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毓

若是选对了人，就是你的左右手，事事都能帮衬你，若是一时不慎选错了人，那就是在身边留了个祸患。
更何况，若是那个人入了太子的眼，被太子了房，到时候会不会反过来和你对着干。
所以，这陪嫁丫鬟，得擦亮了眼睛选。
“芫辛我信得过，她可不像钟心，连太子府都没进呢，就想着当主子了。”
“左右是你的人，你信得过就好。”王茹梅要说的话都说了，也不干预妹妹自己的决定，可提起芫辛，今日站在芫辛身边的那个丫鬟，倒是眼生的很。
“芫辛身边的那个，我听你叫她璇儿，我们府上没有这个人吧。”王茹梅虽是问话，可用的却是肯定语气。
她虽然早已嫁做人妇，可这丞相府上都有什么人，她可是一清二楚。
王语笙自知瞒不过姐姐，便都直说了殷雅璇是何许人也。
“娘和我说她在民间找了位刺绣高手，原来是一个小姑娘，真没想到。”王茹梅笑了笑说。
王语笙也说是。
“既然她的女红这般好，不如请进宫里来。”王茹梅想了想说。
王语笙不解，让殷雅璇进宫来做什么？
“静公主年纪也不小了，早晚要嫁人的，女孩子该会的也该学学。”
“难道，静公主真的要嫁人了？”王语笙不自觉问，话说出来才发觉自己不该问这句，可说出去的话也不回来了。
王茹梅看了妹妹一眼，语重心长地说：“眼看着就要当太子妃了，说话做事也要小心些，不该问的不问。”
“是，是妹妹考虑不周，问了不该问的话，以后一定不会了。”
“好了，今夜也累了，你去休息吧，寝殿我都让人拾好了，还是你惯住的那一间，被子也都换上了你喜欢的颜色。”王茹梅宠溺地笑了笑，抛开皇后的这一重身份，她只是一个姐姐。
“谢谢姐姐。”王语笙忙了一日，确实累了，便施了礼，自去休息了。
王语笙走后，王茹梅将守门的宫女叫了过来，问：“皇上呢？”
“回皇后娘娘，皇上在养心殿休息了。”
“好，今晚守好门，若是有人来，一定要及时通传。”
“是。”宫女下去了，王茹梅将门反锁，而后又将多余的蜡烛吹熄，只手执了一盏灯。
黑暗中，嘎吱一声，殿内供奉的观音像突然凹陷进入了墙内。
王茹梅闪身进了去，观音像归回原位，空气寂静极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殷雅璇跟着宫女走到了宫门附近。
“宫女姐姐，到这里我便知道路了，我自己走就可以了。”殷雅璇向那宫女道了谢，那宫女也没说什么，这儿离宫门确实不远了。
出了宫门，殷雅璇发现，萧煜居然还在。
“你怎么还在这儿？”殷雅璇走到他身边，看了看四周，无人。
“你不饿？”萧煜看了看她。
殷雅璇眨了眨眼，她确实饿了。
宫里的宴会，主子们大鱼大肉，山珍海味的，还能看舞听曲儿，可是那些奴婢就只能站在主子们身后，一直站到宴会结束。
简直非人哉！
“咕噜……”殷雅璇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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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饥饿感并不明显，此刻被萧煜一提，才觉得腹中空空。
“是啊，饿的很。”殷雅璇索性不再掩饰，难道他等在这儿这么久，就是为了奚落她？
“走吧，想吃什么？”萧煜抬脚就走上了长安街。
殷雅璇连忙跟上，看了看街道两边，这个时辰，都关门了，除了家中的喜儿，还有哪个能在这个时候给她做饭吃？
第五十四章你是谁
“都关门了，我还是回家吧。”殷雅璇跟不上他的大步，小跑上前，一把扯住了萧煜的衣袖。
萧煜察觉到衣袖忽然重了重，嘴角不觉微微上扬。
“回家？去丞相府？”萧煜看了看她身上穿的丫鬟样式的衣裳，语气带笑。
殷雅璇抿了抿嘴，趁萧煜看不见，瞪了他一眼。
萧煜后脑勺像是长了眼睛，手食指和大拇指圈成一个圈，猛地弹在殷雅璇手上。
他这一下，并不重。
可殷雅璇还是吓了一跳，猛地松开了手。
“赶紧跟上。”萧煜袖口一轻，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殷雅璇无法，只得跟着。
“这是哪儿？”殷雅璇看着眼前的府邸，没有匾额。
“我家。”萧煜回答的言简意赅，推门便走了进去。
殷雅璇愣愣的，看着偌大的宅院，心中惊讶非常。
萧煜如今不过是一个参将，又只是打过一次胜仗，虽说功劳不小，但皇上也不会赐他这么大的一所宅院。
就算是她大哥在世的时候，都是被封为烈云第一将军之后，才被赐了府邸。
可萧煜自己是个孤儿，怎么会有这样的宅子？
进了门的殷雅璇，看府里还没有什么摆设，连个下人也没有，唯有厨房，各种食材一应俱全。
“这是你家？”殷雅璇还是开口问了。
“是，皇上赐的。”
“……”
萧煜直接走进了厨房，殷雅璇紧随其后也走了进来。
“你是我家的第一个客人，说吧，想吃什么？”萧煜已经开始生火了。
殷雅璇还是难以置信，无论是皇上赐了他一座宅子，还是他正在为她下厨做饭。
“随……随便。”殷雅璇说了这么一句，就在旁边看着，看他熟练地生火，切菜，炒菜。
他在乡下长大，会这些好像也不奇怪。
左右殷雅璇也没有事干，不知不觉就开始细细打量起萧煜的眉眼来。
打了几年仗，貌似黑了些，还有下巴上那道疤，一般来说，除非他特意抬起头，那道疤是看不见的。
可她长得矮，每每看他，都能看见那道疤。
她大哥身上也是由于常年征战，伤痕累累，大嫂每次和她说起，都会红了眼眶。
“疼不疼？”殷雅璇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萧煜闻声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莫名。
殷雅璇摸了摸下巴。
萧煜会意，神色怔了怔，挑眉说道：“太久了，不记得了，白菜。”
殷雅璇摇摇头，拿了一颗白菜，递了过去。
怎么会忘呢，那样一道疤，若是下手的人刀往下一点，砍的重一点，那他这颗脑袋，可就落了地了。
当时该是怎样的惊心动魄，如今他又是怎样的云淡风轻，可以轻描淡写的一句忘了，就不再提。
饭菜的香味儿已经飘到了空气中，殷雅璇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闻起来，可以和喜儿的手艺媲美了，看来他的厨艺还不错。
“可以吃了。”萧煜最后一道菜炒完，对着殷雅璇说。
殷雅璇拿起筷子，试探着吃了一口，眸色一深。
为什么每个人做饭都那么好吃，只有她一下厨就跟上战场似的。
不公平！
殷雅璇真的是饿急了，连夸赞的话也没说一句，就囫囵起来。
萧煜看她的样子，眉头渐渐皱起。
亏她还是富贵人家出身，像没吃过饭似的。
殷雅璇大口吃着，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样子不雅观，左右她不是什么小姐，做样子给谁看啊。
“皇上赐的宅子还没修缮好是不能住人的。”殷雅璇嘴塞的鼓鼓的，说的话还算清晰。
“我不住这儿，只是用一下这儿的厨房。”比起殷雅璇，萧煜的举止可谓是优雅非常。
殷雅璇眉头一挑，没想到他还有下厨这个爱好，不过这个爱好还算是不错，是个实用的。
等到殷雅璇吃饱了，擦擦嘴放下碗筷，萧煜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定定看着她。
“怎么了？”难道是她吃的太多了？
萧煜的神情忽然变得沉重，“既然吃饱了，就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说着，萧煜手快，一把将殷雅璇头上的海棠簪子拿了下来。
殷雅璇一惊，被他的动作吓得闭了眼睛，待再睁开眼，手一摸头发，簪子不见了。
“如果当时我没挡在皇上面前，那你现在，恐怕只能当个饿死鬼了，行刺皇上，你知道是什么下场吗？”
殷雅璇脸色一白，刚刚喜悦的心情突然被人浇了一泼冷水，冷的彻骨，透彻心扉。
她该怎么说？
应付芫辛的那套说辞，萧煜肯定是不会信的，他既然这么问了她，那必然是认定她要杀害皇上。
她当时，确实太冲动了。
难道要她和他说实话？
“知道。”殷雅璇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她当然知道行刺皇上是什么下场，可如果杀了皇上，就算她死，也值了。
皇上欠了她百余条人命，她只想杀他一个。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殷雅璇直直迎上萧煜的目光，眸光微动，“我为的，同你一样！”
“”的一声，萧煜手中的簪子掉到了地上。
两人眼中情绪涌动，久久，谁也没说话。
殷雅璇又赌了一把。
她不知道萧煜为什么会有大哥的玉佩，不知道萧煜为何处处维护她大哥，但她知道，大哥对于萧煜来说，定是十分重要的人，这一点，他自己也说过。
那么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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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冤枉被陷害，萧煜定是相信大哥的。
不然，也不会言语行动上都处处维护她大哥。
那么，如此相信大哥的萧煜，会相信大哥谋反？
他北上参军，不负众望，荣升参将，为的又是什么？
萧煜手紧握成拳，心绪翻涌，久久不能平静。
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她认得李大哥的玉佩，懂得在汴京谋生的手段，还能扮作丞相府的丫鬟让王小姐带入宫中。
这些，远不是一个在宛城长大的小丫头能做的出来的。
“你是谁？”萧煜琥珀般的眸子锁住了殷雅璇的眼，她逃不得，躲不得，犹豫着，狼狈着。
“我……”殷雅璇张了张口，鼻尖一酸，声音也变了腔调。
第五十五章科举
“萧大哥，你在不在啊？”
殷雅璇心中的话刚欲说出口，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粗犷的男声。
听这声音，不必分说，定是牛大力无疑。
可这深更半夜的，牛大力怎么突然过来了？
萧煜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殷雅璇，低声嘱咐她说：“你在这等一会儿，别出去。”
殷雅璇点了点头，不用他说，她也不会出去的。
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被人瞧见，总是不好。
萧煜开了门，挡在门口，说：“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
牛大力憨憨一笑，挠了挠头说：“萧大哥，俺回去才想起来，这次武举的名册还放在俺这儿呢，我就赶紧给你送过来了。”
说完，伸头往里瞧着，说：“萧大哥，你咋还做饭了呢，在门外俺就闻着香味儿了，宴席上俺施展不开，没吃饱，萧大哥，能不能让俺在你这儿来顿夜宵啊。”
换做平时，萧煜定是直接让牛大力进来了，可此时殷雅璇还在屋内，让他看见了，恐怕对她名誉有损。
“改天吧，我都吃完了。”萧煜说着，从牛大力手里接过名册，便要关门。
牛大力伸进来一条腿，将门卡住。
“不是，萧大哥，你就念在兄弟陪你出生入死的份儿上，再做点，反正做饭对你来说那不是比上阵杀敌轻松多了。”牛大力力气大，在门内的那条腿一使劲儿，便把门打开，闪身便进了门。
萧煜阻拦不及，只好将门关上，随着牛大力走进厨房。
牛大力和他亲如兄弟，就算看见殷雅璇也没什么。
更何况，他和殷雅璇早就相识。
可回到厨房，萧煜才知道，他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萧大哥，这不还有呢嘛，你咋告诉俺吃完了。”牛大力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自己给自己盛了一碗饭便风卷残云般吃了起来。
他真的是饿，不是扯谎。
萧煜看了看四周，心中有些闷闷的。
殷雅璇走了，连她用过的碗筷都了起来，看起来刚刚吃饭的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她把自己的痕迹，清理的干干净净。
“萧大哥，你怎么不吃啊。”
“我吃饱了。”萧煜说完，打量起自己的房子来。
左边的墙有些矮，看来要重新休整一番。
“萧大哥，今年的武举和科举同期，武举由你举行，看来皇上还真是重视你啊。”
萧煜嘴角弯了弯，“是啊，你我一定不能辜负皇上的信任。”
拿起名册翻了翻，入眼的名字有的十分熟悉。
果然，大部分人都是朝廷官员的儿子。
暗叹了口气，萧煜合上了名册，眼中意味不明。
另一边，殷雅璇已经回到了家中，坐在院中石凳上等待的喜儿耷拉着脑袋，已经睡着了。
“喜儿。”殷雅璇语气轻柔，轻轻摇了摇喜儿的肩膀。
喜儿身子一晃，随即醒了过来，眼睛迷茫地看着殷雅璇，朦朦胧胧的，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说：“姑娘你回来了。”
殷雅璇叹了口气，这真是睡糊涂了。
“起来进屋睡吧。”
“不行，我还要去做饭，姑娘一定饿坏了。”说着，喜儿扶着石桌站起身，因着没睡醒，困意十足，脚下虚浮，身形摇晃。
殷雅璇扶住她，柔声说：“不用做饭了，我在外面吃过了。”
“哦。”喜儿眨了眨眼，消化了殷雅璇说的意思，问了句：“那姑娘还洗澡吗？”
“你去睡吧，我自己来。”殷雅璇再劝。
“是。”喜儿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回了自己的房间。
殷雅璇先是回房将身上穿的丫鬟服换了下来，在去洗干净。
刚刚翻墙的时候，下摆都脏了。也幸好萧煜家还有个矮墙头，要不然她恐怕会被牛大力撞个正着。
其实被牛大力看见事小，被萧煜追问事大。
明明是她先对萧煜心存疑虑，结果却是她临阵脱逃。
殷雅璇洗着衣服叹着气，她以后见了萧煜恐怕得躲着走了。
第二日，殷雅璇去丞相府换衣裳，路上看见汴京有许多外来人。
“喜儿，这几天是怎么了？汴京忽然来了这么多人？”殷雅璇问。
喜儿笑了笑说：“姑娘这你都不知道，今年的科举和武举就要开始了！”
“科举……”殷雅璇兀自说了声，再看向街上，果然多的是书生打扮的人。
科举每三年一次，中秋后举行。
她都快忘了。
殷雅璇叹了口气，左右如今他们家也没有人科举了，她确实不用关心这些。
洛城之乱，殷明昭失踪后，再也没被找到过。
殷雅璇离家后，每次寄回家的书信都会问及哥哥的消息，可在她走后的一年，爹寄来的信中提到，已经为哥哥设了衣冠冢。
找了一年也没有结果，殷家已经放弃了希望。
可殷雅璇内心深处，还是不愿相信哥哥已经不在了。
如果人死了，尸体呢？
只要看不见尸体，她就不相信。
一年一年过去了，殷雅璇身在汴京，寄回的家书中再也没提起过哥哥。
她怕家人看见了伤心，也怕到的回信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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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听到的消息。
如果哥哥没有失踪，怕是今年便能参加科举了。
还记得曾经她还说过，哥哥能考上状元，如今……
“姑娘，我们走吧。”喜儿见她久久不动，眼睛不知在看什么一眨也不眨，脸上的一抹愁绪是喜儿十分熟悉的。
喜儿知道，殷雅璇这是想少爷了。
不光姑娘想，她也想，她还想吴司，想曾经洛城的日子。
可毕竟，那都已经过去了，少爷已经在洛城之乱中遇难，连尸体都没了。
殷雅璇深吸口气，看了看天空湛蓝的天色，“走吧。”
路上经过了一家医馆，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在殷雅璇身后走进了医馆。
“老板……张大夫在吗？”
殷雅璇脚步一顿，突然回头看了看。
“姑娘，怎么了？”喜儿也回头，顺着殷雅璇的目光看去，什么也没瞧见。
殷雅璇又看了看周围，回了目光，“我刚刚好像听见……算了，定是我听差了，我们走吧。”
说完，二人便往丞相府走去。
第五十六章素衣女子
“殷姑娘来了，快里面请，夫人和小姐正念叨你呢。”
喜儿去邻街买菜去了，殷雅璇独自来到了丞相府，刚走到丞相府大门，便有丫鬟迎了出来。
竟是没由来的热络，让殷雅璇有些摸不着头脑。
到了汀兰苑，王语笙已经笑容满面的等着她了。
“璇儿你来了，快过来坐。”
殷雅璇连礼都没来得及请，就被王语笙拉着坐了下去。
她与王语笙，这个把月来虽然常常见面，可关系断没有到如此亲昵的地步，如此这般，反倒让殷雅璇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还要多谢你，你的那幅宫羽衔花图，皇后娘娘很是喜欢。”王语笙亲自为殷雅璇倒了一杯茶。
殷雅璇受宠若惊地接过茶，说着：“这是民女应该做的，王小姐如此这般，真是折煞民女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王语笙有深意地笑笑，说：“最应该谢你的，其实还应当是你自己啊。”
“王小姐此话何意？”殷雅璇不解。
“昨晚皇后娘娘说我的女红长进了不少，我便同她说，多亏了你这个师傅，你猜怎么着？”
“……”殷雅璇柳眉一挑，眼皮一跳。
“皇后娘娘要请你进宫，做静公主的女红师傅呢！”王语笙眼中兴奋，语气高扬，仿佛在说一件大好事，可说完之后，见殷雅璇神色平淡，兴趣缺缺的样子。
进宫去给公主做女红师傅，这可是天大的殊荣啊！一般人求都求不来，她殷雅璇不过是偏远小城出身商户的一个普通女子，难道听了这个消息她不应该欣喜若狂，感激涕零吗？
还是她兴奋过头，傻了？
“我说的话，你可听清楚了？”王语笙坐直了身子，看着殷雅璇说。
殷雅璇怔了一会儿，哦了一声，“进宫？民女恐怕当不起公主的师傅。”
让她进宫是皇后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让她当静公主的师傅？还是皇后知道宫羽衔花图是她绣的，又联想到皇上的反应，所以让她入宫？
一时间，殷雅璇心中画了无数个问号。
可想来想去，皇后已经开了口让她进宫，她如果不去，就是抗旨。
如今她不过是个小小绣娘，哪里敢抗旨。
故而就算是她不想进宫，也要喜笑颜开，欢欢喜喜地去，还要感谢皇后的赏识之恩。
“皇后娘娘都开了金口了，还有什么不行的，况且我在皇后面前可是极力推举你的，你可不能让我失了面子。”王语笙笑着说。
“你想啊，你这一入宫给公主做师傅，将来的荣华富贵还能少了？”
殷雅璇笑了笑，荣华富贵算什么，金山银山也不过是一堆死物，在她眼里，那深宫中，只有仇恨。
“那，民女多谢王小姐提携之恩。”殷雅璇终于开口应下。
知道她答应是必然的，可王语笙还是加深了笑意，招了招手，芫辛带着两个小丫鬟走了上来。
“你对我有恩，这次进宫也不能失了体面，这些首饰，衣裳，还有一些胭脂水粉你下，权当是这些日子我对你的报答。”王语笙说着，拿着东西的两个丫鬟走到殷雅璇面前。
还真是好东西。
殷雅璇抬眼一看，便知道这些都是上好的东西，衣裳料子是上等的丝绸，首饰也是镶金戴银的，更不用说胭脂水粉了。
可这些东西，她可不敢带到宫里去。
她去教静公主女红，说着好听是师傅，实则还是奴才。
如果她穿的花枝招展的，在宫里恐怕活不过三天。
这些东西，不过是王语笙与她算清账罢了。
她接了这些东西，那绣宴的事就到此为止，她和王语笙，今后便再也没有关系，她进宫做女红师傅，王语笙做她的太子妃。
“民女多谢王小姐。”殷雅璇老老实实地行了一个大礼。
说实话，王家与李家也可以说的上世交了。
如果当初李家没有被陷害，她恐怕会将王语笙当做自己的亲妹妹看待。
故而如今王语笙坐上太子妃的位子，她乐见其成，打心眼儿里愿意帮这个忙。
而她入宫以后，便是深入龙潭虎穴，将来发生什么都是未知数。
倒不如现在撇清关系，得将来连累了她。
“客气什么，现在宫里还没有消息，但不出三天，可能就会下旨来请你了，你且回家好生等着吧。”
殷雅璇下了东西，又道了谢，便回到家中。
东西沉甸甸的，她的心也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