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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王嗜妻如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昭昭
敏襄没想到最终还是这个结果,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然后磨磨蹭蹭的往外挪动。
“敏襄,别让皇兄等太久。相同的话,皇兄不想说第三次。”
敏襄公主身体一僵,不敢挑衅自家六皇兄的耐心,提着衣裙,小步的跑上前,跟在李鸿渊身后。
看到这个偶尔在自己面前都有些小娇蛮的女儿,跟在那孽障身后乖得就跟一没利爪的小奶猫一样,简直简直……好吧,乐成帝也是没脾气了,他是皇帝,怎么能计较这些,丢脸也是自找的,怨不得别人。“老三来,跟朕下两局。”
“是,父皇。”
他儿女众多,不听话的也就那一个,蓦然间老怀甚慰。于是,在下棋的过程中,李鸿铭感受了一把慈父关怀的滋味,简直让他受宠若惊,以至于在下棋的过程中难以集中力,频频出错,于是,乐成帝在六儿子那里备受打击的心灵,在三儿子这里得以找补回来,心情自然就好了,对李鸿铭就越发无微不至的各种关怀询问,李鸿铭开始坐立不安。
敏襄公主一直乖乖的跟在李鸿渊身后,李鸿渊不开口,她也就装成小哑巴,绝不主动说话。而伺候她的宫人们也是大气不敢喘,就像小跟班一样跟在沐公公后面。
或许是因为丽嫔的那事儿,给宫妃们的教训太惨,在御花园里企图跟乐成帝来个偶遇的她们,见到这个活阎王,无不是下意识的脸色突变,然后绕得远远的,完全不需要乐成帝清场,李鸿渊的清场效果那是比瘟疫还强悍。
李鸿渊一路走,一路辣手摧花,不管多名贵,在手心里揉成一团,花汁顺着指缝溢出来,一滴一滴的,尤其是那红色的花汁,让敏襄公主想到了什么,一张秀美的小脸变得惨败惨白的,额头上甚至隐隐的渗出了汗珠。
李鸿渊转过身来,“敏襄,你在怕本王?”
“没,没有……”看着李鸿渊似笑非笑的俊颜,没有半点赏心悦目,反而觉得他像只恶鬼,下意识的退了两步。
“敏襄果然是在怕本王呢。”李鸿渊伸出手,似乎是想摸摸她的头。
“不要,你不要过来……”敏襄一把挥开李鸿渊的手,转身就想跑,结果不知怎么的就被绊了一下,摔在地上。
李鸿渊蹙眉,弯腰伸手,“敏襄……”似乎要将她拉起来。
“走开走开,你不要过来……”敏襄公主缩着身体,闭着眼睛,一个劲的挥手拍打。
李鸿渊可不是好脾气的人,一下子就冷了脸,微微的抬起手,沐公公急忙上前,放了帕子在他手中。一边漫不经心的擦着手,一边冷漠的瞧着坐在地上的敏襄,那眼神透着阴沉。
瞧着似乎又要出事儿,敏襄公主的一个贴身宫女硬着头皮上前,“王爷,您别生气,公主她,她只是怕红色的汁水,没有别的意思。”一边说,一边揽着敏襄公主的肩,轻声的安抚她,企图把她扶起来,却一直注意着李鸿渊的反应,生怕他发火。
敏襄或许真的是被吓得不轻,任那宫女怎么哄都无济于事,甚至还有些癫狂的征兆。
一开始发觉情况不对的时候,就有人跑去通报苏贵妃,如此,在玉粹宫的三个人自然很快就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乐成帝沉着脸问道。
看场面明显是晋亲王欺负了敏襄公主,可是乐成帝不信,苏贵妃也不信,他们这个儿子有时候的确不是个东西,就算偶尔没事找事,除了那些他看上眼的美人,他不会主动招惹女子,更何况敏襄还是他妹妹,更关键的是,李鸿渊从来就没兴趣欺负弱小,也不看看他平日里“得罪”的都是些什么人,敢跟乐成帝顶嘴对着干,敢对朝臣冷笑不屑一顾,敢整治算计兄弟不手软,对于那些见了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的贵公子少爷们,都没兴趣搭理,会故意欺负小姑娘?他还没那么幼稚无聊。
倒是李鸿铭,看着李鸿渊,带着怀疑与审视。
敏襄公主的宫人急忙解释了事情原委。
苏贵妃闻言,再瞧瞧李鸿渊冷脸,只怕是敏襄“不识好歹”惹他不快了,忙叫宫人将敏襄直接抱回她宫中去。然后在细细的跟李鸿渊解释,“渊儿应该知道,敏襄七岁那年,大病了一场,病好之后,就落了不能见红色汁液的毛病,太医说,敏襄应该是在什么地方见了血,被吓着了,但是问她,她又说不出个一二三,之后都尽可能的避让她见红色的汁液。”
李鸿渊擦手的动作顿了顿,看着手中染红的丝帕,蹙眉,“儿臣不知道。”
苏贵妃见他依旧是一幅面无表情的模样,但是,却能感觉到他一丝丝的愧疚,这已实属难得了。“正所谓不知者不怪,你不用放在心上。”李鸿渊实际上对谁都很冷漠,除了她这个母妃能让他稍微亲近点,即便是同在玉粹宫长大了李鸿铭跟敏襄公主也不能让他生出多少关怀之心,因此,对于此事他不清楚,苏贵妃也没什么意外的。
“这么重要的事情,六弟都不知道,敏襄知晓后怕是会很伤心,毕竟,敏襄一直都很喜欢六弟不是。”李鸿铭笑言,“本王原本还以为六弟是明知故犯,因为敏襄刚才不听你话的事有意捉弄她呢。”
李鸿渊淡漠的看着他,“哦,原来在外人眼里,本王是如此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人,那么,如果三皇兄有什么害怕的东西记得捂紧了,得什么时候被本王知道了,借此‘捉弄’三皇兄。”
“都给朕闭嘴。”乐成帝原本就不是有血性的帝王,加之上了年岁,更希望儿子们兄友弟恭,一家和乐,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明知道儿子们在暗地里因为他坐着的那把椅子,斗得你死我活,在没有摊在明面上的时候,他还是愿意自欺欺人,当着他的面绵里藏针的说话,可不得叫他火起。
苏贵妃也一人一记警告的眼神,让他们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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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去看看明敏吧,儿臣见她似乎吓得不轻,这个时候如果有母妃在,应该更好些。”
苏贵妃也知道确实如此,心里也很担心,“那渊儿且等等母妃,午膳……”
“母妃,陪你用膳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要你不嫌儿臣烦,日日进宫陪你用膳都可以,今日就暂且算了吧,敏襄要紧。”
苏贵妃还有些犹豫。
“父皇,母妃,儿臣突然想起还有点事,今日就先告退了。”也不等他们回应,行完礼就转身离开,还是一如既往的张狂目中无人。刚走几步,突然停了下来,“母妃,敏襄喜欢什么?”
苏贵妃惊讶,这是要给敏襄准备礼物赔礼道歉还是压惊?笑眯眯的开口,“一般姑娘家喜欢的东西她都喜欢。”
“……知道了。”不管什么,遇到“随便”就是最麻烦的。
李鸿渊难得温情一会,乐成帝都挺高兴,如果是针对他的话,估计会更高兴。这一高兴,决定补偿给他的东西加厚三成。
李鸿铭垂眸敛目,掩盖住眼中所有的情绪,别怪他们就算是一个母妃养大的,他也跟其他兄弟一样嫉恨,李鸿渊能做敢做的事情,他们不能不敢,他们做一点点出格的事情,都会被说教,被训斥,可李鸿渊做下的大逆不道的事情都能一抓一大把,却也最多是父皇吼两句,母妃劝诫两句,朝臣们不言,连御史都闭口,相反,他做出一点点友爱兄弟姐妹,关怀长辈的事情,就能让父皇母妃开怀不已,而他们尽心思孝顺再多的东西,最多换来的就是一个笑容,一句“有心了”,再没有其他。
这就是差别!习惯使然,造成的理所当然!出格的再出格也不会更坏,优秀的再优秀也不会更好。相反,出格的突然做了一件让人欣慰的事,立马就能让人忘了他不好的地方;而优秀完美的,突然做出出格的事,那么之前的好就会被一竿子打翻,让人只记住了这一件事,并对此耿耿于怀,日后遇到类似的事,马上就会联想到他,永远都不能再洗得跟沾上污迹之前一样干净。
而李鸿渊的脾性,那是天时、地利、“人和”多方面造成的,别人效仿不来的。
李鸿铭不仅仅怀疑李鸿渊故意吓唬敏襄,更怀疑造成敏襄害怕红色汁液的人也是他,毕竟从敏襄那场大病之后,就下意识的害怕并远离李鸿渊,当然,这在当时并不明显,几乎让人注意不到,敏襄小时候很粘很喜欢李鸿渊,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后面,病好之后似乎一如既往,后来慢慢的疏远,加上后来李鸿渊离宫开府,而李鸿渊的脾气也越来越不好,两人完全疏离似乎也有理可循,可李鸿铭就觉得有些违和。然而,他就算怀疑,也没有证据,毕竟,当时敏襄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即便是母妃严查,也什么都没查出来。
现在敏襄怕他,能说明什么呢?很多人都怕他,那些个骄傲的,刁蛮的,不可一世的公主郡主,就没一个敢在他面前用鼻孔看人。
若是让李鸿渊知道李鸿铭的想法,大概会送她三个字:挺聪明。
敏襄公主七岁那年,李鸿渊十四岁,那壳子再嫩,也挡不住他是做过皇帝,历经千帆,阅尽万难的成熟男人,他有毛病才会无缘无故的去整治一个小女娃娃,既然他那么做了,那么必然是有原因的,而又不是挡他路的人,那么他会做出如此有*份的事情,心力的去算计一个小女孩,只会因为敏襄公主与靖婉有关。
这个有关,自然是在李鸿渊低得前世,毕竟在他今生中,靖婉与敏襄公主还没半点牵扯。
而造成靖婉那般命运的人,敏襄公主也要算一份,因为敏襄公主在前世的时候,以公主之尊,抢了靖婉的未婚夫陈正敏。
如果不是因为没了陈正敏这个未婚夫,李如玉就不会将通花木的靖婉视为可能博取孙宜霖青睐的威胁,从而算计她。
陈正敏在最终的殿试中,虽然没有进入一甲,却也是二甲第三,虽然比之一甲的探花郎无人会记得他,可他毕竟只有十六岁,可谓少年英才,而在那之前,敏襄公主机缘巧合之下见过陈正敏一次,未必就那么一次见面就让敏襄公主芳心暗许,但相比较而言,陈正敏却是非常合适的夫婿人选。
敏襄公主已经到了选婿的年龄,而尚公主意味着前程断绝,一般但凡有些抱负心的男儿其实都不怎么喜欢尚公主,因此,公主们最后的驸马往往都不怎么让她们满意,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合适的看着也顺眼顺心,而又没什么背景,于是,就算是知道陈正敏已经有了婚约,她还是死乞白赖的求了苏贵妃,乐成帝虽然看重陈正敏的潜力,但陈正敏毕竟还毫无建树,优秀的人才多得是,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而后知道陈正敏没有成婚也没有婚约,自然就拍板决定了。
而事实上,不过是在乐成帝知晓之前,苏贵妃就暗中让人施压,迫使陈家与骆家解除了婚约。
如果是换成其他人家,只是让其中一个儿孙尚公主,哪怕是最优秀的一个,也未必不能忍受,毕竟断绝的只是一个人的前程,还能惠及其他兄弟,但陈正敏他们家不一样,他父亲是他祖父的独子,他是嫡长孙,虽然他下面也还有两个弟弟,但那都是庶出,而且都还年幼,不足十岁,谁知道将来会如何,他尚公主,对于家里而言,绝对是非常沉重的打击,尤其是他娘,就他一个儿子,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这突然间所有的希望都没了,可想而知她心里有多恨,可是儿媳是公主,不仅不能端婆婆的架子不说,还要将对方当祖宗一样的伺候,儿子还要住公主府,十天半月都可能见不到一次。
世人都以为陈正敏是一只温顺的绵羊,但他内心其实住着一头狼。失去了心仪的表妹,断送了大好前程,亲娘整日郁郁寡欢以泪洗面,所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而陈正敏恰好是前者,变成了一头看似沉默实则心狠手辣的狼,敏襄公主被他拾得很惨,但竟然不敢言,婚后几年都没有身孕,被骂成是不下蛋的母鸡,而事实上是陈正敏一直都未与她圆房,到了如此地步,她都未曾向苏贵妃吐露一个字,事后知道这事儿的人,对陈正敏还真是“刮目相看”。
李鸿渊最后能成功,也少不了陈正敏的一份功劳。
他虽然孙宜霖的治世之能,也算是李鸿渊手下的肱骨之臣了。
按理说,如果没有敏襄公主搅局,靖婉最后嫁给陈正敏,大概就一生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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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李鸿渊也就没机会知道世上还有靖婉这样一个女子,从这一点上来讲,所有将靖婉推上那悲惨命运的人,都该算是他李鸿渊的“贵人”才是,可惜一码归一码,他看到的只是靖婉遭受的一切,其他的,不好意思,看不见,谁也不要试图跟他讲道理。
而几日后,大长公主的生辰,就是敏襄公主见到陈正敏的契机,具体是怎么见到的,李鸿渊不得而知,唯一保险的方法就是将敏襄公主困在皇宫,而陈正敏又不可能进宫,将他二人彻底隔绝开,再在殿试之前,将陈正敏的婚事解决了,敏襄公主到时候即便是瞧上了,没有事前的一面之缘作为基础,加上“新对手”不好解决,也就只能不了了之。
如果顺其自然,让陈正敏依旧尚公主,对于李鸿渊的来说,简直就是在不能弄死对方的前提下,解决“情敌”最大快人心的方法,不过出于某些方面的考虑,李鸿渊倒是不想断了陈正敏的前程,敏襄公主抢人的方法可以借鉴,不过要换个人就是了。
李鸿渊在多年前就将敏襄公主弄得见不得“血”,倒不是那么早就为今日做准备,那时候也不过是恰巧,临时起意,刚好,先帮自家婉婉报一箭之仇,虽然作为当事人,靖婉自己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大仇人,余下的,作为后手留作后用也未尝不可。
李鸿渊回想几年前,用在敏襄身上的手段似乎是“残忍”了一点,从本质上来讲,敏襄心眼并不坏,只是因为一直被捧在手心,宠坏了,她想要的就要抢到手,从来就不会去想一想别人的意愿,这不仅仅是她,应该是他们这些人的通病。
当时李鸿渊因为被困皇宫,完全不知道靖婉的情况,虽然明知道靖婉在齐安府应该会平平安安的成长,但是因为见不到她,还是非常的暴躁,常常处于混世魔王鬼见愁的状态,总需要找点事情来缓解心里的阴鸷暴戾,敏襄公主养的一只猫恰好撞到他手上,心情颇好的选了一个不错的地方,引导着敏襄独自找上门,当着敏襄的面儿,活剐了那只猫,还故意的弄得非常的血腥,敏襄眼中全是刺目的红,充耳的全是猫儿的惨叫声,持续了不少的时间,后来还将敏襄禁锢,蒙住双眼,将猫儿的尸体放在她手上,再拿掉蒙眼的黑布,那鲜血淋漓尸体以最强烈的方式直直的刺入她脑中,敏襄被吓晕了,大病一场,可是醒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落下了见不得红色汁液的毛病。
而为了以防万一,从始至终,李鸿渊都没让她看见自己,却又始终让她模模糊糊的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想要刺激敏襄病发,没有谁能比他亲自出手效果来得更好。
第087章:李鸿渊生母身世
李鸿渊离开皇宫,并没有上马车,他今日出来,就是为了招摇的。不管他需不需要,沐公公都很贴心的早就将他的宝马让护卫牵了来,果然,李鸿渊直接接过缰绳,拍了拍马脖子,这匹红棕色的宝马,毛发油亮没有任何的杂色,膘肥体壮,四肢修长有力,因为李鸿渊的动作,轻轻的打了两个响鼻,侧头在他的手臂上蹭了蹭。面对这匹已经养了好几年的马,李鸿渊难得露出了一丝丝柔色,“很久没让你好好跑跑了,今儿就让你跑个痛快。”
沐公公一听这话,就知道主子又要弄幺蛾子了,还是让城防队早些做好准备吧。
李鸿渊干脆利索的翻身上马,分外潇洒,半点看不出他其实还有伤在身。
他说跑马,还就没有丝毫敛,放任宝马放开了狂奔,身为他的护卫,自然得跟在他身边,于是,哪怕知道事后多半要去京兆府的大牢蹲几天,还是的硬着头皮上,跟了这么个主子,早就该有挨刀蹲牢的觉悟。
这主子都走了,这仪仗自然只能空空的打道回府。
要说李鸿渊的骑术自然是没得说,前世数年的战场,什么样的路没跑过,纵使是在闹市,他也自信不会撞到人,更别说皇宫周围,好几条街都不会见到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不过,一般情况下人少归少,一旦有人出现,基本上就是成堆成群,即便的普通的官员都还有三五小厮仆从,自然不用说跟李鸿渊差不多身份的人。
迎面而来的康亲王仪仗,李鸿渊就如同没看见一般,别说是喝住马减速了,甚至加快了速度,对着马车就直直的冲了过去,马夫吓得不轻,下意识的拉紧左侧的缰绳,拉车的马自然向左侧偏转,加上那几匹马似乎也受了惊,这猛然间,马车晃动,险些直接翻车,而李鸿渊骑着马从马车右侧堪堪的擦着车身呼啸而过,而他后面的护卫奋力狂追。
威严庄重的亲王仪仗就这么被打散,一片混乱。
李鸿熠在马车里被连撞了几下,自然是怒火冲天,等到马车终于稳定下来,松开抓住马车内横木的手,怒不可遏的起身,猛地掀开帘子,“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竟然敢冲撞本王的车驾?谁,是谁?”没见到罪魁祸首,“一群废物,这么多人都留不住对方,本王养你们何用?”
所有人都忙跪下来请罪。
“主子喜怒,是……”
康亲王哪里还等他们解释,从马车上跳下来,一脚就将就近的一个人踹开,“废物,说,是谁?”
“回主子,是晋亲王。”康亲王的近侍不敢有丝毫的犹豫,忙声音微颤的说道,生怕说慢了又会惹怒他,可是这个答案也可能十倍百倍的引爆主子的怒气,却也不敢说谎。
果然,那一瞬间,李鸿熠的脸色堪称黑底锅,因为用力,手背颈间乃至额头都青筋跳动,“李鸿渊,李鸿渊……”生生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真的是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嚼碎他的骨头。“回去给本王各领五十鞭子。走……”
不管多生气,不管多恨,却什么都不能对他做,不是不敢,而是不能,因为你忍了,这事儿可能就完了,你若是反击回去,那混蛋就会像疯狗一样,咬着你不放,最终的结果只会惊动父皇,而最后吃亏的永远都不会是他李鸿渊,这才是让人最憋屈的。
看亲王得知乐成帝在玉粹宫,就直接去了皇后的坤翊宫。
气度雍容大度的皇后娘娘,看到李鸿熠不悦的挑了挑眉,她这儿子有时候虽然莽撞冲动了些,但还不至于如此的失礼,他现在的样子,往严重了说,就是失仪了。“又怎么啦?”
康亲王的怒气自然没那么快就平息下来,怒发冲冠的将刚才的事情说了。
皇后沉默了几息,除此之外,倒是没什么别的反应,“早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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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了,你次次都这般,即便是把自己气出个好歹,他也依旧活的逍遥自在,没有半点损伤。行了,你快消停点,你这样看得本宫头疼,日后再遇到这种事,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吧,狗咬了你,你总不能还想着反咬回去。”
李鸿熠心道:狗咬了自然不会咬回去,而是直接将之剁了。
这火气哪难么容易消退,可是李鸿熠更不敢忤逆自己母后,只能勉力的压制。
皇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现在计较再多也没用,只要你能成为最后的赢家,再多的屈辱也能十倍百倍的找补回来,现在且让他得意得意又何妨。母后要的只是最终的结果,而在这个过程中,无关大局的一些事儿,他李鸿渊即便是踩在头上拉屎,也忍了。”
“母后,你母仪天下的皇后,又何须做到这般地步。”
“知道母后为什么明明不得你父皇欢心,也依旧稳坐皇后位置吗?因为母后能忍,能忍你父皇,能忍贵妃苏氏,能忍后宫所有的妃嫔。”皇后说道此处,顿了顿,或是想到了什么,多说了些,“定国公府权势滔天,之所以没有沦落到武安侯府那样的境地,不是几代帝王都对定国公府格外开恩,乃是因为定国公府背后是世家,有着深厚的底蕴,整个孙氏一族,盘根错节,想要连根拔起绝非易事。
定国公府走到今日这一步,已经没有了退路,退了,不仅仅是你舅舅等人不甘心放弃这泼天富贵,而是一旦退了,就会成为下一个武安侯府,虽然权利越大,越让你父皇忌惮,可也只有大权在握才能保住定国公府。
你父皇不会让本宫一家独大,同时也不会让苏氏掌控后宫,后宫中,他同样需要平衡。这也是母后稳坐后位的另一原因。
世人皆以为本宫与苏氏斗得你死我活,势同水火,看着也是旗鼓相当,不是西方压东风就是东风压西风,总是输一局赢一局,哪有那么巧合,那么规律?斗来斗去也会有厌烦的时候,可是这二十多年就几乎没有停息的时候,你当是为什么?因为你父皇希望我们斗,别看我们争斗会让他生气,实际上斗得越凶,他心里越安定,哪一天如果母后不想斗了,大概就真的要进冷宫了。”
康亲王听着皇后说得轻描淡写,但也可以想象其中的各种艰辛,李鸿熠嘴唇蠕动,终是什么都没说,有些事情多说无益。“母后,那么李鸿渊呢,父皇为何能这般的纵容他?”
“自然是因为他生母,当年的皇贵妃,那个真正的艳冠群芳,天下第一美人,那个女人在你父皇心中的地位,是后宫所有女人加起来都远不及的,苏氏能宠冠后宫那么多年,未尝没有那女人的因素在里面。”
“她是怎么死的?”
“据说是难产血崩。”
“据说?”这个词儿可就有那么些微妙了。
皇后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如此一来,这里面多半是有问题,“父皇对那还好六弟的纵容简直没有底线,那么,我们其他的兄弟龙争虎斗,到最后父皇会不会直接将皇位传给他?我们所有人都是父皇给他竖的靶子?”一想到这个可能,李鸿熠身上的戾气,比之李鸿渊身上还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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