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lanjiewen
大家都笑起来,成才哭笑不得地把吴哲甩开:“去去去!什么鬼话,你才是才貌双全呢。”
高城也笑了:“你们死老a怎么一个比一个暧昧?得,一个死老a躺下了,另一个死老a还站着,我们接着喝!我就不信,战场上赢不了你们老a,这酒桌上我还不把你们喝趴下!”
吴哲叫苦连天:“高副营长,冤有头债有主,我们队长跟您结了梁子,怎么把我也拉上了?我冤枉啊!”
冤枉也得喝,高城和吴哲你一杯我一杯地干上了。
吴哲本来已经和马小帅喝了不少。马小帅是从一开始就找上了吴哲,自从知道是这位光电硕士在最短时间内解开了那把电子锁,马小帅就盼着和吴哲切磋一下。马小帅也是电子营出来的高材生,两人几杯酒下肚,聊得那是相见恨晚。
高城不找上吴哲还好,吴哲和马小帅两人的话题还能集中在光电领域,高城一来,谈到别的话题,吴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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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发散性思维就散得有点儿没边了。
经过这场演习,高城对吴哲也略知了一二,本来是想趁这顿酒和吴哲拉近关系的,结果本来口才就好的吴哲酒至微醺,谈兴正浓,整个房间里就听到他一个人滔滔不绝,别人连一嘴儿都插不进去。如果说吴哲从新型驱逐舰扯到加勒比海游艇再扯到f1赛艇在中国的发展前景大家还觉得勉强可以理解的话,那么吴哲从歼10机的流线形扯到服装的剪裁线条再扯到明年的流行趋势,就让大家都觉得脑子有点跟不上趟儿了。
好不容易等到吴哲起身去洗手间,高城问成才和许三多:“这硕士平时都这样儿吗?”许三多报告:“我们队里就数吴哲最能说。”成才补充:“吴哲最擅长把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扯到一块儿去,还说这叫联想。”
高城看着沙发上的袁朗叹了口气:“我还真是第一次同情袁老a了,这、这兵他不好带呀!”
十一
知道许三多酒量不行,所以甘小宁和马小帅也没怎么灌他。散席的时候,许三多虽然有点晕但还能扶住晃晃悠悠的吴哲,没喝酒的成才当然扛起了袁朗。高城找的饭店离招待所很近,把四名老a送到招待所,帮着开好房间之后高城他们就走了。
四名老a开了两个房间。为了照顾喝醉的袁朗,成才主动和袁朗一间房。把袁朗放在床上之后,成才不由自主地走进了对面吴哲和许三多的房间。
许三多正在浴室里洗漱,吴哲就坐在床上tuo衣服。吴哲今天喝多了,手都不听使唤。看着吴哲和纽扣皮带较劲,成才差点就想上去帮手了。
成才问了个他一晚上都想问的问题:“吴哲,你干嘛给我取那么个外号?”
吴哲好不容易才脱下外衣外裤,穿着背心裤衩靠在床头说:“所谓美人如花,以花喻人是中国的传统文化。屈原在《离骚》和《九歌》里也用香花来比喻那些品德高尚的人,什么‘菊英’啊‘杜若’啊……那都是花啊。再说,你长得这么帅,大家背地里都说你是我们队的‘狙击之花’,叫‘花花’这是爱称。这可是我经过慎重考虑才决定的,你可不能说不要。”
成才:“不行!这名字明明是女人用的,我们村有个丫头小名就叫‘花花’,我哪能叫这个外号啊,你得给我改过来!”
吴哲对成才的坚决态度不以为意,咧着嘴笑:“花花,别这么严肃嘛。你想,我是花匠,你是花花,这多好啊,这不正预示着我们是天生一对吗?
成才知道吴哲是开玩笑,但一颗心还是“怦怦”地乱跳了好几下,脸也不争气地发热,嘴上还撑着说:“谁和你是天生一对?反正我不承认这个外号,谁叫我也不答应!”
吴哲身子一歪就倒在床上,一边掐着太阳穴一边哼哼:“真有点晕。花花,拜托倒杯水给我。”
成才一边抱怨“别叫我‘花花’”一边去倒水,他倒了水站在床前,吴哲还躺在床上哼着:“花花,拉我一把。”成才只好把吴哲扶起来,再递过水杯。吴哲端着杯子看着成才直笑:“你不是说谁叫你‘花花’也不答应吗?怎么还答应我又帮我倒水?”
成才知道自己上当了,恨不能给吴哲一拳,但对着吴哲的笑脸又下不了手。正好许三多洗完了出来,让吴哲去洗。吴哲一口气喝光水,站起来就往浴室里走,没走两步就一个趔趄,险些一头栽到地上。好在成才一直留意着,所以眼明手快地一把扶住了。
成才一直把吴哲扶进了浴室才放手,隔着浴帘还提醒吴哲:“小心点,别滑倒了。”
吴哲在“哗啦哗啦”的水声里笑:“花花,你还真关心小生啊。干脆,你这朵花就做我的后宫之首吧。”
成才:“少占我便宜!要不是看在你是喝多了说醉话的份上,我非揍你不可。”
吴哲:“好吓人啊,花花,你不会是食人花吧?”
成才:“不准再这样叫我!”
两人隔着一道浴帘斗着嘴。成才看着帘后的人影,想起上次自己在702团澡堂里的尴尬事,不由得有一分心虚,又有一分心乱。吴哲洗浴时的热气从帘后扑出来,让成才的脸发烧,身上发热。
吴哲没听到成才接话,就自顾自地唱起歌来,唱的就是他教过成才的那首:
“……你的唇是那么热,你的吻是那么甜,
仿佛前生相识,今生再见。
……”
听着这首歌,成才不由得想起了吴哲的那个吻。成才知道吴哲纯粹是开玩笑,可他也清清楚楚地知道,马小帅的吻只不过让自己有点羞又有点恼,而吴哲的吻却让自己像吴哲说过的“心跳180”。现在回想那个吻,自己还能清晰地回忆起吴哲的唇温而软,他的亲吻既有力又微带湿润,还有他拂在自己脸上的气息,明明只是那么轻柔的一丝,却让自己觉得心里痒苏苏的……
成才看着面前的镜子,虽然镜子上水雾迷蒙,但镜中人的脸仍然红得吓了他一跳。在吴哲沐浴的水声中,成才心里一阵慌,甚至还像一个敏感的狙击手在战场上预察了危机一样有点恐惧。可是,心慌与恐惧之外,分明又有点欢喜,甚至还有点甜蜜……
就在这时,吴哲大概是洗完了,关上了水。成才几乎是窜出了浴室,一边吩咐许三多看好吴哲,一边头也不回地往自己房间走,一进房间还立刻带上了门。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或者,在躲什么。
成才在房间里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然后自己骂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要是在战场上,自己这种状态早就让人狙了无数次了。
成才定定神,去拧了条毛巾帮袁朗擦脸。虽然他动作很轻,但袁朗还是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成才,又看了看四周。成才轻轻叫了声“队长”,袁朗应了声,说:“有点渴。”
成才把袁朗扶起来,又给他倒了杯水。袁朗喝了水,又伸手去摸裤兜。成才知道他是找烟,连忙把自己替他放在床头的烟拿起送到他手上,还顺便替他点了火。
袁朗靠在床头抽着烟,脑子慢慢清醒过来。成才已经洗漱完毕,睡在旁边的床上了。暗室里只有袁朗的烟头亮着一点红光。
袁朗想问成才为什么会到五班,想问他从老a回五班时有什么感受,想问他在五班时是怎样用那支绑着瞄准镜的八一杠练习,想问他为什么要回老a……从今天去五班的路上开始,这些问题就一直在袁朗的脑子里转,但看着旁边床上那个模糊而安静的人影,袁朗却不知从何问起。
一支烟抽完,袁朗躺下,心想:“以后再说吧,常相守了。”
成才其实没有睡着,只是像在潜伏训练一样,安静地躺着罢了。今天的事情,比如与五班的离别、高城的训斥与鼓励、甘小宁的推心置腹、即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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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的老a生涯……都在他脑海中起起伏伏。最后,这些事都淡去了,只有吴哲还在成才心里盘桓不去。
成才在黑暗中苦笑了一下,觉得自己有点过敏了。他想,吴哲是自己的战友,也是一个难得的朋友,吴哲只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自己不用在意。顶多,下次自己也找个机会亲吴哲一下,大家扯平。
可是,脸为什么那么热?尤其吴哲亲过的右颊,那种温软的感觉挥之不去,心也跟着软软的,甚至还有点痒痒的。
成才想,也许因为自己是第一次被人亲,所以放不下吧?明天,明天就没事了,吴哲还是自己的朋友。
成才一边想着对面房间里的那个人,一边慢慢睡着了。即使在梦里,他还依稀觉得心底那点痒苏苏的感觉萦绕不去。
暗夜里
是什么在萌芽?是什么在滋生?
十二
第二天,成才在平常的起床时间醒来。袁朗还没醒,成才轻手轻脚地洗漱之后,想出门去买早餐。成才一开门,正好许三多也开门出来。成才问了声,知道吴哲还在睡,就随口打发许三多去买早餐,然后走进了吴哲的房间。
成才轻轻拉开窗帘,正推开窗通风,身后就有人说:“goodmorning。”成才回过头,吴哲已经醒了,正在床上看着他微微笑。
一室晨光里,吴哲的笑容就像初升的太阳,明亮又和煦。成才觉得自己昨夜的纠结像草尖上的露珠一样,在清晨的阳光里不见了踪影。于是成才的心情格外轻快起来,也对着吴哲笑了。
一阵清风吹来,吹走了房间里残留的浊气。吴哲神一振,看着成才的笑脸,觉得自己给成才取的外号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成才见吴哲起身时皱了皱眉,知道他还有点宿醉,便说:“我给你按摩一下吧。”吴哲也没推辞,又趴在了床上。
成才一边在吴哲头部按揉着,一边说:“我知道你话痨,可还真不知道你能话痨到那个地步。你知道不?我们连长都说他同情队长了,说你这兵太难带了。”
吴哲把脸埋在枕头里笑,笑完了才说:“我要不话痨堵住他们的嘴,他们还不灌死我?你以为烂人的酒量真那么差?他还不是看着自己的战斗力比你们连长差太远,所以早早举白旗投降算了。”
“别人身攻击啊,”袁朗边说边走进来:“你想去和375约会吧?”
成才连忙手站好,叫了声“队长”。袁朗看着两人:“你们俩在干啥?”成才不吭声,吴哲一边起身一边说:“说出来我怕你会妒忌。”袁朗嗤之以鼻:“不就是按摩嘛。成才也帮我按一下吧,我也头疼着呢。”
袁朗拖了张椅子坐下来,成才站在他身后给他按摩。成才的手劲不大不小,捏得袁朗舒服得几乎哼出声来。袁朗:“成才你这手跟谁学的?挺熟练的。”成才:“我在七连的时候,有一次我们班长训练的时候扭了腰,大夫说除了敷药,最好每天按摩一下,我就是那时候学会的。”
袁朗知道在部队里,新兵常常得给老兵干点杂活什么的,所以也没说什么,只是想,成才这小子还挺机灵的。
这时,许三多正好买了早餐回来,吴哲也拾好了,四人就开始吃早餐。
吴哲一边吃,一边跟成才说,以后他们两人一个宿舍。看着成才惊喜的表情,吴哲很得意:“成才你不知道,为了和你同居,小生是过五关斩六将啊!”
许三多也对成才说:“我也向队里打了报告想和你一起住的,薛刚连虎他们也打了,但是队长都不批准,就同意了吴哲。”
袁朗说:“你们要是也答应下季度、下下季度、下下下季度的训练报告都替我写,那我也能答应你们啊。”
吴哲白他一眼说:“以权谋私,烂上加烂。”
只有吴哲和袁朗知道其实不是他们嘴上说的这么回事。吴哲去办公室向袁朗交报告申请和成才同住的时候,袁朗看着报告问:“吴哲你一直认为我对成才太苛刻是吧?”
吴哲:“如果站在一个普通队员的立场,我不能认同你以前对成才的评估和他回来后对他的态度;但是如果从一队之长的角度考虑,我能明白你唯恐给队里留下任何一丝隐患的担心和压力。我相信这种压力一定非常沉重,所以你才会不安得失去了自信。”
“我失去了自信?”
“是的。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他的缺点,我有,三多有,a大队的其他人也有……但你自信你能控制我们的缺陷,所以你留下了我们。只有对成才这样优秀的一个兵,你没有信心能取其长,去其短,所以即使成才再次回到老a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你还是想把他一赶了之。”
说到这里,吴哲犹豫了一下,袁朗说:“虽然我预感到那不是什么好话,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吴哲:“是否因为成才身上那些缺陷是你特别不能容忍的,所以当时你连成才身上那些我们这个团队所需的优点也想一并舍弃了?”
袁朗:“大硕士,我记得你的专业好像是光电学而不是心理学。”
吴哲:“谁都希望自己能看透人心,但世上最复杂的就是人心,很难说谁能百分之百地把握别人。所以,你认为百分之百合格的许三多差点因为履行了军人职责而退伍,你认为完全不合格的成才最终又回到了a大队。”
袁朗:“你自己说世上最复杂的就是人心,那你为什么那么信任成才?”
吴折:“因为我认为我对成才的认识比你客观。你不能要求世上所有人都像许三多,拥有原生态的天真,对他人都抱以无条件的信任。成才因为想得多,所以他太明白自己的处境,太知道自己输不起,因此他对人对事不得不抱以戒心。对成才这种人的最好办法就是主动关心他,让他信任你。成才对他喜爱和信任的人或事是忠诚的,比如他对许三多和他的狙击枪。但是特训时你们用了一切手段让我们怀疑你们,然后等我们不得不与你们对立的时候,你再以‘见外’来评价成才。这就是我始终难以认可你淘汰成才的原因。”
袁朗点了支烟:“我知道成才在特训里帮了你,不然你可能早就回到海上和美人鱼喝茶去了。难道这种感情偏向还不足以影响你所说的客观判断?”
吴哲:“如果仅以我的个人感情来说,即使是第一次来老a的成才,也足以让我托付后背。而现在的成才,不仅对我,对a大队也是一个惊喜。”
袁朗:“成才的能力的确很突出,不过,每年都有新南瓜来这里,他并非不可替代。”
吴哲:“我说的不仅仅是军事素质军事技能这些硬件,而是气质、思维模式这些软件。成才身上很明显有一些你以前很排斥不愿接受的东西,所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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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到来对你来说未必愉快,但对于我们这个被你按你的模式组织起来的团队来说,他的加入是对你的一个补充。我很期待着成才与我们的组合能产生1+1
amp;gt;2的效应。”
袁朗吐了口烟,他的脸在烟雾后有点模糊不清:“我有点后悔挑了你这么个难管的部下。”
吴哲笑了:“你安排我和成才潜入敌舰摧毁指挥部时怎么不这么说?”
袁朗:“因为你虽然难管,但还算好用。好吧,许三多也交了报告要求和成才同住,如果你能说服完毕,再帮我完成桌上这堆报告的话,我可以考虑你的要求。”
吴哲:“你不能漫天要价。”
袁朗:“你更没条件讨价还价。”
吴哲:“我自认为我是让成才迅速融入三中队的最佳人选。”
袁朗:“目前为止我只看出你在八卦方面颇有一技之长。”
……
吴哲和袁朗都没打算让成才知道这些。吃过早餐,四人就出发归队了。直到近中午时,他们才回到a大队。
十三
吴哲领着成才进了宿舍,成才满脸的惊讶。成才实在没想到吴哲的宿舍里会有那么多绿色:墙角的盆栽几乎有一人高,桌上的花盆里花开得正艳,就连天花板上都吊着一盆枝叶婆娑的藤萝。
吴哲很得意地看着成才的神情:“怎么样?为了迎接你的到来,我把宿舍好好美化了一下。”成才忍不住笑了:“我还以为自己走进了花店呢。”
成才一边放东西一边看了看墙边那个大书柜,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书。成才崇敬地看着,说:“你的书真多,怪不得你知道的那么多。”吴哲一挥手:“这些书我都看完了,你想看就自己动手,别客气。”
成才把东西拾好就赶快和吴哲许三多一起去食堂。正赶上午饭时间,训练完的队员们都在吃饭。吴哲在整个大队都人缘不错,所以连其他中队的人见了吴哲都和他打招呼。和许三多打招呼的人也不少,这些人大多是三中队的。只有成才,除了和他同一批的那几个南瓜,比如薛刚佟立国他们对成才还算热情之外,其他人对成才都不冷不热。
吃完饭后的休息时间,和成才同期的几个南瓜都凑齐了。薛刚问成才:“你知道你在队里的外号不?”
成才:“知道了,可我坚决不同意!”
佟立国笑了:“看,我猜中了吧?成才果然不同意。”
黄自强:“本来我说叫‘酒窝’就好,可锄头非说不行,他非要给你取名叫‘花花’。”
薛刚:“就是嘛,锄头连取个外号都娘们唧唧的,换了我也不要这外号。”
吴哲装出一副阴险的表情,在一旁故意冷笑:“别忘了我对你们说过的话!”
薛刚连忙作揖:“锄头,我错了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忘了借我笔记啊。”
连虎搭着成才的肩说:“成才啊,不是兄弟们不帮你说话,但老实说吧,我们要是不同意让你叫‘花花’,下次技术课考核吴哲他不帮忙啊。”
其他人纷纷附和:“是啊是啊,要不是为了这个,你就是爱叫‘妖’我们也没意见。”
成才努力克制着自己想给连虎一个过肩摔的冲动:“你们为了一本笔记就把我卖了啊?”
许三多赶紧澄清自己:“我不是为了笔记,我是觉得吴哲说得有道理,你真的挺像朵花儿的。”
其他人都笑了:“许完毕,你就是真理啊真理!”
“叫你胡说!”成才边骂边一脚踢过去,没想到许三多身手敏捷地闪过,成才更生气了:“三呆子你给我站住!”许三多老老实实站住了,眼看成才又一脚过来,许三多想闪没敢闪,只好让成才在自己屁股上踢了一下。
吴哲强忍着笑来劝架:“花花你要知道,我把你这个外号发到大队的局域网上征求意见的时候,可没人反对啊。”
连虎很不屑地揭穿吴哲:“你怎么不说你还在后面备注了一条谁要想取得反对的资格,就必须在捉老a的时候赢了你。你捉老a的水平少说也是大队的前三名,除了铁队和二队长他们,谁赢得了你?”
成才恨得直咬牙:“反正我不承认这个外号,谁叫我也不答应!”
下午成才去办手续,该填的表填了,该领的服装和用具领了。他认真看了看袁朗给他的那份训练计划,发现自己接下来差不多又要回到南瓜时代那种被榨干的日子了。
吃晚饭的时候,吴哲许三多坐在成才旁边。吴哲一边吃一边看成才的训练表,看完了说:“我发现那烂人还挺重视你的,给你补课的都是队里的一流高手。”许三多乐得大白牙又闪了起来:“就是,我就说队长是好人嘛。”
坐在他们对面的薛刚说:“完毕,你要再说队长是好人,下次对抗时你就得小心挨黑枪了。”
连虎就笑:“薛刚你这话要是传到队长耳朵里,不等对抗你就得挨队长黑枪了。”
一桌人说笑着吃完了饭,成才和吴哲回到了自己宿舍,吴哲这才有空看看成才的家当。他拿起许三多送的那个瞄准镜瞄了瞄,又对成才摆在书架上的书研究了一番,问:“成才你准备参加成人自学考试?”
成才:“是。我第一次去五班的时候就报名了。”
吴哲:“你挺有规划的。”
成才:“什么规划。那时候只不过想着在五班也没什么事,总不能退了伍两手空空地回家,不如拿个文凭,回家也好找工作。”
吴哲:“你读的是管理类吧?很适合你。”
成才:“说不上什么适合。只是我爸总想让我回去接他的班,所以我就选了这个。”
吴哲:“你是挺有管理才能的,这从你能把五班带出来就可见一斑。我想队长让你回来,还说你的路很长,也是看中了你这点吧。”
成才叹了口气:“队长的话是那么说,但是……”
吴哲见成才欲言又止,便追问道:“这里就我们两人,你就直说吧。”
成才:“三多肯定跟你说过,我以前一直想在部队里干一辈子,可去了五班以后我才觉得自己太天真了。像我这样的,能在部队里呆多久,一半是靠自己,一半得看别的。就是三多,你别看队长那么喜欢他,可真到了该走的时候,队长也未必能留得下他。”
吴哲当然知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但吴哲更知道自己用不着为这个犯愁,所以一直以来,吴哲也很少去想这些。听了成才的话,吴哲才真真切切地为成才,也为许三多感到无奈,但吴哲还是用轻松的口吻说:“你别太担心。老a出的任务多,提干和上军校的机会也多。说不定到时候你多立几次功,你想走部队还不肯放呢。”
成才明白吴哲是在鼓励自己,便笑笑说:“如果真能像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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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样,我们可就常相守了。”
吴哲也开玩笑:“跟你常相守可以,如果是跟那烂人可就惨了。一想到要和他常相守,我就恨不得泅渡回海军。”
成才:“你想将来回海军?”
吴哲:“当然。我在海军的老领导还叫我过几年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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