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打脸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火焰淡黄
……
回到安国公府,梳洗了一番后,傅芷卉就带着丫环婆子,抵达安国公夫人居住的正院。
至于那些看似静候在院子外,实则早就被于姨娘买,肩负监视职责的“忠仆”们?
不是他们不想拦阻傅芷卉,更不是他们不想飞快地传讯于姨娘,以求得到于姨娘的“做主”,最好,能当着他们的面,狠狠地下了傅芷卉的面子,从而能让他们也一尝将大家闺秀踩在脚下,肆意揉捏践踏的舒爽感。
奈何,这段时间里,傅芷卉一反往常的温婉贤淑,端庄良善到任人宰割的软萌可爱的小白兔,突然蜕变成了逼急了,就会破釜沉舟,不分敌友都咬杀一通的毒蛇!
自古以来,这“光脚的怕穿鞋的”。更何况,傅芷卉还是整个傅家宗族这一代唯一的嫡长女。哪怕不如往常那样受宠,“主子”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想拾于姨娘这么个宠妾不容易,拾他们这些下人,还不是一拿一个准?!
“呵!”上辈子,就在内宅生活了一辈子,对这些下人“墙头草”的本性知之颇深的傅芷卉,又怎会不明白这些下人的想法?故,在经过他们身旁时,冷笑一声,却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们,就径直让人推开了紧闭的院门。
烟雾缭绕的屋内,隐约间能瞧见跪在佛像面前,微阖双目,一脸虔诚的妇人。
“吱呀”的声音,落入妇人耳里。
然而,妇人并未回头,依然跪坐在那儿,捻动着手里的佛珠,嘴唇更是不停地翕动着。
这个妇人,正是往日里威风凛凛,杀伐果断,可谓是将“心狠手辣”这四个字演绎到极致,却从不信佛的安国公夫人!
“娘。”傅芷卉眼底的黯然愤恨等情绪一闪而逝,很快,就恢复到往常的冷静理智状态,脚步不停地行到安国公夫人面前,在一旁的蒲团上盘膝坐下后,道:“今日,我去了傅府。”
安国公夫人微微垂眸,一声不吭,捻动着佛珠的手指,却略微停顿了下。
傅芷卉心里一叹,对安国公夫人这种毁容后,就不管不顾地逃避行为,还真不知该如何评价了。然而,不论如何,她都必需帮助安国公夫人振作起来!不然,这偌大的安国公府,还不知会便宜了谁!
想到仅仅只比傅君昊小一岁,最近一年里,频繁地被安国公带在身旁,以一种近似于“炫耀”的姿态向世人介绍的傅轩,和同样被于姨娘带在身旁,正儿巴经地跟着于姨娘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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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管家,同样只比自己小一岁的傅梅,这段时间里,每每遇到自己时,虽依然一派恭谨谦卑的模样,然而,眼角眉梢间流露出来的嘲讽和讥诮,同情和怜悯,鄙夷和轻蔑等情绪,傅芷卉就又一次地拽紧了拳头,任由修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以这样的疼痛,一次次地提醒自己:万万不能冲动,不然,难落入于姨娘母子几人设下的圈套里!
一念及此,傅芷卉就将所有迂回的话,全部抛到一旁去,毫不犹豫地放出一枚炸弹:“佟涵梦想要退婚,请求傅佩瑶的帮助。”
可惜,出乎傅芷卉预料之外,安国公夫人依然静默不语。仿若,那准备退婚的人,并非自己的外甥女佟涵梦,而是大街小巷上随处可见的一个陌生人般。
“娘,你曾告诉过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更曾告诉过我‘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
从最初,傅芷卉就不曾放弃劝说安国公夫人。更知道,不论在何种情况下,安国公夫人待自己的儿女,都有一份慈爱之心。
这一点,由安国公夫人将身旁侍候多年,只忠心于她的丫环婆子派到自己等人身旁的举动中,就能够瞧出来。
要知道,相比起他们这些嫡出子女,惨遭毁容,从某方面来说,已算是正式远离盛京世家贵夫人圈子的安国公夫人,更需要这些“忠仆”的帮助,以应对偌大安国公府里那些被于姨娘买的“墙头草”的挑衅找茬的举动。
无论如何,安国公夫人曾是当家主母,手握无数下人生杀大权,怎能自己亲自出手对付这些上赶着作践她的人?这不是自降身份,还能是什么?!
第536章国公夫人欲礼佛(2)
“卉儿,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经常来娘这儿吗?”
安国公夫人微抬眼皮,深吸了口气,压下胸腹间滋生出来的烦闷感。
以前,她怎么没发现,自己十月怀胎,心养育长大,更被世人冠以“端庄贤淑,冰雪聪明,温婉良善,才貌双全”,不愧是名闻天下的“盛京明珠”的傅芷卉,竟是这般地不会看人眼色?
明知她不愿意听到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更不关注安国公府、淮南王府和傅府之间的“恩怨情仇”,却偏要一次次地上赶着前来挑衅为难自己!
傅芷卉仿若未曾听出安国公夫人的话外之意似的,道:“娘,你是我的亲娘,我不能天天在你膝下,为你尽孝,已是我的不对,又怎能不隔三差五地就过来看望你?跟你说说外面的事情?”
“不然,往后,你再次回安国公府管家权,与人交际时,难因为信息的疏漏遗失,而做出错误的判断。”
“卉儿,我早告诉过你,即便你爹愿意放我出去,我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堂堂正正地出现在世人面前。”
安国公夫人轻叹了口气,哪怕,吃斋念佛这么久,将整个屋子都弄得烟雾缭绕,进进出出的人身上都沾染到了独属于寺庙才会有的香火气息,然而,那一直淤积于胸腹间的愤懑和怨怼之情,却并未能减弱几分。
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还越发地深重起来。
此仇,可谓不共戴天,生生世世,都不能忘!
然而,又能如何呢?
目前的她,又有何手段,将这一切挽回?!
“娘,你,才是这偌大安国公府里唯一的女主人。”
傅芷卉又何尝不明白安国公夫人的顾虑?
可,正因如此,她才越发地痛恨引导这一切的于姨娘和安国公!
早知如此,重生回来后,她就应该想方设法地拾了这对“渣男贱女”!
哪怕,事后,被执掌整个国公府庶务的安国公夫人窥见端倪,从而顺着蛛丝马迹察探到她的身上,觉得她不可理喻,心狠手辣到连自己嫡亲的生父都不愿意放过,若有朝一日,觉得自己的生母是块碍脚石,难也会毫不犹豫地踹开,从而对她生出隔阂和戒备,哪怕,就连自己一母同胞的兄长和幼弟都不能理解她,并对她心生嫌厌和憎恨的情绪,却也好过眼下这种谁都能踩上一脚的悲怆场景!
……
可惜,以往,每每傅芷卉想要与安国公夫人深谈这个话题时,都会被安国公夫人毫不留情地打断。
故,此刻,赶在安国公夫人继续做出一幅“虔诚礼佛”的举动之前,傅芷卉就一针见血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一味的逃避,并不能解决此事。甚至,还会因为你的逃避,让人觉得你是个轻轻一戳,就能被戳破的‘纸老虎’,遂生出将你像面团一般,随意揉捏的心态来。”
“尤其,于姨娘母子三人,更是如此。”
这世间,正妻与侍妾,嫡出与庶出,从来都是处于对立面的。两者之间的关系,永远无法得到调和。
男人们想象中的“妻妾和睦”共处的场景,永远只是他们幻想中的一个美梦,现实中,永远不会发生所谓的“娥皇女瑛,共侍一夫”,却还能和平共处,彼此之间情谊深厚到让人匪夷所思的故事。
在傅芷卉看来,世人常说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句话,放在内宅争斗中更为贴切。
“哪怕,不为你自己,为我们姐弟三人,娘,我也求你振作起来!”
眼见,安国公夫人神色平淡,一幅仿若在听旁人故事的模样,傅芷卉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给了安国公夫人一道重击。
“娘,你大概不知道,前不久,于姨娘突然跟爹提到大哥的婚事。”
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了至少半个月,但,再一次提到此事时,傅芷卉依然觉得一直萦绕在胸腹间的那团郁气和怒焰,不仅未能随着时间的流逝减弱几分,反还愈发地壮大起来。
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只将她的灵魂也灼得疼痛不已,让她忍不住地双手环膝,紧紧搂抱住自己,以抵抗这股无处不在的痛楚。
“她说,她娘家有位‘秀外慧中、知书达理’的侄女。”
“什么?!”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更不用说,执掌安国公府管家权多年,过惯了养尊处忧,一呼百应世家宗妇生活的安国公夫人,那是在“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情谊下,毫不犹豫地爆发开来!
“贱人!”
于姨娘是什么样的身份?
说好听些,是一位与安国公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谊的美貌侍妾。说难听些,就是曾侍候过安国公的一位奶娘家的闺女,一大家子都是世代服侍安国公大小主子的下人!
这样一个身份地位皆下贱的姑娘,连给安国公府嫡长子,也就是未来的袭爵人当侍妾都不够格,更不用说被聘为正室!
“这些年,我之所以一直留着她,并非国公爷对她的恩宠和情谊,而不好在国公爷眼皮子下动手,以一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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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没能摁死她,反到还将自己给搭了进去。我就是觉得这人是个眼皮子浅的,放任她不停地上窜下跳,总有一日会闯下滔天大祸,将自己和一双儿女都给折腾进去,如此,也能让国公爷亲眼看看他这几十年,都宠出了个什么货色!”
任何时候,都不能小瞧女人。尤其,如安国公夫人这般,在嫁入国公府后,就立刻接手管家权的当家主母,想要弄死一个上不了台面,更没什么眼力见的姨娘,那还真是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般轻松,并不会惊扰到旁人。
哪怕,这偌大国公府里,安国公才是唯一的主人,也不例外。
毕竟,男人永远不如女人细心。再加上,自古以来,就有“男主外,女主内”的说法。单就内宅阴谋算计这一方面,一个看起来很是娇弱,没什么能耐的女人,就能轻轻松松就吊打数十个粗壮有武的大男人!
第537章上窜下跳于姨娘
当然,最重要的却是“白月光”和“朱砂痣”的区别!
与其,让于姨娘在最年轻貌美的时候,葬送了一条鲜活的性命,倒不如,让于姨娘在日复一日的残酷又现实的血淋淋生活中,像后宅里其它的姨娘侍妾一般,用“母为子强”这类的字眼,来遮掩自己那愈发贪婪丑陋的内心。
都说“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
一旦于姨娘变得市侩起来,一次次地借着往日恩情和孩子等藉口,将安国公留在自己的院子里,关起门来,过自己想象中的“一夫一妻”恩爱情深的生活。
那么,早晚有一天,安国公心里的那些柔情蜜意,会被这样的差距给磨掉。最终,觉得于姨娘这么一朵往日里最能让忙碌一日的自己,身体和神上的疲惫全部放松的“解语花”,就变得那样地面目可憎起来。
如此一来,轻轻松松,不吹灰之力,就能解决掉于姨娘,从而避安国公夫人与安国公两人那本就浅薄的夫妻情谊,出现无法弥补的裂痕,更能避开安国公在于姨娘的挑拨离间下,做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举动来。
比如说,休了安国公夫人!
……
“可惜……”安国公夫人摇了摇头,“谁能想到,我这样一个终日打雁的明人,有朝一日,竟也会被蠢笨不堪的雁给啄了眼?!”
“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应该顾及那么多,而应该按照于姨娘的身段模样性情,给国公爷再纳上数个文姨娘、李姨娘和刘姨娘!”
尤其,江南水乡之地,那些身如杨柳,操着一口吴侬软语,不必观容貌,单单那把声音,就能迷惑住许多人的“花魁”们,随便买上两三个进府,就能将国公爷迷得团团转,让他再也想不起于姨娘的好处来。
而,自己嘛?
当然是继续做那“稳坐钓鱼台”的姜太公!瞧见哪一方势力失衡了,就隐在后面援手一二,将“推波助澜、煽风点火、落井下石”这几个字的含意演绎到极致!
最重要的是,如此一来,世人谁提起自己,都必需翘着大拇指,夸赞自己“端庄贤淑,雍容大度”,不愧是出身书香世家的大家女!
……
这些话,若是前世,那不过十七岁,还待字闺中,正处于对自己未来婚姻生活的一个美妙畅想中的傅芷卉,定然不会明白的。
而,今世,在户部尚书府后院熬了几十年,深刻体会到“内宅中那不见血腥的厮杀,远胜战场上那真刀实枪场景”的傅芷卉,却很快就明白了安国公夫人的话外之意,不由得眼神微闪,轻声说道:“娘,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这……”安国公夫人一脸的迟疑和犹疑,“怕是不妥。”
“娘!”傅芷卉低吼一声,看向安国公夫人的目光里,满满的痛心和不理解,“这些年,爹是如何待你的,又是如何待于姨娘母子三人的?到现在,你还能看不明白吗?还要一直活在虚幻的梦境中,做着你那‘相敬如宾’‘夫妻恩爱’‘情深意重’的美梦吗?!”
安国公夫人一脸震惊地看着傅芷卉,显然是不太明白,为何往日里乖巧体贴,孝顺懂事的傅芷卉,今日,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给自己的生父送侍妾,尤其,还是那种江南达官贵人,每每与人拉拢关系的时候,必然会孝敬的“美人儿”!
这消息,一旦传扬开来,只怕,傅芷卉的名声就会荡然无存!想要再谋得一桩“门当户对”的婚事,那还真不吝于痴人说梦!
“卉儿,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傅芷卉的目光,在安国公夫人那看似“完好无缺”,实则,却是耗重金,请了当世神医前来帮忙,才采用上等珍珠和贝壳打磨并镶嵌的门牙,只觉得安国公夫人还真是一个典型的“好了伤痕就忘了疼”的蠢货!
不然,换了其它人,遇到这种情况,谁会不立刻遣人前往娘家报信,让娘家人来为自己做主,将每天都在给安国公吹“枕头风”的于姨娘给打杀了?
“娘,我看,真正不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的,是你,而不是我!!”
即便,以傅芷卉前世今生得来的阅历和见解,察觉到“神医”这件事情背后,绝对有老国公和老夫人这两位的推手,就连傅四爷和长公主这两位,也定然利用了自己的人脉关系,可,那又如何?
严格说来,这一切,本就是他们应该做的!
不然,怎能当得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同宗族,理当互帮互助”这些傅家所谓的家规的说法?
说到底,傅芷卉是被安国公夫人带在身旁,悉心教养长大的,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安国公夫人虽谈不上了如指掌,却也能猜测出几分来。
故,此刻,安国公夫人就敛了所有不该有的情绪,一脸肃穆地说道:“卉儿,你可知,你今日说的这番话,代表了什么?!”
“娘,你?!”这回,轮到傅芷卉一脸震惊和不可置信地看着安国公夫人了,怎么也没料到,短短时间里,就在自己面前,出现了这样的惊天大逆转!
难道说,前世今生,自己从没“读懂”过安国公夫人吗?
“你呀!”安国公夫人轻拍傅芷卉的手臂,叹道:“原本,我不想让你掺和到这些事情中,可惜,我什么都料到了,就是没想到‘计划不如变化快’。”
“人走茶凉”这样的情况,安国公夫人又怎会不明白?
然而,唯一超出她预料之外的,却是自己掌控了二十多年的安国公府,竟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般“铜墙铁壁”,而,往日里那些很是听话乖巧的下人,其实,也并非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忠心耿耿”!
不然,单凭于姨娘那样一个被安国公的宠爱,而娇纵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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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南北的女人,是绝对想不出插手安国公府嫡长子的婚事,以此来给予安国公夫人一道重击这个妙计的!
第538章傅芷卉醇醇劝说
“不过,这世间,本就是‘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他们有了好的去处,从而生出背叛之心,这也是人之常情。”
对见多识广的安国公夫人来说,这样犹如“墙头草”般,哪儿强悍,就倒向哪一方的下人,哪个地方都存在,单看一府当家主母的“给一棍,再来颗大枣”的恩威并施的手段,是否运用得娴熟妥当。
最重要的是,对待这些叛主的下人,如安国公夫人这样的世家贵夫人们,从不曾放在心上过。毕竟,这些下人的卖身契,可都在她们手里。不待见她们,随便找人,将她们发卖了,就行。
“只是……”
安国公夫人叹了口气,作为一个执掌国公府管家权二十多年,掌握无数人生杀大权的宗妇,哪怕顺风顺水、养尊处忧、一呼百应的日子过久了,从而生出些飘飘然的心绪来,却也会因为安国公“真爱”于姨娘母子三人的存在,而依然保留最基本的理智和判断力。
尤其,这段时间里,静室礼佛中,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不论大小,一桩桩,一件件,全部在自己脑子里过了一遍后,安国公夫人不由得得出一个让自己毛骨悚然的结论。
“世人皆羡我嫁入国公府后,就执掌一府管家权,可谓是颇得公婆信任器重,下人敬畏尊崇。之前,我也以为如此,并很是感激老国公和老夫人。对于两老交待的任何事情,都是一丝不苟地完成。更将两老当成自己的亲生父母般来孝顺,就指望着‘以真心交托,能换来对方的真心呵护疼宠’。可,如今瞧来,从最初,我就错了!”
“娘,你是说?!”傅芷卉心里浮现一个看似荒谬,却是唯一能解释眼下这种情况的猜测来,那原本镇定自若的面容,也在瞬间就变得惊惶不安起来,就连脸上的血色也都尽褪,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
“国公府真正的当家夫人,并非你,而是祖母?!”
“不错!”安国公夫人咬了咬牙,微眯的眼眸里,满满的阴冷,“谁能想得到,那征战边疆数十载,性情爽朗正直的老夫人,竟然会使出这样阴险的手段来算计我!”
要知道,她,可是老夫人的大儿媳!所谓的长子嫡媳!傅府这一代的宗妇!
打了她的脸,从某方面来说,不也意味着打了安国公府,或者应该说是整个傅家的脸?
得有多想不开,才会使出这样阴狠的手段,从自己的儿媳身上找回场子?
抑或是说,这,其实,就是武将之家,之所以被文官们瞧不起的缘由?
“不……不可能吧?!”
比起身陷愤慨、怨怼和恼怒等情绪中,几乎达到了“不可自拔”境界,无法顺利走出来的安国公夫人,重生而来,经历过真正“不见血腥厮杀”宅斗生活的傅芷卉,却处于一种“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境界,很快,就察觉到了整件事情中的不对劲之处。
“祖母这人是典型的武将,心直口快,性情直爽,有什么事情就会直言不讳地说出来,从不会藏着掖着,更不会做出那些‘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举动来……”
每说一点,傅芷卉就在心里叹息一声,若非,知晓老夫人的本性,重生而来的她,又如何敢无所顾及地算计傅佩瑶呢?
不就是仗着老夫人的“护短”天性嘛!
而,长公主和傅四爷夫妻俩,即使当时没留意到此事,以他们的细心谨慎,聪慧机敏,事后,也难会察觉到一二,却依然做出一幅“相安无事”的姿态。
因为什么?
也不过是老夫人时常挂在嘴旁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同宗兄弟姐妹,本应该抱成团一致对外,而不是自己先闹内哄,不待外人攻击过来,就变成了一盘散沙”。
傅芷卉心里的这些盘算,若是以前,安国公夫人别说认真倾听,细细思索了,不怒发冲冠,当场翻脸,都算是不错的了。
“依我说,指不定,此事,与其它几房有关。”说到这儿时,傅芷卉脑子里蓦地窜过一道亮光,身体却也像是被自己的猜测给惊吓到了似的,陡然僵直起来:“尤其,四房!”
“四房?”安国公夫人难掩疑惑地重复道,心里快速地浮现一个又一个念头,然而,很快,这些念头又一一地被她掐灭。
“对!”傅芷卉咬了咬唇,脸上浮现的惊惶和茫然等情绪,令安国公夫人也为之震惊和不可置信的同时,心底最深处也浮现一抹痛楚来。只恨不能揽着傅芷卉的肩膀,轻声地宽慰劝说一番,以体现自己的一片慈母心。
然而,眼下,却不容许安国公夫人像往常那般,随便找个话题,就将此事揭过。谁让此刻,她的心里也浮现一抹不祥的预感呢?
故,安国公夫人就轻拍傅芷卉的手臂,以示安抚,同时,嘴里也不忘记问道:“卉儿,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娘,你是安国公府长媳,早在你嫁入国公府那一天,这偌大国公府的内宅,就已交托于你手,就连府里下人的卖身契,也全都在你手里。在这种情况下,即便一些下人生出二心,却也得掂量一下对方给出来的筹谋是否值得自己豁出全家性命。”
这一代的国公府,嫡出共五人。
长房,也就是如今已袭爵的安国公。
二姑娘,则是如今的淮南王妃。
三房,则是如今的大理寺卿。
四房,则是如今傅佩瑶所在的那一房。
五姑娘,跟随外派的夫君,在山东生活,如今,已是巡抚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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