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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月照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郝成
“没事,我给您付就好了。”





愿月照君 3 思月瓷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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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好暖和啊”!老人开心地笑着,她脸上的皱纹因这笑容愈显深刻。
淡黄色的桌椅、褐色的墙壁,墙上的玫瑰花纹以及欧洲风情画都让月楼觉得温暖明亮,唯独咖啡的气味让她非常难受。
月楼扶着老人坐下,道:“你先去点东西,我和奶奶聊一会。”
“你的丈夫看起来就是一个会疼老婆的男人。”
“您别瞎说了!他只是我的朋友而已”!月楼尴尬地翻着手包,脸不自觉得红了起来。
“那你是不喜欢他了”?老人仔细审视月楼表情的变化。
“当……当……当……当然喜欢”。月楼紧抿嘴唇,挤出了这四个字。
“喜欢就早点说”。老人和蔼地笑道。
“咱们先不说我的事了,为什么您这么大年纪还一人出来卖花?您的丈夫去哪里了?”
“唉”!老人苦叹一声,眼泪婆娑而落,“谁让咱命不好!”
“我的丈夫在三十岁时就已经死了。我们家穷,他想靠挖药材补贴家用,可不料有一天被毒蛇咬了。”
“那您儿子呢?”
“我的儿子前两年也死了”。她突然哭出声来。那由经年的辛酸酿成的哭声当真比什么都让人痛心。
“他本来是不必死的,那个时候东北正在打仗,他非要去参加什么‘抗日义勇军’。我气急之下扇了他两掌他还不听”。老人突然激动起来,“你说!假如他不去打仗,或者根本没有这该死的战争!他肯定已经娶妻生子了!”
月楼擦起了眼泪:“有些事情谁也预料不到,您都一大把年纪了,安享晚年才是最要紧的”。她继续道:“您如果经济上有困难就尽管来我家,如果想找个聊天的伴也尽管来找我。”
“好!好”!老人紧握住月楼的手,她的手都被她捏疼了。
“月楼,你和阿姨在聊什么呢”?聪山端着咖啡走了过来,“笑得这么开心。”
“当然是聊家常,谁像你们男人一见面就聊酒,聊女人”。月楼撇了聪山一眼道。
“谁会没事聊女人?女人又不是男人的全部”。聪山故意道。
“哼”!月楼本想数落聪山,可她猛然看见了令她更为吃惊的事情,“咖啡上怎么还有一张脸?”
“你不觉得它有点像你”?聪山连眼角都笑了起来,“这是我让店员照你画上去的。”
“没想到你还这么幽默”。月楼垂下头道。
老人看着他俩,面上亦现出了高兴之色。
月楼缓缓端起咖啡,缓缓将咖啡送往唇边,缓缓抿了一口,接着她立刻把咖啡尽数吐回了杯子里。
“这个喝起来怎么有点像泔水”?月楼扔下杯子道。
聪山从没想到月楼会这么‘粗鲁’:“你是第一次喝才会这样说,这种咖啡叫作‘摩卡’,是女人最喜欢喝的。”
“其他女人喜欢可不代表我也喜欢。”
“好,你比其他女人都强,你又漂亮、又另类,又爷们。”
“我只是可爱而已”。月楼含羞道。
聪山白了她一眼道:“你一点都不可爱,却有些可恨!”
“那你还喜欢我”?月楼笑啐道。
老人听着他们的对话,早已笑得合不拢嘴。
“这里要关门了。”
“哦,那我们走吧”。月楼看着聪山和老人。
老人赶紧把咖啡喝完了。
“阿姨,我给您叫辆车吧!”
“不要了”。老人摆摆手道,“我知道你们是可怜我这个老太婆才会买花的,我如果再让你们叫车的话我心里会不安宁。”
听到老人这样说,聪山和月楼只好让老人自己回家。看着老人踉跄的步伐,月楼眼泪流了下来。
月光让整个世界变得朦胧暧昧;远山青绿尽掩,寂寞昏黄。
聪山和月楼就在这样的境界中骑着马行走。
聪山看着月楼优美的颈线和柔软的耳垂,慢慢将手滑向了她的腰。
当聪山的手刚刚触及自己腰时,月楼便柔顺得低下了头。
接着,聪山将月楼拥入怀中,自己的唇贴向她。她盯着他的眼睛,直到他的唇与自己合而为一时她也没有合起眼帘。
红杏看着镜子中月楼的脸道:“小姐,你又变漂亮了。”
她边给月楼绾着发髻边说道,“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外边下着这么大的雨,你为什么偏偏要去买瓷器?你去买瓷器就算了,为什么偏偏还要穿上新衣服,画上这么精致的妆容?”
“我哪有变漂亮!你又瞎说了”!月楼虽似生气,但脸上却绽开了花。
她细细描着眉,对为何要去瓷器店笑而不言。
“你的怪脾气总是那么多,让人捉摸不透”。红杏抱怨道,“家里明明有好几辆汽车,你却偏偏喜欢坐马车;别人都去电影院看电影,去舞厅跳舞,你却偏偏要去戏院看戏;别人都去咖啡厅喝咖啡,你却偏偏要去茶馆喝茶。”
红杏继续抱怨着,月楼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红杏生气的脸和真挚的眼睛。
仍然是马车。
路上的人都低着头撑着伞急行,偶尔抬头看雨丝和伞色的不是微笑的少女就是稚气的孩童。
月楼就是看天色的少女之一。
她一直在四下张望,看着路人的表情和服装,判断着他们的往昔。
大雨像泼墨一样从天上倾洒下来,落在建筑上、滴在草木上、飞在人们的伞上,溅在人们的鞋上。
转过一个街角,月楼看见远处的路中央站着一对男女。女人打着一把红伞,向站在大雨中的男人说着些什么。她指着男人的鼻子,身体也不断起伏着。
月楼刚走到他们身旁,只听女人脆生生的一巴掌甩在了男人脸上。
“你真是太没有教养了”!红杏指着女人骂道。
“谁在骂……”女人马上转过身来,准备破口大骂。当她看到红杏凶恶的面容时便噤声不语,低着头转身又给了男人一巴掌。
“让我下去好好教训教训她”!红杏撸起袖管想要走下去,月楼微笑着拦住了她。
月楼打开一把深紫色的伞走了下去。女人继续在数落男人,月楼走近时才明白女人骂男人的原因:原来他们是靠卖烧饼赚钱的,最近生意不景气,男人便挑着烧饼在街上卖,正巧今天突然下雨把烧饼都淋湿了。
伞撑到男人头上时他俩才发现有人过来。
月楼含笑对女人说:“大姐,夫妻俩是要过一辈子的,你这样对大哥,大哥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是不愿意的。钱没了还可以再赚,但夫妻和睦却是什么也买不来的。”
月楼嘴角勾起微笑,掏出足够的钱递给女人。
“姑娘!我们不会随便收别人钱的”。女人笑着推开月楼的手,红着脸把她男人拉了过去,“我脾气就是这样,来得快也去得快,我们家老头子早都习惯了!你说是吧?”
男人唯唯诺诺地点着头。
男人这样顺从,月楼生出了羡慕之情:“大家都不容易,这些钱总能改善你们的生活。”
月楼再三将钱给女人,女人拒不接受,她最后把钱递给了男人。
她感觉有人在摇她的裤子,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满嘴棉花糖小男孩,他正举着半个棉花糖递给月楼。
“姐姐好漂亮”。男孩的眼里含满单纯的喜欢。
月楼看着男孩明亮的眼睛,蹲下来将棉花糖吃完。
月楼抱着男孩从花店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束百合。男人已经挑起了担子,女人的伞也撑到了男人头上。
“大姐!这是我送给你们的”。月楼赶上去道。
“我们都是粗人,这样文雅的事情我们做不来”。女人用手猛挠头发,尴尬地道。
“没事,我真心希望你们能够一辈子恩恩爱爱”。月楼将花递给女人,走回了马车。
“小姐,你为什么不让我下去教训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真是太可恨了,怎么可以对自己的男人又打又骂,这么冷的天还让他淋了好久的雨。那个男人也真是的,一点气概都没有,老婆无论怎样对他也不吭气,真是一个无用的男人”!红杏狠狠指着男人骂道。
月楼环住她的肩说:“你不觉得那个女人一点也不做作?恨时就是恨,爱时就是爱。再说她的气去得也很快,不像有些女人一生气就能生个十天半月。
如果我是一个男人肯定受不了一生气就生很长时间的女人。
那个男人也挺好的啊!懂得忍让的男人,懂得照顾女人的男人才真正值得托付一生。没有哪个女人能受得了强势的男人,受得了不懂得如何疼爱自己的男人。”
“小姐说得挺有道理,不过于我而言,我的男人即使对我又打又骂,我也不希望他没有气概。”
“你可真奇怪,一个可以任你打骂的男人难道比不上整天打你的男人”?月楼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
马车是在聪山的瓷器店前停下来的,月楼一下来就看见了门上的四个大字:思月瓷品。
她眼里荡漾着流光走进了瓷器店。
纯中式的瓷器店、古朴厚重的柜台、雕花的瓷器架,有精美纹理的木地板和淳厚的龙涎香。月楼暗自赞叹聪山的品味。
“咦?这是什么”?红杏拉着月楼走到柜台前,毫不费力地拿起男人手臂长的铁质装饰物。
“这个是不允许顾客随便拿的”。伙计皱眉苦笑道。
“切!我还不稀罕拿这破玩意”!她把装饰物扔在了柜台上。
月楼看着红杏,摇了摇头,赔笑道:“对不起,不过这到底是什么呢?”
“这个可是从法国拿回来的,听说是巴黎的一个著名建筑呢!叫什么来着”?他仰望天花板想了一下,突然兴奋地道,“对了!它叫艾佛铁塔!”
“什么艾佛铁塔!人家明明叫艾菲尔铁塔”!一个正在擦瓷器架的圆脸女孩扭头笑道。
月楼看着店伙计瞪着女孩的眼睛,不由笑了。她转身扫视了一遍店里的瓷器,更对聪山的品味赞赏有加。
瓷器形状不同,用途各异。瓶上图画的题材和颜色也是五花八门,满足了不同人的喜好。从放毛笔的笔筒到种竹子的大瓷具;从欧洲的城镇街道到清明上河图的老妪妇孺无不应有尽有。
“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来了”!聪山脱下帽子走了过来。
月楼正在想象着聪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由因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我是来看瓷器的,我想要给房里多放一些花。”
“哦,我们先上楼吧!店里太冷,等雨小点再下来。”
“好的”。月楼垂首跟他走了上去。
聪山房里的布置与店铺截然不同。
走进客厅便会听到唱机里传来优雅宁静的肖邦夜曲,接着你还会被桌上的电视机吸引。还有一些物品也可以看出主人的雅致,比如窗边的鱼缸和钢琴,墙上的捕梦网和电影海报。
“这里和老爷家简直是两个世界呀”!红杏大感惊讶,“我只在电影里看见过这样的房子,没想到竟然能亲眼见到”!她竟然像个孩子般欢呼雀跃。
月楼也的确欣赏聪山的高雅,但是她很讨厌西方的东西。她也说不清到底为什么,有时觉得这或许是一种本能的厌恶。她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反感,优雅文静地坐在了沙发上。
“原来你是一个这么浪漫的人呀”!钢琴在红杏的指下呻吟着,“你是我见到的与我家小姐最合拍的人,我们小姐会的东西也五花八门,一点都不比你差!她会弹琵琶,会养花;会写好看的毛笔字,还做的一手好菜。
对了!最重要的是她很贴心,很温柔。”
聪山看着艳如玫瑰的月楼,心里涌起一股热浪:“贴心、温柔,优雅的女人是所有男人都喜欢的。男人需要的就是一个能照顾自己,会打理家庭的女人。”
接着他话头一转:“其实我也非常喜欢传统的东西”。他指着电视机旁的插花道,“那个彩瓶里的牡丹就是我插的。”
月楼看向彩瓶,当她看到插花时她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美感和深深的禅意。
她不知不觉竟向插花走了过去,静静地看了许久许久。
“你肯定读过很多道家和禅宗的书吧?”
“嗯,我非常认同道家和禅宗”。聪山看出月楼喜欢直白的人,便没有丝毫谦虚。
“我也非常喜欢它们”。月楼的眼睛似乎是在看聪山,又似乎是在看着某种不知名的虚境,“尤其是每次读《金刚经》和《坛经》时,总感觉灵魂好像变成了虚无的,整个人徜徉在永恒的宁静之中。”
“你们两个干脆结婚算了!明天就办了吧”!红杏朝着月楼和聪山喊道。
月楼刷地一下连脖子都红了,聪山也有些尴尬。
他看着月楼,感觉脸红的她更加可爱。他嘴巴张了几张,似乎有话要说,最后却道:“你不是要看瓷器吗?那我们下去吧。”




愿月照君 4 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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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器店人很少,聪山指着一个花瓶道:“你感觉这个怎么样?”
瓶是白底彩釉的,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绾着发髻的女人站在路灯下。她的身前是一望无际的浅蓝色大海,身后是一条车水马龙的长街。街上的车辆、行人的服装,街后的建筑都是彩色的。
虽然车辆和人物众多但画面丝毫不显局促,反而给人一种颇有韵味的跃动感,看得久了仿佛人已入境,你甚至想要和那个红衣女人聊会天,再牵着手吃顿下午饭。
“嗯,就要这个了,雨停了你让人把它送到我家”。月楼道。
“好的”。聪山还在看着瓷器,“你不是要在家里摆花吗?那多挑几个吧!”
“我觉得这个也比较适合你。”
月楼朝聪山指的地方看:远山滴翠,近处是一块碧绿的田野。河是透明的,甚至能看见河里黄色的鲤鱼。河对面是一个素墙黛瓦的小村庄。
有个人正往院子里晒东西,还有个人在喂鸡,挑着水桶的男人正和一个牵小孩的女人聊天。
“你眼光真不错,很幽静的一幅画呢”。月楼赞道。
“只要你喜欢就好”。聪山将眉一挑道。
“那你再给我挑几个,我看看你能不能猜出我喜欢怎样的风格”。月楼抿嘴浅笑道。
“你这可难倒我了”。聪山显得不太自信。
终于,他停在了一个描绘观音的瓷器前。观音在云雾里若隐若现,路上有一个牛头妖怪在追一个少女。
“你说你喜欢佛家,这幅图恰好描绘地是观音救济世人,你肯定喜欢。”
“我只是在悲伤的时候看看而已,并不认同佛家的那些道理。”
“那我猜错了”。聪山垂头丧气道。
“既然猜错了肯定要惩罚”!不等月楼说话,红杏就抢嘴道,“请我和小姐吃饭,我要吃火锅。”
聪山看着月楼,等待着她的意见,月楼微微颔首。
“我们乘汽车去吧?”
“小姐不喜欢汽车,真讨厌!我还没坐过几次。”
“汽车总比马车好啊”。聪山疑惑道。
“不管好与不好,我就是不喜欢”。月楼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今天我就乘一次。”
聪山帮月楼打伞,扶着她进入车内。
“车里可真是又暖又舒服啊!小姐还不愿意坐车,那破马车能把人冷死。”
“就是,你也该为红杏考虑。”
“还是聪哥知道我想得是什么”!红杏站起在聪山的头上拍了一下,聪山嫌恶地皱了皱鼻子。
“我又没说一定要你和我坐马车?你如果真的那么喜欢小汽车我就给你配一辆,你想到哪里司机把你载到哪里”。月楼和暖地说道。
“我只是说说而已,又怎么会抛下小姐一个人坐呢”?红杏靠在月楼臂上道。
“就知道你不敢,哼”!月楼别转头故意装出一副生气地模样。聪山看着后视镜里愈加可爱的月楼,想要像握方向盘一样紧握住她。
火锅店里人声鼎沸,辣味滔天,聪山捂住鼻子不住咳嗽。
“我们吃别的吧”!月楼拍着聪山的背,关切道。
“就在这里,咳咳!红杏既然喜欢吃火锅,就让她吃吧,咳咳!”
“没事”。红杏也看不下去了,“火锅下次我和小姐吃,现在去吃凉皮吧。”
“可以吗?”
“可以”。聪山道。
“你可真是的,一个大老爷们闻见辣味还咳嗽不停。”
“我最讨厌的……咳……就是辣椒”。聪山还在咳嗽,他的咳嗽声把月楼逗笑了。
聪山慢慢将浅绿色的绒帘拉开。
大片的雪花从灰白色的天空纷扬而下,人们撑着伞,艰难地行走在七八英寸厚的雪上。所有的人都穿上了很厚的衣服,戴着有护耳的帽子,就连爱美的少女也不得不用丑陋的棉衣将自己优美的曲线掩盖起来。
这时,聪山的余光看到对面屋顶上有什么东西正在移动。
是一只黑色的小猫。
在这样的雪天,连平时矫健的猫也也变得笨拙缓慢。它每走一步都要滑一下,就在它走到那位乘着红伞的姑娘头顶时,突然脚下一滑,竟连同雪块朝姑娘头上砸去。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它竟以极其巧妙的身法一跃而起,爪子死死抠住屋顶不让自己跌下。正在向下滑的雪被猫腿分开纷扬落在姑娘红伞上,姑娘蹙眉上看却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聪山不禁赞叹这只猫的机智,他忽然感到喉咙很痒,便掏出手帕,弓着背扶着窗沿剧烈咳嗽起来。当他好容易停止咳嗽的时候看见了手帕上一滩鲜红的血。
不知为何,聪山竟感到非常害怕,就像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即将发生一样。
他倒了一杯水在屋中踱步,优雅的钢琴曲他一句也没有听到。
聪山浮想联翩:万一自己患得是绝症?万一明天自己就会死?万一积蓄用光月楼离开怎么办?万一重新沦为乞丐,自己是否还能适应乞丐生活?万一自己适应不了乞丐生活岂不是要自杀?
他越想越恐惧,越想越害怕,杯中的水彻底凉了,腿早已麻木他仍然在走。
“不行!我要马上去最好的医院检查!”
虽然车上很暖和,但聪山的身体仍不住颤抖。他哈着气,使劲搓着双手。
“今年的冬天好像比平常要冷很多。”
“是啊”!司机叼着一支烟道,“我活了四十多年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冷的冬天。”
他拍着胸膛不满道:“你看!这都像一头熊了!”
“哈哈!你不穿这么厚也像一头笨熊”!聪山看着他的肥头大耳幽默地说道。
他用手抹掉窗上的雾气,将视线投向窗外,这时他才知道车子已经来到了清凉湖边。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颓唐的灰白色,尤其是这飞扬张狂的白色巨魔,燃烧着一切,杀戮着一切;让所有的生命都走向死亡,让所有的笑脸都变得冰冻。
当聪山看到湖中玩耍的少年时,思绪不禁飘向远方:
走到湖边,母亲便放开了聪山的手。
她蹲下身子,把双手搭在聪山肩上含笑注视着他:“母亲要钓鱼,你会不耐烦的,你先去田野或者路上玩会,玩累了再回来。”
聪山不想看不到母亲,就绕着湖玩玩闹闹。没走多久,他看见了一棵形状怪异的柳树,便站在树下仔细观察起来。
“这真是一棵奇怪的柳树啊!”
“龙爷爷的胡须如果被风吹乱恐怕就是这个样子”?聪山笑着思忖道。
他拂掉柳树上的积雪,坐了上去,看到发着白光的冰层时忍不住想要滑!
聪山伸出一只脚试探湖面的承载力,接着他直接跳了上去:“母亲还说不让我滑呢!哼!我偏偏要滑到她身边,让她夸夸我!”
绿衣一看见聪山的身影就站了起来!她张开嘴还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聪山就不见了!
彻底不见了!
绿衣在那一瞬间感到大脑爆裂,她不顾一切地朝湖里奔去。‘咔嚓’一声!冰层碎裂,她也跌入湖中。
湖水刺骨,但是她的心却是热的,比太阳还热。她拉住聪山的手奋力朝湖边游,奋力用自己的灵魂牵住聪山的呼吸。
思绪飘飞,悔恨的眼泪已落下。
医生是一位谢了顶的消瘦男人。
“你有什么症状呢?”
“我刚才咳出了血。不知为何,我感到十分害怕,就像我的世界会马上垮塌一样,我立马就会死亡一样。”
月楼座下的白马与雪地非常相配。虽然到聪山家有很长的路,但她并没有如他人一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可能是因为身上的那件裘衣,也可能是因为其它什么缘故,她的脸泛出娇艳的苹果红,给人想要去亲一口的感觉。她的白马却似乎一点也不高兴,它不停地喘着粗气,把头摆来摆去。
门铃一响,聪山放下报纸去到门旁,他打开门便看见了月楼娇红的面颊。
聪山把月楼拉进门,不等她说话就用自己的唇将月楼的言语封于嘴内。
长久长久,他才把嘴唇移开。
“你既然不喜欢喝咖啡,那我给你泡壶‘碧螺春’吧!”
“好的。”
月楼似乎在专心地看电视节目,但聪山的一举一动她都瞧得仔仔细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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