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总在开导我[穿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枕
他们一路走到山谷上方的小山崖,这里正好能将下面场景尽收眼底。焦火山的风不够温柔,猛然扫荡而过,他们发丝纠缠在一起。
温素雪的长睫在风中轻轻抖动。
“找我什么事?”啾啾问。
少年一抿唇:“师尊遣我来同你说,你的罚期已经结束了,明日便可回去藏雀山。”
“哦。”
她轻轻应了一声,几缕乌发撩过了他的脖颈,侧面看过去像是乖巧的人偶,永远以同样的表情应对所有事情。
有一刻,少年死了很久的心颤了颤,用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的,带了点细微求和意味的声音,轻轻的。
“这半年我们没学太多新东西,木刺类法术我都替你记住了,你回来后,我可以教你。”
“多谢。”
“前段时间北元山秘境开启,我收集了些断狼牙,你应该用得上。”
“……”
“还有丹药。我前日才炼出来的化气丹,你回来正好可以用上。”
啾啾摇摇头,打断他:“不必。”
她没有任何表情:“我说了你不用再管我。”
温素雪手心微微一握,下颚线条绷了绷,有些沉默。
“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少年潋滟的桃花眼忽然浮现出些许茫然无措,素白的脸带着抹僵硬,似乎在纠结什么,直到啾啾要走,他才猛地惊醒似的,急急伸手抓住她手腕。
“对不起。”
他声音低了下去,发丝上镀了层焦火山渐渐暗淡的天光。
温素雪很不擅长向人低头,每一个字都说得艰难晦涩:“之前的事,对不起。”
他一向稳妥冷静,骨子里又冷漠自负,他们以前也时常吵架,但这还是少年第一次主动求和。
再怎么少年老成,再怎么说服自己人走人留、分离断舍都很正常,这时也露出一分和朋友绝交时,略显稚嫩的慌乱。
啾啾顿了一下,回过身,没有立即接受,只是歪过头:“为了什么事道歉?”
少年睁大眼:“……”
啾啾继续问:“是为了你的不公平,还是你的不信任,还是两者都有?”
“……”少年握住她手腕的手不自觉紧了紧,睫毛抖得更加厉害。
他太习惯啾啾给他台阶了,又或是他们一起装作无事发生,继续开始新一天。难得放下骄傲,却不能得到认可,焦火山的风都烧进了他的傲骨里。
少年眼睛沉在了难堪的阴影中。
安静了半分钟后,他慢慢地松开手。
“为了我的不公平。仅此而已。”
啾啾看他一眼,“哦”了声,没再说话,转身离开。
少年眼睛还沉在黑暗中,在那缕残余她气息的风中站了许久。沉默的,僵硬的,委屈的,懊恼的。他很茫然,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胸口又闷又涩,难受得厉害。
温素雪低头看看已经掐出红痕的手心,也抿唇离开。
……
下方擂台已经又打过一场了,毫无疑问是那土灵根的体修赢了,这会儿人声嘈杂,交织在一起,让这片山谷热闹非凡。
“又输一个!”少年哈了一声,凝出个矮墩柱子,坐在上方,俯视周围乌泱泱一圈人头,“怎么样,还有没有人想打?”
有人咬牙切齿,有人苦思对策。也有几个蠢蠢欲动的,却都不太有把握。
马上第十场了。
这场要是再让少年赢了的话,比赛就结束了——可自己真有可能打赢他吗?
输在这个节骨眼上,也太丢人了。
正骚动时,突然头顶传来个没有起伏的声音:“我和你打。”
少年惊诧地扭过头,见斜后方山崖上站了个姑娘,十五六岁,个子不高,有些瘦弱的模样。
“你?”
少年扬扬眉头,正要说话。就见姑娘已经抽了剑,一跃而起,宛如天星坠落,伴着光砰然砸落地面!
矮墩柱子上裂纹游走,不消片刻,便轰地碎掉。
尘埃后能看见少女剪影秀丽挺直,气息却宛如修罗,剑尖没入了地面。
——她刚刚是借着下坠的力劈开了他石柱。
等混沌散尽时,她才将剑抽出来,抬起头,声音清澈干脆。
“太初宗棠鸠,请道友赐教。”
第28章 你是姐,我是妹。
“太初宗棠鸠?”
少年脸上一点紧张都没有, 只是退回他站场打架的位置,抬手搔了搔耳朵,盘腿坐下。
“刚才还有个叫棠什么的太初宗弟子, 和你名字真像。”少年上下打量她一番, 唔了声,“你们眼睛也很像, 两姐妹不成?”
啾啾没回答, 只是用剑尖在附近画了些东西, 放上两块石头。
棠鹊抿唇看着, 神色晦暗莫名。
她已经回来师门这边了, 还面色通红地对大家道了歉:“对不起,我输了。”
棠折之摇摇头, 让她别想太多。
昆鹫别扭:“是我考虑太片面, 不怪你。”
棠鹊最不敢面对的是师尊, 觉得给封疆丢了人。
好在封疆并不介意, 笑笑:“小丫头。”
他语气似嗔似宠似无奈, 将手放在她发顶, 炙热无比。四周师兄弟也纷纷上前宽慰, 一切的一切, 都让她抑郁的心温暖到想哭泣。
可这会儿少年旧事重提, 棠鹊又迅速心灰意冷下去,纤细的手指忍不住拧了一下。
“这棠鸠师妹,怎么已经修炼到筑基二层了?”
背后传来师兄师姐的窃窃私语。
升上筑基期后,修炼速度将会越来越慢,不少修士要花费数十年来度过漫长的筑基期。
可这短短十五天,啾啾就从炼气大圆满突破到了筑基二层。
“我记得她离开藏雀山时,才炼气五层。没想到现在都筑基了。”
“她不是……天生残体吗?这修炼速度, 怕是和昆师弟都不相上下了。”
众人怕被昆鹫听见,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棠鹊抬起头。
瑞光消失后,天色略显阴沉,浓云又渐渐笼罩上了焦火山。
封疆看着台上,稍稍眯着眼,眸光闪烁。
棠折之则放柔了表情,嘴角有若有似无一抹笑——哪怕啾啾做了错事,惹他不高兴了,他这个哥哥看见她进步神速,也照样会为她高兴。
温素雪不知何时归了队,稍稍勾着头,什么也没看,脸色病态的白。
一切的一切。
都让棠鹊觉得索然无味。
她袖子攥在手心,想要转身离去,可视线又不受控制地黏在台上。
——啾啾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和所有人一样,她第一件事也是去破少年的盾墙。
这是最没有看点的一段,但啾啾的木刺凝出来的时候,还是让观众震撼了一把。
“这是木刺?你确定这玩意儿是木刺?力量不足、灵力不足的人学来搞偷袭用的木刺?”
他们不敢相信。
啾啾的木刺不光巨大,长了倒刺荆棘,外观野蛮,还有着仿佛充满狰狞肌肉的力量感。
一根木刺砸下来,就是“咚”的一声巨响,岩土开裂,碎石飞溅,让人血脉跟着那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而汩汩一跳,胆战心惊。
这玩意儿要是搞个偷袭的话,不死也去半条命。
“这就是木灵根的基础仙法吗?爱了爱了。”
其中一位器修白着脸喃喃。
啾啾的破盾速度比其他道修高出很多。
不过短短几分钟,两面墙就轰然倒塌,崩成了碎片。
她不仅崩了自己面前的墙,还崩了对面的墙,让这个土盾空间变成了对穿的通道。
尘土滚滚遮住了人的视线,飞沙走石,众人虎视眈眈等少年抡着长棍出来。
反派总在开导我[穿书] 第38节
然而,台上那少女似乎根本就不想等敌人主动,什么都还没看见,就一道光似的冲进烟尘里,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这小姑娘,这么勇?
啾啾破了两堵墙,还留着两堵没有破,正好隔住了大部分人的视线,看不清墙后什么情况,只能在尘埃散尽的土墙外看见一把剑。
那是少女刚才从天劈落时执的剑。
众人惊呆了,连剑都扔了,这是要怎样打?
啊,可恶,这墙挡住了,什么都看不见!
沉闷而激烈的战斗声响起,不停从后面传出,“咚咚咚”三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到地上弹跳几下,紧接着变成咕噜噜的滚动声。
啊,真的好想看啊,让我们看一眼嘛!
众人探长脖子,左顾右盼。
幸好有站在擂台侧面的弟子善解人意地给大家解说起来。
“那师妹在和土灵根近身肉搏,拳打脚踢。他们靠得太近,师妹又太灵活,土灵根根本打不到她,所以便把棍子给扔了。”
近身肉搏好呀。近身肉搏他就不敢开土墙盾,否则会把他俩一起关进去。
众人纷纷点头,尔后又猛的一震。
不对,那土灵根不是体修吗?近战肉搏岂不是找死?!
解说又响起。
“师妹给了土灵根一拳,被挡住了,又给了他一脚,依旧被挡住了。”
“土灵根一个头槌想撞师妹,没撞到,师妹抬起手——去挖他眼睛了!”
嘶——
场上响起一片抽气声,这师妹是个狠人啊!
解说肉眼可见地激动起来。
“土灵根虽然惊呆了,但他稳住了,挡了下来!”
“师妹趁机踹了他一脚!等等,等等,我看到了什么?踹到了,师妹踹到了!土灵根捂裆了!”
捂裆。
男修们的眼睛沉入了黑暗,一身冷汗。好疼,听着就好疼。
战斗还没有结束。
“土灵根还在捂裆,摆了个内八字,不知道是不是被痛懵了!师妹又一个回旋踢,踢倒了!把他踢倒了!”
“师妹开始连招了!对,打他,不要给他任何机会,师妹打他!”
解说从一开始的稍微扬声,到现在的声嘶力竭,手舞足蹈。
刚才一大堆仙气飘飘的花架子仙术,美丽是美丽,问题是根本碰不到这少年,看久了能有多少意思。这种肉搏战反而更能激起人们最原始的血性。
解说貌若癫狂。
他周围能看清擂台上战斗的修士都和他差不多,全在激动地挥舞胳膊。
“打他,再踹他,叫他得意,打他脸!”
“师妹注意了,小心他又要爬起来,肘击,肘击,漂亮!”
“再给他来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对,就是这样!”
……
“阿弥陀佛,好他妈想看啊。”
不知何处的佛修,念了声佛号,焦躁得一匹。
修士们试图往擂台两侧挤,但是涌动的人潮太多,半天也挪不了一步,只能白白被解说激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扬起胳膊一起嘶吼。
“打!打!打!”
那几个输在少年手下的修士吼得尤其用力。
场上气氛俨然已经堆到最高潮——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土墙后传来巨大的响动!侧方的解说目瞪口呆:“不好!”
他惊呼:“那土灵根跑了!”
不用他说,其他人也都看见了。
土灵根已经自墙后冲撞了出来,速度极快,落地期间甚至需要弯腰,用手按住地面,辅助自己停止滑行。
怎么?他又要开盾?
众人提心吊胆,无比揪心。
“师妹,小心……”
话没说完,土灵根突然闷哼一声,整个人被倒吊起来。头朝底,脚朝天。
不知何时,擂台一隅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型触手!
“沃日!”看清楚倒吊自己的东西时,土灵根忍不住脱口骂了一句脏话。
两个字,道清了在场所有修士的心。
怎么说呢。
这巨型触手也太……不可描述了。除了最粗壮的主干外,还有无数小触手小触须,有的带吸盘,有的黏糊糊,有的长倒刺。水蛇似的,纠缠挥舞,不住招摇。
看起来让人头皮发麻。
这也是师妹的,仙术?
这小个子师妹的?——
少女恰好从墙后走了出来,她额上有汗,还混了些许尘污,看起来比少年更狼狈几分。但之前死掉的眼睛,此刻却无比明亮,灿若星辰。下面流淌的是浩瀚的狂气。
岂止狂气。
师妹,你的法术简直一个比一个狂野啊!
啾啾面不改色,指挥触手将少年从这边扔到那边,踢蹴鞠似的。又或是用触须卷住他脚踝,上下甩动。又或是把触手包成一个圆,将他圈在里面来回晃。
她以前在游乐园里玩过的刺激项目全用上了。
没过一会儿,场上观众便再次激动。
那些声音不是“哦呼”,不是为了什么脸、身段、动人的气质、引人瞩目的魅力而喝彩。这些都是战场上最单纯的呐喊,充满欣赏。无关性别,无关美丑。
却格外有煽动性,格外气势磅礴。
“甩他甩他!把他甩晕!”
连棠鹊身后的师兄师姐们也都激动得直跳。
棠折之笑容明显了一些。少年个子挺高,一向嫉恶如仇,不苟言笑,这会儿嘴角那浅浅一抹笑痕,却格外动人。他对他亲妹妹的表现欣慰骄傲。
棠鹊又想到自己刚才的失败。
方才还围在她身边宽慰她的同门们,现在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又蹦又跳,恨不得冲上台帮啾啾打。
棠鹊鼻子蓦地一酸。
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委屈难过。
眼后有什么压迫着想要涌上来,她仿佛在奔流长河中逆行的一尾鱼,在震天响的呼啸中,拼命抬头汲取那一丝空气。
可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是徒劳,那些激烈撕扯着她,捂住她口鼻。
棠鹊深深吸了口气,突然就很无趣,她转身往后走。
却没有一个人追上来。
连昆鹫都呆滞地看着擂台。
“停!停!我认输!”又一次被拴住脚踝后,少年大叫着开了口,“我,我想吐!”
就算他是体修也有点受不了了。这样被倒挂着,整个脑袋都在充血,胀得快要爆炸。
啾啾闻言立刻将他放了下来。
“没事吧?”她毫无表情,却很担忧。
少年捂着嘴,脸色青白:“呕——”
这是……打赢了?
现场观众还有点不可置信,片刻后,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
他们好像自动把自己划分到了啾啾这边,认为啾啾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们都有帮忙输出,虽然他们输出全靠吼。
场上欢腾得仿佛过大年,甚至还有两个师兄拉了小手,抱在一起,激动昂扬,那模样,像极了啾啾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足球比赛。
少年在一片人声鼎沸中瘫坐着,喘了好几口,才缓过来看向她。
“你真莽。”他磨了磨后槽牙,“居然就那样扔了剑,直接朝我棍子冲过来了。”
“嗯。”啾啾点点头,观众是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她不得不蹲到少年身边和他对话,“这样你棍子反而打不到我。”
“嘿,”少年咧开嘴角,“刚才上台的那些人,他们全都知道长棍打不了肉搏战,但他们可不敢凑上来。”
啾啾坦白:“其实我也做好了被你打几下的准备。”
“你做的准备恐怕不止这些。”少年说。
台下的呼声终于渐渐平息。
少年昂扬的声音格外清晰:“你一开始就猜出,我的能力只能在地面使用?”
啾啾点头:“因为你是土灵根,而且你说你是体修。”
就算是修仙世界,也要讲基本法。
土就是土,质量大,所以受重力影响也大。它不像火或者电,即使没有灵力加持也能在空中漂浮。土没了灵力,就只能落回地面。
而少年又是个体修,他的灵力注定无法支撑他托起六面土墙。
所以说,他必须在地面施法。
反派总在开导我[穿书] 第39节
什么带毒带盾,能打能扛。控他就完事了,控到他根本没法输出。
他笑了笑,明白了啾啾的想法。
不过片刻后,又一挑眉:“那万一你猜错了呢?”
啾啾也不怕:“那就再破一次你的盾,然后把你逼到擂台那边。”
“那边?”少年突然想起,“说起来,你之前在你周围画了些东西,我过去会怎么样?”
“你可以试试。”
少年略作思索,“噌”地站起来。
在安静又好奇的注目中,他走向啾啾之前站立的位置,一捏诀,六面土墙便重新生成出来,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
众人都不知这是作何意,脑袋转来转去,看看啾啾,又看看土墙。
“开始吧。”少年喊。
啾啾立刻抬起手,指尖轻轻往左一划。
只听见“砰”的一声,土墙里面传出一声痛呼:“哎哟!”
啾啾手又往上划。
“哎哟!”少年再次惨叫!
最后啾啾的手划下来,少年也惨叫了第三声:“停停停!不玩了,不玩了,这怎么玩?!”
他愤愤然收起他的六面土墙,众人这才看见,少年摔坐在地上,有些头晕目眩,好半天才爬起来,揉揉屁股。
“你还是个阵修?”他咬牙切齿。
啾啾的阵法完全克制他的土墙盾。别人在外面看不出来,但其实啾啾手指一划,阵法内的天地就会颠倒一个方向。
他也会跟着朝那个方向摔去。
啾啾:“只是略懂一点。”
“哼。”少年拍拍身上的灰。片刻后,抬眼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扬起声音,“我叫陆云停!”
“我叫棠鸠。”
“我知道你名字,你说过了。”陆云停大声,“我很欣赏你,所以,我想和你……”
少年沉思一下。
在啾啾准备好和他“交个朋友”的时候,他突然眼睛一亮!
“我想和你拜个把子!你赢了我,所以你是兄,我是弟!”
“不对,你是姑娘……那你是姐,我是妹!”他昂首挺胸,“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好姐妹了!”
啾啾:……
啾啾:?
第29章 还弟子一个清白。……
好姐妹陆云停做下这样的决定后非常愉快, 并且迅速将自己带入了角色,开始为他的姐姐啾啾考虑。
“你先打擂台,我去做准备工作。”他很热情, “等你打完应该正好可以和我结拜!”
“我觉得……”啾啾还在斟酌。
陆云停已经一个纵身跃入了人群, 啾啾的“不妥”两个字没有被他听见。
啾啾心里确实是有些不愿意的,不过待会儿说也不迟。
现在她很快把注意力放回到擂台上, 又用剑尖画了几个圈, 把阵法从那边一隅扩大到整个擂台上, 然后问。
“还有人要来试试吗?”
“……”
众人不敢吭声。
试?
试什么?
已经阴沉下来的天空, 放心大胆的给众位修士投下阴影, 一双双眼睛都看不清情绪,但总觉得他们莫名的冷汗涔涔。
这小姑娘刚才气定神闲地把她的阵法扩大到了整个擂台, 好比给人当面下毒, 再当面要受害者吃下去?试什么?试毒吗?
土灵根的土墙姑且还在可控范畴内, 可阵法呢?——相当于是以人力与天地规则做对抗, 不管你修为有多强大, 身体有多强悍。在天地规则里, 都会被一视同仁地玩弄。
众人眼窝更黑。
妈的, 这种擂台赛就不应该让阵修上台。
本来还瞧这小姑娘修为不高, 应该不难对付才是——她的触手是克制那土灵根, 可还有火灵根、金灵根、器修……许多修士都能克制她的藤条触手。
没想到小姑娘还留了这样一个后手。
石崖附近突然响起一阵笑声,痞里痞气的,在突然沉默下来的山谷中回荡。
“这架已经没法打了,就算棠鸠徒儿赢吧。”
说话的是个30多岁的男人,留着稀稀疏疏的山羊胡子,带了小冠,却一副没有干劲的地头蛇模样。
他挥挥手:“把奖品发给棠鸠徒儿, 然后大家都可以回家睡觉了。”
“不行!”
人群中实在有人不服,走出来个背了琴的乐修。
“还没完呢,我们还能打!”他满脸郑重,沉声道,“我来试试!”
没有人敢附和他那句“我们还能打”,大家只是用敬佩的目光看着他,目送这不怕死的壮士走上擂台。
过不到三息时间。
壮士:“啊——!”
一声长叫,宛如头顶不知天高地厚的渡鸦,从台上飞出来,渐行渐远。
连根抛物线也没有,仿佛是从擂台漏出来直直下坠似的,虽然坠落的方向是横着的。
咕咚。
众人咽了下口水。
他们甚至没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只瞧见那小姑娘的手指轻轻一挥,乐修瞬间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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