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竹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玄变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少林怎么会让大师这种‘不甚稳重’的人担任掌门。”张木竹笑道。“好了,大师如此坦诚,将自己事全数告知,晚辈当然也不会隐瞒。我确实认识莲花师太,并有幸学得师太的《莲花神功》总纲和轻功。”
“果然是这样。就你那个金色花瓣炸裂的招数,与智元师太的灭世玄莲特别像。”慧闻说,“最近几十年,甚至是百余年,整个江湖的名门大派都在退步,唯有峨眉高跟猛进,越来越厉害,冠绝武林。幸好峨眉不允许弟子在外建立‘魔教’,要不然非得天下大乱不可。”
“啊峨眉不许弟子建立魔教难道其他门派允许弟子建立魔教”
“其他门派明面上是不允许的,但暗地里嘛”慧闻神秘地笑了笑,“你应该明白吧。”
“呵呵,明白,明白。”张木竹说道,“只是,无论是哪个门派,胆敢建立魔教的弟子必然在明面上是脱离原门派的人,原门派按道理是没理由管束的。峨眉凭什么不会出现‘叛门’弟子建立魔教的情况”
“因为莲花师太太凶呗。”慧闻说,“很久前,曾经也有峨眉的弟子在各地建立魔教的情况发生,结果……哎呦,惨着呢,智元师太下手特别狠辣,那些魔教……唉不忍心提。哎!还真别说,就和你现在做的事差不多。只不过师太没有你这么喜欢耍帅,她只是公开发布一则江湖公告,‘峨眉弟子所建魔教在三天内必须解散,否则杀无赦!’你瞧瞧,和你发龙牌这事是不是差不多。”
“额……”张木竹哭笑不得,“感情我这事还有传承呀!”
第二五九章 金龙珠
在慧闻魔教做客数日,于容终于醒来。恢复体力的于姑娘神采奕奕,比之前去黄龙帮时更加精神。事到如今,她算是和黄龙帮有了一个了结,于湃的种种恶劣行为让同胞妹妹十分失望,从今以后再不对二哥抱有任何期望。如此的念头导致驰彩姑娘感觉特别轻松,抛去亲情的束缚,整个人当然会畅快。
“多谢张兄救命。”于容拱手道谢,“以及向张兄道歉。在下不该维护于湃。”
“于姑娘客气,”张木竹笑道,“是在下该谢谢你才对。若无姑娘找到在下头颅,想来我此时应该还躲在指引村不敢出来呢。”
“张兄救了魏氏一家多人性命,我该谢谢你。”
“救命之事不能用数量衡量,我该谢谢姑娘。”
两个人相互道谢,没完没了,慧闻看得烦躁,大叫一声:“你们两个矫情的后辈,怎得这般磨叽,吵得本魔教头目不爽。谢一次就够了,别来回来去的倒换,再不结束,小心本魔头劈死你们!”
张木竹和于容被慧闻的一句话说的愣在当场,抬头看着对方,忽然哈哈大笑:“大师讲的有道理。你我何必再谢,哈哈哈哈……”
至此,两位少侠算是正式认识了,而且成了朋友。于容给张木竹的感觉很像何茕,开朗大方,豪情万丈,不输男儿,二者唯一的区别大概在于何古仙尚有一些小女儿情态存在,遭遇人情世故时会有大幅度情绪波动,而于驰彩则是完全的出尘气魄,面对世间情义能保持冷静沉着,不急不恼。
有于女侠的加入,谈话更加热烈,言至兴奋处,慧闻令手下抬上几坛酒,三人一边对饮一边讲话。今日实在是太高兴,“魔头”酒意浓郁,喝得太多,有些醉,嘴里开始没把门的,从夸赞于容的性格和武月很像,慢慢的转到描述武东昇如何如何漂亮,如何如何俊美,如何如何让人爱慕,“哎呦呦两位兄弟你们是不知道啊嗝虽然咱输给了武月,但心服!武东昇那么年轻就能那么厉害嗝真是让人羡慕而且长得咋就那么好看呢可怜我年纪稍稍大她一些,而且出身佛宗,要不然非得像唐寅宋地追朱俪一样追她。啧啧啧,真漂亮,真有性格,我好喜欢呀真想让她再打我一顿”说完几句胡话,老和尚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于容二人被“酒后吐真言”的慧闻大师逗得忍不住笑,明明之前还呼喊着武月欺负人,胜之不武什么的,结果是“口是心非”。于驰彩的义父,黄山派掌门于龙曾经说过,他们那一代没有不爱武月的,没想到连佛门的高僧也挂记颇深。
三缺一的酒局仍旧继续,张木竹兴致未散,与于容讨论了一些他感兴趣的话题。“敢问驰彩姑娘,到底什么是金龙珠在下甚是好奇。当然,于姑娘,如果涉及到什么秘密,那就当我没问。在下只是奇怪到底是什么宝物竟然能让一个哥哥丧心病狂地用卑鄙手段威逼妹妹。”
“呵呵,金龙珠,呵呵,”于容笑了笑,往口袋一模,拿出一颗金灿灿的珠子,“就是这东西。”
“这……”张木竹喝的也有点多,感觉头脑不甚清醒,赶紧用内功逼出一些酒水,保持神智,睁大眼睛,仔细观瞧,“这不是蜃珠吗品质还可以,但好像里面含着超凡脱俗的兽灵心血。好强的威压!”他看了一会,突然惊住,“金龙珠难道这是……”
“没错,这颗蜃珠里面有一条金龙的心血。”
“怎么可能!”张木竹直接站起来,“妖龙、灵龙皆有出神入化级别修为,莫说当年黄龙帮,就算是现在,江湖所有帮派加在一块也没办法击败金龙吧!”
“张兄不要太激动,”于容笑道,“还请坐下。”
“哦,对不起,对不起。”张木竹意识到自己失态,立刻道歉。
所谓“金龙珠”,确实就是一颗蜃珠,内含一条神化境金龙的心血,但并非被江湖帮派击败后制成,而是“捡的”。当年黄龙帮未建立前,于澎于驰旌初入江湖,那时候的“外地人”很难学到厉害武功,新人在武林中没有立足之地,往往为了生计不得不做一些苦活累活。于澎的工作便是在海边捕捉蜃妖,倒弄蜃珠买卖。某日,天云如墨,风骤雨急,东海之外传来无尽灵压气势,似有强妖对战。适时正于海上捕捉蜃妖的于驰旌回港不及,困于汪洋,为避风浪,只得藏在一座岛屿。第二日,初阳东升,风平浪静,于澎走出岛屿山洞,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条巨大无比的金龙尸体。据他讲那龙似是经过激烈的战斗,全身的鳞片尽数脱离,心脏处坏开一个大洞,龙血喷涌。于驰旗见此情况,先是一愣,踌躇片刻,最终鼓足勇气,钻进龙尸体内,将一枚品质一般的蜃珠放入,沾染心血,制成兽灵蜃珠,即所谓的金龙珠。之后于驰旌将金龙尸体的消息告知东木城,唐横亲自带人来到海岛处置,将整条龙带回东木城,分隔利用。唐庚的龙枪便是此龙龙骨所制。那颗金龙珠的存在并没有瞒过唐天龙,不过他并没有收没,“金龙心血珍贵,却屈尊藏入低劣蜃珠之内,实属浪费。你这年轻人,暴殄天物,气煞老夫。”这是唐横当时对于澎说的话。
“因报告消息有功,唐王爷赐下青龙神功给大哥,并在随后黄龙帮的建立上给予很大帮助,”于容说道,“因为金龙珠和东木城的帮助,黄龙帮大展宏图,很快成为江湖第一帮派,名扬九州。”
“哦,原来是这样。”张木竹点点头,“怪不得于湃说只要有金龙珠就一定能重建黄龙帮的辉煌,嗯有些道理。有此物镇守帮派,当真是固若金汤呢。他逼迫你倒也算情有可原。”
“嗯”
“开玩笑的,呵呵呵……”
第二六零章 去被追杀
酒宴将尽,张木竹感觉气氛已经差不多,想着开口说一说于澎的事。他几乎能保证受伤的于容绝对没有察觉到于澎和顾青就在附近,哪怕他不出面,黄龙众的奸计也无法得逞。“驰彩,其实几日前,你哥……”想着让受到亲情伤害的于姑娘知道她另外的哥哥并没有弃她于不顾,一直在暗暗保护小妹,可是话还没说出来,山脚下突然爆发出一阵刚猛气势,似是有强敌来临。
“慧闻!快把我闺女交出来!交出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传上山,语气特别急迫。
“呔!哪来的贼子,竟敢来本僧的地盘闹事!”酒醉的慧闻瞬间苏醒一半,运转罡法便要出门迎敌。
于容抬手拦住大师,“莫惊莫惊,山下的人是黄山派掌门、我的义父,于龙。”
“哦”慧闻仔细感受冲天的怒气,点点头,“还真是。不过这老小子不来谢我救你,怎得还杀气重重”大师的年纪在同代高手中算是年长的,几乎赶上更上一代高手,比于金鳞岁数大了不少,叫他“小子”倒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晚辈不知,想来是有什么误会。”于容拱手告罪,转身离去,飞舞下山,几个展动来至于龙面前。话说于驰彩的武功乃至罡流派,不适合女儿身的她修炼,但从几天前的对战和今日她施展轻功看来,于姑娘似乎改“龙威天怒”为“彩凤流云”,雄壮中包蕴优雅,宏伟里孕育青华,威势不减,更添加许多韧性。怪不得慧闻说她像武月。“义父,你来啦。”驰彩姑娘面对黄山掌门,躬身行礼。
“驰彩,你没事吧!”于龙很爱护自己这个义女,关心地问,“江湖最近传说你受魔道高手张木竹胁迫,被抓进慧闻魔教。没事吧”
“哪有的事。是张兄和慧闻大师救孩儿于危难中。”于容简单地将自己与黄龙帮的战斗叙述一遍。“让父亲担心,孩儿愧疚。”驰彩姑娘单膝跪地,拱手低头行礼。
“哎哎哎!起来起来快起来!女儿这是做什么。我是你父亲,关心你是应该的。”于龙赶紧扶起于容。“看来姑姑预测的没错,那姓张的小子确非阴险狡诈恶毒之辈。”于金鳞的姑姑是峨眉山智闲师太,隐约听慧仪说过张木竹与智恒、智元两位师太是忘年交,据她对莲花师太的了解,邪魔歪道绝对没法与嫉恶如仇的三师姐成为朋友。
“当然,张兄是世上少有的侠士,怎么会是坏人。”于容笑道。
“可是现在江湖上已经将他定为邪道一员,说他绞杀小型魔教是为了逼迫邪士加入中型魔教,并且勾结魔教高手袭击黄龙帮,甚至……”后面的话于龙不太好讲。
“呵呵,女儿猜一定是散布张兄糟蹋侮辱我之类的话吧。”于容行的正站的直,不在乎武林的污言秽语,大大方方说出来。
于龙有些尴尬地点点头:“女儿你放心,我立刻就发布江湖公告,为女儿你的清白正名!”
“没有用的。”于容道,“就算父亲发公告,某些人也一定认为是张木竹占有女儿后使用魔道秘术哄骗蒙蔽我的神智,让我说胡话,替魔道邪士开脱。或者觉得父亲是为面子故意遮盖女儿的丑事。还可能指责父亲已经与魔教勾搭,拖累我们黄山派名誉。相对于真相,人们更喜欢艳色谣言,父亲不管怎么解释也没用。”驰彩姑娘反过来安慰于金鳞,“父亲,此事是有心人故意诬蔑抹黑张兄,借悠悠众口攻讦绞杀魔教的他,彻底破坏名声。无论什么辩驳也不会有效果。算了吧,女儿不在意这种谣言。张兄也一定不会在意。”
于氏父女交谈半刻,张木竹和慧闻携手下山。大师喝的太多,晃晃悠悠,多次差点摔下山崖。“张小贼”实在是怕修炼至强防御功法的慧闻掉下去砸到无辜之人,不得不一直扶着他。“哎呀那个于龙,你小子来我这干嘛奶奶的,还敢放气势吓唬我,信不信本魔头收拾你!”操着大舌头的慧闻质问道。
“见过慧闻大师。”于龙拱手告罪,“在下受江湖传闻蒙蔽,贸然前来,实在有罪,还请大师原谅。”
“哼!你这个小子,也混迹江湖不少年了,怎么会信武林传闻哼!”曾经“受蒙蔽”而追杀武月的慧闻说出这样的话,没有任何说服力。
误会解除,慧闻邀请黄山掌门上山一叙。若是往常,就算于龙知晓大师并非恶毒之人,也会为了黄山派的名誉尽量避免接触“魔教”,但今日似是被女儿不畏谗言的胆气所感染,于金鳞欣然应允。
不过正道掌门愿意上山,“新晋邪士”张木竹却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想继续逗留。“晚辈还有事要做,在此告辞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张木竹要做什么。于容走到他面前,将金龙珠拿出来:“请张兄带上此物。若是遇到无法处置的危机,可注入真气召唤金龙。虽然威力不如帮派灵兽,亦可抵挡敌众一会,助张兄摆脱危机。”
张木竹摇摇头:“多谢驰彩美意,但这东西不适合我。”他此时将之前没有说完的话讲了出来,“姑娘大概没有注意到,你的大哥于澎已经回到陆地,栖身黄龙帮附近很久,暗中保护着姑娘你。这金龙珠是驰旌兄的东西,你还是交给他处理吧。”
“我知道大哥回来。”出乎意料,于容没有一点惊讶,很平静地说,“张兄是个考虑全面之人,既然没有急着去接死后复活的魏完叔叔,那一定是有另外的安排。忠柳叔的出生村只有大哥清楚,连我都不晓得在哪,而张兄又多次表示与大哥是旧识,那么说去接魏叔的人必然是大哥。”
“额……这样呀”张木竹本想给于容一个惊喜,结果却是多此一举地做说明。
于容笑了笑,将金龙珠强行塞进张木竹怀里:“此物其实非是大哥给我,而是魏叔在我成为黄山派副掌门时偷偷雇佣龙马镖局送去的。今日张兄救下魏叔一家,恩比天高,这物合该赠予张兄。”
“这……”
“去吧,张兄,”于容拍拍张木竹的肩膀,“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作为一个‘魔道高手’,抢走我金龙珠的行为更符合你的邪士身份,是不是”
“哈哈哈……有道理!”慧闻哈哈大笑,然后一脚把张木竹踹飞,“去吧!‘张魔头’,去吧!去被整个江湖追杀吧!哈哈哈……”
第二六一章 冷酷
强势欺人,勾结魔教,玷污于容,抢夺龙珠,杀戮同胞……
一夜之间,毁誉参半的张木竹彻底沦为“恶魔”,无论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全都恨之入骨,声讨其无耻行径,誓言抓住他千刀万剐。整个武林空前的“团结”。武当派的“寻人令”再次改为“通缉令”,而且抛出诸多或真或假,或相连或无关,或有理或无理的观点、证据,言之凿凿地指证他是“张国案”,以及最近江湖上无数案件的罪魁祸首,甚至有人还编排出他有一个黑衣人组织,言其作恶多端,罄竹难书,暗杀颜枕,袭击各地村镇,搅乱江湖帮派……总之,这次张木竹当真是武林公敌,江湖魔头。
不过就像于容说的,张木竹并不在乎传闻,他此时正在黄龙帮总坛屠杀黄龙众,顺手把帮派印玺击碎。
“魔头,就算你杀掉我,还有千千万万的我们会站出来代表正义替天行道,除暴安良!等着吧!世间清气永存,你这种不为世间所容的魔头一定会被老天惩治的!你等着吧!我……”
黄龙众的“就义誓言”实在没有太多新意,翻过来调过去只有那么几句,张木竹听得烦躁,暗花飞射,穿透众人天灵盖。“唉终于安静了。”站在破烂的黄龙帮总坛,张木竹有些失望。胆敢回黄龙帮的帮众修为都比较低,于湃和隐世众没有一个在这。说实在的,死于他剑下的这些算是一群汉子,虽然是跑来偷盗总坛东西的,但在面对“恶势力”时能够做到不低头,不说软话,也已经很难得。“算了,就这样吧。”脚踏莲花,纵身飞离。
……………………………………
“我劝你不要去惹张木竹。”玉虚帮,何茕冷着脸劝阻他的父亲何实不要参与武当组织的“镇魔行动”,“你的帮派刚刚发生篡位之事,现在还是不够稳定,如果你带高手出走,谁也无法保证总坛会不会再出事。而且,现在的张兄已经不是你们这些人能够招惹的,‘外地人’已经没有多少够资格做他的对手。”
“我的事不用你管。”何实坐在帮派大椅上,面色阴沉,手指还包着一块白纱布。他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但与他都不是特别亲。当年在虚拟本界,何玉虚为了摆脱后顾之忧,安心进入武林世界闯荡江湖,进入前主动与妻子彻底分手,狠心抛下爱人和孩子不顾。这么多年过去,两个孩子长大成人,也进入武侠世界,但都没有加入玉虚,而他自持长辈身份,也从没有邀请子女进帮。
“不用我管呵呵,”何茕嘲讽道,“要不是我请宁远出手帮忙,你的玉虚帮现在已经在别人手里。你现在说不用我管,呵呵,呵呵,呵呵呵……”她笑的很明白,很清楚,是裸的嘲笑。
“你!”何实无言以对。没想到“专心”的他如今竟然需要被他抛弃的女儿拯救。
“我和宁远马上就走。”何茕说,“最后给你一次忠告,不要惹张木竹,他绝对不比宁远弱!”讲完,何古仙拉着身边的李古转身走出玉虚帮大厅。
盯着女儿离开,何实一言不发,既是没话可说,也是不敢乱讲。其实在何古仙刚刚回玉虚帮时,父女二人发生过一次激烈争吵,何玉虚曾经想仗着父亲的身份收拾女儿一顿,但他刚要动手,何茕身边的李古宝剑瞬时出鞘,毫不犹豫地将何实的手指砍断一根。“我的女人,你没资格教训。这次看在你是古仙生父的面子上只给你一个警告,如果再不知好歹,小心性命!”李宁远这一句吓得何玉虚哪还敢乱来。
“父亲,我也要走了。”大厅里还有一个人,即是何实的幼子,何用。相对于性子比较硬的大姐,何无奈对父亲的态度稍微好一些,至少还保持着最基本的尊敬。“大姐说的没错,你最好别惹姓张的小子。”他这么说不是基于张木竹的实力,而是因为他师父刑柯。刑十步多次表示以后要跟着“姓张”的小子混,何无奈很怕哪天师父真的跟随张木竹,并下令自己出面暗杀胆敢惹“新老大”的何玉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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