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总在开导我[穿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枕
原著并没有说过。
棠鹊无所谓:“你揣测出了什么?”
啾啾摇摇头,说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
“‘生命冰冷到像是一汪不见边际的深洋,她可以沉没下去,或是随波逐流,怎样都可以,她已经自由到能随时抛弃自己的生命。可仇恨,又让她有了奋力往前游去的动力。’”
“什么?”棠鹊微怔,眼眸中的光跃动。
啾啾沉声:“我只是在想,如果换做原著的话,会不会这样描写你现在的处境。不过我语文不太好,可能模仿不出原著的春秋笔法。”
棠鹊还是没听懂,心中却沉甸甸的。
钟啾啾有句话说到了她心里——仇恨才是她的动力。
心灰意冷的冰雪之中,仇恨是唯一照亮前路的火把。
前方。
啾啾转过了身,直视着她,眼睛里没有一丝情绪:“你恨我吗?”
棠鹊盯着她双目,想也不想:“恨。”
啾啾:“恨我什么?”
棠鹊没吭声。
多说无益。
她抽出了剑。
她用的不再是那把能生出五把虚影小剑的法器,而是另一柄天蓝青的剑,很眼熟,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明皎的剑。
作用不明。
原著中没有介绍过,只知道很厉害。
啾啾看了几眼,脸色不变,同样做好了战斗准备:“你打不赢我。”
她感觉自己这一刻像极了电影里的沙雕反派,就是那种如何有自信,如何宣扬自己强大,击败了多少对手,结果却被主角按在地上摩擦的沙雕反派。
对面的少女也确实像极了不屈不挠的主角,大喝一声:“不试试怎么知道?”
说罢,腰肢一拧,提剑朝她掠来!
……
屋中一点风都没有。
天蓝青的剑柄闪闪发光,像是无数丝线编织成网,又慢慢灰暗下去,最后只剩下一丝光亮,比之前所有的光都要明亮。
想不透这把剑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不过棠鹊每一次攻击,剑柄上的亮光位置就会发生改变。她的攻击方式也发生了改变。
不像以前那样追求美丽与力量并存,施展招式时保有一线仁慈。
现在她的攻击完全没有花架子,直取要害。
铛——
啾啾抽剑格挡开,虎口微麻。可见对面那少女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在与她战斗,动作间衣袖偶尔滑落下去,能看见白皙手臂上凸起的青筋与血管。
棠鹊将所有的憎恨都押注在这一场战斗上了。
身若舞蝶,翩影惊鸿。
刚被格挡开,又是一个旋身,长剑划破未曾消散的光芒残影,直取啾啾面门!
啾啾再次挡开她的攻击,追问:“恨我什么?”
棠鹊被弹开两丈远,足尖一点墙上的八卦图,像是一尾俯冲而下的乳燕,轻盈动人到赏心悦目,唯独表情是森冷的,咬牙道:“我母亲……”
“你母亲?”
啾啾一跃迎上,打断她:“你母亲如何?”
铛——
交锋的长剑发出震颤的筝鸣,嗡嗡地扩散在整个宫殿中。
啾啾面无表情:“你母亲死在谁手上?”
棠鹊眼睑睁大:“自然是……”
“自然是钟棘。”啾啾道,“想清楚了,杀你母亲的人,是钟棘。”
棠鹊冷笑:“可……”
啾啾:“你母亲是个媚修,是个犯下滔天大罪的媚修!所以,你也是个罪人,活该被爹娘抛弃,被众人讨伐,被同门羞辱。便是我今日将你处死在这里,也名正言顺。”
这句话像是触到了棠鹊的逆鳞。
少女眉眼一凛,突然举剑如雷,剑招迅疾狠绝:“凭什么!”
她仿佛一直以来隐忍的委屈突然爆发,大声道:“明明……”
“明明你不知情。明明又不是你做的。”啾啾突然笑了,抢过她的话,嘴角清浅地一勾,没有恶意也没有善意。
她歪头:“怎么?同样是连坐,别人因为你母亲而连坐你,你就感到委屈了。你因为钟棘而连坐我,你就觉得名正言顺了?”
“不是,我……”棠鹊突然错愕,竟被说得无言以对,“不是……”
“原来你并非不懂道理,你只双重标准罢了。”
棠鹊心神大乱。
恍惚中被啾啾逼到了角落,动作一时迟缓。
片刻后,她惨叫一声,手臂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渗出。
棠鹊眼睛立刻红了:“你,你还杀了以南!”
反派总在开导我[穿书] 第125节
“那是因为慕以南要杀我。”啾啾声音平平。
剑与剑撞击迸裂的火花后,能看见她毫无起伏的神情:“我为什么不能反击?”
她手上猛地一用力。
铛的一声!
棠鹊吃痛,倒吸一口冷气。
虎口痛得差点脱力,她从对方空洞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个讯号——钟啾啾准备杀了她。
就像反击慕以南那样,杀了她。
她突然心脏被攥紧,竖起戒备。
挥舞细剑的动作都跟着迟滞。
啾啾还在凌厉地逼近:“你母亲非我所杀,你朋友咎由自取。你到底恨我什么?”
小姑娘似乎也憋了很久,声音干脆,根本不给棠鹊说话机会。
“恨我抢走了棠师兄的维护,恨我抢走了棠家人迟来的关爱,恨我抢走了书院第一,还是恨我抢走了你进紫霄仙府的机会?”
“……”棠鹊大口喘气。
都恨——
她绷紧了脸上线条。
她从未细想过究竟恨她什么,但她都恨。剪不断理还乱的痛恨。
墙上八卦图已经被她们的剑光划出数道深痕。
啾啾摇头:“我那不叫抢,叫赢得。”
“你那也不叫恨,棠鹊。”
她说。
“——叫嫉妒。”
……
灵气四散,激起的风撩动了少女的头发。
一时间,心脏被狠狠撞了一下。
棠鹊脸色一白。
嫉妒?!
她在说什么?
少女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竟然笑了,笑得怒极,全身发抖:“我嫉妒你?我嫉妒你?明明是你……”
话没说完,便被啾啾的剑袭上。
她慌忙举剑应对,与她撞在一起。
可那面前的剑刃雪白,明晃晃映出她的模样——就算用了师尊的一品剑,还是输得一塌糊涂,节节败退,狼狈不堪。
她面无血色,表情因为压抑的愤怒而扭曲,一头青丝凌乱。
根本不像她自己。
“你想说,明明是我嫉妒你,对不对?”啾啾帮她说了她想说的话,“可你好好看清楚,你身上有哪一点值得我嫉妒?”
“……”
棠鹊愣住。
剑刃倒影中她,愈发丑陋难堪。
根本不及对面那小姑娘半分风采。
啾啾道:“你那些友情、亲情、爱情,我都不需要,都是被我抛弃的东西。你仅剩的能拿来和我竞争的东西,哪一样比我强?”
“我嫉妒你什么?”
棠鹊呆滞。
耳朵里有什么在嘶鸣。
不,不应该是这样。
她提了提嘴角,有些想笑,想要为对方的大放厥词而感到可笑。
却听见啾啾说:“你是不是准备对我的揣测露出一脸清高,不以为然?”
棠鹊猛地一震。
她每一句话都被啾啾截断,每一步行动都被对方点明,大脑一片空白,嗡嗡直响,呆若木鸡。
那种憋屈感让她很长时间反应不过来,甚至有些崩溃。
啾啾回手一推:“那你成天瞎琢磨我做什么?”
棠鹊一屁股跌坐下去!
——这不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这句话。
上次医修师姐也是这样说的。
你讨厌别人胡乱揣测你,可你不也在胡乱揣测别人。
棠鹊想哭又想笑。
啾啾这会儿想着的却是原著。
原著中棠鸠明明什么坏事都还没做,就成为了读者们人人喊打的对象——因为读者们都是透过棠鹊的视角在看这个世界,他们看到的棠鸠,是女主角脑补加工后的棠鸠。
其中许多主观描述,并不公允。
比如说。
啾啾安静地回忆。
“棠鹊,曾经你给我们讲错了题,而我告诉你你做错了,那时候,你觉得我是‘嘲弄地反驳了你’。其实没有,我就是普通的想要告诉你正确答案。”
“我挑灯夜读,不是想要赢过你践踏你,是因为我喜欢看书。”
“同门师兄弟们包围你时,我看过去,也并不是‘在幻想比你人缘更好’,是我好奇你们在做什么。”
“你瞧,嘲弄也好,践踏也好,幻想也好,都是你在妄加揣测我。懂了吗?”
!!!
棠鹊几乎窒息,声音吐得艰难,惊恐的瞪着眼:“……你为什么?”
钟啾啾为什么这么精准地说出她的每一个想法?!精准到和她脑海中的形容一模一样。她甚至有种被戳穿的惶恐。
啾啾却没回答:“与其说你在揣测我,不如说,你希望我是那样的人。人缘差,人品差,仰望你。这样你就永远高我一等。”
“你需要一块高地来俯视我,坚信你比我强,以免暴露你被我超越时的慌乱不甘。”
“我在书院考榜首那次,你不就这样安慰过你自己,说,不是考了榜首,就能变得像你一样受欢迎。”
这种小心思,在啾啾以前学校的优等生中,见得多了。
——她考了第一又怎样,她又没我长得漂亮。
一类的。
说出来时,其实都带着酸味的。
棠鹊惊呆了。
啾啾每一句话都戳在了她的软肋上。
她近乎无助:“不是,是因为朋友们暗示我……”
“并非你的朋友们暗示你,是你一直在暗示你的朋友们。”
啾啾平静。
棠鹊僵硬。
“现在,你没有比我强的地方了,你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后快。”
“但你又不想承认你是因为被我超过所以才想杀我。于是你给自己编了个仇恨的理由,这样就能暗示你自己,暗示其他人,你不是嫉妒我,你杀我很正当,你依然是个好孩子。”
“所以,明白了吗?”
寂静的丹房中,小姑娘每一个字都很清晰。
四周八卦图像是一双双眼睛,好奇地凝视,与棠鹊一起,将那慢悠悠的话听得明明白白。
啾啾一字一顿。
——“棠鹊,你不是恨我,你是嫉妒我。”
***
安静。
原著中女主角说过的话,啾啾完完全全还给了她。
铛——
剑光一荡。
师尊的长剑被远远撞到一边。
棠鹊瘫坐在墙边,直到口腔里多出涩涩的咸味,才意识到自己早就哭得一塌糊涂。
原著中通透了然,看谁都一副对方是傻逼,自以为自己掌握了世界真理的女主角——当然不可能蠢到理解不了啾啾的话。
正是理解,才痛苦,才想逃避。
她没有那么不堪。
她没有!
她还是比钟啾啾强的!
少女流着泪,想要挺起胸膛,问心无愧地抬起细细的下巴——到了被戳穿的现在,她也想要继续维护自己那清高不被理解的形象。
反派总在开导我[穿书] 第126节
可抬起来,却看见眉心冰冷锐利的剑尖。
指得她浑身僵硬。
那明明不及她耳根高的小姑娘,逆着光,阻挡了她所有视线,仿佛突然高大,压迫得她根本喘不过气来。
“……你要杀了我吗?”棠鹊瞳孔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像是突然醒了。
声音染上了怯怯,十分艰涩,细细的手指抠着地上天柱石砖。
“……”
其实啾啾有一瞬间的犹豫。
她曾经也很喜欢棠鹊,她也和万千读者一起,透过她的视角看过世界。并且,说真的,她也能够理解棠鹊。
因为,她曾代入过她啊。
女主角的每一个小心思,都能从书中引发共鸣。
如果自问啾啾处在棠鹊的立场上,十岁时世界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必须从温室中走出来,就像由奢入俭难,她能不能做得比棠鹊更好,她也不清楚。
棠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断断续续,还带着许多痛苦:“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难受吗?”啾啾低头睨着她,“有口难言的感觉。”
她就是故意的。
她说的不一定都对,她只是想一直抢白棠鹊,不给她说话机会,让她尝尝这种憋屈。
“棠鸠也这样委屈过。”啾啾低声。
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被自说自话的暴论指认为了坏人。原著中的棠鸠甚至没有对峙的机会,什么都没有,就那样死掉了。
她将剑尖更推近了几分。
棠鹊呆呆地看着她:“你真的要杀了我?”
“本来没想杀你的。”啾啾实话实说。
虽然棠鹊有时候让她很烦,唧唧歪歪很烦,一脸圣母也很烦,但仔细想想,她其实没有做什么太过伤天害理的事。
换子一事,她是得益者,也是受害者。
没有到需要她用命来偿还的地步。
至于原著——
啾啾自己把命运线改了,也没有必要为未来可能有可能没有的对峙,提前找她算账。他们alpha是攻击性很强没错,但不代表他们是暴君。
“但是。”小姑娘冷声道,“你来杀我了。”
“青鸾一事,我姑且可以当做它意识不清。焦火山上你破我阵法,我也可以当做你好心办坏事。但现在你来杀我,就说明,我们是敌人了。我没必要再站在你的立场为你考虑。”
她说着,手上剑光晃了晃,微微一抬,正要刺下。
这时,背后一道极强的灵气突然飞速掠过。
铛铛哐哐。
地上不远处的长剑猛地被人拾起,数道剑气流矢似的朝她冲来!
第76章 除了我,没人能动你分毫……
她得救了?
棠鹊心中一松, 忍不住一喜,可刹那后又听见破土声大起,钟啾啾站在她面前纹丝不动, 阴影依然笼罩在她身上, 让她惶恐。
她哆哆嗦嗦,越过啾啾肩头, 竟看见无数触手破土而出, 摇曳晃动, 在空中仿佛组成了一道极厚的墙, 想要拦阻那些剑气。
可柔韧的藤蔓又怎么拦得住锐利的剑气。
一条条根茎迅速被切断, 倒在地上,化作青光消散。
眼看着剑气就要逼近刺穿钟啾啾的身体, 棠鹊心中竟然出现了一抹残忍的期待——好像那些被戳穿的懊恼都会随着对方被消灭而消散。
这期待浮上来, 连棠鹊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又急忙按下去, 甩甩脑袋, 像是甩开污泥似的——不, 不能那样想, 她没有那么坏。
她还是拼命想要维护自己形象, 说服自己是个好孩子。
钟啾啾动了动, 身影一晃。
那些藤蔓帮她吸引了足够的火力, 争取了足够的时间,一瞬后,她人已经出现在了丹房的另一个角落。
“呲——”
未能击中啾啾的剑气,却擦着棠鹊脸庞掠过,响起了细细的声音,也让人的心也跟着那一线声音而提起。
棠鹊眼珠往下转了转。
大骇。
一绺头发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泛着碎碎的光, 她脸颊上皮肤微微翻开,一道血线从那里渗出。
背后坚硬的天柱石墙壁被切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开裂的声音叫人心惊肉跳。剑气毒辣很绝,半分没留情,差点割下了她的耳朵。
少女浑身僵硬:“师、师尊。”
她心悸不已,声音带着后怕。
“没事吧?”明皎却没有看她,只是盯着另一隅的啾啾,微微眯起眼。
啾啾也同样在打量明皎。
那日她与慕以南拼杀,模糊中看见棠鹊被一个人救走,面目陌生,剧痛中根本无法深究那人究竟是谁。现在棠鹊用着明皎的剑,又叫了对方一声师尊,她才确定下来,这人是明皎。
乔装改扮过,成年男人的体型依然宽厚结实,脸却不复往日英朗俊秀。他大概不愿被别人认出来。
啾啾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根本看不出来她有没有惊愕或者害怕。她提起剑,轻轻一声响,剑尖被她摆正,对向明皎。
明皎淡然:“你打不赢我。”
是的,化神期修士,比她高出两个境界。她能保证自己不被他杀掉就不错了。
啾啾不吭声。
棠鹊却突然觉得脑后被人一敲,警钟大作——这话过于耳熟!
似乎是钟啾啾刚才说给她的话。而明皎那自上而下的眼神,摆明了是要将这句话还给钟啾啾。
棠鹊不由得惊慌失措。
师尊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他听了多久?有没有听见钟啾啾说的那些?她在他心里还是不是一个惹人怜爱,温和正直的少女形象?
疑问充斥着她。
半晌,啾啾开了口,添了一个新疑问给她:“棠鹊,你有没有想过,你师尊是怎么进这秘境来的?”
按理说清元秘境只能容纳金丹期修士进入,其它境界的修士根本无法被传送。
棠鹊没有想过。
她满脸茫然。
啾啾却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歪头:“你是不是在担心,你被我戳穿心思,形象大跌后,师尊还愿不愿意帮你?”
棠鹊确实是那样想的。迷迷糊糊间甚至还想哭着给师尊解释,她不是钟啾啾说的那种人。她脸上火辣辣的,一半是委屈,一半是觉得自己变成了太阳曝晒下的一条蚰蜒。
丢人到了极点,无所遁形。
啾啾却冷声:“你大可放心,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无关紧要。因为你师尊必然会杀我。他突破重重困难来这秘境的主要目的,便是杀我。而不是为了你。”
“什么?”棠鹊吃惊,抬起头,眼眶通红。
啾啾定定道:“他是为了他自己。”
明皎拧着眉,表情莫测。
啾啾声音平平淡淡,像是在阐述一件与她无关的事:“因为他和你一样,也想纠正我这个错误,让他自己变得更正确。”
什么意思?
棠鹊不明白。
啾啾:“如果你也有一个在众目睽睽中自请离开你座下,让你闹了笑话的逆徒,你又不能当众对她动手,那你会希望她变成什么样子?”
棠鹊:……
她愕然。
自然是希望对方碌碌无为,籍籍无名。离开她便活不下去,最后黯淡无光地陨落在筑基期。
见棠鹊似乎有了答案,啾啾这才接着点明:“但我这个逆徒,脱离了明皎的好资源,非但没有陨落,反而击败了他引以为豪的弟子,即将展翅高飞。你说他丢不丢人?”
棠鹊足心窜上一股冷气。看着啾啾唇瓣开合,想要摇头,却又隐隐知道,对方说的是真的。
门派中那些议论她听过。
什么钟啾啾摧毁了悲欢楼,立下大功。
什么钟啾啾明明就很有能力,明皎简直丢了块宝。
所以明皎必须来证明,第一他偏心棠鹊没有错,第二,钟啾啾不是个什么宝贝,离开他更是大错。
这种丢人,在棠鹊被一拳打飞那日,更是升到了极致。
一块被丢掉的绊脚石,却比棠鹊这块被呕心沥血打造出来的良材美玉还要能力出众,引人注目。那些看笑话的目光,那些讥讽的笑容,至今历历在目。师尊难堪的脸色也在棠鹊脑子里回荡,渐渐与面前这男人的脸重合在一起。
明皎面沉如水。
片刻后,棠鹊惊呼一声。
只见明皎长剑一提,“噌噌噌”,又有数道剑气朝啾啾冲来!
随着男人的声音,光是凶残的剑气还不够,还加上了威力霸道的仙术,顿时,整个丹房眼花缭乱,千疮百孔。无数柳叶飞花撞击时的巨响,只让人血液逆流,两股战战。
他想快刀斩乱麻地杀了她!
啾啾堪堪翻身一滚,不等她站稳,便看见新的追击从四面八方涌来。
反派总在开导我[穿书] 第127节
“寒木春华!”
必须躲开——
小姑娘眉眼沉静,四处奔逃,花与叶之间连给她穿梭的空隙都没有,密密麻麻交织下来。噗呲噗呲,触手一直不停被砍断,凄惨急迫。
连棠鹊也忍不住尖叫一声,有攻击落到了她身上!肩上立刻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鲜血渗出,痛苦不堪。却没人理她。
一室混乱。
在这围困般的追杀中,钟啾啾仿佛是笼中的鸟雀,就算挣扎拼命,也逃不出笼子,反而翅膀凌乱,尾羽凋落。
化神期修士过于强大,境界的差距不是灵脉能够拉回来的,有时候她甚至触手都来不及放出来,更别说做出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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