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道行妖]每天都要撩道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沐子笙
短短时日,楚季的心境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白玄望着他坚毅的眼,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最终只是道,“其余六魄已唤醒,需得潜心闭关三日方可行七魄归元之礼。”
这三日,不得进食不得入寐,连续不间断诵读静心经,三日过后,由白玄将其余六魄融入楚季的体内。
楚季正想应好,却是君白问,“敢问帝君七魄归元的弊处。”
不同于楚季一心寻仇,君白担忧的只是七魄归元可能对楚季造成怎样的伤害。
白玄沉吟不言。
蒋遇雁看向君白,音色染上些许不忍,“若七魄归元途中楚季无法承受,楚季当被反噬而走火入魔神志不清。”
君白面色顿时一沉,他们竟拿楚季来做赌注?
他还未开口,楚季朗朗音色不轻不重在殿中响起,“一切成果由我自己承担。”
君白的眸子剧烈缩了下,而楚季转过脸和他对视着,微微一笑道,“你也会支持我的,对么?”
君白哑口无言,楚季明明知道自己对他说不出一个不字,可这一次不同,楚季要拿自己做一场不知道结果的赌注,他怎么能放任?
但楚季的眼神分明在告诉他,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止他的决定,君白便再怎么担忧不甘也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楚季毫不在意蒋遇雁和白玄在场,伸手拉了拉君白的袖口,像是撒娇更像是请求,他是这样信任着君白,希望君白也能明白他所有的想法。
哪怕这一次前方是刀山火海,为了仓夷他也会义无反顾。
所以君白轻轻点了头,一声是散在白玄殿中,只要是楚季想的,他都会应承。
楚季便笑,笑得几分畅快几分恣意他庆幸这一生有一个懂他的君白在他身边,以他的喜为喜,以他的忧为忧。
即使不知前路,也愿意风雨兼程的和他一同走下去。
楚季顿觉,此生无憾了。
人界以南一片荒芜,所过之处被黑雾环绕,树木枯败,街面空无一人,七百年前的生灵涂炭,又在一夜之间重来。
沉仞站于山巅望人界苍茫,似乎看见了当年的风光,他于云峰之顶笑看三界惶惶不安,所有的抱负在时隔七百年之后又一点点汇聚于心间,他生来便该是于最顶端,无论何时何地,都是让人胆战心惊的存在。
可是这一次唯一不同的是,再也不会有个与他旗鼓相当的对手,他也再不会手下留情。
他失去的,不择手段也要夺回来。
无云化作黑雾在身后出现,禀告君白和楚季离开鬼界之事,他嘴角便露出一个残忍的浅笑来,“通知君闻,可以动手了。”
那条丧家犬,斗不过君白,但如今还有些许利用的价值。
无云称是,顷刻便消失。
而沉仞目光如霜,望着天下飞雪,嘴角的笑容慢慢褪去他要姜瑜秀知晓,与他作对,永远都不会有好下场。
银淼和小九正在屋里有一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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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搭的谈话,鬼界忽然大乱,银淼率先反应过来,面色嚯的一下惨白,这样的场景,他在不久前方才经历过。
而上一次,便是仓夷灭门。
小九不明所以的站起来,被银淼一把抓住了手腕,他看着银淼毫无血色的脸,担忧的问,“你怎么了?”
银淼嘴唇抖着,“别出去。”
“可是......”小九抻着脖子不住往外看。
银淼整双眼便的发红,忽然大吼起来,“别去。”
出去会死的.....会像仓夷一百来号人都死去。
小九安抚他,“好,我不去。”
但眼睛却不由自主的望外看。
银淼慢慢松开小九的手,望着小九不谙世事的脸,心下变得抽疼起来,当日他已经做了逃兵,如今情景再现,他怎能继续躲起来?
小九不同,小九没有法力傍身,出去必死无疑。
银淼刷的一下站起来,眼神虽依旧带了些怯意,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你留在这里,哪儿都不准去。”
说着抬步往外走,小九急急忙忙拉住他,“你去哪儿?”
银淼用力的握了握他的手,笑得有些凄凉,“上神一定不会喜欢这样懦弱的我,我不想再躲在别人身后,也不想再做逃兵了。”
小九咬了咬唇,虽然还是担忧但慢慢的点了点头,“好,那我在这里等你回来,你告诉主子,我躲得好好的,让他不要担心我。”
银淼望着小九澄澈的眼,忽然便明白为什么外界传闻十恶不赦的姜瑜秀会将他留在身边,这样一双安抚人心的眼睛,不知道抚平过多少伤痕。
外边声音愈发大作,银淼重重点头,“我一定把你的话带给姜瑜秀。”
说着便冲出屋外,顺手将门给关上了,外头来来往往都是阴兵,乱做一团,银淼忍住惊惧往外跑,揪住一个阴兵问,“你家鬼王呢?”
“主子在人界和鬼界的交界口。”
得知姜瑜秀的地点,银淼便不管不顾跟着一众阴兵往外跑。
到处都是慌乱的脚步声,越往外,天边的色泽由红转黑,一团团乌云将鬼界包裹起来,正如那日的仓夷一般。
耳边骤然响起在后山之时从仓夷传来的凄厉叫声,银淼捏住拳,深提一口气,再怎么害怕,也不会阻挡自己往外冲的脚步。
到了交界口,远远便见两界对峙,阴兵周身阴气缭绕,魔物化作团团黑雾张牙舞爪似要将天地吞噬。
姜瑜秀的一袭红衣混在乌压压一片中尤其显眼,妖冶至极,可是银淼的目光却被魔界前方的身影吸引而去,他脚步顿时停住,不敢置信的看着带领魔物的将领,那张面容他再熟悉不过竟然是君闻。
果真是彻底堕落了,银淼恨恨咬牙,额间一点红因怒意而变得极其艳丽。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真的是忙到昏天暗地了......
第78章第七十八章
姜瑜秀是真没有想到魔界这么快便找上门来,更没有想到君闻和魔界为伍,他一双眼冷凝如霜,既然都挑衅到他地盘上来了,不好好会会怎么对得起他鬼王的称号?
正想着,身旁急急忙忙跑来个身影,姜瑜秀扭头一看,竟然是银淼,他微微皱了眉往银淼的身后看去,并没有看见那乖巧的人。
“小九儿躲在屋里了,他要我转达让你不要担心他。”银淼一路跑来,微微喘着气。
姜瑜秀的眉才是平了些,“你跑来凑什么热闹?”
银淼冷笑一声,目光直直而愤怒的看向君闻,声音很大,“我来看看妖界的叛徒。”
对面为首的君闻面色一变,咬牙道,“死到临头还牙尖嘴利,真是愚昧。”
银淼想他再怎么愚昧也不会做出背叛妖界的事情来,仰着脸正想反驳,一旁的姜瑜秀笑得清灵又带了些妩媚般,“妖尊,不,现在该称一声......沉仞的走狗,”他专挑最刺痛君闻的话说,“怎么,当了君白的手下败将,便迫不及待投靠魔界,说出去也不怕三界耻笑。”
君闻最忌讳别人拿他比不过君白的事情来说,眼神一下子变得极其阴狠,“我不和你们废话。”
话落,身后的魔物忽然发作,张狂的向阴兵袭来,姜瑜秀神色一敛,将银淼推至身后,冷声道,“你别在这里添乱,回去。”
恰好魔物已经冲到他们面前,姜瑜秀五指一张,魔物顷刻便化作灰烬。
银淼瞠目结舌的看着,这才是真真正正见识了外界对姜瑜秀的传闻半分不假。
姜瑜秀手掌翻转之间便是一条性命,但他的嘴角始终带着薄笑,就好像这些生灵并非他所杀一般,银淼没有他的法力和魄力,但他依旧不服输的咬牙制服魔物。
那些魔物来势汹汹,银淼取得九节藤鞭,用力一甩只能击退他们几步,银淼又气又急,想起这些日子,他从未自己保护过自己,甚至给君白他们带来了麻烦,他讨厌自己无能的自己,姜瑜秀肯定也是因为他的无能而不肯见他一面。
他越想越气,连身后的有袭击都没有发觉,只听见姜瑜秀喊了他一声,便急急回过头去,有个龇牙咧嘴的魔物冲他而来,但姜瑜秀被君闻纠缠着无法脱身。
他不想再被别人保护,银淼嘶吼一声,生生接下魔物的攻击,整个人往后退去,少年稚气未脱的脸庞顿时变得狠厉,他不顾从胸腔涌起的血用尽全力将九节藤鞭甩出去,那魔物便化作团团浓雾消散。
其实他能保护自己的......银淼捂着剧烈疼痛的胸口,满目疮痍,鬼界大乱,姜瑜秀和君闻打得不可开交,但幸而姜瑜秀占了上风,银淼咬紧了牙与魔物厮杀,整个鬼界弥漫着死气。
混乱之中,银淼无暇顾及,但一个道袍身影迅速将他挡去魔物的袭击,银淼转头一看,惊呼,“如梓道长。”
如梓伤还未痊愈怎么跑出来了?
银淼还未发问,忽见如梓深吸一口气,“银淼,小九出事了。”
银淼的心脏像是被重物压过,疼进五脏六腑,他与如梓杀出重围,厉声问,“什么叫做出事,他明明躲得好好的。”
他离开前还特地嘱咐小九哪里都不准去,怎么就出事?
两人无心恋战,在鬼界的混乱直冲而去,银淼连呼吸都不畅,奔走之时牵动伤口让他整张脸惨白,可他满心都是离去时那张清秀的脸。
到了院落,房间的门大敞着,银淼却忽然不敢进去了。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经历这么多生生死死,向叔是,仓夷是,如今连小九都是。
银淼的泪在眼眶里打转着,一步步往房间走去,等见到那抹趟在血泊之中的身影时,便再也忍不住浑身发起抖来,眼泪刷刷刷往下落,他猛地扑向小九,张着手却不敢抱他。
那么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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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该有多疼,他怕一碰小九就会喊疼,可是在触及小九紧闭的双眼时,银淼才不得不看清现实。
方才还会用一双澄澈眼睛看着他的小九,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就在鬼界所有人一致对外之时,却忽略了鬼界内部可能也混进了魔界的人,而如梓发现小九的时候已经太晚,小九奄奄一息只会喊主子二字,不多时便咽了气。
外头的声响越来越弱,银淼一直呆坐在地,忽被一道巨大的冲力推开,他整个人往一旁跌去,若不是如梓扶住,他定摔个头破血流。
银淼抬着满脸泪水的抬头看,房中血红衣衫和地下的血融为一体,而姜瑜秀素来挂笑的脸被不可抑制的悲痛代替。
“小九......”姜瑜秀轻轻唤了一声。
自然没有人会回答他。
银淼捂住脸大哭起来,只是满俩灰败静静看着浑身是血的小九,半晌,搂过小九的腰将小九从冰凉的地下抱起来。
银淼看着姜瑜秀,在这一瞬间,在战场上厮杀嗜血的鬼王已经不见,唇抿的极紧,眼中涟漪闪闪,忽的两道清泪挂在脸上。
姜瑜秀这辈子只哭过两次,一次是和沉仞的决裂,一次是小九的死。
而造就这两次的,都是同一个人。
银淼看着姜瑜秀慢慢走出房间,背影萧条,脚步却稳健,他听见姜瑜秀低声对着再也无法开口的小九呢喃一句,“我给你止血,你便不疼了。”
银淼猛然于喉间吐出一口鲜血他到此,都羡慕着小九,姜瑜秀待小九好,为小九哭,小九这一生能遇见姜瑜秀,都是有幸的。
可他疼得死去活来,他心心念念的放在心尖的,都未曾见他一面。
银淼想,到底是不是错了,神妖便不两立么,他不信,却由不得他不信。
楚季闭关两日时,三界忽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妖界易主摇摇欲坠,鬼界被魔界袭击元气大伤,而幸的天界不知何时才会惹来祸端。
君白和蒋遇雁一直守在楚季的闭关口,即使是知晓三界变化亦不敢轻举妄动。
楚季是在蒋遇雁落住的殿中闭关的,初到蒋遇雁的府邸,入眼是和秦宇生前府邸一样的红梅,楚季知晓蒋遇雁对秦宇用心至深,却不知连红梅这样的嗜好也好学了个足。
他不禁笑问,“你也喜欢红梅?”
用的是戏谑的口吻。
蒋遇雁沉寂半晌,也没有多做解释,只答了个是。
楚季便当他是追随秦宇的喜好。
闭关的时日是楚季最沉静的日子,他想起过往许多,人生二十载竟是被仓夷和君白填得满满,再也容不下其他。
如今仓夷已不在,便只剩下一个君白。
到了第三日,闭关日全,白玄来殿中见他,面对他宽厚的脸,楚季神情沉寂如湖,心中毫无涟漪。
白玄问他可是做好准备,楚季笑得潇洒恣意。
横竖能不能承受住,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纵然是走到绝路他也不会回头。
七魄归元需承受的痛苦难以想象,楚季端坐于阵法之中,依旧默念静心经,他屏蔽所有的外界,脑海中只剩下仓夷他为仓夷而战,也为君白而战,更是为自己而战。
忽然一股极其强烈的气流窜入自己的骨中,时而似寒冰时而如火烧,楚季只觉自己行走于冰火两重天,额头上落下的汗不知冷热,血液似乎有千万股气流在互相冲撞着,直往他的天灵盖冲撞而去,似乎要将他的头骨打开。
纵然是有所准备,楚季还是疼得不禁低吼出来,但困于阵法之中不得出。
他硬生生抗住这千万股气流,浑身似要被冰冻起来,冷得他不住打哆嗦,须臾又被架在火上一般,灼烧了他的五脏六腑。
这样剧烈的痛楚,让楚季觉得自己被生生撕开两半。
即使是如此他依旧没有放弃的念头,他知晓君白有多担忧他,也知晓让君白不阻止他七魄归元是何等困难。
若是放弃,不仅仅是对不起自己,更是对不起君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季身上的寒冰烈火才停止对他的侵袭,楚季瘫倒在地,听得白玄问他可好,他便在地上压着嗓子低低笑出来,心中只有两个字,成了。
同时,那千万股气流似乎也融入他的体内,他顿觉真气充沛,从未有过的大振。
楚季撑着地慢慢站起身,额前的发早已经濡湿,他浴火而来,抬眼眼底尽是神采奕奕。
白玄手执一柄金色缨枪,楚季微怔,听得白玄缓慢而稍显疲惫的声音,“秦宇生前便是用这一柄缨枪所向披靡,我现在将他物归原主。”
楚季伸手接过金色缨枪,拿在手中沉甸甸的,似乎在某一瞬间体会到那风云男子所被赋予的厚望,但他却不觉白玄物归原主四个用得恰当。
白玄又道,“秦宇的战袍在......”
却被楚季打断,“我非秦宇,不想鸠占鹊巢,这柄缨枪我下,替他重看三界风光,但战袍属于他,我不会拿。”
白玄哑然,而那恣意万千的身影已经走至门口。
楚季一把将门打开,而门外,明媚生花,除此之外,眼中尽是君白清俊的脸庞。
他看见君白惯有的笑容,听见君白素来的清朗音色,“道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年未见,你愈发光动人。”
刹那便觉得,所有承受的痛苦都值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就,不是秀秀死,也不是三水死,是小九儿死了.....
不敢说520快乐了,溜了......
第79章第七十九章
冬已近末,但天地依旧寒冰彻骨,所期待的春不知何时才能到来。
楚季一行人回到鬼界之时,即使心中有所准备,却还是因为鬼界愈发的萧条而震惊,未被袭击的鬼界,虽是阴气森森,但不至于眼前死气沉沉的模样,就连他们到来,也没有阴兵上前询问,鬼界这一回,果真是折损严重。
但好在,还不是七百年前那般惨烈。
他们三个依照旧路找进去,一路阴兵的气势都有些萎靡,素日最咋咋呼呼的银淼不见身影,等往里头走了,才见得如梓神色疲倦的出来相迎。
如梓见着楚季,先是微微一愣,又是细细打量,但眼里的光很快就暗淡了下去,楚季未等他开口,便迫不及待的发问,“大师兄,魔界袭击鬼界之事我已经知晓,现今鬼界情形如何,姜瑜秀呢?”
“师弟,”如梓沉默半晌,表情很是难看,“其余别的无大碍,但小九他......没了。”
君白最先拧了眉,目光往如梓身后的房间看出,只见得一道鹅黄色的的身影跌跌撞撞跑出来,却半跌倒在门上,只得抓着门沿,带着哭腔喊,“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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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九的死已带给楚季极大震撼,但他目光看向面前的银淼时,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离去时还是活灵活现的银淼,如今披头散发脸色惨白的跌坐在门前,整个人都带着一股抹灭不去的凄哀,他不由自主看向一旁的蒋遇雁,那张清冷的脸上终于染了些动容。
银淼强撑着想要过来,但努力了好几回都无法站好,抽泣着哭成个泪人,楚季见蒋遇雁却没有上前的意思,咬了咬牙,不忍的大步上前扶住银淼,银淼依旧身子往前倾,想要去到蒋遇雁的身边。
一个用尽全力,而一个无动于衷。
“怎么会弄成这样?”楚季不自觉加重了些语气。
如梓助他一同扶住银淼,“原是被魔物伤及心脉,又见着了小九......伤上加伤,若不好好休养,怕是会落下病根。”
楚季话是对银淼说的,目光却深深看着蒋遇雁,意有所指,“都这样了,还出来见他干嘛,折腾的还不是你自己?”
银淼吸着鼻子,目光一片涟漪的看着蒋遇雁。
隔了许久,蒋遇雁忽然上前,扶过银淼,语气依旧清浅,“你不必这样。”
楚季最见不得蒋遇雁这模样,若是真的铁石心肠,便不要再给银淼奢想,他还想出言讥讽,却见不远处的君白对他轻轻摇了摇头,他便见得方才还抽抽噎噎的银淼立马带上了笑,无奈的叹口气,也便不在说什么。
待蒋遇雁将银淼扶进屋里,院外便剩下君白、楚季和如梓。
楚季这才问清小九的死因,一时陷入了沉寂。
阴森不定的姜瑜秀身边好不容易有个小九,却没想到这样快便离他而去,楚季心中滋味万千,却不由想为何沉仞偏偏对小九动手了。
三人缄默许久,不远处一道浓烈的红衣身影缓缓而来,待楚季看清姜瑜秀的脸时,才发觉那眼神里似乎多了些沉稳,少了些戾气,浑然天成的阴柔并未让他减少半分气魄,气质反倒越发深沉。
看来,小九的死对姜瑜秀的影响很深。
姜瑜秀走到君白身旁,露出个笑容,又似乎与平时没什么不同,“一切可还顺利?”
君白轻轻颔首,悄然的打量他。
姜瑜秀又看向楚季,调笑道,“果然是七魄归元,看起来便都不同了。”
楚季微愣了下,不知该不该笑,末了,张了张嘴,“姜瑜秀,你......”又觉得所有安慰的话对眼前这个强大的男人都没有用,改口,“沉仞都找上门来了,不反击回去怎的对得起你堂堂鬼王的名声。”
姜瑜秀依旧是笑,那笑却不到眼里去,语气却是狂妄的,“是啊,都欺负到我家门口来了,我若不杀他个片甲不留,难以解恨。”
楚季也只得笑着不去揭他的伤疤,此处四人都是经历过生离死别的,自是明白失去挚爱的痛楚,但谁都没有挑明这一层薄衫。
许多事情,并非一味伤心痛苦便能解决的。
他们已穷途末路,更是无所畏惧了。
屋里,蒋遇雁将银淼扶着靠在床上,替他掖好被子,要折身出去时,银淼却一把紧紧抓住了蒋遇雁的袖子。
“上神,你是不是......”厌弃我了?
银淼向来是心直口快的,但嘴巴张着,却怎么也无法把后面几个字说全,他怕蒋遇雁回是,那么他连痴心妄想都不能。
蒋遇雁目光掠过银淼抓在自己的手上,苍白纤细,他又慢慢挪动目光,银淼俏丽的脸被削尖,原先一双总是带着光的眼变得灰暗,而让银淼变得如今模样的,他有大半之责。
银淼甚至连看一眼蒋遇雁都不敢,他吸吸鼻子,才是努力仰起脸给了蒋遇雁一个略显苍白的笑容,他给自己找借口,也给蒋遇雁找借口,“我知道,我被沉仞抓走时,上神定是有要事在身才会回天界,我能谅解的......”
蒋遇雁目光微闪,音色清浅,“不是。”
银淼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不应该再跟着我。”蒋遇雁伸手去拂银淼攥在自己袖子上的手,可银淼却怎么样都不肯放手。
银淼的眼睛酸得不像话,固执的道,“为什么不能跟着你,我喜欢跟着你,这也不成吗?”
蒋遇雁只是用了些力将银淼的手拿开。
银淼全身都抖着,“你若不让我跟着你,那一开始便不应该给我这个念想,你明明知晓我喜欢你。”
蒋遇雁微微别过脸,“我只是可怜你体力不支。”
“你两百年前救我,也是可怜我。”银淼眼睛被泪水浸湿。
“是。”
“那你对我笑,对我好,都是可怜我?”
“是。”
“你说我额头的红比你院前的红梅还要浓上三分,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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