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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苦难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寻道儿

    结果还是曾仕湖心软只让他磕了三个,扇巴掌也免了……

    后来那家伙见曾仕湖像老鼠见了猫一样,一个眼神看过去都发抖。而且你也知道,林村曾村那带人都他妈的一姓村,打架要打大的一叫就一大帮,而且个个敢冲不怕死,不像我们镇上的,人多是多,如果跟人家对打50个都打不过人家20个,见人家来真的扛刀冲上来,早他妈跑散了,欺负点软的还行……”

    “唉!可惜不是在桂林,在这里是没办法了……”刘辉耀听到这段话后,也彻底死了搞一下曾仕湖出口气的心。但两个人言语上的攻击却经常有的。当然,曾仕湖这个人,只要别人不动武,他自己绝对不会主动说搞谁的,他从小就不喜欢武力解决问题(可能因为都打不过)。

    “状元来卖柴火又怎么了?卖柴火也是自己正正当当赚的钱,总比那些自己家里大把钱,却还去撬人家单车来卖的人要好……”

    孟公明见刘辉耀说话太过刻薄,也毫不客气的跟他对干了起来,本来“镇郊”派在小学时就没少受“镇上派”欺负,所以上初中时镇郊派大多数都倒向了“各大队派”。

    可能是孟公明的话戳痛了刘辉耀的伤疤,刘辉耀气得浑身发抖,凭心而论,他们当年偷小卖部撬单车仅仅是小孩恶做剧寻好玩,根本就不是为了钱,而且他自从来到镇上读初中后也早不干了,但是在孟公明说出来却好像是为了钱贪得无厌而去偷一样……

    “你,你想怎样……?”刘辉耀指着孟公明,旁边两个他的小弟也虎视眈眈。

    “如果想打架动手你们就说,如果不想打架,你们就别在这凑热闹,该吃饭就去吃饭?”不知道什么时候,曾仕湖手中有了条大木棍,目光坚定的用这条大木棍指着三个人说。

    可能是曾仕友的余威尚存,也可能是曾仕湖现如今身份已经是“社会青年”。所以刘辉耀他们几个最终还是没敢动手,讪讪的走了。

    “公明,你去吃饭吧,你知道我家住那,有空可以去我家找我玩。我先把柴称好码好先。”曾仕湖骂走了刘辉耀,才又和孟公明说道。

    “不搬先了,我请你们去门外小炒店吃炒粉,叫伯妈一起去,等吃完炒粉回来我叫几个学生一起来帮搬,一下就搬好了。”

    “那好吧,你还读书,我已经赚钱了,这次我请你吧”。

    “谁请谁都一样”。

    就这样曾仕湖叫上他妈妈,三个人一起出去了学校门口的小炒店叫了三个加肉的炒粉。

    “公明,那家伙为什么又来读书呢,我记得当年他只考完毕业考,中考都没考就说回去接老爸的班了,怎么现在还来复读?”曾仕湖因为看见刘辉耀还在这里,有点不解的问道。

    “家里有钱呗,喜欢瞎折腾。据说回桂林后,去打工又还太小,做生意叫他帮忙又瞎帮倒忙,还整天偷他爸的钱去玩。所以在桂林瞎呆了一年他老爸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又送来复读,跟我一样,哪怕考上个二中都行!”孟公明回答道。

    “哦,家里有钱就是好啊!”曾仕湖略有所思的感叹道。

    吃完饭后,孟公明果然叫上了四五个他的同学,帮曾仕湖搬柴火,人多力量大,这句话一点没错,没一会就全部搬完整好了,曾仕湖跟廖老师算好了账,去财务结了款。一共一万三千多斤干柴,得了接近1600块钱。

    但是怎么回家却让曾仕湖犯了愁,学校离家里十多公里,拖拉机司机早走了,虽然有班车,但是一天就那么三四趟不知道要等多久。幸好孟公明都是骑单车放学校的,星期五放学才骑回去,平时不用,曾仕湖又问孟公明借了单车,搭着他妈妈回去。

    “但是你的开窍想读却没得读,我的脑袋不开窍不想读却偏要被逼着读。”

    在回家的路上,曾仕湖反复的想着孟公明这句毫不经心的话,他想:如果说自己“脑袋开窍想读没得读。”是命!那么孟公明“脑袋不开窍不想读却偏被逼着读”又何尝不是命呢?

    镇上回家的路不是柏油路,不是水泥路。是崎岖,坑坑洼洼的石子路,一会上坡一会下坡,单车后面搭着妈妈确实让曾仕湖很吃力,但是曾仕湖却一直没叫妈妈下车,而是咬紧牙关,凭着坚强的意志力一直往前骑,曾仕湖目光坚定的望着远方。他知道,只要坚持下去,是一定能够到家的…………




第六章
    日子就这样平淡地,如流水般地流淌着。曾仕湖每天还是那样,妈妈砍柴就跟着去砍柴,妈妈挑粪就跟着去挑粪。不过每天都在家干农活,倒也锻炼得比以前壮实了,不再像读书时那么弱不禁风。

    半仙兄也仍然几十年如一日,今天甲村张三家进新房封个红包去吃三天,过几天乙村李四家娶媳妇又封个红包再去吃三天,边喝酒边跟闲人们吹嘘着自己对家庭的巨大贡献和供两个儿子上学的丰功伟绩……

    贫乏,单调,无趣的生活确实像白开水,让人觉得很乏味。只是偶尔林振翔来和他下几把象棋。周末时,孟公明拿几题“难题”来请教。才让曾仕湖感觉到生活中的小乐趣。

    但曾仕湖毕竟还年轻,“少年不知愁滋味。”虽然目前来说,命运已经对他展现出了残酷的一面,不过曾仕湖仍没觉得这是什么过不去的坎。他知道他在家砍柴挑粪只是暂时的。他明年就会去五彩缤纷的广州或者深圳打工。少年总是对未来的生活充满憧憬幻想的,他幻想着出去能学一门技术,也能拿几大千一个月,然后给家里也建上像莫有德家那么漂亮的大房子,在外面能找到一个长相清秀的,知性的,聪明可人的女孩子畅谈人生理想,花前月下卿卿我我,谈恋爱,然后结婚……

    同时,曾仕湖也找到让生活更加充实的方法:读书。

    既然肉身无法选择安放在物质丰盛的地方。那何不让灵魂安放在“知识”(知识两字无法表达作者的意思,但作者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词,或用“智慧”)丰盛的地方呢?虽然此类“知识”未必能产生物质财富。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是故君子先慎乎德,有德此有人,有人此有土,有土此有财,有财此有用。德者本也,财者末也。外本内末,争民施夺,是故财聚则民散,财散则民聚。是故言悖而出者,亦悖而入,货悖而入者,亦悖而出……”

    “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恶乎成名?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

    “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虽然此时的曾仕湖对这些古经典的意思还似懂非懂,毕竟社会阅历太少,没办法将这些“知识”在现实中融汇贯通。但曾仕湖对这些东西似乎有着天然的喜爱,他甚至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个秀才甚至是个进士转世投胎的。

    曾仕湖又想到了第一天跟他妈妈去砍柴时想过的问题:“一辈子从13岁就砍柴,种庄稼,摘桐果……直到抱孙子?难道这就是人生的意义么?但如果这不是人生的意义,那人生的意义又是什么?”

    “何为天下第一等事?”几百年前的先贤王阳明有此惊天一问。

    难道天下第一等事,如金废帝完颜亮所言:“国家大事皆自我出,一也;帅师伐国,执其君长问罪于前,二也;得天下绝色而妻之,三也。”

    或者像鲁迅在《随感录,圣武》里说的:“古时候,秦始皇帝很阔气,刘邦和项羽都看见了;邦说,“嗟乎!大丈夫当如此也!”羽说,“彼可取而代也!”羽要“取”什么呢?便是取邦所说的“如此”。“如此”的程度,虽有不同,可是谁也想取;被取的是“彼”,取的是“丈夫”。所有“彼”与“丈夫”的心中,便都是这“圣武”的产生所,受纳所。何谓“如此”?说起来话长;简单地说,便只是纯粹兽性方面的**的满足──威福,子女,玉帛,──罢了。然而在一切大小丈夫,却要算最高理想(?)了。我怕现在的人,还被这理想支配着。大丈夫“如此”之后,**没有衰,身体却疲敝了;而且觉得暗中有一个黑影──死──到了身边了。于是无法,只好求神仙。这在中国,也要算最高理想了。我怕现在的人,也还被这理想支配着。求了一通神仙,终于没有见,忽然有些疑惑了。于是要造坟,来保存死尸,想用自己的尸体,永远占据着一块地面。这在中国,也要算一种没奈何的最高理想了。我怕现在的人,也还被这理想支配着……”

    都不是,如果一个人的“最高理想”,或者说“第一等事”。只是“得天下绝色而妻之”的私欲,只是“国家大事皆自我出”的权利欲,只是“执其君长问罪于前”的控制欲。那他只是还没进化好的,半人半兽的东西,曾仕湖想。

    虽然曾仕湖还没有想出“何为天下第一等事”的答案,但随着古经典的越读越多,他感觉自己离答案越来越近了……

    曾仕湖在不断地“格物,致知”的时候,时光也在不断的流逝。一转眼又放暑假了。曾仕强,曾仕文又回到家。当然,三兄弟坐一起时,两个读中专兄弟又不免再各自聊自己在学校时各同学的种种趣闻和最近的流行时尚。对于这些,曾仕湖就只能听了,只是偶尔他对感兴趣的问题会发问。而曾仕湖对他们实在没啥可说的,因为在家挑粪砍柴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对于看的那些书,他们两兄弟也不感兴趣,即使跟他们说他们也听不懂,更加不知道有什么作用,能帮自己赚多少钱……

    “仕强,仕湖,过两天要割禾了,明天你们两个去镇上买点菜回来吧。”有天晚上吃晚饭时,曾仕湖妈妈吩咐二人道。

    曾村惯例,大凡要搞“双抢”(抢收早稻,抢种晚稻)的时候,每家每户都会把伙食搞好点,吃好点才更有力气干活嘛!双抢前都会去集上买点能留的干货回来。当然,无非就是买点黄豆,花生米,绿豆,腐竹,节瓜……等。早上杀猪佬都会骑着个单车搭几十斤猪肉来村上叫卖,仕湖妈妈就喜欢早上买个猪头骨和黄豆放电饭锅里煲,等干一早上活回家打开电饭煲就可以吃了,不用再像平时那样干完活还要去菜园摘菜来煮,既麻烦又浪费时间。

    “好的,那明天我们俩就去,哥,我们再去振翔家骑部单车去吧,两个人骑一部车太吃力了,等回来又要搭东西。”曾仕强回答道。

    “振翔的单车未必有空哦,他平时都帮他爸爸卖猪肉,他那部单车都要用的,不过也不是每天都杀猪,那我们明天去看看嘛。反正又不远,如果他不用我们就借一下……”因为林振翔经常来找曾仕湖下棋,所以他对林振翔的情况很了解,就跟曾仕强说。

    第二天两兄弟一大早就骑部单车到林振翔家。恰好,林振翔也刚好在家做饭。他弟弟身体不好,每天都会在家。因为曾仕湖两兄弟经常去他们家走动,所以跟林振翔,林振云(林振翔弟弟)都很熟络,而且大家年纪相仿,说话很随便。

    “怎么,今天没去当‘郑关西’啊,在家?”因为林振翔杀猪卖肉(准确的说是只卖肉不杀猪,他爸爸跟几个伙计杀好了分猪肉给他卖而已,最多是帮扯一下猪尾巴或者拉一下猪大腿)。而两个人都喜欢看水浒,所以曾仕湖打趣把他叫水浒传里那个比较出名的屠户“镇关西”。

    “别说了,别说了!说来丢人,我老爸说的我命里八字四柱中没有‘七杀’,做不来杀猪卖肉的生意,只能做别的。人家卖30-40斤猪肉能赚50-80块,我卖30-40斤猪肉有时候赚20块,有时候不赚,甚至有时候还亏个10来块,所以我老爸叫我不去卖了,在家里多干点农活吧!”林振翔见曾仕湖这样问,也笑着回答道。

    “为什么呀?你们杀猪才4块多钱一斤,卖6块,怎么可能不赚钱?是每天没卖完剩家里?还是算错数找错钱?你没那么傻吧?”曾仕湖有点不解的问。

    “都不是。人家卖猪肉,6块钱一斤的瘦肉,都会切成七分瘦肉带三分肥肉。他倒好,人家叫怎么切他就怎么切,结果卖到最后剩下的肉是七分肥三分瘦,只能按3块一斤的肥肉卖。2块钱一斤的骨头,别人可是把上面的肉剔干净得恨不得丢地上狗都不啃(当年农村中卖猪肉不比今天,猪肉远远比猪骨头贵,所以卖的猪骨头,上面的肉都剔得很干净。但今天猪骨头比猪肉贵,所以骨头上的猪肉要剔下来倒比骨头本身重了)。他卖的骨头,上面的肉都比骨头重……有时候猪肉卖不完呢,他又想学我老爸那样跟人家“砍标”(一种赌猪肉的游戏,比方甲和乙各切一斤猪肉,切完过秤谁的最接近一斤谁就赢,买肉的赢了把肉拿走不用给钱,卖肉的赢了顾客把猪肉钱留下,肉不能拿走。当然,如果觉得杀猪佬专业也可以另出题目,比方叫杀猪佬切1.1-1.2斤,在范围内杀猪佬赢,不在范围顾客赢……)。我老爸“砍标”赢七次输三次,他砍标赢三次输七次,那肯定赚不了钱了。”林振云可能见他哥对于曾仕湖问的问题有点不好意思回答,就代替他回答了。

    “想不到卖猪肉都还有这么多学问,那他可能真不适合干”。曾仕湖不得不一声苦笑,接着问:“振云呢,你身体蛮好了吧”

    “好蛮多了,但是还干不了重活,医生说吃中药再吃半年就可以断药了,以后再慢慢锻炼咯。仕湖,你看起来倒比以前强壮了很多。”

    “天天锻炼肯定强壮了,又是砍柴又是挑粪的,人一干活新陈代谢就快,饭量大增,自然身体也好了……哦!要去赶集买点干菜回家。振翔想借你的单车骑去。”

    “煮着饭了,马上煮菜,吃了饭再去赶集,我知道的你们两个肯定是没吃早餐跑出来的,打算去吃米粉。别吃米粉了,在我家吃吧,我老爸今天早上杀猪留了点新鲜的粉肠大肠猪肉在家,等饭熟了马上煮来吃,吃完饭再去……不吃饭不借单车。”林振翔见两兄弟都到他家来借单车,也热情的招呼他们在他家吃早饭。

    “吃就吃吧,吃饱更有力气踩单车。”曾仕湖两兄弟也不客气,就坐下来等着林振翔做饭菜了……

    今天是三天一次的镇上“墟”。逢墟这天,附近的村民们要卖鸡鸭的,要卖猪崽的,要卖自己家毛竹编的竹篮子,箩筐扁担的。要卖柴刀、菜刀、锄头、犁、耙的,要卖菜子、谷种的都会在逢“墟”这天把自产的商品拿到墟上卖,卖掉得钱再去买自己需要的商品。还颇有些小农经济自给自足的味道。

    镇上墟不大,就一个约一千平的大墟场,墟场里面除了几档猪肉属于“坐商”之外,几乎都是来卖自产“商品”的临时“行商”。摊位费也是到了摆好才有工商来收的,也不贵,就三五块钱。

    其余卖东西的地方就是墟场边一条几百米的大街,街边都是镇上居民的房子,房子一楼建成门面商铺,商铺里基本上都是卖些日杂,副食,衣帽,被服等农村中畅销的商品。虽然谈不上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却也基本上能满足附近村民们的日常需要。

    曾仕湖两兄弟到墟上大概没到一个小时就买齐了他妈妈交代要买的东西,因为墟场太小,用当地的话说:“墟头放个屁墟尾都能闻到臭。”实在没啥好逛好玩的,而曾仕强这种去长沙读了两年书见过城市中“大场面”的人对于逛这种街更是没兴趣,所以买齐东西两人就走出墟场准备回家。

    “仕湖这么巧啊!你们俩来赶墟?仕强啥时候回来的?在长沙读两年书看起来像城市人了哦,白白净净的。穿得这么整齐,你看白衬衫加黑西裤还加皮鞋……”两人刚推着单车刚走出墟场口,却碰到了孟公明也骑部单车,正准备下车推进墟场。孟公明看见这两兄弟,高兴的朝他们打招呼。

    “你这家伙今年考了多少分啊,上二中线了吗?”因为孟公明周末放学有时会去找曾仕湖玩,所以曾仕湖见了他也挺高兴,正想知道他到底有没考上呢。

    “还是没考上,二中录取分数线是530分,我只考了488分。妈的,复读两年中考分数倒一年比一年低了。”

    “啊!你这家伙,我记得你98年中考考了496,难道去年考了490?”曾仕湖又问道。

    “492,孟公明可能有点不好意思,”小声的纠正。

    “那真是杨白劳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了。当然,这也不奇怪,因为每年中考难度都不一样嘛!但是我听你说,怎么感觉二中的录取分数线倒是越来越高了,98年时录取分数线不是才510嘛!那时候你离二中的分数线蛮接近了的啊,现在越考越远了。”曾仕强听了孟公明越复读离录取分数线越远,也忍不住笑着说了一句。

    “仕强你不知道吗?98年时你们一帮尖子都还考中专中师,高中招不到足够的生源就肯定录取分数线降低了,但是现在中专都不用考了,尖子们全部都考高中,你知道今年地高的录取分数线多少吗?635,我们学校没一个上,第一名才考了626,上了县中。现在县中是录取分数线最高的学校了。所以二中的录取分数线也跟着水涨船高啊。”

    “那你去读中专算了,反正也不用看分数”。曾仕湖笑着跟孟公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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