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欲（H）

齐永善黑溜溜的眼睛看着上官开阳又看向童，孩子的神情明显的带了眷恋不舍，最近，他清醒的时间好像愈来愈少，往往才睁开眼没多久，就又到了睡觉的时候，虽然日子看似依然一如往常的在过，可是齐永善的心底隐约明白，是有些什麽不一样了！
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心脏病又恶化了呢，还是因为自己快要死了呢？？
否则，他怎麽会一天到晚都觉得疲惫困顿呢，他看着上官开阳，这个他从出生後，关系就与他几乎可说是密不可分的男人，他的小嘴微微张开，像是想要从上官开阳的口里问出难解的谜团，但却又更像是别有所图。
「怎了？！善儿想要说什麽就直接说吧，不需要刻意看开阳叔叔的脸色，只要善儿的要求不过份的话，开阳叔叔都可以答应善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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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齐永善这副明明是别有所图却又不敢大肆开口的可爱脸蛋，上官开阳的神情又温和了几分，他知道除了他对平日对善儿的要求与限制特别严谨，其他那几个对这个孩子，只差没把当他祖宗供起来有求必应的侍奉着。
如果不是他们背地里带孩子玩弄的这些小把戏，都勉强是在他可容忍的范围，现在早就被他一个一个的叫上来训斥一顿了，一想到此，再看向神色已经有些郁郁的齐永善，上官开阳的心忍不住有了一丝微微的疼痛。
他上官开阳这一生，凡是金钱和人力可以解决的事情，他从不会放在心上，但唯独对这个唯一放在心上的孩子，却是他花了再多的金钱和聘用再多的人力都解决不了的问题。
上官开阳眼里的沉痛很快的感染到了孩子，齐永善瞬间便有些手足无措了，童原先还在一旁观望着，见了情形不对，连忙快步走向前去，将齐永善一把抱入自己的怀中温言暖语的说道：
「善儿，怎了？！你想要什麽跟妈妈说！」
齐永善偎进了母亲的怀里，小手紧紧的环住了母亲的脖颈处，摇摇头，童一边不安的拍着儿子的背部，但一边望向了上官开阳，那目光，像是探究但又更像是责怪。
上官开阳回了刚刚的心绪，面对童这带着三分不解七分怨意的光茫，他自己本人也是冤屈得很，怎麽才不过一会儿的时间点，好端端的孩子便因为他而起了不愉快的心思。
这不好好讨个明白可不行，念头才刚打定的上官开阳便已经跨了步伐出去，走到童的身前，从她不情愿的手里硬是接过了原先还抱着她不放的齐永善，然後带了点权威式的口吻说道：「善儿，叔叔不是跟你说过了好多次，心里面有什麽话儿，当下就要立刻说出来，否则，很容易造成了误会，对你的身体也不是很好，叔叔虽然对善儿不像其他叔叔平日只待你好，你要什麽都只顺着你，但这不代表，叔叔完全都不关心善儿，在叔叔的心里，善儿跟妈妈，都是排在叔叔心尖上的第一，懂吗？！我的儿！」 ，
上官开阳对着齐永善说话的这番神情是暨庄重又认真，反倒让原先童脸上那不满的神色瞬间又变得有些苦涩了起来，不晓得该如何处理原先心中这股因为孩子而对上官开阳不谅解的小心思，但更难处理的是：上官开阳对儿子吐露这番郑重的话，话里并没有如同以往对她，还有拖泥带水的，令她听了烦不胜烦的恶心表白，但，却悄悄的让她的心湖，开始缓缓的起了那麽一丝波动。
突然，十年来的第一次，第一次她开始想躲避上官开阳，想躲避他对永善说出那些话的心意及那些关怀照顾并热烈爱护着的举动，童不由自主的想躲避着与他有关的一切，不愿再看他的脸，像是无法再忍受与上官开阳待在同一个房间里，童一下子心便不由自主的慌了，她下意识，便想离开房间；离开男人；离开这让她慌乱的一切。
「妈妈~~呜~~妈妈，不要走！」
正当她想快步逃离这一切时，孩子微微破碎的哭喊声，让她顷刻间便停下了脚步。
当童回头，大眼先对上了儿子哭泣的大眼，再对上了上官开阳那无奈沉痛的神情，心，突然一下子，变得好痛好痛。
齐永善哭声是那麽的小声但却又无比的清晰，字字句句都发自肺腑，把已经正转身背对着他欲逃离的童的那颗属於母亲的心，都撵得粉碎，她不由自主的回过头去看了儿子一眼。
只消那麽一眼，便注定了她再也不能逃离的命运，齐永善被抱入上官开阳的的怀中，一张原先清灵晶灿的小脸蛋，早已流淌了一大堆的鼻涕跟眼泪，一张小脸乍红乍白，连带抱着他的上官开阳的脸上也青郁了半分。
「呜呜~妈~~妈~~妈妈~~呜~~妈妈，不要走，不要，呜~~」
齐永善已经哭到抽噎，小嘴吐出的句子更是泣不成调，一边哭叫着一边朝着童站立的方向伸出了一双手。
童的眼眶里立刻就蓄满了泪水，她快步的走向了孩子，也伸出了手回应了齐永善，将他一把抱了过来，齐永善一落入母亲的怀抱，原先的小声抽噎，瞬间变成了高声哭叫，那几乎可说是无限委屈般的嚷泣，却让童抱着他的手臂连带着身体剧烈颤抖不已。
她甚至都没办法开口安抚着儿子，甚至连给他一句“乖，别哭了！”都完全做不到，一大一小两个人当着上官开阳的面前，瞬间哭得他脸上风云变色，眉头皱得都能夹死几千只蚊子。
但上官开阳毕竟是个见惯大风大浪的人，面对他此生两个最挚爱的大小人儿在他面前抱头痛哭，他忍得了几秒，却忍不了半分，他当机立断走向了前，介入她们母子中间，硬是从童怀里抢走了齐永善。
接着一把将孩子带入浴室，徒留一时之间对这突变景象有些不知所措的童。
154.无解的谜团
男人没有将孩子带离太久，很快得便又将他从浴室带出，童定睛一看，原先还哭得万分惨烈的孩子，此刻已经被上官开阳打理了一番乾乾净净，除了红肿大眼还留着泪水，鼻端也有些微见红之外，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不适。
眼见孩子安然无异恙，童从刚刚到现在一颗紧紧揪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上官开阳带着孩子走到了童面前，接着拿起了自刚刚就在浴室里备好的温热毛巾，轻柔的就这麽覆上了童的脸，那毛巾上的温热感是如此的恰到好处，童原先紊乱的心，竟然莫明的便因为上官开阳这麽细心一擦，而慢慢平静了下来。
「善儿，以後不管发生什麽事，都不可再像今天这般嚎啕大哭，你的心脏还没全好，会禁不起的，你要是再像上次那样病发晕倒，要叫妈妈怎麽办？！要叫开阳叔叔怎麽办？！善儿，到底要开阳叔叔说几次你才能明白，在这个家里，你是最重要的！甚至已经比妈妈还要重要！你现在该做的事，就是好好听妈妈跟叔叔们的话，专心把病治好，其馀的，什麽都不要多想！」
上官开阳的声调听起来明显带着几分沉重的味道，但话语里更多的是添了几分训斥的意味，他一直都知道齐永善敏感而早慧，但从来都不会对他瞒着任何他想知道或是该知道的事，而如今，这孩子竟然不晓得从那里学来了一大堆曲曲绕绕的心眼儿，还拐了这麽多个弯。
再回想着凤忍之前暗暗跟他述说的一些话，上官开阳的眼眸微微露出了一丝审慎的微光，看来，这老宅的下人，还真是安逸日子过得太久了，久到连神经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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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的都松散成一团烂泥了，看来，他这几日不找个时间出面说个几句，那些下人们从今後便再也不会做事了。
齐永善的嘴角微微的抿着，他听得出上官开阳话里的训诫，但他能提出什麽反驳呢，当着妈妈跟他的面前，说他已经听到了他跟隐月叔叔的对话，说他因为快要死了而开始觉得不安吗？？说他还没好好感受妈妈对他的疼爱所以还不舍得上天堂吗？！
童看着儿子微微抿唇的模样，心底忍不住又开始叹息，自永善回到她身边後一直以来，她大部份的时间都还是用来想着自己，鲜少真正打从心底为孩子想过，老宅的人虽然不多，但她与男人们的关系，对尚不解事的孩子来说，终究是个隐形的伤害。
但她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放了她，让她跟永善单独过活，这是男人们宁可死也做不到的事，更何况，离了男人，她也活不成，随着这十年的时光匆匆而过，童再如何的人事不知，也明白她的欲蛊是除了这些男人们之外完全再无任何药物可解，而孩子刚刚的催心肝的大哭，也已经完全磨去童她体内最後的一点身为女人的坚持与固执。
现阶段，为了齐永善，她，再也无法如同十年前般的恨男人恨自己了，再也无法总是自怨自艾的嫌弃着自己怎麽可以如此脸面不要的就躺在男人的身上与之交欢。
而且还一天一个，每夜与她滚在床上的，都是完全不同长相及性情的男人！
童闭了闭眼睛，压下了自己内心满腔的忿恨与思绪，孩子刚刚凄厉的哭声还言犹在耳呢，她再也不愿意去回想了，此刻她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虚软如棉花般的，毫无任何一丝力气，整个头脑此时也正发胀得十分疼痛，她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番，什麽都不想再想。
主意一打定，童拉起了身旁还抿着嘴的儿子的小手，轻声说道：「善儿，妈妈觉得有些累了，善儿陪妈妈去床上睡一会儿好吗？！」。
齐永善看了童一眼，轻轻点了个头，但随後小手又去拉起了上官开阳的大掌说道：「刚刚善儿这样哭闹，吓到了开阳叔叔，开阳叔叔一定也累了，开阳叔叔也陪我跟妈妈一起说，好吗！」
听到这句话的童，小脸瞬间便有些僵凝，但上官开阳的眼睛却跃上了一层喜色。
“阳，阳，你想些什麽事儿去了，辰还在等你回答呢？！”
雷御轩连连呼喊了上官开阳几个回合，总算将神游太虚的上官开阳给千里迢迢的唤了回来，一回神，便面对这麽多双眼睛盯着，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但上官开阳很快的便将不愉快的心情给盖了过去。
他刚刚竟然在他们这六人中难得一见的会议中走神，只要回想前几日他与童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在大床上陪着齐永善入睡的神情，他怎能不得不发愣，这麽多年下来，扣掉因为性事上他所给予的极度激烈後引起的疲惫，童第一次得以在他的身边从容平和的睡去，她拥着孩子沉睡的模样，简直美得让他的呼吸都要为之停顿。
这是十年下来，女人第一次在他的面前，没有皱眉，没有痛苦，没有泪水的，安稳又无邪的睡去，当下上官开阳就对着童的睡颜发了誓：此生，他愿意，只愿意为了这个睡颜，无条件的付出他所有的一切，甚至包括他的命！
「换了心脏已经少掉了七成的风险，但他的情绪还是不能起伏得太过激烈，激烈的事儿他一件也碰不得，按时吃药规律休息，就能让他的生命继续延续下去！」
即使刚刚一直都在走神，但上官开阳并没有忘了今天将众人召来这里的目的，相议齐永善的病况，自从上次的发作之後，孩子的身体虽然没有什麽明显的外伤，但心理，却是不知所以然的衰败了下去，他们都轮流守着齐永善，不分日夜，但孩子却一个字都不愿意说。
连最亲近的上官开阳跟几乎夜夜陪他入睡的凤忍，齐永善一个字也没吐露半分。
但从孩子控制不住的眼底忧伤情绪，总是会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浮现出的莫名焦虑无助的神情，看在已经将他当成是亲生子的男人们眼底与心底，也跟他一同沉了痛了焦虑了。
他们都原以为处置几个不太安份的下人後，便可抚平一切，但是，却没想到，下人，根本就不是齐永善心病的缘由，处置完後，孩子的状况依然持续，而且变得让人更加忧心。
但在他们或童的面前，齐永善却没有表现出一分一毫的伤感，他的谈吐举止完全都符合他这年纪该有的身份与态度，可是当孩子表现得愈正常，男人们看在眼底便愈心痛，才十岁的孩子，怎麽因为一场大病就变得如此这般了呢？！
155.蓄意的追寻
男人们的眉头个个都在听了上官开阳的话语之後皱了个老高，上官开阳话里的隐意很明白，齐永善这孩子若想无灾无难的得以安享老年的善终，他这一辈子，就得平淡乏味老实认命的过，一点辣椒蒜末都参杂不得。
而这个结果对一个才刚满十岁的孩子来说，是何奇的残酷，如果让童知道了这件事，对她又会是何等的打击，好不容易，他们等待了十年，童终於愿意为孩子让了步，愿意为了孩子接受了他们，如果齐永善再有个万一，那他们原先期待的幸福愿景，就会瞬间化成了泡影。
满室的气温瞬间降了十度不止，大家谁都没有再看着彼此，也都完全不说话，这股完全死寂的气流瞬间变得令人难以忍受，良久，由凤忍开口打破了沉默：「事情还有得救，大家都先别丧气了，依我们这六人背後的家世背景，难道还救不了一个孩子？！当年阳能从老天爷的手里救下永善的命，那现再在的我们也能做到，而且还必须做到，台湾没办法的，就往其他地方找，我不相信翻遍全世界的角落还找不出一个人来救这个孩子，阳，你的悬赏令再加上我的，能救回齐永善，我凤忍会无条件的帮他达成他的一个心愿，月和昂，去找出和齐永善一模一样的病况的孩子来，辰，把你一直在做的药试在这个孩子身上，轩，我们没办法守在童他们母子身边的时候，你得负责把她们母子俩给看好，别让她们周边再横生枝节扰乱我们的作业！」
凤忍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却是一连串有条不紊的指挥调度，完全让众人的反应措手不及，几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横跨政商药黑等几界的男人们，他们一时间竟然因为凤忍这番杀伐决断的俐落指示，整个模样神情都有些可笑的呆愣住了，对应他完全不发一语阴沉艳美的绝俗容颜，这场面竟是又添几分滑稽及可笑。
但凤忍好像并不引以为意.，刚刚快速俐落的说了一长串的话语之後，此刻他的嘴角又抿了起来不再发言，男人们看了看彼此，也像是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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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似的，纷纷找了个理由离席。
率先离开的是雷御轩，屁股离了椅子的他不咸不淡的对着在场众人说道：「那既然大家各自都要开始忙活儿了，我也该好好尽尽我的本份干好我该干的活儿了，我这就去好好陪陪她们俩！」
如果不是他在说到“干”字的时候，那咬音有些高又有些重之外，其他男人们皆要以为他这段话是无伤大雅的话了，等到他雷三爷轻松自在几乎可说是屁股拍拍便健步如飞的离开了他们的视线外，其他人的脸色可说是阴沉又铁青。
尤其是宣昂，他半眯着他的狐狸眼儿，冷冷的从鼻端喷出了一口气，其他的人虽然心里也是万分的不舒坦，但没有忘记凤忍刚刚的指示，白子辰跟上官隐月及宣昂前後都找了理由离开了房间，整间房内瞬间只剩下了上官开阳和凤忍。
「忍，你终於完全不再排斥善儿了！！」
上官开阳没有用疑问句来问凤忍，他反而是用了肯定句，凤忍的脸庞依然阴沉得难以让人直视，同时也没有肯定或否定的神情态度出现，更多的是他表现出来的不置可否。
「我们之前在查的事儿，有了眉目了！」凤忍没有回答上官开阳的肯定句，他反而出声说了另一件事情，而上官开阳在听到了凤忍开口说完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暗了起来。
「结果？！」
男人在说结果这两个字的时候，竟然带了点那麽一丝令人寒颤的血腥味来。
「还是完全没有任何一点她活着并在台湾的消息，你提供的那几个地方以及人，凤卫他们都去仔细查找过了，没有任何一点她存在过的蛛丝马迹，阳，我们一直以来都将她的容貌当成了死扣般的翻天覆地的找，其实或许是找错方向了，也许，上官宛蓉早就已经不再是上官宛蓉了，她说不定早换了张脸皮，若果真是如此，那穷尽我们一生的人力，找到死都找不到她的！」
凤忍淡淡的回答了上官开阳的话语，上官开阳的眉头一皱，接着神情一冷，他的确是没去想过上官宛蓉会换脸或是毁容以躲避他跟凤忍布下的的天罗地网的可能，他虽不完全了解上官宛蓉，但知道她素来自负美貌绝艳。也一直都认为上官曜是因为她那张脸才对她眷恋难止痴情不改，更加小心翼翼的呵护她那张面皮儿，即使後来上官曜弃了她，但要已经也什麽都没有的她断然不可能会自毁容颜以求生存？！
「人往往在绝境的时候，会为了活下去而想尽办法，而那办法往往都是我们不可能会预料到的！」
像是看穿了上官开阳的疑惑不解，凤忍又淡淡淡的说了一句，但从他轻描淡写这麽一提，上官开阳的神情虽然还是很阴霾，但却已经不再纠结。
「那依你所见，那婊子是毁容或是换脸了，那寻找的方向该换了？」
上官开阳很快的又问了凤忍下一个问题。
「我已经将方向转向所有的整形医业了，只要她确实变了脸，就不怕找不出她！最近，可能会不太平静，你要想办法将她们母子俩给看顾好，别让她们被这馀波给伤了，还有，把欣儿换了吧，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放心她，你又偏偏让她服侍童，我十分不放心，你也很清楚我都怎麽处理让我不放心的，为了她的小命，你即刻，就换了她吧！」
凤忍的话从刚刚到现在一直都是十分的平淡，唯独话语最後谈到了上官开阳之前信任的那名老医生留下的孙女欧阳欣儿时，他的声调终於出现一丝冷意，上官开阳的脸抽了抽，关於这个问题，他私下已经和凤忍相议不下数十次，但完全都没有结果，凤忍已经明喻暗示的说了好几十次了，他容不下欣儿，如果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他早就杀掉了欧阳欣儿。
凤忍从来不怕得罪人，因为他得罪的那些人如今都早已经不在这个世上！
上官开阳本能的又皱了眉了，他不愿意为了欧阳欣儿得罪凤忍；但更不愿意为了凤忍除去欧阳欣儿，欧阳欣儿的祖父及父母都为了他们上官兄弟而死，即使不把他当恩人看，但好歹也都是曾经如此竭尽心力为他们兄弟俩付出的，怎能因为凤忍的一句话，便灭去他们唯一留在这世上的最後一点血脉。
但凤忍今天的话音里面已经有了明显的杀意，他若要再像以往那般明摆着装傻打混，那可能今天，欧阳欣儿的尸体就会明摆着出现在他的面前了，一想到此，上官开阳也终於不得不下了决断，给凤忍一个清楚透明的肯定答案。
156.解开的心结
「我今天就会把她调离童的身边，但她跟着童的时日不算短，知道这宅子内的事儿更也是不算少，暂时不能让她完全离开我们的监控下，等到我想好了她的处去，自会将她安排妥当，不会再让你操到半点心！」
凤忍的神情依然没有丝毫变化，但知他甚深的上官开阳心里却是老大不爽直嘀咕“这个王八蛋，一天到晚不杀几个人，他就浑身不舒爽”，但男人也只是心里这麽想念念而已，倒是没有再把这个念头讲出来，因为还有最重要的事儿要跟他讨论呢。
「你最近怎麽常常陪着善儿睡？！」
其实对於凤忍这阵子没轮到他陪童时，他几乎都是在老宅里押着齐永善吃饭丶喝药丶睡觉，照顾得无微不至，连半点病痛都上不了身，简直就像个奶妈子一样，凤忍这般亲力亲为的作风终於让原先一向惧怕他的齐永善，也都慢慢的改变了心态，开始落落大方的主动亲劲起他。
现在孩子叫忍叔叔的次数，可是都快要越过他这个开阳叔叔了！
「他半夜若有什麽状况，也好随时照应着！」
原以为凤忍会对他提的这个问题避而不谈的，但他倒是很自然的开了口，上官开阳原本还想再问他说“我也不是没派人陪着永善，顾着他，是你这家伙硬要屏退我的人也就算了，为何连自永善出生就一直贴身照料的德籍乳母都不让她在夜里陪着了，非得亲自照料这孩子才安心？！”
但上官开阳仍然没有把这些话说清楚，他太过了解凤忍的性子，他已经完全对孩子上了心，自然而然就不会将孩子丢给其他他认为是不相关的人来看管着，凤忍自以他坚持又独特的方式来守护着齐永善，即使，这方式看在其他人的眼中是那麽的怪异。
不过，上官开阳还是很高兴凤忍终於有了人的感情，身为他的挚友，一路看着他腥风血雨奋战到大，几乎没有任何人能够完整无缺的留在他的心中，即使是面对他们这群与他性命相知的挚友，凤忍的背影，依然还是那麽硬直，神情也不见一丝柔和，但因为童及永善，他的心底终於因为这对母子们的出现而小小的崩塌了一角，在不知不觉中整个人变得柔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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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他们五人对童的执着热切与疯狂占有，凤忍的感情是所有人当中藏得最深最沉的，他始终如同局外人般的看着他们与童的爱恋交缠，即使在她的身边，凤忍也从不表露出他的任何情绪。
连他的眼神都挖不出那麽一丁点爱的火花，但这样的凤忍，却莫名的让上官开阳同情了，因为这股同情，上官开阳对於凤忍与他共有童的这一个部份与对其他人与他共享童的一部份来说：是完全都不排斥的。
上官开阳的潜意识里甚至是能接受凤忍的参与的！
如果真要问从当年到现在，上官开阳他後不後悔与其他人共有童过，他唯一没後悔的，就是凤忍的加入！
雷御轩走进来的时候，齐永善正聚会神的自己念着书本，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念着书本上的字，男人顿了顿欲在往前走的步伐，留在原地细细听着他正在念些什麽。
「房传往世为禅客，王道前生应画师。我亦定中观宿命，多生债负是歌诗，不然何故狂吟咏，病後多於未病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