涡旋(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渣肉里
我惊得退了一步,肩膀撞到站在我身旁的陈特,我干脆把陈特扯到我身前,头一低,缩在他身后当乌龟。
靠!陈特,你害死我了!
那天在办公室胡闹完,我晕晕乎乎地被秦无虞拐到了他家里我们还没正式搬进新家,为了上班方便,我们还是各住各的秦无虞平时忙得要死,这两天颇有几分君王不早朝的意思……反正我基本没从床上起来过,一接到陈特的电话,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逃了出来。
同事这么些年,陈特时不时会约我去做课题相关的访查,加上我对所有未知的事物都充满了好奇心,如果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件,或者去哪个好玩的地方,陈特也会叫上我。所以陈特打电话来问我去不去b市旁边的那个温泉镇,我想也没想,一口就应了下来。
路上我还和陈特闲聊,问他怎么想着去温泉镇。陈特说他前几天在学校遇到小时候住一个大院的发小,周末在温泉镇约了牌局,问他要不要来聚一下。
陈特很少参加人际交往活动的,他手上那个关于富贵文化的课题还没做完,大院子弟么,多多少少都是非富即贵的,我猜陈特多半是为了他的课题才应约的,倒把他发小都是些什么人忘了个一干二净。
我手握着方向盘,秋日微凉的风从摇下的玻璃窗外拂上脸颊,我的力八分放在路况上,一分推测着为啥陈特会破天荒应了约,还要花上最后一分力和陈特聊着天。我傻乐,回他:“温泉麻将吗?哇,我一直想去见识下传说中的温泉麻将是什么样的,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天下再找不到比我更蠢的人了。
江融的话音刚落,麻将桌上的其他人也注意到屋里来了人。坐在背对门位置上的男人手里捏着牌,忙得头也没舍得回一下,只匆忙打了个招呼,语气却很爽朗,像是和陈特熟得不行的样子:“陈特来了啊?快坐着,等你吴哥打完这局先我说你小子,这么些年消失得够干净的。”
坐在屋子另一边的,立即有人招了招手。我紧张得大脑一片空白,像个认生的小孩似的亦步亦趋地贴在陈特身后,跟着陈特挪了过去,一边走,一边手掐着陈特的腰,一边小声地提醒他,语气很急:“何佳颖,何佳颖,我现在是何佳颖啊!”
何佳颖,是我有时候做现场观察会用的名字,陈特也是知道这个名字的,有几次我们不方便用社会学家或者老师的身份介入观察环境时,我用的就是这个名字。
上次和江融吃饭的那些人,今天几乎都在,名字我都忘得差不多了,但看到脸还是有印象的。刚才推开门看到江融的那一刻,我恨不得转身就走,但一对上江融的眼神,我吓得连逃跑都忘了,居然傻愣在了原地。现在缓过神,再想走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装糊涂,情急之下满脑子只剩下:我要把马甲披好,若是一会出了什么事,可怪不到“夏未夏”身上。
我六神无主地挨着陈特刚一坐下,我身边立马贴上了一个腿长腰细的美女,手往我腰上猛的一拍,凑近我耳边细声说道:“行啊你,刚甩了林逾白和江融,这么快就又傍上了一个,而且居然还有胆子出现在前任面前,现在的网红都这么厉害么。”
“谢谢谢、谢孜菲?”我扭头,这不是上次那个和我抢游戏玩的小美女么,这么神出鬼没地飘过来,把我吓得差点没喘过气来。这一天太刺激了,我现在跟惊弓之鸟差不多,我简直怀疑谁再随便吓我一下,我都能立即晕过去。
但是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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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是不是我就不用面对这个局面了?
啊……拜托了,谁再来吓我一下吧。
“谢什么啊!”谢孜菲没好气道,“你咋缩得跟鹌鹑似的,可丑了。你应该看看鹌鹑缩起来的样子,肚子浑圆,脖子都没了,头就这么扎在肚子里。”
有、有那么丑吗!靠,我快被气哭了……
陈特坐在我另一边,听到谢孜菲的话,愣了下:“好像是有点这个意思。”
学术少年,“好像”和“有点”这种概念含糊的词似乎不应该存在你的字典里吧!你到底是哪头的!
我差点没被气死,但被这两个人这么一打岔,我居然没那么怂了。主要谢孜菲的话也给了我灵感不就是踹了前任,又跟着现任来聚会吗,多正常的事。上次我说我叫何佳颖,那两个人也没吭声。莫名的,我觉得我要是表现得不认识他两,至少表面上他们也不会说什么。
陈特给人的印象永远是清冷,高岭之花般的难以接近,他接了话,谢孜菲立即两眼放光,可她刚一探过头,陈特就被几个在阳台上抽着烟的男人叫了过去。
谢孜菲往沙发上一靠,惋惜似的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可以和大美人儿说上话了,这关键口居然让人叫走了,郁闷。”
“啥?啥美人儿?媒人?还是什么人?”
我以为我听错了,磕磕巴巴地连问了几句,谢孜菲没好气地看我一眼:“好了好了,别炫了,知道你身边都是大美人儿。”她掐了一把我的脸颊,“大美人配小美人,啧啧,这小脸长得,可嫩了。”
可是,亲……我记得我比你年长吧?你一个九零后这样调戏八零后,真的合适吗……
是的,谢孜菲刚好90年的。
我顾左右而言他:“你男朋友也很好看啊。”
谢孜菲没好气道:“算了吧,吴冶就我金主。”这小傲气样,哪有在吴冶面前的乖巧,她翘起腿,身子前倾,手肘撑在腿上端着茶杯随意地把玩着,“很多时候,金钱就是性感。如果有爱,再加上财富,谁也招架不住吧?可是没有爱,就算两个人睡上一千次也算不上什么,我可不想和他扯上什么关系。”
这个话题……我擅长啊!我像大力水手吃了菠菜一样立马来了劲,端正坐稳,表面上还要故意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没错,上床和吃饭睡觉一样,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男人是下半身思考动物,有资格拔无情,那么女人也有资格穿上衣服就不认人,每个灵魂都是自由且平等的。”
“是吗,所以你就穿上衣服不认人了?”
一道冷冽的声音插了进来,我和谢孜菲闻声回头
“江江江江融?”这是舌头突然就捋不直了的我。
“噗……呀!我去洗手间擦下衣服,呵呵,你们先聊,你们先聊,呵呵,呵呵。”这是把茶水喷到衣服上的谢孜菲,她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没义气地溜走了。
江融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旁边沙发上,他好像瘦了一些,五官显得更锐利,有些人仿佛生来就是要顶天立地的,他们的肩要比常人宽,腰也要比常人挺的笔直,他们担负着更多的责任,但也因此受到更多人的信服和依赖……但,这样的人,眼里怎么能藏着难过呢?
江融的眉头皱着,声音却有些发涩:“怎么这么多天都没给我打个电话?”
第三十四章宿命
他随即发觉这句话说得太软,眉头皱了起来:“别忘了你答应了什么,你是觉得口头协议就不用守约?玩游戏就要遵守游戏规则,你今年几岁,连这个道理也不明白?”
我抿着嘴想笑,他为了掩饰自己的弱势,故意硬着语气絮絮叨叨说了一通话的小模样,其实还挺可爱的。
但下一秒,他的话顿时让我惊觉不妙
“你电话也打不通了,”江融忽然露出了一个充满冷意的笑,“你们两个是商量好,要一起排挤我?”
他连林逾白的名字也没提,明显是对待极信任或者亲密的人,才会流露出来的亲昵,即使现在他在生气。
我也不知道他和林逾白怎么回事,林逾白在我手机上把江融拉黑了,他才打不通我电话的。但这是要秋后算账?我脑子一空,站起身就要往阳台外的陈特那边跑。
江融眼疾手快地抱住我的腰,因为他坐的是单人沙发,只好把我按坐在他的腿上,他下巴自然地枕在我的肩窝,把我整个人箍在怀里:“跑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我挣扎道:“你放开我!这里这么多人,你就这么张狂。”
“我怎么就张狂了?”江融侧过头咬了咬我的耳朵,“老实回去坐着,再跑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按在沙发上亲。”
这威胁……太不入流了!这个混蛋。
江融松开手,我气呼呼地坐回了原位,见我生气他似乎心情就变好了。他看着我,眼睛黝黑,干净利落的短发更衬得他的五官越发冷峻,但他微微勾起的嘴角,和唇边若有若无的酒窝,又把他冷漠的气场中和得温柔了起来:“欺负你,怎么就让人这么满足呢……”
“什么就让人觉得,”怎么会有人有这种天理难容的想法!我难以置信地瞪着他,“只有你会这么觉得,变态,不要脸,眼睛长顶上的自大狂。”
江融脸色都没变一下,似乎无关痛痒:“真奇怪,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连最不能忍的我都忍了,饭店一次,机场一次,在你学校一次,每次我都想走上去,可是,又想:‘未夏不得怄气?’我只好忍着,一忍,才知道自己……”他突然又顿住,没接着说下去,他的表情绷紧,像是在制止自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好半天才接着道,“……我任意妄为了二十几年,还是第一次为一个人做到这种地步。”
好像认识江融之后,几乎每次我和秦无虞外出都会遇到他,我莫名有些心虚,硬着头皮道:“谁稀罕你忍了,要是谁稀罕,你就给谁好了。”
“别人要我也不会给,”江融眼神深邃地看着我,他的表情恨恨的,可恶狠狠中又带着种奇怪的怜惜,“但未夏,你承受得了承受,承受不了也得受。”
“你……你这个土匪。我,我,我……我才不干!”
我被他这话震撼得都结巴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可又有种奇异的安心,像霸道给你,但为数不多的情深也是你的。
“不干就干你!”他仍然恶狠狠道,说完忽而笑了。他倾过身,手指在我唇峰轻轻点了一下,我不由屏住呼吸,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站起身离开了。
江融一走,麻将桌那边也歇了战场,在饭桌上落了座。在阳台外面小花园聊天的几个人也走了进来,我才发现林逾白也在。也是,江融和林逾白关系这般好,江融在的场合,林逾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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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也在。
林逾白看到我,眼里连点惊讶都没有,我故意不看他,挨着陈特坐了下来,于是林逾白招呼也没和我打,有礼却又疏远地与其他人点点头,在我对面坐下了。
我顿时有些不舒服,见惯了林逾白在我面前笑意暖暖的样子,咋见到他这一面……好心塞啊。
今天吃饭的人多,客套的寒暄话说了好久,无非就是追忆童年啥的,我听了会便觉得无趣,咬着嘴在一边发呆,突然桌上有人提到了一个名字,我猛得抬起了头。
不会吧今天那么衰?!
吴冶接了那个人的话,说:“对哦,姜亦青今天怎么回事,这都快开饭了还没来。”
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之前和江融吃饭也见过的,叫做薛东铭的男人笑道:“姜亦青没迟到这个习惯的,可能今天路上堵车吧。”
我靠……不会真是我认识的那个姜亦青吧?这个名字这么少见……
姜亦青是陈少娴的学生,这么说也不对……准确来说,姜亦青是陈少娴第一年上课开的选修课程的学生。姜亦青是商学院的学生,选到陈少娴课的那年都大三了,明明是个前途光明的高富帅,不知道怎么就看上我们家少娴姐姐了,这一死缠烂打的,两年多了,少娴连点表示都没。因为我和陈少娴私下关系好,姜亦青也选了我的课,虽然也没开口让我帮他什么,但每次上课都拿出十二分的认真刷好感度,弄得我一点错都不敢出,连从不过问我在学校事的秦无虞都知道这个人。
私下我也和陈少娴咬耳朵,问她怎么想的,我说:“这小朋友多好的,又帅,又专情,你就这么无动于衷?”
陈少娴白我一眼:“你都说是小朋友了,你读书早,我可是正常年纪上的学啊,你算算他比我小了几岁?现在他还小,不懂事,以后工作几年、见过花花世界后指不定怎么想的了,你别跟着瞎添乱。再说,学商的可庸俗了,谈不来。”
听到前面我还想白陈少娴一眼,听到最后一句话不敢说话了,少娴大学时代有个商学院的男朋友,后来为了去美国留学找了个白富美,把少娴甩了,气得少娴瘦了二十斤。后来少娴给我说:“那个傻逼,真正的白富美在他面前都看不见,还去找那种小家小户的。傻逼!看上这种人的我更傻逼!”
真正小家小户的我缩在一边不敢抗议,只好跟着少娴一起骂。我们家少娴低调噻,一点底都不露的,但是张口就敢说上市公司董事长的女儿是小家小户……看不上姜亦青也是有道理的!
可是……姜亦青怎么今天也在?!这个圈子是有多小?在我跟着陈特踏上游轮的那一刻,命运的齿轮就开始转动了,我像处在大海的中央,看似平静,却不知道这些环环相扣的故事已经绕着我形成了一个个的涡旋,让人陷在其中无法逃离。
我无意识地啃着指甲,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是好。说了一个谎言,就要有一百个谎言去圆,我真的太不适合做坏人了,一出场就炮灰……
正纠结着,突然感觉到什么,我抬起头,林逾白坐在我对面担心地看着我,见我抬头,他对我眨了眨右眼,我不由笑了下。江融虽然没在看我,但他让侍者上了水蜜桃果汁,从我开始轮流给桌上的女性放上了一杯。我好像以前有说过,我家乡那边的水蜜桃最好吃,凑近闻一下,浓浓的果香充满鼻腔,清新得让人恨不得在果林里睡上一觉。
如果你做了一堆无厘头的事,周围还有人宠着你、做你的后盾,那再糟糕的境遇也没什么了。
而且……说不定很快你就会发现有的人比你更无厘头。
姜亦青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女伴一看到我扭头就往冲,但又被姜亦青拖了回来,桌上只有我旁边有空位,姜亦青的女伴别别扭扭地挨着我坐了下来。
我清了下嗓子,翘起腿,把头发挽到耳后,伸出手指十分做作地看着指甲,但下一刻,陈少娴的手伸到我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一下,顿时痛得我啥骄傲都顾不上了。
姜亦青奇怪地看我们一眼,没看出来我们两在闹什么幺蛾子,于是明智地选择不发表言论。
至于陈特,人家大智若愚着呢。
人到齐了,吴冶让大家相互认识下,今天人多,又多是带着伴的,饶是社交咖的吴冶也认不全。吴冶把他认识的人给介绍了一遍,然后说:“今天江融少请客,我们院里的这些混小子可舍得把屋里的仙子带出来给咱见见了。各位神仙妹妹们,我就不帮你们介绍了。”
这下换我扭扭捏捏了,当我说出“我是何佳颖”时,陈少娴立马做作地伸出了手,说:“你好,你好,你是叫……何佳颖?你名字真好听,哪高就呢?”
……你丫就使劲蹦吧,我就不信没你摔跤的时候!
第三十五章温泉会话
一群人彼此认识,又故意假装不认识,这么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境况,其实还挺有意思的。比如我和陈少娴,认识这么些年了,这吃个饭的功夫居然还能见到她的新的一面,非常大家闺秀,非常有礼有节……讶异得我尽管告诫自己好几次,不要对陈少娴太过关注,还是屡屡破功,眼睛一直往她那边瞄。
其余时间就埋头苦吃,菜品还是很有特色的,听说都是刚从院子里新摘下来,尽着最新鲜的入的菜。其中居然还有几道我家那边的特色菜,听说是专门从j省请来的厨师做的。
至于社交,我还是不上心,反正这群人见了这面,就没下一面了,我全程埋头苦吃,桌上人说到好笑的我就带只耳朵听,说到严肃的我就神游……中途那个金丝边说了句“我看佳颖这么眼熟呢”,差点没把我吓死,还好上次也就才见了一面,他也没想起什么具体的。
本来以为这顿饭是鸿门宴的,居然就这么给我混过去了。吃完饭大家散了场,便有侍者领着我们往晚上睡觉的房间走,我心情大好,一路摸花逗鸟地走到了房间。只是陈特看起来心事很重的样子,侍者一离开,他居然皱了下眉,“你之前是不是认识江融?”
“噗……咳,咳咳咳……啥?江融?”
“别装了,我见到你和他谈话的。”陈特严肃地看着我,“前几天我在学校遇到江融,如果不是他暗示今天是开放式聚会,可以邀请朋友前来,我不会叫上你。这顿饭是冲你来的……你?”他摇摇头,像是在否定自己的推测,“……不,如果是得罪了江融,他不会这般照顾你。”
我一头雾水:“什么跟什么啊?不就来泡个温泉、打个麻将吗?哪有这么复杂的。”
陈特叹口气,说:“未夏,你太单纯了。”
……靠,我怎么有种被羞辱的感觉。被一个单纯得不行的人说单纯?
这时,门被拉开了,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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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娴站在门口冷笑,她刚好听到陈特说的最后那句话,于是接道:“她哪里是单纯,蠢成这样的也没几个。”陈少娴抬抬下巴,示意我,“你,拿上东西跟我走。”她又对站在她身后的姜亦青扬了下头,“你,今晚跟陈特睡。”
于是我乐颠乐颠地跟着陈少娴去了一个房间,我们泡在房间后面的独立小温泉里,蒸腾的水汽白茫茫的好像仙境,可雾气再大也挡不住我的一脸崇拜:“哇,你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帅?陈女王,让我抱抱你的大腿,沾沾王霸之气吧!”说着,我抱住陈少娴的手臂,脸挨在她的胳膊上蹭了蹭。
陈少娴没好气道:“别装傻,你今天怎么回事?那个林逾白,不就是我们那次新世界出来遇到的那个小帅哥吗?我们搭他的车回去的,我记得还帮我们拿了不少东西。还有那个江融,靠,说到新世界我想起来了,我们在商场里遇到过,对不对?行啊你,最近哪弄出的这么多幺蛾子?你是自己老实交代,还是等着我上十大酷刑?”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你要转行去当fbi啦?”我故意学着她的语气说,“行啊你,才见一面的人你记这么清楚!你快老实交代,你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开发大脑功能的科学实验啦?”
“小混蛋你要气死我,”陈少娴恨其不争地掐了我一把,“还不是看你当时怪怪的,我才多留了个心眼。那个江融也眼熟……啊!我就说难怪这么眼熟,我以前陪我家老头吃饭的时候遇到过,江长明的儿子啊!我家老头好大的劲想搭上他家那艘大船……林逾白,应该是林淑如的儿子,吴冶,吴山的儿子?”
陈少娴说得这么激动,弄得这些人跟奥巴马似的应该人人皆知,可我一个都不认识……我心虚地把下巴埋进水里:“……这些人,很出名吗?”
“你都不看新闻的吗……算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你就别掺和了。”陈少娴叹口气,像安慰家里不争气的后辈似的拍了拍我的头,“你啊你,是个享福的命,只管大爷地坐一旁看着,有啥累人的、烦人的事,自然有人都给你办好。”
我不高兴地翘起嘴:“享什么福,还有几个人有我倒霉的。你都不知道……”陈少娴起来也是要命的,总之我对上她这个“爱怜”的目光,一个没忍住,啵啵地就把这段时日的不幸挑挑拣拣地倒了出来。
末了,我自怜自艾地总结道:“你也不用替我抱不公了,除了最开始那段时间有些生气,后来想想,忍忍就过了,日子还是有盼头的。”
陈少娴倒吸口气:“不公什么!你以为你还是小学生吗?不小学生都比你明是非,您今年三岁?这种协议能答应吗?你管他说什么,他还能真把你怎么着?”她语速又快又急,“你说你是不是傻?别人都不用花心思骗,随便拿点虚的在你眼前晃下,你丫就上钩了。你说你都是打哪招的这些烂桃花,别人惹一朵都够呛,你倒好,一惹惹上两朵霸王食人花级别的。”
我被说得抬不起头来,眼睛都快躲进水里了,埋进去,又露出一点,让嘴巴浮出水面,弱声问道:“那现在怎么办……你还凶我,我今天都快吓死了,还好之前一起吃饭的那几个人不记得我了,认识的又是知根知底的啊,对了,回去你记得提醒下你家姜亦青。”
陈少娴脸顿时红了,结结巴巴地反驳:“什么我家姜亦青……他和我什么关系。”
“你说什么关系,你可真不够义气,”这下换我傲气了,“以前还给我说学工商的庸俗呢,转眼就跟姜亦青在一块了。哼,骗子。”
“那你还不是骗我,你说你瞒了多久?咱俩谁也别嫌弃谁。”
我和她大眼对小眼,一时相对无言。这么尴尬了会儿,我忍不住捅了捅她,没骨气道:“那你说现在咋办,我觉得我都把江融得罪净了,指不定明早出门就有人拿麻袋套我头上把我胖揍一顿……我快哭了,好吓人。”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弱智啊。”陈少娴被气笑,“咋办,凉拌。你还想不想和秦无虞处?”我狂点头,“那你好好把话说清楚,该断的赶紧断了。这种事上千万容不得半分心软,烂桃花就要快刀斩乱麻,别等着缠上来箍你身上,等入血入骨了,你想扯都扯不掉。你就跟他们说要分手,干脆点,千万别再犹豫了。”
……
我脑海里一直回响着“入血入骨”,说不出的慌乱不安,天不亮便醒了过来。我盯着隔壁床上陈少娴发了好一会儿呆,实在睡不着,干脆爬起来出门逛逛温泉镇。
我磨磨蹭蹭地换好衣服出了门,别走边思索着这个“分手”该怎么提,还是要先从江融下手,林逾白那么温柔贴心,如果不是这样尴尬的关系,还可以发展成闺蜜的噻(我完全忘了最开始我明明更怕林逾白,所以说林逾白七窍玲珑心,想要让谁对他的印象改观,不知不觉就做到了)。江融呢,刚“吵”了一架,这时候去开口也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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