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洛禊鸣鸾
“算了,路是你自己选的,机会已经给你了,你不去抓,我也没办法。”她尽量隐藏自己的悲愤与失落,把埋怨的话轻描淡写的诉说。
“我……”苏文杰迟疑着,“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但我不想接受你的帮助。而且……宋大概也不希望我接受你的帮助。”
经过多少日夜的孤独,他终于能明白宋为什么突然对他冷嘲热讽。或许,他只是不希望自己和玲玲太过亲密,不希望他和女人产生剪不断理还乱的友谊。
宋不愿意见他,他就在他家门口从门缝往屋里递纸条。虽然于事无补,至少落得个心安。他已经决定了要和lime一起离开a市,他希望自己能够做到。颠沛流离是生活的常态,又何妨多他一人。
“你不用觉得过意不去,”玲玲解释说,“我只是欣赏你的才华。我这么高贵的人,又傲慢,怎么可能会喜欢你。你想多了。”她是用尽多少力气,才让喉咙吐出这番慷慨其词啊,用言语简直无法形容。
苏文杰沉默了片刻,舒缓着心里的压抑。“嗯,我也觉得,你很好,而且…未来会有更好的人在等你。所以,还是谢谢你。”
他不善言辞,对待异性就更加拘谨。他庆幸能听到玲玲这样说,让他如履薄冰得心逐渐走回平地。
“不用谢了,那个名额,就算我们相识一场的临别礼物吧,你也得,不也得。”没有人看到她当时的表情,总归不是喜笑颜开,至于细节,更无法言喻。
她说,“以后我们见面就点点头、问个好。轻松的把青春过度下去,我们还是朋友。而且我也快实习了,到时候不乏有人追求。”
“是啊,祝福你……”
玲玲仅仅听到这一声温柔的颂词,便挂断了电话。
百岁蜉蝣,最难不过好聚好散。她只在心里称颂自己的伟大,却不谈青春荒唐,为夜里的星辉书了一札咫尺天涯。
上帝没有给她留下太多伤怀往事的时间,嘈杂的脚步从走廊尽头传来。她站起身,人群已到眼前。
她的表姑穿深绿色名媛长裙,其余人她很少接触,反正都是宗圆家的人。
她家是中层阶级,只有个远房表姑去日本留过学,其余都是普通职员。樱子来中国,与之年龄相仿的远亲只有玲玲一人,所以两人还算谈得来。
毕竟是出身名门的大小姐,玲玲与她相处时大多是浪时间的应酬。若非表姑打电话过来,她根本不知道樱子出事了。表姑已是别人家的媳妇,来到她面前,除了训导别无他话。
她会愤懑于自己没有照顾好樱子,顺带对中国的社会风气和仅存的人性肆虐诋毁,如果她当年的高考论文是《论崇洋媚外和海外华侨》,她肯定能读更好的大学。
等那些人终于把视线交还给樱子和警察局,她才得以狼狈脱身。她挺直脊背,大踏步走出他们的视线,只想要用呼之欲出的行动来告诉那些势利小人一句粗鄙浅显的话,滚你妈的!
第66章第六十六章:有人需要技术支持
康明宇离开蔡仲家时,天已然黑了。他在蔡仲身边像个丫鬟似的,伺候他洗澡,伺候他躺下,帮他在床头准备热水和纸巾,以他身体的水分流失太多。
蔡仲洗澡时他就在浴室门口随意的翻看手机新闻,他会关注妖红袂,虽然她爆料的新闻都是些不足为奇的东西,但他毕竟是康明宇认识的人之中唯一的新闻撰稿人。从虚荣心来讲,有些东西不看质量。
他靠在浴室门上,累了也会席地而坐。每隔几分钟,他就敲敲门或者朝里面大喊一句,非得到蔡仲还活着的回应不可。
他把自己的安眠药倒出一粒放在桌上,其余危险物品一律储存进工具室。
就这样,等蔡仲入睡后,康明宇已是筋疲力尽。
无风的夏夜深月皎洁,云入芒中微动,隐约看见那砍树的,一下一下挥舞着斧头。
康明宇跨过龃龉的矮砖。修饰整齐的树丛月影婆娑,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昏暗中。墨木生发,被暗黄色路灯照得闷青。
突然,他踩到什么鱼鳞般滑溜溜的东西,刺溜滑了一下,仰面摔了个鲤鱼倒打挺。
“哎呦~疼死我了!”他坐起身,培微光向疼痛处看去,手掌都擦破了,伤处满是污泥。
“苍天啊,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康明宇欲哭无泪,趁着四下里无人,麻利的爬起来。
他低头在一片漆黑中寻找,心想着:不管是个什么东西,是块石头我也送你去西天,方解我心头之恨。
他如喜剧老生一般,哇呀呀张牙舞爪奔着罪魁祸首冲去。借着背后稀光的折射,一根断枝旁似有镜片映着余晖。拿起来一看,顿时眉开眼笑。
“哎呀呀,这真是天降大任于斯任也。让哥受了多少磨难,原来是想白给我个手机啊!你早说嘛!”
他晃动手机在指间把玩儿,居然还有电。屏幕上错综复杂的线条如同显微镜下的染色体,无论怎么滑动,就是打不开。
康明宇边走边意犹未尽的琢磨:这个有意思,居然还有人会丢个深度加密的手机在树丛里。该不会像美国电影那样,里面有毒枭的交易流通记录什么的吧。
他美滋滋的扔腿迈步,那小尾巴往天上一扎,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比仙灵骨葆片好使多啦。
“等我破了你这钵盂,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仿佛找到了人生的新意,志满归家。
【帮会】吃西瓜的瓜子皮:法海啊,你该不会去给冥月的人下跪了吧,你们无间道这么折腾人家,他还肯把虹之翼还给你,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阴险闷骚的夜月怀远咩?
【帮会】永续年间的青铜器:要我说啊,该出手时就出手,把小夜月拉过来给我们打联赛。
【帮会】接触地面的嘴唇:继挖药师之后我方再展宏图,打算挖弓手了?就不怕冥月老大找上门…
【帮会】怀俄明只是拼图:怕什么,我们还有贱神啊,以一当十,没毛病。
【帮会】舞动□□:我们有弓手了,难道再挖一个过来狼狈为奸?
【帮会】当年的我们:我们…有…弓手…吗?
【帮会】永续年间的青铜器:没错,我们没有弓手,法海是专业背锅二十年,青春就葬送在沉重的龟壳里,保受众神风气的戕害。
康明宇到凌晨三点才迷迷糊糊入睡,一觉醒来夕阳都从天上回家去了。他煮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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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巴克,从橱柜里拿西点和一包泡面摆在电脑桌上,在慎重的权衡下,还是选了西点。
屏幕上的蓝色线条火速加载,他的左手边是简洁大气的咖啡杯,最适合用来牛饮。
饥肠辘辘使他毫无形象可言,他一面快速移动鼠标,一面大快朵颐。
等他登上游戏,最先看到的便是这种“众人调侃谐趣高”的场面。
法熙文定立凫渚,水鸭泅渡,流势蜿蜒;水边满载着众神的脑袋。
【当前】吃西瓜的瓜子皮:喂,法海啊,说句话嘛,你屏蔽帮会频道了咩?
【当前】舞动□□:呦~ 看看,这是谁来了。
【当前】怀俄明只是拼图:大概是五行传奇未来的主宰者,能超过东方神尼的存在。
【当前】舞动□□:别拍马屁了,你还能找一顶更高的帽子扣他头上吗?
【当前】吃西瓜的瓜子皮:我小时候一直在想,为啥是拍马屁而是拍牛屁,难道马喜欢被拍屁股?
【当前】永续年间的青铜器:那你小时候有没有研究过为啥是吹牛皮而不是吹马皮
【当前】攻其不备:你们破势真多
【当前】吃西瓜的瓜子皮:你懂啥,这叫求知欲
【当前】舞动□□:贱神是不会懂的,他只有□□。
【当前】攻其不备:………呵呵,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你,谢谢!
他可不是上来闲聊的。
【当前】攻其不备:法海,到我家来一趟,我有好东西给你。
其余人兴致勃勃的探讨,“戒指?敌敌畏?或者干脆把夜月怀远绑架了给他?”
康明宇充耳不闻,急切的等待法熙文的回复。
【当前】攻其不备:嘿,兄弟,我们好久不见你在哪里?嘿,朋友,如果真的是你请打招呼……
众人:_我怎么有种葵花宝典的既视感
康明宇被这叽叽喳喳的麻雀门聒的不耐烦,扔下啃了一半的蛋糕,双手在键盘上敲打。
【当前】攻其不备:喂,你还活着吗?^(#`)
法熙文动了一下,惊起河滩独鹤展翅纵去。
【当前】攻其不备:卧槽,我跟你说话那,你哑巴了?
【当前】接触地面的嘴唇:我怀疑他最近在清修,我们都跟他聊半个钟头了,他连省略号都没发过。
白痴年年有,众神特别多。
康明宇问:“那你是怎么确定他在线的?”
接触地面的嘴唇:“我不确定啊。”
康明宇:“人不在你还能巴巴的聊半个小时?”
【当前】接触地面的嘴唇:我们有团队嘛,这不儿,还能凑两桌三家拐呐!
【当前】攻其不备:苍天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法熙文终于看不下去了。
【当前】法熙文:他在洗澡。
【当前】攻其不备:谁?谁在洗澡?
【当前】法熙文:还能有谁,世上独一无二的不缺强迫症不缺洁癖不缺正义感只缺心眼的人。
【当前】攻其不备:哦,我想我知道是谁了。那你是谁?等等…你该不会…
【当前】法熙文:杜青柠。夜月怀远。
众人当场石化。
【当前】法熙文:放心好了,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会好好考虑。
众人:_| ̄|○ 不要了,当我们没说。
【当前】攻其不备:唉,我说怎么我从昨晚给他打电话到现在,一直无法接通,原来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当前】法熙文:想太多了,我怕你吵醒他,所以把手机关了。
【当前】攻其不备:_(3」∠)_欲哭无泪。他要是知道自己错过了一次惊险又刺激的挑战肯定日了你。
【当前】攻其不备:(д;)额,是撕了你。输入法居然比我还污,不可小觑啊!
【当前】法熙文:………
康明宇素来急躁,拿到苍天赐给的宝物立刻投身其中。他用心揣摩并导入电脑里分析解锁,就差拿各种工具把手机拆开了。
捅咕了一夜,眼睛仍瞪得溜圆,热情分毫不减,就是脑细胞受损严重,再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
这时他就想到自己的支援法熙文。
常说术业有专攻,康明宇最爱的是游戏创作,在真正敲碎比尔盖茨的脑壳这方面,康明宇只能算游击队,法熙文才是正统军。
【当前】攻其不备:你怎么会在他家里?
【当前】法熙文:我已经穷途末路了,只好寄居在他家
【当前】攻其不备:可你没表现出半点被追杀时该有的忐忑。
【当前】法熙文:那种东西留给龚仙女就好。
【当前】攻其不备:……
他记得杜青柠说过要离开a市的话,杜青柠还说gay圈和他毫不相干,甚至无需介入。可他对法熙文的种种表现无不惹人猜忌,尤其在gay的映影下,猫腻呼之欲出。
【当前】攻其不备:我记得你要离开a市了
【当前】法熙文:嗯
【当前】攻其不备:我可得问清楚,你是不是认真的?
【当前】法熙文: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的去留难道还要通知你?
【当前】攻其不备:谁问你这个了,我说你对法熙文是不是认真的。
【当前】法熙文:算是…认真的吧。
【当前】攻其不备:那你就没想过法熙文?没告诉他?
【当前】法熙文:缘分这东西大有玄机,对的人迟早会重逢。
【当前】攻其不备:想不到你还是个佛系主义者。算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不跟你绕弯子。法熙文,我兄弟,人虽然脑残了点,但不是傻瓜,你得对他好,不然别去招惹他。他不是上帝选贤举德制造出的□□,你也不是gay,早看清自己的定位,别做无用功的事。
【当前】法熙文:这听起来不像忠告
【当前】攻其不备:当然不是,你就当祝福来听吧。
【当前】法熙文:那我就先谢过你了。他关水了,一会儿你们聊。
杜青柠挪到一边,只用余光瞥电脑上被刷上去的聊天记录。
法熙文打开浴室门,蒸汽从他背后潮涌而出,他裹着宽松的白色浴袍,毛巾随意的搭在头上。
“康明宇找你。”
法熙文俯身趴在电脑前,发丝上的水珠不断顺着脖颈落在键盘上。杜青柠拿起毛巾轻揉他的秀发,法熙文有些不舒服的扭着身子。
“你干嘛?”
“我帮你擦干,都掉进键盘里了。”
屏幕上交错的文字刷新很快,法熙文专注于阅读,便不去在意头顶揉捏的那双手。当杜青柠触碰到他耳根后面的肌肤时,他浑身导过一阵电流,酥酥麻麻的,每个毛孔都被刺激的颤抖。
他从很小就讨厌别人触碰那个区域,有时理发师会用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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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器在上面来回刮,他就好像坐在电椅上,皮肤有一万只蚂蚁在爬。
成人后,朋友间会调侃许多有关性的话题,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把此处被定义为法熙文的敏感区,更让他战战兢兢,都不敢去理发了。
【当前】吃西瓜的瓜子皮:贱神,→_→你和夜月怀远很熟吗
【当前】攻其不备:不熟不熟,有人比我跟他更熟。
【当前】当年的我们:反正冥月不参加联赛,干脆让他们进来给咱打工,打了工攒钱还能娶咱们会的媳妇,有房子住,有儿子生,多好!
【当前】攻其不备:虾米⊙⊙!我凭什么能请动辣么多金尊
【当前】舞动□□:凭你脸大
【当前】吃西瓜的瓜子皮:皮厚抗揍!
【帮会】吃西瓜的瓜子皮被请出帮会。
【当前】吃西瓜的瓜子皮:卧槽!我的一万五千团队贡献和战绩啊!你真敢动我!
【当前】攻其不备:你活该。
【当前】吃西瓜的瓜子皮:□□也说了啊
【当前】攻其不备:有软柿子为啥要捡硬石头捏:-d
【当前】吃西瓜的瓜子皮:你这坦然,我竟无言以对t^t
法熙文满脸狐疑,“这是找我有事的节奏?杜青柠怎么知道的?”
他回身鄙夷的看向杜青柠。
“怎么了?”
法熙文鼓起一边唇角,表情纠结。“算了,没事。”
【当前】法熙文:赶紧把人拉回来,十分钟内积分还有记录。
【当前】攻其不备:哒嘞?是我方战友回来了
【当前】法熙文:有事?
【当前】攻其不备:大事!你快来我家,有个比极客大赛还有挑战性的东西在等你。
【当前】法熙文:处理弓虽女干事件和充当陪审团?
【当前】攻其不备:防备心不要太重嘛,多一点信任ok?我说真的,昨天晚上就在蔡仲的小区门口,卧槽,天降一物,我弄了一晚上没解开手机面的密码锁,除了你没谁能制服它了。
【当前】法熙文:说得真玄,用得着我了就给我戴高帽子,我还不知道你这小人,没有三分利,不起五更天。
【当前】攻其不备:-_-#你对我的评价…还真是透彻啊。
【当前】法熙文:算了,我这就过去。
【帮会】攻其不备批准吃西瓜的瓜子皮加入帮会。
【当前】吃西瓜的瓜子皮:你还真会玩儿,最后半分钟你批准我进来,就不怕电脑一卡直接卡飞我(t_t)
【当前】攻其不备:多一点信任嘛
【当前】吃西瓜的瓜子皮:你、给、我、滚!
法熙文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整齐熨烫过,没有一丝褶皱。他看向杜青柠,此意只在不言中。
“看我干嘛?”lime似笑非笑的椅在门口,明知道只要自己退一步就海阔天空了,却洋装不明所以。
“出去啊。”
“温柔一点,你得请我出去,怎么能赶我出去。”
法熙文目光一沉,抱枕迎头痛击,正中他眉宇秀拔的脸。
“现在,可以出去了吗。”法熙文嘴角挂着邪笑,话音里既有谐趣的挑衅,又带强势的傲娇。
lime被他的表情惹得忍俊不禁,“嗯,这回说的话就客气多了,下次规整一下行为会更好。”
他转身合上门,法熙文在背后笑骂一声:“神经病。”
他努力坚守阵地,救世济人,何以让被救济的人爬到自己头上,这怎么可能呐。
他要享尽资本家和奴隶主的权利,好好瑟一回。
换装完毕,他告诉lime独守空房的规律。不能碰厨房,不能偷窥他的隐私,不能出门,必须在这里等他回来。
杜青柠完全接受,那脸上一副慨然领诺,让人怀疑你前脚离开,回来时估计连房子都找不到了。
杜青柠把他送进楼道,作势依依不舍。“真的不用我陪你去?”
法熙文冷眸横扫,“别以为你知道些什么,其实,你什么也不知道。”
这句话大有深意,法熙文走后,杜青柠用大把时间研究去研究它。
“我知道什么?难道,我自以为我知道点什么?”
“然后他告诉我,我知道的那些只是表面现象,其实我什么也不知道?”
“可我到底知道什么?”
他恍然有种金庸笔下“欧阳锋”的错觉:那披头散发的凶面孔,突然抓住胆小的商贩,“我是谁?欧阳锋是谁?”“谁是天下第一?”
他趴在电脑桌上怅然,“唉,这到底给我留了个什么哑谜…”
第67章第六十七章:男人的相处模式
法熙文很快抵达对面楼,攻其不备偶尔也是实干派,从他的劲头就能分辨出他是否真的在用灵魂做某件事。
好似现在的情形,他把记事本平摊在桌上,四周除了宝珠笔、电脑、等待拆检的手机和他专注的眼神之外,只有法熙文。
法熙文也属于他工具包的一部分,当他钻研于某种难以抵达的目的时,连他自身也成为多变的工具,全身心投入解析中。
如果说他们正在破解神秘而湮远的密码,康明宇便是他的助手,没有一点包袱和架子,专注于当好一个称职的助手。
他在笔记上根据法熙文的阐述认真记录,法熙文则扛枪带炮在前线奋勇杀敌。
时间分秒必争,仿佛两人掉进宇宙无穷力的黑洞里,活着同样也已经死去。外界与他们没有任何联系,夏蝉的纷扰,夜色的撩人,月影浑浊又独具吸引力,却抓不住他们的眼球。
法熙文手指极速敲打键盘,甚至和按键反弹的速度成为正比。深绿色代码密密麻麻叠在不纯粹的黑色上。
他的手突然停顿,整个世界了无生息。
“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他庄严镇坐,手指在键盘上用力一点。连接在数据线末端的手机屏幕倏忽熄灭。
再开机时,繁杂的带消失无踪。
“神了,”康明宇钦羡的摇着头,“真有你的。我看你也不用上班赚钱,直接黑个银行,人民币就是你家印刷的。”
法熙文尽量压低唇角,却掩不住年少轻狂时的春风得意。
他故作娇嗔,“切,嘴巴跟抹了蜜似的,还不是因为用得着我。把我夸得媲美神仙,等到过了河拆了桥,估计都要摆手说,‘没有没有,我才不认识他’。”
他学康明宇的口气,康明宇捂着肚皮乐得浑身抖擞。
“哈哈哈,法海啊,你不当演员真是屈才了。你看我夸你你还不乐意,要不这么着,我请你吃晚饭。”
“了,”法熙文不屑的说,“我回去睡觉。”
“还睡啊,都睡一天了,想当睡美人啊。”
法熙文加深了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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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睡觉。”
康明宇暗叫糟糕,原来他不知道自己和lime讨论过。
“是啊,我怎么会知道呢?”他心中犯难,“我那个…急了一晚上嘛,一直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寻思着你肯定在睡觉啦。”说罢催促着法熙文,“行了,赶紧走吧,都赶不上二路汽车了!”
“咦?你刚才不是还要请我吃饭的吗?”
“此一时彼一时了,我请客吃饭的机会是容许错过的吗?我改主意了!”康明宇恬不知耻的背过身,立马坐实了过河拆桥的罪证。
法熙文气得牙痒痒,“哼,我就知道,贱货,你给老子等着。”
康明宇郁闷的紧,“哥是正面人物啊,哥舍己为人,老天自有公道!”
“等等,”就在法熙文气冲冲奔出房门之际,康明宇忽然伸出一只手,“别走,我还有件事必须告诉你。”
“哈?”法熙文的脑回路仍堵塞在路上。
“lime要离开a市了。”他神情淡漠,仿佛在说“邻居家的猫不见了”这般事不关己的怪谈。然后他嚯得拉开门,“行了,我说完了,快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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