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江奇侠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寡人抱恙
在场的都是不会武功的人,根本看不出什么招式,只见绿白两道身影缠斗在一起,武器不时相撞发出刺耳的碰撞摩擦声,令众人看得心惊胆战。
第二十三章、戏耍女鬼
“你就是近来江湖上传言的刁蛮女妖?”兵器相碰间夹杂着绿衣女的问话。
白衣女并不答,衣袖轻轻一拂,将绿衣女劈来的一刀劲锋拂去,以诡异步法转眼贴近绿衣女身上,同时手腕一翻,一招看似软绵绵的掌风退出,拍在绿衣女握刀的腕上,将翩翩佳人震退了好几步,弯刀几乎脱手而出。
白衣女立在原地,答非所问的笑道:“你就是东厂绿衣组走狗,江湖人称一把弯刀如血月的绿衣鬼女吧?这么说来,钱家果然与东厂有关系了。”
“你不回答,是默认了?女妖,我与钱家有何关系了?”绿衣女仍嘴硬不承认。
她已经十分肯定,眼前这个来找茬的白衣女就是近来江湖上神出鬼没、专与东厂作对的刁蛮女妖了。
她之前曾听同僚谈论过这女妖的刁蛮事,大伙还将此女视为东厂的头号敌人,那时她心中仍不以为然,以为是女妖运气太好,才将几处据点夷为了平地,若是女妖碰上了真正的高手时定然蹦哒不了多久。现在过招后她心中惊骇万分,这女妖果然是个棘手人物!
“如果东厂与钱家没有密切关系,又怎能容你同你的意中人如此亲近,只怕他早就没命了。你们东厂人没脑子,以为天下人都是傻子不成?”刁蛮女妖嗤笑,“最可笑的是你们东厂的人愚蠢,连眼力也不好,女鬼配花心萝卜,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你们二人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呢!”
“你!”绿衣鬼女强压着怒意,反嘲道,“哼,你耍嘴皮子再如何厉害也不过是只卖弄风骚的妖女而已!不要以为天下无人能治你了!”
刁蛮女妖并不怒,讥笑道:“天底下能治我的人唯有一人而已,而你不过是只女鬼,我看你还是回到地狱里去吧!”
二女的眼中都闪过了杀机,脚根一蹬,再次扑向对方,绿衣鬼女疯狂的挥动弯刀,出招凌乱全无章法,好几次几乎要割伤自己。
刁蛮女妖看在眼里,一边以诡异步法闪避,一边冷笑指出她的招式错误之处,每指出一处地方,她那看似无力的绵掌就会突然出招,正好拍在绿衣鬼女的弱点上,令绿衣女鬼招架不及,其诡莫辨,实在令人防不胜防。
“女妖!你到底是何门何派之人,为何我从不曾见过你这般刁钻的武功?”绿衣鬼女问。
刁蛮女妖嗤笑一声,极为不屑道:“天下之大,奇人众多,难道你已经将所有门派的武功都研究透彻不成?”
绿衣鬼女被她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憋红了一张脸,手中弯刀挥动得更快,攻势更猛烈了。
二少爷被袭的事很快便惊动了钱府上下,钱老爷赶到听玉轩时就见绿白两道身影正在前院激斗,兵器相碰声不绝于耳,而自己的爱子在冰冷的地上打滚,痛苦惨叫着求饶,他走不过去,听得心直揪痛,恨不得将那个伤了自己爱子的贼子千刀万剐才罢休!
说是激斗,其实只是绿衣鬼女在猛烈进攻,而那抹白衣身影只在刀光之中左闪右避,不时还手一招出掌拍得绿衣鬼女后退几步,显然游刃有余,戏耍她而已。
这时,绿白两道人影刀针相碰,随即籍着反弹力道迅速分开,分别立在院子的两头对峙着。
绿衣鬼女愤然开口:“你在耍我!”
如果有人细看,定能见她的手腕正微微发抖。她的手腕刚刚被女妖看似绵绵无力的一掌拍中,那掌劲却异常刚猛,已将她的手腕骨震伤,她费了很大的劲才忍痛紧握住弯刀。
眼下,众人虽不懂武功,但见白衣女子一脸轻松惬意的笑容,对比起绿衣女子凝重的脸色,手腕微抖,也能看得出绿衣鬼女已注定必输无疑。
白衣女子不再理她,转头望向门口心急如焚的钱老爷,笑眯眯的说:“这位想必就是钱老爷了吧?”
“你是何人?”钱老爷脸色惊疑不定,不知眼前这个白衣女子是否就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刁蛮女妖。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刁蛮女妖说,“你可知我的来意?”
“姑娘,我钱家家大业大,未免会有得罪人的时候,还望姑娘告知我钱家是哪里得罪了姑娘,让我好向姑娘赔罪,还望姑娘饶恕小儿。”钱老爷毕竟是位商场中打滚多年的大人物了,说话有条理,巧妙不失威严,令人不得不佩服。
“钱老爷,不必对我这么客气,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没有那么多大道理要跟你说的。”
“姑娘今日是不肯放过我钱家了?”钱老爷的眼中闪过杀意,“姑娘莫不是以为我钱家好欺负了?”
“哦?那钱老爷的意思是,不能接受小女子的提议了。”
钱老爷愕然,问:“姑娘有何提议?”
“我的提议做起来很简单,钱家从此脱离东厂,不再向东厂提供资金。”刁蛮女妖如此说着,又自言自语摇头道,“不过我认为这个提议就算钱老爷答应了,东厂也肯定不答应,也保不准你不会反口,我看还是直接将所有可能抹杀就再好不过了!”
钱老爷正想说话,却见白衣女子身如鬼魅,一闪身便消失了,不禁大惊失色,惊呼:“不好!这女妖要将我的钱库烧了!快,快找人去保护钱库!”
当下,他再也顾不上儿子,匆匆带着下人就离开了。
第二十四章、东厂介入
钱家大院灯火通明,家丁护院倾巢而出,钱老爷带着下人匆匆往库房赶时,殊不知刁蛮女妖却反其道而行,直去了钱老爷的书房。
书房中漆黑一片,安静异常,诡秘得令刁蛮女妖警惕了起来。
开门,正要迈步进去,迎面突然吹来一股阴寒劲风。反应不及肢体动作来得迅速,只见女妖柔软的身体一下往后仰面翻倒,稳稳躲过了那股怪风,随手轻拍出一掌,掌劲中带着一股无形真气,向着风源处击去。
片刻后,书房里传来沙哑的似恶鬼般的笑声,说:“不愧是令江湖人闻风色变的刁蛮女妖,这下我真好奇你到底是哪个门派中人了。”
刁蛮女妖娇笑道:“有本事自己来查呀!”
声音刚落,她人如鬼魅飘进书房中,与那藏在黑暗中的人交起手来。
书房中的人使的是阴寒至极的武功,其内力极深厚,出手时招招都带着寒气,且招式阴损至极,不是突发掌拍人空门就是取杀招,一出手就是猛烈进攻,令与其过招的人只觉自己身处地狱之中,身心俱寒,难以招架。
刁蛮女妖与他过招三十多招后,只觉得被他掌拍中的地方隐隐发麻,寒意自身体中游走,此乃中了寒毒的征兆,心中暗道不好,急忙运起真气抵御寒毒入侵。
正好这时,那神秘人人凌空一个跃起侧身一脚狠狠踢出,力道刚猛,势如破竹,凌厉异常,若是硬接下这一招不死也会残废。
他满心以为女妖会在自己这一招下毙命,却不知道刁蛮女妖所练的是一门以柔克刚的上乘武功,虽不能抵御掌风中的阴寒之气,但对方出招劲道越猛,其弱点就会暴露得越多,女妖的这门武功就越能发挥出神奇来。
面对神秘人如此凌厉的一击,刁蛮女妖一挑秀眉,突然一跃起,绵掌一击,往神秘人的面门只拍过去。
神秘人不知她为何明知不敌依然迎难而上,也运气于掌对了上去。
谁知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两掌眼看要拍上时,刁蛮女妖竟如鬼魅般自空中消失了!
神秘人一下惊愣不察,只觉胸前挨了软绵绵的一掌,不等他反应时,掌中真气突然爆发,如惊涛骇浪般击来,将他整个人拍得倒飞了出去,撞在墙上方才停了下来。
原来,刁蛮女妖在即将与神秘人对上掌时,一个侧身,柔软的身体便轻而易举地躲过了他的一掌,素手柔若无骨,拐过神秘人的手臂,在他的轻拍一掌。
这一掌中除了蕴含了她的真气之外,还有她最引以为傲的毒!一掌下去,非死即伤!
“哼,东厂的人果然都是些阴毒之人,连练武都是阴寒之极,怪不得会为天下人所不耻!”刁蛮女妖嫌恶的挥挥手,似想挥走手上的麻意,又将一枚丹药放进嘴里咽下,自言自语道,“跟我比毒?毒不死你算我输!”
突然,她静气凝神,侧耳倾听了一下钱府的动静,柳眉纠成了死结,似乎有什么东西想不通。
这边的打斗已经惊动了钱府的人,他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刁蛮女妖嗤的一声,目光落在散落了一地的书架上,手掌一翻将一个不显眼的黑盒吸进手中,随即白影一闪,如鬼魅般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地狼藉与一只生死未明的东厂走狗。
钱家大院占地广,所以钱老爷发现刁蛮女妖的目标并不是钱库时,再带人赶来已经晚了。
籍着门外的光线,可以看到书房的一角处跌坐着一个黑衣人,一动不动。钱老爷一眼便能认出那正是今晚自己接待的贵客,心咯噔一下。
钱老爷赶紧上前,一边吩咐下人快去叫大夫,一边伸手去试探黑衣人的鼻息,这才发现人已经早死透了。
他又慌忙喊了下人长起灯,昏黄的烛光照亮了整个书房,看得他内心崩溃不已。
此时,整个书房都被翻的乱七八糟,实木的书架上一道道痕迹,上面的书都被翻落在地,有的甚至已经残破不全,显然是被打斗的劲风所波及了。
钱老爷欲哭无泪,软瘫在地上。
他藏了多年的秘密,终于在今夜里被人所挖掘出来了。钱家,只怕要遭灭门之灾了。
与此同时,钱家库房门口,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将守在这里的护院家丁吓了一跳。
“什么人!”十几个护院同时拔刀,警惕盯着来人。
来人以黑色披风裹身,脸罩黑布,一身无形真气护体,露在外的眼中杀机迸射,黑如夜空。此人,给人一股十分危险的气息。
“来善后的人。”
诡异嘶哑的声音从天而降,黑衣人一步一步走来,给人一股无形的威压。他并没有出手,只一步步越过了几个成呆立状的护院,走进库房中去了。
不久,钱家的库房里冒起熊熊大火,里面哪里还有那个黑衣人的影子?
等刁蛮女妖赶到这里时,只见火势猛烈,火光染红了大地,也染红了这片黑夜。下人们来往奔走,端水扑火,然也是徒劳。
库房里的银票定然是保不住了,就算是金子,今夜之后也再不属于钱家了。
夜空中的月依然光亮,洒在沉睡的大地上,渝江城中一片安宁,百姓们都在香甜的梦想中,哪有人知道这一夜间渝江城首富从此易主。
第二十五章、杠上了!
正是云遮月之时,渝江城城郊外,黑暗中有两条人影一前一后飘忽而过。两人皆是轻功超绝,转瞬便飘出百里之外,若是寻常人只会觉得一阵风飘过,根本不见其影。
这两条人影,一黑一白,一个打扮神秘,一个美若天仙,一个跑,另一个追。不是给了钱家沉重打击的刁蛮女妖与神秘黑衣人又会是谁?
前方一片黑暗,黑衣人逃跑的速度很快,眼看着就要隐没在黑暗中,但刁蛮女妖哪能让他就这么逃了?只见她衣袖轻轻一甩,黑暗中寒芒一闪而过。
正在这时,前方的黑衣人仿佛后脑勺长了一双眼睛似的,一跃而起,一个凌空后翻,稳稳站在了原地,却不再逃了,而是回身望向身后紧追而至的白衣女子。
黑衣人开口问:“姑娘,在下与你并不过节,为何姑娘却对在下招招杀着?”声音却不似刚才在钱家时那般沙哑难听了,反倒有几分文质彬彬的书生之感。
“你不逃了,本姑娘自然就不会出手了啊!”刁蛮女妖眨眨眼,黑暗中一双大眼仍清澈见底,闪烁着只有她如此年纪才有的灵动。
此人,不像是她要找的人,却在举止言行中令她感到几分熟悉。
“那姑娘追在下到此,所谓何事?”黑衣人又问。
“你是谁,为什么要插手我的事?”刁蛮女妖反问。
“在下只是路见不平,自然与姑娘到钱家的目的是一样的。”
“你难道是本姑娘肚子里的蛔虫?”
黑衣人一怔,苦笑道:“姑娘是在打趣在下?”
“难道不是?”刁蛮女妖笑说,“方才在钱家库房前,你说是来替人善后的,你刚才又说与我的目的一致,如此说来,你就是替我做善后工作了。武林中无人不知刁蛮女妖一向独来独往,你却可以猜到我的意图,你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又是什么?”
黑衣人顿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只得笑问:“那姑娘猜到在下是谁了?”
刁蛮女妖眨着漂亮的眼,无辜道:“你从头到脚都裹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叫我怎么猜?不如你将面巾取下来,让我猜吧!”、
“姑娘,将面巾取下,你都已经看见了在下的面容,这还叫猜吗?”
“当然也叫猜啦!万一你取下面巾后,我仍不认识你,不还得继续猜你是哪一号人物吗?”刁蛮女妖果真是刁蛮任性至极,连说话也令人十分无奈。
“若在下不愿扯下面巾,又该如何?”
“那就只有本姑娘帮你啦!”
话毕,刁蛮女妖突然出手,牛毛般的细针如天女散花,直取黑衣人的身体各个要穴,来势凶猛,令人难以招架。
谁知黑衣人突然一个趔趄,“呀!”一声惊呼,跌坐在地,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虽然他跌倒的动作幅度很大,竟也正好躲过了女妖的攻击,令女妖怔愣了一下。
“你到底是谁?”刁蛮女妖眯起眼,眼中迸射出凌厉凶光。
此人,一身轻功超群,虽然她不曾见过他的出手,但是从他闪避自己发射的绝情针的动作看来就绝不是寻常人,再加上他的言行中透露出的对她的熟悉,那股熟悉感总云绕在她的心间,难以挥去。
常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这股不能言喻的熟悉感告诉刁蛮女妖,眼前人很危险!
“这个问题刚才姑娘不是问过了么?”黑衣人仍在装傻充愣。
刁蛮女妖舔舔唇,动作中透着调戏的意味,笑道:“看来,我不把你打趴下,你是不会说了?”
说话间,刁蛮女妖身影一闪,声落人已经到了黑衣人面前,出手招招快如闪电,令人防不胜防。黑衣人本来就对她没有敌意的,加上与她对话时也并未戒备,一下不察,想逃时却已被她缠住,无法脱身了。
刁蛮女妖的身法奇快,近身武功招式更是诡异得难以言喻。
今日,女妖为了方便自己的行动,并没有佩戴贴身佩剑,所以眼下她除了身上暗藏的细针外,并没有其它武器。加上她也从与黑衣人的谈话中知道他对自己并没有敌意,她旨在将黑衣人脸上的面巾扯下,所以这番打斗并没有使用武器,而是以体技与他交锋而已。
女妖的身体从小就锻炼得十分柔软,练的更是最适合女子的一种四两拨千斤的柔技,可以借力打力,面对再强悍的高手也有抗衡的能力。她的身若无骨,一近身便如八爪鱼般缠住对手,且招式多变,往往出招难测,看似出掌无劲,实则内含暗劲,这种功夫旨在用最小的力气将敌人置于死地。简单来说,就是敌人如果用力一击,只会感觉自己的出手如击在棉花上,根本对她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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