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如何逃离破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因果定律
黛玉点点头,这一句话说的是君子的治国大道,王妃对儿子也是很细。她还没说话,司徒循先问道:“先生,为什么非得背书呢?”旁边贾非眼睛一亮,当即坐直了对母亲道:是呀娘,为什么非要背书呢,明白意思不就行了吗?
“木哥儿先等等,”黛玉笑道:“先说你,非儿。你将来是要去考科举的,若不把书一字一句背好。考试的时候,抽题默写经书是极重要的题目,到时候你怎么办?难道要去写,这句话你的理解是什么,写的花团锦簇却唯独不能写出原句?”
贾非嘟着嘴点点头,黛玉看向司徒循:“再说木哥儿的问题,你不必考科举的,可是读书这件事,若想要读好就必须背的好。其实读书并非只有四书五经,有史书,有诗词,若是不背下来,等到你读史、读诗遇到典故,你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岂不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比如人家引用的是“翁仲”,而不懂的人很可能望文生义、改个位置变成“仲翁”,岂不是从石像变成了二大爷。黛玉说的这个例子,听的司徒循哈哈大笑,而非哥儿也明白母亲的意思,跟着乐了起来。
“敢问先生,我们从哪本书开始读起呢?”
黛玉递过一本书,“昭明文选?”司徒循奇道:“为何是这本书?”一本文学书籍,要怎么教导功课……
“我们不只讲文选,也不是篇篇都要背诵。”黛玉笑道:“从第一篇开始,讲哪篇文章,除了名篇通背之外,主要讲文章的背景和作者生平,他为什么要写这篇文章,当时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只是以这本书的时间为主,”她指着让人备好的几大摞书,“那边都是参考。”
贾非张大嘴,倒抽一口凉气,那么多呀,要读到什么时候啊?他蹬蹬地跑过去,比了一下:“娘,这么多书,加起来比我都高了。”
司徒循却很开心:“先生不打算按照四书五经那么讲?可,您方才也说了,我不必考科举,阿非将来却要。这样会不会耽误他?”
嗯,也知道照顾别人,黛玉笑的更温柔了。
她告诉司徒循:“各家有各家的读书方法,其实这都是根基,否则宋朝陆游的老学庵笔记中,怎么会有文选烂、秀才半的民间谚语呢。应试的子弟童生试主要考孝经一类,你们也是要看要背的,不过那些简单的很,也算朗朗上口,并不难。虽然你们一起读书,可侧重点也不会一样,你的主要课业就是文选。”
司徒循得到一本文选,而贾非得到一本孝经,其实平时贾非用树枝或者毛笔鬼画符的时候,用的就是论语、孝经这两本书。因此,虽然他没有正经读过,可每日里听和尚念经似的常常听到,如今一见之下如同就见到了久别友人。
至此,黛玉开始带着两个孩子读书,司徒循头一次见识这种读书方法,以一本书为主线,通过一本书而读史、读经典、还能了解当时的逸闻趣事。林先生对种种逸闻典故信手拈来,在她的口中,这不是枯燥的文字,都是一幅幅跃然眼前的画面。
司徒循上课读书,读的如痴如醉,头一次发现念书能这么轻松的。
楚王的儿子读书读的不错,楚王本人却遇上了大麻烦,西海沿子八百里加急,在到达当地一个多月之后,南安郡王兵败了……加急文书直接送到了楚王手中。他不敢耽搁,赶紧带着贾琰入宫,面见皇帝。而端平皇帝正在和苏皇后给他们心爱的小女儿司徒宝选婿。
“我觉得自己简直是报丧的,”司徒阔一脸郁郁,“唉。父皇、母后的好心情,怕都要被我毁了。严略到底怎么回事!”
贾琰顿了一下,安慰道:“反过来想,他带走那一帮子公子哥,如今兵败,至少为公主排除驸马人选了。不过,七爷,更要紧的是陛下问您的办法,您待如何?”
楚王停住脚步,然后坚定的继续往前走:“我请命领兵出征!”贾琰先是一愣,随即苦笑,紧跟其后低声道:您倒是可以说,不过臣猜测,陛下不会答应的。
果然,皇帝震怒:南安无用!损兵折将,朕即派大军赶赴西海沿子,具体派兵遣将之事,由楚王会同内阁参详。
事情到此就算定下,决定谁去也就罢了,没想到紧接着又出变故。与大吴作战对于西海藩国而言,也是压力极大。他们很明智,贾琰握着信说道:至少这一代的国王很明智。贾琰手中的信件就是藩国国王写的求和书,他们向大吴请求议和,愿意纳贡称臣,但是国王请求皇帝嫁公主去西海。
以图两国万世太平。
作者有话要说:
这回应该不抽了
第90章
西海藩国的国王也表示,他会派诸宗室女入京,为两国交好,互为姻亲。而且他是为自己的世子请求下嫁公主,一旦世子同公主完婚,他立即退位于世子,公主即可成为藩国王后。
对方态度很诚恳,在这一点上贾琰同司徒阔意见一致,更别说他提出的意见是互为姻亲。别说这样的放低身段,如果是北方打了败仗,就是要求和亲,该和也要和。而自古以来,和亲可、嫁公主亦可,嫁皇帝亲生的公主不可。
更别说,皇帝膝下未成婚的公主就包括十二公主司徒宝,这可是帝后与楚王的心头肉,怎么也不会让她远嫁的。她作为公主,除非常年联络有亲,或者如大公主寿昌一样远嫁江南这样的地方,否则,帝女岂可轻忽!
司徒阔主意已定,那么下一个问题就是嫁谁的问题,石光珠倒是提了个好主意:“前方战事溃败,谁负责谁出人。”干脆利索不麻烦,贾琰喜欢这个观点,并极力推荐楚王这么做。几个人都对南安郡王没多大好感,此刻能顺路坑他一把,楚王也不会介意。
说来也巧,南安郡王严略有两个女儿,一嫡一庶,不拘哪一个被做公主都是可以的。
此刻,南安郡王战败的消息,该知道的人家已经都知道了,宗室里开始战战兢兢唯恐自己家未嫁的姑娘被选去和亲。有些开动脑筋的人开始迅速为女儿择婿,口头完成婚约,就是担心事情有变。燕王、齐王自不必说,端平皇帝的弟弟韩王家里,也正在鸡飞狗跳。
“早就说让你为咱们姑娘选个好女婿,你看这个觉得不行、看那个觉得不顺眼。”韩王气哼哼的:“这回好了,万一我那好侄子想起当初给他找麻烦下绊子的好事来,选咱们姑娘和亲,看你怎么办!”
韩王妃刘氏想还嘴又不敢,这事她的确理亏,觉得一定要给女儿找个青年俊彦。可是,关于楚王那里,难道不是韩王你也想立个从龙拥立之功,最好再以皇叔之尊当个摄政王?现在倒来说便宜话,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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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关心女儿,不过是害怕了,担心女儿被选去和亲是韩王一系厄运的开始。
“那,王爷您说怎么办?”刘王妃放低身段哀求:“总不能真的让咱们丫头去和亲吧?山高路远的……那是什么好地方!”
韩王此刻又满足了自尊心,自得的一笑:“我估摸着,怎么也轮不到咱们女儿,你想上有晋王、哦,我那被贬为庶人的侄子,司徒明家也有女孩子;再来,南安郡王严略那小子今次打了败仗,难道就此不追究?怎么可能。”
“这么说,王爷英明,咱们家姑娘安全了!”
韩王叹道:“是啊,不过我与王妃说好,咱们世子已经成婚了,咱们另外两个儿子,也绝对不能娶定城侯家的女儿!”最后一句话疾言厉色,刘氏王妃也明白他的意思,乖乖地点头称是。
看她柔顺,韩王才道:“不是我瞧不上刘家,如今还和宁王搅合的那么深,岳父这是取死之道,咱们不能陪着死。王妃,你与我二十年夫妻,咱们有四个孩子,定城侯府败了也不会牵连到你身上,可若是你和我都掺和,那就不一定了。”
双方在同一地位上守望互助才叫姻亲,才会来往密切,此刻利益发生冲突,当然是各顾各的,谁还管得了旁人。何况韩王这两年也劝过定城侯,却发现岳父已经有孤注一掷的意思了,他还掺和个什么劲,他堂堂宗室亲王,就此手,楚王上位也不会将他如何。
贾琰没想到,他在这边坑南安郡王,那边南安太妃和王妃就把主意打到了荣国……不,宁国府头上。听说因为战败要和亲之后,严略的母亲和妻子就知道,恐怕这个事儿要落在他们家了。虽然两个孙女不同母,可都是自家孩子,纵然庶出的是二姑娘,也是自幼养在太妃膝下。
让王妃拿自己嫡出女儿,王妃不舍得;让太妃用自己亲孙女,太妃也不舍得,可儿子如今还在前线,若是她们主动些也算戴罪立功。那只有向外发展,琢磨一个义女出来顶包,挑来选去,荣国府咱们是惹不起了,宫内有皇妃虽然宠爱平平,可是人家姻亲得力。
那么……宁国府呢?王妃和太妃对视一眼,可真是个好主意,宁国府如今正好有个与他们家两个小姑娘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到时候认了这个孩子做女儿/孙女,主动将她送上说明南安王府静候发落,就可以挽救王府危局了。
在她们还没想好具体如何操作的时候,楚王受命前往蜀州坐镇指挥,调动大军赶赴西海沿子,并命临淄郡侯司徒浩为大将,前往西海沿子整军。究竟是和、是战,皇帝全权交由楚王定夺。作为楚王的重要属官幕僚,贾琰当然要跟着前往蜀州。
“我这一走怕是又要一年半载,家里都要交给你了,”这一次出京办差不同往日,难保不会去西海沿子视察前线:“别累着自己,木哥儿那边,我们离京之后,若是不方便就让他先待在王府,不要来咱们家了。”
虽然不至于,但是贾琰也担心京中发生什么意外,到时候就不好说话了。黛玉点头:“这我都知道,我还知道,你觉得若是能参赞军纪立下军功就更好了。可是,”她抱住贾琰:“别忘了你有妻儿父母,我们就盼着你平安回来。”
贾琰回抱黛玉:“放心,我绝对不做勉强的事情,一定平平安安的回来。”
和妻子谈过了,自然也要听岳父的教训,贾琰来林海的书房领训,结果林海挥挥手叹道:“我并不通军事,只是,大军在外一日,户部的钱粮流水一般的出去。西海沿子之于大吴一直是藩属,据我所知,这次弄成兵变,主要是两国交界因为农民逃边造成的。如今既然他们放低姿态愿意求和,当然是合则两利,若是战,固然能胜……但是……国朝不是没有前例啊。”
西海沿子地处西南,气候闷热潮湿,多年来两地民众底下互为娶嫁的不少,指望他们效力因为边境冲突而互相攻击是不现实的。所以要从北边调兵,可是北人无法适应这种湿热气候,瘟病更是折损了相当的战力。大吴立国之处,是同藩国打过仗的,结果倒是打胜了,却折进两位统帅:一位驸马、一位公爵。
至于损兵折将,更是不计其数,而实际上,这块土地占领与否意义不大。所有,太宗朝也是对方称臣纳贡,就此了结。有这个前例,对于和谈,如今朝中反对的声音倒不是很大,而少数反对者也不是因为将要公主下嫁而反对,他们只是觉得冒犯大吴天威,应当严惩而已。
“这些,我与楚王也谈过了,据七爷说,陛下的意思也是倾向和谈。”贾琰叹道:“现在西海沿子,南安郡王麾下毫无斗志,就算临淄郡侯整军也只是不让他们祸乱乡里。这场战争变成拉锯战,对我们并无好处。”
林海点点头,能够明白这一点就好,他担心楚王,乃至于自己的女婿都脑子一热惦记着打仗。当初太宗朝就是耗钱粮无数,最后还不是握手言和,除了藩国称臣,那场战争留下的也就是一堆死于疫病的尸骨和孤儿寡母。
六月末,楚王带领府中属官、会同临淄郡侯司徒浩等大队人马出京,远赴蜀州。而在贾家,贾非正拉着母亲的衣袖:“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呀?”
黛玉揽住儿子:“爹爹去蜀州了,大概,”她指着院子中的一支兰花:“非儿长得比那株兰花还高的时候,爹爹就会回来了。”她逗儿子的,没想到贾非真的跑去比了一下,还挺自豪的说:那下个月我就能长得这么高了!
夏末时候,是荣国府史太君的寿辰,这天原本司徒循应该放假休息,不必去上课。可是两天前他刚刚进宫看望过祖父母和姑姑,前一天还跟着母亲去了寺庙礼佛。他当然喜欢祖父母和姑姑,也爱着他的母亲,可他还是想与林先生、贾非在一块。
他觉得很好玩,不枯燥的时候,就了解懂得了很多东西,所谓寓教于乐就是这样了。可是今天林先生要带着贾非去给什么老太君祝寿……司徒循的情绪低落下来,跟着他的太太监劝道:“世子爷,林先生带着小贾公子出门,咱们回去罢。”
他们刚要回转,就看见贾非先跑了出来,一本正经的交待下人要备好马车,他母亲马上要出门了。然后他就看见了街口的司徒循,贾非使劲挥手,司徒循从马车上跳下,迎了过来。黛玉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小孩子好像在交换什么小礼物,互相依依不舍的告别。
“世子送给你什么了?”等到司徒循向黛玉行礼告辞之后,黛玉搂着儿子坐在车里,悄悄问他。
贾非将东西拿出来,是一枚冻石印章,刻的是“勤学”二字。“阿循哥哥说,这是他祖父送给他的,有好几枚,他送了一枚给我。娘,这就是冻石吗?”
黛玉接过印章,这是一枚封门青冻石,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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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黄,手感细腻。她对儿子笑道:“没错,这就是冻石。对了非儿,你要记得,不要当着外人的面叫阿循哥哥,知道吗?”
贾非点点头:“我明白的,因为他是王世子,而且有好几个弟弟,阿循哥哥都和我说过。”黛玉真的非常好奇司徒循对儿子说了什么,可是不管她怎么问,贾非都不回答,露出小白牙对自己笑,反正是就是不说。
不说就不说吧,黛玉心道能保守秘密也是优良品质,她搂着儿子,车队想荣国府慢慢驶去。贾敏在前一天已经到了荣国府,而林海会在晚些时候赶来为岳母贺寿,拉着儿子下车的黛玉看向另一队人,她问道:“那是不是南安郡王府上的马车?”
常跟黛玉出门的佳鹇回道:“正是南安郡王府上的马车,是太妃和王妃都来了。”
这就奇怪了,按说郡王府正该安分,而且他们家最近一点消息都没有,毫无存在感,怎么今天又跑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战争无非是政治通过另一种手段的继续。克劳塞维茨《战争论》
没有哪场战争是脑子一热打起来的,必然有自己的诉求。
顺便说一下更新顺序,本文当然是排行第一。本周末开始会更新下面这个《他们还是没离婚》
现代架空、君主立宪,感兴趣不妨藏一下。
因为担心剧情混淆,本文完结之后会开始更新目前仍然存稿中,感兴趣藏一下,核心是:我们要如何颠覆一个封建王朝
第91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黛玉拉紧儿子,心中暗暗警戒起来。她们一进门就被迎入老太太的上房,给老人家拜寿,而往日里被上宾对待的南安郡王太妃、王妃也没有被慢待,被迎入女眷候客处,由二位太太带着儿媳接待。
“哎哟,非哥儿快过来,到太婆这里来!”老太太别提多喜欢贾非了,将孩子搂在怀里:“咱们非哥儿又长高了,看看,大孩子的样子了。听说你也开始读书了,累不累啊。”
贾非靠着老人,大声答道:“不累!读书可好玩了。”众人不明所以,都夸赞道,非哥儿真是懂事好学云云。只有贾敏和黛玉失笑,这孩子说的好玩,那是真好玩。这时候正赶上宝玉进来给老太太、姑母问安,向林妹妹问好,也特地来看看他的小外甥。
“二表舅!”贾非被宝玉抱在怀里,扑腾着小短腿咯咯的笑,搂着宝玉的脖子:“二表舅,为什么很长时间都没来看非儿啊。弟弟满月你也没来,我弟弟可好玩了!”
宝玉苦笑,随即换上一副笑脸:“这不是来带你玩了。”他笑答:老爷在书房想见非哥儿,叫他带着孩子过去,就先告退了。
贾敏看着侄子带着外孙退出去,这才低声问道:“宝玉和他媳妇还没好消息吗?”
提起这个老太太也犯愁,宝玉同宝钗成婚整三年了,却至今没有好消息。平时看着小夫妻也不错,她担心是不是那个“热症”的问题,可宝玉总说什么事都没有,让她放宽心,还说贾琰同黛玉也不是成婚三年多才有的孩子嘛。
到底老太太如今上了年纪,她也就放过不提,真正抓着这事不放想给宝玉选个好人的是二太太。等到遂了她的心愿,两个宝儿成了婚,如今没给她生个孙子,她又不满意了,隐隐还有些后悔。前年薛蟠死在了流放地,如今薛王氏已经跟着侄子薛蝌返回江南,而宝琴当初借住荣府。
唉,还不如选宝琴呢,二太太作如是想,当时梅家有悔婚意图的时候,不如顺水推舟……说不定自己的孙子都能有好几个了。
不过在南安太妃问起的时候,二太太还是一脸笑容:他们还年轻,也不是很着急,子女缘分到了的时候自然就来了。自己有想法是自己的事情,不能让别人看笑话,尤其是这两位,二太太虽然思考方式直线条,可是如今这两位在京中人人躲开的人物来了自己家,必然是有所图。
寿宴前,各家前来的小辈已经给老太君拜寿了,午间寿宴正是开始,这一日并不是老太太的生日。只是提前一日,专门来招待各家亲友,是专门用来应酬的。以南安太妃和王妃的品级,纵然如今郡王兵败,可皇帝一日没有处分,任谁也不能薄待这对婆媳。
于是她们还是来到了史太君面前,互相见礼之后,太妃眼圈微红略带激动的回忆往昔。激动时,还不忘拉着史太君的手,感慨当年荣公在世,荣国府如何。而宁国府又是多么的……言下之意宁府不肖,还说宁荣二府已经出了五服,宁府若有什么不妥,岂不是带累贾家满门。
有辱先人呐!
这话倒是透着奇怪,老太太心道东府贾敬修道、贾珍虽然有些风流放荡,可……难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隐瞒下来又被外人知道了?老太太叫苦,这可真是,子孙不肖,作孽哟。
她拉着太妃的手:“瞧太妃说的,孩子们还小呢,太妃不妨同我一起更衣,松快松快,不必扳着长辈的谱。咱们去里头,这外边让她们年轻人也松快松快,她们年纪也不轻了。”说的是彼此的儿媳们,太妃笑纳,跟着走了。
贾敏有些不放心,叮嘱鸳鸯可得看好老太太,黛玉也上了心,状若无事的观察着郡王妃。她们手里一定有把柄……而且是一击必中,一定会让这府里的掌权者们屈服的把柄,究竟是什么呢?黛玉左思右想,已经距离朝堂核心非常远,只能吃老本的宁荣二府,究竟有什么把柄能让这对婆媳有如此自信?
近来并未听说二府又干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诸如在敏感时期拉拢一大堆人聚众饮酒、甚至淫乐等等。她苦思冥想,却丝毫没有答案,大约半刻钟左右,有人来叫南安王妃说太妃略有不适提前离开。她们就这么走了,而鸳鸯神色惊慌的回来,大太太、二太太和宝钗都站起来,凤姐儿也停下了招呼,没想到鸳鸯只是请姑太太过去,老太太叫她。
贾敏握握女儿的手,给了黛玉一个眼神,她一走,黛玉也起身请宝钗找宝玉,让二表哥将她儿子带过来。她知道,一会她们也会离开,果然,也就是一炷香左右的功夫,老太太和贾敏都回来了。虽然老太太脸色有些暗淡,但神还好,而贾敏又陪着坐了一会。
像是观察母亲究竟怎么样,贾敏发现老太君尚好之后,略坐一坐就叫上黛玉同时告辞,在京的探春自然也在,她还带走了惜春。这一场寿宴,原本大家都是带着喜气而来,最后却有些虎头蛇尾,荣府尽力招待好宾客之后,所有人都神色郁郁地立在荣庆堂外。
“娘,到底出什么事了?”黛玉搂着非哥儿,贾非已经睡着了,他被宝玉带着去见贾政。那位舅公一见面就喜欢问人又学了什么,然后又让表舅,还有一个比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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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的表哥陪着玩耍。实际上还是二表舅带着他出去见人,然后去园子里看风景,在园子里可以随便跑。
贾敏轻捂着孩子的耳朵,低声对黛玉说了几句话,让她神色大变。
“去年是儿出生那会,咱们家忙忙乱乱也就没有听说,”贾敏一脸难堪:“当时忠顺王司徒延的母亲去世了,那可是前太子妃,虽然陛下只是追封了一个太妃的头衔,可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偏偏……”对着自己的丈夫女儿谈起娘家那些破事真是太让人难堪了。
再难堪也要说,贾敏咬牙道:“谁知道东府珍儿这个不尊重的,带着蓉儿,还有、还有琏儿搅合在一起,聚拢一帮子纨绔子弟,在太妃丧期大肆玩乐。最可气的是,前一天玩乐,第二□□服都不换,酒气四溢的去王府行礼……还不知道忠顺王是否知道。南安王太妃用这个作为交换,想让惜春给她当女儿!”
“四妹妹同他们王府两个姑娘年纪相仿,”黛玉接着道:“女儿想若是到时候说作为太妃义女、两个姑娘姑姑辈的还没嫁人,当然就将她送出去和亲。南安王府倒是好算计,怕是盘算一周,发现只有宁府最好拿捏,而荣府在这件事上也有把柄,至少能威胁荣府闭嘴。”
林海沉吟许久,他叹道:“那会我正忙着入阁之后帮楚王熟悉中枢政务,和盐务巡查,而且这样的事情……南安郡王能知道,忠顺王自然更会知道。在那位王太妃丧期中行为不谨,罪过可大可小,郡王太妃威胁主要还是在忠顺王身上。”
不过嘛,这种威胁真是……毫无威慑力,虽然算是个把柄,但在可以预计的忠顺王知情的情况下,南安王府只是吓唬一下荣府。主要还是针对宁府,毕竟“聚众□□”,还是在自己府里聚众□□,事情就大了。该知道的人都知道,到时候人家会怎么看待四姑娘,这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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