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救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宴寻之
“为什么休学了?”苏西一脸正经的提问。
向冬翻白眼说:“我怎么知道?我连陈泽的事都不清不楚,还哪里知道他哥的事?”
“他们两个好像很神秘的样子。”苏西皱眉说道。
自习铃声响了,课室的人已经对号入座自觉投入看书做作业的苦海里了,苏西也开始打开书预习明天要上课的内容,心里念着傍晚看见陆森的背影,光影之下的笑脸,想起向冬说喜欢陈泽的笑容,心想:“那我喜欢陆森什么呢?”
应该就是喜欢相处起来的感觉吧,这样算来,这是苏西认识陆森的第五年了。
夏天的晚自习总是特别难熬,整个教室亮堂堂,照到每个学生身上都觉得闪闪发亮一样,电风扇规律地转动,时不时发出吱吱的零件摩擦的声音,才刚开学没多久,学生的学习热情都不大,不是在小声聊天就是偷偷吃零食,稍微发个呆,一节课又过去了。
课间最热闹的地方,第一个是走廊,第二个是饮水区。陈枫和陈泽在不见一年以后,第一次遇上对方就在课间的饮水区,他们并肩装着热水,水槽里水雾缭绕,就着昏暗的灯光其实看不清对方久违的脸。
“终于看见你来学校了!”陈泽说。
陈枫闷声“嗯”接着问:“你还是住校?”
“嗯,比较方便。”陈泽装好了热水拧上水瓶的盖子,心里在想到底要不要再多问。
陈枫漫不经心问出:“爸爸还好吗?”
“很好,他还是每个星期都来接我放学。”陈泽也若无其事地说着,再问“那妈妈呢?”
“也很好,不过我很少见她。”
“那你呢?”
“啊!病了,好了!”简洁不拖沓的回答却显得很冷淡。
陈泽也没有问下去的余地。
“哦,我在十一班,你在七班吧?”陈泽问。
“嗯,我走了。”陈枫应完,装好热水准备要走,觉得并没有什么可以谈下去了。
陈泽也没再问,任凭他走了。想着这就是那个冷漠的他,一点都没变,也或者是他们两个都变了,小时候,他们是别人歆羡的双胞胎,感情亲密,学习从小就很好,家庭幸福,没有什么比这几个词语让人羡慕,可是某一天,父母突然离婚,那个家破碎了,感情自然分崩析离,那一天应该是12岁的暑假,还记得那不久以前,陈枫和陈泽刚刚到南山一中初中部的录取通知书,不久后父母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毫不商量,毫无预兆,他们开始变得疏远,带着各自的刺以童年的家作为坐标分开了,即使还是上同一所中学,但只剩互相问候的身份,若不是一个身份的牵绊,估计很快会成为陌生人,但毕竟,彼此内心还是有兄弟的情谊,舍不得又放不下,无论是面容还是内心,他们是不折不扣的双胞胎。
至于那些过去,陈泽不深究,陈枫也不提。
放学铃声一响,顾臣眼神示意陈枫一起走,课室就像一个大熔炉,闷久了头脑发胀,两个人出了课室走了好长一段路也没说话,陈枫在想着陈泽,顾臣在想着陈枫为什么沉默不语?自从周五那晚以后,顾臣一度认为自己再见陈枫会很尴尬,没想到晚自习两个人一见面,陈枫不知多镇定自如,顾臣也鼓起胆子装着很镇静,可是现在陈枫实在太镇静了,果然在学校见不到他除了冷漠脸以外的表情,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你怎么了?”顾臣试探地问。
陈枫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事。”
“我们去喝糖水吧我今晚没吃饱。”顾臣就是一个特别喜欢喝糖水的人,奈何陈枫不爱吃甜食,但他为了陪顾臣,偶尔吃吃也无所谓。
顾臣推出车,两人出了大马路,直走右拐,去了学校附近的一间老字号糖水店,找了最里面的位置坐下,点了两碗椰汁炖奶。
顾臣端详着陈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陈枫被盯得浑身不舒服,而且他能感觉到空气里尴尬的气息,陈枫问:“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你没有话要说吗?”顾臣反问。
“没有。”陈枫正经地回答他,不知他那脑袋又在运转着什么。
顾臣踌躇了一阵子,说:“我问你,我们的关系是确定了吗?”
一听,陈枫暗自松了一口气,说道:“原来你是怕这个?”
“不是怕,只是有很多不确定。”
“其实我们的关系只是比一年以前更加亲密了而已,既然心知肚明,就不用在对方身上加莫须有的名称,我们可以是彼此最好最亲密的朋友,我不用任何关系的束缚,只要你明白我的感情,不知道这样,你会不会觉得我不负责任?”陈枫的陈述加提问都堪称一绝,顾臣再同意不过。
顾臣吃着炖奶,甜味和香味夹着感动一时不能回答,让提问的陈枫愣是担心了一会,接着才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责任,就像你说的,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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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关系的束缚。”
陈枫释然一笑,吃下一口炖奶,其实他们两个只是担心对方要一个确定的关系,结果两个人都不需要,刚合意。
“话说,我还记得你还没和我坦白你高一消失一年的事情。”顾臣皱眉发问,他一直不能忍受他们之间有一个隔阂,而且还是这么漫长的时光,其实那一年是顾臣最难熬的一年,想象他的好朋友表白以后就消失不见,留下他自己在陈枫和徐欢之间挣扎,罪魁祸首竟然不愿意坦白,顾臣决定追问到底。
“真的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我们之间现在有什么不能说的?”顾臣颔首示意。
“那些事我都不愿提起,你还是想知道?”陈枫眼神真挚地问。
顾臣接到他眼神里的乞求,动摇了内心,撇嘴说:“好吧既然你真的不愿再提起,那这也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了。”直接把刚刚要追问到底的决心抛到九霄云外了。
陈枫问:“今晚去我家吗?”
“不去了。”顾臣已经没心情了,心里生了一团火苗。
陈枫也看出他即使嘴上说可以不再过问过去的事,但是心里还是生气了,虽然陈枫知道两个人应该坦白,但是他就是不想说,他从来不告诉身边任何人他的事,多年的习惯让他觉得有时候坦白并没有什么用,只会徒添烦恼,他很没有安全感,假如没有了秘密,就像□□被人看透,他很害怕,他喜欢保持距离,但是对着顾臣,总是一次次动摇。
周三中午,苏西和向冬在饭堂吃饭的时候,向冬告诉苏西今天她扫公区的时候看到陆森了,他和一个女生去倒垃圾,看起来很开心。苏西翻了一个白眼,说:“她向来如此,喜欢和女生玩。”
“他花心吗?”向冬神秘兮兮地问。
“这个我不太清楚,他初中的时候好像和几个女生在一起过,我所知道的是,初二的时候我同桌曾经是他的女朋友,初三的时候拍过一个其他市的女孩子,貌似是个读幼师的姐姐,后来追过我们班的班长,再后来我还发现他小学还喜欢过我舍友。”我数着指头,认真回忆。
向冬盯大眼睛感叹,“他□□还挺丰富的!”
“我那时候好傻逼,还帮她出谋划策追求班长,现在想想十分后悔,我就应该搞破坏的,虽然他们一直都没成。”苏西假装懊悔的样子,一脸哭丧。
“说,他哪里值得你喜欢?”
“唉,我也不知道,你知道吗?初一刚认识的时候我们还打过架呢,虽然不是真的打,可是那时候他很讨厌我。”
“为什么?”向冬绝对不相信苏西会喜欢这种蛮横的男孩子。
“这件事还挺长的,就是以前初一我长得又土,性格又内向,学习也跟不上华侨中学那边的人,那时候和他是同桌,两个人的位置中间只放着书箱,他可能真的不喜欢我这种人当他的同桌,所以经常捉弄我,答错问题笑我,小测分数难看鄙视我,上课有时候会用圆珠笔戳我的手臂,或者拿我的书不还给我,那时候我是真的很讨厌他,每次反击都没用,我根本碰都碰不到他,结果有一次太生气了,抄起书箱的盖子就打在他身上,结果两个人就手忙脚乱地打起来了。”苏西声情并茂地还原当时的壮烈情景,眉飞色舞的姿态让向冬以为自己听着小说剧透,苏西接着说:“重点是,那时候还没下课,还差几分钟,这也不算重点,老师没看到,结果是站在后门的班主任看见了,我就说怪不得打着打着陆森那个家伙突然怯生生地缩回了手,整个人都懵了一样,我回头一看,想死的心都有,我那变态班主任,唉,算了后续还有吐槽。”苏西呼了一口气,终于讲完了。
向冬听得兴致勃勃,也不忘吃上几口饭,含着饭问:“还是想不通你干嘛喜欢他?看来是有故事的,那后来呢?”
“后来,老师就叫我出去训话了,那时候我很冤枉啊!因为最后老师看到的一幕是我在打陆森,完全认为我就是施暴者,是我欺负陆森的,只叫我一个人去训话,任凭我怎么说陆森也有打我的份她都当听不见,最后她问我是不是和同桌处得不好,我只能点头,老师就说下节课开始让我和前面的男同学换一个位置,我就回去换位置了。”
向冬问:“就这样?”
苏西抿着嘴,想了一下继续说:“不知道为什么终于盼到换位子的时候,我突然不想换了,可是也只能无奈地和前面的同学复述和解释班主任的话,然后拾桌子上的书本挪到前面的桌子上,我始终没有看陆森一眼,我不知道怕什么,可能是在怕我这样的举动会让同学认为是我嫌弃他,让他成为一个别人眼中不受待见的人,拾完还是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似乎有点坐立难安,我竟然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不舍的感觉,那是我对他有记忆以来,我第一次心动,应该就是这样喜欢上他的。”
苏西还没等向冬反应过来,补了一句:“我觉得是我想多了,也许他心里在偷笑倒霉的只有我,终于把我赶走了,眼神里藏的刀还没来得及刺过来而已。”
“你这喜欢得比我还离谱,明明是个讨厌的人,怎么会一下子就喜欢上?”
“其实有时候我作业不懂他也会教我的,只是偶尔而已,只是疯起来比较不近人情。”苏西嘟囔着。
向冬拍了一下苏西的肩膀,说:“没事,别想太坏,你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一点都不好,什么事都没发生就毕业了!”
“那之后你们怎么了?”向冬继续追问。
苏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若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学着公车上棉城市广播台讲书的主播的语气,硬生生地把向冬的好奇心憋回肚子里。
吃完午饭两人约好一起回宿舍,挽着手,像认识多年的朋友,女孩子就是如此,交了心才容易巩固革命友谊,这和认识多少年并没有什么关系。才是九月中旬,天气炎热就像火炉,从饭堂吃完饭出来已经是被微汗浸湿校服衣领,路过饭堂黑板还是会看到□□裸的班级批评倒剩饭的行为,带着工作证的检查员盯着剩饭桶,时刻准备抓那些倒超过十颗米饭的同学,对,苏西一直想不明白,基于珍惜粮食的饭堂校规,为什么可以倒剩菜,而不可以倒剩饭,难道菜就不是粮食吗?虽然不满校规,但苏西和向冬还是乖乖地吃完饭并且一颗不剩,因为校规惹不起。
周五下午的体育课,高二二班,七班和十一班都是同一节,意味着,陈枫,顾臣,陈泽,陆森,苏西和向冬会上同一节体育课,只是不同班级占用的地方不一样,每个班都会有固定的场地集合,比如文科班因为女生比较多,就选择在体育馆侧一块有大树阴影的空地,理科班的七班和十一班都是在下午两点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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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直射的篮球场,通常集合完就满头大汗,但是男生们不在乎,只有想到待会能打篮球,晒成炭也愿意,除了那些不爱活动的文艺读书男,一个班也有一两个这样的人。
体育委员带领全班同学做准备运动,体育老师一般只负责监督。向冬和苏西因为身高差不多于是是相邻的站位,每次做准备运动都在讲悄悄话,从饭堂的菜讲到小超市的雪糕哪个好吃,当然还有周末要干嘛这些小事,都是向冬再讲,苏西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讲到没话可说为止。
“待会解散去七班那里看陆森好不好?”不知道为什么看今天的苏西总是一副提不起劲的样子,向冬觉得最好的解药就是提起陆森这个名字。
苏西虽然也一下子醒过来,嘟着嘴说:“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那副老样子!”
“不要就算,那我们就去十一班看陈泽哦。”向冬赌气地说。
“要要要,要不然两个班都去,怕你不见他一面这个周末过不下去!”苏西想了个万全之策。
“好呀,反正也没事做,要不要先去买支甜筒,好想吃。”
“完全同意。”苏西说话的时候刚好体育老师也说了“自由活动同学们要注意安全。”然后同学们也作鸟兽散状,各找各事。
走进新开的小超市,是高一的时候的饭堂装修改装的,门口是台阶,还有一条刷着黄漆的铁桥也连通着两座饭堂,现在就是连通饭堂门口的路和小超市,苏西特别喜欢那座铁桥,喜欢它是明黄色,也喜欢它在高处的感觉,苏西特别喜欢在高处眺望。买完甜筒,走过铁桥,向冬问:“要是我们走着走着这座桥突然塌了怎么办?”
苏西含着雪糕,含糊地说:“这么矮又摔不死你怕什么?”
向冬立刻在桥上跺了几脚,发出巨大声响,苏西喊着:“啊你找死啊?”两个人立即逃离现场,一是怕桥真的塌了,二是这种举动真的好丢脸,但是向冬觉得很好玩,两个人握着甜筒跑回了体育馆门口。
向冬和苏西约定上半场先看陆森活动,下半场看陈泽活动。要找陆森很简单,每节体育课雷打不动都是去足球场踢足球,足球场就在体育馆门口,一块人工草足球场,绿得刺眼。陆森换上足球服,正在球场上奔跑,苏西一眼就认出他,理了个干练清爽的发型,搭配白色的球衣,虽然和他初中的样子比,成熟了一些,但感觉一点都没变。两人坐在斜边的石阶上舔着被夏日气温融化的雪糕,好甜好甜,苏西的喉咙全是浓郁的芒果牛奶味,她想,如果日子也过得这么甜就好了!
今天苏西特别安静,一整天不是沉默就是发呆,就连看到陆森也不会兴奋起来,向冬试探地问:“今天你怎么了?”
“啊?”
“是不是有心事?”
苏西吃完最后一口甜筒,“被你看出来了?我有这么明显吗?”
“什么事?”
“一直想跟你说的一件事,虽然与你是无关的,是关于我和我朋友,也觉得这种事情本来也不需要跟任何人说,因为没什么意义,可是认识你之后,又特别想什么事情都和你分享。”
向冬会心一笑,“别废话!有什么事就丢过来。”
“最近总是想起我的一个好朋友,他以前就在这里读过书,初一的时候自杀死了。我以为这几年我都快忘记他了,可是一来到他生活过的学校就会想起他,想起以前他和我说南山一中很漂亮然后我说我高中一定会考上去和你一起读书,他说等我,然后我们很坚定地约定了。”苏西眼神暗淡,顿了一会继续说:“我知道这个故事很老土很矫情我也宁愿这些事情没发生过,然后我也假装他没死,可是他真的不在了,有时候我不能想象为什么这么简单的愿望也不能实现,我都来了,他却不在很久了。”
“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自杀了?”向冬应该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沉重的故事。
“很多东西我也不清楚,其实他在自杀的前两个星期还打电话给我,和我说最近他没去上课了,因为头很痛,然后生病了,失眠很严重。去了挺远的地方看医生,可是看了很久都不见起色,那个医生就建议他去看神经科,然后他爸爸就带他去看神经科,他说现在吃着那些药,睡觉很好,身体也快好了,他说对不起哦这个星期不能和你一起坐车去学校了,突然要去复诊。我就说没事,你记得好好吃药。我问他你究竟什么病?他说不知道,他突然很惆怅地说,我是不是真的神经有问题?我说没事的,应该就是你整天睡不着医生才建议你去看神经科的。向冬,你知道吗?我很后悔,我为什么不安慰他,为什么不追问他的病,可是我知道他自尊心很强,他不说的我都不敢问,他愿意说的我才听,那个时候我就应该和他多说几句话,因为那是我最后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了。”
“他是你喜欢的人吗?”向冬小心翼翼地问。
“不是,我没有喜欢过他,而且他也没有喜欢过我,这点我们都很确定,那时候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们纯粹是那种惺惺相惜的朋友,一起从一个小镇考来这里读书,有着相同的回家路线而已。但是,我很珍惜他这个朋友,这点我也相信他和我也一样,那时候我记得我刚来到这里,和他约定周五一起回家,因为我不是很懂怎么坐车回家,那天放学之后我走了大半个小时的路从华侨中学走到南山一中,因为不敢坐公交车怕坐错车耽误时间只有走路是直走一定不会迷路,然后那时候又没有手机,约定放学在他校门口等,结果等了一个小时都没见他,很担心很焦虑,不知道要继续等还是想办法回家,我决定不等了,离开了不久,还是心心念念要不再等一会吧,结果回头的时候竟然在人群里看见他了,那时候心里超级兴奋,举高双手一直挥,让他看见我!”
“哇,这种剧情是小说吗?”向冬歪头问。
“他问我是不是等了很久,我说不是啊我是走过来的,也比较久。向冬,告诉你,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可以一个人回家的,可是我那时候偏偏真的很想和他一起回家,就算走了半个多小时的路,等了他一个小时,还怀着不知道等不等得到的心情,也很心甘情愿,我应该是觉得,这个城市我谁都不认识,我只有他。”
“他应该也只有你。”
“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应该是万念俱灰了,所以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纠结为什么他那么狠心,一句话也不留给我,最后那通电话在结束的时候还告诉我他复诊完会再找我一起上学,还给了我一个他永远都不能实现的约定,我宁愿他什么都没说。接到我另外一个朋友的电话,她说,冯忆死了你知道吗?”
“打电话来的朋友说,是上个星期发生的事,距离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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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通电话才过了一个星期,听说他在学校服药自杀了,也听说一开始没死,好像家里没钱住院要坚持出院回老家治病,回家途中才死的,也有人说他没死,回了老家,因为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听过几个不同的版本,但无论哪个版本是真是假,最后他消失了才是事实。想起以前昂首挺胸飞扬跋扈的他,我哭了很多天也不愿意相信他死了的事实。”讲到最后向冬一句都不问,光顾着听,总结一句:“换我我也不敢相信。”
“他死了以后的几个星期,我还一直等他的电话,很想他打电话过来告诉我他只是病了。我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反正就是不相信,过了几个月,甚至半年,我告诉自己如果他没死一定会给我打电话的,可是真的一个电话也没有,我家固定电话也才几位数字,不难记,不可能不记得了。久了,不得不相信。然后又经历了失望的感觉,很想知道到底他的生活怎么了,为什么要放弃自己,自杀的举动真的一点都不像他的性格,他是一个很理智很聪明的人,关于他自杀的理由,有说是因为生病学业跟不上月考考了全级最后一名,也有说是他的病导致了神出了问题。”
“南山一中的学习压力真的不是开玩笑的,特别是初中部,听说这里每年都有人自杀。”向冬说。
“我没来之前也听说过,来这里以后我妈就一直告诉我读书要放开心去读,不要有什么压力,成绩不重要,可能很怕我想不开吧,可是在这里读了一年书,感觉挺好的,并没有外面人家说的那么黑暗。”
“我也觉得,但是每个人面临的东西的不一样,我们开心地活着,当然也有人艰难地偷生,别人的内心他不说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
“我知道赴死的感觉,不瞒你说,我过去想过去死。”苏西很认真也很艰难地说出这句话,“我知道很傻,有的人觉得带点传奇色的过去很有趣,可是我觉得很羞耻,我一直不敢告诉别人,我曾经如此不珍惜我的生活。”
向冬挽着苏西的手臂,把头靠在她的肩上,说:“如果你想说,我一定认真听,有什么不开心尽管向我丢过来!”
“我的黑暗时期有整整三年那么长,我怕你听到腻。”苏西也靠着向冬的头,她们柔软的头发在微风中纷乱起。
“不怕,我爱听。”
“还是下回分解吧,假如我能和你一直当好朋友,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讲,今天我真的不想回想起我那些黑暗时期。”
“好好好。”向冬应答完突然想起,“啊到时间去看陈泽了!”
苏西看了一眼手表,下半场只剩十五分钟了,“对不起哦讲到忘乎所以了,走走走”立即跳起拉起向冬往体育馆里跑,陈泽体育课一般在打羽毛球,不然就是在篮球场边上看书,不过找遍这些地方都不见陈泽。
“唉,看来今天和他无缘。”向冬迎着耀眼的阳光伸了个懒腰立即变成垂头丧气的样子。
苏西接话,“下次陪你看一节课的陈泽。”
“你说的哦!”向冬立即神起来。
“陆森看了那么多年也腻了,偶尔也想多看看陈泽,他比较养眼哈哈哈!”
向冬差点气绝,“什么嘛!原来是觊觎我们家陈泽?你看看就好。”
“我真的只是看看而已!我哪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下课铃声响了,一周结束,周末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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