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男宫(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晓空残月
黄小善最终还是没逃过四爷那身要命的媚骨,张口咬上他的肩头,使劲吸吮,舌头使劲扫荡。
“哦黄鳝,再吃吃其它地方。”四爷要解纽扣释放自己,被黄小善抓住双腕。
不能解,绝对不能解,解了就彻底勒不住缰绳了。
“让我解开嘛,我要你疼我,黄鳝”
二人为了要不要来一场苟且而僵持不下,隔壁贵宾室传来一道粗犷的惊呼,被口含男人肩头的黄小善听到,她停住吸吮的动作,眨眨眼,觉得这道男音在她记忆中好熟悉啊。
紧接着粗犷的男音又响起来:“王下!快喝点热水。”
这次黄小善听清也记起来了,还在脑海中迅速拼凑出一张娇喘吁吁、纤肤皓腕的美人图。
第二四七章拼房(一更)
隔壁贵宾间,阮颂闭目手扶着额头,纠结在一起的眉宇乌云密布,浓稠得化不开。今早起来便一直在低烧,头重脚轻还浑身寒颤。他实在恨透了自己的烂身子,吹了点夜风就不堪成这样。
“王下,还是回去歇息吧,送王后的贺礼等身子好点了再在珠宝展上慢慢挑选,何必非要出席拍卖会。”阿庆拉好阮颂滑下肩头的狐披肩,转而走向屋角的电暖器,将温度又调高了一些。
“我不离开,待,待会儿会有人来找我。”喝水时披肩又滑落了,久等不到人,他心里有点恼,冷脸扯掉披肩甩向一旁。
他发脾气了,阿庆也就不硬帮他盖了,将其在左臂上抱着,带点责备的语气说道:“王下,您昨晚不该趁我不在的时候跑出去吹风,那今日也不会又发烧了。”
阮颂趴伏在沙发扶手上,幽幽说:“房间里闷,像个牢笼,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总感觉背后有双眼睛在监视我……我出去吹吹风,第一次发现房间外面的世界那么‘’。”
他不明所以地开始笑,阿庆依然不放心地一说再说:“我看您这样不行,我还是想打电话请李医来美国给您看看,您从香港到美国一直在烧烧停停,李医开的药也快服完了。”
“你打也没用,李医在瑞典忙自己的研究,不会特地过来的。阿庆总爱瞎操心,我心愿没达成,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王下,请您别说‘死’字……”
“不说没几年也会死,为什么要憋着,不如敞开来说个痛快。”
“王下……”
阿庆正欲再宽慰悲观的男人几句,萎靡趴伏在沙发上的男人却突然抬头笑吟吟地望向门口。他也回头去看,然后就看见一个狗头伸进他们屋内,阿庆当即拉下脸。
王下说会有人来找他,难道说的就是这个香港女地痞吗!
“说什么说个痛快呀”黄小善眉开眼笑的,一颗狗头挂在人家贵宾室的门框上,“阮先生,我就说我们有缘,将来一定会再相见的。怎么样,被我说着了吧,你也来参加珠宝展啊。吓,阮先生,你这间好暖和啊。”
自来熟的黄小善对这位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吐出一串话,让人家不知先回答哪个。
阮颂正欲起身走过去亲自请她进来,黄小善的狗头上又压下一个男人的头颅,两颗头颅亲密地叠在一起。
他乍见四爷,有一瞬间被他致出众的面容惊艳到了,等对方拥着黄小善笔直立在门口时他得以看见四爷整个人,又生出些许莫名的嫉妒。
身材高挑削瘦,四肢修长匀称,容貌也无与伦比,以及,他还有一样他没有的东西活力。
四爷不善地扫视阮颂,咬耳朵问黄小善:“黄鳝,这人是谁!”还马上掐住她的软腰,刁蛮地质问:“你什么时候又认识个男人!我要向大哥哥告状!”
“,你乖乖的别闹,”黄小善当然不会忘记慰问站在阮颂手边当门神的阿奇,“哟,黑社会,别来无恙啊,看你脸黑的,是不是特别不想看到我啊,就让你看,就让你看。”
阿庆看阮颂的眼色行事,读出他想让对方进来,便任凭黄小善如何逗他,他也闷葫芦一样不说话。
“哈,黑社会,几天不见你的定力见长啊。”
四爷是高段位的杀手,观察力远胜于常人。他亲昵拥着黄小善,同时注意到阿庆抱狐披肩的左臂上的衣袖居然被披肩压凹了,若衣袖下有肌肉的话怎么会被压凹,且那只手臂还戴着黑手套,四爷推测阿庆的左臂是假肢。
主人病恹恹,仆人断了条手臂,两个人古古怪怪,也不知道黄鳝从哪里认识的人。
四爷掂量了下轻重后,摇着黄小善的手臂闹着要回去,“黄鳝,走啦,他们这里好热。站的那个大块头好凶,坐的那个男人还病恹恹的,我们回去啦。”
“伊米,嘘,别乱说话!”黄小善宠溺地拍拍四爷的头,向阮颂解释说:“阮先生,我刚好在隔壁,听到阿庆的声音就过来看是不是你们。那我先回去了,我那屋还有两个同伴。你拍卖会结束后不会着急离开这里吧,我们看什么时候找个时间一起吃顿饭庆祝下难得的缘分,我先走了。嘿,黑社会,好好照顾你主子。”
她话音刚落胳膊就被四爷迫不及待地往回拽,她拿任性的男人没办法只能尴尬地冲阮颂嘿嘿直笑。
“那可惜了,我本来想请你们一起来我这屋,两屋合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参加拍卖会,既然黄小姐的同伴不习惯陌生人,我就不强留了。”跟着阮颂又温吞说道:“对了,黄小姐,上次在墓碑山和你在一起的……”
“啊哈哈哈哈哈……是啊是啊,上次赶巧下雨了,山上就你我阿庆三个活人,哈哈哈哈哈……”
这边黄小善被伊米催得不行,嘴上叫着“下次再聊下次再聊”,眼看就要消失在门外,听到阮颂的下文,她一个急刹车又调头回来,还癫狂大笑。四爷当她疯了,拽着她就是要走,就是要她不理会这屋里的两个不辨好坏的怪人。
她一回来,阮颂便识趣地打住话头,又伤感说道:“上次和你在山上聊得很开心,是我这几年少见的开心,我这破身子你应该也能看出几分,整日只能关在屋里,甚少出得了门,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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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也无处可去,上次跟你聊得真开心。”
他一连说了两个‘开心’,说时眼神还顾盼流光,透出未说的暗语,黄小善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的。他无非是身边朋友少又寂寞,遇见她就想跟她聊聊天,其实大可以直说,不必拿柴泽要挟她,好像也构不上什么要挟。
“阮先生,其实我上次跟你聊得也挺开心的。如果你不嫌吵的话,我就把另两个同伴一起叫来你这屋吧,我们六个人一起参加拍卖会,对,六个人,多热闹啊。”
“这样好吗?不会为难你吧。”阮颂惊喜地直起腰,眸低深处却飞快掠过一抹了然。
“黄鳝!”四爷低吼。
她明明要回去的,怎么又留下了,是不是和里面的病痨有什么奸情!
“嘘,嘘,你乖点。”黄小善拍打男人的手背安抚他,扭头呼喊一声苏爷与朝公子后牵着臭脸的四爷率先走进去。
“我不要进来,里面太热了!”四爷还在不依不饶。
“阿庆,阿庆,快把暖气关了,人一多,再开就太闷热了。”
“王下,那你先将披肩穿上。”阿庆一面答应着一面将左臂上的狐披肩重新盖在阮颂肩头,转身对上四爷聚焦在他左臂的目光,他沉下脸,不满这个男人对阮颂不敬的态度。
四爷瞧着阿奇关暖气时稍嫌迟钝的左臂,勾勾嘴角,印证了初见时他心中的猜测,他的左臂是假肢。
第二四八章表哥(二更)
阮颂显得十分欢欣,急急又让阿庆把几张沙发摆成‘u’型。阿庆做事稳稳当当,东西也搬得不快不慢,阮颂看着干着急,连催数声后干脆自己起身,打算拖着病体与他一起搬。起得急了,一阵眩晕袭来他晃了晃又一屁股跌坐下去,黄小善与阿庆几乎同时跑过去一人扶住他一条手臂。
“王下,你别动,我快点搬就是了。”
“那你倒是快点啊,人家的同伴都过来了。”
门外一前一后走进两位气度不凡的高挺男人,阮颂看看人家稳健的体格再看看他还要两个人一起搀扶,莹白的病容臊得窜起两抹红晕,忙挣脱四只手的搀扶,又催促阿庆快去摆好座椅。
“拉拉,阿逆,我们今天和我朋友一起参加拍卖会吧,人多热闹。”黄小善话说得没头没尾的,简单招呼自家男人后紧挨着阮颂坐下。
他们的距离骤然拉进,近得阮颂都能听到她细细的呼吸声,还能闻到她身上混有一点点香芬的女人味。他不自然地将身子往边上挪了挪,面上却笑容不减。黄小善也没看出人家的疏离,狗爪子便冒然地贴到人家额头上。
“阮先生,这病是上次见面后就没好过吗?”
“我这烂身子,一直大病小病不断,上次祭拜后好点了,昨晚出门透气只吹了点冷风,病情就又加重了。”额头的柔荑将她身上源源不断的热力传输进阮颂体内,他定定看着黄小善,再次重复道:“我这烂身子……”
“阮先生,愁一愁白了头,别愁别愁。我跟你说,”黄小善这女人也不分合适不合适,又开始忆往昔峥嵘岁月稠了,“其实我妈,就是你妈的邻居,没死前的身体状况跟你很像的……”
阿庆握紧右臂的拳头,特想一巴掌堵住她的狗嘴。
这边一家之主就要如脱缰的野狗般不住嘴了,那边苏爷与二爷的目光齐齐投向四爷,他们就想知道:这厮一刻之前吐出嘴里的男人肉,说要去隔壁找朋友,怎么现在又开始聊她死掉的妈了!
四爷没接到东西宫的脑电波,上前就把开始聊妈的女人拉离阮颂。他的好事间接被阮颂搅黄,所以直到现在都看他不爽,这会儿他更认定了病秧子装可怜博取黄小善的亲近。
“黄鳝,别和病痨靠那么近,晚上上床你想害我也生病吗!”
“放肆,你说谁是病痨!”
阿庆忍无可忍,真是地痞无赖添作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香港女地痞认识的男人也是一路货色。
“阿庆,你退下去,其实我也怕把病传染给黄小姐。各位快别站着了,请坐请坐,拍卖会要开始了。”阮颂环视黄小善一家四口,他三番四次被四爷毁辱,目光居然还异常的平静。
“哼。”四爷强制搂抱着黄小善坐在他大腿上,苏爷与朝公子分坐在他们对面,也懒得去管扭作一团丢人现眼的两只狗。黄小善对万能胶一般的男人也无可奈何,坐在他大腿上不敢轻举妄动,怕扭得幅度大了,他身上不可说的小地方变成大地方了那可就好玩了。
阮颂笑看黄小善与四爷:“黄小姐与男友的感情真好啊。”
“他呀就这样,年纪跟我一样大,心性远远比不上我。”她一巴掌拍在四爷大腿上,“你呀你,都让人家看笑话了。”
楼下拍卖会开始端上第一件拍卖品了,东西宫边看边静静品尝阿庆端上来的西黎饮品,没去戳破她的牛皮,黄小善这下放心了,她觉得牛皮还可以往大了吹!
“黄小姐,这两位是……”
阮颂微微将头侧向苏拉与朝公子,他们并排而坐却只有朝公子温和地回视他,但他也不说自己是谁,就让大家主去介绍他们。
又莫名其妙出现一个好看的男人,他心烦着呐,谁要开口说自己是她的谁!
黄小善摸着四爷的小手,为了效果逼真,她还中气十足地说:“这二位啊,他们是我的表哥,哈哈哈哈哈……”
世界仿佛静止了,机敏的黄小善见风使舵,赶紧又改口说:“啊哈哈哈哈哈,说出来你别不信啊,他们其实也是我的男朋友,我们是吉祥幸福的一家子。”
世界还在静止了,把黄小善彻底逼急了:“啊哈哈哈哈哈,我骗你的,他们就是我的表哥。”
死就死吧,万一阮先生知道他们惊世骇俗的男女关系后太震惊,接受不了,一口气上不来嗝屁了,那阿庆绝对会将她这身便宜肉大切八十八块。
她看都不敢看东西宫,就瞎指着他们说:“这是我的大表哥苏拉博尔吉亚,这是我的二表哥朝逆,他们都是人中龙凤,我很自豪有这么棒的表哥。”
“你和这位阮先生是怎么认识的,表妹。”苏爷肯开口与她演对手戏,并且黄小善还发现他问完后换了条大腿交叠。
黄小善将四爷的小手按在胸口给自己压惊,然后如此这般的将去香港墓碑山给黄妈妈过冥寿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当然,中间隐藏了不该出现在故事中的男人。
“嗤,好一段阴缘。”
朝公子心里的泰山有要崩塌的迹象,她在香港可一直住他公寓里,去给妈妈祭拜还要趁着他到学校开会的时间偷偷去,这是拿睡了这么久的自己当外人?还是他不想带自己去见妈妈,想带苏拉去?!
阮颂将“阴缘”听成“姻缘”,遂摆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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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否认道:“偶遇罢了。”
“大概真是姻缘吧,不然今天也不会再遇,阮先生。”
苏爷依靠在沙发上,进门到现在第一次与阮颂搭腔。他说后漫不经心地抬抬手中的竞拍号码牌,楼下的拍卖司仪兴奋地一锤定音,宣布东西已经被楼上某某间的某位先生买走了,gerry听后马不停蹄地下去取货了。
“哇,拉拉,你给我买什么?!”黄小善兴奋地扑到他身上,伸长脖子往楼下看,可惜东西已经被装进绒盒里了,只让她瞧见个漂亮的盒子,但盒子都这么尊贵不凡了,里面的东西绝对差不了!
“表妹,不要和表哥这么亲密,你男朋友该吃醋了。”苏拉一把将人推开,但其实最想做的是将人压在身下用自己的“表弟”碾死她。
不是想做他表妹吗,让她死了重新投胎看能不能好命投到他家里。
吃到闷雷的女人哑口无言,抽身时快手捏了捏苏爷埋在交叠双腿间的“表弟”,恳求他事后宽大处理,她好歹是他的“表妹”啊。
“大表哥说的对。表妹,让让,你挡着我了。”
这下可好,连朝公子也不待见她了,东西宫联手一起埋汰她!
东西宫无视她,黄小善丧家犬一般钻回四爷怀里,她百无聊赖之际又想力争破除几人之间的无言局面,于是自以为很高明地对阮颂说:
“阮先生,咱们都这么熟了,你不要叫我小姐了,叫我小黄吧,嘿,像不像小狗的名字。”然后她面朝东西宫叫唤:“汪汪!”
看看她,在西黎国友人面前,将自己的礼义廉耻踩在脚底下,也不怕污了人家的耳朵。
“呵,怎么能这么叫呢,我以后称呼你阿善吧。”
什么表哥表妹的蹩脚借口,阮颂看破却不戳破,他废了点小技俩让两屋合成一屋,本意是想拜见一下苏拉本人。可现在这样静静看他们一家四口闹内讧,竟比谈交易更享受,似乎几男一女的组合也不错。
阮颂看着看着目光逐渐变得清清冷冷,想着想着心里也生出一股涩意。与他们热闹的氛围一比,自己活这一世显得那么凄苦可悲。
“好,那我叫你什么合适呢?”黄小善挠着下巴苦思冥想,突然一拍大腿,“有了,我要叫你阮阮!上次在墓碑山摸你手的时候我就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男人的手生得这么软这么白。你说我说得对吧,阮阮。”
“阿善,你别笑话我了,我这是长时间待在屋内皮肤才这么白的。”阮颂羞赧,有意无意地藏起自己的双手。
“黄鳝!”四爷气她调戏男人的毛病到死都改不了,张嘴就在她脸颊上没轻没重地啃了一口,直接印出一圈深深的牙印。
阮颂直接紧张地起身慰问:“阿善,你没事吧。”
四爷抢白说:“我在跟她闹着玩呢,你还是坐着吧,得又晕了。”
“是吗,那是我会错意了。”他人是坐下了,却依然心疼地看着黄小善的脸,心想她不该将男人宠得无法无天的。
四爷的脾气来去如风,咬完自己也心疼了,伸出舌尖细细舔弄着自己冲动时留在她脸上的痕迹,“你不叫疼,我怎么知道咬得重不重!”
黄小善对他眨眨眼,说着只有他们一家四口才听得懂的密语:“没事,你咬多重我晚上就咬多重。”
她以为神鬼不知的调情没被听出破绽,然而,阮颂吹拂热水的脸却被水蒸气熏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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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九章糖药(一更)
四爷果然不负最好哄的名头,被黄小善一句调情的话逗得心花怒放还生出浓浓的甜蜜感,心想晚上让她咬一口哪儿够本,得按着她的头不让她吐出来才够本。
显然朝公子也不愿她叫一个“朋友”叫得亲如一家,他却没将不满表露出来。一是他若动气,岂不是沦为跟四弟一样不成体统,毕竟只是一个称谓而已,且他还年长四弟许多岁,再者手边的苏拉还眼皮眨都不眨一下呢;二是他先后经历过三个喜欢小善的男人,男人对她有心没心他一眼便知。而上座这位体弱的男人双目生得极为美妙,内里却很薄凉,看着年纪不大,却给人不知深浅的感觉,别说眼里没有小善,他眼里根本任何人都没有。
他能看出来的东西,苏拉肯定也能看出来,才一直稳稳地喝茶看会,几乎不与阮颂交流,也只有家里两个年纪最小的老幺没心没肺没眼看人,在别人面前表演猴戏。
阿庆撩起右臂的手表看时间,低声说:“王下,该喝药了。”
黄小善见他先将水杯斟满热水,然后从大衣口袋拿出个白色塑料瓶,倒出一粒黑药丸,大小跟乌鸡白凤丸差不多。她心想不会真是乌鸡白凤丸吧,毕竟阮阮看起来就像个气血两虚的病西施。
阿庆将黑药丸放入热水中,药丸见水分解,一杯热白开瞬间变成乌漆墨黑的药汤。杯中浓烈的苦味让阮颂的脸又白了三分,他见了别过眼不肯喝,一直执拗地重复说他这次病得不严重,不必喝药汤,给他换药丸。
黄小善的热心肠在美男遇难时必定会复苏,她往四爷身上一通乱摸,四爷知道她是要拿藏在他身上的糖果去哄不肯喝药的病秧子。这是为了与她玩互渡糖果准备的,他不肯,不止不肯他还故意娇喘连连,叫得整间屋子的人都听见了。因主子闹脾气不肯喝药而心烦的阿庆几欲将杯中的药汁泼到他们身上,再将他们一脚踹出去。
糖果最后还是让黄小善得手了,她献宝似的坐到面容惨淡的阮颂身边,剥开一颗二话不说塞入他嘴里。
“阮阮,这个酥心糖甜吧。”
从阿庆手里取过水杯,冲鼻的苦味呛得她几欲作呕,腹诽道:这什么药汤啊!味道真绝了,感觉喝了不完也药丸。
“甜。”阮颂的舌头在甜蜜的糖果上绕来绕去,糖果将他的脸颊撑起一个可爱的小山包。
“那阮阮乖乖喝药,喝完我再剥一颗给你。”
眼前爱笑的女人让阮颂忆起在香港与她一起看风雨的情景,糖果的甜味在口腔弥漫开了,散发出一种令他难以置信的味道,像某个拥有强大吸引力的物体,不断吸引着他,让他一口一口咽下苦涩的汤药,就为了再尝到那股甜。
“哈,都喝完了。”黄小善信守承诺,又往他嘴里塞入一颗糖果,然后臭屁地翘起下巴看阿庆,“看,还是我有办法吧,就问你服不服?”
然而阿庆却劝起他家主子:“王下,李医知道他做的药苦臭,你会受不了,特地嘱咐我不能让你搭配甜食服用,否则会影响药效。良药苦口利于病,今天就吃这一次,下次不要了。”
阿庆在变相地警告黄小善不要教坏他家主子,他虽然了解阮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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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难保他配着糖果喝了一次汤药,尝到甜头后便不顾李医的叮嘱,往后没甜食就不肯喝药了。
但阿庆的苦心到黄小善这里全成过眼云烟了,只要阿庆没指名道姓,她就当人家不是说给她听的。她憋着股坏笑,在阿庆眼皮子底下不作声地将手里剩下的两粒糖果塞进阮颂手里。
什么配甜喝药就会影响药效,危言耸听,老妈没死的时候喝药前她就经常给她吃甜的,也没见……哦,对了,她最后死了。
这就尴尬了,虽然黄小善相信她妈的死跟配甜喝药没有半毛钱关系,但她还是去抠阮颂的手心要把糖果拿回来,被他紧紧攥在手心,已经不回来了。
瞧他这么紧张地藏着,看来这汤药确实苦。
“李医是谁?”
她非常好奇是什么样的变态能做出气味这么奇葩的浓缩汤药丸,要她说,味道这么难闻,病患不能以一颗平常心喝下去才会影响药效呢。
有多年临床护理经验的黄小善懂点病理的皮毛,于是开始冒充大拿了。几天后她见到李医,还脸大的向他提议改良药丸配方,让味道别那么冲鼻,当场被男人用言语打脸了。
“李医是近几个月为我治病的医生,我的身子从小看过不计其数的医生,到李医的手里才见一丝好转,阿庆便很尊敬他,将他的话当圣旨。其实哪有李医说得那么严重,这药也没那么神奇,是阿庆见我的身子有一线生机了才这么紧张,一点点都容不得我违抗李医的嘱咐,我都怀疑他要易主去给李医当助手了。”说完他和黄小善两人就在那边头碰头呵呵地取笑阿庆。
“王下!”阿庆脸红嘴笨,憋了半天憋不出一两句能让他们止笑的话。
黄小善见喝过奇葩汤药的男人确实有了点气神,郁结的眉宇也松了些,看来李医还真有两把刷子。
哼哼,黄小善,你以后就会知道李医何止有两把刷子,他腿间还有两颗光滑浑圆的肉球,他动情的时候身上还会……啊呸,不剧透,不剧透,剧透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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