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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凉如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知锦华
尹则的运气很好,商队前往的津平县就在京城北面,几乎算得上是京城的郊县。主仆二人跟着商队,一路上走得极为顺当,饮食住宿都有人料理,一点不需要他们二人操心。他们也不白占商队的便宜,坚持着多给了些伙食住宿用,权作感谢。
等商队到了津平县时,尹则已经与商队众人都混得熟了,尤其是那个将他们拉上马车,名叫姜齐的青年。临分别时,尹则问姜齐:“阿齐,待商队事务料理完结后,你又打算去哪里?”
姜齐不是商队真正的成员,他不过是商队临时请来的护卫,自然没有必要再跟着完成任务的商队回去,他认真想了想,道:“待这边事了,就没有什么可做的了,左右这里离京城很近,大概到时会去京城随便逛逛吧。”
尹则对这个青年带有十分的好感,带着一丝期待的说道:“我这边春试结束,还会在京城待一段时间等张榜结果。所以,若是你真去了京城,可愿意和我一起等我的好消息?”
姜齐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真去京城,他心血来潮时自己都不知道明天会跑去哪里,但也不愿意让尹则失望,便十分干脆的应道:“好,我若去京城,一定找你!”
说完了又笑道:“小书生可以呀,这试还没有考呢,怎么就能确定是好消息了?万一考坏了,可别抱着哥哥我哭啊!”
尹则红了脸:“我,我老师说我没问题的。”
姜齐一巴掌拍到他的肩膀上,大声笑道:“逗你呢,我们昱卿这么厉害,肯定能中状元的!”
尹则被他打得一踉跄:“谢你吉言,我在京城住湖北会馆,你要记得到湖北会馆来找我。”
三个月后,尹则竟然真在京城看见了姜齐,不过不是在湖北会馆,而是京城内一家名为“迎仙楼”的酒楼里。
那时的姜齐正斜倚在酒楼二楼楼梯旁,尹则还没有开口,春陌已经欢快的冲过去叫道:“姜公子!姜公子!”
姜齐也在人群里看见了尹则和春陌,二人出现得太突然,让他微微吃了一惊,尤其春陌那过分的热情几乎吓到了他:“小书生?”
尹则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他,不过三个月未见,尹则却觉得已经隔了许久,克制着心里的激动,他仍是十分文雅的颔首微笑道:“真是好巧,阿齐也是来这里赴宴的?”
姜齐走到尹则身边,也是十分开心的笑道:“我现在就住在这家酒楼里,这里的迎仙酒不错,昱卿待会一定要好好品尝一下……”
春陌不待他将话说完,得意洋洋的打断道:“姜公子!我家二公子高中了探花,进了那个什么什么院,皇上还在城西赐了公子一座宅子!”
尹则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他高中皇榜,最得意的人便是春陌了,几乎每到一处便要高呼自家主子是探花,还记不住翰林院这名字,只得不厌其烦的纠正道:“目前暂时就职于翰林院,不知道日后会不会外放出去。阿齐是还在京城游玩吗,这里如此嘈杂,怎么好住人?”
姜齐哈哈一笑,一把抱住尹则道:“太好了,我们小书生做官了!我本来打算再玩一段时间就走的,这里住宿不很好,可酒真是好酒!你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来找我,我一定好好给你庆贺一下!”
尹则不爱饮酒,对这被为众人称道的迎仙酒也不是太有兴趣,他仍想着迎仙楼这人来客往的哪里是个正经休息的地方。思索一番,他开口道:“既然阿齐还要在京城待一段时间,不如到我哪里去住,我那院子虽然也不大,可我与春陌一起住还是显得空旷了些,你来正好。”
姜齐住在迎仙楼就贪图喝酒方便,哪里肯换地方,他连连摆手道:“我在这里住得挺好的,懒得搬动。”
尹则心中气恼,阿齐这人看似热情,可一旦深入交往下去,他却总是有所顾虑似的故意生分,尹则虽然斯文,可也是有话直说的性子,因此他直截了当的道:“阿齐,是不是之前我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为什么不愿意去我哪里?而且,你之前明明答应我,来了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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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会去湖北会馆找我的,你去过了吗?”
姜齐愣了愣,他对尹则挺有好感的,甚至想过要是尹则是自己的弟弟该多好,他慌忙摇手道:“不是的,我这……这不是……忙嘛……”
站在一旁的春陌知道自家少爷一直在等姜齐去湖北会馆找他,甚至怕错过而不愿意搬去新宅子,当下插嘴道:“你是忙着饮酒作乐吧!”
姜齐被小书童揭穿老底,顿时尴尬的红了脸。
尹则趁热打铁,姜齐当初在路上帮了他许多,如今该是自己回报的时候了,姜齐不好意思去,那自己就学刘备三请诸葛:“你要是对我没意见,那你拾拾行李,今天就搬到我那里去。”
姜齐一时不好回绝,便拖延道:“昱卿,你不是还要赴宴吗,不如我明日再去你那处吧。”
尹则十分固执,他知道只要自己一转身,说不定待会就找不到姜齐的人影了:“不行,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走,肯定会没影的,我让春陌陪着你回去。”
姜齐默默在心里哀叹了一声,尹则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心眼实在还粘人,而且必定会管着不让自己喝酒。
这时楼上有人叫道:“昱卿,快过来,就等你了。”
尹则答应道:“好,我马上就上来。”人却是站着不动,他单看着姜齐的眼睛,打定主意要等到肯定回复后才肯走。
姜齐只得无奈妥协道:“好吧,你快去赴宴,我先去后院拾行李,等会我就和你一起回去。”
尹则得了这句话总算笑了,他高兴道:“行!”
转头便吩咐春陌:“春陌,你跟着姜公子走,帮着把这里的房间退了。还有,不准他喝太多酒。”
春陌脆生生的应道:“是,二公子。”
第8章争执
两岁时,姜齐骑坐在父亲的肩头上了青衣山,山门前大槐树满树如珠如玉的槐花让姜齐乐开了花。十几年过去,青衣山依旧,大槐树依旧,连同山下的城镇也是依旧,只有人全都变了样。
姜齐与岳梁各自在客厅落了座,尹则一走,客厅便陷入了沉默中,两人似乎都在等待对方说话,却都僵持着没有开口。
姜齐低头看手中的细瓷茶杯,茶是好茶,根根碧绿的叶芽在水中起伏飘荡,像他的心绪一样没有着落。从岳梁进门开始,姜齐就觉得不自在,他下山那日由于沉浸在离开师父的痛苦中,心绪不宁,并未与岳梁告别,由此心里总觉得有些对不住岳梁。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姜齐觉得现在的岳梁有股咄咄逼人的气势,让他不由自主的就觉得矮了一截。
岳梁却是眼睛不眨的专看姜齐,他眼中的姜齐气色红润,看起来过得很是不错,这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过了许久,和十年前两人初见面时一样,他终于是先开了口:“他是你什么人?”
姜齐等着他开口,却没想到等来这么一句质问,莫名其妙的抬头去看岳梁:“谁?”
“尹则是你什么人?”岳梁重复。
姜齐觉得大约离山太久了,乡音久隔,他听懂了岳梁的每一个字,可仍然不懂他的意思,只能言简意赅的答道:“朋友。”
岳梁对这样敷衍的答案明显很不满意,寻根究底的又问:“什么朋友?”
“……”
岳梁又问:“怎么?不敢说?”声音带着轻视与嘲讽。
姜齐突的觉得头疼,从小岳梁就不爱说话,即便说话也经常是冷嘲热讽的,可那时没有这样咄咄逼人的气势,他不想一见面就起争执,转移话题道:“师父怎么样了?”
岳梁冷哼一声:“你还知道师父?我还当你下山后就全忘了!”停顿片刻后,岳梁又道:“他死了!”
姜齐如同被雷击了一般直直站起身来:“你说什么?师父他……他……”
姜齐下山时,岳明熙的身体已经是到了病入膏肓的时候,谁都知道他撑不了多久,可姜齐不敢往那方面去想,只能不想,不想就不会觉得心痛。
岳梁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软了些。他知道姜齐与岳明熙的感情极为深厚,不是自己这个外界传言的所谓“爱徒”能比拟的,可一想到姜齐与别人在京城逍遥自在,便又强硬的说道:“师父已经去世了,你却在这里逍遥快活,和个男人一起鬼混!姜齐,你可真是有心啊!”
姜齐楞楞的呆立许久,半天也没有从噩耗中回过神来,岳梁说了些什么,他也没听见。眼泪不由自主就想流下来,可他始终强忍着,耳边又响起岳梁的声音,这次他听清楚了:“师兄,跟我回青衣山。”
姜齐抬眼去看岳梁,摇头道:“我不跟你走,当年师父有严令,不准我再回去。”
停顿片刻,又道:“而且,我也不是你师兄了。师父已去,你就是青衣派的掌门人了,你走吧,青衣派现在事事都要你料理,你不便在外久留。”
“当初是师父将你逐出师门的,如今他已经不在了,那就是我说了算。”岳梁逐渐起了心火,声音也越来越高,“姜齐,是你自己不愿意回青衣山了吧。你这么爱热闹,京城多么繁华,比青衣山好多了,是不是?而且,还有个探花陪着你,他比你小对吧?你喜欢他?”
姜齐听他越说越离谱,也是忍无可忍道:“岳梁,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
姜齐平白无故的被他泼了一大盆脏水,怒道:“我已经不是青衣派的人了,岳掌门,就算你现在是青衣派的掌门人,那也管不了我!”
岳梁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你!好,你好的很!”
二人争吵声逐渐加大,大到尹则不得不走入客厅,劝道:“二位别吵了,你们师兄弟之间刚见面,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说,何必争吵。”
姜齐却毫不客气道:“我们不是师兄弟,我已经被逐出师门了,我没有师弟。”
尹则从未听姜齐说起过此事,姜齐告诉他的永远是山上那些快乐嬉戏的往事,可见他此刻神情又不像作伪,只得转头劝岳梁道:“岳公子,阿齐他脾气急了些,不如请公子先回,我先劝劝他,你过几日再来吧。”
岳梁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姜齐,似乎想将他刺穿:“不必了,我就这告辞。姜齐,你记着,现在的青衣派是我说了算,你想抛下青衣派,抛下我,门都没有!”
说罢,转身便走,没有丝毫停留。
岳梁果然没有再来找姜齐,过了几日,姜齐却向尹则提出辞行,说是想回家一趟。
尹则并不十分了解姜齐过往的经历,姜齐不愿意说,他便不问。姜齐说自己是被师门驱逐出去的,他听了也就听了,他想即便是真的,也没有什么,如果姜齐在那什么青衣派里不快乐,又何必待在那里。姜齐说要回家一趟,他想了想便不过多挽留。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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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岳梁来过,姜齐便郁郁寡欢,尹则不希望他不快乐,只是问姜齐回了家以后又打算做什么?
姜齐其实并没有明确的打算,回家不过是他离开这里的一个说辞而已,他想回又不能回的家是青衣山。至于以后会做什么,他就更不知道了,想了想对尹则道:“我除了会点武艺就没什么本事了,不如你好好做官,以后我就来给你当个侍卫吧。”
尹则是真心实意的觉得这个想法很好,立即应承下来:“就这么说定了,你不许又反悔。”
随后又不太放心的说道:“我会在这里等着你,要是你不来我就去找你。”
这时他和尹则都没有料到,这一别就是一辈子的事了,此生他们再未相见。
姜齐最终还是去了一趟姜宅,天下之大,他想去又能去的地方却寥寥无几。
十几年过去,姜齐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几乎不记得家长什么样了。但好在位于云阳县城中心位置的宅邸只需问上两、三个人便能很快找到。
此时的姜宅,大门敞开,青蓬驴车停靠在门前,几个仆役打扮的伙计正忙忙碌碌的从宅内往驴车上搬运物件,看起来竟像个搬家的架势。
姜齐看大门梁下挂着的灯笼,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姜宅”二字,他走上前去,拉住一个累得直喘气的伙计问道:“你家主人可是要出门?”
伙计是个半大小子,他接连喘了几口大气,将两只手往后腰上一叉,趁机休息:“可不是嘛,我们老爷、夫人和少爷要去夫人的娘家探亲,少说也得走一个多月。”
姜齐看着灯笼上的“姜宅”二字发呆,即使姜平天已经视他为弃履,即使他心里已经不认姜平天这个父亲,但他依然记得姜平天上山探望他的那些日子。
他问:“姜家……现在有几个少爷?”
伙计见周围没人注意这方,便凑近了些:“眼下是就这一个。不过啊,我听说以前还有个大少爷的,可惜身体不好,送出去了。哎,你问这个干什么?”
姜齐心里黯然,勉强笑道:“路过,随便问问。”
说罢,慢慢远去。
谁也没看见街角处一个阴影动了一下,闪过青色衣袍的一角,很快就不见了。
第9章回山
姜齐每每想到岳明熙,心里都如同被刀割火燎,疼得难受。姜齐心想,师父一手将自己和岳梁两人带大,他是这世上最了解他们的人。师父说得真对,他的确不是岳梁的对手。他对不起师父。
姜齐又回到了清风小院,这里是他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也是和岳梁一起生活了十三年的地方。有时命运就是那么可笑,他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去姜宅,可他鬼使神差的去了,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来到青衣山,却仍是逃不过那人的执着。
东厢房是当年姜齐住的地方,西厢房归了后来的岳梁,如今自然全归了岳梁。不仅是清风小院,这整个青衣派都在他囊中。
当年的夺位之争在江湖上传了个沸沸扬扬,江湖传闻岳明熙大弟子姜齐在夺位失败后,被岳梁假借师命逐出师门,从此杳无音信,甚至有传言姜齐早已死在岳梁手下。
姜齐低下头,不管传言如何,他终归是岳梁的手下败将,有何颜面去面对胜利者喜悦的笑容。胜利者却不想放过他,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颌,迫他抬起头来,手冷,心也冷,言语更冷:“怎么,不敢看我?”
姜齐垂下眼眸,固执的不去看他,那张看了十三年的脸如今不想再见:“岳掌门,请自重!”
岳梁的手一使劲,在那张白生生的脸上掐出两摸血痕,姜齐疼得皱眉轻呼了一声。岳梁冷笑道:“哼,自重?大师兄如今确实比年少时稳重多了。”
姜齐听他提起年少时,想着当年自己为有个师弟一心欢喜,不料如今却变成了兄弟阋墙,他不明白从前都是自己纠缠着岳梁,如今怎么情形倒置得如此可怕,心里的愤怒喷薄而出:“岳梁!你给我放手!”
岳梁要的就是将他那张冷峻的脸上逼出表情,他爱看他喜,看他怒,看他恼,他要的就是当年那个活生生的姜齐,而不是一脸冷漠的姜齐。
岳梁放开手,走到桌边,提壶倒了一杯茶水送到姜齐的唇边:“这是槐花茶,我命人春天将槐花采下,晒干后再腌制而成的。你尝尝,还有没有新鲜槐花的味道。”
姜齐别开脸去,道:“你把我放开。”
岳梁见他不肯喝,也不强迫他,他这师兄性子看似随和,可心性极硬,不能一味强迫,还是得恩威并施。他放下茶杯,温柔道:“我可以把这锁链解开,但是你能保证乖乖待在这里,哪里也不去吗?”
姜齐毫不犹豫,一口答应道:“可以!”
岳梁摇了摇头,蹲下身,抚摸着姜齐的脸庞道:“师兄,你骗我。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年,你不要对我撒谎,你骗不过我的。”
姜齐注视着岳梁的眼睛:“岳梁,你想要什么?青龙剑法?当年师父说过,你性情暴躁,青龙剑法对你有害无益,因此不能将它传给你。”
“师兄,你又骗我。”岳梁笑了,他无所谓的道:“这天下绝技多如牛毛,我要不要也无所谓。何况,你修炼了青龙剑法,不也输给了我吗?”
笑着笑着,他冷了脸:“师父给不给我,我都无所谓。我要的,总可以自己去夺得!”
姜齐心中一紧,岳梁的确是不世出的武学奇才,只可惜……他们终归成了仇人:“恭喜岳掌门,既然你已经有所成就,掌门之位也已经坐稳,又何必死揪着我不放呢。你我曾经师兄弟一场,就算师父生前偏爱于我,对你不公,可都已经成为过去了。还请岳掌门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
岳梁听他一口一个岳掌门,显然是要与过去的情谊一刀两断的架势,怒道:“别叫我岳掌门!”
姜齐冷笑:“那你想我怎样叫你,师弟?我早已经被师父逐出了师门,你这一声师兄我可担待不起。”
“姜齐!”岳梁啪的一声重重扇了姜齐一耳光,喝道:“你口口声声师父,却不愿意认我这个师弟,你想逼我吗?”
姜齐从昨日被绑在这里,没吃没喝还挨了一巴掌,怒火到达极点,当下也不再忍气吞声了,针锋相对的怒道:“那你想要怎样?我逼你?笑话!你他妈的把我解开!”
岳梁见他发火,反倒冷静下来笑了:“师兄别动气,我只要想听你说实话。”
姜齐道:“我说的就是实话,你还想听什么?”
“师兄,你不要装傻。当年师父为什么不传我青龙剑法,你知道,我也知道。”岳梁端起桌上半冷的槐花茶,抿了一口,清香扑鼻,他缓缓道:“你离山那日,师父和你说的话,我全听见了。”
姜齐猛的抬起头看




月凉如水 分卷阅读10
着着岳梁,心神大乱,他知道,他全知道了?姜齐是真的慌了神,他图秘诀,图掌门之位,姜齐全不在乎。可他要的不是这些,他要的他给不起。
岳梁一击即中,本想乘胜追击,可他按捺住了,对这人不能逼得太紧,他给他时间,让他自己去想,让他自己落进他的掌心。
岳梁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瓶,从中倒出一颗红色药丸递到姜齐唇边:“师兄,我只想你陪着我,我不想伤害你。你吃了它,我就解开锁链,让你休息。”
姜齐狠狠看着岳梁,不说话。
岳梁解释道:“这是散功丹。不过你放心,这药只有十二个时辰的功效,只要你听话我就……”
姜齐避开他的手,冷笑一声打断他:“岳掌门可真是仁慈。”
岳梁见他顽固不化,起身将白玉瓶放回怀里:“你不愿意就算了。今晚就这样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姜齐转头看见窗外的月亮,月明如雪,心冷如冰。
第二日,岳梁果然再次来到清风小院,带着一个服侍的丫头,竟是当年服侍过岳明熙的清水。清水提了一个竹篮,岳梁令她将篮里的食物放置在小桌上,随后又取出一条银晃晃的铁链。
姜齐眼见他将铁链的一头扣在自己脚踝上,另一头扣在墙上的一处铁环处。那铁环是岳明熙做的,原是为了将木柜固定在墙上当年的姜齐太过顽皮,岳明熙怕他被攀爬时倒下的木柜砸伤如今却恰好成为禁锢姜齐的有利刑具。
将铁链扣好后,岳梁才解了将姜齐合身绑缚在椅子上的锁链,让他可以稍微活动一下:“师兄这两日都没怎么吃喝了,我令人做了些清粥小菜,你将就着用些吧。”
姜齐一身肌肉酸麻疼痛,几乎已经没有了知觉,缓缓扭动了一下手腕,却不动筷子,只是冷笑道:“怎么,你想把我像狗一样拴在这里?”
岳梁将姜齐最爱吃的两样小菜移到他面前,自己拿起一副碗筷,一边吃饭一边说道:“师兄不要生气,我这也是迫不得已。我不想强迫你,我只希望你能像小时候那样和我一起,小时候我们师徒三人不是过得很好吗?”
“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师父已经死了。”姜齐冷冷的看着他在自己面前的碗里夹了几样小菜,都是自己过去爱吃的:“岳梁,你忘了从前吧。”
岳梁泰然自若道:“师父不在了,可我还有你。”
姜齐道:“当年师父严令,我已被逐,此生不得再回青衣派。”
岳梁最恨这句话,当年就是因为这句话,让他和姜齐失散了四年,当下摔下手中的筷子喝道:“别跟我提师父!他已经死了,现在我才是青衣派的掌门人!”
姜齐见他胆大妄为,竟然不把师父遗命放在心上,当下口不择言的道:“岳梁!师父是怎么死的,只有你才知道!”
“你说什么?”岳梁失望之极,他双目通红,恨得快说不出话来:“好……好,好!姜齐,原来在你心目中我竟然是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以为是我害死了师父?”
姜齐也是气得发晕了,当年他下山时岳明熙已经病入膏肓,岳明熙的死自然与岳梁无关,可姜齐对自己没能陪伴师父到最后,一直耿耿于怀。如今,这笔账自然而然的算在了岳梁身上。
两人都气得不再说话,静默得连空气都凝结了。
半响后,岳梁却是笑了,自己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了,不管怎么样,师父都死了,现在谁也阻止不了他了,何必跟姜齐置气呢,这人迟早还不得是自己的,他缓了口气道:“师兄,我不想与你争吵。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你知道我要什么,你好好想想吧,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算。”
第10章逃跑
岳梁有的是耐性,这么多年他都等过来了,何必急于一时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要文火慢烤,不信吃不下一个姜齐。
姜齐却没有这个耐性,他稳不起,他是那块案板上的肉,生死皆在他人之手。
岳梁将姜齐安置在了清风小院,自己却没有住在此处。也不知道他是身为掌门事务繁忙,还是专为留着时间给姜齐思考,总之好一段时间都没有到过清风小院了,只让平日里服侍自己的清水去照料姜齐的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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