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水微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srieply
这时林致缓缓说道:“我明儿给你找个医生看看身体。”
接着他夹了块红烧肉放进了嘴里,好似刚才从未听见那句话。全家见他动了筷子,这才敢动。
其他人在心中腹诽:换做是别人说了这种话,早就不知道被林致整成什么样了。只有对林新理,不论是之前争家产,还是现在两个人几乎决裂的关系,也从未见过林致真的把林新理怎么样,反而还对林闻一向多加照拂。
虽然林致面上装作无所谓,可是心里的怒火早就掀翻了屋顶。
这种情形下,也只有林老太太还敢吱声。
她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又是给林致的火添了几根新柴,烧得这团火只逼近林致的脑门。
“你上个月过了35岁,我特意找了位高人给你算了命,高人说啊,你要是过年后再不结婚,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每月例行的催婚,总算是又来了。
若放在平时,林致也就随意的给应付过去了。可他今日实在是被搅和得心烦意乱,当即冷笑着回道:“我倒要看看什么人这么命硬,敢来我的命!”
吃了饭后,今晚林致势必是要在山庄留宿了。日子一天天变凉,山里更添露重。老太太不肯放人,还想做做洗脑工作,她天天求菩萨拜佛地祈祷儿子早日结婚,可这人转眼都过了三十五,眼看他们林家的子孙是日渐稀薄,老太太是一日愁过一日。
林致自然是不愿意花宝贵的时间来伺候着她。老太太虽说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大家族里向来关系浅疏,连他同母亲也不例外。
更不消说他的两个兄长和他都不是一母所生。也难怪林新哲将这偌大的家产当做是个烫手山芋,慌不择路的几乎是逃去了美国。
也只有林新理那种不讲道理、一根筋的死脑筋,将这事梗在心里,这么多年也没绕出去。
林致洗了澡后舒坦地躺在床上,给纪微澜拨了个电话。
他也不明白如此夜晚他为何会想起纪微澜。许是月色太美了,连他都想找个人分享这良辰美景。
清白月光从窗外倾泻进来,像纯白的薄纱,将林致整个人笼罩在内,直叫人心生悠荡。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了。纪微澜的声音有些喘,身旁好像还有细细的水声。林致眯了眯眼睛,瞬间就产生了不好的联想。
他开了口,透过电话声音更显低沉:“在洗澡?”
纪微澜擦着正在滴水的头“刚洗完。好险就没接上。”
“今晚我就不回去了。”林致说,“山里这边太远。不过月色很美。”
他侧过身,更加清晰地看见这一片月色,“你也推开窗户看看。”
纪微澜依着推开了房间的窗,可惜城市的天空中尽是云雾,将星星月亮一道遮了个严严实实。
他失望地说:“根本就没有月亮。”
“那太可惜了,下次带你来看看。”林致随口说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许诺了什么。这里不是诚南别墅,也不是他哪一处的公寓,而是实实在在的林宅。先不说老太太同不同意男人进家门,他又有什么理由带人回来。
这个诺言遥遥无期,听上去就如同镜中花水中月,可纪微澜在那头笑了。笑得很诱人,像密不透风的一张网把林致包裹了起来,搔弄的林致心头发痒。
他软软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不必了。有你在的地方,月色都很美。”
这话像掺了蜜糖,林致的心都给甜化了。欲望也顷刻间如潮水般涌来,林致的手不受控制地拉开裤腰带,滑向了下方。上次要用右手来解决,已经要追溯到林致高中时候的事了。可现在他像受了蛊惑一般,手指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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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开了内裤,握上了阴茎。
林致恨不得现在就把纪微澜抓过来压在身下。他稍微将话筒离远了些,尽量不让纪微澜听见他起伏间的喘气声。同时他引导着话题,让对方说说最近的钢琴学得如何。
纪微澜可不知道电话那头的林致在干什么勾当,只能自顾自的说了好长一通。
林致手上的动作频率也在变快。
“三叔!”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开了。林致从床上弹起,立马切断了电话,和进来的人大眼瞪小眼。
林致很久没有这么尴尬过了。林闻在他对面,脸红得要滴血,写满了手足无措。
林致将右手从裤子里解放了出来,装作若无其事地清了清嗓子,想让林闻先出去。
但林闻咬了咬嘴唇,带上了房间门,大步向他走近,半蹲在了林致的面前。
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脸还是通红,断断续续低声说道:“三叔,要不要……我帮你?”
林闻抬起了头,对上林致的眼睛。
这张脸还有被情欲所覆盖过的痕迹,林闻着迷地盯着林致发红的耳朵,染着欲望的眸子,微微抿住的薄唇。每个地方都让他心驰神往。
林闻狠了心,还没等林致回答,他的双手就已经接替过林致的工作,摸上了腹肌,转眼就要伸进裤子里去。
林致在这时捉住了他的手。这是双弹钢琴的手,骨节修长,指腹处柔软富有弹性。林致几乎被逼的失去了定力,额头上的青筋暴露出他的急不可待。
林闻舔了舔嘴唇,“叔叔,上次生日我就做得很好啊……我也可以的……”
他的手挣扎的愈发使劲。就在林闻以为下一秒他就能得逞的时候。林致狠心一个用力,将他整个人推到了地上。
林致的眼睛紧闭,下一秒睁开的时候,恢复了一片清明。
他的薄唇微启,只吐出一个字。
“滚。”
第10章
将近年关,林致和纪微澜手头上的事都变多起来。
林致已经忙得连着一个星期几乎都是早出晚归,好几天干脆都住在公司里。
纪微澜这边则是通告不断,小活动也不停。他不确定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帮着他,一口气接了七八个杂志的拍摄,还有大大小小的产品推广活动,公司里其他伙伴都在打趣他,几乎快要是个三线小网红了。
两人许久未见,那晚电话的事情也闭口不谈正如那个林致许下的承诺,仿佛都成了雾气,一觉醒来,就被太阳光蒸发了干净。
如果不是两个人实在太忙,根本见不上几面,事情绝对要向尴尬的方向发展。
纪微澜觉得他和林致的关系好像刚刚有了些变化,就被高强度的工作和初来乍到的林闻,给打乱了步调。
林致一边为林闻的事烦透了脑筋,一边还要应付着老太太给介绍的相亲。他每日的行程表都被安排得严丝合缝,飞不进一只苍蝇。更何况最近他们公司丢了个志在必得的项目,整个高层都在尽力补救,林致更是亲自下场,后果就是连着好几晚喝得酩酊大醉。
这晚他也是凌晨两点才被秦杨驾着回到了诚南别墅。秦杨本身想把老板送到市中心的公寓,可林致却发了酒疯硬是要回别墅。
林致进了门之后,下人被惊醒了,立马准备蜂蜜水以解酒。
其实这一路被冷风吹着林致就已差不多要清醒了,他只是脚冷手冷,被酒灌得胃也有些不舒服。他迫切地想要逃避那个冷冰冰的公寓,想念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被灯火环绕的家。
他就这么想到了纪微澜。这是个很好的人选。身上不会有冲鼻的香水味,话不会太多,也不会像别人那样摇头摆尾地投怀送抱。
林致喝完蜂蜜水后,大摇大摆地打开了纪微澜的房间门。
他原以为会看见一个睡美人,可映入眼帘的却是还在亮着的电脑,还有端坐在椅子上的纪微澜。他很专注地盯着屏幕,耳朵戴着耳机,连有人开了门还没反应。
林致走近了些,发现他正在看些密密麻麻的背景布置和文案,边看边和群里的人商量着一些细节。
照片上呈现的正是纪微澜最近忙活的一组样片。这个杂志的主编极难伺候,先后改了好几个主题,力求年末的最后一刊做得尽善尽美,连纪微澜拍摄的只占微小部分的内页都不肯放过。
纪微澜这几天被折磨的近乎麻木。他前天刚拍完了一组朋克系的照片,昨天主编又临时说要改,改成和封面风格相近的和风主题。纪微澜只好和团队推翻重来。
这两组主题简直风马牛不相及。可既然甲方开了口,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熬个通宵以确认明早拍摄的一切事宜。
林致悄悄站到了他身后,并未出声提醒。他头一次看见纪微澜工作时的状态。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滚动着鼠标,思考的时候咬着大拇指的指甲,偶尔偏着头打量起屏幕上风格各异的各类照片。这种感觉很新鲜,连他都忍不住想多看几秒。
纪微澜这时活动了下脖颈和手臂,右手僵硬的从鼠标上离开,在桌上摸索着烟盒。
林致眼神一暗,他从不知道纪微澜会抽烟。在他的印象里,纪微澜还是个未长大的少年,懵懵懂懂,甚至期望他一辈子都摆脱不了一身的束缚。
殊不知从何时起,在他忽略他的那段日子里,他成长成了现在的样子。
这时纪微澜已经摸出了根烟递到了嘴边,他早已困得不行,只能靠烟来维持高度集中的状态。
“啪”。
身后传来一声打火机点着的声音。
纪微澜一惊,吓得连指间夹着的烟差点都掉到了地上。
只见林致伸手夺过了他那只烟,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很横啊,什么时候学会的?”
林致边说边朝窗户那走去。大半夜的,纪微澜仍开着窗,冷冽的风往房间里直灌,吹得人头皮都在发麻。
纪微澜趁着他走远,把烟赶紧塞到了抽屉里,烟灰缸藏到了电脑的后面,岔开话:“我好像听管家说你今晚不会回来啊?”
“还没回答我问题呢,想蒙混过关?”林致又走了回来,他双手撑在办公桌的桌面上,把纪微澜困在了他的手臂间。
他俯身,用烟头点了点纪微澜的鼻梁,催促他赶紧回答刚才的问题。
纪微澜挪开眼神,不愿直视林致,“第一次抽烟……当然是在高中啊。男生很多都是在那个时候吧。学校同学教的,当时家里又接二连三的出事,就迷上了一段日子。”
“不过,”他表情极为认真,“我被你接回家后,就没怎么碰过了。”
他用了“家”这个字。
顿时林致不想再去猜疑他顺口说的话存了多少的真心,只觉得“家”的称呼是实打实的取悦到了自己。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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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威力居然会这么大,竟让他磬石般的心起了波动。
纪微澜感受到温热的呼气,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他的鼻尖。
林致取下了烟,眼神里盛满了一池的温柔:“以后少碰,你还小着呢,对身体不好。”
纪微澜被他眼里逸出的温柔弄慌了神。他怔怔地瞧着林致,都能听见自己过快的心跳声。眼睛不会骗人。这一刻他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林致又凑了过来,在他的鼻尖上轻轻啄了下,接着下移,准确地俘获到他的嘴唇。
他能明显尝到纪微澜嘴里淡淡的烟味,混着刚喝下的蜂蜜水的甜味,产生了奇妙的刺激。林致一想到纪微澜抽烟时面部冷淡而禁欲的表情,兴致更盛。多日以来工作的压力悉数被他发泄在了这个吻里。
可他的动作还是很轻柔,极尽缠绵。先是耐心而反复地吮吸唇瓣,舔舐着牙床。在纪微澜完全松开牙齿后,长驱直入。他的舌头勾过口腔的每一个角落,不断追逐着对方的舌头,舌尖还时不时舔过上颚,逼着他做出回应。
纪微澜已经觉得快承受不住这个吻了,口水都从他的嘴角边流了出来。两人的身躯严密地贴合到一起,林致的手已经掀开了他的上衣。
正当要擦枪走火之际,林致松开了他。
黑暗中,他们听见了彼此乱作一团的喘气声。林致的手指擦去了他嘴边的口水,勾过下颚那里利落又性感的弧度。
纪微澜下意识地问道:“要做么?”
现在差不多快凌晨三点了。借着电脑屏幕微弱的光,林致能清晰看见纪微澜眼下深深的黑眼圈,还有因为疲惫而发红的眼睛。
林致心底发出遗憾的叹气。趁着纪微澜不注意,低下头,报复性的在锁骨那里吮过一个鲜红的吻痕。然后闷声说道:“今天太晚了。你刚说了,你明天有拍摄对吧?”
纪微澜丝毫没想到林致会放过他,木讷地做出回应,点了点头。
林致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去睡觉吧。”说罢就要赶着他去床上。
但纪微澜的电脑还没关,文件也没保存,连忙手忙脚乱地弄好u盘,拔下一直连着的耳机。
悠扬舒缓的钢琴音乐在房间内响起。
纪微澜怔住了。
“等等!”他喊住了正要去浴室洗澡的林致。
“下周,”他深吸一口气,“要不要去看我们培训中心弄的汇报演出?我会去上台表演这首曲子。”
纪微澜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他手足无措地站在桌子旁,甚至后悔的想咬舌头。
“好啊。”
林致答应了。
第11章
纪微澜醒的时候,身边早就没了林致的影子。他不禁感慨了下林致非同一般的力,能把别人的24小时硬生生活成多出一倍的时长。
资本家在赚钱的道路从不缺劲头,苦的是手底下任劳任怨的打工仔们。
纪微澜作为从各种意义上饱受资本家剥削的一员,纵使心里成千上万个不愿意,也只得叹着气满脸忧郁的从暖和的被窝里爬出来。
今天要拍摄的正是他们通宵讨论的一组和风主题的方案。
纪微澜赶到现场,就被一群“黑眼圈”给包围了。他没忍住笑出了声,掌镜的摄影师痛心疾首地指了指镜子,示意他也没好到哪儿去。
这次的妆容服饰都极其繁复致,每一处都是他们心商量出的结果。纪微澜被赶着化妆换衣服,而其余的工作人员则在忙着拍摄现场的布景和灯光。
与这里的拍摄现场仅仅一层之隔的楼上,林致正在接受某财经杂志记者的采访。
他很少出现在公开场合,这次答应了专访是出于拓宽林家事业版图而进行的造势。
采访准时在九点半结束。秦杨为林致递上了大衣。待走到电梯旁时,才看见了正在维修的提示牌。
林致跺了跺脚,企图赶走从地面侵袭而上的凉意。他指了指楼梯:“算了,步行吧。”
刚下了一层楼,正好安全出口那儿的门开了一半。林致随意地朝里面瞥了眼,看见来来往往抱着箱子、打光板、摄像器材的各类人,还有朦胧中听见有人叫了纪微澜的名字。
林致停下了脚步:“你们先去车上等我。”
他说完就走了进去。
来往的人都十分匆忙,根本没人分散力去关注林致。
他们的视线都集中在前方。
林致找了个角落站定,首先夺人眼球的是眼前的布景。
整个场景以红为主基调,打造出一个略显简陋的日式庭院模样。地上被大面积铺盖了层人工雪,背景是朱红色的,画面的正中央是做旧的漆木栏杆。
长发的美人靠着栏杆,一身红衣,撑着红伞,凭栏卧听风吹雪。“她”背着身子看不清脸,只能瞧见黑发如瀑,腰似扶柳。
这时摄影师说道:“伞往后拿,脸微微侧过来。”
“她”照做了。随着伞面一点一点的离开,林致逐渐看到了线条凌厉的下巴,形状完美的嘴唇,再是挺翘的鼻尖,勾着夸张的红色眼线的眼睛。
林致感到呼吸一滞。那人像个勾魂的妖,眼睛一开一合间尽是风情。皓腕垂在栏杆上,黑发散开在雪面上,黑白红三色交相映衬,致得犹如从画中走出一般。他的眉尾被画成了上挑的形状,眉心一点朱砂,明明是如此妖艳的妆容,却被他驾驭住了。
红色的和服领口就这么敞开,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这样一来,他锁骨处那里小小的吻痕,就显得异常扎眼。
摄影师拍了几张,忍不住道:“你这昨晚弄的,还挺符合今天这主题。”
他一开始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直至摄影师指了指锁骨的地方,他才反应过来,表情有些尴尬,耳朵都染上了红色。
这一瞬间,林致才略微见到了他平日里司空见惯的神色。
可他依旧没有从这个人就是纪微澜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林致从来没了解过纪微澜的工作,只听别人跟他提过zak的照片实在令人心动,以至于有某位大老板还在他跟前明码标价,想把zak从他手里给买过来。
那时林致对纪微澜的兴趣早就失去了大半,不过他还是良心发现地拒绝了那人的提议。同时也隐隐记住了zak的名号。
如果早一点能看见化名为zak时的纪微澜,林致想对他的新鲜感应该能维持久一些。
营业状态下的纪微澜,足以让所有人心动。他仿佛天生适合站在镁光灯下,各类打光,种种刁钻的角度,都没法让他出现一丁点崩坏。
现在重新认识还不晚。
林致没有上前打扰他,而是转身边走边给甄臻拨了个电话过去。
甄臻接得很快:“林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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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贵干?”
“让你助理联系下纪微澜,就说我这里同意放人。看他愿不愿意签约做艺人。”
甄臻笑着说道:“我们林老板总算舍得放人了啊。”
林致没去理会她,而是又交待了几句关于公司的事宜,就挂断了电话。最近林氏要进军娱乐产业,和甄臻联手,正是林致做出的第一个大动作。
纪微澜适合更大的舞台,也理应值得更多人的尖叫和呐喊。
林致回头看了看空间狭小的拍摄间,心下暗暗做出了决定。
下午纪微澜接到了叶敛的电话。他差点没想起来这是哪一号人物。直到叶敛搬出了甄臻,他这才有了印象。
叶敛约他出来谈一谈签约的事情。他语气笃定得让人不舒服,纪微澜忍不住问道:“你应该知道我跟着林致,他不一定……”
叶敛打断了他:“林老板那边已经没问题了。跟你透个底,甄臻要开的公司正是和林致合伙,有他给你保驾护航,还有甄臻的资源,你在这个圈子不愁红不了。”
纪微澜向来没有好高骛远的坏毛病,四两拨千斤地回了过去:“最近年末,我事情实在太多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过完年后给你答复。”
叶敛思考了会儿,同意了。
纪微澜确实没有在推脱,他最近真的快变成陀螺。现在挂了电话,就朝培训中心奔去。
培训中心每一季度都会办一次成果展示汇报演出。按照规定,每个小组都要出一名人选。他们这组理所应当定了纪微澜。
这对纪微澜的体力和时间都是个不小的挑战。尤其在林致还同意会来看他的情况下,又增添了一份压力。
他选了钢琴版的《爱的礼赞》。曲子不算难,但对一个初学者来说,足以令他伤透脑筋。特别是中间段落的一段右手八度行径,实在是个极大的挑战。
纪微澜今天下了课想和老师商量下这部分的谱子能不能稍微改一改,降低点难度。可到了课堂才发现,老师换人了。
站在钢琴前翻着谱子的是个高瘦的年轻人。他穿了件灰色的牛角扣大衣,背着双肩包,像是刚下课就赶过来的学生。
他见人到齐后开口道:“大家好,我叫顾念笙。想念的念,笙箫的笙。听我这个名儿就知道了,我这辈子跟音乐脱不了什么关系了。我在r大音乐学院念大四,以前来这里教课的郑老师是我的班导师。由于他最近家里有事,所以这半个多月的课就由我代了。”
他长得不算帅,但胜在舒服,且气质极佳,一看就知道是在校园里很受欢迎的人物。
顾念笙的目光从四个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驻足在了纪微澜的身上。
可惜纪微澜正忙着在手机里输进他报出的电话号码,并没有察觉得到。
顾念笙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个带着深意的笑容。
第12章
下课后,顾念笙主动喊住了纪微澜。
他把自己的手放在了琴键上,着重指了指小拇指的位置,“你这里太容易撇进去了。”
他示意纪微澜把手放上来:“小拇指本来就是薄弱环节,的确不是几个月就能练好的事。不过要有意识去纠正它,还有就是多加练习。”
顾念笙按了按他指甲盖和骨节的中心点,随口说道:“怎么一堂课下来手指还这么冰。”
纪微澜没理他,而是取出了下周要表演的钢琴谱,说:“问一下老师,这个地方的右手,对我来讲太难了。有没有什么改动的方法?”
顾念笙笑了,“你先别叫我老师,我看我们两岁数也差不多,你叫我名字就好。”
他边说边接过了曲谱,右手顺势在钢琴上弹奏出一连串的八度。
“的确有点难了。但改成单音就会单调。要不然把……左手伴奏的层次变得丰富一点。”
顾念笙用左手演示了两小节改动之后的版本,但好像还不是很满意。于是他对纪微澜说道:“你把谱子先放我跟前,下次上课我应该就改好了,到时再给你。”
纪微澜有些犹豫:“那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顾念笙摆摆手,“不会,我正好大四,闲着没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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