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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资愚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九月买的饼干
岑梦珂给他六中老师的联系方式后,傅嘉就买个这个手机,最古板的按键手机,只存了那个“王老师”的电话。
“您好,王老师,我是岑梦珂跟您提过的傅嘉……”
电话那头的王老师似乎在回忆,沉默一阵,才笑了笑:“是,我记得你。”
傅嘉捏紧手机:“是这样的,这次期末考,我的成绩……”
“我知道,”王老师打断他,“傅同学,这件事情你父亲已经让人来跟我说过了,你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十六中那边也由我去联系,把你的学籍转过来。有什么事需要你做的,我会再通知你,就打这个电话,可以吗?”
傅嘉愣住了。
是他听错了,还是王老师说错了?
那两个字仿佛绞住了傅嘉的舌头,让他念不通顺:“父亲?”
“是啊,林庆先生的秘书几天前联系了我。”王老师说。
傅嘉差点握不住手机。
王老师继续说了些什么,但傅嘉都没听进去,只是嗯了两声当做答复。
挂断以后,他久久没回过神来。
父亲,林庆?
开玩笑吧。傅嘉荒谬的笑了笑,觉得身上冰凉。想着可能是ktv里的空调开得太厉害了,就从后门走出去,在日光下站了许久,才慢慢暖过来,回去继续工作。
他刚走进去,就看到一位同事在四处张望,寻找着什么,扭头看到他,赶忙喊一声:“傅嘉!”
傅嘉走过去:“怎么了?”
“去前台吧,好像有人找你。”
“找我?”这一瞬间,傅嘉预感到了什么。
他赶去前台,果然有一位穿着职业装的女士坐在沙发上等他,见傅嘉走近,她站起来,向他点点头:“你好,我是林先生的秘书。”
真的是林庆。
傅嘉冷冷地看着她,没答话。
秘书的眼里也只有冷淡:“林先生在外面等你,你跟我来吧。”
傅嘉扭开头:“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认识你,你走吧。”
秘书笑了笑:“这可不好,林先生本来就不用太喜欢这家店,如果他不愿意,你就不能在这里做服务生了。”
她的语气,让整件事看起来毫无反驳的余地。
傅嘉深呼吸,挺直背部:“你带路吧。”
秘书露出了微笑。
林庆的车就停在店外,秘书将傅嘉引到车旁,敲了敲车窗:“林先生?”
车窗降下来,显出车内林庆的身影。
林庆这个人,从小任性到大。虽然出身在林家,但他从小学毕业后就不再读书,而是跟家里人吵着要学画画。林家给他请了美术老师,没学两天,他又要学音乐,几年下来,艺术相关的通通学了一遍。
长大一点后,他坐不住了,满世界乱跑,让家里人一年连着一年的找不到人。回来时头发留了半长,还染成金黄色,生生气病了林母。
但也是这样的人,激情似火,手段百出,才攻克的下陆家出了名难搞的陆婉卿。
现在,林庆年过四十,却将齐肩的头发扎在脑后,年轻的像是傅嘉的同龄人。
他微眯眼睛,说:“进来车里说。”
傅嘉没动作,秘书见状,赶忙打开车门:“进去吧。”
傅嘉这才坐进车里,秘书关上车门,将他和林庆关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内独处,这让他感到一阵恶寒。
他能闻到林庆身上古龙水的味道。
这令他作呕。
他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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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开场白是:“谢谢你搬出来。”林庆说。他的语速很快,前两个字轻声带过,像是他不小心说错了。
傅嘉嘲讽道:“别说谢谢,我不是为了你搬的。”
林庆无声的笑了。他的双手交握,搭在膝盖上,不时的上下交替。
傅嘉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别开视线,盯着自己握紧成拳的手:“王老师那边是怎么回事,你派人盯着我?”
林庆笑出声:“你突然搬出去,让我很好奇,十年了,你一直是条癞皮狗,怎么会突然开窍?我有些担心,当然要盯一段时间。”
傅嘉气得全身都在抖。他抓紧车门把手,想要出去,但怎么用力都打不开。
“开门。”傅嘉颤声说。
“我们还没有说完呢。”林庆说,“你在这里呆多久,要听我说多少话,决定权都在我,你没有资格置喙。”
傅嘉的拳头紧了紧,他咬了一口舌头,才忍住了挥动拳头的冲动。
林庆清楚的看到傅嘉额角的青筋,和颤抖不止的身体,继续说:“我很意外,你居然这么爱好学习,如果你早点表现出来,我之前就可以送你进六中。但是我很奇怪,你怎么会喜欢学习,我不是学习的料,你妈妈也不是,”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傅晓丽……”
没等他说完,傅嘉就一拳砸在车窗上,带起一阵震动:“这和你有关吗?”
林庆厌嫌地皱了皱眉:“光凭你自己联系那个王老师是没用的,你知道自己的排名吗?简直就是笑话。”
“这与你无关。”傅嘉咬牙切齿道。
林庆注视着他,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你该跪下来感谢我,如果没我帮你,你这辈子都进不了六中。”他说,“告诉我,为什么想要转学,为什么要去粘着陆齐安?”
傅嘉呼吸一顿,震惊地看向林庆。
“别想那些鬼把戏了。”林庆的语气充满了厌烦,他看着傅嘉,似乎能将他看穿。“该是你的是你的,不该是你的就得不到。陆齐安可没那么好糊弄,你再讨好他,他也不会给你好处。你和傅晓丽一样,会缠人,但这些都没用。就像你把水倒在高处,它还是会往下流。”
他在手边的触控板上按了按,打开了傅嘉那边的车门锁:“你走吧。”
傅嘉学着林庆,无声地笑了。
他其实和林庆很像,这个笑更是一模一样。
他转向林庆,挥出了手。
清脆的一巴掌,打偏了林庆脑袋。
林庆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把痛叫压了下去,只发出了一声叹息。他碰碰自己的脸,被打到的地方暂时没有知觉了。
“傅嘉!”林庆压抑着怒火,“别觉得我欠了你什么,你八岁的时候,我本来可以视而不见,任你饿死,冻死在大街上,但是我还是把你带回了别墅。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有资格指责我!”
“我也不欠你的。”傅嘉低吼回去,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狠狠咬字,仿佛这些字能代替他咬断林庆的脖子。
他撞开车门,跑了出去。
林庆脸色晦暗,看着他的背影,一言不发。
夏日的傍晚,蒸着一团将灭不灭的热气。这团热气不要命的往傅嘉身体里钻,他捂紧耳朵,它们就从口鼻进来,闭紧口鼻,就从毛孔进来。
他跌跌撞撞地闯进ktv的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将脑袋放在水底下冲洗,却也洗不去那团热气。
他仿佛要爆开了,从他的身体深处,血液开始沸腾。那些是来自林庆的血,来自傅晓丽的血,它让傅嘉厌恶,恶心,最后化作不可抑制的呕吐感。
他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回荡在傅嘉耳边的,只有他自己的喘息声。
他想起了陆齐安。
是陆齐安说,不需要他换一个父母,换一个出身;是陆齐安说,他会客观的看待他,撇开他身边的一切。
这些话现在还算数吗?
傅嘉抬起头,和镜子中自己猩红的双眼对视在一起。
第14章
第二天,岑梦珂带了一堆朋友来傅嘉这里玩。
一共十几个人,开了ktv里最大的“至尊包厢”,吵吵嚷嚷要了一大堆小零嘴,傅嘉光记单就记了三页。
送完最后一个果盘后,傅嘉被岑梦珂拉住了,包厢里吵得很,她在傅嘉耳边嘶声大吼:“你在我这玩呗,我跟你老板熟,没问题的!”
傅嘉脑子都要被她吼穿了,抬起手往下压了压,答应下来:“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别嚷了。”
岑梦珂朝他嘿嘿一笑,也觉得太吵了,抓过桌上的话筒,高声说:“小声点,换个抒情的歌唱!”
不着调的歌声一顿,大家赶紧切歌换歌,终于让室内的声音从云端沉淀了下来。
“怎么样,成绩已经出来了,考得不错吧。”岑梦珂撞了撞傅嘉的肩。
提起这件事傅嘉就头疼,敷衍地点了点头。
岑梦珂笑意更深了:“王老师那边也联系过了吧,那边肯定没问题。转学籍需要你办什么手续吗,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去报道?”
傅嘉敏锐地察觉到她话里不对劲的地方,疑惑道:“你为什么那么肯定王老师那边没问题?”
岑梦珂打了个哈哈,掩饰性地给自己喂了一块西瓜:“那肯定啊,是我给你介绍的老师……”
傅嘉第一反应就是:岑梦珂跟林庆有关系。但他很快又想否定了这个想法。岑梦珂是因为李沁和,也就是陆齐安才认识了傅嘉,那她就不可能跟林庆扯上关系。
陆家父子都极其厌恶林庆,这件事傅嘉很肯定。
问题应该出在王老师身上。
傅嘉继续追问:“你怎么认识的王老师?”
岑梦珂望天花板:“我就是认识啊,你老大我神通广大,你第一天知道?”
岑梦珂打定主意耍赖,傅嘉什么也问不出来,这让他有些生气。
昨天的事情过后,他的心情就是灰暗的,这种情况不知道还会持续多久。
他站起来:“你慢慢玩,我还有工作。”
岑梦珂一把拽住他:“别走别走,我还有正事没干呢!”
她知道对傅嘉来硬的是没用的,但稍一怀柔就会有奇效,就扑闪扑闪大眼睛,说:“坐下呗,这回我抓紧时间说正事。”
傅嘉瞪着她。
岑梦珂继续眨眼。
傅嘉无奈地坐了回去。
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之前岑梦珂一直都是真心帮他的,一个女孩子,被他冷眼对待了那么多次,还是这么热情。
是他太偏激了。
岑梦珂拍了拍身旁的小弟,小弟立马递给她一个大箱子,她把箱子抱到怀里,献宝一般打开来,说:“这是给你的转学礼物。”
说完,她掏出了一套崭新的六中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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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
“先给你备着,得你嫌贵,到时候进了学校,到处跟人买二手的穿。”六中校服的质量是市里拔尖的,连带着价格也是拔尖的。联系到傅嘉的经济状况,岑梦珂自然会这样想。
傅嘉不仅没有接,还把东西推了回去:“我不能要。”
岑梦珂翻了个白眼:“喂,一个大男人别这么小气好不好,这点东西都不敢接?”她继续在箱子里翻,拽出一个还没剪标的新书包,“你看这个,这个也是给你的,你摸摸这面料,哇塞,我都想要了……”
她当然是乱说的,这个书包虽然高档,但不是她的菜。书包是纯黑主色,部分边界用灰色的线压了一圈,配色和版型都简洁大方。傅嘉扫了一眼书包上挂着的标,厚厚一打,各种语言都有,这告诉了傅嘉这书包有多贵。
傅嘉说:“谢谢你,但我不要这些东西,要是了,和直接拿你的钱有什么区别?”
岑梦珂的白眼翻得更大了:“你真的很小气啊!”她一时嘴快,说,“再说了,这些东西也不是我要给你的,不算拿我的钱,是陆……”
说到这,她及时醒悟,在陆字上面生生刹住车,差点没把自己噎住。
是陆齐安买了书包,送到李沁和那里,说:“帮他备一些开学要用的东西。”,李沁和再把书包交给她,一字不落的转述了陆齐安的话,她才跑前跑后,凑齐各种东西,来这里献宝。
但是,她不能说。
真是要憋死她了。
傅嘉疑惑地看着她:“陆?”
“我真是吃饱了撑的,路过这里找罪受!”岑梦珂强行把陆字拐过来,生气了,一甩书包,“你爱要不要吧,反正我不要这黑乎乎的东西,还有这校服,还有,”她踹一脚箱子,里头的东西乱七八糟地撞在一起,“还有这一堆文具,又不是hollekitty的,我要来干什么?你不要就扔了,反正我不要。”
她气呼呼地说完,扭头就走。
“岑梦珂!”傅嘉想追上去,但岑梦珂的小弟手疾眼快地拦住了他。
傅嘉没办法了,对小弟说:“那个箱子一会你拿回去,还给你们老大。”
小弟憨憨一笑:“好吧。”
傅嘉松了口气,离开包厢继续工作。
等到深夜,他回到店里给他安排的住处休息时,一眼看到了摆在他弹簧床边上的箱子。
傅嘉:……
七月,八月。
苦夏。
这个假期,陆齐安从国外学习后回来,已经连续在林家别墅住了三日。
这三日,他都没有抱林枫寻去庭院玩,让林枫寻有些疑惑,抱怨他:“齐安哥懒了,现在都不愿意抱我了。”
陆婉卿听了发笑:“是你又大了,变得那么重,谁还愿意抱你。”
林枫寻又气又好笑,推着母亲让她出去。
陆婉卿也不爱打扰两个孩子的自由,就起身离开林枫寻的房间。
“姑姑,我和你一起出去。”陆齐安跟着站起来。
林枫寻神情落寞:“齐安哥,你要走啦?”
陆婉卿也十分惊讶:“你过来也没呆几天吧,怎么就要走?”
“我要去爸那里住几天。”陆齐安说,“要尽早去,不然开学后,也没有合适的时间。”
林枫寻听明白了。虽然很失望,但没有开口留他。今年陆齐安放假晚,国外那边的学习计划又紧,所以他走之前没有跟陆父告别,回来后也没有见过陆父,这么算下来,父子俩已经有几个月不见了。
陆婉卿皱了皱眉:“齐安,你爸他……”
“嗯。”陆齐安点头,“您放心,我都明白,而且也理解。”
明白且理解,却不一定释怀。
陆婉卿无奈一笑:“你和嫂嫂真是,一个脾气……”她摸了摸儿子的头,“枫枫,跟齐安哥说再见。”
林枫寻满心不舍:“齐安哥再见。”
陆齐安也揉了揉他的脑袋:“再见,我会再找时间来看你。”
陆婉卿本想亲自帮陆齐安拾行李,还要开车送他,但刚把行李箱打开,一个工作上的电话就打过来,把她叫走了。
陈嫂接过了她手上的事,手脚麻利,速度比陆婉卿快很多。
“小陆先生,你先去一楼的客厅等我吧。”陆齐安站在旁边,陈嫂根本安不下心做事。
她有点怕陆齐安。
陆齐安看得出陈嫂的拘谨,点点头,下到了一楼。
客厅里有人,是林庆。他坐在沙发上喝咖啡,衣容齐整,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
听到脚步声,林庆看了过来,见是陆齐安,语气惊喜:“齐安,好久不见!”
陆齐安向他点头示意:“好久不见,林叔。”
林庆向他招招手:“来,齐安,机会难得,我们坐下来一起喝杯咖啡。”
陆齐安直接拒绝了:“我不爱喝咖啡。”
林庆不觉得尴尬,还是笑呵呵的:“那我们就不喝咖啡,说说话也好。”
陆齐安没有再拒绝,坐在了林庆对面。
林庆抬头望一眼楼上,那是林枫寻房间的方向,感叹道:“多亏了你啊,常来看枫枫,让枫枫不会那么寂寞。”
陆齐安嘴边有了笑意,但眼里没有:“哪里,我不过是比林叔你来得多了些。”
一句话,直白的透露出他对林庆的厌恶。
眼前这个半大的男人,并不想跟林庆假惺惺的寒暄。
意识到这点后,林庆干笑一声,索性放松了,没骨头一般靠在沙发靠背上:“齐安,如果你是因为傅嘉打扰你而生气,我道歉。”
陆齐安抬眼看林庆:“傅嘉的事,和我没有干碍。”
林庆故作姿态,惭愧地摇摇头:“这是我惹出来的祸,我是一定要道歉的。不过,我有件事不明白。傅嘉搬出去后,我一直派人关注他的动向,知道他联系了一位姓王的老师,想要转去六中。我本以为是傅嘉拎不清,要去烦你,打算断掉他跟王老师的联系。”
说到这,他睁大眼睛:“没想到一查,背后牵线的人居然是你啊,齐安。”
林庆很惊讶:“为什么要这么做?傅嘉这个人,跟他妈妈一样,给根杆子就往上爬,你可能只是一时好心,但他会不会继续缠着你可就不知道了。这一回,我敲打了傅嘉,但你要是再心软,被他缠上,可就不要来怪我了。”说完,他笑出了声。在他看来,陆齐安对傅嘉心软,还施以援手,是让人发笑的幼稚行为。
然而,陆齐安也笑了。
“林叔,虽然我叫您一声林叔,但严格来说,您并不算我的长辈,我要做什么,对他人是怎样的态度,都与你无关。”
他的话里讽意十足,让林庆皱起了眉头。
“听不懂吗?那我简化一下。”嘲弄的笑意到达眼底,陆齐安说:





天资愚钝 分卷阅读22
干卿何事。”
第15章
八月、九月。
长夏。
新学期伊始,王老师带着傅嘉办理了入学手续,然后搬进了新宿舍。
六中的宿舍统一规格,清一色的四人寝,有空调,有独卫。傅嘉进去的时候,三个室友都在。他们和傅嘉初次见面,虽然不熟,但都十分热情,这份友好让傅嘉有些不适应。
就像岑梦珂突然跳出来说“我要罩着你”一样,纯粹的善意对傅嘉而言是种陌生的东西。
因为陌生,所以难以适从。
在六中,学生每过一个学期就会根据成绩重新分班,所以傅嘉的突然加入并不突兀。
班主任也很贴心,没有向同学们提到他是转学生,还安排班长坐他的同桌。
班长一见面就自我介绍:“你好,叫我大头吧。”他摸了摸自己剃光的脑袋,憨笑道:“你可别觉得奇怪,我的头现在是小了,但没剃掉之前天天炸毛,害得我被人笑话,还起了大头这个外号。”
同桌之间,桌子拼在一起,距离亲近却不过分,简直就像是专门用来聊天的。
大头带着微笑,傅嘉却不太习惯。
初一那年,他的同桌在班会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一脚踢翻他的桌子,指着掉落出来的东西,说他偷窃。
接着,坐在附近的同学纷纷站出来作证。
同学们齐声喊着“滚出去!滚出去!”,并把书本砸在他的身上。他不愿意出去,还不停解释,所以同桌拽住了他的手,将他拖了出去。
大家用他的书桌堵住了门,他用力敲打门,嘴里语无伦次的辩解,教室内只是传出一阵嘲笑声。
傅嘉就这么走了神,但大头很有耐心,一直等着他答话。
他笑了笑,问:“既然是笑话你的,为什么还要用这个外号?”
大头哈哈一笑:“我也就这么是一说,朋友们跟我玩得好才会给我起外号,其实挺有意思的。”
傅嘉想了想,体会不到哪里有意思。
结识大头是傅嘉转到六中之后的开始,但一切还才刚刚开始。这个光头小伙子看着憨厚,却意外的人缘好,混得开。第一节课下课后,大头带着傅嘉打进了本班男生的圈子,时间短,只够傅嘉做一个自我介绍,但大头的朋友们马上就跟傅嘉称兄道弟了。
午休时,大头也没有放跑傅嘉,带着他一起吃饭。七八个男生在食堂里拼桌,活力十足,吵得邻桌的女同学端起盘子便跑。傅嘉不知道该说什么,光是埋头吃饭,就有人朝他扔了一颗水煮蛋,夹一筷子他盘里的青菜,说:“老傅,咱们换着吃。”
老、老傅?
傅嘉抓着鸡蛋,有些茫然。
下午放学也是同样。开学的第一天,全校都不用上晚自习,傅嘉想走,又被大头堵住:“难得没有晚自习,一起去打篮球吧,我们九缺一。”
傅嘉拒绝了:“不去了,我还有事。”
他一整天都想抽空去找陆齐安,却一直被大头牵着拽着,奔赴在“交朋友”这项活动中。
“你能有什么事啊,你是住校的,又不怕回家晚了被人骂。一会打完球正好一起吃饭。”
傅嘉换一个借口:“我不会打,算了吧。”
“这有什么,我们九个人还教不会你一个人啊?”大头笑得很真诚。
傅嘉看一眼窗外,看到学生们潮水一般从教学楼里涌出来,放弃了:“好吧,但是明天就别找我了,我真的有事。”
大头点点头,笑出了牙豁子:“就这一天。”
没有晚自习的夏日傍晚,露天篮球场分外抢手。傅嘉和大头只是耽误了两句话的功夫,运动场上就满人了,再加上站在球场旁边围观的,热闹得像是在办集会。还好大头的朋友去得早,占到了位置。
“大头!”他们冲傅嘉和大头招手。
“来啦!”大头隔空喊回去,对傅嘉说:“一会咱们先玩传球,边玩边告诉你规则,你就看看旁边人怎么打的,心里有谱了咱们就开始,这东西打着打着就会了。”
傅嘉却觉得不可能这么简单:“要不我今天就站在旁边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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