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救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宴寻之
这时的陈枫想起父母在房间压低声音的争吵声,那是他和陈泽第一次听到父母吵架,过去他们一直都是模范夫妻的样子,结婚许数年从未拌嘴一次,现在陈枫想来,应该是没有爱,才会没力气争吵,婚姻只是结合,是生活,不是爱情。也是第一次,兄弟两人听见母亲倔强而带着哭腔的声音说“这婚我必须离,要谁都无所谓。”父亲用气的无奈而颤抖的声音说:“他们才刚长大,你就要他们分开,你就从来没为他们想过吗?”
李妍继续说:“我顾不了,我也有我的选择权,事实上,这个婚姻和他们的出生也不是我想要选择的。”
“我知道我满足不了你,但你破坏了我们。”
“你可以责怪我,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他们其中一个。”
陈升沉默许久,说:“阿泽跟我吧!”
“好。”李妍抹了一下脸上的泪。
“以后我们也不要再见了。”
“好。”
门外的两人就像听到宣判消息一样身体立刻僵硬,一言不发。陈枫的脑袋一片空白,面无死灰,甚至不能动弹,陈泽本来低下的头缓缓抬起看着靠着墙边的陈枫,轻轻地叫了一声:“哥哥。”
已经很久,其实陈泽不再叫陈枫为哥哥,很多时候他们都直呼对方姓名,但是陈泽在如此境地只能叫他哥哥,他怕现在不叫以后没机会了。陈枫红着眼睛看着陈泽,无奈地笑了,弟弟你要这样一直幸运。
后来,陈枫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不幸运的人,也唯有最幸运的事是遇到顾臣。当家庭破碎那时起,他为自己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失魂落魄很久,埋头于学习,挣扎于与母亲的生活中,生命的意义只是活着。幸好,本来父母约定离婚后孩子也不再有交集,但陈泽据理力争一定要和陈枫一起在同一个学校读书,直到上大学,那也是陈泽第一次反抗家里的意思,陈枫也是这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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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父母也退一步同意这个决定。但,从那以后,陈枫见到陈泽的时候,已经不是家人的感觉,开始沦为像同学一样的关系,甚至在某个周末陈枫在校门口看到自己的父亲却是不知所措了,陈升看到陈枫也会视而不见,接到陈泽后立刻驱车扬长而去,忍了一路,回到公寓,默默流了眼泪,他最爱的父亲选了他亲爱的弟弟,自己什么都不是,他谁都不恨,他恨他自己,不够幸运。
到了学校门口,一阵冷清,顾臣熟练地和门卫大叔打招呼,顾臣就是那种连门卫大叔,隔壁班的班主任和同学的父母都会认识的那种学生的存在,陈枫反而是,谁都不想打招呼,谁都不想认识,成绩再瞩目,也不会担当班上的任何职位和角色,但在他职责范围内的事情,他会负责任地执行和完成,就像当一个学生,他从不出错,唯一一次出错,就是得了抑郁症休学了,补了很久的课,才重新回到课堂。所以,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互补的存在,其实灵魂相吸的人,本质会拥有相同的特质。
走上长坡时,顾臣说:“昨晚你说你抑郁症的事,对不起我没做好准备回应,当然你应该做好很大的心理准备,我可以理解为你的坦白是为了我吗?如果是,我想和你说,无论你怎样,我都想和你在一起。”
“你不是说,让我不要在你身上有太大的寄望吗?”陈枫抬起头,脸上逆着从叶子的罅隙中穿过的阳光。
“那是我一时之言,我只是不知所措,你知道,我不懂怎么安慰。”
“那你也应该知道,这个病也不需要安慰。”
“嗯。”
做完作业两个人就在学校门口告别,顾臣在回家的路上,特意去了新华书城找有关抑郁症的书籍,但是什么都不懂,认真挑了几本回家,虽然表面上答应陈枫不要太过看重他的病,但是顾臣放心不下,自从知道这个消息,他仿佛觉得有一根刺扎在他的脑子里,昨晚失眠了一整晚,猜想假如有一天他们不能回到从前或者渐行渐远,一定会因为这件事,突然觉得后怕,害怕这件事会打败他们。重新遇见陈枫后,虽然两个人在形式交往上一如一年前,但心智有了隔阂,摊开了也不能解决的隔阂让顾臣耿耿于怀,但人不能一直保持一种状态,而且抑郁症不是他找来的,而是它找来的。
陈枫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了陈泽,原来他没回家,这个周末陈升很忙,陈泽就主动提出留宿不会家了,因为陈枫原来的家是在江会市,距离棉城市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
当时是下午三点半,陈泽知道他还没吃晚饭,就说“要不要来我家坐一坐,我煮饭给你吃。”
“好。”陈泽眼睛里看见了光。
在陈泽的心里,他一直不能理解陈枫为何要疏离自己,在过去的四年里,除了消失的那一年以外,初中三年陈枫每次在学校里看见陈泽都会避开,有时候甚至不打招呼,认识他们两个人的人都觉得很奇怪,不认识直接会以为他们是同一个人。陈枫消失的那年,开学不久就到陈泽的短信问:“你在哪里?怎么没来学校?”
但是陈泽断断续续发了几个星期短信,也不敢问他们班的同学,就直接硬着头皮去问陈枫的班主任,得到的回复是:“他妈妈说他病了,直接去申请休学的。”
所以只有当陈泽发去信息问:“你病了是吗?”
才到“是。”的回复,还有一句:“不用担心,我很快没事了。”后来他们也没再交换过信息。
其实初三下学期不久,抑郁症已经开始表现,只是断断续续好像又好了,陈枫也不清楚,只是觉得自己可能被顾臣的事影响了情绪低落了,甚至中考前段时间成绩也好啦,中考也考出了自己想要的成绩,抑郁症更是他想都没想过的事情。只是再中考之后,又再次陷入顾臣的事,和李妍去北京不久,在李妍的婚礼之后就被外婆察觉出来,也直到诊断书出来,看着上面的字,才确切地明白自己得了病,因为李妍婚后不久就回广州工作,之后大约十几个月,陈枫都和外婆呆在一起,一起过了整整一个春夏秋冬,但也有整整两个季节,他活着迷茫和无助的低谷中,一段时间曾经混进附近某所高中,经常坐在球场边,无所事事地看一场几个小时不进球的足球赛,渴望在某个奔跑的身影里看见顾臣的影子,然后失落地回家,丢掉所有关于他的一切,那一年,他失去了信仰,因为爱一个不适合的人,让他失去了他的光,从而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无所谓,是因为病,还是因为顾臣呢?
“陈枫。”在公寓门口,陈泽叫醒思想飘到一年前的陈泽,陈泽才发现自己一直没有掏出钥匙开门。
啪。隔着这扇门的世界,终于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了。
那一瞬间,我以为你喜欢过我
2006年夏天开学,这是苏西在华侨中学最后一年,虽然成绩跟不上,不一定中考能考上南山一中,但是她知道陆森一定能考上,而且她已经受够了这间学校,这里的老师和同学,有的已经不能用恶心二字两字来形容,所以决定要努力逃离这里。
当苏西从良津镇考上棉城市的华侨中学,即使纯属意外,当她惴惴不安地第一次踏入华侨中学,母亲送她到宿舍整理好床和杂物,她在一旁发愣,仿佛不敢相信已经离家,开始集体生活。母亲又送她到教室,挑了座位,心不在焉地坐着,苏西与母亲告别,母亲不久便悄悄走了。夜幕降临,夏日的夜晚是蓝色的,有点像大海,带着黑沉的海浪卷过来,苏西望着教室的窗外,一颗悬着的心依旧没能着陆,她很害怕,但她不能哭。
七年前,苏西人生第一次上学,在良津小学上学前大班,当年也是母亲送到教室,苏西看到母亲欲走,就默默地哭起来,母亲不忍心又走回来,更是哭得伤心,母亲来来回回三遍才走成,坐在前面的一位同学转过身不停安慰苏西,全班同学都没哭,因为苏西是插班生,没读学前小班就直接大班,因为父亲觉得小孩子不用那么早读书,放任苏西多玩了一年,结果到了读书年龄母亲又不想比同龄人迟读一年,求了校长才让苏西在大班试读一个学期,如果成绩好才能继续读下去,结果第一个学期苏西就考了全班第一名,至今还记得期末考试特别紧张,听老师的话做完一定要全卷检查三遍,才敢交卷,考了第一名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从此在良津小学的生活如鱼得水。所以七年后当苏西又坐在一个陌生的教室,看着陌生教室窗外天色渐渐暗下去,就像黑夜吞噬人心的恐惧感又侵蚀而来,她默默低下头,手托着腮帮子,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不要哭。
在往后,每当苏西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只要到了夜幕降临的第一晚,她的胸口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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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来一阵恐惧感,久之,就习惯了,这是面对孤独来临时的抗拒感,把它融入到身体里,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就不会再害怕黑夜了。
但是此后的三年在华侨中学的初中生活成为苏西人生中的阴影,不可触碰的禁地。苏西相信“上帝为你关了一扇门一定会为你开一扇窗”的道理,所以在最黑暗的三年,她遇见了陆森,她在陆森身上看到了一束光,那束光幽幽暗暗地来,继而炽热地灼伤了苏西那颗常年惴惴不安的心。初一那年,他们针锋相对,宣称是对方最讨厌的人。初二那年,他们开始和解,开始说上无关痛痒的话。初三这一年,意外地开始聊很多事情。
在苏西看来,陆森是永远不会喜欢自己的人,她内向甚至有点孤僻,而他是个阳光少年,甚至总是一副无心无肺的样子,但有时候苏西会在陆森的内心看到一点自己的影子,那个骄傲自卑,自尊心特别强的影子,只有靠近他的时候才能看见,苏西一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陆森,大概是自己的影子喜欢他的影子。
在初中三年中,只有初二那年与陆森交集甚少,唯一记得的是,他在篮球比赛中被对手戳伤了眼睛,他和苏西的同桌在一起过,偶尔调位子坐得近的时候会说几句话,除此之外,她几乎不记得关于陆森的事情。
苏西断断续续地对向冬讲着初中的事,眼中看着的景象正是星期二七班和十一班的球赛,时间正好是体活课,向冬到在十一班老同学的通风报信立刻告诉苏西,她们绝对不会放弃同时看到陈泽和陆森的好机会,向冬趁着无聊的空档问起上次的话题,关于那三年。
后来苏西说道:“初二那年真的太难熬了,几乎想过自杀了。”看到向冬稍震惊的眼神,她自嘲道:“最后还不是只是想想而已,我哪里敢?”
向冬挽着苏西的手,问:“为什么会这样想?发生了什么事?不要告诉我是因为陆森?”
“当然不是因为陆森,我不是说过,陆森可是我人生中的一束光。”苏西娓娓道来原委:“是因为那个星期莫名其妙被班主任教训了,后来又被班上一个女生欺凌,我又不敢和班主任说,我真的很怕她,一连哭了好几天,回家爬上阳台呆了很久,塞着耳机才敢哭出声,那时候握着手机不知怎么地就不停搜索自杀的方法,突然想起了冯忆。”
“我觉得特别冤枉,班主任教训我,说我成绩不好却喜欢黏着有钱的同学一起玩,做朋友,她居高临下的说教讲到激动之处还用食指戳着我的胸口说‘你看看你自己,你有什么资本和她们一起玩?回家问问你父母看到你这个样子,你父母会满意吗?。’说真的,成绩跟不上这件事我真的无能为力,我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而且我父母也根本不要求我成绩如何,只要我好好读书,真讨厌这些老师总是以上帝视角去看我,热衷于扮演自以为是挽救失足少女的角色,因为对于她指责我的罪证,我全都否认,我承认那段时间我认识的朋友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但是我并没有黏着她们一起玩,大家都是以学生的身份交朋友相处,我从来不贪她们一分钱,我妈每个星期给我的零用钱都是有余的,我真不服气我交朋友还要被指责我爱慕虚荣,初中的时候全班一半以上的同学都是富家子弟,我从来没想过这种狗血事还能发生在我身上,当时真不该哭。”苏西像吐了一口黄疸水一样恶心地讲完这段经历。
向冬侧着头说:“幸好当时你没去死,不然多不值,不然你也不会遇见我了。怎么会有这班主任,她能为人师表吗?”
“但愿她能,为他的学生祈祷。”
“那被欺凌的事,是谁?”
“想知道?”
向冬撞了撞苏西的肩抱怨:“刚听到入迷你就卖关子!”
“讲得好累啊,让我休息一下好不?专心看你陈泽吧!”苏西眼神飘向球场上,寻找着陆森的身影。
“谁啊?给个提示!”向冬不屈不挠地想要知道。
“现在我们的同班同学。”
“哈?”其实向冬排除一下就知道是谁了。
“下次再说,看球啦!”
“哦!好像只有陆森他们班进了球,踢足球也好累,球场这么大一直跑一直跑也没进几个球,诶诶诶苏西,你看,真正的江直树走过来了!”向冬用手肘戳着苏西,眼睛一直盯着球场的入口。
“真的诶,好像真的比陈泽帅。”苏西顺着向冬眼神的方向看到陈枫拎着装着几瓶水的塑料袋走到观众席坐下。
“瞎说什么?”向冬反驳。
“一点。”苏西补充。
“大实话。”向冬补充。
“我们有必要为这几个人取几个代号,我们总是明目张胆地谈论他们,你知道学校就这么小,随便抓个人都认识他们,我们迟早会暴露。”苏西分析并提议道。
“好啊,我想想,小江?不行不行,啊!陈泽就叫boss。”
“好,那陈枫是不是叫大boss?”
“可以,虽然我很想叫他大伯。”向冬给了我一个羞而神秘的微笑。
苏西忍不住笑了,“大伯这个称呼我喜欢。”
“那陆森叫什么?”
“想好了,代号kk。”
“什么意思?”
“才不告诉你。”
将近五点放学时间,球赛也结束了,只有陆森为七班进了一个球,其他人只有出汗的份。向冬看着陈泽跟着同班的一群人离开球场,苏西也看见顾臣向陈枫的方向走去。
苏西疑惑地说:“我以为陈枫是来等陈泽的!”
“我也以为,但是不可能,听说他们初中三年都没说几句话。”
“有什么深沉大恨啊怎么说也是两兄弟啊而且还是双胞胎,感情应该会更深切吧!”
“听说他们父母离了婚,两兄弟是分开的,我看过陈泽的爸爸来接他,那应该陈枫是跟妈妈的。”
“婚姻有时候让我对家庭望而却步。”
向冬耻笑苏西,“婚姻离你还很远,你连陆森都没搞定。”
“有本事你也搞定陈泽啊!”
“有机会的,不说了,快回宿舍洗澡吧,待会晚修迟到就不好了,今晚还有很多作业。”
过了十二月中旬,太阳一下山气温就会骤降,穿着校服外套也觉得阴风阵阵,苏西双手插着校服外套的口袋,温柔的凉风划过颈脖又溜走,向冬在后面一路小跑到苏西的身边,用力挽起的手臂靠在她的肩膀,嘟囔着那阵风带来的凉意。
经过陈枫与顾臣,两人偷偷地瞄了一眼,好一副良辰美景的画面。
顾臣接过陈枫拧开瓶盖的矿泉水,仰头喝去了大半瓶,坐到陈枫的身边,突然说了一声“谢谢!”
陈枫摸了摸他的头发,说:“听起来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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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踢得好不好?”顾臣认真地问,明显是想被表扬。
“没进球,不算好。”
“哪有那么容易进球?但是我们班赢了。”
“你们班有陆森,哪能不赢?”
这话顾臣就不爱听了,“意思是陆森比我踢得好?”
“本来就是他进的球。”
“你这个死脑筋。”
“我这叫诚实。”陈枫把顾臣的外套扔给他,“快穿上衣服,回家洗澡,待会晚修要迟到了。”
一起走出球场,在教学楼告别,顾臣几乎用奔跑的速度完成一系列从单车棚推出单车然后狂奔回家洗澡,只有运动之后才会在下午放学回家洗澡,平常都是晚修回家才洗澡。陈枫一个人走上三楼的七班,班上一个人也没有,他没有打开课室的灯,径直走到座位,摸出手机,塞着耳机睡着了。
突然手机震动惊动了陈枫的神经,他打开一条信息,是梁星转。
他在信息上问:“怎么回去这么久不联系我?最近过得怎么样?”
陈枫斟酌着语言,只输送了几个字“过得很好。”然后觉得不妥,问了一句:“你呢?”
“很好,天冷还是去打球,作业越来越多,这边冷得要死,前阵子还感冒发烧才休息了几天,你没感冒发烧吧?”
“我这边天气很好,偶尔还能穿短袖,不会感冒发烧,就是天气有点多变。”
“如果我寒假去广东找你,你会不会留我一阵子?”
“可以啊,什么时候放寒假?”
“大概一月中旬吧。”
“好,过来的时候提前告诉我。”
“陈枫你真好。”
“没事,等你。”
陈枫关掉手机不到三分钟,梁星转又来信息:“忘了问,你和你的那个,好了没?”
“嗯,挺好的。”陈枫简短回复,似乎不掺杂情感。
而后梁星转的信息一直没来,陈枫又睡了一会,才听到手机震动声,就两个字“真好。”
陈枫会心一笑,在手机上按了几个字,“等你来了再说。”
“嗯。”
中考后,去到北京两个月后,刚好是九月份,陈枫刚被发现得了抑郁症,那是去治疗的第一天,回家路上他路过一间中学,他突然呆站着,透过高大的铁网,他看着篮球场上的男生奔跑,投篮,擦汗,挥手,呐喊,他的身体像是被挖了一个口,他的眼眶红了,他模糊了视线,他什么也看不见了。外婆轻轻地问:“想进去看看吗?”
陈枫答:“我想回家。”
“好,那走吧!”
那次,是梁星转第一次见到陈枫,从他一开始站在铁网那头开始,梁星转就注意到他。
九月中旬,梁星转已经开学半个月了,在北云中学读初一。
十月份中旬,除了复诊,陈枫已经一个月没出过门,每天和豆油和外婆腻在一起做饭吃饭看电视,身体有了好转以后,某天午后,他走到了北云中学,一般的中学不可以随便出入,可是因为其中一个保安和陈枫住在同一个片,认识陈枫的外婆,也听说了陈枫的事,所以每次陈枫去北云中学,保安都开门让他进去走走。
第一次进入北云的时候他直接找到了足球场,结果没有人在踢足球,他坐在石阶上发呆,他耳朵里塞着耳机,听了一些记不起名字的后摇。不久,他走到篮球场看学生打篮球,这个时候大概是在上课,他想起南山一中,以前他也像他们,沐浴阳光,享受运动,以前他可以谁都没有,没有想过没有顾臣的时候,而那时他已经失去顾臣三个月了,他想到这三个月会延续一辈子,他的抑郁也会跟着他一辈子,那生活的意义是什么?
梁星转在陈枫走过来的时候一看认出了他,他在球场上边打球边观察陈枫,发现他没穿校服,估计是离校的师兄。中途梁星转主动换下场,走到陈枫身边坐着喝了一口水,顺势和陈枫打了招呼,然后展开了对话。
“休学了?”梁星转问。
“对。”
“怪不得不穿校服。”
“噢,我不是北云的学生。”
“哈那你在这里干嘛?”
陈枫想了想说:“住在附近,无所事事过来坐坐。”
“听你普通话的口音……”
“广东人。”
“哇,好远,没去过。”
“北京也很远。”
“看你很想打篮球的样子,要来一轮吗?”
陈枫犹豫,说:“不用了,我准备走了。”
“去哪里?”
“出去逛逛。”
“好吧!”梁星转起身就走了。
陈枫出门不久,再往这条路走十多分钟有个公园,陈枫想去那里走走,忽然背后传来呼唤声。
“喂!等一下。”
陈枫回头,竟然是梁星转,他问:“你不用上课吗?”
“逃课了。”梁星转挑眉,像是骄傲的说。
“为什么?”陈枫皱眉问,此时他们站着有五米开外。
梁星转一步步走近陈枫,说道:“为了认识你啊!”
“为什么?”
“因为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当然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好,我叫梁星转,梁朝伟的梁,星星的星,星星自转那个转。”梁星转先是举起了手,然后解释着他的名字。
陈枫呆着,接了一句:“你好!嗯,我叫陈枫,陈……就是很平常的陈姓,枫叶的枫。”
“要去哪里?”梁星转主动向前揽着陈枫的肩,陈枫躲开。
“前面的公园。”
“我们是不是算认识了?”
“算是吧。”
“算是朋友了?”
“应该是。”
梁星转陪陈枫在公园的木椅上坐了半个小时,他焦躁的性格总是坐不住,看着陈枫总是一副阴郁的样子,便说:“你好像……很孤独的样子,在北京没有朋友吗?”
“没有。”陈枫的眼睛望向远处的湖面,没有焦点。
“那我算是你在北京的第一个朋友”
“是啊!”
“为什么来这里你不用上学”
“生病了,休学,或者说是逃避。”陈枫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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