虽然坍塌了一地,但,这些人们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不碍什么事情,但是,那些坍塌的木棚,草屋,虽然简陋,却可以遮挡风雨,现如今,在这寒冷的冬夜,这些人们却成了无家可归者,只能是聚在一起,聊着家常里短,看着康城之上的那块巨大的光幕,来熬过漫漫寒冷的冬夜。
康城所属的剑南道,有一座大城,名约“益州”,益州城里,有一富家翁,是剑南地区的首富,逢人就讲,人要有小目标,人要有小梦想。
这些住在申不易家附近的穷人一直就有一个小目标,有一个小梦想,他们知道自己斤两,不会奢想太多,他们那小小的目标就是要一间申不易家那样的独立院落,可惜,白天的时候那座独立院落已经在烈火里,化为一片灰烬,住在申不易家附近的人们,聚在一起,围着几堆篝火,议论纷纷
“可惜了。”
“划不来。”
“什么划不来,什么可惜了,你是可惜自己家的屋子还是申不易家的那个院子”
“哎,都可惜了……。”
“听说了没有,今天这场地震,是龙骧卫的人引起的。”
“怎么回事”
这些在寒夜里无家可归的人们又开始了七嘴八舌的议论
“你们知道吗我的一个亲戚在城西一家富贵人家当佣人,听他回来说,今日这场地震都是龙骧卫为了抓捕要犯而惹出来的祸。”
“嘘,你小声点,等下被龙骧卫的人听见了,有你好果子吃。”
“怕什么,俺家都被他们毁了,还不许我说他们。咋了。”
“就是,你看我们大伙的屋子,都成什么样子,要不是龙骧卫那些狗杂种,我们会大半夜在这里吹西北风,不睡觉啊,怕他们做甚。”
“对,龙骧卫这些狗杂碎,挨千刀的。”
“哎,我那亲戚说,那龙骧卫的人,因为要抓捕要犯,所以开启了天地十绝阵,所以才引起了地震的,你们看见那个巨大的光幕了没有,”
众人纷纷点头,又七嘴八舌的开始谈论起那个康城天空之上的那顶巨大无比的光幕了……。
片刻之后,那个有亲戚在富贵人家当佣的人又说道
“听我亲戚说,那就是神仙都害怕的天地十绝阵。”
“呀,这阵法这么厉害,那要犯是不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呢”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竟在大人聊着家常里短的时候,冷不丁说了这样一句话
“爹你说龙骧卫的那些人今日在天上飞来飞去的,他们都是神仙吗”
“大人说话,不许插嘴,……。”
“不嘛,爹,爷爷给我讲的故事里有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觉得我们就是那遭殃的凡人………。”
“唉,你还甭说,这娃娃的这个歪歪理听着还是一些道理的。”
一个中年男人有些赞同的说道。
…………………~~…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这是发簪从那个角落旮旯里,跳出来以后,掉落在离那些篝火堆不远的地方,申不易坐在发簪里的蒲团上,听见的一句话让他怅然若失的话语,虽然说这句话的还是一个懵懂稚童,但是,刚才申不易坐在发簪里听着自己的街坊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已然明白自己今日的所做所为,已经给街坊们带来了一场莫大的无妄之灾,申不易可以想象的到因为自己的原因,现在城西这一片区域是怎样的惨状,这些流离失所的街坊们又将面对如何的窘境,所以他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颇感内疚,鼻子也是酸楚不已,眼眶里也是泛起了晶莹的泪珠,申不易在心底暗暗发誓道
“如若他日我申不易得了大道,我一定加倍偿还因为我对你们造成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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