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毓

“静公主太累了，睡着了。”殷雅璇说着，抬脚走回了自己的地方。
如霜跟在身后，面有疑惑，这饭还没吃完呢，静公主就睡着了？
殷雅璇回去之后，将顶针好，回头对如霜说，“我也累了，你下去吧。”
如霜只看见殷雅璇手里拿了什么东西，但没看清，听殷雅璇如此说也不能多留，施了礼便下去了。
第二日一早，殷雅璇迷迷糊糊之间，隐约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睁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已大亮。
她这一觉睡得可真好，竟睡到了这个时候。
今日起就要照旧教静公主女红了，她可不能贪懒。
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殷雅璇起身。
外面人很多，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如霜，发生什么事了？”殷雅璇换好衣服看门问道。
如霜上前，满脸急切与担忧，声音也急道：“殷姑娘，静公主的长命锁不见了！”
长命锁，皇家的儿女在出生后，皇上都会请大师为子女请个长命锁，寓意一生平安。
一般来说，这长命锁在幼时，皇子公主都会戴着，但是满周岁便不再戴了，而是稳妥地好，保存着，一辈子都不能丢，再戴在身上时便是死后了。
故而长命锁这种东西，是万万丢不得的。
殷雅璇神色一变，看着整个长春宫的人都在忙乱着，不由得也紧张起来，“静公主呢？”
“在皇后娘娘那里。”
“快，帮我梳洗。”殷雅璇听了，急忙让如霜帮自己梳洗打扮一番，整理好就奔正殿而去。
可她刚到了门口，就见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
领头的是个嬷嬷，殷雅璇不认识。
倒是身后的如霜，屈膝施礼道：“见过赵嬷嬷，赵嬷嬷带了这么多人，可是找到了？”
赵嬷嬷是皇后娘娘一手提拔上来的，仗着有皇后撑腰，在宫女面前一向趾高气昂。
“哼，是啊，找到了，这不，奉皇后娘娘之命，请殷姑娘去问话。”
说着，赵嬷嬷一摆手，立即有两名宫女上前一左一右将殷雅璇架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殷雅璇一惊，挣扎两下发现无用，索性也不再挣扎。
赵嬷嬷阴笑一声，说：“殷姑娘省省吧，一会儿见了皇后娘娘，老实交代把静公主的长命锁藏哪儿了！带走！”
第六十七章对质
“见过皇后娘娘。”
进入正殿，殷雅璇语气不卑不亢，没有一丝慌乱，没有一丝无措，面对皇后咄咄逼人的目光没有一丝畏惧。
皇后娘娘不禁多看了她两眼，随即怒到：“大胆殷雅璇！枉本宫和皇上如此信任你，将静公主交给你，没想到你居然偷窃，快把静公主的长命锁交出来！”
殷雅璇神色平静，静静看着王茹梅的表情。
声色俱厉，眼中含怒，一时之间，还真分辨不出是真是假。
“回皇后娘娘，民女没偷过静公主的长命锁。”
静公主在一旁也帮着说：“是啊，师傅不可能偷我东西的！”
皇后娘娘冷冷一笑，厉声说：“还狡辩？昨晚有宫女看见你与静公主一同用晚膳，是与不是？”
“是。”
“静公主从床下翻找东西，你看见了，是与不是？”
“是。”
“你知道静公主床下放的东西很重要，是与不是？”
“是。”
“那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皇后娘娘猛地站起身来，怒瞪着殷雅璇。
殷雅璇眉头一挑，这就完了？
三言两语，就定了她的罪？
这要不是王茹梅脑子笨，那就是故意的。
可若是故意，为了什么？她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教公主三个月女红而已。
“回皇后娘娘，民女虽然和静公主一同用了晚膳，又看见了静公主将珍贵东西放在床下盒子了，可民女并不知道静公主将长命锁放在何处，也没有偷公主的长命锁，公主睡着之后，民女直接叫了宫女进来服侍公主，民女连静公主的床都没接近过，何来偷窃之说？”
殷雅璇的一番话，说的十分有力，底气十足，任谁听了都不会觉得是她偷的。
皇后也是顿了顿，说：“既然你提到了宫女，那本宫就让你心服口服。”
说完，一个宫女从外面进了来。
正是昨晚守在外面，被殷雅璇叫进来服侍静公主的那个宫女。
“奴婢拜见皇后娘娘，拜见静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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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说，昨晚都看到什么了？”
那宫女侧头瞥了殷雅璇一眼，偷偷摸摸的一眼，被殷雅璇逮了个正着。
这个宫女，有问题，殷雅璇在心里这么肯定着。
“回皇后娘娘，昨晚静公主和殷姑娘在房中用晚膳，房门并未关上，奴婢在房门外守着，却也不敢多看。只是殷姑娘叫奴婢进去时，奴婢看见公主已经睡着了，而公主床下的盒子被拉出到外面，盖子也打开了，里面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奴婢也没多想，只是将公主服侍好，盒子是今早公主醒来时，发现长命锁不见的。”
殷雅璇听她说完，不禁弯了弯嘴角。
这番话听上去合情合理，但是漏洞百出。
“既然你也进了公主的房间，也看见了公主的东西，那么东西也可能就是你偷的！”殷雅璇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女说。
那宫女似乎是被殷雅璇的话吓坏了，趴在那里瑟瑟发抖，声音也颤抖着：“皇后娘娘明鉴，奴婢没有，奴婢服侍公主好几年了，一直衷心耿耿，怎么敢做下这种事！皇后娘娘明鉴！”
皇后皱着眉头，目光在殷雅璇和宫女身上打转。
方才她得知静公主的长命锁丢了，一时之间也是慌了心神，听了这个宫女如此说，便怀疑到殷雅璇头上，可此时看着殷雅璇的神情，如果真的是她偷的，那她隐藏的也太深了，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当真会有这样深的心思？
并且，殷雅璇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
那个宫女也很可疑。
皇后有些拿不定主意，看了一眼身旁的赵嬷嬷，赵嬷嬷在宫中多年，得了如今皇后娘娘的赏识才有了今天，自然事事为皇后娘娘考虑。
“皇后娘娘，依奴婢之见，这两个人都很可疑，不如先关起来，待查清楚再说。”赵嬷嬷低头伏在皇后娘娘耳边说。
皇后娘娘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也好，殷姑娘，这几日就委屈你在长春宫待几天，不许离开房间半步。”
殷雅璇冷笑一声说：“皇后娘娘，既然您怀疑民女，大可去民女的房间搜查一番，而且，如霜日日都和民女在一起，我的东西也是都由如霜经手过，您也可以问问如霜。”
如霜可是王茹梅的人，她总该信得过的。
皇后娘娘看了赵嬷嬷一眼，赵嬷嬷会意，立即派人去殷雅璇的房间搜了搜，那个宫女住的地方也派人去了，如霜也被叫了来。
皇后将问那个宫女的问题同样问了如霜一便，如霜说：“回皇后娘娘，殷姑娘出来后便直接回房了，房间内发生了什么奴婢并不清楚，但是奴婢看见，殷姑娘手中好像拿着什么东西，当时奴婢也没在意，看的并不真切。”
“定是静公主的长命锁！”那宫女听了如霜的话，厉声指控。
殷雅璇冷眼看着那宫女，语气更是悠闲自在，不像是被审问，倒像是话家常。
“回皇后娘娘，昨晚公主送了民女一样东西，公主可以为民女作证。”
静公主连连点头说：“是啊，那是我送给师傅的。”
皇后娘娘看了静公主一眼，没有说话。
静公主未也太维护殷雅璇了，看她的样子，竟是一点也不怀疑殷雅璇。
昨日静公主忽然找皇上说要选夫，着实吓了她一跳。
静公主的性子，怎么也不会想出这样的办法，定是那殷雅璇出的主意。
这殷雅璇，倒是挺会拉拢人心的，可不能让她在宫中待久了，若是教唆静公主什么，那她岂不是引狼入室？
不管这长命锁是不是殷雅璇偷的，她都可以借这个由头将她赶出宫去！
“启禀皇后娘娘，去搜的人回来了，两个房间都没有找到长命锁。”赵嬷嬷小声说。
皇后娘娘眉头一皱，这事不是小事，若是让皇上和太后知道了，怕是要指责她办事不立。
“来人，将这个宫女压下去关起来！”皇后娘娘说，立即有两人押着那宫女下去了。
“殷姑娘也回去吧，事情没查清楚之前，请殷姑娘就不要出去乱走了，若是殷姑娘没有做过，本宫定会还殷姑娘一个清白。”皇后看着殷雅璇，声音听不出情绪。
殷雅璇暗叹了口气，“是。”
第六十八章是不是他
今日是皇上召见科举前三甲的日子。
萧煜退了朝之后，并未离开，而是在宫中寻找殷雅璇的身影。
明明答应好了的，今日殷雅璇会在外面等，怎么这个时候了，还不见人？
萧煜哪里知道，此时殷雅璇已经被关在房中整整两日，她心中也焦急的很。
长命锁还没有找到，她还没有证明清白，故而她还不能离开房门半步。
和萧煜约定好的，她根本去不了。
“殷姑娘，饭来了。”如霜这两日每到饭点都给殷雅璇送饭，平时殷雅璇都会淡淡一笑，可这次却一把抓住了如霜的手腕。
如霜吓了一跳。
“殷姑娘你要做什么？”
殷雅璇手松了松问：“如霜，你可知道此时状元在哪里？”
如霜怔了怔，她怎么会知道？
“殷姑娘，这奴婢哪里知道呢，不过听说今日前三甲确实进宫面见圣上了，不是在宣政殿，便是在养心殿吧。”如霜摇了摇头说。
殷雅璇哦了声，松开了如霜的手腕，看着饭菜，忽然说：“如霜，我可以见公主一面吗？”
如霜皱了皱眉。
皇后娘娘不让殷姑娘出房门，可没说不许有人看她。
这，应该是可以的吧。
“殷姑娘稍等，奴婢去找公主。”如霜想了想，便答应了殷雅璇的请求。
她跟着殷雅璇这一个多月以来，真心觉得这殷雅璇不是坏人，也不像是能做出偷东西这样的事的人。
可她只能按照皇后娘娘的命令办事，更何况她只是区区一个宫女。
殷雅璇笑了笑，握了握如霜的手说：“谢谢你。”
如霜出去了，殷雅璇在房中等着，心急如焚。
养心殿内，殷明昭与榜眼和探花正在和皇上探讨戎狄的问题，皇上想听听他们三人的看法。
养心殿外，萧煜在门口静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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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雅璇没来，他必须等殷明昭出来，告诉他，他的妹妹就在宫里。
“你就是萧将军吧。”
萧煜闻声回头，见是静公主，抱拳施礼道：“微臣见过静公主。”
静公主见是他，点了点头，“礼。本公主前来是为我师傅殷雅璇，想必萧将军认识？”
萧煜诧异抬头，静公主继续说：“师傅遇上了些麻烦，被软禁在长春宫走动不得，她让我给萧将军传个话，浑水莫。”
萧煜眉头皱了起来。
殷雅璇的意思很明白，今日她失约未去找他和哥哥，那他一定担心而打听她的情况，也就会知道她被软禁一事。
那么他一定会想办法救她出来。
可这件事，与任何人都无关，她相信皇后娘娘会还她清白，若是他插手，才更可疑。
可萧煜听出了她的意思，按不按照她说的去做，就未可知了。
“敢问静公主，殷姑娘遇到的是何麻烦？”萧煜心中紧张殷雅璇，问静公主话时眼睛直直看着静公主的眼睛，目光关切，静公主不知为何，觉得脸上热热的。
“母后怀疑师傅偷了我的长命锁，正在调查。”她看着萧煜的眼睛，实话便溢了出来。
这件事皇后还没禀告给皇上，故而长春宫之外的人并不知道这件事。
静公主本不应该告诉萧煜的，她话一说出来便后悔了，又说：“萧将军，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萧煜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静公主放心，微臣定会守口如瓶。”
静公主放下了心，她出来的时候不短了，将师傅的话也带到了，便不能多留。
“萧将军，我得回去了。”静公主说。
萧煜抱拳：“微臣恭送公主。”
静公主又看了看他，上次中秋绣宴上，她到没注意他的长相，可此时一看，竟觉得他一介武将，生的竟是这样的好。
虽然下巴上有道疤，可一点也没有影响他的容貌。
静公主心怦怦乱跳着，转身走了。
萧煜在养心殿外驻足了一会儿，终是走了进去。
殷雅璇出事了，他不能什么都不做。
静公主的长命锁丢失，这可不是小事，皇后藏着掖着，里面必有问题。
他答应了公主不告诉别人，可若是皇上自己发现了，也算不上他食言。
这么想着，萧煜拿定了主意便要进入养心殿，却被太监总管孙公公拦了下来。
“萧将军，皇上在里面正在商议事情呢，可不能进去打扰。”孙公公眼睛笑眯眯的，眯成了一道细缝，配上尖细的嗓音，透着一股子怪异。
萧煜笑了笑，说：“公公，本官有重要事情要向皇上禀报，烦请公公进去通传一声。”
孙公公脸上的笑容敛了几分，看了看萧煜。
这个今年从一个无名小卒一下子越上了三品参将的年轻人，骨子里的傲气真是惹人厌烦。
他可是自打皇上登基便伺候在皇上身边的，连皇后见了他都得给他三分薄面，王丞相和他说话都得让他三分，怎么这萧将军如此不识趣。
没等孙公公说上话，就听里面皇上的声音传了出来，“外面是萧将军么，进来吧。”
萧煜朗声应到“是”，直接越过孙公公就进入了养心殿内。
孙公公本来到嘴边的话只能生生咽了下去，瞪了守在门边的小太监一眼，说：“愣着干嘛呢！还不去给萧将军倒茶去！”
小太监抖了一下，一丝不敢耽搁，忙下去倒茶了，孙公公撇了撇嘴，抬手理了理衣领，吐出一口浊气。
“微臣拜见皇上。”萧煜进了养心殿，屈膝便要跪，还没跪下就听见皇上说了礼，他这腿又直起来了。
“谢皇上。”萧煜说着，余光却是留意着旁边站着的三位。
他虽然知道殷明昭是殷雅璇的哥哥，可是他并未见过他。
他第一次去殷家，是他救了落水的殷雅璇，可当时殷明昭外出经商了，在洛城的时候，殷明昭失踪，他也没见过。
可他听殷雅璇说过，她哥哥的腿不能行走，可这三人明明都是站的笔直，没有哪个看起来像是有腿疾的。
这是怎么了回事？
难道这状元只是重名，而非殷雅璇的哥哥么？
他有心抬眼看一看三人的容貌，可皇上跟前，他就这样向他们三人看去，难不妥。
“萧将军，你来的正好，朕正想派人去请你呢。”
第六十九章就是他
“戎狄已经向我烈云俯首称臣，可其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如今我国兵力疲乏，国库空虚，不能再受战乱之苦，朕有意与戎狄和亲，萧将军觉得如何？”
让静公主和亲一事，萧煜也有所耳闻，静公主为此哭闹绝食更是让宫中人尽皆知。
说实话，他并不赞成拿亲事做筹码以换取国家的利益，虽然自古以来，列国皆是如此。
但让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背负上国家的命运，未太过残忍。
尤其是戎狄那种地方，嫁过去无疑就是毁人一生。
萧煜想了想说：“回皇上，微臣认为，与戎狄和亲实乃下下策。”
皇上眉毛一挑问：“哦，这是为何？”
萧煜解释道：“我国此时应该休养生息恢复国力，戎狄也一样，他们选择将公主嫁过来便是最好的证明，故而我们不必怕他，再将我国公主嫁过去以平衡两国关系。”
“你和殷状元到是不谋而合，两个人说的一模一样。”皇上笑看着萧煜说，说完拿起桌上一本卷册，递给了萧煜。
“这是殷状元写的对于戎狄一事的看法，你看看吧。”
萧煜接过卷册，里面是殷明昭的策论，和皇上的一篇文章，还有殷明昭根据皇上写的所写的一篇自己对戎狄一事的见解。
萧煜看的第一眼，眼睛便是一亮，先不说文章如何，这字写的就很好。
殷明昭所写的，和萧煜所说的的内容差不多，都是建议不与戎狄和亲。
萧煜看完抬眼看他旁边的三人，想知道哪个是萧煜。
那三人见他看了过来，都微微附身，“见过萧将军。”
其中一个个子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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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的，长得满面油光，眼睛小的跟豆子一样的上前拱手说：“萧将军，在下陆云，久闻萧将军大名，能在此相见真是三生有幸。”
陆云笑呵呵地，本来就小的眼睛都看不见了，等他说完抬头一看，萧将军的目光都没落在自己身上，而是越过他看向了他旁边的那个人。
那个人的眉眼，和殷雅璇有两分相识。
可他站的笔直，一双腿看不出有一点儿异样。
“殷公子，状元，实至名归。”简简单单一句话，萧煜看着殷明昭说。
殷明昭笑了笑，颔首说：“萧将军过奖了。”
而陆云，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脸色讪讪的。
皇上朗声一笑，说：“既然如此，那公主与戎狄的和亲便先搁下。”说完，对殷明昭三人说：“你们三个先退下吧，殷状元明日起便入翰林院，每日的早朝可不能迟到啊。”
三人跪下，齐齐告退。
萧煜见皇上将那三人支开，便知道皇上是有话要对自己单独说。
皇上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说：“萧将军，坐吧。”
萧煜谢过皇上后便坐了。
皇上眼珠转了转，笑了笑说：“你啊，刚刚陆云和你说话，你却一眼都不看他，只和那殷状元说话，你也不怕在官员中毁了自己的名声。”
萧煜怔了怔，他当时根本没注意那个陆云。
“皇上说的是。”他低头说。
皇上一摆手，“朕可不是要责怪你，罢了，不说这个了。萧将军觉得，静公主如何？”
皇上为什么这么问？
萧煜摸不清皇上的意思，没说话。
皇上无奈地摇了摇头，言语间没有了位高者的高高在上，而只是一位普通的父亲。
“说实话，朕心中的驸马人选，本是萧将军你。萧将军，你今年二十有三，如果不是为国而战，恐怕早就成亲了，一般男子像你这个年纪，孩子都满地跑了。”
“中秋绣宴上，你话说的明白，可朕为了朕的女儿，就再问你一次，你可愿意娶静公主为妻？”
萧煜沉默了。
他不可能娶静公主为妻，先不说他与静公主还不熟悉，就凭静公主是皇上的女儿这一点，他就不可能娶。
皇上亲自下令将李大哥一家满门抄斩，这件事就是一根刺，扎在他心上，他怎么会娶他的女儿呢？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与皇室的人有什么牵扯，这是他的底线。
萧煜眸光暗了暗，起身跪下，声音平静，“多谢皇上赏识，可微臣委实配不上静公主，静公主身份高贵，微臣不敢高攀。”
皇上叹了口气。
什么不敢高攀，借口而已。
若他愿意，等他再打了胜仗，什么样的身份他不能给他？
“罢了，你既无意于此，朕也不强求。”皇上的声音，终究有些失望。
“公主已经和朕说了，要昭告天下选夫，等戎狄的事一忙完，朕挑个好日子，请各国年轻的皇子王孙来烈云做客，好好为静公主选一选，你起来吧。”
“皇上圣明！”萧煜起身，抬头看了一眼皇上，接着说：“皇上，既然要为静公主选夫，那定要好好算一算两人的生辰八字。微臣听说，历来和亲的公主，都要请大师为公主的长命锁开光。”
皇上点头说：“对，你要是不提醒朕都忘了，这可是大事，等朕和皇后商议之后再说。”
萧煜目的达到，点了点头。
皇上又想起来了什么，对萧煜说：“殷状元方才和朕说了，他想将身在洛城的父母接过来，这两日朕命人着手为状元兴建一座府邸，你亲自去洛城一趟，将殷状元的二老接过来，你亲自去，朕也放心。”
萧煜一听到洛城，心中便再无怀疑。
这个殷明昭定是殷雅璇的哥哥无疑，如今他的腿康复了是好事，殷雅璇知道了，也定是开心的。
“是，微臣领命。”萧煜说完，便退下了。
孙公公见他出来，笑着扯着嗓子说道：“萧将军慢走！”
萧煜与孙公公擦肩而过，直直走了出去。
孙公公在地上啐了一口，“什么东西！”
骂着，只听到里面皇上叫他进去。
“孙公公。”
“奴才在！”孙公公连忙进入了养心殿，侯着皇上的吩咐。
“你去仁寿宫一趟，这个时辰，皇后应是在母后哪儿，你去将皇后请过来，朕要和她商量给长命锁开光的事。”皇上拿起一本走着看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