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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坤极
“清言年岁已然不小,身边总要有人服侍才是。”
“就这样?”
“不然你以为?”
那荡漾的笑挂在唇边就不曾退下,让曲清言愈发的疑惑,直到晚上被人拖进正房,她昏沉沉间听着耳畔轻轻的传来一句话。
“清言年岁不小,也该有自己的孩子了。”
有小妾在府中,不论是谁怀孕总归能掩人耳目。
还真是好算计!
这般捉迷藏的日子一路到了年底,之前囤积下的那批货终于是寻到了路子可以送至京城。
年节将至,各府都要准备年礼,这个时候将货物送到京城不止不用压低一成出货,因着奇货可居还能抬高一成价钱。
曲清言去信给曲清希,又将大安派了回去,依着曲清希现今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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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货不出几日就能清空。
广州城的新年同北地全然不同,未出正月枝头就已是有鲜花盛开,难熬的冬日似是还没来就已经过去。
只让曲清言稍稍有些不习惯的是这一年竟是未看到下雪。
未到二月,船队就已是又准备出发,只这一次曲清言手上的银钱多了,船队未曾出发她就联系上了东家,按照曲清希送来的清单订了一大批货。
寻常人见都见不到的海霸王居然会见一个小厮,曲清言事后越想越是奇怪。
只她此时并没有太多的力去想写旁的事,一整个冬日都没能逃出余有台的魔爪,在他辛勤的耕耘下她终于是……怀孕了。
被徐太医诊出喜脉的那一刻她心底不知适合感受,许是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日。
余有台将她看得紧,不知是她就是王嬷嬷那里都被人看了起来,所以那避子汤她根本寻不到机会喝下去。
而徐太医开的调理身子的汤汤水水一直不曾间断,所以几个月过去,不知是谁终于算是如愿。
“你满意了?”
曲清言看着余有台面上遮掩不住的喜意,她不是没想着私下里将孩子去了,可不说她的身子本就不容易有孕,她如同孤魂一样在这世中停留了十几年,终于就要有这样一个人同她血脉相连,让她能有一点牵绊,她又如何舍得。
可她这样的身份,有孕就是冒险,她可以赔上性命赌一次,曲家怎么办?
那府中上百的人命不能用来给她陪葬。
“我期待这一日已经很久了,你知道的。”
余有台的手在她的小腹上慢慢的摩挲着,仿似那里有稀世的珍宝让他需要小心翼翼的去对待。
“府中城中各处的耳目要如何处理?曲家上下上百条人命又该如何?”
☆、第三百二十二章
曲清言觉得她的问题并不尖锐,至少她的语气是很平静的。
一个‘男人’居然能怀孕,传出去不知会引来怎样的波浪,可她丝毫不觉得恐惧,似是在把余有台推倒的第二日就已是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她从十六岁想要下场参加秋闱开始,经历了太多太多,官途虽然一直混乱的看不清前路,可她在一次次的挣扎中官位越来越高。
这大明还从没有二十岁就已是正五品的官员。
所以她对自己是满意的,也从不觉这样不按套路去一步步的熬资历有何不对。
但现在,她的冒险途中终于遇到了让她最无法去把控的意外,也许这一次她真的会把自己、把整个曲家全部搭在里面。
可她的心还是平静的,平静的看着余有台,想知道他接下来的话到底会是什么。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你选择再不相信我的话的?”
心底的喜意慢慢散去,他也淡淡的看着她,叹了口气还是又说着:“我既是想要同你一起,就一定会做万全的准备。”
不论是她,还是曲家,都不是他的任性就能毁去的。
他当年的状元头衔虽有景帝的一份刻意在其中,但他的学识也当得起这份头衔。
每一科会试、殿试结束,都会刊印进士登科录,他会试、殿试的文章都会印于其中,若是浪得虚名又如何能让心高气傲的进士们折服。
他有脑子,自然知道何事能做何事不能做,所以从那一日之后他就已是开始谋算。
而她有孕的时间却是刚刚好。
他们之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很多话都不会说透,所以当曲清言被余有台打包带到了出海的船上才明白他的打算。
选择到广州城过冬固然是因着可以让曲清言冬日里少受几分罪,但最关键的原因就是因着从这里出海更容易。
他们这样一走就是一年两年,再回来孩子早已经生下,而只要将曲清言那过了明路的小妾带上,谁能想到这孩子是她自己所生。
他筹划的极好,出海的第一日就将前后打算全部告知曲清言。
但他身为男子到底是忘了,曲清言身子本就有些弱,寻常孕妇有孕期间都要静养几月,他为了赶上这一波出海的船队出行有些仓促。
结果曲清言在上船的第二日就开始……孕吐。
船在海上轻轻的左右摇晃,寻常人感觉不出太大的诧异,可她身为孕妇这摇晃就如同催化剂,让她吐的天昏地暗。
徐太医的汤药和银针都派不上用场,吃什么吐什么,待船队到了琉球曲清言早已经没了站起身的力气,竖着上船横着下船,她身上若是还能有几分力气,怕就要在余有台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千山同大安全部被余有台留在了广州城,随行人中只带了那过了明路的小妾以及王嬷嬷。
旁的下人全部是后买来先一步安排在船上,无人知道他们二人的真正身份。
在船上太过遭罪,曲清言一直到了有孕七个月时才勉强养回来一些,旁的孕妇都会大腹便便,只自她背影看去依旧极为纤细。
他们这里日子过得如同寻常夫妻一般,但到他们出海消息的京中众人反应就各是不一。
景帝对余有台的那份感觉向来复杂又矛盾,很多事做过就后悔,不论是封了他做亲王还是给他指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准王妃。
现在听着锦衣卫送回消息,余有台带着曲清言以及少许下人跟着船队出海,心下的第一反应就是他怕是不会回来了。
但反应之后就又升起一道念头,依着余有台的心性就这样去到海外还不回来,他怕是不会甘心。
这个儿子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
景帝将殿中众人全部挥退,独自一人看着自窗棂投入的光斑,心下怅然。
曲文海到曲清言的书信时简直是要被气死,他就知道余有台那个家伙一直没安好心,出京就出京,还弄出什么幺蛾子非说自己情绪不佳要四处散心。
现在好了,散心散出人命,他倒是干脆直接拐着人出海去了,他把曲清言就这么带走了,以后这曲府要谁来继承!
他都已经下定主意,曲府以后就留给曲清闻和曲清言二人,曲清闻适合守业曲清言适合开拓,他们二人凑在一起,曲家在这京中就能辉煌上几十年。
结果呢,明细腻的孙子被拐跑了!
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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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就差把书房砸了,只这气怎么都消不掉,捻着胡子坐着轿子就准备去砸顾恩阳的书房!
京中众人是如何的反应曲清言倒是能猜到一二,但她已经被拖到海外又因着孕吐了两个月身子虚乏的厉害,不论是徐太医还是余有台都不让她去耗力。
“你若是喜欢这里我们就多呆些时日,若是不喜等你产后养好了身子我们就回去。”
这个时候余有台就格外的会去征求曲清言的意见,身在海外镇日里无所事事他所有的力全部用在了曲清言的身上。
“到时再说吧。”
怀孕的感觉很是奇妙,尤其肚子里的小东西一拳一脚的打在肚皮上,那份互动若是没有经历过就很难去体会。
换回女装,懒洋洋的躺在院中晒着太阳,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
将来的事不过是交给时间,她现在只想平安顺利的将孩子生下来。
余有台在她身旁坐下,看着她如同大猫一般眯着眼慵懒惬意,抬手拉了拉有些滑落的锦被:“你若是不急我们就再过两年回去,那时很多事都已经尘埃落定,我们回去摘桃子就正好。”
摘桃子?
曲清言坐起身眼中带着莫名的深意:“你这话是何意?”
“躺好,不要乱动,小心动了胎气。”
扶着人躺了回去,他将视线落在一旁的树影中。
“你不是梦到过我成过亲又育有子女?我当初就说过这个梦我也曾有过,只是我的梦不止这些还有旁的,就是不知你是否也梦到过。”
曲清言这一次真的躺不下,她缓缓的起身用力的盯着状似随意的某人。
☆、第三百二十三章
同这身子前世有关的梦曲清言做的并不多,最后一次就是同余有台一起在马车上梦到了他的前世。
只这身子的前世官途走的并不顺畅,尤其又一心记挂着杨建贤想要恢复女子的身份,可以说是一直走在不做就不死的路上。
前世的曲文海不如现在这般做着正二品的内阁阁老,只是吏部侍郎的他所有的力和资源都用在了曲清闻的身上。
前世的曲清言被发派到西北偏远的县城里,知县一做就是近十年,在那样的地方周围接触到的都是县衙中的一行人,像是余有台、顾恩阳这些人她又哪里有机会遇到。
遇不到就不会知道在他们身上到底都发生过什么。
所以曲清言此时听着余有台这般说着就当真是有些躺不下了。
“你都梦到了什么?”
她的神色太过紧张,许是有孕数月让她放下了曾有的戒心,因着余有台的霸道也好,体贴也好,闭着眼不去想看现实,只想短暂的活在泡沫里。
海外消息不顺畅,太久没有听到中土上发生的事,现在猛然间听到余有台提起,她除了心慌剩下的就是紧张。
余有台似是预料到她会有的反应,只又扶着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很多,你想知道什么?”
话题转个弯又丢回她的身上,她咬着唇闭了闭眼。
“你的梦里祖父如何?”
“你问曲大人?”余有台挑眉,他原以为曲清言会先问到她自己:“呵,曲大人倒是没有这么幸运,他直到致仕乞骸骨都还是吏部侍郎。”
正三品的官职不上不下,被钱疏本当做是手中的刀就最是好用,指向谁就刺向谁。
可以说前世里的曲文海因着久久融不入京城的官场,被钱疏本算计的很惨,致仕不过两年曲家就彻底的倒了。
曲清言垂眸,落在锦被中的手已是死死的攥上了衣摆。
“祖父居然会那么不走运,看来他的前世里缺了我。”
自嘲又淡漠的话语传入余有台的耳中,他不用低头也能猜出她此的神色。
“是,说来前世的清言做了十余年的知县,倒是不太走运。”
又是如同重石一般砸在曲清言的心湖里,溅起阵阵波浪让她喘不过气。
这话让她如何去接,余有台今日的一言一行似是都带着深意,他是想探她的底还是想要交底?
曲清言拿捏不准,头靠在他的肩头迟迟不语。
他们这般就如同搭伙过日子,哪怕是孩子都要出世,可在她看来他们之间还隔的很远,两人的心从没想过要靠在一处。
不论是她,还是他。
她有时就会去想,余有台对她如此执着到底是为着什么,若说是因为虚无缥缈的感情,他就算亲口承认她也不会信。
一如现在,他的每一句话都要让她神的去想为什么。
“没有想知道的了吗?”
许久,就在午后的阳光打在她的身上让她昏昏欲睡的时候,她突然听到这声轻叹。
她身子向下滑着,有些事不能当真也不能去细细的揣摩,他们之间就是如此。
“你若是愿意讲我听着就是,这样……太没意思。”
翻个身直到她沉沉的睡去,院中就只有知了声声。
之后的数日他们二人全都绝口不提那日的事,曲清言只变得愈发的沉默,每天按着徐太医的要求用膳、休息、在院中缓缓的走着。
他们之间越发的如同有堵墙隔在中间,曲清言第一次觉得同床异梦说的应该就是他们二人。
她从不否认在她的心中一直将自己摆在第一位,可她的心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装不下家国天下却也能装下几人。
可他们之间到底算是什么?她越发的有些迷茫。
京城中广王出海引发的非议不过数日就彻底归于平静,不过是个富贵王爷,这般毫无征兆的出海也就出去了,不论是对朝政还是疆土亦或是储君都没有任何影响。
曲文海细细的算着曲清言临盆的日子,可曲清言来信时也语焉不详,他只能凭着一二细节去推算。
但他作为一个资深老头子,女子临盆的时间哪里会算!
跟顾恩阳打探,顾恩阳因着他砸了自己的书房就永远是冷笑着,一句他想知道的都不肯说。
曲文海就只能无比烦闷,然后眼巴巴的等着广州城再次送来他们归来的消息。
余有台算计着出海生子,在曲清言生产前就一定不会回来,就是他们院中的下人必要时候都会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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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留活口。
在曲清言不了解的另一面中,他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他们之间因着那日无疾而终的对话,一直到曲清言临盆都再没有提过中土上的事,仿似那日就只是一场错觉。
之前出海时太过紧迫,曲清言在船上吃不好睡不好,就算到了他们现在所居的海岛上一直靠着补药将养着,身子依旧虚乏,在徐太医的担忧中果然提前发动了。
产房早已经备好,曲清言咬着牙被王嬷嬷搀扶着一步三停挪进了产房,余有台站在产房外拳头死死的攥着垂在身侧。
都说产子就如同女子在鬼门关上走上一遭,可就是如此凶险,她进门前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他不过是不想她在产前忧思过度,为什么她反而会因此同他疏远?
从来都摸不透女人心的余有台第一次认真的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身子虚乏产子的过程就会极为难熬,曲清言一早就料到过程不会太过顺利,所以躺在产床上她就让王嬷嬷在她口中塞了一块布巾,死死的咬着。
若是大喊大叫毫无用处又只会消耗体力,她又何必浪自己的仅有的气力。
“老爷,夫人用了参汤睡下了,稳婆说怕是要到夜里才能生下来,您看您要不要先回房休息?”
王嬷嬷满身是汗的从产房中出来,迎面就看到余有台面色发白的站在廊檐下,正探头顺着门缝向里看着。
“无碍,我就在此守着。”
知道曲清言因着之前的事心中怪他,他此时又哪里会回房而留她一个人在里面。
☆、第三百二十四章
这些时日曲清言同余有台之间的别扭王嬷嬷也算是看在眼里,只主子的事她身为下人哪里敢多言,尤其余有台早已不是当年在西北时的五品小官。
当年他们二人虽说明面上看着是上下级关系,但细算也不过是同僚。
但现在不同,曲清言在他府中做长吏,公也好,私也罢,她会看着如此憋屈也是因着身份地位上的差别。
王嬷嬷心下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就去了后厨。
虽说这府里的人手都是余有台一早就安排好的,但就算这么长的时间接触下来,她依旧是一个人也不敢信。
女人生孩子最是容易出事,这进口的东西,不论是吃食还是汤药,她都要在一旁盯一盯。
曲清言一直都知道生孩子会很疼非常疼,但一阵阵豪不间歇的阵痛还是让她疼的想要打滚。
双腿和上半身都被稳婆压着,她动也不能动,只能死死的咬着口中的布巾,一滴一滴的挤着汗。
到了这个时候,她就格外的怨恨余有台,要不是他的强迫要不是他将她从回京的路上拦了回来,她现在也许已经在开封城混的风生水起。
咬着布巾的下颔愈发的用力,嘴中已经是带出腥咸的味道。
王嬷嬷端着好克化的吃食一进门,就见她双眼盯着棚顶牙关紧咬,忙放下东西上前来安抚。
“夫人,您先用些东西吧,离生产怕是还要些时日。”
王嬷嬷扶着曲清言起身,想拿开她口中的布巾,又怕布巾一拉出来曲清言就会咬坏舌头。
这女人生孩子是……她当年的一次次也是这么过来的,只她是个下人,身子骨没这么娇贵,疼的时间没这般长。
阵痛一次次袭来,曲清言就觉得疼的两眼冒金星,脑中一阵阵空白,还哪里能顾得上吃东西,她现在就盼着可以顺利的将孩子生出来,然后丢给余有台。
有晚风拍打着窗棂,一天中最热的时辰早已是过去,没了那股燥热,房中的丫鬟稳婆倒也能悄悄松口气。
只曲清言的身子骨似是弱了些,胎儿迟迟进不到产道,没得让人着急。
“去将王嬷嬷叫出来。”
爷已经深了,海岛上的夜空如被海水洗过一般透亮,漫天星斗映入眼中却丝毫比不上产房中的烛火。
若是曲清言同寻常人那般因着疼撕心裂肺的叫着也就罢了,就这般房中一片安静,让他听不到丝毫的声响,这般才没的让他惊恐。
他就怕在他一个愣神的时间里,产房中传来噩耗。
疼了一整日,曲清言终于是要发作,真疼绵绵密密不间断的袭来,她就是咬着布巾都不管用。
王嬷嬷在一旁心惊胆战的守着,就怕一个不留神就让她咬了舌头。
这会听着新进门的小丫头说余有台唤她出去,王嬷嬷格外无奈的细细叮嘱了一旁的稳婆,见着房中没任何异象这才快步出门。
“清言的情况如何了?”
余有台都不知自己此时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王嬷嬷压下心中的复杂只据实回着。
“老爷,夫人现在情况还算好,稳婆说依着现在的情形最多再有一个时辰孩子就能生下来。”
一个时辰,这么快吗?
一个时辰,居然还要一个时辰!
余有台都不知自己此时心中到底是何种感受,只看着王嬷嬷语带了一两分训斥。
“夫人既是要生了,你怎么还不在她身边守着!”
王嬷嬷一口气差点没提起来,就算他是主子也不能短短的盏茶时间里出尔反尔。
她默默的垂头应了是又忙进屋守着去了。
曲清言想象中的所有意外都没有发生,什么胎位不正、难产,什么产后大出血之类的通通没有发生,她只是阵痛的时间有些久,疼了整整一日。
婴儿的啼哭声彻底让她放松下来,只扫了一眼带着血的头顶就沉沉睡去。
“恭喜老爷,是个小少爷。”
王嬷嬷欢喜的出门报喜,至于孩子简单的冲洗了一下此时正躺在曲清言的身侧同样睡着。
产房中那一瞬间嘹亮的哭声他一早就听在耳里,眼中带着几分湿润,视线通过王嬷嬷他有些焦急的向房中探望着,不知是想看看他们的孩子,还是想看一眼曲清言。
“清言呢,她可是还好?”
“夫人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脱力已经睡下了。”
“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夜风吹来打在汗湿的背脊上,这一刻他才感觉阵阵凉意。
房中所有的稳婆拾着一一出来领了赏,在府中歇到天亮就各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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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去了。
倒是一早就寻好的奶娘被安排进厂房旁的厢房中,只等着小少爷醒来好进去喂奶。
都说产房污秽,余有台几次想要进去探望曲清言都被人拦了下来,他无奈也只得回房去歇息。
曲清言第二日醒来时已是要临近晌午,她呆呆的望着不知何时已经挂起的帷帐脑中还有些转不过弯。
她真的把他们的孩子生下来了?
侧过身,带着奶香的小家伙似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也睁开了无神的双眼,一双手在半空中胡乱的挥了一会就直接塞进了嘴里。
居然饿了。
她眉眼温柔的盯了好一会这才唤了守在门外的丫鬟进门来抱小家伙去吃奶。
在生产前她就命王嬷嬷去同徐太医交代,她产后就要用回奶汤,这孩子她是不会去哺乳的。
大户人家向来没有当家主母亲自去奶孩子的说法,所以王嬷嬷交代完徐太医也不觉这其中有何不对。
只曲清言心中知晓这个孩子她不会太过去亲近,养在她身边终归会有太大的风险,而她没有娶亲想要过了明路就能是庶出的身份。
曲伯中就是庶出,她早已是知道身为庶出在格外注重身份的朝代会有多艰难。
说她自私也好,算是为孩子体谅也罢,她所想所求的不过就是他能平安富贵的过上一生。
这些有身为亲王做生父的余有台都可以满足。
她不小心睡了她,现在还给他一个孩子,他们也可以算是两不相欠,等养好了身子回了中土,他们就桥归桥路归路吧。
☆、第三百二十五章
余有台不知曲清言这些时日心中到底都想了什么,得出了怎样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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