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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弹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骑龙攀天
大弹道
作者:骑龙攀天




第1章:引子
    1937年的7月7日夜晚,北平城西南处的卢沟桥附近,伸手不见五指。点滴星光之下,大地之密密麻麻的人影的人影。月光折射的光辉打在服装上,显示着这些人是日军!

    这突然聚集的一大批日军士兵,竟然以一名士兵失踪为借口,要求通过泸沟桥,进入附近的宛平县搜查。

    卢沟桥正处于扼守平汉铁路的关键点上,平汉铁路,也就是今天的京广线。当时,它北起丰台,南至武汉,是唯一一条通往南方的铁路,是中国贯通南北的咽喉要道。

    日军认为,只要夺取卢沟桥,就可以掌握宛平城,占领平汉铁路,从而切断中队援军的北上之路,使北平、天津这两座华北重要大城市沦为孤岛,进而实现夺取整个华北的战略目标。

    中队同样明白卢沟桥的战略意义,所以这一无理要求立即遭到中国守军的拒绝。

    但是对卢沟桥觊觎已久的日军岂会放弃,寻找士兵只是随便找一个理由而已。以方便他们同中国守军无理的交涉,另一方面他们托运着大炮往宛平城集结而来。

    一场足以载入历史的战斗即将拉开序幕……

    与此同时,“哐啷哐啷哐啷~”粤汉铁路大动脉上,一辆黑皮火车摇摇晃晃的一路向前,沿路鸣笛,汽笛声随着铁路沿线的绿野一路飘扬。

    中间的一截车厢内,一个穿着西服,嘴角还长着短短的毫毛的青年,拿着一份报纸煽着风看着窗外的景色。

    7月的天气,火燎火燎的,这老皮火车里又是挤挤嚷嚷,充斥着形形色色的各类的人群。

    “哎!前面的让让,借过借过喽!”

    “开水小心烫喽哎!”

    “这谁家的小子,不许跑来跑去。”

    “哇!”的一声,响起了小孩子嘹亮的哭声,也不知道哪个照顾自家小孩的出了差错。

    隐隐约约的,每两截车厢间的厕所还传来一阵争吵声。一个妇女在里面奶孩子,外面的男人守着,另外有一个男乘客憋的等不及了,两边围观人多,过道又不好挤,于是核心利益严重冲突之下,双方矛盾闹的不可收拾。

    最后好不容易乘警挤过人群来调节秩序。

    小小的车厢里,千姿百态。

    青年一个人呢,静静的坐在长椅上,靠着窗户看着窗外的景色,仿佛置身于周边的喧嚣之外。

    旁边的乘客,似乎很忌惮青年身上的西服,不敢坐的太靠近。

    在这个年代,一身体面的衣服都是护身符,大鬼小鬼都不会轻易招惹。

    万一背后有什么跟脚,自己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坐在长椅上的青年叫李崇,十八的年纪。虽然坐在开往从广州开往武汉的火车上,可他既不是武汉人也不是香港人,而是江苏盐城人,地地道道的苏北人,李庄大地主李钱塘大长孙。

    李崇的爷爷李钱塘,在扎垛镇的李庄这个村周围,是有名的秀才大地主。爷爷这秀才的身份,是正儿八经清国时期童生读书进学而来。读书人在本地很受尊敬,尤其有了朝廷的功名,更是了不起的。地呢,也是清国时期祖上就置办下来的产业,传到李钱塘手中,一直小心的经营。

    真要论起来,李庄十口人中至少有六口是靠着李家的田养活的。

    爷爷李钱塘读过书,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所以对于给种自家田的佃户,都不过分剥削,甚至不好的年景还会借粮养活,很多人都是承了情的。

    所以在李庄这片土地上,爷爷李钱塘的威望很高,村子里有什么纠纷也全是请爷爷决断。

    读过书的爷爷,在子孙后代读书的问题上从来都不含糊。父亲也是读到镇里私塾结束,不过现在天变了,没有考取功名这一说了。

    到了李崇这孙子辈时,李崇与镇里、城里的很多有钱家子弟一样,镇里城里的学堂上完不过瘾,不肯安安心心的留在家里,拘束在小世界中,要去更大的城市更广阔的世界去闯荡。

    李崇还好,没要去国外,去美国,去英国。只去了香港,华夏资本主义的最前沿。

    从16岁离家,而今已经18岁,两年的时间,就靠着电报联系。

    前几天,家里电报说爷爷腹痛发热不止,就靠几口中药吊着气,眼见着活不到月底,家里老子连忙遣人拍电报让李崇回来见见老太爷最后一面。

    “老爷身患重病,神志不清,命在旦夕,忘孝顺长孙,接到信后,一定顾念往昔爷孙之乐,尽早归家,此乃为父之殷盼。”

    李崇拿着电报之后,伤感之余连忙拍电报询问病情。尽管电报贵,按字数算钱,但人命之前,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拿到病症的报告,李崇急忙找了学校医学院的一个很聊得来的老教授,把症状跟他说了说。就见老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请自己的英国朋友帮忙从香港的牧师医院里弄了一点特效药:一个尾指大小的玻璃瓶,上面的英文字母不少,两年的学习李崇就看到了末尾“抗生素”三个字。

    至于是什么抗生素,李崇并不明白。

    对着李崇有些怀疑的目光,老教授没讲多深的病理,大中午的,迎着火辣辣的太阳,直接把他拉到医院,看着眼前一个和电报上描述症状相同的英国病人在注射完小玻璃瓶里的试剂后,到了傍晚就可以下地走起来了。

    耳听不如眼见嘛,这下李崇所有的疑问都没了。

    资本主义就这点好,农村里面看着要死人的病在这里都能搞到神奇的药,一个管子,一个针头,就能解决许多看似棘手的问题。

    “嘟~”火车汽笛声悠扬。

    “也不知道爷爷怎么样了。”李崇从窗户外收回目光,放空的思绪也全部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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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船抵金陵
    坐在开往民国首府南京的“武汉号”商船上,李崇拿着买来的各类报刊的报纸,详细了解着前线发生的事情。

    看到报纸在说“日本方面要和南京政府和谈”的字样时,心中想到,“所谓的和谈,莫不就是打着和平谈判的幌子吧。所谓的’和平谈判’只是烟幕罢了,打打谈谈,乘着时间调兵遣将,东三省的教训还不够吗,南京居然还抱着’和平’的幻想。”

    李崇将其中的一张报纸折成了纸飞机,看着汹涌的江水冷笑了一声,长臂一挥,报纸飞机飘飘扬扬淹没在浪花里。

    “在这样下去,北平城,这座古都就要落入日寇之手了吧!”扶着轮船栏杆,李崇长叹道。

    “你这是危言耸听!”后面一个戴着礼帽穿着燕尾服的女子反驳道。

    李崇扭头一看,不知何时,身后站着一个绅士打扮的女子看着自己。个子高挑,穿着平底皮鞋都能齐李崇的下颔,眉清目秀间明亮的双眸美若星辰,纯净的如同江上的蓝天,嘴角天然勾起的弧度有一抹狐狸的狡猾。

    这样的眼神只有在吃喝不愁,生活在温床般的环境中才可以拥有。

    李崇不屑于和一个无聊到女扮男装,体验民间生活的大小姐去争辩什么。

    “哎!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人家和你说话呢”林婉如跺了跺脚,心里有些不开心,想着自己堂堂金陵城林氏商会大小姐,走到哪儿都有人处处逢迎,眼前这个穿西装却不梳油头的人凭什么不理自己

    男人碰到漂亮的女人会惹不住上去搭讪,女人对男人的第一印象不也是看颜看气质林婉如跟着家人乘船正感到无聊,于是摆脱仆人跑到甲板上来溜达溜达。

    坐得起商船的,口袋里都有两个。青年穿西服的也不在少数,就连显眼的白西服,也有两个撞衫了,梳油头,撑着金丝眼镜的,林婉如不屑和这些外表金装,肚中一点点货就夸夸其谈的人说话。

    这年头,穿西服的青年人不在少数,似乎套在身上就能有一股优越感。但是能把西服穿的如平常衣物一般,不显眼,融入言行之中的人,却少之又少,而李崇却是其中之一。

    甲板上看报的李崇,锁着眉头,浓眉大眼,并不参与旁边三五一成群青年间的高谈阔论,独自的看报,还能毫不在意自己形象折纸飞机,这让林婉如心中有了一点点好奇。

    现在自己主动挑衅了他,就是希望在聊天中看一看这个令自己好奇的年轻人到底在想什么

    结果居然不理自己,好生气哦,林婉如鼓了鼓嘴。

    作为“金陵女子学院”公认的第一才女,写的一手好文章,林婉如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不过在李崇看来,这样的文章充满了小资的情调,和这个时代的心声并不合拍,或许读起来很美,不过却不合当下的国情,于此刻的国家无益。

    没想到遇到一个比自己还骄傲的人,林婉如心中暗暗道。

    看着旁边这青年一点自顾自的从甲板上木板压着的众多报纸中继续有滋有味的看着。林婉如也往下一蹲,眼睛一挑,余光见青年没注意到自己,嘴角的弧度于是更弯了,手脚麻利且轻轻的移开木板,就在细手要拿出报纸的时候。

    “嗯哼!”一声由上而下的咳嗽声响起,正专心致志心无旁骛“偷”报纸的林婉如受到惊吓,直接往后一仰,吓得一屁股墩直接坐在甲板上。

    李崇看着这个性格跳脱,完全不像家乡女子闺秀性格,反倒有些像上海香港女子自由精神的少女,甚至还好像有些自来熟的性格,来了些兴趣。

    卷起报纸,靠在栏杆上,对上少女不输气势的眼神,饶有兴趣的说道:“教书先生没告诉你:不问自取视为偷嘛。”

    林婉如俏脸红扑扑的,仰起脸睁大眼睛,争辩道,“读书人的事情能算是偷么。”然后就是嘴里似蚊子般的嘟囔声,很细很轻,李崇一句也没听清楚,反正越说额头冒出更多细密的汗珠,头也越来越低,就差埋到甲板地下装鸵鸟。

    “小姐,小姐,我可终于找到你了,夫人找你都快急死了。”说话的功夫,一个蓝衣布裙插着腰喘着气儿丫鬟模样的小丫头找到少女面前。

    “说了多少次了,人前叫我‘少爷’!”少女不满的嘟囔了一声丫鬟。

    少女说着似是感觉到李崇有些揶揄的目光,那是看“掩耳盗铃”的眼神,让骄傲性子的林婉如有些受打击。

    这男子莫不是自己的克星,明里暗里自己丢了好几次脸了,自己还是先撤吧。这样想着,林婉如牵起丫鬟的手,一路小跑着匆匆离开甲板。

    于李崇而言,这只是出行途中的一个插曲。

    ……

    沿着长江顺流之下,两天两夜的时间里,轮船停靠沿江一些重要码头时,李崇及时买来报纸,了解北平前线战事的进展。

    报纸上,“平津危急!华北危急!中华民族危急!”的黑体大字触目惊心。

    这一次日军掀起的战争里,李崇愈发的感到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第3章:话痨的少女
    后面两个飞贼同样眉头一皱,在他俩看来,这给行动带来了未知的变数。

    但已经决定行动了,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两人也是继续尾随着李崇的步伐。

    转过巷子口,李崇嘘出了一口气,怎么又是她

    巷子里,林婉如正被一个满脸不怀好意的“三五仔”逼着。

    尾随着后面的两个飞贼也是一脸不满,飞贼也是行有行规的,偷财不偷色,前面这扑街的举动简直就是侮辱了祖师爷“鼓上蚤”的脸面,待手头的事情搞定,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三五仔。

    被三五仔逼着后退的林婉如呢,原本回到家中后,感到无聊,来书店买两本书的,结果被毛贼盯上,惊吓之下躲进巷子里,结果反而把自己绕进了死胡同。

    看到有人来了,仿佛看到了救星,连忙朝李崇这边呼喊。再一看时,咦,那个年轻人不就是船上的那位

    三五仔挑头看到巷子里有人,一看是穿着西服夹着包的富家子弟,还有两个一看也不似好人,反而跟自己一样散发着“我是贼”的气质,心想着难道生意撞上了

    不管怎么样,来人坏了自己的生意,这让三五仔心中很是不爽,一个富家子弟,搁在平时抢也就抢了,不过现在自己有更想办的事情,于是三五仔很凶恶的一声大喝:

    “这是爷的地盘,滚开!别多管闲事!”

    李崇也不答话,盯着三五仔看了一眼,然后卷了卷衣袖,“后面的两位,别藏了,都出来比划比划吧。”

    尾随的两个飞贼对视一眼,也就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同时对三五仔很不爽。

    李崇前面的三五仔见这富家子弟老神在在的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告诉自己这样的人要不就是二愣子,要不就真的有恃无恐,

    不过到嘴的肉怎么也不能让他给跑了!三五仔心中一发狠,嗷嗷叫的冲了上来。

    这一个动作,仿佛点燃了冲突的导火索,三五仔和两个飞贼一前两后的扑了上来。

    李崇右腿划着半圆往前一步,三个飞贼张牙舞爪一前两后扑上上的时候,李崇先是一个起手势,由下而上一掌击在下颚上,只听“卡拉”一声令人牙酸的声音,三五仔下巴直接脱臼,捧着脸躺在墙角哀嚎。

    这叫“天王托塔”!

    在一掌解决掉三五仔之后,李崇身体一个回旋,三步并作两步,身上带着一股“势”,在左边一个飞贼一拳挥舞过来时,李崇中指关节后发先至,击打在腋下之处,一下子左边飞贼只感觉自己提不起力气,强行甩动之时,就感觉一股剧烈的疼痛。

    李崇的这招,专打人的中路,很凌厉的日字冲槌!

    右边飞贼一看点子扎手,凶神恶煞般直接挥舞小刀扑上来。

    “小心!”林婉如娇声惊呼。

    李崇眼镜冷芒一闪,似也不看要扎下来的刀,右臂挥舞撞在飞贼胳膊上,舞刀的飞贼只感觉一股大力袭来,整支胳膊都被震开来了。

    飞贼中门大开,李崇一步插上,“噼里啪啦”如雨点般劲气十足,落在舞刀飞贼的胸膛之上,只一会就有两眼发白的趋势。李崇见状才后撤一步,收拳住手。

    三人哀嚎着,尾随李崇而来的两个毛贼见李崇没有继续要打的意思,搀扶着跌跌撞撞在一起,挣扎着走到三五仔跟前,用还能动的双脚就是一顿猛踢,边踢边骂:“盗亦有道,只劫财不劫色是祖师爷留下的规矩,你不守规矩,就是找打!”

    “滚吧!”李崇见这二人还守着一些规矩,又觉得有些好笑,让其滚蛋。

    “大爷,我们兄弟两认栽。”两人鞠躬赔罪然后一瘸一拐的离开。先被李崇一巴掌打折下巴,又被瞪了数十脚的三五仔也挣扎着离开。

    “哎,你怎么把这三个坏家伙放走了。”林婉如捏着手指走到李崇旁边,这才有了一些安全感。以前林婉如也曾经一个人出来买书过,可是从来没遇到被流氓地痞小偷冒犯的情况发生,第一次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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