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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笔裁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执为枳
许适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突然想让这一刻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最好能让时间停止。她目光近乎贪婪地看着周亭筠,从额头,到眼睛,眼镜下的那双眼已经半阖上了,她清醒时眼里有光、有笑意、盛满了星星,她闭上眼后便起了脸上所有的不开心不高兴,许适不想让她有一点难过。
鼻梁是挺拔的,嘴唇
喝了酒后,双唇红润。
许适盯着她的唇看,屏着呼息将视线一寸一寸挪过去。
吻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许适曾经在文中写道是甜意,小时候吃橘子糖的酸甜,下雪时舔一片雪花的冰凉,春天轻嗅桃花的香气,还有下过雨后的泥土、新修缮的草坪
那么,吻周亭筠呢?那会是什么感觉?
许适深吸一口气,下意识地扫一眼对方的眼睛。是闭着的。
她手有些发抖,身子轻轻缓缓地往下靠,她的脸颊绯红,耳垂红的要滴血。周亭筠的呼吸轻缓地洒在她面上,许适的手抖地不成样子。
她眼角发酸,鼻尖也一酸,眼前突然有些略微模糊。许适不敢眨眼,害怕一眨眼就有泪落下来。她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轻不可闻地轻叹一声。
“周亭筠,我该对你怎么办啊。”许适偏过脸,脸颊挨着周亭筠的,像只小猫一样,轻轻蹭了蹭。
“亭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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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适调整一下姿势,手一松就躺在周亭筠身边,她把脸埋在对方脖颈前,只是做了个样子,其实连肩膀都没碰上,“你若是醒着,我怎么敢这么放肆。”
她小声说:“可是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啊。”
“你说,我若是能考上帛大,做了你的学妹,是不是就能向你再靠近一步?”
“我在二次元也会好好写文的,长亭不接烂剧,我会写出好剧本给你的。”
“你不爱我,我知道,你有放不下的人,我也知道。你今天在翼然亭前怅然若失,我问你大学有没有来约过会,你不答我,其实我都能猜得出来,你别小看一个写手的脑洞能力。”
“你对我好,我知道,正常人被告白后都会下意识远离,谁跟你一样啊,不远离就算了,还变着花地弥补我,哪个网配在三次元里还转换声线呀,也就是你,跟个直男一样,不爱我还心生愧疚。”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学业跟你相差一大截,写文到现在也没几本像样的。不过我知道我还年轻,虽然跟你差了些年纪因此显得时间不是很多,但是我还会进步的,顾笙说上大学后变化和成长是很快的。”
“我会努力跟上你的脚步的。”
“我要是能和你并肩了,你会不会看我一眼啊?”
“你想做朋友,那就做朋友,成年人都是理性的,我能克制住自己的。”
“……”
“周亭筠,我爱你。”
“……晚安。”
第17章
回家后还特意发微博兴冲冲说自己面基非常成功。打完字后顺手点开相册翻插图,相机里边拍了许多在帛大的照片。许适纠结着自己该要配哪一张图。
翻到后边突然看见放假前,周亭筠拍给自己的证件照。户口本那一栏写了她的曾用名,名字更女性化一些,听上去更像是江南人的温婉如水。
曾用名叫周亭念,只跟现在的名字相差一个字,但是人如其名,两者的气势完全不一样。
最后并没有选择配图,因为翻了一下相册后发现,除了寥寥几张帛大照片外,剩下的都是偷拍,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那么大胆,但事实上在照片不多的相册内,多一半都是偷拍照。
糊了的不尽其数,能看的几张中多数都是背影,周亭筠在家中姿态放松的背影、周亭筠在外边穿一身大衣干净利落的背影……
许适从头翻到尾,突然做了个意义不明的动作她把照片全都剪贴到网盘内加密,因为是剪贴,所以相册中一张都没有留存下来。
除夕夜时客厅电视上放着春晚,董卿穿着大红裙子站在台上说跟冯巩“我想死你啦”辨识度一样高的开场词,好像每年没有这些人一年一度的台词,春晚就缺了些什么观感。
许适站在茶几旁插兜看刚开场的主持,拖长调子“啊”了一声,可惜道:“今年还是没有周涛呀。”
许爸爸笑问:“你们这群年轻人,知道周涛也很不容易了。”
许适眨眨眼,心里想自个儿b站首页都快被这对大裤衩第一cp刷屏了。
许妈妈看一眼她,大概是看的急了,说:“你站那儿干嘛,过来坐下,也不累得慌。”
许适从桌上抓把糖,“不了,我回屋刷卷子去。”
说完就要走,听到身后许妈妈说的“大过年的,让自己放松一些”时,也只是摇摇头,开了自己卧室门后又关住。
桌上摆着第三轮复习的真题,密密麻麻的数字看得让人头疼。许适在桌前坐下来时还小小地感叹了一下这似曾相识的画面感,去年过年时也是在看了春晚开场后,乘着饺子还没熟,就被母上赶回房间学习的。只不过那时是忿忿不平地转笔拖延时间,现在倒是长大了许多,还没被催就自觉来做题。
晚上按照北方习俗吃饺子,母上还很有童趣地宣布她在饺子里放了硬币。不知道多少分之一的概率才能吃得到硬币,那这个人也是非常幸运了。
许适和父上对视一眼,这真的是他们家那位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皇后娘娘吗?
母上催促着父女两个赶紧吃,许适并不是很相信这种“幸运儿”的话,她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但是饺子是无罪的。
许妈妈直接豪迈地给许适夹了半碗,许适脸微红,小声叫道:“妈,我自己夹啦。”
许妈妈嘴上应着,但许适碗里一空,筷子都还没伸出去时,许妈妈就又帮她夹了一碗,都是完整的颜值高的那种。
许爸爸开玩笑似的抱怨道:“好的都给她了,盘子里全是碎饺子,馅都露出来了。”
许妈妈眼一白,“有的吃就不错了,要不然你去下?”
许爸爸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到现在唯一能养活自己的就是勉强能吃的西红柿炒鸡蛋。当即闭上嘴默默吃饺子,许适在旁边幸灾乐祸似的笑,牙尖突然狠狠咬到一个硬块。
“妈,你是不是把石头当成硬币了?我牙都快被崩掉了”
吐出来一看果然是一枚一毛钱硬币,许适揉了揉脸,后牙槽被咬得生疼。
许妈妈一脸你走大运的表情:“你今年会很幸运的!”
许适笑着点头,下一秒趁许妈妈去厨房添新饺子时压低声音跟父上道:“我妈最近是不是又看哪个狗血剧了?”
毕竟这是一位能熬到凌晨四点看完《甄传》全集的中年妇女。
许爸爸笑笑,好像还带着些许宠溺,“最近拉我看抗战剧,剧情还不错。”
许适牙酸欲倒,扭过头去戳自己碗里的饺子。这把狗粮撒的啊,怪不得母上看完《冬季恋歌》后,会拉着父上在冬天下过雪后零下二十多度的户外洒雪玩,开心地像个活了三十多年没见过雪的南方小姑娘。
这个除夕夜其实跟往日并没有多大区别,若是一定要说的话,那大概是吃过饭快九点时接到了周亭筠的qq电话。
一接通,那边软着调子刻意咬字叫她:“阿适~”
许适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并不是很受用:“长亭大大你怎么了!”
周亭筠“咯咯”笑两声,恶作剧成功一样道:“晚上配了个角色,还没从人设里走出来。”
“除夕还撸剧呀,你这也太敬业了。”
“其实是策划来催音了,不得不放弃春晚去房间撸剧。”
许适:“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疼你的策划。”
周亭筠笑两声,“是跟须檀弄的小段子,她用来贺年的,但是下午才发我剧本。”
许适一听有新剧,眼睛亮了亮,“明天就发?”
“只是个小段子,时长也就四五分钟。”周亭筠说,“别抱太大期待。”
“小段子也是很好的呀,毕竟大过年不宜听虐剧。”许适把笔盖合上,干脆往后仰舒服地靠在椅背上,把此刻当做了放松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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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一下须檀,她今晚要熬夜撸进度了。”
“谁让她策导编剧后期一体机。”周亭筠完全是坑好友绝不手软的态度,“为人民服务,她生的光荣、死的伟大。”
许适哈哈哈笑,笑完一时没有接话,能听见那头略微嘈杂的声音,许适聚会神听了一下,好像是春晚的电视外放声和人声混杂在一起。她不道:“你们家现在在干什么啊?”
“嗯?很吵吗?”周亭筠意会,“今年在奶奶家过年,客厅里长辈们在喝酒看电视,我妈她们在厨房包饺子,我偷懒带着小堂妹在卧室玩,她拿我平板在那儿打游戏呢。”
许适“噗嗤”一声,笑道:“长亭大大,你这可真是偷的一手好懒。”
“要不然就要被拉去喝酒了。”
许适挑眉,她不是就酒徒么,喝酒还不好?却没问出来,因为周亭筠会解释。
“他们都喝白的,我下午没吃太多东西,喝了不舒服,太冲。”
许适笑眯眯的,“那你们家很热闹啊。”
“小时候还好,现在也到了要包压岁钱的年纪,就不怎么期待过年了。”
“噗,长亭大大你个守财奴,怎么跟葛朗台似的。”
周亭筠笑笑,话一转又问:“那你呢?今晚做了什么?”
“唔,看春晚吃饺子,刷了一晚上的数学题,我妈在饺子里放了硬币,我吃到了,她说我今年一定会很幸运的。”
“好像全国都有这个习俗啊。”周亭筠笑道:“我这边也是,吃到饺子的那个人一年都会幸运的。所以阿适呀,你真的很幸运呀。”
周亭筠转着调子哄她,许适笑得眯起眼睛。“托你吉言,我今年能翻身成为欧洲人。”
刚说完,听见那头有童声传来,“姐姐你今年是不是不给我红包了呀?”
许适眉开眼笑地听戏,又听周亭筠的小堂妹脆生生说:“姐姐你要是没钱的话,可以不给我红包的,你给哥哥和弟弟就好了。”
小堂妹的普通话讲的不太标准,还带着南方口音,许适连听带蒙才个差不多的意思。又听得周亭筠软软地哄小堂妹,口音直接转成她们那边的方言,许适只能听得懂个别字眼,只好一脸懵地专心听对方一转方言就苏到飞起的腔调。
大约过了写一道数学大题的时间,耳机边才传来周亭筠如释重负的语气,“阿适,还在不在?”
许适应一声,“在的在的。”语气一转,揶揄道:“你家小堂妹哄好了?”
那边顿了一下,突然转成英语,“那小鬼在我旁边认真听着呢,我说什么她都知道,太鬼了。”
许适愣了几秒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对方的口语非常好,大概是来源于中学的双语教学和后来在英国的求学经历,跟用本音说起普通话时还带有南方的咬字习惯不同,周亭筠的英语口语几乎没有中式口音。
许适迟疑几秒,依旧用中文,“你这是在考验我的听力能力么?”
周亭筠放慢语速,刻意咬单词发音,“高考的听力水平,你可以的。”
许适心想高考听力哪有你这么好听啊,咬字发音跟汤姆希德勒斯顿读莎士比亚似的,rp音和牛津腔混在一起简直不要太性感。
新年好像就在许适做着五三,跟周亭筠聊聊天放松中过去了,今年跟往年没什么差别,无非是许适又大了许多,她跟周亭筠又近了一步。
年都没过完,高补班就又开学了。开学第二天就考试,高考正一步一步走近。
第18章
三月初,百日誓师。
学校对待百日誓师的仪式感满满,不止高考生,就连高一高二的学生们也被集中到操场上去做观众,学校的意思是让他们参与其中,当即努力,就像是每年暑假里小学初中高中的学生会去参观名校一样。
但许适觉得他们来看戏的意味更浓一些,幸灾乐祸看一群连教学楼都单独分出去的高考狗站在操场正中央吃沙子,大西北的春风就像是老母亲粗糙的手哐哐扇耳光,又长又臭的宣誓词每年都翻来覆去重复也不见换一个新鲜一点的,校长们排成一排坐在主席台下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北风,台下的学生就只能喊几句话,呸呸吐掉嘴里的沙子,再喊几句,再吐掉。
都说春风东来暖如嘘,那位作者怕是没见过大西北一到春天就连绵不绝遮天蔽日铺天盖地卷起的沙尘暴,每年春天一起风时,就像个流氓似的掀裙子撩头发,你还不能骂,一骂就吃到一嘴黄沙,鬼知道那沙子里有些什么东西。【注1】
许适的占位不算靠后,发现台上有人往这边看时,便赶紧张着嘴浑水摸鱼做口型,实际上她是在小声背歌词,只有听到宣誓誓言到了自己熟悉的那一句时才就跟着背一两句,下几句依旧由嘴胡编。
所以说多些实事少些形式,这世间就真的安得世间百万斛了。【注2】
许适从小就想不明白干嘛要废些心思去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小学时是背从八荣八耻中衍生出的文章,记不起是谁跟祖国的花骨朵过不去要写这玩意儿了,不过整整写满a4纸的三千多字她可是映像深刻,后来想想,满篇都是喊口号,瞎扯淡谁不会啊,也太小看一个写手的职业能力了。
初中倒是更机灵了些,依旧是背这些劳什子的形式主义套路,她索性花五分钟时间看了一遍圈出四五个关键词就不理会,有那闲时间还不如去做几道理化题,大不了运气不好幸运e时,靠着关键词瞎几把胡吹个三千多字。
等终于能回教室时,离下午第二节课的上课铃声响起已经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了。
趁着誓师大会所带来的激动兴奋之情还没过,各班紧接着开了场高考誓师班会。
许适趁着脑袋听班主任在上边劲气力给学生加油打气灌鸡汤,心里不合时宜地想她放学后赶回家去洗个头还来不来得及。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放ppt,各大高校的照片都放了上去,帛大也在,放的是跟许适桌上相框中一模一样的帛大西门。
班里突然静了几秒,许适在斟酌如果要形容现在这个画面,是用“静到连根针掉下去都能听见”,还是“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比较好一些。
帛大是全国最高学府之一,不管文科还是理科,只要不犯傻,都是一门心思削尖了脑袋往里钻的。更何况这个班里本就实力不差,都是从重本线上回来重读的学霸们,分数高到许适上一年考的学校在他们面前完全就是瑟瑟发抖的待遇。
可能是最优秀的学校才配得上最优秀的学霸吧。许适摸着耳朵想,思想觉悟就是非比寻常,哪像自己,跑回来复读还带着些不能说的心思,就跟徐志摩是为爱情而生似的。
为了鼓舞士气,班主任还挨个问理想和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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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许适从前被也问过,幼儿园时是第一次,往后在小学、初中、高中的无数日子里都被各色人问过同类问题,长辈们只当是随口的逗小孩儿玩,师长们也纯属是想叫她记着这个念头好用功读书考个好成绩,同学朋友也问,但在整个童年少年乃至青春期里,占据他们思维的事情太多太多了,理想是无时无刻都会变化的,未来也离他们太过遥远。
最近一次有些意义的回答还是在刚上高中时,那时候还想读更多的书,写想写的文,要养只猫和狗,狗要中型或大型犬,小型犬跟个观赏物似的,丢掉了骨子中带着的自由桀骜,看了就生厌。她还要在清晨、午后或黄昏中,捧一杯咖啡、绿茶或果汁,坐在落地窗前看书、写作或学习,想做的事情有太多了,一辈子的时间太长,既使按照平均寿命来算,六七十岁也是个不小的年岁,这些时间足够让她把想做的事都做完。
但是现在只想考帛大,想写好文,这两者的同一个目的都是能离周亭筠再近一些。
至于考不考得进去,考进去要做什么,许适还没想过,这些对现在的她来说还过太遥远,她没有时间多想这些。
晚上回家后如愿把身上的沙子全洗掉,快到十一点的家中只有自己一个人还醒着,拿毛巾在头发上胡乱呲几下,绕过客厅去厨房旁的暖气片上取预热的袋装牛奶。
客厅黑着,只有自己那屋开着的灯透过敞开的门投来隐隐一片光。
许适在这种稀疏平常的日常中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自己现在这样算不算在修炼寂寞,虽然这句话听起来狗屁不通,不过按照她暂时浅显的知识来看,其实还挺像的。
庄子说修身养性要自养和敛藏,世俗多繁碌,她有时候想不如就像青城山上的道士们一样,随便找个地儿隐居了,每天看书喝茶写写文,岂不乐哉。
但又放不下世俗。
学业也好,网络也好,二次元的那些小伙伴都是很好的,现代生活的车水马龙也是叫人羡慕的,现代人总是不可能像古人那般随便找块园子就饮酒作诗我醉欲眠。
周亭筠也在这世俗中,忙忙碌碌也依旧活得自在。
许适拿牙在袋上咬开一个口子,咣当咣当把牛奶往嘴里灌,喝出了刘伶病酒的架势。
一袋牛奶喝完,中二病也治好了,走回自己屋依旧要学习。许适拾起笔接着做前一天晚上没做完的题目,数学那扇窗被上帝关上了,唯有刷题来解。
三月中旬考了一模,全市联考,规模按照高考来,明明是在自己学校,但监考严到出入都靠身份证。
复读生其实还好一些,经历过一次,也就知道这里边套路满满,都是纸老虎。
考试前一晚到周亭筠的加油语音,许适抽空听完后跟周亭筠回了句“好”,上考场后发现试卷还算简单。
考完的晚上照常上晚自习,许适跟同学约了在学校旁的快餐店里吃米线,就要进学校时接到母上来电,问考试情况。
“还可以吧。”犹豫了一下后带着笑意开玩笑:“妈,我是要是考得好的话,有没有什么奖励啊?比如说买套莎士比亚全集什么的。”
译林出的莎士比亚全套,包括了所有戏剧和十四行诗,一套下来五百多,当然是开玩笑的。
许妈妈:“去,又不是高考,你是给我考还是给你自己考?还跟我算账,要不然你先把这些年的学给我掏了?”
许适笑嘻嘻地跟母上玩笑几句,挂了电话后回学校继续背单词。
最后成绩超过帛大最低分五分,算过成绩后连笑都藏不住,还剩半节课时破天荒地登了qq去群里放飞自我。
适之:啊啊啊啊啊我一模成绩过了帛大分数线!!!
这个点,上班的上班,上课的上课,群里基本没人烟在,说基本是因为,除了许适外,还有一个基本不怎么吭声的时差党居然破天荒来刷存在感了。
一溪风烟:哦,恭喜啊
许适算了一下时差,美国的这时候应该是半夜三点多。
适之:诶?你不睡觉,修仙呢?
一溪风烟:修个鬼啊!我特么在熬夜肝作业!从下午六点开始到现在!!!
适之:ennnn你自求多福,我上课去了。愿上帝保佑你啊~
群里没什么人,许适就放飞自我刷微博去了,今天是个好日子呀,要开森,要放松~
微博上也还是老样子,小号上充斥着各大欧美男神女神的哈哈哈哈哈哈哈,作者号上红点不断,点赞的评论的、从前偶尔发的日常生活下也有新读者来回复。更多的其实还是各种艾特她,须檀或者别的相熟的士大夫发了梗吐槽,底下在哈哈哈哈中圈她来吃瓜;长亭发了新剧,热评中总有人圈她,“大大来听剧啦!”……反正基本都是和广播剧有关的事。
别的作者微博里,读者条条催更寄刀片,换了她这边,除了跟文有关的事外,读者常做的就是让她来吃瓜,吃长亭的瓜。
许适捂着额头终于点完最后一个艾特,来自一个网友粉丝写的《生命》广播剧长评,热评第一上是她的名字。
@十里长亭:@适之来吃瓜。
三月啊,草长莺飞的季节。
第19章
四月初开始最后一轮复习。课外书都全部了起来,微博也基本不上了,她直接把账号和密码都丢给了顾笙管理,那家伙闲,一天二十四小时抱着手机不撒手,有什么事会随时找她。
手机倒是照常带着,大数据时代,搜个题也方便一些。二次元熟悉的小伙伴们基本都知道她要高考的事,一般没什么大事都不会来找她。
她做了很多个月的《数学五三》已经做完了,现在用来题海战术的是一套历年真题,熬夜也熬地更晚了,以前还是偶尔到控制到凌晨一点,现在直接往两点走,有时候碰上第二天是不重要的课就直接做个通宵。
她心态有问题,她知道,但是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快没时间了。许适盯着手表指针,秒针一圈一圈转,滴滴答答的,就像是一只催命鬼一样,狰笑着无声催促着,看她在焦躁不安中满头大汗。
许适你还有能有多长时间?
许适你看看你的成绩。
许适你还差的远……
“……阿适!”
一声冷喝。
许适眨眨眼,回过神来,慢吞吞地“嗯”一声,“怎么了?”
“叫了你好几声都不答应。”声音慢下来,体贴道:“困了吗?”
“没有。”许适转转眼,刚好看见桌上铺开的题,“在想下一题要怎么做。”
“还是数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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