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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槐秋
她撕扯开熊章背上的衣裳,将刀子擦了又擦。而后刀尖慢慢的挑入熊章的伤口之中。一点点的跳出了箭尖。
箭尖扯出熊章背部的血肉。但因昏迷的缘故,熊章也不知痛处。
施夷光草草的包扎了起来。而后将熊章的身子放平,也不再管将包好还在淌血的伤口。一下下对着熊章的胸口按了起来。
有伤最多落疾,淹着憋气太久就不过来那是会死硬了。
一下下的按着熊章的胸口,额前湿漉漉的头发搭在施夷光的前面,凌乱不堪。熊章在施夷光一下下规律的按压之下,终于吐出了一口口闷进去的水。
水吐出来了,施夷光拍了拍熊章的脸,叫唤了几声,人依旧昏迷着。
施夷光探了探熊章的鼻息,而后看着熊章在昏暗的光线之中泛着红紫的薄唇,想了片刻,便不再犹豫。捏着熊章的下巴,俯身便吻了上去。
一口口的呼吸了起来。
施夷光一口口的气吐在熊章的口中。心中有些乱。这一世,她给两个人坐过人工呼吸。上一个陌生人,不知为何,莫名其妙的心动。
这一次的熊章……施夷光脑海中浮起长箭射来时熊章毫不犹豫挡过来的画面。那一双眼睛盯着她全是奋不顾身。施夷光替熊章呼吸的动作缓下来,左心房微微的悸动着。
跟上次,似乎一样,似乎不一样。
不过她确定,这次的心动,是她的自己的心。
熊章的睫毛动了动,眼睛睁了睁,施夷光思绪纷飞的脑子一顿,俯身离开熊章冰冷的薄唇。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人。
“熊章?”施夷光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熊章的脸。
熊章的睫毛又动了动。
施夷光大喜,开口再唤:“熊章?”声音大了些。
此时熊章躺在原地,没有了动作。
施夷光眉头蹙了蹙,伸出手探向熊章的鼻尖。微弱的鼻息让施夷光心中一松。有气息了便好。
拖着自己疲乏至极的身子,将熊章背了起来,向着悬崖伸出走去。
第163章比你大
悬崖之下,不知何处,施夷光凭借着感觉走着。深夜之时,施夷光也不知走到了哪里。
她只知道,不能坐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施夷光双腿已经麻木了,只机械的向前抬腿,放下,抬腿,放下。
半夜,挨着悬崖走着,黑的让人看不清前路。好在施夷光习惯了用黑布捂着眼睛再黑暗中听风而过。
所以此时,平常人伸手不见五指的悬崖底,在施夷光的耳中,却是另一番模样。
风声,水声,树枝摇曳的声音,蟋蟀跳动的声音……一寸,一尺,一丈……有雨滴的声音传来。
打在一旁的绿叶上,打在施夷光的脸上。
黑夜之中,施夷光的耳朵便是她的眼。
带着熊章的身子,冒着雨挨着悬崖走,无意之中找到了一个山洞。就在悬崖底下。
施夷光不知道已经走了多远,但此时也是欣喜无比的。
她拖着熊章的身子走进了山洞之中,外头的小雨沥沥淅淅,跟所有的春雨一般,断断续续缠绵不已。
施夷光将熊章拖在山洞之中安置好,自己便靠着悬崖壁,准备将衣服脱下来拧干晾一晾。
靠着悬崖底下坐下,有什么东西咯着尻子。施夷光摸着那东西,拿起来闻了闻。
黑夜之中,她眼睛一亮。
火折子!
施夷光就着山洞壁边摸了摸。果不其然,摸到了旁边的一堆干柴。
施夷光大喜过望,立也顾不得其他了,走到山洞的最里头,便生起了火。
火光亮了起来,施夷光堆好柴火,山洞里头顿时暖和起来。
施夷光走到山洞边,将熊章拖进了里面。
凑在火堆旁边,将熊章的身子侧放着,蹲在他身边,想了想,还是将他衣服一层层的扒了下来。
映着火光,施夷光看到了熊章伤痕累累的背。她以为,熊章是王子,也没带兵上过战场,怎么都是细皮嫩肉的。不曾想他身上竟布满了伤痕。新伤旧伤,沟壑纵横。
将才随便扯着衣襟包扎过的箭伤留还留着血。已经浸红了整个布条。此时熊章也因失血过多面色苍白。
施夷光屈着腿跪下,掏出短靴里的匕首,而后将匕首尖放在火堆里头。好在匕首尾部是木头,隔热。
不大会儿,匕首尖便烧的通红。
施夷光拿起匕首,匕尖对着熊章还躺着血的伤口按了下去。
背后传来的剧痛让熊章闷哼了一声,悠悠转醒。
“你忍着。”施夷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熊章混沌的脑子清明了些。
没有处理过的伤口又浸过湖水和雨水,感染的话就麻烦了。
听到身后的声音,熊章猛然撑起身子,也顾不得背部的剧痛,转头看去。
眼睛猛地睁大,而后似乎在回忆起什么,慢慢的恢复了面色。
施夷光回匕首,将熊章往地上按了按:“好好躺着。”
“这是哪儿?”熊章依着施夷光躺好,开口问道。一边问着,一边转头看着四边的山洞壁。
“悬崖底下的一个山洞。”施夷光将匕首放在旁边,拿起熊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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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拧了起来。
熊章没有说话,转头又扫了一眼周围的山洞,而后回头看向施夷光,面色复杂:“我记得,我坠到了湖中。”
施夷光拧着衣裳的手缓了缓,才面色平静的回道:“哦,我把你拉了出来。”施夷光一边无所谓的说着,将手里的衣裳放在火边,站起身拿起旁边备好的干枝搭了起来。
熊章偏着头,看着背对着自己抖着月白色衣裳的施夷光,眼色深了深。
“你……”熊章看着施夷光的背影,张了张嘴,轻声开口。
“你不用多想。”施夷光将手里的衣裳一抖开,搭在枝丫的架子上,毫不在乎的样子:“你为了救我才落下悬崖,我欠你一命。在湖中,救你一命也是还你的。”
闻言,熊章点了点头:“我没有多想。”说罢,没有再多言。
施夷光扁了扁嘴,搭好衣裳,坐了下来,余光扫过黯然看着火堆发呆的熊章。
山洞之中又变得安静起来。
施夷光头发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挡在她的额前。施夷光看着火堆,默然了片刻。而后伸出手,将头上的骨笄取了下来。
头发散开,施夷光将蓝纹外衫褪了下来。
“你作何?”熊章在旁边惊起。一惊起,身上的伤口撕的生疼,又倒吸了一口气。
施夷光褪着衣服的手一顿,转头看向面上带着红潮,睁大眼睛瞪着自己的熊章。而后面不改色的继续脱了起来。
“你……要作何?”熊章看着施夷光,他撑着被火烤的有些通红的身子,愕然不解的看着淡定脱着衣服的施夷光。
施夷光脱下了蓝纹外衫,拧干之后,搭在熊章的月牙色衣裳旁边,而后又开始脱起了里衣。
熊章见此,整个人都撑着坐了起来。
少年的脸色被火的通红。
施夷光转头瞥了一眼一脸愕然不解看着自己的熊章,褪下里衣,露出里头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白布。
“小毛头。”施夷光看着撇过头面色奇怪的熊章,一边拧干里衣上的水,一边小声低喃。
“你叫谁是小毛头?”熊章转头满面通红的瞪了眼着施夷光,有些觉得可笑。
施夷光将拧干水的里衣抖了抖,又穿在身上,敞着领口靠着火烘烤了起来。没有理会熊章的质问。
“我明明比你大了许多。”熊章一边撇过头,一边低声道:“可记住了。”说着,熊章回过头,又靠着火堆,缓缓的躺了下去。
将才一动,扯得伤口生疼。
施夷光没有接话,她只屈着腿坐着,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火光。
“嗯,你比我大了许多。”她轻声的呢喃。
熊章的头发也被施夷光取了下来,散在身后烘的半干,听到旁边施夷光的呢喃,转头疑惑的看着她。
“足足两千多岁呢。”施夷光喃喃的说着,目光转过,头枕在屈起的膝盖上,偏着定定的瞧着旁边的熊章。
“明明隔着两千多年的时空,我竟也会心动么?”施夷光说着,眼里荡起迷茫。
可楚国的熊章,明明不是西施的劫数。
第164章自作多情
“你说什么?”熊章转头,看着蜷缩成一团的施夷光。
火光之中的面颊致好看。少女偏着头,看着旁边侧躺着的自己,那双眼睛在夜色的火光之中含着光辉,像是藏满了夜空的星辰。
那个眼神,明明看着自己,却又像透过自己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有那么一瞬间,熊章感觉面前的少女跟他不在一个世界。
不知为何,这个想法从他心中晃过时,浩瀚的空虚和然将他淹没。
熊章朝着施夷光的方向,不自觉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么。
施夷光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拉住的裙角,抬头,看向了熊章。
“熊章,以后你会娶什么样的女子?”施夷光看着熊章,忽而开口问道。
熊章拉着施夷光的裙边,面对着燃起的火堆,目光落在施夷光的身上。过了会儿,又挪开来。
“娶谁啊……”熊章嘴里喃喃,似乎有些茫然:“宫中人定罢?”
施夷光挪了挪身子,转身面前熊章,将已经半干的头发撩到背后。定定的看着熊章的侧颜:“你呢,没有心仪的人?”
熊章听着施夷光的话,偏过头,看向施夷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施夷光没有再讲话。山洞里头寂静了起来。
黑夜之中的雨声清晰可闻。
施夷光站起身子,走到搭着衣服的架子旁,摸了摸熊章的衣裳,而后拿着衣裳走到熊章旁边,将他扶起,一点点的穿了起来。
虽是仲春,天气回暖,但晚间还是有些许冷,再加上下着雨。不管如何,受了伤的熊章要是发热,那就糟糕了。
施夷光搀扶着熊章替他穿着衣裳,因为怕牵扯到他的伤口,施夷光的动作很轻缓。
熊章顺势靠在施夷光的怀里,头也虚弱的搭在施夷光的肩上,闭着眼睛。面上有些微红,施夷光看不见的嘴角,微微的勾起。
施夷光身上独有的少女的清香萦绕在他的鼻尖,他轻轻吸了一口,吸进心里头,发现那清香似乎带着蜜味,丝丝的甜着。
施夷光还替熊章一点点的系着衣服的带子。
熊章靠在施夷光怀里,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施夷光的脸。浸过了湖水,又被雨水冲刷过。施夷光的面上不似往常的黑黄黯然。
肤如凝脂白瓷,领如蝤蛴霜雪,朱唇一点,杏眼深情。
熊章看的怔愣了些许。
他为何没发现,原来面前的少女有这般清丽绝色的面容。
“你将才问我,有没有心仪的人。”熊章看着施夷光火光下宛若三夏菡萏的侧颜,开口道。
施夷光正替熊章系着衣带的顿了顿,转头看向熊章。
将好看到熊章怔愣的看着自己。两人黑瞳相对如磨染。
“我细细的想了想。”熊章看着施夷光深棕色的眼眸,道:“应该算是有的。”
施夷光捏着衣带的手紧了紧。她微敛着眉眼。
片刻之后,她才抬起头。熊章还看着她。
“若她是命带大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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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会喜欢么?”施夷光低头,看向熊章,亦是有些忐忑的问道。
“有祸?为什么会是有祸之人?”熊章看着施夷光,皱起了眉。说罢,想了想,又道:“有什么祸?”
施夷光看着说话的熊章。她嘴角抽了抽,偏着头,想了想,又回头,看向熊章,良久,叹了口气。
“让我想想。”她纠结万分的说道,而后低下了头。
“想什么。”熊章有些疑惑的看着施夷光,想也不想便回道。他一边说着,一边想要撑着身子坐起来,无奈伤口太深,一动就痛。故而做罢,继续躺在施夷光的怀里。
施夷光听着熊章的话,低头还是想着,她撩起一缕熊章胸前的青丝,放在鼻尖轻嗅了嗅,而后又低头直直的看着熊章的眼睛,声音带着温柔,道:“她若是个祸水呢?就是……跟她在一道的人,你的国家,会有祸乱将至。嗯……而且是,要她的人会死,这样的祸乱呢?这样呢?”
施夷光不知道该如何说,她一边措着辞,一边有些犹豫结巴的说着。声音轻柔,眼睛却直直的盯着熊章,一刻也不曾挪开目光。
她向来是个洒脱的人,正如对不喜欢的人干脆利落的拒绝一般,对喜欢的人,也不会扭捏姿态。
对于她来讲,喜欢,便要靠近。
熊章看着施夷光的犹豫和忐忑,亦是毫不回避的看着施夷光的双眼。本来潋滟着的眉眼瞬间皱了起来。
他看着施夷光想了良久,而后摇了摇头:“这样的话,我不会靠近。”
山洞里的缱绻被冷风一吹。吹的施夷光黑起了脸。
熊章看着施夷光忽而黑起的脸,皱起眉头,认真的解释道:“我乃楚国王族人,还是宗族王位嫡系。我自然不能弃我祖国山河于不顾。”
熊章试图认真的解释着,一边说,一边盯着施夷光越来越黑的脸,便有些无措起来。于是有些许慌张的解释道:“儿女情再深,也是私情。王族之人生下来所学的礼德便有大道。私情在大道面前,自然不能相提。”
施夷光看着越说越流利的熊章,面无表情。
说着,熊章看着施夷光的脸色,声音缓了下来,皱起了眉,不解道:“我是哪里说错了?”
“滚。”施夷光将手里还攥着的熊章的青丝向着前头一扔,便回过了身子不再理会。
熊章呆在施夷光身后,无措又疑惑。
片刻之后,施夷光才回过头,瞪向熊章:“那你迎春那日作何给我告白?”
“告白?”熊章看着施夷光,面上就更加疑惑了:“什么是告白?”
施夷光白眼往上一翻:“就是迎春那日的歪脖子柳树下头,你作何说你喜爱我?”
熊章面上先是疑惑,而后恍然:“哦!那日啊!”熊章说着,皱了皱眉,看向施夷光,有些犹豫道:“我那日有说过吗?”
施夷光面上黑着,偏头想了想。似乎,的确……那日熊章似乎从头到尾都没说过喜欢她。是她一直在说。
“不喜欢我你为何表现的羞涩又扭捏?还说你对你心上人怎样怎样?”施夷光回头,再看向熊章时,目光中已经带着了怒火。
熊章惯常冷漠的脸上带着无辜:“那是你一直再问我啊,我只能回答。再者……我想,应该是有些许喜爱的。”熊章说的有些迟疑,他看着施夷光,虽然迟疑,眼神却带着认真:“听你讲的时候,不知往日如何,至少当时……的确心动了。”
说罢,他看着施夷光,想了想,眉间又皱起:“但我觉得,这,仔细的想着,似乎也不清楚到底是何情绪。”
大概是喜欢的。熊章想,不过听到了那能灭国的大祸,他突然不敢无所顾忌的将心中所想讲出来。
纵然是没有存在的假如,承受不了的,也不敢随意应。
“那你为何替我挡箭?”施夷光看着熊章,眼神已经凌厉了起来,带着质问。
熊章看着施夷光的目光,没有立即回答。想了片刻,才道:“看到你被射落悬崖,习惯性的想要救你。”
说着,熊章顿了顿,看着施夷光,沉默片刻,才道:“我想,应该也是不想你死。”
“那若是别的人呢,会救否?”
“我不清楚。”熊章摇了摇头。他没有在那种情况下救过别人。
山洞之中火光熊熊,映照着山洞乱石嶙峋的山壁。外头的春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只剩下山间树上挂着的水滴不时滴落在底下的石头上。
‘滴答滴答’清脆的敲击着,让山间的风都多了一丝轻灵。
施夷光看着熊章,良久,忽而抬头仰天一叹:“哎……”
原来都是她自作多情了……
当她以为熊章对她深情不倦,等自己都做好了心里准备,屁颠儿屁颠儿的主动示好。发现人家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施夷光翻了个白眼。完全不按穿越女人见人爱的套路啊。
“睡吧睡吧。”她语气沉闷的说着,向着火堆旁边一倒。闭上了眼睛。
熊章看着施夷光,有些困惑又为难的样子。待到施夷光躺下之时,他才抬眼深深的看了眼施夷光,而后敛下了眉目,躺下闭上了眼睛。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外头的天色已经朦朦胧胧的亮开。
施夷光先起身,撑着身子看了看外头的天色。而后看了看还有些小火苗的火堆。她伸出手,推了推熊章。
熊章睁开朦胧的双眼,目光看向洞外。
第164章崖底
“我们要起身走了。”施夷光一边说着,一边穿着自己半夜盖着的衣裳。
他们在这里呆了小半夜,追兵没来,救兵也没来。说明她那大半夜的时间大概已经走了很远。
春雨一场又遮盖了他们所有的痕迹。
且她走的这条路,周围都没有河流溪水。两人必须尽早要出去找出路,这里什么都没有,一直呆在这里才是麻烦。
熊章闻言,点点头,想要撑起身子,将撑些许,又无奈跌了回去。
他抬头,看向正在抬着手束发的施夷光。
“我撑不起来。”熊章看着施夷光,声音带着些许疼痛和隐忍。
施夷光别着骨笄,眉头皱了皱:“撑不起来?”
昨夜用滚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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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烫过,又休息了好一会儿,怎么会连撑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施夷光饶是这般想着,还是上前去蹲下,将熊章搀扶起来坐着。
“我先帮你绾发罢。”施夷光说着,将熊章的头发梳理了起来。
熊章坐在施夷光面前,安静的任由施夷光替自己挽着发。
山洞之中又变得安静起来。
须臾之后,熊章忽而开了口。
“我想问,你所说的大祸,真的有么?”熊章问的有些迟疑。面上带着深思。
施夷光替熊章轻缓的绾着发,板着个脸,随口道:“不晓得。”
“人们都说,绾发便是相许。”熊章忽而开口又道。
闻言,施夷光手里的动作缓了缓,看着熊章,手里的速度缓了下来,认真的听着熊章接下来的话。
“你这样给我绾发,会不会不好?”熊章问道。背对着施夷光的面上看不到表情。
施夷光白咬着牙齿白眼一翻。将手里将挽起的头发向着熊章头上一扯,拉的熊章头一歪,疼的吸了一口气。
熊章不敢回头,只闷着生忍着疼不讲话。好一会儿,身后都没有动静。
“矫情。”施夷光嫌弃的嘀咕着。
手中一丝不苟的替熊章将发丝绾好。
施夷光也不再说话。两人搀扶着出了山洞,向着外头的道路继续走去。
一场春雨一场凉,雨后的山里面一阵阵的风扫过,又是天将亮未亮之时,正是一日最寒之时,两人走在山里都有些冷。
或许是少有人走的缘故,山里的路上长满了杂草。两边也有灌木小丛。树桠上的残雨不时的滴落下来,每每落在施夷光的脸颊或是脖颈上就是一阵刺骨的凉。
她搀扶着熊章,两人在山间里头缓慢的行着。没有水源,好在昨夜春雨,也不愁找不到水。施夷光用着大树叶接了点儿水,便跟熊章一起解了渴。
施夷光昨夜摸着黑走到山林深处,自是不敢往回走。却也不知身在了何处。即使在旁边在北山畋猎多年的熊章都不知道此处到底是哪儿。
两人走了许久。春雨过后,天儿慢慢的敞亮了起来。
好在施夷光将半儿给自己的弓一直带着,虽然箭用完了,弓却没有离过身。因此掉落悬崖的时候亦是带着。
天儿敞亮开来,山中还是湿漉漉的,施夷光用刀子劈出几只木箭,射下了几只飞鸟,打了一窝鸟蛋。
用着山洞里头带着的火折子,染了一堆小火,烤了起来。
就这样行了大半日,施夷光跟熊章都没有找到出路。
在这没有指南针的偌大的山林里头,一座又一座连绵的山脉深处,施夷光和熊章彻底迷了路。
走到下午之后,也不知过了何时,看着天色也就申时左右。
熊章身子有伤,而施夷光一直搀扶着熊章,她昨夜落入悬崖底的湖水之时,是揽着熊章落入的,几乎所有的冲击力都在她一个人身上。
身子早就透支了。没去半条命都是老天保佑。这一天一夜照顾着熊章,自己也快不行了。
于是两人商量了下,干脆留在一处山中大石下,燃起了火。而后施夷光在大石下摆了些陷进,和从孙先生那里学过的阵法。便打了些飞鸟烤着吃过,就靠着火挤在石头下安安稳稳的休息了起来。
最差也莫过于现在的情况了。
人都要走死了,骨架都要散了。不如好好休息一下再走。
这一睡,便直到夜至戌时,施夷光才转醒。
施夷光是被周围的动静惊醒的,这一觉睡了大半日,施夷光睡得很舒服,休息的也很好。悠悠转醒时,天色已经晚了,山林里头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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