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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月照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郝成
“不谢。你以后一定要照顾好孩子呀!这么粗心大意可不行”。月楼叮嘱道。
“我也就是一次不小心而已”。女人脸红着小声辩解道。
月楼认真道:“一次已够了。倘若他被卖掉,你岂非后悔一辈子?”
女人低着头没有说话,抱着男孩匆匆跑了。男孩依依不舍得回头瞧了月楼几眼。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聪山一直温柔地看着她。当她亲吻小男孩的时候,他的心里突然产生了深深的嫉妒之意。他这时才发现,自己仍然深爱着她。
坐回车里,月楼生气道:“现在的女人可真粗心大意。如果孩子真的丢了,看她怎么办!”
“这也没办法。报纸报道过那么多次,可总有些家长记不到心上。”
“唉!或许只有做错了才知道后悔,但那时后悔又有什么用呢”?月楼深深叹息了一声,道。
这个游乐园和大多数的游乐园一样,一进门也是‘旋转木马’。
月楼看着‘旋转木马’,娇笑道:“我要玩这个。”
“两个大人玩这么幼稚的东西?”
“你也要玩”?月楼讶然道。
聪山凝注着月楼的眼睛,微笑道:“当然。你喜欢的东西,我怎么可能讨厌”?他说完便轻轻吻在了月楼的额头上。
梦瓷本不愿来游乐园的。这个男人话太多,举止之间也完全没有男人气概。可她就是不懂得拒绝别人。
这时,她正坐在‘木马’上,听着这个男人滔滔不绝的废话。
也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个多月没听过的聪山的声音。
她扭头一看,便看见聪山吻在月楼额头上。
月楼没有闭眼睛,瞥见梦瓷,她便朝她微笑。聪山还在吻月楼,她离开自己唇,他颇感意外,朝她目光投处看去,就看见了涨红脸的梦瓷。
当他看见在梦瓷耳畔说话的男人时,心里一阵抽搐。
他忖道:“她还是找男友了。”
月楼笑着道:“嘿!暗恋我老公的女孩,你可真没决心啊!”
梦瓷垂着头,辩解道:“我不是女孩,也没有暗恋你老公。”
她蓦然又抬起头,眼泪已夺眶而出,嘶吼道:“别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爱你老公!”
她一喊,所有人都瞧到了她四人身上。
游客们暗忖道:“这个女孩真不要脸,不过十七八的模样,就想拆散别人家庭呢!”
“怀孕的女人,倘若男人被抢走,岂非太可怜了?她看起来并不比她差多少,还是挺有可能的。”
“这男人也太孬种了!女友出轨,还不把她踹下‘木马’?”
“他如果抛弃自己怀孕的妻子和这个年轻女人好,真该遭到天打雷劈!”
月楼思量道:“看起来她真的暗恋聪山,要不怎么会哭呢?”
“我们玩水上摩托去吧?”
聪山怒道:“为什么不玩‘旋转木马’,难道你真的认为我会出轨?”
“你轻点声呀”!月楼轻啐道,“你当然不会出轨,可她看见我们,一定会很伤心的。”
聪山睃了梦瓷一眼,道:“她伤不伤心关我们什么事?”
听到这句话,梦瓷的心又碎了。她从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更何况是在月楼面前。
“你打我骂我我都不会生气,但倘若你带着她站在我面前,我一定会哭的。”
梦瓷暗道:“他既然不考虑我的感受,我何必在乎他”?她咬咬牙,想靠在这还在说废话的男人身上,可最终还是狠不下心来。
月楼聪山坐在了梦瓷身后。月楼赞道:“你看这个女孩多娇小,多柔顺,她男友好幸福啊!”
聪山侧目道:“她看起来倒是很柔顺,可谁知内心怎样呢?说不定她就是个放荡的贱女人。”
梦瓷一直竖着耳朵听着聪山的每一句话。他虽然不是向自己说,可自己仍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忆起他舌尖的触感。
‘她说不定就是个放荡的贱女人。’
多么轻巧的一句话!
梦瓷整个人突然垮了,就好像骨头全部被人抽走一般。
“他怎么能这么想?怎么能这么绝情?怎么能这么不信任我”?梦瓷的眼泪化为碧血流入心底,终于倚在了男人肩头。
“你怎么能这样说一个陌生人”?月楼嗔道。
“女人原本就该像你一样爽直明朗,矫揉造作的女人太讨人厌!”
“你既然不喜欢她,那我们走吧”!月楼怜惜地看了梦瓷一眼,拉起聪山道。
“好!再待在这里,我恐怕就要吐了”!聪山跳下‘木马’,避瘟疫般跑到了湖边。
月楼笑容满面地注视着聪山,心道:他终于学会表达自己的喜怒爱憎,不再将所有的情感埋在心中了。
她一回头,便看见了梦瓷。她这时正盯着聪山的背影,目中满是忧伤。





愿月照君 28 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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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楼开得极慢。她当然也想开快,可又担心肚里的孩子。看到聪山面脸怒容,她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那个女人太恶心!我一想到她,胃里就乱翻腾。”
月楼幽幽道:“你不是喜欢顺从的女人吗?那个女人那么柔顺,你怎么反倒觉得她恶心?你们男人的心可真难懂啊!”
“我是喜欢顺从的女人,可她是个例外”。聪山厌恶地说,“她看起来就像被一百个男人睡过的样子。”
月楼本想和他讲讲道理,可看他眉头紧锁,温柔地道,“你开快点,心情一会就会好的。”
“那你呢”?聪山问道。
“我当然只能开这么慢”。月楼无奈地笑笑,“谁让我是孕妇呢?唉!孩子又怎么会知道父母为她受的罪?”
聪山轻抚着月楼的手掌,道:“她虽不知你受的苦,但我却知道。”
月楼缓缓,缓缓垂下了头,感觉脸像靠着火炉般滚烫。
聪山疯了似得把水上摩托开得飞快。摩托像犁一样把水翻到两边,在中间形成一条急速延伸的白色的线。
“贱女人!你上个月还说多爱我,多离不开我,现在就找了新男人。女人的诺言简直狗屁不如。过几天,我一定要找她问清楚!”
他越想越气,摩托也开得更快,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已接近对岸。他沿湖岸行驶,过了一会,又朝来路驶去。
聪山仔细找寻月楼的踪影,但却没有发现。这时,他看见了梦瓷。
那个男人紧紧牵着她的手。她看起来比上个月憔悴了许多,衣衫也有些不整。
她的鼻尖上有颗发光的泪珠,正瞧着自己,看来是那么幽怨悲伤。
聪山暗忖道:“贱女人!被这个男人搞得衣衫不整,憔悴不堪。我还以为你是个纯洁的贞女,没想竟如此放荡。我真该比这个男人还狠,直接让你起不了床,看你怎么去勾引男人!”
月楼在不远处,聪山驶过去,她欢喜道:“我是第一次玩这个,没想到竟这么好玩!”
聪山讥讽道:“这个游戏原本就是在追求刺激。你开得这么慢,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月楼娇嗔道:“你管啊!我偏要玩,看你能怎么办?”
她继续开着,眼神忐忑而欢喜。
聪山陪着月楼,缓慢行驶着。梦瓷哀伤地看着他俩,眼泪如露水落下花瓣般可怜。
就着烛光,月楼正津津有味地读着本婴儿书。
她突然抬起头,凝视着烛光,忖道:“我以后可不抱孩子睡觉,还要抱他呢!不知他怎么想。”
她拿起书,走到床旁,道:“孩子以后睡觉是我抱呢?还是放在婴儿床里?”
聪山毫不迟疑地答道:“当然是你抱。孩子的心很柔软,但倘若得不到父母足够的爱,就会变得阴暗,坚硬。”
月楼沉吟道:“也是,那我就抱他好了”。她又道,“那孩子长大了是我们带呢,还是交托给娘?”
“当然是我们带。有一句话叫‘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所以孩子的家庭教育至关重要。我认为,父母应该时刻陪伴在孩子身旁,影响他、照顾他,教育他。”
月楼眉头一挑,道:“你是说我娘人品不好,没有文化,不能教育好她?”
聪山面上现出怒色,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时代在变,娘比起我们大了二十来岁,思想、思维方式,行为方式总与我们有很大区别。”
月楼坚持道:“人生短短几十年,倘若看着孩子长大,我们都四十来岁了,还能做什么?把孩子托付给娘,我们还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还可以周游世界。”
聪山注视着月楼,一字字缓缓道:“家庭生活原本就是一日一日的重复,重复之中自有甜蜜。看着孩子长大,岂非就是父母这一辈子最快乐的事?”
月楼脑海里突然闪现出自己四五十岁时的模样。她斩钉截铁地道:“我坚持把孩子托付给娘。她是我的命,但我却不想把自己的青春葬送在她手上。”
聪山站起身,愤怒地道:“这关系着孩子的命运,你难道就不能为了她委屈自己吗?”
“孩子谁来带当然是极重要的事情,但她是我娘,我相信她一定会照顾好惜蝶,这你完全可以放心。”
聪山猛然把茶杯摔在地上。开水溅上了月楼的脚,她疼得叫了一声,聪山也没有管,径直走出了家门。
林先生喜欢宁静,所以别业外很荒僻。今夜没有星月,别业外亦无人家。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行走,聪山并不觉得寂寞,悲伤,反倒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归属感。
那个男人来到了梦瓷家,还让梦瓷给他做饭。
他倒没有强逼梦瓷,她就是这么柔顺,永远无法拒绝别人。
男人正看着棒球赛,一边还絮絮叨叨地和梦瓷说话。梦瓷坐得离他很远,而他却仿似浑然不知梦瓷的厌恶。
一声、两声,三声。
熟悉的敲门声响起,梦瓷想也未想就打开了门。
看到聪山,她的胸中突然升起浓郁的悲伤,但在下一秒,她就下意识地去搂聪山的脖子。
梦瓷打开门的瞬间,聪山便看见了那个男人。他狠狠推了梦瓷一把。梦瓷被他推得撞在墙上,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男人霍然站起,朝聪山扑来。聪山一拳击在他脸颊上,他的头撞到了电视机,血流不止。
聪山揪住男人的衣领,又狠狠揍了他一拳。梦瓷膝行而来,抓住聪山的手,嘶声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他只是我朋友而已。”
聪山狠狠掴了梦瓷一掌,厉声道:“朋友?朋友会和你去游乐场?会和你私处一室?”
梦瓷脸上掌印宛然,紧紧抱住聪山,在他脸上狂吻道:“你不信我的话就打死我好了!”
聪山想在她的胸膛上揍一拳,但下不去手。她那紧致的腿盘在自己腰上,手也在自己身上乱摸。
聪山掰开她的嘴,手伸进了她的嘴里。
梦瓷仍在流泪,但她努力朝聪山笑,舌头在他手指间灵快地旋转……
看着聪山眼中的悲伤,梦瓷感觉有几千几万根针在刺自己的心。她关心地问道:“她怎么了?”
“我们老因为孩子的事争吵。她的思想明明是错的,却固执己见,不肯改正。”
梦瓷并不想替月楼说话,但她知道,月楼若不高兴,聪山自然也不会快乐,便忍痛说道:“夫妻两人的思想本就不同,你们各自退步,协商解决才好。”
她苦涩地笑了笑,又道:“如果你和我结婚,那我全部都会听你的。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给你。”
聪山亲了亲梦瓷的脸颊,道:“可惜她不是你。”
他叹了口气,又道:“其它的事我都可退让,但这件事绝对不行。成长经历告诉我,我的教育方法是完全正确的。她从小被人娇惯,根本不知道孩子该怎样教育。”
梦瓷道:“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完全正确,每个人都不肯为了别人改变自己。你们是夫妻,又经历了几多患难,不改变又能怎么样呢?”
聪山捂住梦瓷的嘴,不耐烦道:“好了,我是来寻求安慰的,不是来让你教育我的。”
他抱紧梦瓷,道:“今晚我就不走了。”
在聪山怀里,梦瓷已瘫软。她更清楚,一个怀孕的女人是多么渴望丈夫的关怀,也清楚,一个丈夫倘若在妻子怀孕时没有好好照顾她,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想到这里,她咬咬牙,站起身,穿上内衣,道:“你走吧!今天我陪我爸逛街,已经很累了。”
聪山扑过去,想要抱住梦瓷,但她闪到了一边。
聪山轻斥道:“你赶快过来!再玩我就生气了。”
梦瓷眼里含着泪,恨恨道:“谁和你玩了?你赶快走,我看你好烦。”
聪山还待扑将上来,梦瓷已闪身入门,把自己反锁进了房里。
聪山狠踢着门,骂道:“贱女人!还有脸说今天陪你爹逛街呢!”
也不知他踢了多久,哭了多久,才出了梦瓷家。
今天晚上,聪山不知去了哪里,梦瓷却依着房门,哭得天旋地转,撕心裂肺。
而月楼呢?
雪,
纯洁雅致的雪,
漫天飞舞的纯洁雅致的雪花中,聪山撑着伞,搂着月楼,走入了荐福寺内。
这时,她的肚子已有脸盆大小。只见她走得气喘吁吁,脸上也有香汗渗出,但表情却是极为喜悦的。
寺中人迹寥寥,僧人的早课声穿过雪花,送入月楼聪山耳里,他们感觉到一种难言的空灵清透。
院内有几株雪松,月楼看着雪松道:“积雪的雪松永远是最漂亮的,就连月宫里的桂树也一定没有它好看。”
聪山心内虽也这样认为,嘴上却说道:“你又不是嫦娥,怎么知道月桂有没有雪松漂亮?”
月楼斜了他一眼,道:“就算我是嫦娥,你也不是后羿呀!就你那体魄,难道能射下来九个太阳吗?”
聪山在她脸上轻轻拧了一下,没好气地笑道:“我们是来撞钟祈福,又不是抬杠?还是快做正事吧!”
“好!我听你的!谁让你是我丈夫呢”?月楼回转身,盈盈走向铜钟。
聪山鼓起气力,连敲三下。宏亮的钟声震碎雪花,震得月楼心里格外甜蜜。
从钟声里,她听出了他对自己和孩子的爱与期望。
月楼从栏杆上抓起一把雪,想打聪山。不料聪山猛地抓住自己手臂,将雪拂落,斥道:“你肚子这么大了,怎么还敢玩雪?”
月楼像做错事的小姑娘般摆弄着衣角,道:“我也知道自己不能玩雪,可就是忍不住。怀孕的女人可真辛苦!我再也不要孩子了!”
聪山轻抚着月楼的秀发,柔声道:“人生原本就有诸多不如意,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呀!”
月楼看着他蹙起的眉,抿嘴一笑道:“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看你又变得悲伤了。”
突然!身后有稚嫩的语声道:“阿姨!你往这张纸上写好自己的愿望,再用红丝带扎到那边的古松上,愿望就会成真的哟!”
月楼回转头,看见了一个小和尚。他一手拿着条红丝带,一手拿着纸笔,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她摸着小和尚的光头,嗔道:“你这和尚可真不识眼色,没看见我正和丈夫亲嘴呢?”
小和尚坏笑道:“我正因为你在亲嘴,所以才叫你呀!看到你和别人亲嘴,我都有些嫉妒呢!”
月楼噗嗤一笑道:“你可真是朵奇葩”?她说着在他嘴上亲了一口,接道,“你要谨记一个道理:无论多老的女人,你都应该叫她姐姐。倘若你叫她阿姨,问路她都不会告诉你的。”
小和尚撇了撇嘴,道:“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我当然愿意叫姐姐。倘若让我叫丑女人和老女人姐姐,那我一定会吐的。再说,我也不需要问路。出去时,我总和师父们一起,他们会替我问路的。”
他的衣衫原本单薄,这时已冻得鼻头通红,浑身发抖。月楼接过纸笔丝带,关切道:“你赶快回去吧,姐姐会再来看你的。”
小和尚乖乖跑了回去。他关上门,又探出头,眨着眼道:“姐姐嘴里好香,以后一定要再来看我哟!”
月楼笑得花枝乱颤:“我一定会来的,你赶快滚进去吧!”
小和尚朝月楼做了个鬼脸,果真滚了进去。
月楼突地郑重道:“我猜他一定是孤儿。现在战乱频仍,栖身于寺庙的孤儿一定不少。他们可真可怜啊!”
聪山沉吟道:“也是,倘若他不是孤儿,又怎么会被人送到这里呢?”
“所以说,战争都是罪恶的。它的开始总是因为某些组织和个人的欲求不满。战争的发起者永远不需要承担责任,而真正活在阴影之中的永远是普通人,甚至是他们的儿子,孙子。”
聪山柔声道:“这种问题想想也就罢了,倘若一直钻研,人也会疯的。”
月楼仰起脸,长叹一声,道:“好吧!我们还是往纸条上写愿望吧”!她将纸条压在聪山背上,拿起了笔。
聪山道:“你想写什么呢?”
月楼道:“当然是祈求菩萨保佑你和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啦!”
聪山笑道:“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女人有什么新奇的愿望呢,没想到和平常女人一样。”
“人家原本就是平常的女人”。月楼娇滴滴地说道。
她虽有时也这样说话,但此时聪山却感觉她的语声更加动听。
一个怀孕的女人无论说什么,她的丈夫岂非总感觉比平时更加动听?
月楼把纸笔递给聪山:“那你要写什么呢?”
聪山认真道:“我希望你能平安快乐,咱们的家能幸福和睦。”
月楼把丈夫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道:“只要我们共同努力,这个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是的,只要我们共同努力,这个愿望一定会实现。”
聪山拿着纸,月楼用红丝带扎好,把它绑在了柏枝上。
古柏上已挂满了红丝带,看来就像少女满头的红发般鲜艳靓丽。
月楼道:“虽然我们都知道只这样做愿望不会实现,但还是做了。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聪山沉思半晌,道:“因为每个人都有一份对美好的期望。”
月楼凝视着满树丝带,缓缓道:“是呀!世事虽无常,但倘若还有一个人有这种期望,那世界就会更加美好。”
她又转过身,朝僧房看了很久很久,嘴角慢慢泛起了一丝微笑。




愿月照君 29 美女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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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瓷已有两三个月未见聪山。她想他想得简直要发疯了。这些天,她一有空就会来通往聪山家的路旁的茶馆里,叫一壶茶,一碟花生米,边吃边盯着门外。
自己所期望的不过是远远看他一眼呀!可上天为何连这小小的愿望都不让自己实现?
月楼聪山在城里买了些东西,就返回了家。
月楼一直想打开车窗,让冬风吹砸自己。她喜欢那种冰爽刺激的感觉。
可她此时又怎能这么做呢?
她看着窗外的飞雪,思绪也不知飘向了哪里。
她微笑着,整个人就如同沐着春风一般。
突然!她瞥见了梦瓷。她虽只见过她两三面,却对她很有好感。
月楼道:“我想喝杯茶,你先回去吧。”
聪山讶然道:“你肚子这么大,我怎么放心呢?”
月楼笑道:“好啦!别说这么肉麻的话啦!”
茶馆里只有五张桌子,但却收拾得一尘不染。
一看见月楼,圆脸凸肚的老板马上迎了过来,搀着月楼,道:“哟!首富的女儿怎么肯光顾我这种穷酸小店呢!”
月楼微笑道:“小店自有小店的好处,甚至有些地方比大店好许多。”
“您说笑了”。胖老板笑嘻嘻地说道,“您要什么呢?”
月楼看了眼梦瓷的桌子,道:“和这位姑娘一样。”
胖老板瞧了眼梦瓷的茶桌,暗忖道:“这穷丫头,怎么只点了花生米和茶!”
看到月楼,梦瓷整个人都怔住了。她认为她一定是发现了自己和聪山的事情,专门来教训自己的。
直到月楼坐到自己对面,自己脑中仍一片空白。
月楼问道:“我见过你好几面,却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么呢?”
梦瓷垂下头,讷讷道:“我叫梦瓷。”
月楼微笑道:“这个名字很适合你,就像你的人一样美丽。”
梦瓷吃吃道:“那……那……那……那你叫什么呢?”
月楼语声温柔道:“我叫月楼,就是‘何处相思明月楼’的月楼。”
梦瓷道:“你的名字也不错呀。”
月楼朗声笑道:“像咱们这样的美女,名字自然不会太差。可你这么冷的天,来这里做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梦瓷又怔住了。隔了半晌,她才道:“听朋友说这边的茶不错,我只是来喝一杯而已。”
月楼端起茶,抿了一口,道:“这茶的确不错,不过比起我泡得还差的远呢,要不你去我家喝杯茶怎样?”
梦瓷抬起脸,欢喜地说道:“真的可以吗?”
月楼握住梦瓷的手,道:“当然可以。我丈夫上次在游乐场看见你时好像对你有些误解,不过等你们熟络了你就会知道他是个好人。”
梦瓷想起那天聪山说的那些话,想起自己依着门哭晕,心头愤恨不已。她猛然站起身,痛哭着朝门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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