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lanjiewen
成才也跟着大家一起笑,然后在大家的笑声中叫了吴哲一声。吴哲听到应了一声:“花花,怎么了?”成才:“在连虎后面10米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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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棵花挺漂亮的,那是什么花?”吴哲饶有兴致地拿起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说:“好像是天南星科海芋属的,等任务完了我再过去好好看看。”
听成才和吴哲这么一问一答,好几副望远镜都向那棵花看了过去。齐桓的声音从耳机里传了过来:“成才,你好的不学,怎么尽跟着锄头学得这么娘们唧唧的?”
吴哲立刻回敬:“同志们,前两天我在办公室‘不小心’看到了某位削南瓜时寒光闪闪的同志的情书,我给大家背背,大家评一评我和他谁更娘们唧唧好不好?”一阵轰然叫好声登时盖住了齐桓心虚的抗议声。
袁朗边听边笑边检查阵位,最后停在成才身边。按惯例,他要把第一次上阵的南瓜放在身边,所以这次袁朗把自己的阵位选在了成才旁边。
耳机里,吴哲还在“深情”地背诵着:“……天文学家说,昨晚出现的‘金星伴月’是今年金星和月亮离得最近的一次。我看着弯弯的月牙下面坠着一颗亮闪闪的星星,就想起上次你耳朵上戴着的那只亮晶晶的小耳坠……”
一片哄笑中夹杂着几声轻轻的口哨,还有齐桓气急败坏的怒吼:“锄头,回去我削死你!”
袁朗强忍着笑说:“吴哲,背得好!吐字清晰,发音标准,声情并茂,抑扬顿挫……这样吧,下个月大队有一次演讲比赛,就由你代表我们中队参加吧。”片刻之后,吴哲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烂人!”这回终于轮到齐桓得意地笑了。
袁朗一边听着吴哲齐桓这对八一组合继续斗嘴,一边笑着转过头看了看一旁的成才。成才也在笑,两个酒窝在油下也那么明显。
在来路上,袁朗已经向队员们通报过事态:一队长期在两国边境从事军火走私活动的军火贩子,受到邻国政府打击后向我国边境逃窜。他们军队化武装,不但拥有重武器,还随身携带了一批军火。这次老a的任务就是,一旦他们越境,就必须将他们拦截并全部歼灭。
这一路,袁朗都在观察成才。成才并未显得特别紧张,只是有一次中途休息时,与成才交谈的吴哲走开后,成才还久久地看着吴哲的背影,脸上的神情似是温柔,又似决然。然后成才闭上眼睛,把脸贴在狙击枪上,分明皱着眉头,可嘴角却又噙着一丝笑。这个表情令袁朗印象格外深刻。
又一阵笑声平息后,袁朗敲了敲耳机,下令:“保持频道清洁,注意警戒。”老a们立刻安静下来,进入了刀出鞘箭在弦的状态。
袁朗关上送话器:“成才。”成才转过头,在袁朗的示意下也关上了自己的送话器:“队长?”
袁朗:“这次任务,我要零伤亡。”
成才:“是!我会全力保证队友安全!”
袁朗:“成才,我说的‘零伤亡’也包括你自己。”
成才:“是,我会小心。”
袁朗看着咫尺外那张绷得紧紧的年轻的脸,几乎是无奈地笑了笑:“别那么紧张,我相信你会做得很好。”
成才:“是!保证完成任务!”
袁朗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娘:“‘是是是’!‘是’你妈个头!”但现在的确不是谈心的时候,袁朗又打开了送话器,开始和齐桓商讨。
漫长的等待之后,他们的猎物在夜色中进入了伏击圈。即使以老a的眼光来看,那也是一支相当专业的队伍,有斥候有侧翼有后卫,还有火箭炮等步兵重武器。队伍中还有驮畜,驮的显然就是情报中说的那批军火。
让成才咬肌绷紧的是队伍中一个牵马的孩子,瞄准镜里看得很清楚,那个瘦小的孩子绝不超过十四岁。袁朗的声音还在清晰地传来:“……务必全歼。目标如不彻底放弃抵抗,则力求予以击毙。完毕。”
战斗结束得很快,大多数目标连敌人在哪里都不知道,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在第一轮打击中送了命。显然是训练有素,剩下的目标迅速隐蔽起来,只有那个孩子在最初的惊惶之后,扑到一具尸体上开始哭喊。
老a们在哭声中保持沉默,抓住机会开枪。成才和另两名狙击手打掉了几乎所有重火力。目标终于忍不住了,向对手假想中的方位胡乱地开火,然后被枪榴弹和手雷从隐蔽处驱赶出来。老a在袁朗的带领下发起了冲击,目标一个个倒下,于是战斗结束了。
一队目标中,现在只剩下那个孩子还活着。他没有在刚才的交火中受伤,但也不再哭喊,只是紧紧地蜷曲着,把自己缩成尽可能小的一团。
请示过袁朗之后,吴哲开始对那个孩子喊话:“我们不会伤害你!举起手,站起来!”见对方没有反应,吴哲又用当地话喊了一遍。
这次那孩子抬起了头,眼睛空洞,面无表情。吴哲又喊了一遍,这一次吴哲的语气已经很温和。那个孩子把脸转向吴哲的方向,稍微抬起的身子下露出了一个枪口。
在那孩子扣下扳机前,两把枪同时响了:袁朗的95突射中了那孩子的手腕,打落了一把手枪;成才的狙击枪射中了那孩子的头部,鲜血和脑浆飞溅出来。
很长时间里都没有人说话。吴哲强忍着胃里剧烈的翻腾,从那具瘦小的尸体上移开了视线。
清理战场之后,袁朗下令队。成才经过许三多身边,许三多用成才从未见过的眼神看着他,成才默默地回望着。许三多转过脸,在成才与他擦身而过时,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一直注意着成才的吴哲见状叫了成才一声,然后过来把一包仪器递给成才,说:“花花,帮个忙,帮我背点儿,这些东西重得要死。”
成才接过仪器,问道:“你去看了那棵花没有?”吴哲愣了一下才想起那棵花,耸耸肩摊了摊手:“没有。算了,下次吧……”吴哲哑住了,简直想抽自己一巴掌什么“下次”啊!
成才反而笑了,背好仪器招呼吴哲:“那就走吧。”
到了集结点,成才第一个上了车,坐在车厢最里面的角落,吴哲紧跟着他上了车,坐在他身边。很快,车子就开动了。吴哲碰碰成才:“花花,让小生靠靠。”两人脱下钢盔,找了个让彼此都舒适的姿势,成才靠着车壁,吴哲的头靠在成才肩上。
吴哲是真困了,一会儿就鼻息沉沉。成才睁眼看了看,车里的其他老a基本上也在闭目休息。成才也再次闭上了眼睛,半睡半醒间还能感到吴哲的身体完全松弛地倚着自己,那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与依靠。
随着车子的行驶,吴哲的头在成才肩上晃着,成才迷迷糊糊地抬手抱紧吴哲,好让吴哲睡得更加安稳。怀抱中的身体传来令人心安的暖意,硝烟、鲜血、尸体……渐渐从成才的梦中远去。
车子一个急转弯,车上的老a几乎全给晃醒了。齐桓也睁开了眼睛,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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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成才抱着吴哲还在酣睡,两张油下的脸面容沉静,眉眼安详,车厢的一个寻常角落,却仿佛成了尘世间一个小小的忘忧岛。
于是,齐桓那颗一直为成才悬着的心便缓缓地放了下来。
三十
成才躺在床上,丝毫没有睡意。
奇怪的是,对于刚结束的这场战斗,成才想得并不多。从回到a大队的第一天起,成才就有了心理准备;之前的狙击手特训,更把成才在战场上的职责讲得清清楚楚。所以,看着瞄准镜中倒下去的人,成才心里根本顾不上多想,确认目标死亡之后就马上寻找下一个目标,练过千万次的动作已经成为本能瞄准,击发;再瞄准,再击发……
只有瞄准那个孩子的时候成才心里才无比紧张。听出吴哲的语气变得温和,瞥到吴哲直起了身子,成才的世界登时只剩下狙击镜中的那个人影,对方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成才都没有放过,所以那个枪口对准吴哲的时候,成才才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终于放下狙击枪之后,成才发现自己一身冷汗,不是因为那具瘦小的尸体,而是因为吴哲。
此刻回想起那个孩子,成才的眉头不自觉地拧紧了,他又想起了袁朗那一枪,还有许三多看着自己的眼神。
成才翻了个身,又想起回到基地后,齐桓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肩,然后其他队员,甚至包括铜锤都依次过来拍了自己的肩。可是许三多却没有过来,吃饭时许三多也第一次没有坐到自己身边,反而坐到远远的角落里,耷拉着脑袋,像只霜打过的茄子。
成才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许三多今天也开了枪,这对许三多来说不知多不容易。不过吴哲今天也没什么神,连话也没说几句。吃饭时吴哲的饭盒里全是素菜,而且他还一副食欲不振的样子,也不知他吃那么少会不会饿。好在吴哲在抽屉里存了包饼干,真的饿了还可以填填肚子……
成才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就听到吴哲的床上有响动,吴哲坐起身向成才这边看来。成才察觉到吴哲的视线,却没有睁开眼睛,连呼吸都控制得像往常一样平稳。吴哲看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又睡了下去。
明白了吴哲的担心,成才一边感动,一边命令自己不要多想,赶紧睡觉。可是好不容易有了睡意,成才心里却莫名地有些焦躁,好像在模模糊糊地渴望着,却又不知自己到底在渴望着什么。直到半梦半醒间,成才下意识地蜷起身子时才依稀感觉到自己的怀抱是如此空虚
原来自己渴望的是再次拥抱那份令人心安的温暖……
吴哲轻轻地把被成才揉成一团紧紧抱住的被子从成才怀里抽出来,然后替成才盖好。成才蜷缩的姿势令吴哲心里一阵难过,吴哲忍不住弯下腰去轻轻拥抱了成才一下。
成才动了动,呼吸有一丝乱。吴哲怕惊醒了成才,只好维持着拥抱的姿势不敢再动。此时吴哲身上只穿着t恤裤衩,片刻工夫就已经全身冰凉,只有怀中一团暖,彼此的体温隔着被子互相传递着。
成才翻了个身,伸展了身体,呼吸终于平稳下来。夜凉如水,成才的呼吸一下又一下拂过吴哲凉凉的面颊,轻轻柔柔的一丝暖,吸引得吴哲下意识地把脸贴近了几分。
吴哲又等了好一会儿,直到确定成才已经沉睡才放开手,回到自己床上去。钻进已经冷却的被子时,吴哲竟有几分怀念刚才怀中的温暖。为了留住面颊上残留着的一丝微温,吴哲翻了个身,把半张脸都埋进了枕头里。
身体渐渐暖和过来,吴哲却一时睡不着,他想这一定是自己今天在车上睡多了的缘故。吴哲平时坐车一般只是浅眠,今天却睡得格外香甜。中途吴哲醒过一次,发现成才正抱着自己,难怪自己睡得如此安稳,完全没感到山路颠簸。
当时吴哲想起身,但睡着了的成才却越推抱得越紧。后来吴哲便又睡着了,即使在梦里也能感觉到成才的怀抱不但温暖,而且坚实,仿佛天崩地裂也无法侵入他怀中的世界。于是吴哲放松了身体,放空了思想,任由自己一路酣睡,之前的硝烟、鲜血、尸体……全被挡在了这个怀抱之外。
三十一
齐桓笔直地站在袁朗的办公桌前,说:“队长,您别怪他。命令要求全歼,目标只要抵抗就可以击毙,成才也没做错。”
袁朗背对着齐桓站在窗前,看着远处训练场上的三中队说:“我知道他没有错,所有人都知道。可是有了我那一枪,大家,包括他自己都会认为他做得不够好。对我们,尤其对他来说,做得不够好就是错。”
袁朗的声音里有齐桓很少听到的疲惫,然后两个人都沉默下去。
过了一会儿,袁朗转过身问:“他怎么样?”
齐桓:“和平常一样,按时起床,照常吃饭,照常训练。”
袁朗:“这我都知道,我还看到许三多这两天没有像平时一样粘着他。”
齐桓不吭声,片刻之后才说:“三儿这人,要接受这种事太难了。”
袁朗叹了口气:“他必须接受。先别说许三多了,现在我最担心的是成才。”
齐桓:“放心吧,成才能在草原上挺过来,现在肯定也能挺过去。”
袁朗:“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担心的是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成才扣扳机的时候会不会犹豫?你也知道,战场上犹豫零点几秒,甚至零点零几秒意味着什么。”
齐桓说不出话。袁朗又叹了口气,拿起烟盒,抽出一支烟点上。齐桓也上前拿了一支,和袁朗对了火,两人相对无言地吞云吐雾。
门外响起一声“报告”,袁朗:“进来。”
进来的人是吴哲,袁朗有点奇怪:“你嗓子怎么了?”吴哲清了清嗓子,但开口时声音还是沙哑的:“没什么,上火了,有点疼。”
袁朗看了看吴哲的黑眼圈,心里了然:“晚上没睡好,虚火上升了吧?去队医那儿看看,别和成才一起倒了。”
吴哲苦笑了一下:“成才不会倒,他现在正常得很。”
袁朗:“你觉得这正常吗?”
吴哲:“又正常又不正常。正常的是,成才的心理素质本来就非常稳定,我相信他在战前,甚至从进老a那天起就做好了思想准备。不正常的是,他实在太正常了。”
袁朗:“是啊。他绷着,一直绷着,从回来那一天起就没放松过平时训练要证明自己,上了战场要证明自己,现在还得撑着来证明自己能挺得过去。”袁朗的语气里渐渐有了一丝悲悯,听得齐桓和吴哲脸上都有了恻然之色。
齐桓:“要不,您和他谈谈?”
袁朗苦笑:“我这把钥匙开不了他那把锁。我的安慰他会当成鞭策,我的鼓励他会当成警示……对他来说,我就是最大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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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桓:“那就……心理小组?”
吴哲:“见效太慢。成才是个心锁得很紧的人我不是贬义,我只是说他经历的事太多了,他的心已经不容易打开。”
齐桓:“那你说怎么办?给他放假?”
吴哲:“不行!放假就意味着对他不信任,成才现在最需要的是放松,我们得给他一个信任的环境。我相信成才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我看我们不如暂时什么也不要做,让他自然地度过这个应激期。”
袁朗想了想:“好吧,那就暂时这样。你注意观察,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吴哲出去后,袁朗掐了掐太阳穴坐下来,又点了一支烟。齐桓看了看满满的烟灰缸说:“队长,少抽点。”
袁朗没听他的:“齐桓,吴哲一直说我对成才矫枉过正,你说呢?”
齐桓犹豫了片刻:“有点儿。”
袁朗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像叹息:“连你也这么说。”
过了一会儿,袁朗低低地接着说下去:“以前我一直不想承认这点,可是,如果我没有给成才这么大压力,也许他就不会开那一枪,也许……那个孩子还能有机会活下来。”
齐桓吃了一惊,猛然挺直了身子,斩钉截铁地说:“队长你不能这么说!咱们谁也不想对一个孩子开枪,可那个孩子也是目标之一,他持有武器并准备开枪!”
袁朗看着齐桓,真正舒了口气。
吴哲回到宿舍的时候,成才还没有回来。吴哲走到成才的床边,把手探到成才枕头下面,果然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吴哲抽回手,看着手里那枚狙击子弹的弹壳,上面刻着的日期正是两天前成才第一次实战的日子。
吴哲想起成才这两天的黑眼圈,不禁握紧了拳头,那枚冰冷的弹壳渐渐在吴哲手心里变得温暖起来。
吴哲正出神,突然从窗口看见成才大步流星地走过,许三多低着头跟在成才后面。吴哲心里一紧,连忙把弹壳放回原处,然后出门下楼向那两人的方向追去。
成才一直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才住了脚,许三多也跟着站住了。从他们所在的位置可以看到吴哲的花圃,姹紫嫣红地开得正热闹。成才看着那些花,一下子就想起了吴哲在花间忙碌时那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许三多见成才不说话,便迟疑地开口了:“成才,你找我啥事?”
成才回思绪,横了许三多一眼:“啥事?我不就想问问你别扭闹够了没有?”
许三多张了张嘴,可又不知该说什么。成才有点不耐烦:“问你话呢!”
许三多还是不吭声,成才:“好,你不说我说!你不就是觉得我不该冲那孩子开枪吗?告诉你,我是狙击手,在战场上要保护战友安全,任何人要是威胁到我的战友,我就绝不能跟他客气!”
许三多争辩说:“但你可以像队长一样,打他的手或别的什么地方,不一定非得……非得那样啊。”
“这两天我也一直在想这事儿,”成才的脸阴沉下来:“我想了又想,下次如果再有这种情况,恐怕我还得像这次一样。”
在许三多惊诧的目光中,成才看着不远处那些微微摇曳的鲜花,缓缓地说:“我是狙击手,我们狙击教官在特训时再三强调过,我们的狙击镜里只有目标,没有男女老幼。三多,这方面的案例我看得比你多,那些都是血淋淋的教训啊。比如说……”
成才停住了,没有说下去,只是叹了口气:“算了,说了你只会难过。反正不管你怎么看我,在我心里,你的命、吴哲的命、我们任何一个队友的命,比所有敌人的命加起来都重要。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同情心拿你们的命去冒险,我能做的,就是让敌人一枪毙命。”
这番话听得许三多心里沉甸甸的。成才转过头看着许三多那张拼命思索又困惑难解的脸,笑了笑,搭着许三多的肩,说:“这些你以后再慢慢想,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你可得把我下面的话牢牢记住了。”
许三多用力点头:“行,你说,我一定记住!”
吴哲远远看见成才和许三多时,那两人就是这么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成才揽着许三多的肩,神情郑重地对许三多交待着,许三多也一脸严肃地点着头。
吴哲这才放下心来,觉得自己有点反应过激。刚才他还担心许三多的单纯会刺激到成才,现在看来这俩老乡又恢复了之前的哥俩好。
这时那两人也看见了吴哲,成才用力握了握许三多的肩:“记住了?”
许三多下意识地一个立正,只差没举手敬礼:“是,记住了!我保证照你说的做!”
成才这才放下手,然后一脸灿烂地迎向吴哲。吴哲见他那轻松的样子,不由得也松了口气,笑着说:“花花,我正到处找你呢。我要搭个花架,你也来帮个忙吧。”
成才一边笑着说“没问题”,一边就开始卷袖子,许三多看看吴哲,又看看成才,也笑起来,说:“那我也帮忙。”
袁朗听到笑语声,从窗口探头看下去时,一个花架已经快成型了。吴哲的声音虽然沙哑,但仍然快活得很:“……牵牛花有早上开的,有晚上开的,早上开的别名叫‘朝颜’,晚上开的别名叫‘夕颜’。日本的和歌里有很多歌咏牵牛花的诗篇,还有专门的赏花会。”
成才一边干活一边劝吴哲:“你那嗓子,就少说几句吧。”许三多则崇拜地说:“吴哲你懂得真多!”
和几个老a一起站在一旁看着的齐桓故作不屑地说:“掉书包就能把敌人掉趴下啊?锄头你能不能多整点阳刚的东西?”
“阳刚?”吴哲笑了,笑得有点不怀好意:“菜刀,你昨晚给谁打电话呀?那腔调怎么那么不‘阳刚’,整个儿一‘柔情似水’啊?”
在队友们的笑声中,齐桓气势汹汹地做势欲打,吴哲哈哈大笑地拔腿就逃,两人一眨眼工夫就追追打打地跑出老远。
这时袁朗从楼上晃到了花圃边,一边和大家一起笑一边留意成才,只见成才也在笑,边笑边和许三多一起给花架做着最后的加固,那张笑脸真可谓晴空万里。
袁朗放下心来,用力伸了个懒腰,笑着说了句:“今天是个好天气!”
大家一下子安静下来,薛刚打了个哆嗦,嘀咕着:“我怎么觉得一阵寒风吹过?”眼看袁朗瞟了自己一眼,吓得薛刚连忙缩到连虎身后。
齐桓跑回来时,正好看见成才和许三多匆匆跑开的背影。他正要问,其他人倒先开口了:“菜刀,锄头呢?”
齐桓:“路上被铁队叫走了。那两人干嘛去了?”
c3:“连虎说上火喉咙疼最好含点野蜂蜜,成才二话不说就拉着完毕上山找野蜂窝去了。”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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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他那架势,简直是把队长架上楼的。”“就是!我估计队长要不答应给他开放行条,他非得抄起他的狙击枪不可。”“得了吧,队长还指不定要敲他什么呢。”……
只有薛刚仰天长叹:“各位,我觉得锄头得的好像不是咽喉炎,而是那种……”
c3眼睛一亮,立刻化身狗仔队:“内幕内幕!快点爆料!”
薛刚很有成就感地扫了一眼竖起耳朵的众人,说:“以前我嫂子怀我侄儿的时候,只要她一说想吃什么,我哥就是这么东跑西颠地满世界给她弄去”薛刚停了停,忍着笑说下去:“我怎么觉得锄头好像有了呢?”
片刻之后,一群老a没一个能直得起腰的了。袁朗忍不住从办公室窗口探出头来问:“哎,笑什么呢?”大家光顾着笑了,他问了两遍都没人答理他,袁朗拖长了声音:“同志们,375”
齐桓捂着肚子:“别、别……哈哈……队长,可怜……哈哈……可怜锄头他身怀六甲……”
老a们的又一阵暴笑中,袁朗的下巴差点砸了自己的脚背。旁边几个办公室的窗口却同时伸出了好几个脑袋:“什么?锄头怎么了?”“谁怀了六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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