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泪(反讽穿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爱悔
邵光鞠躬:“多谢公公指点,邵某定谨记在心。不敢忘记。”
王公公一抖袖子:“那,洒家就放心了。洒家要急著回去复命了。”
邵光道:“恭送王公公。”
“爹,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你又何必为这般势力之人折腰!”那太监一走,邵燕飞忍不住说到。圣旨已经下来了,王公公又分明是四王派的人。他实在想不通父亲为何要折自家威风长他人气势去讨他的好。
邵光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或许你该和黄璃真多呆上一呆。”
邵燕飞不知道他那一眼是何意思,却可以肯定绝对不是称赞自己。又听他如此抬举黄璃真,心下十分不是滋味。又想起沈秋心被抓走一事,忙问到:“不知沈伯父……”
邵光冷哼一声:“什麽伯父!一群夥同外敌的叛党。休得再唤他伯父。亏得昨夜丑时服毒自杀,否则今日必为其所连累。是为父交友不慎。”言罢,甩袖就走。
邵燕飞怔忪的望著父亲,口中再说不出话来。
他们,真的是叛党?连婉娘也是?
邵夫人见丈夫走远了,方将尚兀自发愣的儿子拉到房中。
原来,所谓的婉娘,本名是李婉。根本没有什麽丈夫在京。而两年前邵光外出结识的沈家,也并非亲戚。这是一个联合的局,要把当朝的宰相一步一步拉下水。
邵丞相支持的是六皇子。这个消息被番帮知晓。其军师提出,若是能够说服邵光与番帮联合,助邵光扶持六皇子登基。而边关六城,划归番帮所有的建议。怎奈,邵光一派忠心不二,如何会夥同夷蛮?於是,一张网,便先从丞相的软肋──小儿子邵燕飞身上,下手了。有了“邵公子的朋友”这个名号,婉娘做起事来,自是方便太多了。而他与沈秋心的婚事若是真的成了,邵丞相再保沈家一个官位来,到时再知道他们是叛党……想必也只能跟他们一同叛了。
邵燕飞难以置信的望著母亲:“如此、如此……”
母亲叹气:“只是可怜了秋心那孩子,也跟著白白送了性命。”
邵燕飞重视的却不是这个,他急急问到:“如此,他们,这,咱们家……救了咱们家的人,是、是……陈大人麽?”
“是你口中的那个狗贼,黄璃真。”
邵燕飞望向门口:“二哥,你回来了?”
邵燕来点点头,样子很是落魄,像是急著忙些什麽东西一样,对邵夫人拜了一拜:“回来看看大家还好。我就放心了。母亲,保重。”说著,竟又要离去。
邵夫人道:“你才来就走,不见见你父亲吗?”
邵燕来道:“不了。我得赶去柳州。”
邵夫人道:“孩儿要爱惜身体。这是本钱。”
邵燕来应了声,人已出门了。
“你不必急著去感谢他。”
邵燕飞一好之後,立刻梳洗打理,要当面见一见黄璃真。不想才有动作,就被父亲叫住。
邵光道:“他如此不是在帮助你。”
邵燕飞停下动作,疑惑的望著父亲。
邵光道:“便是这世间真有讲情意之人,那个人却绝对不可能是黄璃真。他这样做,自然有四王府大大的好处。”
邵燕飞道:“我要去见他。”
邵光一愣,道:“飞儿,你斗不过他。比起他,你太嫩了。”
邵燕飞不以为然:“这没什麽,他长我两岁。老练一些,是自然的。”
邵光摇头:“便是你大上他十岁,你仍然不如他。因为,你太善良了。”
黄璃真张开眼睛,被一张近在眼前的脸孔吓住,半晌,才看出,来人乃是邵燕飞。
邵燕飞盯著他,一字一字问到:“你为什麽那麽做?”
黄璃真眨眨眼,刚醒来,仍然有些迷茫,愣了一愣,慢吞吞道:“什麽那麽做?”
邵燕飞一把揪住他的头发,道:“你还给我装!你还给我装!”
黄璃真吃痛皱起眉毛:“邵公子,小生真是不知你所问何事,且小生不会拳脚,还望公子通些情理,放过小生吧。”
邵燕飞见他是真痛,於是松开手,眼睛却仍紧紧盯著他:“沈家三口、婉娘、花碗都是你下的手吧?”
黄璃真面色一冷,正色道:“青天白日,邵公子莫要胡说!小生虽然不才,却何时做过此等狠毒之事。”其实,他这话仍是说软了,当然,因为是对著邵燕飞。若是换作别人,黄璃真随便甩甩袖子──明镜高悬之下,这等诬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还是说你有什麽证据?一句话压下去,十个邵燕飞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第9章第9章
邵燕飞才不管他那套,继续道:“他们死了对四王府有什麽好处?我怎麽觉得,若是他们不死,对你家才是大大的好处。”
黄璃真突然微微一笑,道:“自然是这样,所以你家父亲才要杀人灭口的吧,否则,一旦他们供出些什麽不该说的话来,倒霉的,不就是你家了。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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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丞相的罪过,可又要加上一条了。”
邵燕飞不想自己给自己下了套,听他这样说,一惊之下,只说了一个字:“你!”
“我怎麽?”黄璃真仍是一脸笑容,却温和有礼,“邵公子与其在这里为难小生,倒不如快些回到家去,替父亲料理事物吧!如此有趣的事,如何瞒的过皇上。”
邵燕飞飞奔回家,又是圣旨!邵光再降三级。被贬到了夜郎。皇帝是认定他杀人灭口了。好个四王爷!这看似帮助实则陷害的招数使出来。邵燕飞茫然四顾。心下一片荒唐。自己的仕途才要开始,谁知道推开门见到的却是这样一番扭曲的黑暗吗?
两年後。
王公公的嗓子依然嘹亮。在高声喊完退朝後,步履灵活的跟上起身离去的皇帝。
黄璃真随四王爷及一干人等叩首恭送皇上圣恩。口中唱到吾皇万岁。
两年时间一点不算长,但此时的他,已经官居二品。对此,朝中不是没有异议的,但是提起此事的那些人,如今早已经消失了。
素以笑里藏刀,口蜜腹剑著称的黄璃真,结党营私,铲除异己手段老练利索,让宗人府六扇门诸多司法衙门根本无迹可寻。短短的两年,他已然成了四王爷不可或缺的强力助手。也越发的,让四王爷顾虑,在事成之後,该如何除掉他。
黄璃真此时已经有了自己的府邸。不再住在四王府了。四王爷很看中这个养子,在皇上赏赐他府邸之後,又派人一同去帮助装潢。并且亲自选的管家丫鬟仆人过去照顾。说是今後黄璃真有什麽花消仍然算做四王府的。当然,明眼人都看的出四王爷的醉翁之意,表为关心,实则监视。
这天退朝後回到家中,仍是按照惯例,沐浴熏香一番。後换去朝服,著一身暗红丝绸衣裳──此乃传说中的翠血冰蚕於腊月吐丝织就。
说起这翠血冰蚕,可是大大的有来头。传说此生物通体碧绿。腊月作茧。且吐出的丝天然色泽暗红。织出布匹,莹滑光洁有若红玉,轻盈通透,薄如蝉翼。更奇异的是,这个料子不用清洗,放於土中拿出来,不挂一丝尘埃。
去年苏州节度史欧阳不虞所赠。当时一下子,就投了黄璃真的所好。所以他拖的事,也就很顺利的办成了。
据说,黄璃真得到那块料子,竟然喜形於色。将自己关与室内足不出户月之有余。竟是自己设计了几款样子。怎奈请遍了京城的能工巧匠竟是做不出来。黄璃真也不急,放出声去,谁能按他的图纸做出自己要的衣衫来,赏金千两。
所谓重赏之下,且也好奇他堂堂七尺男儿,到底是如何设计的,竟难倒了诸多女工巧手。因此问讯而来的人们,可谓蜂拥。可却也只在黄府门口打转,揭告示的没几个。为何?前面说了,这黄璃真甚是喜静,自然不爱人天天登门打扰。因此他的告示上说的明白:睹过之後如若做不出,就要作好掉脑袋的准备。
几个进去的几个丢了脑袋。此後事情就一直这样悬著。直到有一天布料和图纸都不翼而飞了。
黄璃皱了皱眉头,六扇门几个捕头丢了脑袋。
如此又过了段时间,布料仍然没有下落。黄璃虽然不高兴,却也没有多提。一天退朝後,他依然像平常一样吩咐人烧汤沐浴,只觉得一时困乏,竟然睡倒在浴桶中。再度醒来,赫然发现一旁的桌子上静静的放著几件衣裳──正是那碧血蚕丝的料子,黄璃真跳出木桶,顾不得擦干净身上的水迹,就跑过去看。一件件打开,居然就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
丫鬟听见响动,以为他要人服侍,於是轻声敲门,被黄璃真谴退。一天之中,除非必须之事,唤个仆人。其余黄璃真都是自己在做。诸如沐浴更衣梳洗等等。黄府的人都知道自己的主子讨厌与人有任何肢体接触。除非必须,更是不愿让人看到自己。外人却道他甚喜交际,其实只是对於四王爷的安排,待人接物,不含糊罢了。
黄璃真屏退了丫鬟,关好窗户,细细擦净身体,於抽屉中找出九龙进贡来的龙涎香,用套著鹿皮的小刀切下一块,细细研碎,放入紫金香炉中,和著里面剩余的一些,一齐点燃。放到床边,盘膝静坐。待了一柱香的时间,慢慢睁开眼睛。起身从床底拿出铜镜,将那假面去了,头发梳理顺後。小心翼翼拿过做好的衣服,仔细穿在身上,竟然十分的合体,好似可著身子做的一般。他虽心下疑虑,却也高兴的顾不得别的了。只是穿在身上,对著镜子转了一个又一个圈。将几套衣裳都试了一试。
此後除非上朝穿朝服,平时便只穿这几身,再不换别的。
黄璃真换好了衣服,起身到自家佛堂拜过。表情虔诚肃穆。这个样子若是让那些被他害的家破人亡的仇人看到,能咬碎一口牙齿的真是大有人在啊!
说起来,这历来的财主奸臣恶人,倒是真有不少没事儿都爱拜个佛,只是不想黄璃真也不例外。
黄璃真拜完,用过早膳,拿盐水漱了口,来到书房,管家呈上四王府的书信。黄璃真打开浏览一遍,原来是让他拜访一下新升迁来的前福建节度史张秋张大人,提前打点一下。
这张大人原来曾经管辖兵粮发放,如今钱粮都管。自然要好好认识一下。此番的拜访,可说是为他新官上任接个风。
黄璃真整整衣袖,提笔写回了个信给四王爷,说是下午无事,去瞧一瞧。
第10章第10章
管家道:“少爷不先给张大人发个函吗?”
黄璃真摇头:“听说此人有些清明之风,如此他若不乐意就好搪塞了。我直接过去,想是他出来乍到,如何也好驳了访客的薄面。有了这层关系,自然方便。”
管家道:“少爷明见。”
黄璃真坐上轿子,一路琢磨著如何与之周旋。耳边喧闹,知是到了闹市。心下只盼快些离去,就听得轿外几个孩童正在唱儿歌:
二十八亩田作陶,
真人炼丹喝□□。
不见雅士持清明。
红衣小人当街跑!
黄璃真字不红。二十八亩田,自是一个“黄”字。这个歌谣显然是在骂黄璃真是奸邪小人。随从怕黄璃真入耳不快,急著要呵退那般孩童。却被黄璃真制止。
黄璃真道:“此为何处?到了闹市中心了麽?”
随从道:“回主子,咱们方才进了集市,要到那最热闹处,还要再走上一段。”
黄璃真道:“不急。待到了那热闹的地方,记得告之於我。”
随从道:“是。”
黄璃真似乎心情不错,声音中隐约有些笑意,轻快说到:“如此,起轿吧。”
随从心下纳闷,却也略略知晓主人那阴晴不定的性子。连忙恭谨的唤轿夫起轿前行。走了一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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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集市的中心。於是轻唤里面的黄璃真,告诉他到了。
黄璃真命人落轿。乃下车踱了几步,找到几个正在耍闹的小孩,蹲身询问他们在玩些什麽,孩子见他温和可亲,当下也不惧生,笑著说与他听了。
黄璃真点点头,道:“我教你们一童谣可好?”
孩子道:“不知道大哥哥要教给我们什麽。”
黄璃真道:“听好,学不会的笨猪。”
几个孩子咯咯笑起来,齐声道:“听得了,学不会的是笨猪头笨猪头。”
黄璃真也跟著笑,道:“刀口猪耳草中燕,扭来飞去下酒菜。秋天树叶暖鸡窝,木头竹子做猪圈。”
几个孩子哈哈大笑:“做猪圈啊做猪圈,晓得了。”
黄璃真道:“你们背与我听。”
几个孩子念了一遍。黄璃真给纠正了几处错误,见他们已经念的顺口,再度点点头,十分满意:“去玩吧。”
随从有些茫然:“主子这是何意?”
黄璃真但笑不语,只是目光流转闪动,那层平凡的面孔竟似隐隐生出光辉来。那随从竟然看的直了眼睛,突然被黄璃真含著笑冷冷看了一眼,接到那警告意味的目光,一阵脸红。低下头去,再不敢看他。
黄璃真见他老实了,一甩袖子,回到轿中,冷哼一声:“掌嘴。”
随从便开始自己打自己。一直打到黄璃真喊停,方敢停止。清秀脸蛋已经肿的不象样了。
却说黄璃真前脚起轿去了张府,後脚,自集市的一隅转出几个人来。
一人笑道:“张兄又栽了,哈哈。”
另一人叹息:“此人有些才华,怎的明珠暗投,自甘堕落去当四王爷的走狗。可惜可惜!”
第三人道:“冯兄有所不知,此人乃四王爷养子,他不给四王爷做事,却要给我们做事不成?”
其他两人大笑,齐声说到:“李兄这话说的,好似咱们是他父亲一般。”
那人又道:“父亲自是不敢当。能让我们的邵大爷如此郁闷的人才,怎麽可以如此屈就了啊,啊?呵呵。话到说回来,邵老弟今儿个话可是恁的少啊。”
这话马上引起其他几个的兴趣,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从开始就一直保持沈默的第四人──正是邵燕飞是也。
邵燕飞摆摆扇子,斜了几个损友一眼,一脸淡然说到:“我不想把力分散到那般奸诈龌龊的小人身上。”
其他几个听了有的嘻嘻一笑,有的摇头叹气。那个姓冯的更直接,开口就道:“哦?我怎麽记得有人自从今天早上退了朝,就一直在这边张望啊。就是不知道在集中甚麽力了?哈哈。”
邵燕飞冷冷一笑,“唰”的一声,合上扇子,说到:“是啊,虽然不想分散力,不过面对这个能够把我家害到如此地步的人,我可是一直非常感兴趣呢!哼哼!如此,也就不在意那些或多或少的力啦。倒是冯兄,咱们方才去听那舞仙的小曲的时候,邵某不巧,正好碰到了前来买丝线的红儿,被她闻到身上的粉味……”
那姓冯的才听到红儿两字,就早早白了一张书生脸。後来当邵燕飞说到那个甚麽粉味,几乎就在抹汗了。赶忙打断他,对著在场几人干笑几声:“冯某突然想起件事情,要赶回家一趟。先走一步,失礼了。”
原来这红儿正是他那新嫁娘的娘家丫头。而这位可爱的冯兄弟,不巧有如此一个惧内的毛病……
“干什麽去!”那姓李的失笑喊住,对著那迅速消失的背影大声道:“知道失礼还要走麽?”
另一个道:“秋竹贤弟够狠啊。”
邵燕飞嘿嘿一笑:“哪里哪里。”
这几人,正是当年的一班同学。当年邵家东窗事发,邵丞相遭贬流放,儿子邵燕飞却被留在了京城──这也是必然的。给了个不大不小的闲官。
邵燕飞不得志之际,开始四处买醉,游山玩水。外人叹息,高中的才子堕落如斯,真是天妒英才啊!而实际却是不然。这几年他东奔西走,风餐露宿,其实是在搜集证据,以还邵家清白。
可惜他的对手是黄璃真。
黄璃真做事,如果能够被人找到翻本的证据,他就不是黄璃真了。就算是,也早成了尸体了。他做的事太多了。希望能够翻他本的人,也太多了。
但是邵燕飞一点没有气馁。他就不相信,这天下真没了王法。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再周密的计划,也会有漏洞出现。
知道他这些事情的,正是眼下和他在一起的几个好友至交。
第11章第11章
今天早朝,黄璃真又成功的将一个反对四王爷圈地政策的忠臣从皇上眼前踢开了。
邵燕飞实在气不过他的指鹿为马,於是随口编了个儿歌,说与黄璃真经常走的路上戏耍的孩童听了。自己躲到一边,好整以暇欣赏某人生气的样子。他就是看不起他明明一个大奸臣,还一副堂而皇之的德行出现在朝廷之上!明明那麽卑鄙龌龊,还一脸光明正大高高在上!当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典范!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王法,我就是要剥下你那一脸光鲜,让世人都来看看你阴暗的模样!
谁知道却是自己被奚落了一番。
恼羞成怒之际,不觉在想,我这般与他耍嘴皮子,到底在干什麽!如此,对不起天地对不起父亲也对不起那个暗中帮助自己的人啊。
父亲的流放的确曾经让他大受打击。甚至一度深深怀疑起自己长久以来信奉的信仰──朝廷黑暗,仕途无望。加之至交的背叛,锺情的女子无辜惨死……
不是没有过轻生的念头,邵燕飞投湖未遂,被一位隐士救起。後得知这位隐士姓张名霞。照顾他,实乃受人所托。
那不露面的人自称是邵燕飞父亲的好友,命张霞开导照顾邵燕飞,与他一起钻研古籍,栽培点化他。并且帮助邵燕飞搜集了许多当年有关沈家一事的线索。
在此二人的帮助之下,邵燕飞才得以从打击的阴影中渐渐走出来,开始韬光养晦,见识一日千里。
他背负了多个人的希望,决不能就此倒下。等著吧,黄璃真!我一定会让你低头的。你这个、小人!
却说黄璃真来到张秋府上拜见。管家接待他进了前厅後,说是这就去通告张大人,请稍等。稍等要等多久?黄璃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历来没人让他等过太久。不过人不来,就还是得等。
他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接著神游天外,渐渐回想到早朝的情景。
那个人变了。清凉的目光中沾染了晦涩的东西。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麽透过他的眼睛,自己看到了什麽呢?一种沧桑与疏离──这,是消极的一面;一种成熟与透彻,这,是进步的一面。嘴边的微笑却也由轻佻变为了笃定。那麽自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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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恶的那些天真,估计也就消失了吧,好现象。
只是仍然不知死活,不识好歹。
想到他看到自己陷害人时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黄璃真又有点为这不变的小动作高兴。其实你也不必那麽难过了,自从你小小一个五品文官上任以来,挑了我多少好事!虽然我也放水了,不过你能耐到底不小了。知足吧。呵呵……
丫鬟端上茶水,张大人怎麽还不来?
端起来细细品了品,不错。
正待闭目继续神游,有人轻轻走过来。
黄璃真抬眼,好……丑的一个鬼!
努力镇定情绪,渐渐从惊吓中醒来,定睛一看,那人原来戴著面具。但是穿著装束,实在、实在不容恭维。
草叶兰的绳子将本该很美丽柔顺的头发七扭八歪的扎成多股,银线刺绣的上好苏绣被紧紧缚在身上,绑出许多结节。说好听像夜行衣,接近事实以点的话,它就是块抹布。而且布料很薄,又很单。帖在身上,透出凝脂一般的肌肤,白玉的手臂和颈项大片裸露著,啧啧,又有了──纹身……唉!上面纹了许多很浅淡的绿色花样。虽然浅淡,但是在如此雪肤之下,当然犹显清晰,越发的诡异了。
黄璃真无奈的打量眼前的人,历来很少思索这些方面问题的头脑中浮现出四个大字──暴、殄、天、物。
怎知道,还有更震惊的等著他呢。
只见那人缓缓走近他,笑著低声说到:“娘子,看你英俊潇洒俊美无俦风流倜傥仪态万方……的相公,看到呆了吗?”
黄璃真却是浑身一震!再也笑不出来。
这个声音,他记得!就是那夜在他耳边低笑的声音。原来,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居然是在张府做事吗?
黄璃真心下震惊,表面却是不动声色,轻轻放下茶杯,他起身欠身道:“不知阁下是何方异士,黄某这里先拜过了。”
那人嘻嘻异笑:“不愧是我看上的人,怎麽看怎麽好,哪里都好哪里都妙,好极,妙极!嘻嘻嘻!”
黄璃真低头:“如此,承蒙错爱了。”
那人立刻接道:“不错爱,不错爱。对爱对爱!”
黄璃真不知他是故意找茬还是真的不懂人话,他最讨厌此等贫嘴造次之人,怎奈此刻有事要拜见这府上的人,於是不得已敷衍道:“哦,那是小生的过错了。黄某此来是特地拜访新到任的张大人,请问先生知道张大人干什麽去了吗?”
那人道:“你找张秋干什麽?”
黄璃真道:“琐事不值一提。恐耽误先生时间。”
那人道:“不耽误不耽误。”
黄璃真道:“如此,小生听闻张大人到任在即,特来拜访。”
那人道:“你拜他作甚呢?”
黄璃真道:“小生久闻大人高洁,大人来京日後大家可以同朝为官,黄某为此深感荣幸,於是闲暇之余便忍不住先来拜会。”
那人道:“还没见面就要拉拢人家啦?”
黄璃真道:“先生何出此言?小生惭愧。小生久仰张大人为人,今诚心求见,怎地不想被先生如此奚落,张大人若不便接见,直说便可,作甚要如此为难小生呢?既然大人无意相识,那麽小生就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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