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平乾坤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人间烟火客
刘兆继续说道:“李家世代忠良,守我帝国国土不失,保我大汉百姓安宁,众卿随朕敬李将军一杯。”
第二杯下肚,刘兆把酒樽递给王淮,“满上。”
王淮有些迟疑:“皇上,差不多了。”
“满上!朕要单独敬李将军一杯。”刘兆一手端着酒樽,一手拉着李进忠:“朕单独敬你一杯。”
“臣惶恐。皇上,这一杯臣敬您,皇上万福金安。”
“哈哈哈!李将军,朕有些好奇,若是朕的卫军和镇北军交手,孰赢孰输”
说到麾下将士,李进忠无比自豪:“皇上,臣手下的将士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们学的是杀人的本事。”
刘兆不由得攥紧酒樽,强笑道:“哈哈哈,是啊皇城卫军不如镇北军,日前还连输三场。李将军,朕给你一万皇城卫,你带去北关,一年以后还朕一万能匹敌镇北军的兵,如何”
“皇上,臣不敢保证能不能匹敌镇北军,但肯定会比现在的皇城卫军强上十倍百倍!”
“好!朕就知道,李将军从来不会让朕失望!李家数代将军都没有让国家失望过!”刘兆意有所指的说道。
说完,刘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也喝了,朕先回宫了。王淮,走。”
刘兆离开后,众人看向李进忠的眼神复杂了。原本李进忠将近不惑之年才刚生了儿子,不少人面上笑呵呵的恭喜,背地里却说他
第七章 祭天
爆竹声声辞旧岁,红梅朵朵迎新春。
大年初一,启笔开玺,文武百官随刘兆去宗庙祭天,以求新的一年五谷丰登,风调雨顺。
刘兆早早的沐浴更衣,换上祭祀时才穿的冕服。
冕服也很有讲究,上绣日月星辰以示敬天,纹山为尚德,纹华鸟以尊祖。
百官则身穿华服,以百鸟,百兽为分,文官身穿百鸟服,武将身着百兽服。
大祭司开庙门,以宗庙内长明之火点燃薪火,以示薪火相传绵绵不绝,皇帝焚香祷告,以三牲五畜祭天,五谷五果祭祖,祈求上天眷顾大汉,先祖庇佑江山。
群臣长跪叩首,待刘兆念完祭词,置于火内以呈与上苍,随后齐声唱和:“天佑大汉,江山永固。”
祭祀之后,便是百官朝贺天子,在刘兆的带领下,文武百官往太和殿走去。
走在文官之首的,是年逾花甲的丞相姜仲山,走在他身边的,便是大汉武将第一人李进忠。
姜仲山目视前方,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李将军,我儿姜瑜年前不久被罢官禁足,反观将军,升官得子,双喜临门,可是过了个舒心年吧!只是不知道你那个义子,可能将乌歇再擒一次!”
姜瑜是姜仲山的老来子,难免多些宠溺,他这是将姜瑜被撤职禁足之事,全部怪在李进忠和李克敌身上了。
李进忠冷哼一声,说道,“姜瑜治军不力,御下不严,在京畿重地放跑了匈奴大将乌歇,现如今只是被撤职,已经是皇上仁慈,顾念丞相大人的脸面了。乌歇逃了,皇上很生气,丞相大人还是祈祷克敌能将乌歇抓回来,不然姜瑜的罪过就大了。”
李进忠对姜仲山没有一丝恭敬谦让,皇上说姜仲山带领士族门阀抵制新政的事情,已经让李进忠对这个丞相失去了全部好感。更何况乌歇是匈奴第一悍将,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帝国好男儿的热血,好不容易才将他抓住,若这次真让他逃回匈奴,怕是日后再难擒他。
“呵呵,传闻中智勇双全的镇北将军,没想到竟也会呈口舌之利,老夫且不与你争论,将军好自为之罢。”
李进忠听得这话,一时有些迟疑,姜仲山话里有话,倒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要参自己一本。可是自己常年领兵在外,一不与皇子王爷们或是朝中重臣私交过甚,二不曾为祸地方,这姜仲山到底有什么把握能参自己。既想不通,李进忠便抛之脑后,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春节时,全国各地大小官员都要回京朝贺皇帝并陈述职守。
所有官员按官职品级述职完毕,王淮按惯例唱了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姜仲山立刻上前一步:“臣有奏。”
刘兆捣着嘴打了个哈欠,“丞相有何事禀报”
姜仲山双手持芴,微微躬身低头道:“启奏皇上,这些年匈奴屡屡侵犯我国边境,幸得李将军守我国土不失,边境百姓才得以安居。但年年征战有伤国本,此次李将军杀敌十万退敌百里,臣以为,这仗不必再打下去,皇上可以修书一封与匈奴国主,愿与其互为兄弟之邦,和睦共处永不相犯,这样也可轻徭薄赋,也不用一到发军饷时就与世家大族借钱借粮,赋税收上来,即可充盈国库。”
刘兆眉头微皱半晌不语,连年征战使得国库空虚,每到发放军饷之时,便只能先从各世家大族借钱借粮,待到第二年赋税收上来,再给他们。但凡出钱出粮的人家,视钱粮多寡,可赏赐一个或两个象征荣誉的闲散官职。姜仲山此时提及此事,是何用意
刘兆还未出声,李进忠也持芴拱手上前一步,“皇上,臣有奏。”
“将军请讲。”
“启禀皇上,臣与匈奴对峙多年,深知匈奴人天性狡诈,绝不能相信一纸合约就能让匈奴俯首称臣。且匈奴人以游牧为生,每到冬天青黄不接时,便来烧杀抢掠我大汉边陲村镇。北疆的安稳,只能靠强有力的军队来维护。”
姜仲山冷哼一声,“将军是遥坐高台不知人间疾苦!将军怕是不知道,我大汉四只镇边军,镇北军的消耗抵得上另外三只军队的总和,每到发粮饷时,满朝文武都跟着皇上发愁。若是再和匈奴打下去,怕是整个大汉也养不起镇北军了!”
姜仲山这话说的逾越了,尤其那句“遥坐高台不知人间疾苦”,刘兆没出声,其他人也不敢多言。
李进忠在心里骂姜仲山阴险,一席话将自己摆到了全天下的对立面,但是他确实不知道国库已经空虚至此。
“咳。”刘兆干咳一声,说道,“姜丞相此言过了,李将军和镇北军
第八章 陈石虎怒打姜仲山
养心殿内
“啪”
刘兆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上,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个姜仲山,为了世族利益,竟将我大汉安危置于不顾。”
王淮冲门口两个小内侍摆了摆手,两人忙转身退出,顺带关上了门。
王淮上前,把茶杯碎片一一捡起来。
“叫小内侍收拾便是,你何苦自己动手。”
王淮笑笑,“谁收拾还不一样。皇上您消消火,如今李将军回了京城,姜卫尉又被革职,想必姜丞相内心极不安,所以才会行事无状。”
“你懂什么!姜仲山今日咬着李将军不放,就是在逼朕。推行新政的事,因为他带头阻挠,只能不了了之。朕革了姜瑜的职,他就想方设法要拖李将军下水。可我大汉的安宁稳固,靠的不是他舌灿莲花,靠的是像镇北军一样能打仗,能打胜仗的军队!”
王淮重新沏了杯茶放在刘兆面前,“是,老奴不懂这些国家大事,老奴只知道,皇上要保重龙体,才能继续和姜丞相继续斗下去。”
刘兆喝了口茶,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王淮,朕不是故意要训斥你,实在是朕心里的怒气无处可发。我大汉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周边强敌环伺,东有高句丽、倭国,北有匈奴、鲜卑,南有南蛮、百越,西有大宛、吐蕃、波斯。朕每每想到这些,就整宿睡不着。可他姜仲山,身为大汉丞相,脑子里除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就只想着如何才能将士族利益最大化!”
“皇上的难处,老奴都看在眼里,若是皇上骂老奴两句,能疏解一下心情,老奴高兴还来不及呢。皇上,老奴给您捏捏肩膀,放松一下吧。”
刘兆点点头,王淮跪坐到他身后,手法娴熟的替他按摩起来。
刘兆闭着眼,“朕虽贵为天子,可行事却遭姜仲山处处制肘。朕已经让他逼着立姜家之女为后,朕不想以后这大好江山也姓了姜。”
“皇上不必太忧心,姜丞相年事已高,还赖着不肯告老还乡,不就是因为姜家没有人能顶替他的位置现如今看姜家,全靠丞相一个人撑着,但是皇上,俗话说的好,树倒猢狲散。姜丞相就是再硬撑,还能撑几年呢而皇上正当壮年,必定可以大有作为。”
“照你这么说,朕现在只能忍着让着,等着姜仲山死吗”
王淮大惊,忙膝行至一旁,双手扶地,将额头紧贴地面,“皇上恕罪,是老奴失言。”
刘兆挥了挥手,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也不是故意的。起来吧,再给朕按按。”
“是。”
“朝中大臣若是都如你一般,一心一意待朕,朕又何需劳心伤神啊。”
“皇上,别的不说,四镇将军都是一心效忠皇上,恪守本职。”
“效忠不是嘴上说说。镇东镇西军便不说了。霍家在西南经营多年,地处边陲,重兵在握,镇北军前些日子和皇城卫军的比试你也看到了,若李进忠起谋反之心,三十万镇北军不日便能攻下洛阳,朕岂能将江山安危寄托于他是忠心还是不忠心上!”
王淮不再接话,在深宫多年,他能从小内侍爬到皇上身边第一人,他深知伴君如伴虎,有些话听了就过了,有些话更是听了也要当成没听见。
刘兆也没了再说下去的兴致,让王淮退下,看起奏章来。
谢伯贤追着李进忠的脚步出了太和殿:“进忠兄,没想到皇上这么信任你,不管姜丞相说什么,皇上都站在你这边。”
李进忠却脸色冰冷:“哼!数代李家儿郎都战死在北疆,用血肉之躯捍卫国土,他姜仲山竟然能在朝堂之上如此污蔑我,其心可诛!”
谢伯贤又接着劝道:“进忠兄不必动怒,只要皇上信任你,姜丞相便无法撼动李家和镇北军。只是如今这朝堂上,姜丞相的学生故旧泰半,很多事还要靠姜丞相周旋。”
两人说着来到宫门处,陈石虎早早的就在此等候,此时迎了上来:“将军,姜仲山老儿如此欺辱你,末将去揍他一顿给你出出气”
陈石虎身为副将,刚也在大殿之内,只是他本身不善言辞,一腔怒火全憋在心里。
李进忠虽是世代将门,年轻时却也是顽劣,李老将军去世后,直接接掌镇北将军一职,虽忠心却也经常不按常理出牌。
谢伯贤暗骂陈石虎个憨货,就是要揍人,也不能大大咧咧的说出来啊!
谢伯贤还真怕李进忠同意,忙说道:“进忠兄,万不可鲁莽,这是京城,不是在北疆,真闹起来,皇上怕是也要为难。”
李进忠却是真想揍姜仲山一顿,把谢伯贤推开几步,说道:“伯贤你快些回去,就当不知道这事。反正我不日就要回北疆,今日就先揍老匹夫一顿出出气。陈副将,你且先去拦住姜仲山,我随后就到。”
李进忠说完,不再管谢伯贤,大踏步而去。
陈石虎平素就以李进忠马首是瞻,这都得首肯,自然不会罢手,一路追上姜仲山等人:“丞相留步,末将有些事情要讨教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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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烟雨楼
李进忠当先带头直接迎着皇城卫军走了过去。
城卫长赵金心里发苦。这他妈的是神仙打架,哪个狗日的来报的官!
皇城卫军见赵金站着不动,也没人敢上前拦李进忠。
就这样李进忠开路,押着陈石虎就出了城,到城门外,李进忠让他们先回军营,自己径直回了家。
陈石虎被两个镇北军士兵押着回到军营,一进军营大门陈石虎就挣开两人:“小兔崽子,扭着老子可是威风了啊。”
两人连忙上前,给陈石虎揉肩捶背:“陈将军哪的话,这不是李将军派我们送您回来吗。您刚才在宫门口可真威风,那一拳一拳打得可是解气。”
“陈将军,您就不怕吗,那可是丞相啊!”
陈石虎“呸呸”吐了两口唾沫,说道:“你们懂个屁,这姓姜的在皇上面前说咱将军坏话,这要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别人还以为咱将军好欺负,以为镇北军好欺负。”
“现在别人知道镇北军不好欺负了,可是您这又降职又罚俸的怎么办”
“还有五十军棍哩!”
陈石虎左右一拍两人脑袋:“你们两还真想打老子板子那是将军说给别人听的,到了咱这一亩三分地谁还能管的着。”
“皇上,皇上。”一个小内侍慌慌张张跑到养心殿。
还没进门就被王淮拦了下来:“慌慌张张地做什么,一点规矩也没有,平时怎么教你们的!”
“大管事,出事了。镇北军陈将军把姜丞相打了。”小太监连忙把事情说了。
刘兆听见王淮呵斥小内侍,问道,“什么事”
王淮领着小内侍进了养心殿,“回皇上,说是镇北军陈将军把姜丞相打了。”
刘兆放下手中的帛书,表情有些玩味,问道:“哦说说怎么回事。”
“回禀皇上,陈将军下朝之后出了宫门,直冲冲的追上姜丞相,只几拳便将丞相身边众人打倒,掀了姜丞相的车架,又把丞相大人眼睛打得青紫。姜丞相要让皇城卫把陈将军抓起来,李将军不许,亲自把人带出城,让陈将军和镇北军士兵回大营了。”
“好了,下去吧。慢着!记住,此事你没来通报,朕也并不知情。”
小内侍点头如捣蒜:“皇上放心,奴才记住了。”
王淮不解:“皇上,这事您不打算过问”
“暂时不管。朕也想把姜仲山打一顿。不过这个李进忠和镇北军,似乎太嚣张了些,也不知道朕让李进忠回来对付姜仲山是对是错。”
刘兆起身来回踱步:“不行,朕不能引狼驱虎,朕得想个好法子。”
姜仲山当众被陈石虎和李进忠羞辱,怒火中烧,本想折身回宫,再参李进忠一本,可一想皇上的态度,怕是又要无功而返。
“莽夫!一个一个都是莽夫!无耻至极!”
姜仲山吹着胡子跳着脚,也只会来来回回的重复“莽夫、无耻”。
车夫和两个门客合力把马车翻过来,抖抖索索的问:“大人,现在去哪”
“回府!”
姜仲山想好了,指望皇上会替他做主是不可能了,但他也不能白白挨打,尤其还打在脸上,他得多少天不能见人!
回府后,姜仲山让人叫姜瑜来书房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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