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天真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明练
月欣愣住了,阿唯是个正人君子,他从不在人多的场合这般对她的。马上想明白其中的关键,月欣再次朝韩夜望去,看见他已经转过头,迈开步子要离开,但被旁边的人阻止了。
虽然有原主的记忆,但韩夜看见了何月欣像没看见一样,纯粹拿她当陌生人。废话,我又不喜欢她,干嘛要表示生气啊。
韩夜很生气,特别生气,生气的不是月欣牵着别人的手,而是这个杜公子太讨厌了,他卯足了劲儿的不让他走,还碎嘴道,“韩三儿,看见喜欢的人在别人面前小鸟依人,心里很愤怒吧。”
杜颖有点吃不消,韩三儿的力气怎么变大了?
愤怒你个头,韩夜小心的控制着手里的愤怒力道,要不是担心事情闹大,他早就把这个一直拉着他手的祸害一绊子摔出去了。
“杜公子,佳人已择良人,我这个多余的的干嘛要出去招人嫌厌?”韩夜脑间又掠过一幅春景画面,赤、身相裸的两人抵死缠绵,津液湿透薄被,女的连连求饶,男的气喘不停。
靠,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姿势他平生只见过两种。
“这个人”啊“这个人”,我真的不想要你的记忆。
唉,真的是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不需要别人解释,就可以顺顺当当的知道安靖王朝的事情。坏处是……这个人的风流韵事老在脑中浮现。
赶紧念清心小咒,静心佛法,冷水凉澡……
韩夜面上的燥热终于退了少许。
“韩三儿又说错了,佳人未婚,君未求娶,尚有机会。”杜颖赞道,“刚才瞧你这力道,恢复了不少,今儿也挺神的,不如参加比赛,好好夺个名次,比李唯多一个票也成,可不就赢得美人芳心了。”
杜颖眉间一转,冒出个鬼主意,极力撺掇,“你一个大男人,怎的连个比赛都不敢,莫非让去年的事吓住了。别担心别担心,本公子今儿不参赛,要不我把裤腰带扯下来给你,你绑紧点儿?”
这哪是安慰,而是落井下石,欺负人不带这样的。韩夜此刻又希望杜颖握住他的手了,如果杜颖真这么做,他一定会装作“不小心”的样子将他的手拧到脱臼。
韩夜不想解释去年的事,有句话说:越描越黑,他要是再应上一两句,这杜公子不知又会说出什么尴尬事来,只想快点离这儿远远的。
他也是俗人,没有那种顶着风言风语的本事在众人面前亮相,让那些好事的人在自己周围窃窃私语。今天天气变热了,人流便多了,有些人的嘴巴也就会变得不干净起来。
这厢杜颖缠着问韩夜既然身体好了,可还去风月楼。韩夜支支吾吾了半天,大概意思是:色、性害人,掏空了他多半个身体,好不容易养好了,不能出什么闪失了,再说娘亲为他哭疼了两只眼睛,他决定做个乖儿子,以后不游手好闲啦。
杜颖将扇子摇的哗哗作响:你呀你呀,我还不知道。
那边就有人说,“韩家三公子去年不是裤子掉在了地下,发誓再也不来了吗,啊哈哈哈,他跟韩明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云泥里呀,真不明白是不是一个娘生的。”
这音不大不小,但也足够周围人听见。平常韩家三公子出门,很少有人会这么说。若说了,他的泥腿子就会把那人揪出来,狠狠的暴揍一顿,是以除了几个有权有势的公子哥儿会取笑韩夜一番,寻常平民最多在心里想一想。
现在,这事在这么多人面前当众提起。虽然不是自己的脸,但韩夜依旧觉得,好尴尬呀。
第4章抽风中
确实,从小到大,外面的人就常常拿韩家的两个儿子做比较。即便韩明的腿瘸了,只能坐在轮椅上做事,他全身上下也依旧受人称赞。
可原主呢,不学无术,赶跑了夫子,在玩伴的鞋子里塞蚂蚱,跟爹要不来银子跑到娘面前撒泼告状。一听见爹夸大儿子,立马犯病,脸变瘫了,饭不吃了,喝大量的酒,搞的韩老爷一听见小儿的名就骂:这个逆子又怎么了。
不过,自从韩明的腿瘸了后,原主反倒在哥哥面前唯唯诺诺起来,看来,也不是没良心到天良啊。
想到这里,韩夜的脑袋炸裂般的疼痛起来,他赶紧揉了揉太阳穴,好了好了,不想了,你不要犯疼啊。真是的,每次想的一多,脑袋就会不舒服。
有几个人躲在人群中,和周围的人围成一团,兴致勃勃向人讲述韩家三公子去年脸红脖子粗,嚣叫着喊:本公子明年要是再来,他妈的就不是个男人。他爷爷的,到底是哪个龟儿子暗算老子,有种出来。本公子非要用银子将你砸个血稀巴烂,砸得你爹被你娘戴了绿帽子。
最后一句众人一致觉得有水平,可见人在愤怒失了理智的情况下下,还是能说出两三句惊天动地的伟言来的。
“那人出来了没。”有人问,多好的机会啊,要是暗算韩公子的人现身了,公子会不会真的用银子砸他呢。可惜自己去年生病了,就算砸了银子也捡不到。
“当然没,韩家三公子的裤子刚脱落,他的家丁就拿着棍棒上来了,这情况,傻子都不会承认。”
韩夜得住于谬音帝胡子的功力,耳朵灵的很,他想说不关自己的事,原主发不发誓跟他一两铜子的关系都没有,他才不要当冤大头咧。
奈何众人意见否定了个人思想,在众人的心中,他就是色狼,他就是耽于美色的三公子,他就是去年在许多人面前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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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丑的韩夜。
他永远与他的哥哥相差十万八千里。
不平的思绪涌上心头,再也压不下去,犹如雨后春笋,噌噌冒尖。亮沉沉的天空辽阔无垠,蔚蓝清新。苍翠的树上虫子无声无息的啃咬叶子,其实更想吃苹果,可惜有苹果的地方有人,为了小命还是不冒险了,身体变得暗黄也比被人踩成一股黏糊强。谁的声调,说出第一句话:你有能力证明自己不是纨绔,为什么不呢。
谁的软言细语,轻声抚慰:你就是你,何必为了别人的言语,做那番争强好胜的事。
谁反驳:村姑都不想默默无闻,更何况你了。
谁相讥:默默无闻比站在风口浪尖上强。
风口浪尖是享受懂不懂,愈挫愈勇造不造?
呜呜,我好怕会粉身碎骨哦。
韩夜被脑中的两个争论吵得头大,尤其是看见李唯上了场,遵出题人的吩咐当场即兴做了一首七言绝句,引起众人喝,何月欣鼓掌鼓得脸都红了。
他很佩服有些人的眼力,这么的表演,还有空分一只眼睛扫描一下他的反应,真是用心良苦。杜颖依旧赖在他身边,不遗余力的游说,“去吧,是个男人就在心上人面前表现一下。本公子知道你在担心去年说的那句话,你再来就不是男人。可这次是为了真爱嘛,当着真爱的面,打败真爱的男人,就没有人笑话你去年说的话啦。”
韩夜皱眉,有点怀疑的看着杜颖,他记得,杜颖以前从来不对原主说如此规劝的话,真反常啊。
无事献殷勤,必有猫腻。莫非杜颖想骗他上台,末了让人隔空使个暗器什么的教他在众人面前再出个丑?虽说他现在已经不是去年的那个人了,也有谬音帝给的功力做保障,可谁知道会出什么状况。
“真好看,杜公子,你觉得呢。”赛场上的表演越来越了,有人吹箫,有人作画,有人舞剑,有人弹琴,有人什么也不做,对着台下女子抛媚眼,换来大娘们的咯咯笑容;有人当众炒菜,炒好了端给暗慕的女子;有人拿着石头狠劈,显示他的壮壮肌肉——
一旦有男子下台,立马有人朝写有他名字的竹筒投去一根白色细棍。那细棍是专门制造的,做不了假。人们进入赛场的时候,会有专门的人派发。
“韩公子要是上了场,就更好看了。”杜颖不清不淡的说。
因着比赛激烈,很多人的目光已经不关注韩夜了。韩夜笑笑,就想离开。丫鬟小玟跑过来,雀跃不已,“公子,你的东西已经做好了,我怕赶不及,一直在催木匠呢。”
韩夜小声叹着气,怎么忘了这个。今天刚出门的时候,他在图纸上画了个东西,让木匠瞧瞧能不能做的出来。
小玟扯开袋子,依旧好奇,很不明白这个一截连着一截的木棍有什么用。就连木匠看到时,也是一脸的纳闷呢。
怪就怪用木棍制作的双节棍他们没见过。韩夜示意小玟,赶紧放回去,他今儿没心情参加这个比赛,咱还是回去吧。
岂料杜颖看见双节棍后,眼睛亮了又亮,一直用脉脉温情的眼神盯着韩夜瞅个不停。
“杜公子,你看着我干嘛,小爷脸上又没有虱子。”韩夜受不了他的双目攻击,咬牙道。
“我已经吩咐小厮替你报名了。”杜颖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一道涟漪,顺着面部展开,迅速滑进眼角,在眼睛深处凝聚成两簇一点就着的火芯。又悄然消逝平静无痕,似个阴谋得逞的公狐狸,那双亮晶晶的眼蓄满了看好戏的神色。
“杜公子,你问都没问我,怎么可以这样?”韩夜愤愤,麻溜转身。
“我问了啊。”杜颖似预料到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轻声道:“韩夜,我相信你可以的。”
这么一阻挠,台上就有主事的喊,“下一位,大家绝对意想不到,就连我看到这个名字,也是惊吓了一跳,是去年得了举世无双称号的李公子吗?不是啊不是。是前年微服私访的六殿下吗?不是啊不是。是大前年有着翩翩笑容的陌神医吗?都不是啊。好啦,我知道底下有姑娘已经在唾骂我这个爱卖弄关子的糟老头子了。现在,秘密揭晓,他就是去年的俊杰排名榜赛场上,因意外事件,窘境大发而赌咒发誓,以后再也不来的号称“万花丛中过,叶叶都沾身”的风流天下,富可敌国,讨厌正人君子的韩家三公子韩夜。”主事的在赛台上溜号了好多年,从端水小厮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凭的不止是进贡上级的几百两银子,还有会说话的嘴上功夫。
此话一出,人人哗然,那小子还没丢够丑吗?
韩夜的脸瞬间黄了,他看着罪魁祸笑得一脸滋润,笃定他不会离去的样子,心里更加郁闷。现在溜说不过去了,毕竟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以后要在安靖王朝生活。
让去年的事见鬼去吧。
你今天出门的时候本来就是要参加比赛的,又何必在意原主身上的尴尬事呢。作为一个男人,没勇气去承担另一个男人身上的风流韵事不是错,错误的是你不是“他”,却偏偏因为一具皮囊而要将自己代入为“他”。
不能做缩头乌龟吧,不能一辈子不能直视他人的目光吧。
不负己心,才不会辜负每天的大好春光。此刻犹豫了,以后遇到需要决断的事,你就会变得徘徊。你是韩夜,你是聪明无比,多才多艺的韩夜;你是笑起来没心没肺,哭起来闭住眼睛将眼泪瞥回去的韩夜;你绝对不会因为遭到了别人的言语蔑视,目光打击就忘记了初衷。
你今天的初衷就是活力无限,参加炳阳俊杰排名榜。
过一把逗逼的瘾。
韩夜默默的为自己打气。
“人呢?该不会后悔了吧……”
“韩三真的来了?早说嘛,本公子会吩咐小厮多做几个牌匾为他示威的。韩三,你今儿准备表演什么啊,该不会是上演一副活色生香图吧。”户部之子王林蔡嘿嘿叫嚷。
喧杂声、议论声嗡嗡不停。韩夜好整以暇的看着,顺便平复心情。主事无奈,正要举手示意下一个时。
“慢,我在这儿。”韩夜放平竖的高高的衣领,气定神闲的步入赛台。
望着台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在下是韩家之子韩夜,现在我来表演一段你们今天意想不到的并且今后难以忘怀的护命棍法。”
接过小玟递来的东西,韩夜满意的笑了笑。他放松神,肩、胯、棍随着身子走,腋下换手、腰间换手、斜劈、舞八……做着这些动作,似乎回到了那个挨打的年纪。当时学它是一种潮流,学校的武术队由一个大三学生做教练,他的双节棍舞得风生水起,花样百出,看得人艳羡不已。
这些还不够,他大声的唱:岩烧店的烟味弥漫隔壁是国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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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面的妈妈桑茶道有三段
教拳脚武术的老板练铁沙掌耍杨家枪
硬底子功夫最擅长还会金钟罩铁步衫
他们儿子我习惯从小就耳濡目染
什么刀枪跟棍棒我都耍的有模有样
什么兵器最喜欢双截棍柔中带刚
想要去河南嵩山学少林跟武当
干什么(客)干什么(客
呼吸吐纳心自在
韩夜熟练的换手,转圈,下劈。十四岁的时候,双节棍就已经很流行了,那时是初三,功课很紧,同学们很拼,老师也很忙。常常在上物理课的时候,昏昏欲睡一大片,老师无奈令打瞌睡的同学站起来听。然而这也解决不了事情,有好几个男生站着都睡着了。
韩夜当时很纳闷,因为人一旦睡着,身体就会放松,神经懈怠。这种情况下,会不由自主的倒在地上啊。
直到高二他才明白,那是一种坚韧的执着,对他们那个年龄段的人来说,除了自身性情之外的东西,再也没有比十二年的寒窗苦读更令人坚持的事了。
像他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学弱是不懂的。
第5章小简单
“好,好,好。”台下一片叫好声,每个人都被自己所看到的震憾了。这声音欢快得让人如何能忘记,更何况还夹杂着棍法乐声。风吹起,凉意顿生。蓦然回首,千里暮云之下大地是那么的辽阔。无穷的山水,无尽的往事不管经历过多少生死劫难,都被这容纳万物颠覆江山的世间浸染。
羌笛在悲凉的呼怆,短箫呜咽着伴奏。羯鼓少了它的雄厚,长琴断了一丝弦。
是你们唤醒了那些英雄的陈年旧梦吗?是你们在用自己的魂灵奋力歌唱吗?是你们陪着这孤寂的天走向天明吗?韩夜越唱越起劲,越舞越顺手,毕竟以前练习时,身上的淤青可不少。以后,他就是这里的一员,要早日的融入这个坏境。
江山碧水空苍茫,飞鸟兔跃深海鸣。
青年的面庞时而冷俊时而温笑,浓密的眉毛稍稍扬起,高挺的鼻梁突兀显眼,幽暗深邃的瞳眸在身子舞动击甩的情况下,显得无羁不拘。而那身黑衣,又给他增添了一丝邪魅性感的诱惑,台下的杜颖不由痴了。
我等了两年,终于等到了你。
“韩公子唱的是什么歌曲?”一家戏台的小旦问旁边的人。
“不知道啊,听人说韩夫人对儿子很宠爱,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连那些女子唱的曲儿都由着他学。”
“这可不是曲儿,你听过谁家的女孩儿唱的曲儿有这般气神儿,听着就让人振奋呢。”
“他是韩夜吗?”一个儒服男子眯起眼睛,锐利的眸子紧盯着台上的人。
他是将军之子风幕,儿时就和韩家三公子相识,在一起厮混过不知干了多少坏事。风将军担心儿子不学好,打了他一顿,要是不干正事少和那人往来。
风幕皱紧眉头,这厮也被自己的老爹训得老实了吗,瞧瞧今天这眼神,这直起的腰板,以及这字正腔圆的声调。两个月不见,变化怎么这么大呢。
台下的喝声越来越响,不少人将手中的白色细棍投到了标有“韩夜”名字的大桶里。少女们爱心爆满,心里泛起羞涩的泡泡,呜,三公子的腰身好柔软啊。他不是色狼吗,刚才看了我旁边的大叔好久,也没分给我一个眼神。
完全忘记了半个时辰前听到这个名字是多么的害怕有一天会遭到三公子的毒手。
待韩夜下了台,已经很少有人关心台上之人的表演了,全在叽叽喳喳的议论,刚才他没出现幻觉吧,要不要掐一下。
“韩夜,不错不错。”风幕穿着一身便服,赞叹之情溢于言表。
“风大哥?”韩夜不由自主的和他拥抱。
“你啊,有这一手,也不对我说说。”风幕的手搭在韩夜的肩膀上,“好久不见,甚是想念。走,咱们去喝一杯。李唯和月欣姑娘在酒馆已订好了位子,你出了一身汗,刚好解解渴。”韩夜正想寻个理由推脱不去,眼角余光就扫到杜颖顺着人流,在朝他所站的位置强行性的挪动。
他想起刚才在赛台上,甩着甩着觉得太阳穴所处的位置不舒服,趁着转圈的空当,往那个方向看了看。有那么一瞬间的时间,被杜颖的眼神惊得差点打到大腿。
那是怎样的一种神情啊,痴念,激动,困惑,爱慕,贪恋———还有惊喜。
原主和杜颖的结交次数不算多,因着杜颖是吏部尚书的儿子,有点怕他,讨厌他。
受原主记忆里的影响,韩夜只想离杜颖远远的。
他跟在风幕后面,快快的去了酒馆。
到了酒馆,李唯已经让堂倌摆好了下酒菜。月欣身体不舒服,先行一步离开了。李唯一边倒酒一边说,“韩公子,今天你可真让人一饱眼福哪。”
韩夜夹起一筷子菜,呵呵笑说,“区区小艺,不足挂齿。”
李唯见他不为所动,继续说道,“月儿方才一直看着你,我叫了她半天才把她的魂叫回来。”他略微有些不服气,“说到底,你和月儿是表兄妹,她喜欢我,拒绝了你,大概是把你当哥哥对待。看来你对月儿是真的喜欢,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练成了如此让人喝的表演。”李唯的想法很简单,韩夜一直不求上进,今天这么出色,肯定是受了刺激。
风幕有点不自在,当初还是他先认识了李唯,将李唯介绍给韩夜。恰好何月欣那天在韩府,心就这样丢给了李唯。
他想借着此次机会,化解和韩夜之间的矛盾,这李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由举起酒壶为三人斟酒,“来,喝,喝酒。”
韩夜明白他心中所虑,为着此事,原主还和风幕大吵了一架。
不过今日,不同往昔。
周围的事物依旧如从前,人依旧是那个人,即便原主的身体和韩夜的灵魂已融为一体,但确实不一样了。
思想主导着身体,而灵魂则是一切的源泉。
韩夜既要装作是原主,又要证明自己受了爹的一顿训,已经乖觉了许多。反正他和何月欣又没关系,为何不好好祝福两人呢?他举起酒杯,对着李唯的杯子碰了碰,“李公子,月儿是个好姑娘,希望你好好待她。”
“韩公子可是真心?”李唯很是诧异,他原以为韩夜会借着机会,对月欣再次发起攻击,哪想人家根本没有这个意思。为了这事,他还劝月欣早点回去。
“当然,我祝你们白首不分离,恩爱永相年。”韩夜作揖的姿势非常诚恳。
“哈哈,韩兄,两个月不见,你的文采都长了,该不会你爹又请了些先生教你读书吧。”风幕哈哈一笑,缓解了不少气氛。
“风大哥你真聪明,只不过没请先生。我爹虽然罚了我,但他担心我闷,硬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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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的藏书搬了出来。”穿来第一天,他直到快傍晚才消化掉这个遭遇。就绕着卧房转圈又转圈,东翻翻,西找找,搜寻原主私藏的东西。
宝贝倒是找了不少,什么镶玉螭纹团花坠扇,流光玛瑙石,红玉白花镯,剑柄有流苏的青玉剑,各色手帕,女人的肚兜,玩性的蜡烛,烧酒……凭着经验,翻开床被,果不其然,那书合都没合上,所幸那男女双方还算矜持,只是亲吻而已。
不过都是裸着的,还是有点辣眼睛。又看了两秒,发现女的下方有团黑糊糊的东西,仔细一瞧,竟然是用黑笔描出来的另一个男子体型。那男子的嘴红润娇嫩,他白色的牙齿轻咬着女子的雪嫩肌肤。靠,居然是三劈。
韩夜的右手好不容易忍住,没继续翻看。要是接着翻下去,他可不敢保证原主的双亲系子心切,不小心进来,看到儿子的裤子突起会是怎样个反应。
扔在床底下,在地上坐了几分钟,又想起自己已经与原主的身体合二为一了,东西得好好保管,不能让丫鬟扫屋时发现。
灰尘土脸的在床板下吭哧吭哧了好半天,才摸到。一把藏在怀里,准备烧了再说。叫来小玟点火,烧到一半时,天灵地不灵的,他现在的爹进来了。
韩白山对儿子还是有愧疚之心的,按照惯例,问儿子想要什么。韩夜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见韩白山盯着书的拐角不放,韩夜脸蛋一红,那就这个吧。
韩夜他爹高兴坏了,立马将大儿子的藏书房打开,告诉三儿子,想看多少就看多少,书么,只要你看完了这些,爹给你再买个几千本,儿子你终于知道学问的重要性了啊。
“韩大公子的藏书是极好的,上次我有幸进去一观,有不少大家文笔呢。”李唯赞叹,说到底,他家也不是什么大权大户,除了学堂,很少有机会去观看私人书房。
“李公子不介意的话,可以常来翻看。”韩夜主动邀请。
“你说这话,心里没藏什么坏主意吧。”李唯有点警醒。哼哼,就算藏,韩三儿你也不会得逞,我是不会带月儿一同去的。
“没,我保证。”韩夜红着脸举手,“风大哥可以作证哦。”
“对对。”风幕大着舌头,“咱哥三个又在一起了。哈哈哈。今晚不醉不归。”
“好,谁回去谁没种。”韩夜眼里的几丝清明,刷刷的被几杯酒熏醉。
杜颖进了几家酒馆菜楼,好不容易寻得韩夜,看他对着酒壶猛倒。倒了半天,只有几滴洒在唇边,晕开淡淡橘红。而他的衣领早湿了个透,黑衣服服帖帖的黏住脖颈,衬得身体刚健潇然,面色落寞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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