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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坤极
“母亲,六姐是被抬出门卖身进到侯府,她不是府上嫁出去的姑娘,所以日后也没多少回府的机会,母亲不若就歇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曲清言丝毫不留情面的戳穿秦氏心中那点小算盘,惹来秦氏极为不满的瞪视。
“那有你这般用轻贱的语气说自己胞姐的?她也是迫不得已才被抬到的侯府,你当她愿意去作妾吗?”
了曲昭云一匣子的宝石秦氏自觉当为她说上几句,只她这番辩驳换来曲清言的一声冷哼。
“母亲记住儿子今日的话就是,时辰不早,儿子先告退了。”
将人送回兰山院,曲清言对着守门的婆子又细细叮嘱了一番这才离开。
刚出了二门,就见曲清闻身旁的小厮寻来,“四少爷,大少爷让小的给您传话,让您得空了去趟梅园。”
这个时候让她去梅园,应是同杨建贤有些许关系了。
只她同杨建贤早没了话好说,也懒得再过去应付:“我还有事,跟大哥说我明日在过去寻他。”
菊园里,容嬷嬷自上午到曲昭云回府的消息就在等她传唤自己,结果等到了曲清言回院子也等来了曲昭云用过午膳就回了侯府的消息。
容嬷嬷有些失魂落魄的扯着王嬷嬷的袖子:“王婆子,你说这六小姐怎么就没传咱们两个过去呢?她这是在侯府还没站稳脚吗?”
王嬷嬷拽了拽袖子但没拽回来,见着曲清言在书房中不似要叫人进去,就扯着她回了厢房。
“我说你这个老婆子要魔怔到什么时候,你当六小姐是八抬大轿进的侯府吗?说句不当说的她是抬进去作妾的,不是正牌夫人,她自己的身契都捏在正室的手上,哪里能带陪房过去?”
若是曲昭云一直安安分分,当真按照曲清言设想的那般,嫁到一五品官家中她们两家人到真有可能去做陪房。
现在,这种事还需要想吗?
容嬷嬷有些懵,依旧想不出为何会如此,王嬷嬷只能一边留意着书房的动静一边细细的给容嬷嬷去掰其中的条条道道。
再有四个月就要春闱下场,这中间还有春节要过,留给她的时间已然不多。
她乡试能摘得亚元回来,虽说同余有台这位状元的指点分不开的,但考题的中规中矩也占了另一半主因。
越是不出挑的题目,立意破题越是容易上手,只要不是过于标新立异,文章都不会出现太大的纰漏。
在余府那月余间,余有台因着知道邹进才是这一科的主考官,知道他的性格和偏好,所以虽没有明说却也在无形中引导着她的破题思路。
但来年会试考题就不会是乡试这般由主考官出题,寻不到出题人也没法子去摸清对方的性格习惯,到时会试的三场怕是会艰难数倍。
想到会试,她的一颗心就已是沉浸在手中的书册上,曲昭云、秦氏还有田氏那些个糟心事直接被她丢在脑后。
杨建贤在梅园一直等到日落都不见曲清言的身影,便知她是有意在躲着他。
他心头苦涩,可姜晋昌送来的书信其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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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一句都如闷锤一般砸在他的心口,他真的不是她说的那般难堪,他真的有很多苦衷,他想一一讲给她听。
让她知道他其实一直都在努力想要有能力照顾她,秋闱一事他真的不知她会如此在意……
“四弟怕是被事情缠住了,易安兄可是需要我代为转达?”
曲清闻一直不明白这杨建贤为何总是追在曲清言的身后,而曲清言又一直对他爱答不理。
杨建贤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哪里敢让曲清闻知晓,他虽是恼恨曲清言对他的误解,却从没有想过要毁了她。
“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既是在忙那就以后寻到机会再说就是了。今日多有打扰,还望敦敏兄勿怪。”
将人送走,曲清闻立在分叉路口,许久脚尖一个打转还是回了自己的院子。
韩太医杏林妙手,经过十来日的诊治终是将田氏的眼歪口斜扎了回来,田氏虽还不能下床但已是不会大小便失禁,这让柳氏和陈氏大大的松了口气。
过了最初的急症期,之后就是缓慢调理,韩太医已是不用日日前来。
这份情曲文海只觉自己是欠了豫王,却是不知当如何偿还。
进了十月,一日寒比一日,韩太医之前给她开的方子已是不管用,每每小日子来的那几日她都会腹痛难忍。
曲清闻自九月后就再不去国子监,因着会试临近每日都在家温书。
他同曲清言二人每日上午都要到杜志恒的院中去听他讲书,杜志恒院子在府中一处极为僻静之处,同梅园一般也是前后两院。
同在开封时一般,前院用做书堂,后院是他的居所。
刚入十月,府中各院都还没有给炭,偌大的三间厅堂,窗子开着一角,冷风从窗中吹入,只激得曲清言冷的直哆嗦。
“四弟可是觉得冷?”
曲清闻看着她身上夸张大毛氅衣很是不解,他也不过是刚刚换了棉衣,赶在日头出来时还会觉稍有些热。
曲清言扯了扯衣襟,只觉不论怎样拉紧,那寒风都是透过缝隙,钻进她的衣襟之中。
“许是今日晨起时不小心吹了冷风。”
小腹处如同坠了冰冷的铁块,又冷又疼,她突然站起身很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定要逞强的坐在这里。
“大哥,四弟实在不适,您代我向先生告罪一下吧。”
杜志恒此时就在门外,闻言只生硬的咳了一声:“身子不适就回去休息,不过今日作业需得完成,晚点我会明日将题目送到你院里。”
曲清言躬身行了师礼,轻一脚浅一脚的回了院子。
小日子一来,她就格外懒散,只想窝在床上睡觉,一觉醒来已是过了午膳时间,她本也没什么胃口便凑合着随意用了一口。
“少爷,大少爷引着韩太医过来了,似是来帮你诊治。”王嬷嬷到消息就忙进门帮她穿衣,还未待将绑带系好,曲清闻同韩太医就已是进了院子。
“王嬷嬷,既是来不及这小衣我也懒得再穿,就这般见韩太医就是了,你帮我把大哥挡在门外。”
曲清言很是光棍的直接倒回床上,小腹本就一抽一抽的疼,她此时也没太大的力气支撑起身。
王嬷嬷应是出门去,不一会就只带了一身寒气的韩太医进到内室。
“曲公子,许久不见。”
韩太这一两个月来频繁出入曲府,已是同曲清闻相熟,每每他到府上都是曲清闻一人招待,细细算来她同韩太医却也算是许久未见。
“又要劳烦韩太医为小子诊治。”
韩太医只笑着摇了摇头,不知是在说不劳烦,还是不认同她小子的自称。
手指落在寸口处,临近的冬日脉象已藏,韩太医手指用力压了两分才摸到脉象。
“曲姑娘,你的身子最忌着凉,你若是听老夫的劝就再不要贪凉。”
曲清言无奈的点了点头:“韩太医,若我来年金榜高中,一旦入仕应酬定是少不了,那时又当如何?”
宴席上大都冷盘冷酒,若有同僚上封敬酒,却也很难推辞。
她之前在鹿鸣宴上就是如此,一杯一杯的冷酒下肚后,才换来几位考官欣赏的眼神。
韩太医默,许久才抬眼说着:“按说曲姑娘体内的寒气越积越多,对身子定是不利,待我回去请示过殿下,再为姑娘氏针吧。”
“小子先行谢过韩太医。”
曲清言就只觉韩太医离开时丢下了一声叹息,只那叹息太淡让她来不及捕捉就已是消散。
再之后,韩太医就如同蒸发般,半月都没有再来曲府一次,曲清言熬过最疼的几日就又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每日同去曲清闻一道坐在冰冷的学堂中写着《四书》文或是时政。
十月中旬,鞑子又开始偷袭边城,永宁侯带着世子姜永峰及二子姜晋泉赶赴边城。
只跟着姜晋泉一道走的,还有曲昭云。
她非正室,缠磨着姜晋泉要去边城,姜晋泉本就无可无不可的性子,在边城又恰巧有宅子,就直接将人是带走。
曲清言到消息时,都已是临近是十一月。
十月底的朝堂,因着朱瑾睿即将弱冠就藩而彻底掀起波澜。
景帝只在朝堂上透露出一分想将陕西、甘肃赐给朱瑾睿做封地,就遭到了绝大多数言官大臣的反对。
尤其是太子一派,太子自从开始正式参与朝政,这一两年来服了不少大臣。
将陕西、甘肃二地赐给朱瑾睿做封地,又不限制其发展亲兵的数量,只这一条就足以让太子夜夜无法安睡。
张乾远的立场向来是不参与、不发表意见,只一心臣服于景帝,但张乾远可以保持中立,曲文海却是不行。
田氏之前那场大病,整个曲府都承了豫王的照顾,这个当口他若是直接撇清他同朱瑾睿之间的关系,未显得太不近人情。
可不过是一处封地,太子一派作何又要反应如此激烈?
曲文海头发又愁白了几根,可心下还是憋闷的厉害,这档事钱疏本一早就同他撇清,一句看法都没有给。
他一个三品大员满腹的算计竟是无计可施,只得找来曲清闻同曲清言二人,也当做是他们入仕前的演练。
“祖父,您若是想中立就继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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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就是,想必豫王那里也不会因这事同你生出嫌隙。”
☆、第一百零一章君无意殿下无心
曲清言没想到曲文海将他们叫来会是因着这事。
她余光扫到神色如常的曲清闻就知这不是他第一次被曲文海叫来考较朝堂。
“依循祖制,皇子年十二、十五行冠礼,冠礼后就藩。但豫王不同,殿下年十五领了封地却未就藩,直接去了西北,在西北一呆就是五年。”
五年过去,朱瑾睿已是马上年满二十,就藩一事不能再拖。
只他身为皇子却在西北领军,军功累得同姜家父子一般厚,他这次回京后用军功同景帝换封地,原因格外简单就是想继续抵御鞑子,景帝身上带着慈父以及仁君的人设,又如何能不同意。
只景帝同意了,太子和文武大臣却是不能同意,尤其是太子一派,那么多前车之鉴摆在眼前,就是成祖当年都是拥兵的藩王,万一朱瑾睿对那个位子感兴趣呢?
朝堂上风波愈演愈烈,言官们站在礼仪廉孝各种角度上书劝诫,但凡是同豫王就藩有关的奏折雪片般递到内阁,内阁一概不留,全部送去景帝那里,便殿里奏折小山一般,全部留中不发。
圣意难测,跟在景帝身边十余年的张乾远都猜不透,又何况是入京不足一年的曲文海。
景帝那里猜不透便也罢了,偏朱瑾睿那里同样猜不透。
曲文海心下感叹,第一次觉得京官难做。
“钦天监已是定了殿下冠礼的日子,就在半月后。礼部递上去关于冠礼的程式前些时日被陛下驳回了,要求……一切按照太子的程式进行。”
折子驳回时,钱疏本等几位内阁阁老俱在便殿,景帝当时只说了一句:皇子冠礼之年,近则十二、远则十五,朕因国事一再耽搁睿儿于心有愧,规制用皇太子规则,朕为主亲自为其加冠。
景帝的理由实在无法辩驳,毕竟朱瑾睿这么多年征战沙场,赫赫战功直白的摊在众人面前,无法忽视。
也因着景帝这份心思,张乾远一派每日下差就回府,谁都不见。
曲文海自是也想这样,可想到田氏他就把曲昭云恨得牙痒痒。
“现今朝堂局势微妙,祖父受钱大人赏识得以入京,这份情自是要寻机会报答,但豫王那里……”
曲文海再是说不下去,豫王那里派了韩太医前来救了田氏一命,这同样是份恩情。
他现在最后悔的便是当日因着那一个棘手的案子去寻豫王帮忙,那案子再棘手又哪里能比得上现今朝堂上的局势。
曲文海几番话都说的不甚详尽,曲清言皱眉深思,曲清闻却是直接问道:“祖父,豫王那里可是派人来寻您表态?”
这倒是没有……
“殿下既是没有寻您,您又苦恼些什么?”
在曲清闻看来,朱瑾睿也许就没有要在这件事上让曲文海有还人情的机会。
他这话直接的提醒了曲文海,他面色骤然凝重,若就藩一事朱瑾睿已是十拿九稳,他确实是不需要浪这份恩情。
只这样拖着他,让朝臣一直以为他已经一只脚站向了朱瑾睿,这怕是更加不妥!
曲清言心中慢慢理顺前因后果,她抬眼看向有些烦躁的曲文海,当局者迷,这个祖父被绕进去了。
“祖父,豫王可有表现出要一争之心?”
这个自然是没有!曲文海怔然,不明她为何如此问。
“那陛下可有表现出要废太子,将天下交由豫王之意?”
这个自然也没有!
曲文海瞬间眼前一亮。
朝堂上所有的纷争劝谏,由来无外乎都是那点无根无据的臆测,因着那点担忧就吵闹成现在这般地步,怕是景帝和朱瑾睿现下都有了各自的计较。
“那清言觉得祖父当如何做?”
曲清言一笑,明白曲文海已是明白她这两句反问的含义,也不再遮掩直接说道:“祖父身为刑部左侍郎,最是通晓刑法,礼与邢密不可分,祖父对礼法的掌握自也是不差才对。
“陛下无废太子之意,豫王无一争之心,祖父内心坦荡荡,只扪心自问豫王这些年在西北累下的赫赫战功是否值得由陛下亲自为他加冠?”
值得!
自是值得!
曲文海浑浊的双眼瞬间迸射出亮芒,心中已是有了计较。
“清言看事果然通透,祖父果然是老糊涂了。”
曲清言照旧是一笑,谦逊的回道:“祖父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其实祖父心中早已经有了计较,孙儿也不过是凑巧。”
她这突然不居功的姿态让曲文海还稍有些不适,他双眼自她同曲清闻身上来回扫过:“今后这个家就交到你们二人的手上,你们兄弟俩记得要相帮有所扶持,明白吗?”
两人忙点头应是,听着曲文海又交代了几句这才出了北望斋。
“四弟果然心思机敏,让大哥又惭愧又佩服。”
他这话曲清言更是不敢接,自回到曲家因着抓住了曲清闻性子中高傲又过于温厚的弱点,她借着这位嫡长孙的势,在府中过的也算有了几分体面。
没有曲清闻的照顾,她这一年来日子怕是更要不舒心。
她从不是不识好歹之人,若是一开始还存着将曲清闻打压下去的心思,她现在就盼着他们两人都可以很好。
“大哥又是说哪里话,四弟也不过乱猜的,要没有大哥前面那两句发问,四弟怕是还想不到那里。”
曲清闻哈哈一笑,高傲的性子有一点好就是从不会妄自菲薄。
他也不去计较曲清言刚刚是否比他更出色,只要他同样不差就足够了。
两人在岔路口分开,上午晌杜志恒给他们二人布置了两篇文章,谁都还没来得及写,此时还哪里有时间凑在一处闲聊。
杜志恒因着自己那点遗憾,越是临近会试对他们二人的功课就越是抓紧,课业越来越重,他们两人很多时候为了完成当日的作业,都要写到三更天。
曲清言回到菊园就一头扎进书房,杜志恒今日布置的两题都格外刁钻,丝毫不比之前的余有台差,她不想作弊用脑中诵背过的那些文章去应对,就只得一点点去翻书寻找思路。
☆、第一百零二章表心意再临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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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文海被两个孙儿提点了思路,丝毫不觉惭愧,反而因为两位孙儿都已长大可以通晓朝中事务而倍感欣慰。
他连夜写了份洋洋洒洒的奏折,第二日上朝后也不往内阁递,早朝上跟着朝臣进了便殿就当众递了上去。
景帝这些时日被那些个言官烦的紧,可他又做不出将人拖出去斩首示众这样的残暴事,就只能把这股火先压下去。
但压下不代表消去,那些上折子的四五品小官他懒得理,那些人也算有眼色,折子留中不发,就不再往上递,可这个曲文海算怎么回事?
眼皮子当真就如此浅,定点的小事就被太子买了?
他可知一位三品官当众上一份抗议朱瑾睿就藩的折子,会引起怎样的反响!
景帝不愉的面色已是彻底黑了下来,他冷眼扫曲文海手一抖将折子打开。
“……”景帝一目十行的看过瞬间就决定回之前的成见,这个刑部侍郎倒是有几分眼色,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钱疏本站在曲文海身前就看着景帝的面色瞬息万变,之前还是酝酿着风暴的眉心此时已是风过天晴。
那折子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曲爱卿,”一份让龙心大悦的折子,直接让景帝换了称呼:“你当真如此做想?”
“是,臣奏折上所写句句发自真心,臣斗胆以长辈的视角来看此事,就觉这是一位伟大的父亲对自己孩儿的一片拳拳关爱之心。”
曲文海撩着衣摆跪在地上,双手执笏板放于胸前,面上的真诚与理解遮都遮掩不住。
“好,好,这大半个月过去终于能有一位爱卿能懂朕这番举动背后所含的关爱,曲爱卿起吧,这份奏折朕了。”
曲文海湿了后背,在各方的注目中站起身。
“可还有事要奏?”
又被曲文海提了豫王就藩一事,谁现在还敢去触霉头,手中捏着奏折的现在也是不敢递上去,这曲大人奏折上到底写了什么,他们都还没来得及打探清楚。
朝会彻底散去,曲文海刚出了便殿就被钱疏本唤住,他从袖笼中摸出一封书信递了过去,两人再是一句话都不言各自去当差。
曲文海的折子景帝下了朝就做了批复,说是批复也不过意思一下。
曲文海引经据典洋洋洒洒写了数页,又详尽分析皇子同皇太子间在程式上的不同,最终将关注点落在景帝只是想为皇儿加冠一事上。
他挠到了景帝的痒痒肉,景帝也懒得再那些酸腐的奏折,钱疏本还没到内阁,景帝批复后的奏折就已是送来。
各方的探子不着痕迹将奏折内容抄了回去,不到晌午就已是满朝皆知。
紫禁城中这一番变故曲清言自是不知,但到了下午看着又出现在曲府韩太医,曲清言挑眉一笑。
这位豫王殿下倒是有趣的紧。
“韩太医,许久不见。”
韩太医手抚着胡须,也是笑眯眯的回道:“却是许久不见,曲姑娘的病例稍有些复杂,老夫定计划倒是用了些时日。”
“小子先行谢过韩太医。”
韩太医摆了摆手,“曲姑娘不必谢老夫,殿下冠礼后就要就藩,以后无召不得入京。老夫届时也要同殿下一道去封地,曲姑娘体内寒气中,若要根治总要一年半载,老夫却是帮不上太大忙。”
曲清言面上的笑稍稍一滞,她倒是忘了朱瑾睿这位皇子再如何得景帝的欢心,也不能让景帝为了他一再的坏规矩。
“小子倒是不贪心不求根治,但求每月那几日不要疼痛难忍是,让旁人心生疑窦。”
韩太医好笑的看她一眼,已是从诊箱中取出银针:“老夫年岁大了说话就有些慢吞吞,倒是让曲姑娘心急了。老夫已是同师弟交代下去,待老夫走后,师弟会每隔半月上门一次为姑娘诊治。
“师弟的医术不逊于老夫,曲姑娘放心就是了。”
他这番话倒是叫曲清言微微羞赧,她其实一直有些想不通这韩太医为何对她如此照顾。
似是能猜出曲清言的心思,韩太医隔着中衣,稳准的将银针刺入她小腹上的几处穴位后,才有慢悠悠的说道:“曲姑娘不用觉承了老夫的情,老夫也不过是按殿下的交代来府上为曲姑娘诊治,曲姑娘若是有心就登府向殿下道谢便是。”
直接同朱瑾睿道谢……曲清言只一想到他那张冰块一般的脸就一百个不情愿。
谁没事愿意热脸去贴冷屁股,更何况那位豫王殿下还是位资深蛇病。
韩太医将曲清言的纠结看在眼里,倒也不再言语,时辰一到了针留了房子和注意事项,便告辞离去。
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银针走半个时辰后,曲清言依旧觉小腹微微泛凉,似是依旧有寒气徘徊在那几个穴位旁。
一连几日,韩太医都到曲府来为曲清言施针,韩太医来的频繁落在府中下人的眼里就以为曲清言同田氏一般都得了要命的急症。
各种传言流传开,一路传到春风得意的曲文海耳中。
他坐在太师椅中细细端详着曲清言过于白皙的一张脸,这孙儿除了面容肤色都太多细腻白皙外,面上倒是不见病容。
“清言,韩太医这几日在你院中都是在为你诊治?”
这位孙儿难不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目光隐晦的往她的下半身落,翻过年这孩子就要十七,不说他曲清闻在这个年纪房中都有了两个通风丫头,这孩子怎么从没提过这些事?
曲清言被曲文海的打量激出通身的鸡皮疙瘩,这老家伙的眼神怎么突然如此龌龊!
“是清言身子稍有些偏弱,父亲离世时居丧的头年在坟前又受了不少寒气,阴阳相冲,韩太医说若不及时诊治以后没准会得急症。”
阴阳相冲?
曲文海那猥琐的目光又不自觉的向下落,果然是不行,所以才一直没那方面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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