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食记(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沐青
流月回到玉藻宫,听粉桃说容冕独自在这里用了晚膳,现在又一个人在里头看奏折,心下不有些紧张,推门进去见那抹明黄端坐桌前,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立马上前去行礼告罪:
“让皇上久等,是臣妾的不是,不该在疏影姐姐那里聊天,耽误了时间,求皇上恕罪。”
听她提到郑疏影,容冕的怒气多少淡了几分,看着她道:
“谁说朕在等你?不过漫步到附近,有些累了,进来向主人家讨口茶吃,却不想主人不在,朕恰好在这里赏月。”
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流月也轻松不少,主动起身往那人腿上坐:
“这宫里头就您一个主人,且哪儿有人把自己关在房里,对着一堆奏折赏月的?分明就是想我,死鸭子嘴硬……”
“你敢这样说朕?”
剑眉轻挑,他佯怒瞪她,她却一脸无赖地笑:
“你就是想我!想我想我想我!”
他也不再言语,直对着那喋喋不休地红唇覆去,以吻封缄。
“娘娘……!”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是碧柳在外头,她知道屋内二位主子这会儿大概在做什么,也不敢一直叫唤,可偏有急事,不得不喊,声音颤抖而焦急。
彼时容冕还未完全动情,二人衣物未褪,他松开她,有些愠色,仍放开了怀中女子。
“进来说话。”流月边起身边整理身上衣裳。
“请皇上和娘娘恕罪!”碧柳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流月听出她语气中的哭腔,忙问:
“你且说有何急事?”
“是少夫人,少夫人昨日晚间开始生产,到今日此时,天都黑了,还不好……产婆说,怕是不行了……少夫人昏迷间喊了娘娘的乳名,少爷就把腰牌给了府里的小林子,叫他来问问娘娘回不回得去、看、看一眼少夫人……”
碧柳口中所说的少爷,是顾蓁的大哥顾葳,而少夫人,自然就是顾葳的妻子谢氏。谢氏的父亲原本是顾怀远麾下一名得力将领,多年前在一次鏖战中不幸牺牲,其妻也随夫殉情,留下小女儿无人看顾,顾怀远十分爱重这名将领,就把谢氏接到府中当自家女儿一般抚养,谢氏温婉,待 顾蓁十分地好,与顾葳情投意合,顺理成章地嫁给了他。
如今得知谢氏遭逢此难,流月心中也不浮起伤感,有决定权的人就在旁边,她索性也跟碧柳一样跪到地上,那模样明显是他必须答应让她出宫了。
“罢了罢了,你且随他们回府吧。”容冕皱着眉摆摆手,他并非铁石心肠的人,这般情形,怎能不允?
流月谢过恩准,换了夜出的衣服和斗篷,快步来到门前,却又忽然被容冕叫住。
“等等。”
她有些心急,柳眉微蹙着看向容冕:“皇上还有什么交代?”
他沉吟了一会儿,还是问道:“……你的乳名,朕还不知道。”
“蓉蓉。”竟与他的姓同音,难怪她身边的人都避讳着,他从不知道。
“……蓉蓉……那朕以后这样叫你吧。”
他跟着重复了一遍,有种痒痒的情愫在心房一角蔓延。
流月也有同样的感觉,但眼下儿女情长实在有些不合时宜,她神色复杂地望他一眼,再行一礼,不置可否,转身出了寝宫。
……
绛色的马车自玉藻宫前驶出,一路乘着夜色急行,出宫门,过玉桥,借着路旁人家门口的灯笼,踩着马蹄声往西行,朝着国公府的方向而去。
今夜风冷,似乎快要下雨了,大多数面摊茶铺都早早地了,西市的街道上除却这辆马车,竟再看不到一个人。因此,无人注意到那快要落锁的宫门一侧,又闪出一匹黑色的快马,上头的人蒙面劲装,一亮腰牌,禁卫也乖乖放行了。而骑马之人也跟马车一样,向着国公府的方向去,只不过那马行经国公府的大门前,并未停下,而是继续扬鞭,往更西边的驿馆那头去了。
流月刚进得国公府的大院,还没来得及打量四周,就被南院里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哭叫声吸引了全部注意力,脚下也急急朝那处奔去,终于进了南院,却被拦在房门外,只好眼看着一帮丫鬟和婆子端着清水进去,又端着满盆血水和鲜红的帕子出来。
那屋子虽不得进,但站在外头,也能闻到门缝里飘出的浓重血腥味。她踉跄几步来到廊下的石桌庞,就见到不远处来回走着的顾葳。
“哥哥。”
流月见他一脸焦虑,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发冠和整整齐齐的衣裳此刻也略显凌乱,许是熬了一夜未眠,他眼下的乌青十分明显,唇畔的胡茬也长了出来,此刻看他,哪里还有一点风光侍郎的样子?
“嫂嫂她会没事的,一定会好的。”
贪食记(H) 分卷阅读16
“作孽啊……”顾葳嗓音沙哑,也不听流月的劝慰,只反复念叨着这句。
流月好奇,上前抓住顾葳的衣袖小声道:“什么意思?难道嫂嫂此番不是意外?”
顾葳皱皱眉,面色十分哀痛,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满院的下人都在忙活,没人往这个方向看,便飞快地对流月道:
“她的产期还不到,昨儿夜里我与父亲在书房议事,她来奉茶,偏听到了叶哲犯边,父亲却陈兵不动,拒不应战,以此要挟皇上不许立大皇子为储君之事……她父亲就是死在叶哲人手里,哪里能接受此种行为……”
亲生父亲誓死效忠的主将,自己视若亲父的长辈,为了利益竟置家国大义于不顾,谢氏心中伟岸的形象霎那崩塌,也深深替自己父亲的就义感到不值,一时间百感交集,胎气不稳,终至这个地步……
一时间兄妹二人都沉默不语,只听满院急促的脚步声,哭喊声,开门声,劝哄声齐发,嘈杂得叫人心神欲裂。
帝心七夜:世家贵女vs傲娇帝王(9)
“娘娘,侍郎求见。”
碧柳的声音自帐外传来,把睡梦中的流月叫醒。虽说是长兄,但顾葳作为外臣,一般是不得与宫妃见面的。流月揉揉眼角,在被窝里打完最后一个哈欠,才起身去看,行动的时候下体还有阵阵酸软不适,相来是原主体力不太行。
由着婢女把自己拾停当,流月这才款款步入前厅,正见到一身朝服,正襟危坐在红木圆凳上的兄长顾葳。
“大哥。”
流月上前,规矩地行了个礼。顾葳见状,立马起身拦住她,恭敬道:
“娘娘不可,此番早已不是当初府中的情形,您是帝妃,臣是事君者,应当微臣向您行礼。”
一面说着,顾葳一面向着这个小自己十多岁的妹妹行了礼。
流月快速大量了一下面前这个男人,清癯的面容上带着些许沧桑的味道,淡淡的眉,薄薄的唇,没有继承他们的母亲秀丽的容貌,反倒更像父亲顾怀远,乍看之下,平平无奇,眼角眉梢的沉稳和事故却泄露了这个而立之年的男人并非普通的凡夫俗子。她尝试去搜索原主脑海中关于这个大哥的记忆,只能捕捉到些许破碎的片段,大多都是书房里挑灯夜读的情景,抑或远远望见他与父亲和族中其他长辈凝神相商的模样,顾蓁和顾葳一对兄妹早早的就被安排好了今后的命运,他们都过早地远离了同龄人该有的愉悦,而提前面对了荣耀带给他们盘亘一生的沉重职责。
顾葳站定,却不急着说话,只低垂着眼,似乎在等流月发话。流月见他欲言又止,很快就心领神会,屏退了左右。顾葳这才道:
“听说妹妹近日颇得皇上爱重?”
倒是直截了当……
流月心底不禁暗暗感叹顾家的耳目众多,自己平日的所作所为皆在他们掌握之中。那顾蓁入宫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冷遇,他们也都是看在眼里的了?还真沉得住气。
面上微微一红,流月一脸羞赧:“皇上许是觉得一时新鲜罢了……”
“不可。”顾葳语气坚定,“一时新鲜能走多远?这后宫里的女人只会增多不会减少,如今你要面对的不过一个病秧子越国夫人,日后,谁能保证不会有新的佳人被他宠幸?到时候你要何去何从?我听说,你还想法子把那将死之人从鬼门关给拉回来了?”
“从一位朋友那里偶得了一剂良药,正好可以医治她……”
顾葳倒也没有多问,养在深闺的世家小姐,上哪里认识什么医术高超的朋友,他关注的点,总不在这种小儿女的交情上头。
“这么说,你是想借这个机会,博得君心,拉拢郑疏影?也不失为一个计策。”
流月在一旁看着顾葳捻须沉吟的样子,不禁汗颜,她此举想博得君心是真,至于拉拢郑疏影嘛,那与她的目的无关。只要容冕肯睡她,她的目的就达到了,其他事情,与她何干?
“不知哥哥此番是如何得了皇上的准许,出入后宫的?来我这儿又有何吩咐呢?”流月绕开了这个问题,反问道。
顾葳道:“倒是沾了你得宠的光,父亲说母亲有体己的东西要转交与你,皇上就特许我来下朝后来探望了。原先你刚入宫,年纪小,面皮薄,皇上不肯见你,我们便想着也给你一些时间。现在你已然得宠,皇上带你溜出宫去过上巳节,可不要以为父亲不知道。敏成皇后所生的大皇子,如今也快开蒙了,他舅舅又是右相,如今在朝中,颇有一副要与父亲争天下的意思,多次言辞顶撞。”
他边说这话,边把眼光往流月身上转,再不明白,可就是傻子了。
流月只得道:“妹妹我也想替皇上诞下龙子,为父亲在朝中行事助力……但皇上平日里那么忙,就是肯来我这儿,也不过这几天才开始的事儿。此时,还需听天命啊。”
“天命须听,但人事,更要做尽。”顾葳从袖中取出一物放在案上,流月定睛看去,只见是个紫色的绣囊,却不知里头是什么东西。
“下次……下次皇上临幸你之前,你把此物取出一颗,事先放入水中划开,涂抹在……总之,可令皇上对你愈发疼爱,也有助于女子坐胎得男。”饶是顾葳再老练,说起这些,他能传达成这样已是不易。
流月忍着尴尬借过那绣囊,又与顾葳周旋了几句,才把人给送出了玉藻宫。
待人都走后,她独自坐在窗前,看不远处的桃树成片开花,下头的宫人拿着扫帚,一面扫,花瓣一面落,可笑又可怜。
与容冕在郊外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让流月先前有些虚弱的灵体得以恢复,但也因为如此,原主顾蓁的本体就愈发沉寂了。最开始进入这个身子的时候,她见到容冕的时候心跳加快,见到郑疏影的时候油然生出妒忌和憎恶,与他亲近的时候芳心荡漾,那都是原主顾蓁还未彻底沉寂的灵魂在起作用,可现在,她见到顾葳,听他说起家中长辈的事,都再难察觉到一点波动。流月不知道,顾蓁的执念是否平息了,还是她彻底睡去了呢?
帝心七夜:世家贵女vs傲娇帝王(17)
沉吟间,只见一个小厮从院外跑来,到兄妹二人面前先是行礼,随后附到顾葳耳畔言语了几句,只见他神情立马变得严肃,一双眼立马盯住了流月,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你的人到驿馆去了?”
顾葳的语气很硬,似乎隐忍着许多情绪。
贪食记(H) 分卷阅读17
“驿馆?什么驿馆?”流月一头雾水,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明白此刻顾葳心中所想。
“叶哲王女前些日子进京,欲与大皇子结亲,皇上不允,暂且将王女安置在清安坊的驿馆中。”
“然后呢?”流月虽然还是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但明显能从这紧张的氛围里察觉到不妙。
“方才你的车马前脚出了宫,后脚……王女就被人杀死在驿馆房内!”
“再然后呢?哥哥为何这样看着我?”
顾葳逼近一步盯着她,压低声音道:“当真不是你?”
流月也急了,气道:“我与那王女素未谋面,更没有过节,如今听你说来,我才知道她住在驿馆里,怎么会莫名其妙派人去害她?”
“刺客被卫兵乱箭射死在驿馆里,正是你宫中的小太监金福!”
“我若当真要杀人,怎会趁着今夜,大家都知道我出宫,且专派自己宫里的人?莫不是要昭告天下我就是凶手?这样明显的陷害,你们看不出来吗?!分明是有人要借我的名义行凶,陷顾氏于不义!”
情绪起来了,二人说话都有些控制不住音量,已经有一些好奇的下人开始往这一头瞧。那传话的小厮见状,提醒道:
“老爷在书房等二位前去议事……”
“不去!”
顾葳不耐烦地低吼出声,打断小厮的话,他此时烦闷至极,妻儿生死未卜,偏偏始作俑者就是自己的父亲,如今又生枝节,但他实在不愿离开妻儿半步。
“啊!”
又是一声惨叫传来,屋里的婆子惊慌间甚至打翻了水盆,引起一阵骚乱。顾葳一抬腿,挥开上前阻拦的人,就要往房里冲,相互推搡间,互听得门口院门处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顾葳、顾蓁”
这府里有资格叫他们俩名字的长辈,都只会叫他们的小字,而唯独有一人,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地唤他们,要永远提醒他们记得自己的是谁家的孩子,不要做出有失身份的事,那便是他们的父亲,顾氏一族满门荣耀的缔造者顾怀远。
此声一出,院中的嘈杂立马消失,流月站在石桌旁,看向院门下站着的,神矍铄的男人,他满头的白发被青玉发冠束着,乌黑的沉香木簪从中穿过,一丝不苟,深棕的劲竹暗纹袍整齐挺阔。他神情凝肃,望着在产房前与人推搡的儿子,不多发一言,只那么看着。
顾葳渐渐地也不闹了,他背过身去,脸和房门贴得极近,但还是无法透过那一点缝隙瞧见里头的情形。就那么梗着脖子站了许久,许久。
终于他回过身来,一步步强撑着向院门走去,流月就那么看着他,还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顾侍郎,却又不是,尽管他已经敛了全部情绪,可方才的挣扎和慌乱,已经让她瞧见了真实的他,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一个会哭会笑,有血有泪的男人。
待到顾葳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院门处,顾怀远才回过头来看她,流月这才想起,自己也得跟过去。
……
“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官府和宫中应该都得知了此事,你即刻回宫吧。”顾怀远看着流月如是说道。
“刺杀王女,这事关两国邦交,一旦坐实了,蓉蓉就……岂能回宫?”顾葳并不同意。
顾怀远把茶盏里的茶水饮尽,沉声道:“她必须回去!不回去,待在府里,是要牵连全族吗?”
“可……”顾葳还欲再辩,已经被顾怀远打断:
“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顾蓁回去,我自有办法保她平安,这事我已经有了大致的眉目,是何人在幕后主使,应该很快就会分晓。想扳倒顾家的人不少,不过目的各不相同。此番这位,我还要摸摸他的底,才好想办法。”
流月立在一旁,看着两个男人在讨论自己的事,自己却只得像个局外人那样听命于他们,无地置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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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心七夜:世家贵女vs傲娇帝王(18)
人虽是这三界中最迷人的生灵,但他们常常因为无法预知前路而经受磨难,老练如顾怀远,冷静如容冕,也有栽跟头的时候。
顾怀远以为,把流月送回宫中,再凭自己在京中只手遮天的能力,王女遇害之事可以暂且搁置,慢慢计量。
容冕以为,京中想动顾家的人多了去了,这次风浪如何翻涌,他还想静观其变。
流月自己更不会料到,她一双绣鞋刚踏上玉藻宫门前的台阶,身边的随侍就被人打翻在地,陌生的侍卫粗鲁地把自己架住,押进殿内,就这么软禁了她。
金福不过是一个入宫不久的小太监,因为手脚勤快,人又伶俐,得了师父的赏识,提到玉藻宫来,给正当红的贤妃娘娘当差。可事实上他武艺高强,尤其是轻功,在大内随意行走,如风似影,就连最警惕的禁卫也不曾察觉过他的存在。而这一切,除了郑疏影,没人知道。
郑疏影是孤儿,金福也是。她后来成了太子良娣后,回想起和容冕曾经遇刺的事,总觉得心有余悸。多的做不到,可以太子良娣的身份和金钱,一个能力高强的暗卫,她还是养得起的。她对他十分好,也从不叫他做背德的事,多是去搜集一些京中大员私下的暗账,或调查一些不明之事,总之是为了容冕好,因此金福也不曾犹豫过。
容许诺替她摆平顾贤妃,条件是要她去搜集顾贤妃不好的证据,她无从下手,于是想到了金福。金福果然不负所托,在顾府里盗得了顾氏一些旁系官员受贿赂、或逾制逾矩的记录。
但郑疏影到底还是个小心的人,她虽获得了这些,却还在观望,并未直接交给容,可事情并没有照她想的那样去发展。
这夜她把金福派出宫去,就隐隐觉得心神不宁,好不容易更衣躺下,就听得外头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一下下重如擂鼓,敲击她本就混乱的思绪。
终于熬到天亮,竟是一夜
贪食记(H) 分卷阅读18
未眠,金福也不见回来。梳洗一番欲出门去给容冕请安,只见一人先一步推门而入,正是容。
他穿了朝服,身后跟着两列带刀的士兵,神情冷酷深沉。郑疏影吓了一跳,指着他的鼻子喝道:
“大胆!竟敢擅闯后宫!你不过一介亲王,安能带刀领兵在此行走?不怕皇上治你的罪么?”
容轻轻地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却叫人莫名有些脊背发凉:“本王也是容氏一员,如今朝纲遭逢贼子大乱,引得外敌蠢蠢欲动,本王当然要第一时间进宫来……勤王!”
“勤王?!你……”郑疏影听得这二字,好容易康复,有了些血色的脸霎时惨白如纸,“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要勤王?!皇上,皇上在哪里?”
“顾氏逆臣贼胆包天,任意妄为,竟于昨夜派人杀了叶哲王女,如今顾氏罪证已经传遍京城,百姓人人皆知。叶哲王得知爱女遇害,带兵攻我大容,如今连破两成,大军逼至青州……皇上受了惊吓,抱恙在身,眼下正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
“你胡说!”郑疏影难以抑制地怒吼出声,她猛地扑过去,死死抓住容的衣袖,却被他大力挥开,女子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顾氏的罪证,我不曾给过你,你从何处所得,又如何传遍天下……金福!”郑疏影说着说着,突然喊了一声,接着捂住自己的嘴,难以置信地抬头怒视容。
容笑着点点头道:“嫂嫂猜得不错,金福啊,是个好奴才,轻功了得,又忠心耿耿。你派他去保护王女,呵呵,却不想王女早就死了,等在那里的只有我的人。原本我说,他交出罪证就可脱身,可他不肯,无奈,我只得拿你的性命相逼,这一下,他便就范了,哈哈!”
郑疏影恨极,骂道:“金福探听到你想对王女动手,我才知道你不止是想插手立储之事,根本是要挑起两国纷争!于是连夜派他去护,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如今金福人在哪里?你在宫中这样肆无忌惮,皇上呢?你还要做什么!?”
容拍拍手,装出一副赞许的模样道:“嫂嫂猜的倒是对了,可惜明白的有些晚了。金福嘛,既然是嫂嫂排去保护王女的,王女去了九泉之下,那本王便送他去了那里,好继续完成主子的使命咯!”
“……你!”
郑疏影捂住胸口,一口鲜血从嘴角流出,眼角泪水也一齐落下,自是悔恨不已,却无可奈何,只得咬唇握拳,死死瞪着容。
“呵,一个顾国公,一个杨右相,就把他压得寸步难行,我这兄长,还真是无能!我自小勤学治国大略,若同是国君,我自问不会比他差!这天下他当家久了,积弊颇深,东宫里那个黄口小儿,也成不了大器。换一换,我来做,一样是容家人,一样是帝王脉!”
容自顾自笑得张狂,围着郑疏影走了一圈,讽刺道:“还真是谢谢嫂嫂帮了我大忙,那罪证若非你手下之人轻功高强,恐怕是偷不出来的。如今人人皆知顾氏的烂账,朝中的人再想相帮,也不敢轻举妄动!如今你就好好的在自己宫里休息着,等本王的好消息吧!”
“不可能……你手下哪儿来的军队?!”
“呵呵……最迟不过明日,你就知道了。”
帝心七夜:世家贵女vs傲娇帝王(19)
唉,基友逼我去吃鸡,真滴盛情难却哇,但是我既然决定今天2更,就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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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没人动手动脚,但是门口守着的一队侍卫还是让流月真切地感受到了失去自由的滋味儿。
到了午间,房门被人踹开,容冕走了进来,又是砰地一声,房门合上。
二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流月才出声道:“皇上……究竟发生何事?”
容冕负手站在门边,背着光,她看不起他全部的面容,却明显感受到自己正被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注视着,那其中有怀疑有愤怒……还有,悲痛?
“皇上。”
流月先一步打破沉默:“那件事……臣妾是被陷害的。”
容冕不语,仍是盯着她,流月见状,又急又委屈,上前抓住他一角急忙重复:
“我没有叫人去害王女……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容冕冷哼一声道:“不过是燕王想借你的名义,挑起两国嫌隙,给叶哲出兵之机,又因你安然无恙的回宫,便借口除妖女、清君侧的名义,带兵冲了进来……逆贼!”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那你为何……”她仰头看他,泫然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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