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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笔裁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执为枳
“嗯。太难了,我想了好长时间都不会做。”
“要不然,你把题目发给我,我帮你看看?”
“太麻烦了吧,我还是再想





执笔裁音 分卷阅读26
想好了……”
“你跟我客气什么。”耳机中传来一声似乎是从嗓子中散出来的轻笑,“发来吧,高中数学我还是可以做做的。”
许适对着题目拍照发过去,几秒后听见那边有笔划在草纸上的沙沙声。
几分钟后周亭筠清清嗓子,“阿适,这题是这样的……”
其实是一道中等难度的题,许适听完后试着自己做,思路还有些拥塞,靠着周亭筠疏导好几次才写出来。
拍了过程去给周亭筠看,对方笑着夸她:“嗯,很完美。”
然后又让许适自己做了好几遍,直到她彻底掌握后才松口。许适看着桌上的草稿揉揉眉心,“你要是当老师,一定很严厉。”
就像自己小学的数学老师那样,一个题写错就抄一百遍,第二天早上一进教室就交,抄不完先打几板子再请家长。
“也就是给你讲题也才这样。”话音一转,“阿适你还要学习吗?”
“学。”许适翻了翻卷子,“还有七八道题,然后要背单词。”
“已经凌晨一点了。”
“唔,你先睡吧,晚安啊。”
“你也该睡觉了。”
“我计划还没做完。”许适蹙着眉在草稿纸上演算,“我不困。”
“阿适!”加重了语气。
许适停下笔,摸一下耳机,“怎么了?”
“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许适看一眼被她画的乱七八糟的稿纸,上边的数字跟答案一点都对不上。她叹口气,“我睡不着。”
“放下笔,去床上躺着。”
许适犹豫一下,知道那边在等着自己有动作,不想拂了周亭筠的好意,许适把桌上简单拾一下,起身把自己摔进床里,心想在床上背单词也勉强可以忍受。
四月的晚上还是带着冷意,她的床被母上铺了厚厚的毯子,躺上去软软一片,舒服又暖和。
“躺下了吗?”
“躺了。”
“你这个语气。”周亭筠无奈道:“不让你学习,你这是在埋怨我呀?”
“没有。”许适皱着眉想解释,但心中一片烦躁,她死咬着牙没再开口,害怕一出口的会是她完全控制不了的话语。
周亭筠轻轻叹了一声,“养足神,白天才能好好听课。”她说完后停了一阵,似是突然想起来什么才继续说:“我念诗给你听吧,你不是说喜欢我读东西吗,你想听什么?艾吕雅?拜伦?”
许适把半张脸都埋进枕头中,听见对方要读诗时,心跳也只是突然加快几秒钟,就又重新恢复平常。
“都好。”
“那念叶芝给你听吧,刚好手边有诗集。”
念的是叶芝那首闻名遐迩的《当你老了》。
许适第一次读这首诗时,李健还没在《我是歌手》的舞台上唱.红.它,叶芝在国内也并不是人尽皆知,许适那时候甚至连中文意思都没记全,就花了两节自习课直接如同背课文那样背下了英文原文。
口音学的是汤姆希德勒斯顿的英式rp音,第一次是给母上背,母上听不懂英语,安静等她背着手背完后,问这是什么意思。
许适就又结结巴巴背汉语译文,母上又认真听完,突然问“你们这个年纪,读了情诗,懂不懂爱情?”
许适红着脸摇头,说:“我是因为诗写的好才背的。”
初中的小屁孩还羞于谈爱情,况且那个年纪,也确实不懂爱情。
后来才知道这是叶芝对茅德冈的矢志不渝。
周亭筠读的是中文译文,若是读英文,还能放空自己只去听发音和音色而不做翻译,但读了中文,每个字每句话的直接观感便扑面而来。
她读起来时还会放缓语速以确保每个字都清晰,有一点播音腔,但毕竟有配音的专业素养在,每一句话都被她念地满含深情,犹如情人间耳鬓厮磨的缱绻低语。
一首读完,周亭筠带着笑意轻声问:“现在呢?困了吗?”
许适拿脸蹭蹭枕头,软绵绵道:“困了,我想睡觉。”
“那睡吧。”周亭筠的笑意更浓,“晚安。”
“晚安。”许适等着对方挂断连线,而后看见qq上,周亭筠的头像暗下去。
“好梦。”她喃喃一声,坐起来把被子取开,推着眼镜上去后揉了揉眉心,她在书桌前站定,台灯没有关,桌上被投下暖橙色的光。
跟书桌相连的书架上有她的所有习题辅导书,她取下之前做的那套数学卷子,拔开笔盖,在椅子上坐下来。
屋内静谧,只有笔尖写在纸上的沙沙声。
四月中旬开始第二次模拟考试,结果不是很好,看见成绩后,整个班里一片鬼哭狼嚎声。
“大人!小生冤枉呐!”
“这谁改的卷子!裁判!我要申诉!”
“惨啊,这成绩,怕是连家里蹲大学都不想要我。”
“同学,家里蹲大学屋里系了解一下?”我们这里特聘哈尔滨佛学院来的专家教授。”
同桌撞撞一言不发的许适,有些小心翼翼:“你不会也被那群神经病传染了吧?”
许适没理她,看着稿纸上算出来的成绩抿着嘴,半响后对同桌一笑:“我不想读了。”
同桌:“????!!!!”
“不是,啥、啥情况啊?!”
许适又不说话了,闭着眼把脑袋往桌子上嗑几下,“你就当我实在说胡话好了。”
晚上回家后把自己扒光,破天荒在浴缸里泡了一个多小时,许妈妈觉得不对劲,过来敲门发现门锁着,大声喊她的名字。
“嗯。”许适应一声,“就出来,我睡着了。”
谁都知道今天出二模成绩。一回卧室就直接躺在床上,许适咳嗽了两声,觉得有点冷,就把自己蜷起来缩成一团。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周亭筠:阿适?
许适看一眼,坏心情让她谁都不想理,但心中不知道是哪个声音告诉她,那是周亭筠。
周亭筠总是特殊的。
许适:?
一秒后,一个qq电话敲了过来,许适犹豫着,拇指在屏幕上划一下,拒接。
不敢说话,怕一说话就伤害到谁,心情差的时候,情绪完全不受她控制。
周亭筠:怎么了?
许适:耳机丢了,直接打字吧。
周亭筠:唔,本来还想陪你学习一会儿,然后给你念晚安诗的。
许适:留到下次吧,我明后天抽空去买新的。
周亭筠:好吧。那,现在在学习吗?
许适犹豫一下:在。
周亭筠:有不会的题吗?数学和英语我还是能教教你的。
许适看着自回家后就扔在地上的书包,犹豫一下,打字道:暂时没有,今天的卷子我还是能应付的。
周亭筠:你今天做哪套卷子呀?
“你烦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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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口而出后愣一下,连自己都吓了一跳,下一秒庆幸还好没有连麦,就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一开口就出事。许适把自己躺平,拿手捂住眼睛,有泪顺着指缝往外溢。
考前综合症、高考逃避症、青春期叛逆症……随便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反正她也确实中招了。
月初就有些不对劲,上一年已经经历过的考试本以为再来一次会习以为常,但是期望越大,压力就越大,离高考越近就越害怕。怕自己考不上,怕自己辛苦一年却还是付之东流,怕看见父母失望的眼神,怕追不上周亭筠的步伐……
她在年初还信誓旦旦要做对方学妹。
可还是差得太远了,远到没法弥补,连平时的题都不会做,那高考呢?可能只是去重在参与的。
二模也是全线崩盘,一模好歹够到了帛大分数线,这一次连线都没踩到。
泪水朦胧间听见手机在响,难过之中一时间也没能分辨出响的是哪个铃声。许适在屏幕上划了一下,外扩中听见一个温婉的女声。
“阿适,你怎么了?”
第20章
许适拿手抵着嗓子,压了音调试图让自己哭久后有点变形的声音正常点,“嗯?我没事啊。”
“你嗓子怎么了?”
“唔,有点感冒,可能是昨晚睡觉蹬被子了。”
“你啊,多大的人了。”周亭筠的声音中带了一丝无奈的笑。
许适悄声吸吸鼻子,见对方相信,便也跟着笑两声,别人听了也只当做是尴尬的笑意。
“所以,你刚才在做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回我消息。”
许适下意识摸一把脸,把眼睛边的泪水都抹掉,又戴上刚才甩在一边的眼镜,看看屏幕,距周亭筠发来最后一句话的时间已经过了近十分钟。
“唔,我去洗了把脸,今天晚上好困啊。”
“拿凉水洗的?”
许适憋出一个笑声,“哪能啊,我感冒还拿凉水洗,我妈妈怕是得骂死我。我当然是拿温水洗的。”
“知道不能洗就好,女孩子拿什么凉水洗,不管是今天,以后也尽量别用凉水……”
许适拖着调子道:“记下啦”
“啧,我说你,是不是嫌我烦呀?”
“哪有啊,我知道你为我好,我当然得记得。”
周亭筠笑骂一声:“贫嘴。”
这么长时间,许适的情绪已经缓地差不多了,她抽过床头的纸巾又擦一遍脸,目光略向床头柜上放的耳机时下意识拿了过来。
“快十一点半了,你既然不舒服,那就吃了药早点睡吧。”
许适要插耳机的手顿住,眨下眼,迟钝的脑子也跟着缓过来,她记起不久前她才跟周亭筠说自己的耳机坏了还是丢了来着……总之是没耳机。
许适把耳机丢到一边,下意识“嗯”一声,接着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
“我……我还是再学一会吧,我还可以学的。”
今天从成绩下来后就心不在焉,晚上的晚自习连同回家后的时间全用来瞎想,再不学,就真的不用上考场了。
周亭筠笑着调侃,“哟,这么用功啊?”
“我平时也是很用功的好么。”
周亭筠轻笑,话里却正正经经的:“去睡吧,用功不在于这一时,你还有时间。”
你还有时间。哪里来的时间?高考,还是你?
许适穿了拖鞋,一手握着手机走到书桌前坐下,被冷落了一整天的书包终于被她提起来,拉链拉开的声响在安安静静的房间内响了个透彻,里边装着自习上只做了两道题就被她在怒气之中揉成一团的卷子亏她在回家时还记得把这团纸丢进书包里。
“我再学一会儿,我有分寸的,到十二点就睡。”
隔着电话,周亭筠也阻止不了她,顿了一下后只能叹气无奈道:“怎么这么倔。”
许适半敛着眼把一张卷子一点一点展开,小心翼翼地在皱巴巴的地方捋了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那边没回答,许适还没缓过来,一时半会儿也没在意,等她呼了口气要决定做题时,才突然惊觉自己刚刚到那句话是不是太冲了点。
她记起母上少有的几次动怒里,气冲冲地指着她:“你说话这么冲是不是想噎死我!”
冷汗瞬间就贴着背流下来,许适慌了神,一把抄起手机,手都还在抖。
那是周亭筠!
许适你为什么总管不好自己!
“周、周亭筠……亭筠……姐……”
许适死死盯着屏幕,还在连麦,网络没问题,是那边不说话。
“嗯,我知道。”好半天,那边才传来一句意义不明的话。
许适分不清这句话中周亭筠所含的情绪,她只能舔舔唇,小心翼翼的试图解释:“我……我刚刚,我头有点疼,说话没过脑子,你别……”
后边的话卡住,因为她突然听见一声笑,非常熟悉的、周亭筠发自肺腑的轻笑,“我又没说什么,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我以为你生气了。
“好像只是一句很平常的话呀,你为什么就觉得我不高兴了?嗯让我来猜猜,是不是感冒时人都爱多想呀?还是因为你职业病总爱揣摩人物的各种心思并且脑洞大开?”
许适没吭声,她当时的语境和话中的意思,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说好听一些是埋怨,准确一些,是冷嘲热讽。
“不说话?所以是都有咯?”又笑一声,“放松些,我没那么小肚鸡肠。说起来,你不是要学习?”
许适没再敢说话,轻应一声就把视线重新放回皱巴巴的卷面上,除了第一和第二题外,其余都空着,她白天就是因为第三题不确定,便先选了两个备选答案,接着填第四题,没想到第四题也不确定,一直到第七题,直接没有半点思路,一气之下,这才直接揉了卷子。
许适脸上有些红,犹豫了半天,纠结道:“那个……你要睡觉了吗?”
“还不睡,怎么了?”
“那个……你现在忙不忙?”
周亭筠一笑,了然,“数学题不会做了?”
“呃……”
“拍给我。”她边说边从桌上抽了张纸,题目很快就发过来,大抵因为灯光原因,许适每次发来的图中都泛着暖橙色。
这次的题目裁剪地异常小,以往还有边边角角的,这一次却只剩题目。
她推了推眼镜,觉得这是在考验自己的视力,怕对方等的时间太长,便先对着耳机说:“阿适你先做别的题,我做好后给你。”
“你慢慢来,我背单词。”
疑惑对方怎么突然改了习惯,一张卷子没做完就去做下一件事,但也只是皱皱眉,周亭筠“嗯”一声做回应,便放大照片,认真看题。
题目有些难度,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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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是竞赛压轴题难度,周亭筠心里吐槽这套卷子大概是瞎搞,谁把这种题放在填空第七题的。
毕业这么多年,其实该忘的也差不多了,周亭筠硬着头皮在草纸上写写算算半天,总算把答案写出来,准备要拍照时,不经意间看见被放大的照片上有揉痕,就像是暴力把纸狠狠揉成一团一样。
她虽疑惑,却依旧不动声色地拍了照片发过去,“阿适,你先自己看一遍过程,不懂的我再给你讲。”
“嗯好。”许适绝望地看着单词书一脸崩溃,这么长时间才背了五个,她怕是个傻子吧。
又看周亭筠发来的解答,从头到尾认认真真看了两遍,“我……看不懂……”
“没关系,我讲给你听,这是竞赛的难度,你不懂也正常。”
半小时只讲了一道题,十二点刚过时,许适把自己重复了许多遍的过程顺顺利利地写下来发过去。
“嗯,很完美。”
许适揉揉太阳穴,“我现在在怀疑我到底能不能考上帛大了。”
顿了一下,周亭筠装作随意问:“怎么突然这么说?”
许适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但想想不能给别人添麻烦,还是压了下来,只道:“你看啊,我做一道数学题就做了半个多小时,虽然一直说数学跟我不共戴天,但我学不好它也是事实,帛大怎么会我这种笨蛋。”
“谁都会有偏科吧,文科生偏数学,理科生偏语文……哪有谁是全才的,帛大里也不是天才遍地走。”
许适叹一声,觉得小小抱怨一下就是极限了,她结束这个话题:“我只是那么一说啦,你别在意,我当然会考帛大的,你元旦时让我七月份后就喊你学姐,我可是答应的好好的,做人要诚信啦。”
周亭筠没顾她的调侃,“十二点了,你也该喝药去睡觉了吧?”
许适看一眼桌上,她现在其实完全静不下心来学习,刚才努力集中神听周亭筠讲题就已经是极限,但真让她去睡觉,却又不能安心。才十二点,哪个高考生不是学到一两点以后的。
察觉到许适的犹豫,周亭筠的语气中带了些强硬:“你刚才答应了我的,学到十二点就喝药睡觉,你不是说做人要诚信么,现在才过了多长时间,你就要反悔了?”
“没有。”许适妥协地一闭眼,“我现在去喝了药就睡觉。”
“你心里也别想太多,做什么给自己那么大压力?你考过一次,就更应该知道,越到最后,越应该平常心对待。”
“嗯。”
周亭筠也猜得到对方现在的心态,她从前虽没经历过这些,但身边的人却是有很多。她话中带着暖意,安抚道:“阿适,一时的成绩并不能说明什么,你还有时间,这句话不是在安慰你,是你确确实实,还有两个多月时间。这期间会发生许多事情,你是成年人了,不是总是在说自己已经长大了么,那就应当有些成熟的做法。你能做的,还有许多呀。”
知道是为自己好,许适点头,也觉得自己在缓了一段时间后,确实该改变了。“我明白的。”
“嗯,那去喝药吧。晚安,阿适。”
“晚安。”
许适拾了书桌,把皱巴巴的试卷抚平后夹进同等大小的书中。她的视线落在相框上,想了一下,拿纸仔仔细细把相框擦了一遍,才关灯睡下。
第21章
五月初,第三次模拟考试,五月末,第四次模拟考试,这期间还有大大小小的学校自考。日子一天一天过,考试一次一次进行,高考就要到来了。
在学校上课的最后一天里,各门课老师都停了讲课,进门时连教材都没拿,上讲台的第一件事是对着底下微笑。
文科班的学生们总是怀揣着一颗纤细又铭感的心,一些人已经率先红了眼眶。
班主任的课在下午第一节,连着第二节自习课和最后的大自习一起,全班关门拉窗帘,再教室里一起看电影。
看了《三傻大闹宝莱坞》,几年前的片子,印度国民男神阿米尔汗主演,当时的票房冠军,电影院连续上映近一个月才下架,许适在刚上映前就看过一遍,名不虚传,但是她没有看第二遍。
许适看过很多优秀的电影、电视剧,但是她后来都不敢再看第二遍。讽刺、悲伤、难过……这些情绪在第一次看过是就深深种在心底,只要想起来哪怕一个片段,就能重回当时的观感。
同桌在看见片头字幕时就拖长调子小声“啊”一声,压低声音连头也压低了些,“怎么是这部。”
电影中,法罕接到一个电话,不惜想出骚主意装病以此下飞机,许适在全班大笑的“还有这种操作”声中也跟着笑,压低声音带着笑意说:“可能是想告诉我们,成绩不代表一切。”
“哦,得了。”同桌翻个白眼,语气跟央视上世纪的译制片一样夸张,“在中国最大的应试教育高考即将到来时,突然跟我们说成绩不代表一切?”
昏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不过想也知道肯定是翻着白眼一副蔡少芬演古装片的不可一世。
许适压低声音笑两声,笑完后轻咳一声,正经了些,“我觉得,她可能是想让我们像兰彻一样,学自己想学的东西,不要被成绩金钱这些世俗所牵连而成为考试机器,要享受大学生活,找一门自己喜欢的学科去终生热爱吧。”
同桌想想,觉得她说的在理,点点头表示同意后,随意看一眼讲台上的投影幕布,电影正片才刚刚开始,法罕带着旁白站在帝国工业大学门前。
“说真啊,许适。”同桌又回过头来对着许适小声说:“看在咱两同学四年、同桌一年的份上,你给我句实话呗。”
“什么?”许适将视线从电影中移回来。
“你想考哪里?”
“之前老班不是在全班问过理想吗。”
“然而你又好好认真回答过一次吗?”
许适故作认真想想,“诶?没有吗?”
“滚你大爷的。”
“唔,说脏话不是好习惯。”
同桌翻个白眼,拿胳膊顺着桌面捣过去,“知道你好面子怕考不上丢人,我就是好奇一下到底是哈佛还是耶鲁才能让你跑来重读一年。”
“是剑桥国王学院数学系。”
同桌深呼吸一下,“你就跟艾伦图灵过一辈子去吧!”
许适笑得咳嗽两声,摆摆手妥协状:“好啦,我不是好面子,我只是觉得目标这种东西没必要去昭告天下,人家又不care你,干嘛要多此一举,把它装在心里,自己知道就好了。”
同桌一听她这么说,就知道这事有谱,当即把耳朵凑过去一点。
许适面带微笑,“我是冲着帛大历史系去的。”
同桌静了一秒,“你他娘的是不是想尝尝我二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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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大利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
许适:“你他娘的给爸爸说人话。”
“那是帛大诶!帛大!省状元才能去的帛大!”
许适耸肩,一副无辜的样子,“你看,我说了你又不信,那又怪不得我。”
同桌皱着眉眯着眼严肃认真地打量她,见许适也是严肃认真地回望自己,便试探道:“你真的想去啊?”
“不然我放着排名前二十的学校跑来复读,我是疯了吗?”
“不是,你图什么啊,帛大历史系又不好,你现在的成绩,考个全国第一的历史系,那个什么什么师范大学也是可以的。”同桌想想全国第一的历史系好像曾经听许适讲过,但她又不考,因此也就只记了后边的xxx师范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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