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打脸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火焰淡黄
“那些稀世罕见的菊花呢?也和你无关吗?”
“那些光可鉴人的镜子,和让屋子越显敞亮的玻璃呢?”
“那些让人在严寒森冷的冬季,依然能吃到新鲜蔬菜的大棚种菜的技术呢?”
“那些美伦美焕到让人生出惑人心扉感觉的烟花爆竹呢?”
一口气说到这儿后,傅芷卉才端起茶杯,轻抿了口水,借助这样的动作,来缓和那满腹太过激荡的情绪。
下一刻,那一直淡然自若,笑而不语的傅佩瑶突然动了。
但,若可以的话,傅芷卉还真希望傅佩瑶继续保持着那种“八风不动”的姿态,而不是眼下这种“看傻瓜”一样的眼神斜睨着自己!
“大姐,你最近没休息好?以前瞧着,你的眼睛水润有光泽,如今近看,却是一片血丝,眼底更有着厚重脂粉也无法覆住的阴影。”傅佩瑶摇了摇头,很是不赞同地说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虽是宽慰劝说人的话,但,字里行间却分明透露出一种“青天白日尽做梦”的嘲讽和讥诮!
怒到极至后,傅芷卉竟冷静下来:“八妹,你该知道,这世间之事,只要做过了,就会留下痕迹,正所谓‘纸包不住火’。”
“不过,八妹的顾虑,我也是明白的。毕竟,你虽是太上皇最疼爱的外孙女,身上也流着皇室的血液,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外嫁女。自古以来,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又岂能太过高调张扬呢?”
“只是,若说这世间,除了太上皇以外,我最佩服谁?那么,一定会是八妹你。谁让我们姐妹成日里只知研习琴棋书画女红管家这些小道,根本就不能和钻研国事政治大道的八妹相比呢!”
不待傅佩瑶回话,傅芷卉又慢悠悠地为自己这番话,作了进一步的解说:“自去年十月八妹回京后,到如今四月底,已近半年有余。这期间,八妹出府赴宴的次数,只怕是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吧!”
“八妹,你已十一岁,不再是那些三四岁,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这该出府赴宴的时候,就万万不能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做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话本书’,更不知担负起身为勋贵之女应尽职责的傻姑娘!”
“尤其,太上皇和陛下很是看重你,特意赐封你为荣华县主,你又怎能让他们为你伤心呢?”
说到这儿时,傅芷卉从衣袖里取出一张红色烫金贴子,递到傅佩瑶面前,道:“锦荣候府准备办一场赏花宴会,我特意跟他们多要了一张贴子给你,日子在半月后,时间还来得及,你可以提前做好准备。”
“锦荣候府?”这回,傅佩瑶终于出声了,可,那看向傅芷卉时似笑非笑的神情,和仿若带上了疑惑震惊的神情结合在一起,只令正盘算着该如何利用此次宴会行事的傅芷卉也不由得为之怔愣住。
不过,很快,傅芷卉就敛了心神,轻笑一声,长睫掩住眼底那抹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惊骇:“我知道,前儿个,你与那候府的姑娘有了些争执。”
“不过,大家都是勋贵之后,成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倘若因这么件小事而翻脸成仇,难惹人非议,更难落入那些隐于暗处,摩拳擦掌欲要算计我们的敌人之手!若因此而落得个‘亲者痛,仇者快’的局面,岂不真是‘赔了夫人还折兵’?”
“大姐可知,那位白姑娘,为何一袭白衣,背负着荆条来请罪?而,我为何未接受白姑娘的请罪?”明明只是随意倚靠在软塌里,很是闲适慵懒的姿态,偏偏,这几句话,却一句比一句更为尖锐,犹如一把把锋利的箭般刺向傅芷卉。
“古人云,这世间之事,孰是孰非,还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傅芷卉掐按着手心,让自己的心神不被傅佩瑶身上那突然逸散出来的森冷气势所摄,脸上的血色却一点点地消失,就连身上的每块肌肉也都变得紧绷起来,整个人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毒蛇般,狭长的眼眸里满满的冷漠和杀机,只待合适的时机,将眼前这个胆敢冒犯到自己威严的敌人给啃撕殆尽!
“我以为,‘冤家宜解不宜结’,若只是一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实在没必要怒气勃发,大动干戈到将许多人都牵扯进去。不管怎么说,那锦荣候府都是皇后的娘家,当今太子殿下的外家,在如今这样关键的时刻,实在没必要生生得罪了他们家。倒不如,借着此次宴会,与那白姑娘‘握手言和’。”
第192章冤家宜解不宜结
“大姐,你是来为白姑娘说和的?”
傅佩瑶端起茶杯,抿了口水,眼底的嘲讽和讥诮一闪而逝。若不是知晓傅芷卉的“私心”,单单这番“合情合理,声情并茂”的话,还真会以为傅芷卉是个“忧心宗族”的好姑娘呢!
“只不知,那白姑娘许了大姐什么样的好处,才能令大姐做出这等‘不辩是非黑白’,就让自家姐妹忍气吞声的决定!”
“对了,大姐,那白姑娘有没有告诉你,其实,她之所以会上门请罪,却是因为她冒犯,或者应该说是侮骂了我娘?!”
傅佩瑶的娘是长公主,长公主的娘是太上皇。
可以这样说,那白冬瑶轻飘飘一句指责的话,就将天下最为尊贵的人都给得罪了个透!
若不是白冬瑶“恃宠而娇”到“胆大包天”,就是那白冬瑶实在太会踩人底线行事,知晓以太上皇和长公主的胸襟气魄,根本就不会将她这“有口无心”的言论放在心上!
“竟有此事?!”傅芷卉眼底的惊诧一闪而逝,她是真没料到,前世记忆中那被人盛赞“蕙质兰心,冰雪聪明,才貌双全”,私下里,更不止一人认定了拥有“母仪天下”雍容气度和绝代风华的白冬瑶,今世,竟能做出这样“跋扈”“任性”的举动!
“八妹,这件事,会不会有什么误会?”生出这个念头的同时,傅芷卉眼神微闪,也再次劝说道:“毕竟,锦荣候府的教养,那是世人皆知一等一的好。若非如此,当年选妃时,皇后娘娘又岂能异军突起,成为那一届秀女中的‘黑马’,一举夺得皇后的宝坐?”
“大姐是说,我错怪了白姑娘?”傅佩瑶微微垂眸,轻轻拨动着茶盏,道:“抑或是说,大姐想让我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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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姑娘赔个不是?!”
这一刻,傅芷卉竟生出一种“蛰伏”了一冬的猛兽,突然被惊醒,正用冷酷无情的视线看着自己,仿若研究着从何处下口的诡异又惶恐的感觉!
这样的气势,怎会凭空出现在傅佩瑶这么个十一岁的小姑娘身上?!
难不成,今世,自己的重生,也带来了一些超出预料之外的“变数”?
比如说,欲与淮南王和离的淮南王妃,再比如说,锦荣候府那位性情与前世大不相同的白冬瑶……
“八妹,很多时候,我们都会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理由,而无端端地冤枉了一个人,再记恨上对方,从而下狠手地算计对方,进而与对方彻底结仇。”
“你应该知晓,这世间多个朋友,多条路。而,对锦荣候府这样的人家来说,倘若,除非迫不得己,那是不能做盟友,也不能成为仇人。”
“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但,你也该为我们这些家人朋友想想啊!”
这般“苦口婆心”的傅芷卉,真正地演绎出了“完美世家嫡长女”的风范!
而,傅佩瑶呢?
则是娇生惯养到一言不和,就与人结仇生怨,完全不顾及对方身后家族势力是否会给自己家人带来泼天大祸的“娇娇女”!
“大姐的‘好意’,我心领了。”
可不是“好意”嘛!
这话,已不是典型的“名为劝说宽慰,实为挑拨离间”,而是真正一环扣一环的“阴谋阳谋”。
倘若,傅佩瑶听了劝,与那白冬瑶“握手言和”,那么,世人提及此事,只会说这所谓的“负荆请罪”一事,指不定只是一件芝麻绿豆的小事。偏偏,因傅佩瑶这位倍受太上皇和皇帝宠信的荣华县主的“恃宠而娇”“任性妄为”,而逼迫得锦荣候府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做出这等将身子都低到泥泞里的姿态。
倘若,傅佩瑶依然选择与锦荣候府撕破脸皮,世人就会觉得傅佩瑶“仗势欺人”,太过“不依不饶”,没有一点身为上位者应有的容人之量,那么,教导出傅佩瑶的长公主一家子,以及很是疼宠傅佩瑶的太上皇和皇帝这两位是否也如此?
由此而引发的一系列后续,那还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
最重要的却是傅芷卉能从中谋到足够多的“利益”!
……
心思转念间,就想明白傅芷卉今日用意的傅佩瑶,嘴角勾起一抹似嘲讽又似讥诮的笑容:“只是,有些事能忍让,有些事却万万不能忍,否则,难落人口舌。”
顿了顿,傅佩瑶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爷奶爹娘都已知晓此事,他们皆赞同我的选择。”
“是吗?他们可真疼你。”傅芷卉只觉得心里又苦又涩,更有着浓浓的不甘和怨怼,脸上却还不敢显露分毫,就怕落入傅佩瑶之眼,而被一众疼爱傅佩瑶的长辈们知晓后再生事端,遂抿着唇,掐按着手心,将这些翻腾不息的情绪给压制下去。
傅佩瑶笑了笑,并未回答傅芷卉的问题。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哪怕未回魂之前,她待一众长辈,也是发自肺腑地尊敬关心的,回魂后,更是隔三差五就陪伴他们,得了什么好东西,也会头一个想到他们。
人和人之间的情谊,可不就是“有来有往”“互相关心”,才能得到更进一步的深化?!
而,傅芷卉等人呢?
怀着诸多不可为外人所知的复杂目的“讨好”于长辈们,而,没能得到长辈的关照给予,就会满腹的愤懑和怨怼。这样的小心思,一时半刻倒是能瞒过旁人。但,时间长了,又怎能瞒过那些活了不知多少年,可谓是真正见多识广的一众老狐狸们?
……
两人之间萦绕着的“寂静”又“尴尬”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很久。
“八妹,能跟我说说漠北的风土人情吗?”说到这儿时,傅芷卉的脸上也浮现一抹黯然和失落,“不怕八妹你笑话,我其实很是羡慕那些能游历于大江南北,见识各地不同风景的‘名士’,更曾生出过成为一位‘名士’的念头。可惜……”
傅芷卉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做为安国公府嫡长女,锦衣玉食,尊荣华贵般地长大,享受了家族给予的荣耀,那么,势必得给予家族一定的回报,才是。”
这,正是世家延续千百年的基准!
可惜,哪怕傅芷卉再如何地大义凛然,却也掩饰不了她那满腹的龌鹾算计和肮脏之至的小心思!
毕竟,真正的世家望族,那是绝不容许家族姐妹内斗的!尤其,像傅芷卉这种为了争夺“凤位”,而冲自家姐妹下死手的情况,那更是一旦发现了苗头,就会毫不犹豫地斩草除根!
也就是如今的安国公府,才能容下傅芷卉这样的姑娘。搁在其它人家里,这样地“作幺”,还真不知会落到何等凄惨的境地呢!
第193章大姐的真正来意(1)
“这世间,真正有才能之人,往往‘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傅佩瑶顺着傅芷卉的话,真诚恳切地说道:“大姐也可做这样的人。”
“八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可惜,真正能实现这般梦想的人,却实在是少之又少,而我不认为自己能成为这样特殊的存在。”傅芷卉抿唇一笑,脸上有着淡淡的苦涩和释然,“我这个人,有一点好,那就是素来都颇有自知之明。”
“该是我的,我就会豁出性命去争取,所有跟我争夺的人,我都会将他们视为此生‘除之后快’的仇人。而,不该是我的,哪怕机会就摆在我面前,只需伸出手,就能触碰到它们,我也不屑一顾。”
“这样的想法,很多人都不理解。不过,八妹,你少小就离家,与四叔四婶走遍了大江南北,见识过许多地方那不同的风土人情,眼界和心胸都不是我们这些长年累月待在京城的姑娘相妣美的,想来,你应该会明白的。”
“其实,像我们这样人家的姑娘,每日过着看似花团锦簇、雍容典雅、锦衣玉食、尊荣华贵的日子,惹来无数人的艳羡,可,又有谁知晓我们心里的苦楚呢?!”
“琴棋书画女红这些东西,若可以话,谁愿意将时间和力都浪在这些不能吃不能穿也不能用的玩意儿上?只可惜,对我们来说,这些东西,正是提高我们‘谈婚论嫁’的姿本。”
“而,那能让我们快活一些的宴会活动,也不过是从一座院子到另一座院子,每每抬头时看见的,依然是同一片天空。”
傅佩瑶笑了笑,这话,可让人如何接?
她确实没有那继续宽慰劝说傅芷卉的心思了,而,显然,傅芷卉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甚至,或者应该这样说,傅芷卉根本就没指望傅佩瑶能继续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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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
于是,下一刻,傅芷卉就敛了眼底那抹黯然失落,道:“不过,如我之前所说,既然享受了家族给予的庇护,那么,理当为家族的兴盛发展添砖加瓦。”
“而,于家族来说,我们这些姐妹,也是真正地‘一荣俱荣,一损俱荣’。”
说到这儿时,也不知傅芷卉突然想到了什么,竟微微垂眸,仿若有些不太好意思面对巧笑嫣然的傅佩瑶似的,就连声音也变得轻如蚊鸣起来:“其实,不瞒八妹,今日我来寻你,是有件要事求你帮忙。”
房间的气氛,有瞬间的沉寂。
在这安静得连根针坠落到地上都能听个真切的环境里,傅芷卉的心却跳得仿若下一刻就能窜出胸膛般,飞快地抬头看了眼傅佩瑶,又迅速垂下头来,欺欺艾艾地说道:“八妹,你放心,我不会狮子大开口,要你做超出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
“大姐,你应该知晓,如今的我‘人小言微’,怕是不能给予你多大的帮助。”傅佩瑶眼神微闪,心里轻哂:想来,这,就是傅芷卉今日前来傅府的真正用意!
“八妹,这件事,只有你能办到。”傅芷卉毫不犹豫地漠视了傅佩瑶的“婉拒”之词,一脸期盼和希翼地看着傅佩瑶,道:“四婶向来疼爱你,不知你能否与四婶说下,将你们在漠北那儿得到的具有‘延续衰老,美容养颜’奇效的胭脂水粉分润一些给我们?”
仿若生怕被傅佩瑶直截了当地拒绝,在傅佩瑶嘴唇微动的瞬间,傅芷卉又换上了一幅哀怨凄婉的神情,道:“我知道,这样稀罕的东西,你们手里也不会有多少。再加上,自去年到如今,已是半年,这般漫长的时间里,想必你们手里的存货也都消耗得差不多了。”
“若可以的话,我也不愿意做那‘强求珍宝’的恶人。”傅芷卉摇了摇头,声音里有着浓浓的苦涩和无助,“只是,自从分家,祖父祖母与你们一起住后,偌大的安国公府,就真正由父亲当家作主了。”
“我一直以为,父亲虽耳根子有些软,时常被姨娘宠妾的枕头风给说动,去找母亲的麻烦,但,倒底与母亲是少年夫妻,携手相伴几十年,彼此之间可谓是见证了无数风风雨雨,真正‘同甘共苦,相敬如宾’的感情。”
“可,谁能想得到,在一众老狐狸般的朝臣中周旋了许多年的父亲,骨子里竟还有着‘名士’的风流傲骨,往日里在祖父祖母的压迫下,不得不做一个‘风度翩翩,儒雅斯文’的真君子,一旦离了祖父祖母的管教,就能无法无天到日日与无数知己做那‘红袖添香’的事情!”
“为此,母亲想尽了法子,耗了无数的心血和力,短短时间里,就苍老憔悴得不像样。哪怕每日里敷上厚厚的脂粉,但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疲惫和倦怠,以及那种仿若气神一点点消失的颓丧之气,让我每见一次就心惊许久。”
“可惜,哪怕我每日里陪伴在母亲身旁,竭尽所能地宽慰劝说母亲,更想法子劝诫于父亲,然,面对‘固执己见’的父亲,所有的奇思妙法,皆不过是无用功。”
话落,不待傅佩瑶回话,傅芷卉就取出一方绣帕,将茶水倾倒在上面,慢慢地除去了脸上的妆容。
“嘶!”
傅佩瑶倒抽了口冷气,再无法保持之前的冷漠淡然。
无它,只因,自重生回来后,就特别注重“保养”的傅芷卉,如今,竟不复以往那让人艳羡不已的如婴儿般柔嫩润滑,偏又透出淡淡粉色,惹来无数人艳羡的皮肤,而是犹如一个操劳过度的三十四岁老妇人般,整一幅黯淡无光,萎黄失枯,憔悴不堪的模样!
“八妹。”傅芷卉也仿若被傅佩瑶那不加掩饰的惊骇视线给戳到了心窝子,忍不住地以袖掩面,啜泣不已,“如今,民间‘选秀活动’正轰轰烈烈的展开,倘若,被人察觉到我这般丑陋不堪的模样,那么,只怕我会立刻就被刷下秀女的名单,同时还难有碍于安国公府的清誉和名声,于一众姐妹将来的婚事,更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
第194章大姐的真正来意(2)
“八妹,我虽与四皇子真心相爱,却不敢以此去赌四皇子的那片真心。”
傅芷卉的声音里,有着每一个受过“世家英”教育的贵女们,那每每面临“才”和“貌”的选择时虽心知肚明,却又因着诸多缘由而不能诉诸于口的哀怨和悲怆。
“世人常说‘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驰’。可,倘若,没有了姣好的容貌,那么,哪怕有惊世之才,在最初几年的温情生活后,就难面临‘忍着满腹的心疼,将自己心爱的夫君亲手推向娇俏侍妾通房丫环’的凄苦困境。”
“八妹,如今,这世间,唯有你才能帮到我。”
说到这儿时,傅芷卉突然伸手,以一种快、准、狠的姿态拽住了傅佩瑶的手腕,神情哀切地说道:“只要,你分润一套那般功效的胭脂水粉,想来,我定能在不久后的正式选秀中,轻而易举地击败其它人,顺利地嫁与四皇子为妃!”
“到那时,八妹,我一定会好好地回报你这番情意的。”
明明很是正常的话,偏偏由傅芷卉说出来,竟莫名地给人一种仿若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寻仇人索命的厉鬼般,言行举止间竟带出了森森的阴气,让人瞧着就毛骨悚然,恨不能立刻就逃得远远的。
傅佩瑶挣了挣,却未能顺利地挣脱傅芷卉的手指,不由得眉头微蹙:“大姐,不过一套胭脂水粉,又怎能和我们姐妹间的情谊相提并论?!”
“只是,你真得决定,嫁予四皇子为妃了?大伯和大伯娘也应承此事了?你们是否有将此事告知与爷奶?”
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更为尖锐,仿若开锋的利剑般,狠狠地扎向傅芷卉那柔软的心房。只令她痛嘶一声,下意识地回拽着傅佩瑶的手,轻轻地揉按着自己的胸膛,看向傅佩瑶的目光里也流露出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愤懑和怨怼。
“八妹,大唐虽不像前朝那般要求女人谨守《女诫》《女则》《女训》,但,像我们这样人家的姑娘,一旦名声有污,想要谋得一桩门当户对的婚事,却已不那么容易。”
“其实,说来,只怕你也不相信,虽然我与四皇子真心相爱,但,私下里相处时,也是‘发乎情,止于礼’的,绝没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偏偏,也不知得罪了哪路背景深厚的小人,短短时间里,我与四皇子的流言蜚语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嫁给四皇子,还能有第二个选择吗?!”
轻飘飘几句话,就将自己给“摘”了出来,并由最初的“自作自受”的蠢货,一转而变为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优秀到遭了人忌惮和算计的可怜无助的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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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不得不说,傅芷卉的表演很,搁傅佩瑶穿越前的时代里,那是轻而易举就能夺得一个“金像奖”。
换了其它人,只怕会被激起满腹的同情和怜悯,然后就一幅义愤填膺的姿态,大包大揽地应承下傅芷卉的所有要求!
可惜,眼下,坐在傅芷卉面前的,却是混迹于职场数十年,一颗心早就历练得和金钢钻能相妣美的穿越女傅佩瑶!
“大姐,我明白。”
但,“明白”,并不意味着“体谅”和“理解”,更不意味“感同身受”!
“八妹,谢谢你……”
傅芷卉又一次拽住傅佩瑶,可惜,却未能像方才那样,直接拽到傅佩瑶那纤细滑腻到给人予一种“柔若无骨”感的手腕,而是被已生出警惕之心的傅佩瑶给射过去了,只能掐按着那光滑的丝缎衣袖,一脸感动地看着傅佩瑶,嘴里不停地喃语着。
偏偏,翻来覆去的都是那相同的“三个字”。
谢谢你。
一幅兴奋激动得语无伦次的模样!
然而,一直留意着傅芷卉神情的傅佩瑶,却并未错过她眼底那抹一闪而逝的愤恨和遗憾!
“你我姐妹之间,无需如此。”傅佩瑶的目光,在傅芷卉那搁在一旁,沾了茶水的绣帕上停留片刻,就在傅芷卉察觉到之前,迅速回视线,抿唇浅笑,心里却再一次吐槽:装,谁不会呢?
“八妹,你不明白。”傅芷卉摇了摇头,叹道:“若让世间女子在容貌和才情中,只能选择一样,那么,想必,大多都会选择容貌,而放弃才情。”
“我也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又岂会有所例外?!”
“不过,你,却不同。”傅芷卉微微偏头,正大光明地打量起偏厅的摆设来,眼里满满的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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