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撼道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沧海狂生

    “君侯大人,生亦有来,死亦有往,不易不贪生,但是,不易此去前路茫茫,再回康城又知何年,还望君侯体恤我之情怀,告之不易一二是关吾父之事,也好让不易此生无憾。”

    不待话语落地,申不易就直直的跪了下去。

    “砰砰”,两道声响在申不易的膝盖处响起,只见膝盖下面的硬地都凹陷了几分。

    马怀远看着申不易如此行径,也是悲从中来,转过身去,说道

    “罢了,你即如此,生死有命,如若他日,你或你的后人里面学有所成,修到了元婴境,可去到京都城外三十里地的云渺观,迎回你父之骸骨,到时你想知道的一切就自会明了。”

    说完,也不待申不易再问询什么,就径直走出了柴门,消失无踪,只余马步斗还面带几分尴尬之色立在小院中。

    申不易正要起身,却有一道声音在申不易的脑海里响起,

    “你父亲六年前曾来过康城,嘱托本候尽下香火之情,本候已经尽到了情谊,记得你有生之年都万万不要涉足京都一步。你好自为之。”




10、哎呀
    申不易站起身来,先是向站立在院落里的马步斗,十分真诚地鞠躬致意了下,随即带着十二分的内疚负罪感,走到了马步斗的身前,轻提一手,拉起马步斗那只随风飘荡的空空如也的袖管,然后发自肺腑地说了些致歉感谢的话语………。

    然后就让马步斗在院落里中央位置的天井边休憩一下,自己进屋去收拾下东西。

    马步斗只是交代了下,让申不易速速动作,不要耽搁,云云,也就不再言语,自行走到了那处天井边,寻了一地,兀自坐下,气定神闲般地抬头眺望着远处的索巫山脉。

    申不易纵身跑进了屋里,径直走到柴薪堆旁,四下里看了看,却并没有发现那支发簪的影踪。

    然后申不易轻声碎碎念道

    “法宝兄,快出来吧!我们逃命要紧,刚才把你扔到柴薪堆里也是情非得已,你就莫要再生闷气了”

    …………………

    “再不出来,我可是要运行法决了的。”

    “哗啦”,原本还堆积齐整的柴薪堆垮塌了下来,那支其貌不扬,焦黑如炭的发簪,从柴薪堆最里面的角落里冒出了头来。

    马步斗在屋外听见那道“哗啦”声,还兀自以为申不易是在翻箱倒柜的收拾行李,嘴角一丝笑容,也不多想。

    申不易又回头喵了一眼屋门处,才对着那支冒头的发簪招了招手,那只发簪才有些不情愿地从那些滚落的柴薪旁飞了出来,飞到了申不易的手上。

    申不易这次却并没有去整理那四散开来,披散在身背后的如瀑黑发,而是一直把发簪紧握在手里,快步走到了那张破床铺一角,在靠近某段墙角的位置,把破床架移开了少许,爬下身去,用一只手在那里的一个墙洞里摸索了半天,先是从那个土洞里,掏出了一只符笔,几沓黄纸,一盒朱砂,然后小心的把它们放入怀里,而后又是伸出那只手在土洞里摸索着什么。

    最后站起身来,这时他一只手里紧握的是发簪,而另外一只手里则是拿着一沓符篆,约莫有六七十张之多,那是这些年来他明里暗里私藏克扣的一些他师父所画的符篆,里面有些“火延符”、“火帘符”……,之类的低阶符篆。

    当然他身上还有几道品级比较高阶的符篆,但那都是他师父留给他的压箱底的手段。

    申不易走到院子中央,回首看了一下破烂不堪的屋舍,心里百感交集,各种记忆翻涌浮沉,申不易清澈的眼睛里也是不禁沁出几抹泪花,一眼朦胧。

    申不易用手角的衣袖,擦拭了下眼角的泪花,又举目四顾了下,就要转身离去,蓦地又停在了原地,似乎想道了某件重要的事情。

    “前路茫茫,自己能去哪里呢”

    “马君侯让他的那个下属马步斗护送自己离开,但是自己身怀发簪这样一件稀世重宝,旁人在侧,诸多不便。”

    想道此间,申不易也是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天井边兀自远眺索巫山脉的马步斗。

    “索巫山。”

    申不易也注意到了马步斗眺望的那座不知其尽的山脉。

    申不易心中有了某个想法,但是转眼又想道

    “自己该如何摆脱马步斗的视线呢”

    申不易一边思索着,一边迈步走到了那处天井边,立在离马步头五尺的地方。

    马步斗知道申不易走到了他身旁,转过头来,只是道了声

    “都收拾好了吗”

    便起身准备带着申不易离开康城。

    却不见申不易有有任何动作,只是呆立在原地,泪涌如泉,抽泣不止,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马步斗大感头痛,细问之下,申不易一番痛哭流涕的抢白,其大意就是

    自己在这院落里出生长大,这是他娘留给他的唯一念想,睹物思人,这一走,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返家园,所以他想和他娘说说话,并暗示马步斗在这里,他无法和他娘诉说衷肠,所以请马步斗去街头的茶肆里等他一盏茶的时间,他好和他娘道个别。

    马步斗也是尴尬的一笑,随即一想也是这个道理,马君侯只是让自己保护申不易离开康城,申不易又不是犯人,申不易要和死去的娘亲道别,自己在一侧,的确诸多不便。

    马步斗又抬头看了看天,发现太阳刚刚跃出山头,便暗忖道

    “这个时,各大书院修子们应该在上晨课了,申不易要用一盏茶的时间,来和他娘道别,怕不会出什么纰漏吧!”

    可是看见申不易伤心的样子,也是于心不忍,又想道

    “每个人都有爹娘,申不易要和他娘道别也是人之常情。”

    便嘱托申不易不要耽搁的太久,然后就径直去了街角的某个茶肆,只留伤心欲绝的申不易立在原地。

    马步斗一走出了柴门,本还哭的死去活来的申不易,马上就止住了哭泣,一脸平静之色,只是在脸颊处还挂着两三颗泪珠。

    申不易站在天井边,举目四顾了下,破烂不堪的屋舍,道道裂缝的院墙,心里想道

    “都说康城是东贵,西贱,自己这间院落虽地处城西贱贫之地,但是,却是一形单影只的孤舍,无左右邻舍,自己一走免不得被一些污杂之辈侵占,这是娘的家,我决不能让那些人给玷污了。”

    申不易随即又想道

    “都说一些破败的宅子里,常常都会有些孤魂野鬼,”

    “嗯,我不能让那些孤魂野鬼叨扰了娘的清净。”

    于是申不易,先是从怀里掏出几张“驱鬼符”来,把它们按照镇宅驱鬼之法,埋在了屋舍院落的相应位置。

    然后,申不易又从怀里掏出了几张“火延符”、“”火帘符”来,又把它们扔到了那屋舍院落里。

    又把发簪从怀里掏出,双手合十紧紧握住半截发簪在手里,把它轻举到眼前一尺的地方。

    申不易看着眼前那半截焦黑的发簪,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法宝祖宗,这下就需要您老来帮我了,一来我法力浅薄,二来昨日晚间已经耗尽了玄牝处的星辰灵力,”

    “所以,没有办法让引那几张符篆燃烧,想借你一臂之力,不知可否。“

    申不易眼巴巴,可怜兮兮的望着面前的那支发簪,满怀期望的等着它给答复。

    但是那支冒出手掌的半截发簪,却是一动不动,似死了一般。

    五息过后,那那半截发簪还是一动不动,申不易便脱口而出道

    “你这老不死,怎么见死不救呢”

    “我师父他老人家,可是说过,人在法宝在,人亡法宝亦亡,你莫忘了,我们俩可是滴血认过主的。”

    忽然,那支紧紧握在申不易手掌里的半截发簪左右晃动了几下,那样子就像某人在寒冷的冬日,覆盖了床很厚很厚的被褥,被压抑的厉害,感觉很难受,然后在睡梦里晃动了下身子,想要自己感觉舒服一点一般。

    申不易知道是自己情急之下,握的太紧了,赶忙把紧握的双手舒展开来几分,那只露出手掌的发簪又前俯后扬了几下,意思仿佛是很满意申不易的心意相通。

    申不易喜上眉梢,语气平和地说道

    “法宝兄,你答应了吗。”

    发簪的一端微微的上下翘动了两下,似人点都一般。

    申不易见状大喜之下,道了一声

    “那此间的事,就有劳法宝兄了。”

    话音未落,申不易人影一闪,就从原地消失不见。

    “吧嗒”,又是发簪掉落在地上。

    “哎呀———”,又是一道惨叫在那支焦黑的发簪处莫名的响起。



11、又见道通殿
    温暖的阳光,洒落大地,驱走了几分冬日的寒意,武魁院的新进学子门都呆立场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是一脸懵懂。

    牛道儒站在高处,脸上寒冷之意却是越来越浓。

    弘道院那边,今日早间,他就已让人通告君侯府派人前去传唤李道宗,高书翰,童子良三人必须在今日午时之前,自行前往君侯府报到。

    而他自己则是亲率一干人等,早早的来到武魁院,焦急的等候着,不住的希望今年那些新进修子们能够早些来到场间修炼晨课。

    没有想道的是左等右等,好不容易挨到了新进的下士修子门来到场间修炼晨课,那宫里面派人交送给自己的道通祖石的一角,竟然对场间的修子们没有任何感应,这是何故

    那宫里面传话的那人不是说了吗只要那个引起“道通祖石”感应之人,出现在这一角“道通祖石”旁两丈的范围,这角祖石,就会那个人自动生出感应吗哪里出了纰漏呢

    他牛道儒虽是朝廷四品大员,堂堂的龙骧卫镇抚史,可是宫里面的人要是对他有那么一丝丝的不满,他自己都会吃不了,兜着走,结局不堪设想。

    所以他又想一个法子,就是让那些场间的修子们,横竖排列齐整,然后他让他的一名下属手持那块“道通祖石”的一角,运行起法决,身影如鬼魅一般,不断地游走在那些横竖排列齐整的修子们中间。

    但是,那一角“道通祖石”还是没有对场间的修子们生出任何一丝的感应,那名下属已经游走到队列的最末端了,那名修子却还没有出现,牛道儒更是寒霜满面,他的眼角也不知为何竟莫名的悸动了几下。

    那名下属已经走出了队列,有些失望,有些忐忑地向着牛道儒摇了摇头,此时武魁院院监手持着一本新进修士花名册,也向着牛道儒禀明,所有新进修子俱在此间,并无修子缺席冒名。

    牛道儒的一行下属众人听完,都是面面相觑。

    刘道儒则是一脸阴寒的沉默了片刻,随即眼放精光,对着那名武魁院院监说道

    “你,速速带我等前去那’道通广场’。”

    …………………………………………

    电光火石间,牛道儒众人竟视大鑫朝律法之’军事重镇严禁修士御空飞行’的法条于不顾,各自操控法宝,御空而行,只是须臾之间,便飞到了那所谓的“道通广场”。

    按照大鑫王朝的律法规定,道通广场的道通殿每三年才会对修子们开放一次,平日日里,那把操控道通殿禁止的钥匙,是由武魁院院监和弘道院院监轮流执掌,今年那把道通殿禁止之匙却恰好是轮到了武魁院院监来保管。

    不待御空飞行着的宝剑落地,牛道儒就是一纵身,人影只是空中一闪,似鬼魅一般,如闪电,瞬间就落在了那座道通殿殿门口,就欲破门而入,武魁院院监,却大声喝止道“大人,不可………。”

    话音未到,那牛道儒已然是把手放在了那把道通殿殿门上的那把虎头金锁上了,而下一刻,那龙骧卫镇抚史牛道儒竟被道通殿强大的禁止给弹了回来,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须知牛道儒堪堪也是元丹巅峰的强者,径以这样狼狈,道通殿的禁止的确强悍非凡。

    牛道儒这才想起,原来道通殿也是有护殿禁制的。

    武魁院院监,在牛道儒有些精彩,有些尴尬的眼神里,用那把禁制之匙打开了道通殿的大门,然后请牛道儒率先入内。

    刚一进入道通殿,站在道通石旁,牛道儒就从怀里取出一件椭圆形的青铜古镜,这面椭圆形的青铜古镜在末端还连接着一个约莫一尺长的青铜柄,而在青铜柄的柄身上还雕琢着手指粗细的两条青龙,那两条青龙缠绕翻滚,呈冲天之状,横空直上;而傲然挺立的龙首,则是成犄角吞天之势,龙啸九天之状,拱卫着那一面,背面有一太阳图案的古拙的椭圆形古镜。

    而这面古镜正是大鑫王朝,令人闻风丧胆的龙骧卫一系的镇系法宝“明察秋毫”。

    所谓的“明察秋毫”就是指这件青铜古镜有一奇妙之处,如果有人想知道在某地某天某时某刻,发生什么事情,那么只需在事件发生地,手持此青铜古镜,运行法决,颂偈出那件事发生的时间,就能得到事件的真相。所以这件青铜古镜“明察秋毫”是龙骧卫一系侦办大案,铁案的重要法宝。

    本来牛道儒在龙镶卫一系中,只是十三大镇抚史之一,在十三大镇抚史之上还有七大司马史,七大司马史之上还有左中右三大指挥史。

    按照龙骧卫的官秩,牛道儒是无权调用这件镇系法宝“明察秋毫”的。

    平日里,这件法宝都是供奉在那阴森恐怖的龙骧阁里的,只有对皇帝直接负责的三大指挥史可以因为办案而调动使用。

    牛道儒本是龙骧卫指挥左史裴明德的心腹,而那裴明德和宫里某位娘娘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此次牛道儒离京西去,本是美差,为了讨主子欢喜,也是为了以防万一,陡生变故,那龙骧卫指挥左史裴明德,竟私下里,把“明察秋毫”这件法宝让牛道儒带离了京都,只因他算计,牛道儒等人使用那传输阵法,三万里的路途,一去一回,只需两日即可,万无一失。

    牛道儒手持那柄青铜古镜,用那镜子扫了扫周遭,又开口向那武魁院的院监问询道当日此间的一些情况。

    因为按照大鑫朝律法,“道通石”测评之时,弘道院,武魁院两院的院监都必须在场,以保证整个过程公正公平。

    牛道儒听完武魁院院监的概诉,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下时日,那日“道通祖石”起感应的时间就是壬寅日午时三刻,当即,牛道儒便一引法决,祭起了那面青铜古镜。

    随着牛道儒手掐决,口念咒,那面青铜古镜“铮”的一声便飞到虚空中,同时,那从那面镜子里散发出了道道光芒,耀阳无比,一时之间,那座道通殿里面,金光乍现,狂风大作,窗棂门扉,晃动不止,咯咯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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