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日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灰刺儿
“我想像张伯那样,开一家琴行,教导出出色的学生,天气好,有空闲就约上几个老友,去旅行。”
“我上次去了西藏,终年不化的雪山,广阔无边的大地,就像个奇迹。”
“我还参加了当地人的驮盐队,老一辈的人都说,没驮过盐就不算个男人,很震撼。”
“我正在计划下一次的旅行,你来吗?”
我笑着点头。
超忆症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医学异象,属于无选择记忆的分支,临床表现为大脑拥有自动记忆系统。
有超忆症的人利用左额叶(通常这个区域是用来处理语言的)和大脑后方的后头区(通常用来储存图片记忆)储存长期记忆。
所有这些似乎都是在潜意识下发生的。
具有超忆症的人,没有遗忘的能力。
能把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能具体到任何一个细节。
超忆症并不是记忆能力的加强版,对学习没有帮助,对记忆知识点也没有帮助。
患者只是能把生命中的事的发生时间、地点和经过如实记忆,像流水账的日记一样。
这样,超忆症患者记住了大量的事实,但倾向于不能提取髓。记住了大量随机事实,但却缺乏组织。
思考想法的能力。更严重的是,患者会保存多于常人的痛苦悲伤的记忆,影响心理健康,抑郁症的概率比常人更高。(摘自百度)
李为仁曾是我的救命稻草,因为他是我的心理医生。
现在,李克己也是我的救命稻草,因为看着他,我觉得我还有救。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第18章2018年3月7号
2018年3月7号,晴
我不想写日记了,也不知道我自己究竟为什么才答应写日记的,有时候,我发现当我写完一个字,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记忆力的下降,我看着记忆宫殿逐渐逐渐地消失,先是房子里的笔记本,然后是房子,接着是星球,最后我也消失了。
当我写下这么一小段字,一天已经过去了。
现在是深夜,月色很好。
晚安,全世界。
2018年3月8号,小雨
薛凛中午没吃饭,早饭也没吃,打电话让我给他送饭,我没理,电话没接,消息也没回。
我知道他只是想找个理由让我过去,意图缩短我故意拉开的距离,那家伙不是白痴霸道总裁,相反,他拥有这个职位该有的智商与情商。
薛凛从来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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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看着傻,像个纨绔,实则明程度和他大哥有得一拼。如果说薛凛的父亲是老狐狸,大哥是匹孤狼,他就是一只慵懒的狮子,懒懒散散,一旦小看,就会被反扑。
他察觉到了,我在疏远他的这个事实。
但那又怎样?
即使你知道伤害你的人有苦衷,但你仍旧会受伤、会痛苦,有些东西不是一句‘我有苦衷,我是为你好’能消弭的。
伤害已经造成,无法挽回。
这句话还是薛凛教我的。那时候,我们在我外婆家度过暑假。
他躺在椅子上,身后是葱绿的桑树,斑驳的阳光散在地上,宁静、悠闲。
薛凛一边吐着西瓜子,一边骂我外公不负责任。
没有出轨花心之类的渣剧情,倒是我外公得了癌症,肺癌晚期。我外婆根本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外婆疲惫地跟我说:“乔松,明明你外公不抽烟不喝酒,生活方式健康,每天都跟我出去锻炼,身体好,从来不生病,连感冒都没有几次,结果……”
我那时候小,什么都不懂,现在想来,或许是命吧!比如我,比如外公。
外公干了一件在薛凛眼里愚不可及的事对着我外婆疯狂的打骂,理由是,希望我外婆忘了他以后好好生活。
外婆也知道,知道外公希望她好好生活,但在这种情况下,事情的发展完全不可控。
外公终于与外婆分道扬镳,外婆给他请了高级护工,给了他力所能及的最好的生活,只是他的生命中再也没有我外婆。
几十年相濡以沫的感情说没就没,外婆摸着脸上长长的疤痕对我说:“乔松,失望是一颗颗石子,日积月累就会铺成离开的路。”
从此我外婆孑然一身,忧郁而终。
有人骂我外婆势利眼,看着先生不行了就离开,是个水|性|杨|花的女|表|子,人的恶意远远比我想象中的可怕得多。
甚至于,我读幼儿园都没有人跟我玩,至于原因,不言而喻。
后来,我们就搬家了。
遇到了薛凛。
比起我,我一直觉得外婆更喜欢薛凛。薛凛会偷吃厨房里外婆用来做甜点的玫瑰糖。外婆一边数落着他,一边往他手里塞一小瓶玫瑰糖。
说实话,挺嫉妒的。外婆很严厉,却会对着薛凛笑得灿烂,是我几年也见不到笑容。
尽管,笑的时候脸上纵横的疤会很可怖,但我认为,那或许是我未来的梦想也不一定。
说起这件事,薛凛怒火冲天,面色狰狞,咬牙切齿地说:“走!老子绝对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我只告诉他说:“我不想暴露外婆。”鬼知道我们两个会不会被查出来,进而被外公发现外婆现在的住址?
虽然被我劝住了,但薛凛看起来仍旧相当气愤。
“简直不是个男人,一点担当都没有!他要么就干脆去死,什么信息都不要留,要么就好好过日子共患难什么的很难吗?”
“他这样,想死却又故意透露信息给外婆,不过是想圈住外婆看!我是个多好的男人啊!我都快死了居然还想着你,你难道不应该对我更好一点吗?”
很有道理,不过我认为更层次的原因是自卑。他害怕有一天,我外婆受不了他离开。
我也有认真想过,关于未来的事。
读幼儿园,在想要坚强没人跟我玩也没关系,不能让外婆担心,外婆已经很辛苦了,以后我要学好多好多东西,然后保护外婆。
建一所大房子,雇佣很多人,这样外婆就不用每天被零零碎碎的事操心,她完全可以继续追逐她的事业与梦想,剩下的都交给我!
外婆想做什么都可以,我罩着她!
读小学写了一篇作文,题目是:我想当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但其实全是乱扯,我没什么救死扶伤的心,我想救的仅仅是外婆。
她老了,身体不好了,总是咳嗽,总是有吃不完的药,下雨天膝盖疼得睡不着。
这个风华绝代、一生传奇的人是我的英雄,而我的英雄最终被她丈夫的□□以及人们丑陋的恶意和嫉妒压垮。
读中学,在薛凛的陪伴下花了很大的力气走出外婆去世的阴影。
人死如灯灭,什么天堂地狱都是不存在的,只有一片虚无、一段黑暗。
或许我能努力努力和薛凛考上同一所高中、大学,当一辈子兄弟,儿孙满堂,幸福美满,两家人定下娃娃亲,没事儿就跑去旅游,我连路线都想好了。
读高中,模模糊糊地察觉到了和薛凛的距离问题,我们时常接吻,这可不是一句死党能解决的事,莫名其妙地悸动让我无所适从。
我想着,我们会长长久久地在一起,薛凛的过去、现在、未来都有我的身影。
种几盆花,养一只狗或者猫,在一件不大不小的公寓里吵吵闹闹地生活。薛凛可能会要求买几瓶酒,我却买了一堆牛奶,为了鸡皮蒜毛的事炒翻天,转眼又牵起对方的手。
因为选择彼此可能我们失去了很多,但失去的东西就是为了换对方的一个拥抱,我就觉得很值。
我盼望着我们就这样生活,直至我们尸首埋地。
读大学,有人主动靠近,男的女的都有,我一一拒绝了。安淮问我为什么,我说我在等一个人,他或许会来,或许不会来。
我就这样过也不错,有一份工作养活自己,偶尔能溜出去玩玩,没事就约上安淮他们,吃点烧烤,来顿火锅,聊聊近况。
至于薛凛,他会来就来,不回来也罢,无论如何,都祝他幸福。
这些乱七八糟的梦想,已经不能叫梦想了,而叫奢望。
摧毁一个人的梦究竟有多简单?太简单了,以至于我无法描述。
第19章2018年3月9号
2018年3月9号,多风,小雨
我深夜回的家,小松听到声响跑过来带着敌意朝我低吼,我往前走一步,他就张开嘴蓄势待发。
我知道他不咬人的,他不咬人,小松很乖的。
我站在哪里一动不动,直到小松的吠叫把薛凛吵醒。薛凛冷着脸把小松揪回房间,不一会儿拿着块灰色的毛巾过来,他把毛巾盖在我头上,动作粗|暴地擦头发。
我终于反应过来,避开他的手,淡淡地说了一句:“谢谢。”
薛凛扭头就走:“你他【富强】妈有病?闹这么久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直说会死吗?你把我当什么了?”
门‘碰’地一声关上了。
我呆立许久,才迈步走回房间。
薛凛的房间久在我旁边,我半天才注意到,薛凛有节奏得在敲击他的门,反反复复。
我迟疑地打开自己的房门,最后重重关上,确保薛凛听得见我关门的声音,然后蹑手蹑脚坐下来,仔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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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发懵,这其实是我们中二时常玩的游戏摩斯密码。
薛凛还在反反复复地敲击,可是我听不出来。大脑一片空白,尽管我拼命回想,脑海中的一切似乎都和我隔了一堵墙,我知道他在那里,但我不知道具体内容。
薛凛还在敲。
咚、咚、咚、咚、咚。
我突然反应过来,srisorry。
我想笑,又想哭。你道什么歉呢?明明是我,明明是我的错,明明是我故意拉开距离,明明是我让你难过,你为什么道歉,该说对不起从来不是你,而是我。
我是人渣,这个事实你不是很久以前就知道的吗?
“乔松?乔松,你在吗?我真是蠢,你应该早回房了。”
“乔松,你能不能别活在你自己的世界里?就算你厌世,也别讨厌我啊,说真的,像我这样的好男人你居然还跟我吵架?肯定是你的错,毕竟我才是好男人!”
“其实我离开那几年很苦,不过我是不会说给你听的,所谓出|柜也远没有我说的那么简单,但你肯定早就知道了!从小到大,只要你想知道,我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还记得小学,那条手链根本不是什么重要东西,我故意丢的,也知道有人把它交到失物招领处了,现在要是你听到了,估计我没什么好日子过,因为你小气又记仇!”
“乔松,我一直知道你不输任何人,也不轻易认输,就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那种人。”
“我有时候在想要是你软弱一点就好了,我一细想,你顶着那张冷漠脸对我说‘你说什么都好’我就一阵鸡皮疙瘩,吓死老子了!我都这么委屈求全了,你好歹让我跟你一起撞南墙嘛!”
我敢肯定,他知道我就在外面,这些话都不是重点,他在打感情牌,我不确定我会不会心软。
就像我了解他一样,他也了解我。我清楚的知道如何不着痕迹地疏远他,他也很清楚怎么让我心软。
我前所未有地冷静,一点一点地分析,虽然那些分析对现在的我来说很艰难。
他沉默了很久,估计也知道我猜到他的意图了。
“乔松,我们一起逃吧!只有我们两个,你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
“西藏、成都、甚至于一个宁静的小镇都可以,缓慢地生活,有花有草,有灿烂的日出日落,我们可以一起度过余生。”
“乔松,我想你好好活着,和我一起。”
薛凛已经知道了我消极的治疗态度,也许是成医生联系他的。我也在疑惑,以前那个积极配合治疗的人仿佛不是我。
薛凛在努力地让我燃起希望,他颤抖着手护着他仅有的火光,小心翼翼地靠近,试图把他的温度传一点给我。
可是,薛凛,我感受不到。
所谓的温暖,所谓温馨的话,阳光灿烂的日子,日出日落的璀璨,我看不到、听不到,也感受不到。
2018年3月10号,凌晨4点26分
最近我老是梦见那些美好的过往。
我、薛凛、外婆无忧无虑地一起生活着,安淮还有宿舍那帮牲口就住在隔壁,李克己经常出门旅游,热衷于给我寄明信片和奇奇怪怪又漂亮的东西。
李为仁仍旧在工作,在医院忙得脚不沾地,一脸颓废。
薛凛的倔脾气上来了就和我犟,非要我跟他去游乐园。也不想想,俩大男人去游乐园干嘛?坐旋转木马?还是去鬼屋?
而且我拒绝一切高空项目,那还有个鬼的玩法?
“你就是怕高!小乔你还死不承认?”薛凛笑得贱兮兮的,看了就想揍。
最扎心的是,我外婆还站在薛凛那一边,莫不是我才是捡来的?薛凛才是亲孙子。
安淮还是老样子,默默地找个角落蹲着,存在感很低。
我站在三十楼,大约100米的高度往下看。
零星的车辆飞速地跑过,冰冷的风一下子灌进来,耳边尽是呼啸声。远远望去,闪烁的灯如同繁星,天上却没有闪烁的灯,也许,我是说也许。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也许天上的星星变成的路上的灯,以至于我们再也看不到空中的星星。
没有这种可能。
我只是异想天开,像个傻子,像从来没有长大过一样。
我从前觉得恐高是件很丢脸的事,这个梗被损友们玩了许多年。我是那种连透明地板都不敢踩的人。
有次,我们去逛商场,二楼的地板就是透明的,我站在边上,往下看一眼我都虚。
薛凛硬扯着我走过去,嚷着他要去那边的店买帽子。我全程紧张得不行,生怕地板突然碎掉,每走一步我都要死要活的。
薛凛还嘲笑我说:“你知道吗?小乔你现在就像上岸的美人鱼,每走一步都要忍受巨大痛苦的那种。”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脑子疯狂地转动,迅速想出十种以上报复薛凛的方法。
“怎么?还要我请你上来是不是?”
我回神,发现薛凛蹲在我面前。
“看什么看?我只背你走一步!”
“我只是在想你脑回路究竟有多清奇才想到在大、庭、广、众下背我,我又不是什么伤残人士。”勉为其难把报复次数减半吧!
薛凛上下打量我一眼:“你现在……有区别吗?”
事情最终以我闭着眼睛,薛凛牵着我走过结束。然而薛凛被我报复的次数激增到十五次,因为他居然牵着我去撞柱子,还幸灾乐祸的笑疯了。
我一开始生病的时候,还觉得我恐高其实也挺好的,这样我就不会老是想着从楼上跳下去。
而现在,我想的是跳下去会更好。失去了对某件事的恐惧或者敬畏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因为恐惧着、敬畏着,我们就不会去做那件事,不会跨越自己设定的红线。
第20章2018年3月11日
2018年3月11日,晴
成医生最近很伤脑筋,因为我。
我告诉他说,我受不了了。成医生沉默地看着我,眼眶都红了。
我原本以为,医生见惯了生离死别、人情冷暖,早应该有一副铁石心肠,什么家长和老板不想养重度烧伤的儿子,跟医生沟通的时候故意拖时间。
因为医生一旦说出无力回天这种话,家长就能得到一大笔赔偿金,老板也不用继续出钱,这类的事情屡见不鲜。
作为医生,他们看透了人性的黑暗面,也看惯了人性的温暖,我一直以为他们心如磐石。
我后知后觉,他们都是普通人,和我们没什么区别。
我忍不住心软,忍不住自责,要是我不存在的就好了,大家都会过得更好,也不会因为我难过。
一个意外的电话打了过来,我没接,盯着手机发呆。安淮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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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发消息过来说,他因为工作搬来了这个城市,邀请我去他家玩。
我想了半天,决定去。
大学里我那帮狐朋狗友难以见面,各有各的工作,最终的结局不过是渐行渐远,最后还要靠着同学聚会来维系仅有的情分和回忆。
2018年3月12号,晴
早上起来吃早点,吃出了味道。我有点怀疑自己,那会就这么好了?
风卷残云地消灭了早餐,跑到小吃街从街头吃到街尾。小笼包、油条、面包、粉条、炸土豆、粥,什么都吃了一遍。
特别开心地跑到厕所里吐得昏天暗地。
我挺奇怪的,吃不下的时候会吐,能吃东西了也吐。前者不开心,后者乐得找不着北。
对了!不是说去旅行吗?嗯,叫上安淮、李克己,我们明天就走,去昆明吧!走我当年走过的路听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也问问薛凛去不去吧?
公司的前台告诉我,没预约她不敢让我上去的,她们的薛大总裁开会去了,打办公室的电话没人接,可能要等一个小时左右。
我笑眯眯地应了,其实一个小时和一分钟对我来说差别不大,更何况,那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差这点时间。
我坐在边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发呆,也不玩手机,无聊至极。
我又看见合叶了,他看我的眼神怨毒,让我发毛。我不自在地推了推眼镜。自我反省,我真不知道合叶为什么会对我有那么大的恶意。
我死了,他估计会开心地喝酒庆祝,以前我是觉得挺好的,我死了还能取悦一下别人。
可是,我今天不是很想死,我想见见安淮,大家一起去玩。我不知道我现在的状态能保持多久,或许是明天,也或许是下一秒,我就会变回原来的那个废|物,像童话里的灰姑娘。
病情反反复复,上一秒你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下一秒就是一无是处的废|物。
文艺点说就是:天堂炼狱皆在人间。
只不过,我更清楚天堂与地狱的差别而已。
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差不多准备吃饭去了,前台的妹子很贴心地问我要不要和他们点外卖。
“好啊!你觉得最好吃的是什么?我也点一份!”
就像找到知音一样,妹子信誓旦旦地保证她点的外卖香得能让我把舌头都吞下去。
最后是我跟前台妹子两个人坐在边上吃着同样的外卖酸菜鱼泡饭。
我不爱吃鱼,也不爱酸汤,但我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哎?你是薛总朋友对吧?那你知不知道文助理之间的二三事?”妹子眼睛放光地盯着我。
看我一脸困惑,她又解释道:“就是文晖博啊!他俩之前一直在国外,据说两人还住在一起,根据可靠消息薛总都和家里摊牌了呢!”
“真的啊?意思是他们是那种关系?”
也许难得遇到一个爱八卦的人,前台妹子立刻打开话匣子。薛凛和文晖博大学时期高中就认识了,后来薛凛要去国外,文晖博二话不说就跟上去了。
我第一次发现八卦还挺下饭的,我觉得我还能在来一碗。前台妹子的口才很不错,总之,两人可歌可泣但一直没什么进展,急死他们这帮太监了!
前台妹子戳戳我,示意我往回看。
“那是薛总,旁边的是文助理,要我说文助理完全能胜任更好的职位,不过嘛,嘿嘿嘿!你懂的!”
我一看,还有点眼熟,这不就是说甩了薛凛的那位仁兄吗?薛凛也看到我了,吃惊的表情看上去像个傻|冒。我很好心情地朝他挥手。
薛凛看都不看我一眼,径直走过,我很自觉地跟上,顺便给前台妹子挥挥手,她回我一个眼神,示意我好好地挖八卦。我有点哭笑不得。
我跟在他们后面,听着文晖博不停地给薛凛讲工作上的琐事,薛凛也很认真地在听,虽然他一脸不在乎,但我知道,他其实认真。
我插不上话,我在这里很多余。
办公室里我很自觉地窝到沙发上,安静如|鸡。我没告诉薛凛我要来,突然出现,要是我在搞事的话,指不定薛凛回家后发|飙。
惹不起惹不起。
沙发上有几张散落的a4纸,还有铅笔,我灵机一动,准备给薛凛画幅画,反正我无聊。
我一本正经地看一眼薛凛,画上几笔。半个小时后我把笔一扔,也不知道文晖博什么时候走的。
薛凛立刻跳起来抢我手上的a4纸,我假装不想让他看,薛凛更是卯足劲抢,最后,a4纸还是被薛凛抢了。
他看一眼:“哦?你很敢嘛?”
我无辜地摆手,我的确很认真地画,小学生般的涂鸦很适合表现薛凛的特征啊!
“我明天要走。”
“去哪?”
“昆明。”
“那我呢?”
“嗯,好好工作。”
薛凛突然就笑了,眉眼上挑,嘴角拉开戏谑的弧度,张狂不羁地挑衅:“小乔,你在吃醋吧。”
吃醋?你看我像那种会吃醋的人设吗?古板严谨禁|欲系一丝不苟是我的标签,所以你觉得我和吃醋沾得上半点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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