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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槐秋
施夷光看着熊章,面上的讥笑散去,只剩下无边的冷漠。她冷冷的看着熊章,也不插话。
“你说我深知危险却不告知,我不是不告知,我是不想你牵扯进来。你说我不问询你便径直抉择。那不是不尊重,只是在我认知中,想替你做最有利的决定。你讲的阳城…”熊章说至此,看着施夷光,顿了顿,又接道:“我的确是因为利益。但并不代表我就是真的将你做赌注。我以为,你的箭术,是不会那么容易输。就算输了,我也会用其他的跟阳城换你。”
熊章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了。他对人从来都是只字片语。更不记得跟谁,这么解释过什么。
坐在熊章对面的施夷光依旧冷着脸,凉凉的看着熊章。
“不想我牵扯进来却让我入楚宫?尊重我却自以为是的做决定?跟阳城换我?”施夷光反问道,说着,冷笑一声:“在阳城看来,我值一百里地。且不说在你熊章眼里我值不值。就算值,你用什么跟阳城换我?阳城有的东西,你可不定有。”
虽然熊章是王子,阳城只是封君,但真要论起来,封君手里的实质性东西多多了。王子,若没有封太子,或者继承王位,手里能有什么东西跟封君相提并论的?
所以熊章所说的跟阳城君交换自己,在施夷光耳朵里,不过是语。她赢了之后,无所畏惧的语。
不然,为何当初在下赌约的时候,熊章何不干脆下他口中值得让阳城交换的东西呢?
熊章看着施夷光,眉头皱了又送,面上带着不信:“我在你心里头,就这么不堪么?”
“不是在我心里头,是你做的让我想不到好。”施夷光看着熊章道。
熊章看着施夷光,没有再言。
屋子中一时间变得安静起来。两人相视而见“原来我在你眼里,做什么都是错。”良久,熊章缓缓开口。
“到底是何故成了这样呢?”熊章看着施夷光,声音问的有些缥缈。
他记得,在悬崖底下的时候,两人明明不是这样的。
那段时日,两人之间明明相处的很好,将笑代语,聊写衷肠。
深山之中,两人互许诺言,携手相将。
为何一出了山崖,一切都变了呢?
什么时候,他们俩之间,只剩下无尽的猜忌和不信任,相互的利用和不满?
“何故?”施夷光偏头看着熊章,面无表情:“我大概就是不够相爱的缘故。”
“于你来讲,怎样才是够相爱?”熊章看着施夷光问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还是投桃报李?我皆是能做到啊。”
“我要两心相诚,绝不相瞒。”施夷光看着熊章:“你能做到吗?”
熊章听得面色迟疑:“我是楚国嫡王子,有太多事并不能道于人。且一开始便说过,感情不是我的所有。我唯一能承诺的,就是感情上对你忠贞不二。关于牵扯的其他事,我并不能一一坦诚于你。”
施夷光看着面前的熊章,良久,长叹一声:“你走罢。”
熊章看着施夷光一脸的疲惫于无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施夷光又道:“你走罢。”
她语气中满是疲惫于失望,说罢,又继续补充道:“就算我去了军营,也可以为你所用的。你走罢。”
施夷光虽然心中失望又不满,但却没有真的想过离开熊章。对于感情,她不是那种草率的人。认定的人,若不是真的让她心凉透,她也不会随随便便离开。
她可以等他改,她也可以为他而改。只是需要一个时间罢了。
两人这样的状态和性子,现下是真的不适合生活在一起。
再者,对施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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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来讲,军营,比起楚宫,的确是更好的去处。
第203章不修边幅
熊章看着案对面的施夷光:“就无法挽留了么?”
施夷光摇了摇头:“你走罢。没有什么好挽留的。”她看着熊章,想了想,深吸一口气,声音缓缓的道:“我不是秦姬,也不是齐姜。跟你结两姓之好,与你而言没有任何的好处。你需要的感情利益最大化,在背景和家族之上我无法给你。但在军营能替你实现。”
熊章看着施夷光,本想开口挽留。听着她的话,想了片刻,才开口道:“好。”
应罢,两人之间没有再多言,屋子中又静寂了起来。
“有需要我替你办的吗?”熊章开口打破了屋中的宁静。
施夷光想了想,回道:“你替我照顾好半儿。”
半儿年纪太小,又不会武艺。在军营之中并不安全。而她将入军营,自顾不暇,还要去谋划,没有太多心思去管半儿。
熊章点点头:“好。还有其他的吗?”
施夷光摇了摇头:“没有了,你走罢。”
“军营之中有需要我替你打点的吗?”熊章看着施夷光再一次问道。
施夷光再一次摇了摇头:“不用,你走罢。”
熊章看着不停让自己走的施夷光,心中有些悲切。想要开口再问。施夷光已经一只手撑在桌案上,埋着头,对着熊章摆起了手,声音带着恳求,也带着无奈:“你走罢。”
熊章想要说的话顿住,只端正的盘坐着看着施夷光。
熊章不走,施夷光也不再说话,屋子里头又安静起来。
屋外有脚步声想起。半儿走到门口,又被站在门口的圉公阳拦住。
施夷光听到声响,抬头看向门口。而后又瞧了一眼还坐在对面的熊章:“还有事儿吗?”
熊章看着施夷光淡漠的脸色,摇了摇头,然后起身。
他一直知道,自己对于感情这东西,并未有多看重。所以现在对施夷光,相对于情感,他更看重的是产生的利益。
施夷光抬头,看着走到门口的熊章。
“你明儿就不用来送我了。”她道。
熊章脚步停住,没有回头。只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便继续向着门外而去。
半儿站在门口,看着走出来的熊章,低身行礼。
熊章只瞟了他一眼,便径直绕过他往外走去,没有一丝踟蹰。
圉公阳跟在熊章身后,也往外而去。
半儿站在门口,站直了身子,转头看向走出去的熊章。而后回过身子,走向屋内。
“你跟王子吵架了?”半儿目光看向断裂的桌案。
施夷光看着走进来的半儿,摇了摇头。
“那你们俩儿说什么说那么久?”半儿有些不解的看着施夷光,走到她旁边坐下。
“想跟他谈心来着。”施夷光一边说着,一边伸直了腿。
“谈成了没?”半儿又问道。
施夷光摇了摇头:“心都没打开,怎么谈的成?”
“是不是咱们要去军营了,他不高兴?”半儿看着施夷光问道。
“咱们去军营?”施夷光看着半儿:“谁告诉你的?”
“我听外头的宫人们讲的,说你要跟着司马大人去军营了。不是么?”半儿偏着头,疑惑的看着施夷光。
施夷光点了点头:“是我去,不是咱们。”
“啊?”半儿不解的看着施夷光:“你去,不是咱们去么?”
说着,半儿似乎想到了什么,整个连垮了下来:“你不会要我丢下吧?!”
“我已经跟王子讲了,让他照拂你。”施夷光看着半儿回道。
半儿整个脸都黑了起来。他瞪着施夷光,坚定的道:“想也不要想。你去哪儿,我定然要跟着!!”
“军营那里又不是过家家,三天两头征战在外,你如何能跟着我?”施夷光看着半儿解释道。
“我不管,反正如何我也不可能独自留在这宫中!”半儿看着施夷光,气呼呼的说着:“若你不应,那我便回先生院子里头独自过!”
施夷光看着死活不应的半儿,无奈极了,还想规劝,又问道:“你为何一定要跟着去?”
半儿摇了摇头:“秉文你不要说了,反正你要是遗弃我,我就独自生活在先生院子里。”
“这不是遗弃你,只是…”施夷光看着半儿想要解释。
半儿低垂着头,也不看施夷光,开口便打断了她的解释:“我不稀罕别人的照拂。若你不在我根本不想呆在楚宫。”半儿说着,眼睛盯着施夷光:“要么你就带我走,要么我就独自离开。”
施夷光看着死活不答应的半儿,片刻,叹了口气。
“随你罢。”她无奈的摇了摇头:“那就跟着罢。你待会儿去跟王子说一声。”
半儿见此,面上的不满和坚定顿时变成了开心。他脸上带着笑,嘻嘻的应声道:“诺!我这会儿就去跟他讲!”
说着,便起身想着外头跑去。
施夷光看着半儿欢快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会儿一句话的事儿,到时候真到了军营,照拂半儿也就比如今难了些许。
施夷光低下头,屈起腿,大张着胯,一手撑着,找了个舒坦的动作,低头看着桌案上的兵法竹卷。
一点一点儿的看着,认真的思虑着里头所写的陆战的诡计,以及部分陆战兵法的可行性和可塑性。
半儿离开了施夷光的屋子。看了好一会儿,正此时,子期跟子西拉拉扯扯着从门外窜了进来,将好瞧着施夷光大张着胯不修边幅的模样。
两人愕然而立。
施夷光看的太入迷,听到了屋门口的声响,这才回过神来。她抬起头,便看着已经站到了门口,惊愕的看着自己大张着胯手撑在桌案上毫无坐相的自己。
施夷光脑子一糊,习惯性的想要叫半儿。瞬间反应了过来,半儿将将去找熊章了。
于是她看着屋门口的子期和子西,面上温和的笑了笑,不动声色的缓缓着大张着的腿。起身,冲着门口的两人一揖:“两位大人,请。”
做礼规矩而又端庄。似乎将才子西和子期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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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的,是幻觉一般。
子西和子期两人看着屋子里头站着,温和有礼的施夷光。莫不成将才那坐无坐相,张胯不羁的人影真是幻觉。两人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第204章生死相许?
施夷光看着还站在门口的两人,于是从主案旁边退开,迎了上去。
“两位大人,请。”施夷光站在门边,又恭敬有礼的说道。
子期和子西反应过来,于是纷纷回头向着施夷光简单的回了个礼,而后脱了足衣,跟着施夷光入了室内。
施夷光先请了子西和子期入座,这才坐回自己的主案上,双腿并着,端正的跽坐着。一边煮着旁边的茶,一边问道:“不知两位大人造访,有何事?”
子期这似乎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他看着施夷光,从怀里头掏出了一个白色的锦布包,放到了面前的桌案上。
“今日行射礼之时,别的箭只是扎在布矢之上。你的却是射穿了布矢。”子期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面前的白色锦布包。
自他发现那箭尖的异样之后,特意去查看了被施夷光射在布矢上的箭。便发现了这箭的不同之处。
穿透力比平常的箭要厉害许多。
施夷光看着子期,点了点头,看着子期,道:“然后呢?”
子期被问的一顿,而后看着施夷光继续道:“然后我就想来问问,这箭是先生做的否?若是,是如何做的,用的什么成分?若不是,又是何人做的呢?”
施夷光平静的看着子期,待他说完,一脸兴奋又好奇的盯着自己瞧。
她没有立即回子期。面上淡淡,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施夷光转头,看向子西,声音依旧淡淡:“令尹大人前来,亦是为了此事么?”
子西看着施夷光的模样,捉摸不定。平时秉文知礼恭敬的时候,他不曾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每每他变得淡漠又疏离时,总是让他心里头有些沉,又有些忐忑。
子西抬眼看了看旁边坐着的子西,而后回道:“原是我有事找章王子。将好遇到来此处寻先生的家弟。我问了才知晓,这箭另有玄机,他拿着风风火火的要来找先生。来及此处时,遇到我,将好先生门庭无人通秉。我便将人拦下了。就想着至少等章儿宫人通秉了再进。不想他实在按捺不住心中激动,硬是闯了进来。”
施夷光听着子西,恍然:“原来令尹大人并不是来找我。”只是为了拦子期,两人就拉拉扯扯的进了来。
施夷光问及此,也不再看子西。只偏过了头,看向子期:“往后我到了军营之中,这些事儿总是能跟司马大人说的。大人不必这么火浇火燎的赶过来询问。”
很明显,施夷光不想说。至少现在还不想说。
这关乎半儿。
子西跟子期也是通透的,看着施夷光这番模样,便知她是不想告知。
于是子西起身,拉着还想再问的子期告了辞,往外退了出去。
施夷光站着身子,回礼。看着两人走出了门,这才缓缓坐下。
看着门外,眼神飘远了些。半儿和她身上的本事多了去。别人问就说?施夷光从来不是任人拿捏的。
她要的,是利益的交换。虽入楚军营,可毕竟不是她的家国。她凭什么二话不说什么都不求就将自己的一身本领告知?
关于半儿的话,那是半儿的事。怎么抉择也是半儿决定。轮不上她来说道。
屋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施夷光低下头,继续看着桌案上的竹卷。这会儿她没有在伸直了腿大张着胯。
只老实端正的跪坐着。
又看了好一会儿,半儿这才从屋外走了进来。
施夷光抬起头,看向半儿:“怎么去了这么久?”
“去时将好遇到齐姬过来。”半儿走到施夷光旁边,一边坐一边说道。
一听到齐姬,施夷光的敛了敛眉眼,而后才偏头看向半儿:“齐姬来,跟王子都说什么了?”
半儿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跟王子送了花糕来。”
施夷光点了点头,不在多问。回眼神,看向桌案上的竹卷,口中轻声问道:“那你呢,跟王子说清楚了么?”
半儿听着,有些不解的看着垂着头看着竹卷的施夷光:“怎么才算说清楚?我就说我要跟你走啊。”
“没有解释缘由么?”施夷光抬头看向半儿,皱了皱眉:“没有跟他讲去军营是不想在楚宫呆么?”
半儿闻言,面上更是不解:“我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
“不需要解释么?”施夷光看着半儿,回过头,似是自言自语的喃喃道。
“为什么要解释?”半儿看着施夷光,面上疑惑依旧:“要我说,你根本也不必向他说什么。走了就走了呗,你本没有做什么伤害他的事儿。”
施夷光听着半儿的话,摇了摇头:“两个人相处,我还是希望能理解,能坦诚。”
“为什么要理解坦诚?”半儿低下头接过施夷光将才煮着却还没有煮好的茶,随口道:“你又不跟他一起过日子,不过志同道合就互相谋划罢了。”
施夷光看着煮茶的半儿,想着,笑道:“那万一以后一起过日子了呢?”
“又不是夫妻,怎么会一直同道过日子?”半儿一边挑着茶叶,一边说着,说及此,半儿动作一顿,再抬头看着施夷光,面上惊诧渐起。
“秉文,你如实讲,你是不是有分桃之好?”半儿惊诧的看着施夷光,面色古怪的问道。
施夷光看着半儿古怪的模样,没有回话。只回过头,往地上横着一躺,长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说着,施夷光一挑眉,似乎惊讶于将才自己所说出的话:“为什么要生死相许?”
她小声的反问自己。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思想?
施夷光瞪直了眼,看着房梁顶,去他娘的生死相许,老子才不做呢。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变成废物。
施夷光白了一眼,而后闭上眼睛,心里头默默说道。
半儿坐在一旁,看着施夷光古怪的样子,向着她趴去,认真的瞧着她闭着眼睛的模样。
“什么生死相许?你在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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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儿奇怪的问道。这话听着很不通顺啊,是什么个意思呢?
第205章离去
第二日,天儿还很早的时候,施夷光便拾了行囊,带着半儿和一直养在院子后头的大黑狗,准备离去。
来时东西不多,大多都是熊章替她准备好的,走的时候一件也没有带。只带着自己带来的些许东西。
而关于那些之前的玩物和赏赐,一直被她藏在原先的院子里。
施夷光起身要离去的时候,熊章的殿中还没有开门。
昨日说了勿需拜别。今儿她也就没什么心去专程辞别了。
只拾好东西,带着半儿站在殿外。对着紧闭的宫门,拱手作揖,而后一句话不再多讲,退身而去。
说好了相别勿送,没有人相送,施夷光走的潇洒多了。
殿里的窗户撑开了些许,窗后站着人影,久久的看着那走远的身影。看着那毫不留恋的脚步,直至渐行渐远,消失在转角处。
熊章也没有回目光,依旧定定的盯着。那过于洒脱的背影总给他一种错觉,似乎一旦远离,便不会再回来了。
他站在窗檐下,静静的看着人影消失的转角处。
身后垂头弯腰的圉公阳也忍不住抬起头,跟着熊章一同看向宫廷的延路。
“既然王子不舍,何不挽留呢?”圉公阳站在身后,轻声开口问道。
熊章看着延路,夏日正盛,两旁的斑竹翠绿欲滴,在陈峰之中轻轻摇曳。
“不过是去军营罢,没什么好挽留的。”熊章面无表情的缓缓说着,而后伸出手,将窗户缓缓拉上。
圉公阳见此,站在一旁不再多言。
熊章坐定在宫殿中的桌案后,静静的看起桌案上摆着的书卷。定定的看着,许久不翻一片。
旁边的圉公阳也不讲话。
宫门外的守门宫人进来通秉:“王子,齐姬求见。”
熊章放下手中的书卷,抬头,面色无波的看向来人。
“来作何?”熊章问道。
那宫人摇了摇头:“并未跟臣讲。”
熊章没有立即回话。只停了片刻,才缓缓道:“传。”
“诺。”宫人应声,而后退了出去。
不大会儿,便从殿外走进了聘婷女子。站在殿中,对着上头的熊章并这手,作揖行礼:“齐姜拜见大王子。”
熊章冷着脸看着齐姜,起身回了礼,邀请她入座后,这才再坐会自己的桌案后。
姜许跽坐着,熊章盘坐着。他没有说话,只偏着头冷冷的看着姜许。
姜许被熊章看的有些无措,不安的挪了挪身子,抬头看着熊章,小心翼翼的道:“不知齐姜可有做错什么?”
熊章冷冷的看着姜许,没有回话。只问道:“你前来有何事?”
姜许看着熊章冷冽的模样,先是一愣,而后才怔怔的回道:“只是路经此处,便进来看看王子。”
熊章文言,眉头皱起,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厌烦:“吾记得曾有讲,无事不要入我宫中?”
姜许看着熊章,无措又似乎有些惊慌,只缓声应道:“诺。是许无礼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儿惹熊章生气了,姜许认错却人的利落不拖沓。
熊章冷冷的看着姜许,没有做声。
姜许说罢,起身行礼后,便要往外退去。
熊章埋下头,继续看向桌案上的竹卷。听着姜许轻缓退出的脚步声。
直至门口时,熊章忽而抬头,看向姜许:“等等。”
姜许退出的脚步一顿,抬头看向熊章,带着不解:“如何了?”
“你可有过相爱之人?”熊章突然问道。
突然的出来的问题让姜许先是一愣,而后面上有些红潮,羞赧的埋下头,错过熊章直视的眼神:“王子问这个作何?”
“无何,只问你可有过?”熊章看着一脸羞赧的姜许,问的平静无波。
姜许摇了摇头,又抬头有些羞涩的看了熊章一眼。
“未曾。”她轻声回道。
熊章闻言,面上深思片刻,而后又看向姜许,问道:“那若是你与人相爱了,你于情爱,是如何态度?”
“如何态度?”姜许闻言,抬头,不解的看向熊章,似乎有些理解不了他问的问题。
“可需要一夫一妻不纳妾,如此之类。”熊章开口问道。明明问的是姜许,头却是微微偏着,看着殿旁撑开的木窗。
姜许闻言,算是理解了。她先是诧异,而后才看着熊章道:“自然不会。且说士大夫之家都多有纳妾,何况宫中人乎?我乃是齐国公族,必当亦是嫁于他宫之人。若是宫闱,如何能只有一妻?只讲‘联姻’这一事,两国结婚,可使百姓遭战争荼毒,让边疆战事趋于安稳,令粮饷银馈富足,保一方安宁。而我一女子,嫁人之后必然希望夫君之国安康富足,又哪里来的立场要求一夫一妻呢?”(注1)
这是姜许第一次说出这般深明大义的话,连一向忽视着她的熊章都抬起头,第一次正眼瞧姜许,似乎有些不信,这是一个常年深居齐宫,见识短浅鄙薄的公族旁支女子所讲出来的话。
姜许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避过熊章看来的眼神,低下头,一弯腰,变得又有些怯懦不安起来:“许若说错了,还望大王子不要记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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