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天真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明练
杜颖默默的坐在他旁边,心里想着该不该告诉他。“咣当”一声,韩夜的脑袋彻彻底底的伏在桌子上。
等他酒醒后吧。
杜颖叫来马车,搀扶着他坐上去。韩夜酒醉犹自不安分,抱着酒壶不撒手,他伸长四肢,四处乱踢。嘴里低喃,“来,灌醉老子,老子要……要醉个痛快。”说着,将酒杯递到杜颖嘴边,“来……喝”。
杜颖呆呆的,望着他陌生的面容,熟悉的表情,如出一辙的语调,以及……他喝过的酒杯。再也忍不住了。青年低下头,用自己灼热的呼吸,迫不及待的盖在那微微开了条儿缝的唇上,狂烈的噬舔掠夺。
韩夜,我等到你了。
我终于等到你了。
这一次,我一定放下所有顾忌,和你在一起。
第6章因果园
躺在床榻上,睡意沉沉,屋子里只有淡淡的木樨花香。忽而梦醒,听到的却是从前厅传来的女人声。比赛过后,不少姑娘都换了风格,更有甚者打听到韩家三公子挨了韩老爷的一顿训,跪晕在地上。
醒来后,不仅面容焕发,而且性格变得沉隐稳重,甚至连力气也大了许多,不再是软绵绵的三公子了。
而且最近一个月,有些心细的人发现公子最近总是一个人出来。并且,穿的衣服也不再花里胡哨,不红不艳。不是云青色长衫,就是绣着白鸟的碧水锦纹短衣和干净利落的靛蓝色裤子。再加上身上所表现出来的特征,公子以前走路总喜欢弯着腰,瞪着一双眯眯眼瞧一眼那个大妈包的香喷喷的肉包子,瞅一下对面喝汤的姑娘,再不济也会将挡他路的石子踢一脚。
总之,走哪儿贱到哪儿。
现在走路却是挺直了脊背,脸上时不时现出一抹正经笑容,要是遇上个小狗啥的,还会把手里的芝麻糖扔给它。饭馆里的伙计恭恭敬敬把公子迎进来,发现公子只点了三个菜,愁眉苦脸:韩家生意下滑了么?
没有哇。
常常让认识他的人呆愣,以为认错了人。等揉开眼睛,发现确实是公子时,公子已经晃荡荡的悠走了。
最重要的是,有一天夜晚,一姑娘走夜路被采花贼抓住欲施暴行时,公子翩然而至,三拳两腿的就放倒了采花贼。姑娘刚入狼窝,以为又要入虎穴,哭哭啼啼的寻死觅活。
哪只公子只问了一句她家住哪里。
待公子护送姑娘到她家门口后,姑娘看着公子淡然从容,问心无愧的模样。突然跑过来,哭哭啼啼的要以身相许
如此,一传十,十传百,不少闺阁女子,纷纷央人要替她与韩公子说媒。
一提起这个韩夜就郁闷,他的年龄又不大,干嘛那么着急娶妻?小玟走进来,“公子,夫人叫你去前厅。”
“小玟,咱俩玩个游戏,你若是能抓到我,本公子就去。”韩夜坏笑的拿起手绢,在她面前晃悠。这小丫头居然脸红了,嗫嚅道:“奴婢听公子的。”
韩夜故意用衣袖轻触小玟的脸颊,一边用手绢蒙她的眼睛一边用极慢极低的语气说,“小玟,你待数够了二十声,就开始来抓我哦!”
屋子里有扇小门直通向后院。
韩夜搬来梯子,手脚麻利的攀爬到墙头,拍了拍手心里的灰土,这才仔细看向下面。湖水泛着波纹,岸边露出整齐如剪的草绿色的涨水痕迹。柳树下垂,长长的枝条快贴近了地面,若有人藏在那里,肯定不会被轻易发现的。几只野鸭子在水里扑腾扑腾着,好不自在。
一股风吹来,韩夜的身体前后摇摆了一下。第二股风吹来,这货不禁赞叹:真凉爽。第三股风吹来,这厮才明白过来,目瞪口呆的看着底下。
谁能告诉他,这湖离韩家后墙怎能如此之近!
十厘米,只有十厘米。
韩夜的眼睛受了惊吓,接着心脏受了影响,然后他的身体立马做出反应,抖啊抖,抖啊抖。他死死的趴住墙头,左右瞅了瞅,啊!有活路了。只要自己顺着墙头再爬四米,就能远离那条湖,就可以和可爱的小草亲吻了。
本来韩夜还在犹豫,结果听见小玟大喊:“公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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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不见了。”还等什么,难道等着被抓去相亲吗?他打定主意站起来,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朝前挪动。
墙头的面积很窄,只能容得下一个脚掌加上一点点,所以韩夜前进的很慢。
耶耶,剩下两米了,他心里一阵窃喜。不要看湖水,不要看下面,就这样前进,很好很好。
嗯嗯,剩下一米了,韩夜加油,韩夜加油!他暗暗的为自己打气。突然,又一股风吹来,韩夜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左摇右晃。右边啊,一定要是右边,大不了相亲。可惜,事与愿违,老天最喜欢和善良的人反着来。
只差一点点就可以跌到草地上了,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呼叫。
因为,他跌下的地方是:左边的湖水。
第一个感觉:冰。第二个感觉:凉。第三个感觉:“哈哈,幸亏小爷会游泳!”
在水里扑打了一下,韩夜连忙向岸边游去。谁知,祸不单行,他眼尖的发现,岸边有个人,正在看着他。
那人墨绿色的衣襟松松的停留在水面上方,勾起嘴唇,朝他邪肆一笑。
韩夜转了个头,向另一边游去,他不知道自己的这副身体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反应。很快的,又一个画面在脑中清晰呈现。
好像是前年冬季的事,外面玉树白琼,风寒料峭,寒鸦僵尸,萧凛悲人。韩家三公子从袖子里缩出手,挽着旁边瑟瑟发抖的女子,一口酒喷在她腮边,痴痴发笑,“美人儿,喝啊,莫非嫌有毒。怎么哭了,我大哥敬你时,美人你恨不得将杯子舔了,轮到本公子就不说话啦?”他拿过小厮恭敬递来的酒杯,一股脑儿的往女子嘴里倒。
那女的一下子瘫在了地上,并一直后退。
“贱人,看你往哪儿躲,本公子要爽死你,让你主动贴上来。”
旁边走出来个人,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冷笑,“凭你,也叫韩夜?”那人的眼神凶戾而残恨,带着失望。
“杜颖,你敢打我?”,他捂住半边通红脸颊,忿恨不解。
“哼,打的就是你。”那人理了理衣服,临走又瞪了两眼。“以后别让我见到你,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得辱没了这好名字。”
从那时起,只要原主干坏事,被那人知道,总不了一顿冷嘲甩脸,外加身体虐待。
韩夜空出一只手,不自觉的摸了脸,心想此人太暴力。
在现代从他有记忆起,除了不写作业被语文老师打过手心,数学老师差点让人脱裤子外,就没有谁打过他。
杜颖不仅揍了原主,还打的是脸。虽然打的不是他,但耻辱在脸上啊。以前的事就算了,要是以后也有这出,他非得使劲儿的让他够不着他的脸才行。
等等,都已经知道这事了,老子还游个屁啊,老子还怕他不成?游到对面显得他还在怕杜颖,游到杜颖所站的这边又显得主动了些。
秉着“人不犯我,我便安静”的原则,韩夜在湖里转起了圈圈,权当游泳锻炼身体了。
“韩公子,游了这么久,想必你也累了。我这里有干净衣服和一些食物,你上来歇息一下。”杜颖主动喊。
哎呀,好家伙。这厮什么时候把桌子都搬来了。韩夜浮在水面上,摸着下巴想:到底是过去吃东西呢还是继续游呢。过去显得没骨气了些,继续游……唔,真心不想继续了。
墙内小玟还在喊:公子,公子。只是声音传到这儿已经很模糊了。韩夜知道只要自己再翻过去就可以换一身干爽利落的衣服,可是他没有。
他径直上了岸,脱下了长裤。杜颖是个男人,自然没有捂住眼睛说你不要再脱了。于是他将脱下的衣物放在草地上,坐在一块稍微有些突起的石头上望着湖面。
湖水已经恢复了它以往的平静,在他跳下去的地方看不出一丝污浊的痕迹,它还是那样的潋滟光华,清波绕环。韩夜想多半人都知道它的下面除了鱼虾还有湖藻碎石,以及无数个别人扔下来的或者它本身就有的许许多多奇怪的东西。
而这些东西的下面又是什么呢?
“韩夜?”杜颖试探性的叫。
“啊……杜公子。”韩夜醒神,“谢谢你的衣服。”
“你……你不要这么叫我,我不习惯。”杜颖有点局促,但更多的是镇定与喜悦。“以后,我叫你小夜,你叫我阿杜,可以吗?”
韩夜看着他,有点奇怪他此刻的举动。杜颖和原主的恩怨,是以前的事,跟他没关系。虽说他现在霸占着别人的身子,于情于理都应该照着画本替原主,将以前别人付诸于他身上的苦都讨要回来。
可随着零碎片段的侵入,韩夜清楚的明白,以他所懂的知识伦理来判定,原主真的是个混账。
就拿方才想起的那个片段来说,人家姑娘明明不想在寒冬腊月的街上喝酒,更不想陪睡。原主就因为姑娘的目光黏在哥哥身上,冷落了他,而对人家嘲讽。
杜颖打的好啊,才扇了一个耳光,要是他当时在场,一定扇两个,没别的意思,左右对称看着公平。别人看见了,也会以为是大冷天冻的。
要是左边白脸,右边红脸,明眼人一看就是打的嘛。
所以,他坚决不同意杜颖打人是错误的,更加不会在这个天高人胆大的场所替原主揍杜颖一顿。相反,他要念静心咒:杜颖打的脸不是小爷的,杜颖打的脸不是小爷的……
可刚才杜颖说什么,他让他,叫他阿杜。呃,没搞错吧,你可是很讨厌“我”的。
一个男人,打过另一个男人的脸,并对他说以后见一次打一次。证明打人者厌恶被打的人,被打人受到侮辱,也肯定不想和打人者有任何交集。
然而,经过了一年多的时间流逝,打人者主动接近被打人,用温情又带着点忏悔的语气要求被打人,咱俩可以互叫对方的小名。
韩夜判定,有以下两种原因:
杜颖有求于他。
杜颖因为某些不方便原因,依旧有求于他
韩夜瞬间觉得自己无比聪明,这么多的绕八肠子,肯定是受了现代基友莫轲的点拨。想到莫轲,韩夜又变得无比悲催起来。要是莫轲也穿到安靖王朝,凭他那股骚客情怀,肯定受无数闺阁女子的青睐。
“杜公子,没必要吧。”韩夜一口凉水抛过来,“咱俩又不熟。”
“很有必要。”杜颖像想通了什么,反倒大方起来,道:“以后我们,会很熟。”他取了块帕巾,慢慢的低下头。韩夜正想站起来,就听见他说:“别动,头发上还有水滴。”
小爷就算全身都有水滴,也用不着你来擦啊。韩夜纳闷,不明白他突然间这么亲密干嘛,忙说:“我先回去了,你自个儿慢慢欣赏吧。”
“好,明天见。我在这里等你。”
行,等着吧,我才不会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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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夜完全当他是敷衍。
第7章混脸熟
韩夜的二姐叫韩绮华,她的脸和弟弟有五分相像。韩二姐的性子很欢脱,她早已为人妇,并有一个五岁的女儿和四岁的儿子。她带着一双儿女踏进房间的时候,韩夜正在和风幕下棋。白子落下黑子紧随,犹如猎人追着兔子却不射杀只是为了好玩一般。
下棋并不是韩夜所擅长的,但他表现的很耐心,因为对于一个初步棋场的人来说最重要的是时间。有两次风幕的白子都险险的将他吃死,但韩夜只是面无表情继续下一步。
下棋是一个斗智不斗力的游戏,可惜现在多半包含着较劲的意味。曾经有一次韩夜看见一位老人和一个青年下棋,那个青年有赢的迹象,可当他看见对面的老人一副稳坐泰山岿然不动的神情时。青年瞬间崩溃,推说肚子疼逃离了现场。后来韩夜才知道,原来他的女朋友也在现场观看。
此情此景,和现在的情景何其相似。风幕吃掉他的三子,韩夜的神色并无什么异常,但他的内心激荡的如活水一般四处流窜,看哪里有路可走。以至于日后风幕老说他,在这种情况下你怎么还想着退路,应该九死一搏看哪里有路可以反转过来。
韩夜拈着白子左看右瞧,风幕则端着茶杯慢慢啜饮,还赞叹花园里有草的味道。韩夜偷空瞄了一眼,看见活泼的外甥女在他心爱的草地上踩来踩去。
风幕的耐心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所以在白子落败后韩夜打乱棋场说,“输了。”
“你呀,和我比都输了,怎么可能赢过风公子。”韩二姐毫不客气的在弟弟心口补刀。亭外的萱草长得正茂,韩夜摘掉亚楠头上戴的花环抱起她,说:“亚楠又长高了,舅舅都快抱不动了。”
亚楠抓住他的衣领很迷茫,“舅舅你不是很久都不去风月楼了吗?怎么还抱不动楠楠。”韩夜看着姐姐猛翻白眼:小孩子这么早就懂可不好哇。
韩二姐瞅了瞅快要哭泣的儿子转移话题,“舅舅不抱恒恒,娘亲抱哦!乖。”
风幕露出久违的笑脸回应,“大人拌嘴,小孩子听到是在所难的。”
韩夜问姐姐,“你和姐夫经常吵架吗?”
二姐说道:“没有啊,夫妻之间有些磕绊很正常嘛。对了弟弟,我这次回来是娘说,你也老大不小该成家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听可以,但不能见了一面没聊几句就走啊,让人家情何以堪。让我问问看你喜欢什么样的,给你物色物色。”
风幕微抿嘴唇斜眼观望等着瞧笑话,韩夜一脸不愤,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狗一样“嗷呜”捂住脑袋,说:“姐,我都不急你们急什么啊。更何况连风大哥都没成亲我娶什么姑娘,本公子才二十好不好?”
韩夜的心一下子变得愁苦,在现代他是极喜欢小风的,也不反感女同学的调戏。可在这里,一听到韩夫人给安排见什么姑娘,躁气就莫名其妙的蹿蹿上升,恨不得那姑娘半途拉肚子,吃点心被猪油糊住嘴,最好来女的每月不请自来的那个啥,赶紧回去换裤子。
怪就怪上次光顾着出了风头,没想着善后。
风幕喝了一口茶这才慢悠悠的说道:“三儿,我已有未婚妻。”
韩姐姐像看到了救星,忙不迭的应声,“对对,弟弟,咱们可以先下聘,等到合适的日子再成礼也不迟啊!”
如果下了聘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韩夜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本公子还未立业,以后媳妇住什么地方,吃什么东西,喝什么水,穿什么衣服都不知道,可不能白白浪了人家姑娘的大好年华”。
韩姐姐释然一笑,抿唇道:“弟弟原来是担心这个问题。”随即她疑惑不已,“韩家这么大的家产还不够你们花么?”
韩夜问,“那爹和娘怎么办?”韩姐姐的眉头皱的更深,“一起花不是更好么?”她像想起了什么大声质问,“难道你想分家?”
韩夜只觉得脑中,藏有千万道雷电火光,它们奔腾而过汹涌勃发,炸得他的头发根根竖起活像黑木炭那样焦黑,风一吹就烟消云散。唉,他的脑子碰到婚姻问题就停滞不动,比生锈的铁还要钝弱,真真是个焦虑的问题。
俩个小孩紧紧的抱住娘亲的大腿,对舅舅渐增敌意,韩夜真的搞不明白,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知道分家是个不好词呢。
走到栏杆旁心里一片迷蒙。阳光的投射照在他的手臂上宛如一道道时光剪影却剪不断人一生的离愁别绪。风幕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三儿,怎么了,怎么一说到娶媳妇就不高兴了?”
韩夜用非常坚定非常认真的口气说道:“我生命中的那个姑娘还没出现。”韩绮华的嘴巴可以塞下一只鸡腿,她夸张的耸了耸肩膀,“理由好烂哦!”外甥女配合的拍小手,“祖母说舅舅以后会娶很多女人,楠楠有一堆舅母疼。”
风幕起身离座边走边说,“看来韩三你真的转性了。”
韩夜冲他挥手,“明日再来啊!”
风幕头不抬身子也没转,“你也太不懂得礼尚往来了,明日应该是你来家。”
韩夜抱起小外甥,“亚恒,舅舅最喜欢你了,走,咱们吃饭去。”
韩姐姐拉着女儿的手嗤笑道:“你舅舅这是在报复你呢。”韩夜的双耳一阵烦扰,因为外甥女居然在他身后说:舅舅真小气,怎么像个女人一样小肚鸡肠,楠楠不喜欢他了。
吃过饭。
亚楠和亚恒非要找舅舅玩躲猫猫,韩夜执拗不过只得答应。藏在栏杆下面他盯着石壁出神,看有没有小蚂蚁经过戏耍一番。怎奈府中下人特勤快,整个壁墙擦得干干净净爽爽溜溜无一丝食物,更惶说有蜘蛛结网这回事了。
亚楠很快的找到了亚恒,然后两人一起找舅舅,他们个子不高喊声倒很大,一声又一声的嘶叫“舅舅,舅舅”喊的人振聋发聩,吓得丫鬟忙过来查看问怎么了。韩夜藏的位置很隐秘,他们看不见。而他,亦看不到他们只能听清声音。
“小公子,别喊得那么大声,不然嗓子疼。”丫鬟压低声音,“而且如果公子听到了,他会趁你们不注意换地方的。”
“我就是想喊大声一点将舅舅吓出来。”亚楠的声音还带着稚气。
“小小姐有所不知,公子现在的胆子可大了。”丫鬟笑着说。以前公子睡觉怕黑所以晚上不仅点蜡还有两个人值宿,现在冷不丁冒出一个鬼脸面具公子都镇定得很。
“舅舅,舅舅。”亚恒不管不顾,歇了口气继续喊。韩夜蹲的腿麻索性坐在地上,有股凉意渐渐侵入很舒服,这两个小鬼累了自会作罢,先打个盹吧。
“哎呦!”亚楠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呜呜哭泣的声音。
韩夜心头一抖连忙站起来,边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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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楠楠怎么了,怎么了?”还未跑近,这滑头一骨碌从地上跳起来食指指着他,兴奋的说:“舅舅该你找我们了。”
小玟在一旁捂嘴偷笑,那上弯的眉毛神采洋洋,如鲜嫩的柳枝浓浓娇俏。韩夜没好气的瞪着她:本公子才是你主子啊!
她用眼神示意:公子你不是最讨厌什么三八、长舌妇之类的嘛。
咳咳,真记仇。
他一个大男人陪俩小孩玩这么无聊幼稚的游戏,想想就郁闷。于是他泡了一壶茶,边喝边悠然的吟诵,“上弦月,半脸桃花开芙蓉;下弦月,愁色心悴思远方。翘眉喜,哪可堪醉,休说怨。”
没动静?
“果然一个人的心里不能装太多的情,情分多了就会担心这个顾忌那个,最终两者相宜分不清孰是孰非,反倒累了身体垮了心智,而后的结果:情志淡漠。
听不懂吗?
“从前,有一个古老的荒林,荒林正中放着一块很大很大的石头。石头的最高处建了一座小庙,庙里有三个和尚:慈眉善目的师傅,安静有礼的大师兄,调皮捣乱的小师弟。深夜寂寂无趣可寻小师弟坐在蒲团上抓耳挠腮如焦躁的猴子。师傅看见了说:“子智,佛家最讲究静坐。”子智回:“师傅,佛法渊源悠久需要一代代的传承。动,强健身体。而我们久坐岂不伤身?”
师傅说,“子智,你悟的好。世间种种皆是非,你动万物亦会动。动者轻伤身重伤心,身伤了有心跳动,心伤了身也就死了。”
子智迷茫不已,“师傅徒儿不明白。”他看着依然闭眼的大师兄,“大师兄,你懂吗?”
大师兄的脸面无表情,“师弟,师兄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一个古老的荒林,荒林正中放着一块很大很大的石头……”清越的声音响起,大师兄讲的依然是师傅说的故事。
亚楠从墙后探出头来,“舅舅,舅舅,大师兄懂吗?”她纯真的笑容清澈的和湖水一样透明。韩夜笑了笑,“找到亚恒,舅舅就告诉你。”亚楠蹦跳着答应。
小玟匆匆走来说,“公子,杜公子约你在花香楼一叙。”
韩夜猛灌一口茶,努力令自己清醒,讶然道:“他为什么约我?我俩关系不好啊!”
小玟道:“杜公子说你不去,他今晚翻墙来找你。公子,你又怎么他了?”
“什么我怎么他了,他不是一向怎么我嘛?”韩夜很委屈,“算了,我去看看,反正也不是什么事儿。”
亚楠已经找到了亚恒,老远就叫,“舅舅舅舅,大师兄懂吗?”亚恒揉着惺忪的双眼,头发乱糟糟果然是睡着了。
小玟忙拉住她,“小小姐,公子有事情,奴婢陪你们玩好吗?”亚楠说好,他松了一口气,因为大师兄懂或不懂都不会有人在意。
第8章一杯酒
花香楼,花楼。原主以前去过不少次,可谓是常客中的贵客。韩夜一露面,楼里的妈妈热情相拥,“哎哟,韩公子,您可有好些日子没来了。”她数着手指,“都四个月了,姑娘们可急死了。”
楼内歌舞升平,粉衣怀袖,红裙缭乱,有豆蔻少女,面如桃花的青衫女子,风韵不减当年的半老徐娘。琴姬坐在高台,手不离弦,面不改色的抚琴,任台下的恩客闹闹轰轰。她充耳不闻,似乎这琴音能带给她一丝安抚。
有个熏然醉客,耐不住琴音撩拨,伏在她身下“美人儿、美人儿”的叫,脸上满是迷乱,终是按捺不住,掀起琴姬裙底,意欲抚摸。
琴姬恍若不觉,略一含笑,那醉客就倒在了地上。
韩夜看了一会儿,连忙上了二楼。
那妈妈见他感兴趣,说道:“这姑娘,可了不得,是我两月前聘请来的,卖艺不卖身。公子知道的,进了花香楼,有钱就是大爷,谁想做什么还不得由着他来?就在她来的当晚,张老爷就想对她用强,我劝说不过,就令她多担待着点。谁想就在老娘放松注意力的时候,张老爷跌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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