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江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黑色地板
下属匆匆赶来,将手中刚从门卫处接到的木盒呈递给桂臣雪。
“知道了,下去吧。”桂臣雪接过木盒,示意下属离开。
他慢慢打开木盒,就见盒子里栖息着一只色斑斓梦幻的蝴蝶。但是这蝴蝶羽翼破碎且近乎透明,与寻常蝴蝶截然不同。而且木盒盖子打开,也不知飞走。
桂臣雪哪怕也算的见多识广,看到这只蝴蝶,脸上也难掩惊讶之色。
若江笠在此,必能认出这蝴蝶的来历。
此蝴蝶名唤循香蝶,乃是一种幻术所化。顾名思义,便是能够根据给出之物,依照气味寻找到该物件的主人。循香蝶能够上天涉水入地,无视玄气等级,目标哪怕逃至天涯海角,即便尸沉深海,也能它被寻回。
要“养”出这么一只循香蝶,可是个大手笔。
没想到长公主手中居然有循香蝶。
桂臣雪此时脑子浮现的,却是前番在朱府柳树堤岸边捡到的那只草蚂蚱,可惜这循香蝶来得太晚了,他那个螺旋纹锦盒,连带着放在里边的所有纪念品,都已经被偷走了。
大概是老天爷也不想他找回挚爱吧。越是遗憾,越是难忘。
算了,多想无益。
抛开杂念回到现实,桂臣雪将那串紫檀佛珠放入木盒中,盖上木盒。
只需要三个时辰,他就能借由这只循香蝶,顺藤摸瓜揪出他想找的人。
另一边,江笠拾好祭拜需要的物件,在夜色降临之际,与别蜂起一起登上后山祖祠。
夜幕擦黑,繁星点点。
璀璨的星光如碎钻点缀在上山之路上,从树杈叶缝中透出琉璃般的光华。
月凉如水,草木静肃,阔大的叶子如铁片般凝固在阴影中。
平整的青石层层垒出一条通往山腰江家祖祠的台阶。以别蜂起的修为,不过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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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能抵达目的地。
就见前面视野开阔的一片场地上,屹然静立着一间黑瓦白墙红廊柱的方形房屋,屋前一对火光幽幽的红灯笼,两只或坐或蜷的石狮子,红漆大门上端挂着一块横匾,上书:江家祖祠。
“这祖祠乌漆抹黑的,怪吓人的。”别蜂起感叹道。
“不要乱说话。放我下来了。”江笠低声道。
别蜂起一手扶着江笠的腰,一手托着江笠的腿弯,一脸无辜地眨眨眼睛。
不过,在江笠沉默的注视下,他终于还是恋恋不舍地松开手。
“这里好黑啊,小书生你是不是很害怕,你老实说,我不取笑你,来,我抱紧你。”
“不必。”江笠很平静地整理着衣襟。自家的祖先有什么好怕的?而且这里也不黑,不仅不黑,还堪称烛火通明。
“你不怕,我怕啊!要不你抱紧我?”别蜂起笑嘻嘻道。
江笠虚眼瞥了别蜂起一下。
别蜂起:“哈哈哈,活跃一下气氛嘛。”
江笠整理好衣襟,举步推门走进祠堂,别蜂起赶紧随后跟上。
祠堂中左右亮着成片油灯烛台,照的一室明亮耀眼。跨过高高的门槛再往内走,入眼便可是一张方形长桌,桌上是被香火供奉着的众多灵位。前端悬挂黑紫色庄严布幔,左右下垂四面篆镀佛经幡幢,气氛肃穆森严。
江笠熟练地从方桌抽屉中取出香烛摆放好,又烧去一些纸钱后。二人一起跪在蒲团上,给先人恭敬地上香并磕了三次头。
“好了,到这边来。”
江笠起身走到左边角落,再次跪下。这一次,他的神情不仅肃然,同时更隐约透出一丝悲伤。
显然,左边最下排摆放的就是他父母亲的灵位。想到亡人是由偏门入的宗祠,江笠心中总是不好受。
别蜂起不知江笠心中所伤。他跪在江氏夫妇面前,却很是紧张。虽然岳父母已经去世,但是拐了人家宝贝儿子,总是难心虚,没想到这种丑媳妇见公婆的心理居然也会出现在他身上,他就担心天上两位老人家看不上他。从前他揽镜自照时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好青年,现在却有点没底气了。
“父亲,母亲,我是小笠,我来看您们二位了。”
江笠的声音在安静的月夜中显得磁性,温柔,就如他过去说话一般。他是孝子,从未忤逆父母之意,他父母亲怜爱他,在生时把他当眼珠子爱惜。彼此这份情谊,非一言能尽。
“虽然孩儿如今容貌更改,但是血脉之情,又岂会受此左右。母亲,孩儿听你的话,没有去寻那人的麻烦。昨日之日不可留,昨日种种昨日死。前尘往事皆已摒弃,孩儿不会再与之纠缠不休,尤其是那个人。本是一段孽缘,又何必分辨出因果?如今孩儿侥幸得以重获新生,必要好好把握这得来不易的机会,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天地浩大,我当如飞鸿游鱼,逐风逐水,自由自在。还有,阿钰也在我身边,他已经没事了,他没有变,一直都追随在我身边,我不是一个人,你们放心吧。”
江笠说着,将目光投向身旁与他并肩跪着的别蜂起。
别蜂起正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轮到我了吧?快给岳父岳母介绍一下他们英俊正直的好女婿啊!
看着别蜂起这心急的模样,江笠忍不住哑然失笑。
他的目光柔和如同月华,波光粼粼中倒映着一个别蜂起。
这个人,在他最无依无靠,风声鹤唳的时候出现在他身边,由着他欺负,由着他捉弄,却时时刻刻如同一个太阳般,源源不断地把自己的温暖与光明传递给他。
当他知道,他是故意将他引入后山,想借鹿虎兽杀了他的时候;当他在茶陵城与沈少昊博弈却向他隐瞒自己的打算的时候;当他坦然将得来不易的蛟龙麟交给自己的时候;当他要求他不能看他写给桂臣雪的信笺的时候;当他说出他的真实身份的时候;当他什么都没说就跟着沈少昊离开的时候……那么多次,他都选择无条件地信任他,包容他。
他不是铁石心肠,不知好歹的人,岂能践踏对方这份心意?
他看了又看,试探了又试探,今日终于可以确定。
这一次,不会再看错了。
这个野小子是别蜂起,不是桂臣雪。
江笠找到别蜂起的手,轻轻攥住。
“我遇到了一个挺好的人,父亲,母亲,孩儿已经跟他成亲了。”
“见过岳父岳母!”别蜂起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喊出来。
江笠噗嗤一笑。
别蜂起有些不好意思:“别笑啊,我正严肃着呢!”
江笠点点头:“二公子,别紧张,我母亲就喜欢你这样活泼好动的。”
别蜂起脸上一喜:“真的?”
江笠:“活跃一下气氛。”
别蜂起:“……”这话怎么有点耳熟?
别蜂起干咳几声,心知自己表现的就像个毛头小子。不行,一定要稳重,要拿出男子汉的气概,要在气势上跟小书生决出今后的家庭地位!
“岳父岳母在上,小子别蜂起,乃是北方竞陵城芜地堡堡主第二子,已经跟小书生成亲一年多了。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爱护他,绝不让他受一点委屈!”
说着,又凑近江笠耳边咬耳朵:“江笠,我别蜂起护你一辈子!”
趁着江笠愣神之际,他飞快在江笠脸上啄了一下,然后飞快跪坐回原位。
江笠愣了愣,随即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拽过来,仰头就堵住他的嘴。
两人交换了一个情意绵绵的亲吻。
一吻过后,别蜂起面红耳赤,眼神都迷离了。
江笠勾唇笑出一点邪气。他摸摸别蜂起的脑袋:“夫人,你这样识大体,为夫很满意。”
别蜂起龇牙:“我才是……”
江笠挑眉:“嗯?”
别蜂起嘁了一声:“夫人就夫人,不就是一个称呼嘛,老子照样一手遮天!”
“怎么样,我表现的还行吧?岳父岳母应该满意我吧?”走出宗祠,别蜂起一路拉着江笠叽叽喳喳地问长问短。
江笠满脸敷衍地点点头:“不错,不错。”
别蜂起一边走一边摸摸自己的脸,又整整自己的衣服:“我今天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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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焚香沐浴还换了套正式的衣服,我琢磨着形象应该很不错……”
江笠只是轻笑,不搭理他,由着他一个人在那嘀嘀咕咕的。
二人说说笑笑的声音渐渐被夜风吹散,直到影子没入山林,江家祖祠再次恢复宁静,一个银光奕奕的挺拔身影才从梧桐树丛后走出来。
月光反射出来人的一身铠甲,在他那对隐藏在面具后的眼眸中,正充斥着极度的震惊跟难以置信。
第51章城门道口追故人
翌日
拜祭完双亲,了却一桩最大心愿后,江笠与别蜂起便拾好行装,只等天一亮,城门一开,便直接离开。
江笠已经听说沈少昊提前醒来的消息了,然而朱太守还没有动作,也没有发布关于别蜂起的搜查令,可见这一把他押对了。无论如何,银雁城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此时天方破晓,城防甲士刚缓缓拉开城门,街上行人稀疏,多是赶集做买卖的农家人。一辆马车哒哒行来,并不怎么引人注目。
然而当它走到城门口时,却突然被城防甲卫交叉长戟,拦了下来。
赵侍卫长坐在骏马上,脸上难掩惊讶。他提前来探过路,城门这边并没有什么异常啊!
而且就眼前这架势看,拦路的也就小兵两三只,并未加重防守。这些城防甲卫难道只是例行检查?
别蜂起已经易容成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车夫,他不动声色地环顾了城门四周一圈,暗暗将手按在腰间佩刀上。
看到这阵仗,许多路人都纷纷停下动作,驻足张望。
“别乱,静待其变。”身后车帘中传来江笠平静的声音。
别蜂起将手了回去。
那些甲卫拦住马车后,赵侍卫长等人上前沟通询问,他们也不肯多言,闹得赵侍卫长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军靴碾压石子的坚硬声响。
城防甲卫们像潮水往两边分开,让出一条道路来。
一个挺拔英伟,身披银光铠甲,戴半边面具,高束一头银发的年轻将士越众而出,停在江笠的马车面前。
此人一出现,立刻在路人中引起一阵不大不小的轰动。周围飞快聚集起许多看热闹的路人,一时竟让江笠的马车进退不得。
……居然是桂臣雪!
别蜂起心脏一缩!
其实比起沈少昊,他更纠结眼前这个人,毕竟此人是江笠的“过去”!
现在这个人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这里,堵住他们离开的道路,又是什么意思?
隔着十几步的距离,桂臣雪的目光越过人山人海,静静地落在那辆安静的马车上。
是你吗,江笠?
在我还未想好该如何面对你的时候,你便一声不响计划离开,再不肯与我相见是吗?
可是我却想再见你一面!
昨天晚上,他循着循香蝶的飞行足迹,找到了江家祖祠。在那里,他听到了让他想都没想到的真相。
李轻舟就是江笠!江笠就是李轻舟!
那个在寒山寺初见时,被他错认为江笠的少年,居然真的是江笠!
可是为什么他的骨龄却只有十七岁?世间岂有什么玄功妙法,能够使人时光倒流?他想了一夜,还是想不明白!
他在朱府柳树堤岸边拥抱过他,他为他折了那只草蚂蚱,仿佛是对他有着情谊的,他又写信笺骗他到寒山寺见面,就是为了看看所谓青烟绝影线是真是假。在他回银雁城的那场碧海酒楼接风宴上,那个帮助斩钰逃脱的人,原来也是他!
是啊,除了他,还能有谁这么了解他呢?
他知道他还活着,却万没想到两人会以这种面目相见!
以为他死去的时候,他心如刀割,痛不欲生。他为他一夜白发。
知道他还活着的时候,他欣喜若狂,仿佛久旱逢遇雨霖,干涸的灵魂突然起死回生。
他为他生而生,为他死而死,一颗心全都系在他身上。
可是他不肯认他,他一直用一种看待陌生人的眼神看着他。他知道他是桂臣雪,知道他为他心伤难过,几次濒死,但是他视而不见,他的心里早已没有了他!
他甚至还让斩钰杀他!
他与他之间,难道只能反目为仇,再无再续前缘的机会了吗?
这叫他怎么甘心!他明明那么爱他,为什么最后却落得如此结局!
为什么上辈人的恩怨,却要让他们二人来承担!
他恨自己姓桂,恨他姓江!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自己只是个普通百姓,哪怕像斩钰一样当个孤儿奴仆,至少也能长长久久地陪伴着他,不必总是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不必在两难的抉择中自我折磨。
可惜天意弄人!
桂臣雪的眼前忍不住又浮现出江笠与别蜂起并肩跪在一起的场景,那一幕看起来如此温馨美好,好得让他心痛如绞,眼睛酸涩得都无力睁开,无力再看。
江笠说,他已经跟那人成亲了!过去他曾经殷切期盼的承诺,如今他却许给了别人!
他犹豫了一夜,痛苦了一夜,不知该如何再见他。而他甚至都不愿再给他一点时间,就打算跟别人离开!
所以他想也不想就追了过来。事实上,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够挽留下什么。
“在下桂臣雪,想见公子一面,请公子移步下马。”桂臣雪开口道。
他外表看似冷静与平时无二,但仔细分辨,还是能从他的语气中捕捉到他的生硬跟紧张。
事实上,连城防甲卫都不知道自家上司在闹什么,突然就莅临城门,突然就要求他们拦下人家商人的马车。
围观群众也不知道这位金甲卫队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能被桂大人亲自召见,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在众人兴致勃勃的翘首张望中,马车的车帘终于缓缓拉开。
最先进入众人眼中的是挑开车帘的手指,指根纤长指甲圆润,然后才是瓷白柔和的手腕,勾得众人的视线黏连在其上竟一时无法移开。然而这节惹人遐思的手臂却很快掩盖在宽大的白袍下,挡住窥探的视线。
这手虽美,却骨节分明,显然是一只男子的手。
车帘终于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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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露出车内一个温润如玉的年轻公子。
这公子自然便是江笠了。
江笠的相貌气度,正是南方人最推崇的风雅温和。他甫一亮相,虽不至于让人惊艳,却也足以使人交头称赞,果真是一位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
江笠淡淡道:“桂大人,不知有何指教?”
江笠,真的是你吗?
桂臣雪瞳孔一缩,脚下不由地向前走去。
桂臣雪这神情让江笠的心底升起一丝不太妙的预感。
“是你吗!是你对吗!”桂臣雪喃喃自语道。
江笠皱起眉宇。
“站住!”眼看桂臣雪一副要冲进马车的架势,别蜂起赶紧掷下马鞭,迎上去挡住他。
“桂大人,你要做什么!”别蜂起怒喝道。
桂臣雪脚下顿了一下,接下来,在所有人吃惊的目光中,他居然不管不顾,一掌击向别蜂起!
别蜂起自然不跟他客气,周身玄气一提,直接就硬怼了上去。
然而桂臣雪的目标压根不在这里。
桂臣雪虚晃一招后,便如一道烟雾般瞬间从别蜂起露出的破绽中穿过,竟然直接跃入江笠的马车中。
猛地一把扯开车帘,桂臣雪直接与江笠四目相对!
“天啊!”
“桂大人居然……!?”
“哇啊……!!”
人潮中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哗!
因为跳进马车中的桂臣雪竟然霸道无比地捉住江笠的手腕,另一只手“哗啦”一声扯开江笠的衣服前襟!
他们正直冷酷的执法队长,居然当街强抢民男!还公然入车撕衣!这……世风日下,很猛啊!
“桂臣雪,我杀了你!”别蜂起目眦欲裂,桂臣雪居然敢这样冒犯江笠,桂臣雪该死!
别蜂起大吼一声,举剑便往桂臣雪风驰电掣地斜劈过去。这一剑气势万钧,若落到实处,必要叫桂臣雪身首分离。
桂臣雪在短暂的错愕后,连忙侧身一避,脚下急蹬便旋飞而出。举起双刀刚好架住别蜂起的长剑。
两人你来我往,就在城门前大打出手。看得围观百姓眼花缭乱。
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马车夫也这么厉害了,居然能跟桂大人打个不相上下?众人心中纷纷惊疑道。
桂臣雪本也以为别蜂起就是个马车夫,没想到别蜂起出手如此凌厉,招招要他的命,让他忍不住仔细打量过去。
如此近距离地细看,他立刻就察觉出别蜂起脸上的端倪,易容!
这人是李戚风!不,此人昨夜说了,他是北人别蜂起!
他知道别蜂起!
这小子在外游历十年,以嚣张跋扈,刻苦坚持著称。他没有像桂家玄功那样玄妙的功法,却悟性过人,修炼起来风雨无阻,而且自制力惊人,没有任何人事物能够让他分心。此人甚至连女色都不近,完全就是个修炼狂。玄者中很少有人不知道他的。
江笠居然看中了这个人……
桂臣雪正晃神之际,腹部冷不防就被别蜂起的鞭腿抽了个正着!
这一脚可谓实打实,若非有铠甲阻挡,几乎就让桂臣雪的五脏六腑移了位。
桂臣雪闷哼一声,直飞跌出十几步远才堪堪站稳。
“大人!”城防甲卫们慌忙冲过去扶住桂臣雪,一群人速速举剑将别蜂起团团围住。
“别动他!”桂臣雪抬手喝止那些想对马车拔剑相向的甲卫们。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江笠跟别蜂起二人。
那里,别蜂起正对江笠嘘寒问暖:“小书生,你没事吧?”
江笠已经坐端正了,正有条不紊地整理着被桂臣雪扯乱的衣襟。
他笑着朝别蜂起点了点头,示意他不必担心。
二人之间的温馨气氛,让桂臣雪只觉眼睛一阵酸涩刺痛,像是迎着烈日凝望太久,难受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你为他隐姓埋名,他为你舍生忘死,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江笠?
江笠将目光投向失魂落魄的桂臣雪。
“桂大人,您逾矩了,还请您自重。”
江笠当然知道桂臣雪想干什么,桂臣雪想看他身上有没有胎记,想凭此确认他的身份。
只是在大街上做出这么冒失的举动,这就有点不像桂臣雪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
桂臣雪怔怔地望着面前这张熟悉的俊脸。
为什么,你不是江笠吗,为什么你身上没有他的胎记?
查看江笠胸口的胎记,可以说是他临时起意的。他也是乱了心神,才做出这样有失身份的事情。如今渐渐冷静下来,环顾四周,就见身边早已聚集起人山人海,围观的百姓们都对他们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什么。显然方才的事情已经造成不小的影响。
不行,在这里根本就说不清楚。
桂臣雪当机立断,强自按捺下私情,以一种公事公办的正直口吻对江笠拱手道:“方才多有得罪,请公子勿怪。本官这里正在处理一宗案件,需要公子留下来协助处理,请公子暂缓出城。”
江笠笑了笑,好像早料到这一幕似的,从容应对道:“既是如此,在下便多在银雁城逗留几日吧。”
别蜂起眉头紧蹙,看向江笠。
江笠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笑容。
别蜂起这才稍稍定下心神。
无论什么时候,看到江笠的笑容,别蜂起都会感到奇异的心安。
虽然江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但是他就是能够从他的笑容中获得充盈的力量。他自己也时时为江笠的这种本事感到很是惊异。也不知道他是信服江笠才喜欢上的江笠,还是喜欢上江笠后才信服江笠。
……
冷若冰霜,严苛冷酷的桂大人在城门口当众拦下一位年轻公子的马车,强行上车撕了人家衣服,结果被人家的马车夫踹了一脚的事情,一日之内便传遍整个银雁城。
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银雁城都震动了!
“不是吧,真的假的?桂大人光天化日强抢民男?!”
“老子当时就在那,亲眼看到的!桂大人那个生猛啊!直接上车摸手还撕衣,整个一土匪恶霸,把那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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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吓得啊!”
“厉害,厉害!桂大人可是南方四城第一美男子,连桂大人都动心,还要强抢的人物,肯定美得天地失色吧!居然还是位公子,真是男颜祸水!”
“这哪能怪人家男颜,要怪也是怪桂大人把持不住。”
“我看这美公子真是可怜,人家好端端的要回家,却被桂大人以权谋私,强行扣留下来,可怜啊……所以说美貌让人不得安生呢,,幸好我就很安全。”
“哎呀,我怎么就错过这么场大戏呢!太遗憾了!”
“那位年轻公子现在人在哪,快快带我们过去一睹芳容!”
“别傻啦,还芳容呢,哪里轮得到咱们这些小老百姓看!那样天仙似的人物,桂大人肯定是强行带回家金屋藏娇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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