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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懿秦
据传那位周毓生追求了温虹湘长达四年时间,温虹湘使终对他不假辞色,直到一次意外中的舍命相救,温虹湘终于被周毓生的真情打动,答应了周毓生的追求,最后甚至为了他不惜与示鬼教闹翻。
但两个性格相差甚巨的人成了亲,结果可想而知,他们成婚后的日子过的并不安宁,不到一年时间,周毓生便瞒着温虹湘有了其他女人,而这件事也很快便传到了温虹湘的耳里。
得知这件事的温虹湘伤心欲绝,毅然离开了周家,之后的传言便是众说纷纭,但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魔教圣女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便连她的两位结拜兄弟──燕朝峰与叶均安──花了二十多年,依旧遍寻不着她的下落。
可以想见,圣女的失踪必然是燕老夫人最不愿提起的往事之一,因为这一切的开端可以说是因她的哥哥而起。
至于叶城予与杨瑞的恩怨,或许也与温容虹脱不了关系,那么同为聚风三怪后人的燕敏山也不会置身事外。
想通了这点,温容川也决定不再逗留,他出了凉亭,一直走到了一处偏院,跃上了房顶。
虽然已经答应燕老夫人要留下,但示鬼教的事情还没解决,他也不打算再继续担搁时间。
杨瑞是个疯子,疯子的想法自然不能以正常人的方式来理解,以他的身份,无法直接向燕敏山提醒杨瑞的事情,只能以自己的方式来让燕敏山警觉,既然刚才他在燕家绕了一大圈却被那些守卫视若无睹,那么这一次,他不妨再做得再明目张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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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温容川跃上房顶时,已经有侍卫注意到他的举动,侍卫长立刻派人前去关切。
但还及未近身,却见温容川身形几个起落,转瞬不见了踪影,几名侍卫见状立刻追上前去,却已经追不回人。
侍卫长见状不禁皱了皱眉,即便这人是老夫人的贵客,这样的举动明显还是过界了。
他转头吩付一名侍卫前去通知燕敏山,立刻带着几人向温容川离去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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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敏山接到通报时,叶城予正坐在他的身旁。
听完侍卫的通报,燕敏山点头表示明白,只命他们继续加强戒备便挥退了侍卫。
待侍卫退出后,燕敏山便转向身旁叶城予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叶城予没有答话,却是从袖里拿出一只木哨,走到门边吹了一声。
一阵尖细的哨声过后,却是什么动静也没,燕敏山见状也不禁皱起眉来:“你的暗卫不见了?”
叶城予回木哨:“大概是出事了。”
燕敏山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叶城予道:“现在还不清楚,但为防不测,这几日你还是多注意燕家的情况。”
燕敏山迟疑着道:“你带来的那位……温伯母的儿子,确定没问题吗?”
叶城予本想肯定回答,但随即又想起不久前温容川向他问的问题:“在我回来之前,他向我问过燕家的巡逻布置,当时我回道几日便会更换排布。”
燕敏山皱眉道:“城予,即便他真的是温伯母的儿子,但我们毕竟不了解他。”
明白燕敏山的顾虑,叶城予道:“以这三日我与他相处的情况来看,他应当不是个恶人。”
燕敏山点头道:“我相信你的判断。那么你知道他的名字、还有他这几年都在做什么吗?”
叶城予道:“他一直不愿告诉我他的名字,但从他的态度来看,应该是江湖上喊得出名字的人物。”
燕敏山沉吟着,忽然发出一声惊叫。
叶城予以为他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怎么了?”
燕敏山道:“他不是个哑巴吗,怎么能问你燕家的防卫?”
……
叶城予无奈地道:“那是装的。”
燕敏山愣了一会,终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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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寻根问底,只是道:“能够甩脱我的侍卫,他的武功应该不低。既然是表……温伯母的儿子,不是姓周便是姓温,江湖上有这两个姓,且来历隐、武功不俗的人──”
叶城予打断道:“他不可能姓周。”
燕敏山想了想,笑道:“有道理,那便只有……”
话未说完,燕敏山却是面色一变,他张大了嘴,直盯盯地看着叶城予,叶城予知道,燕敏山必然是和他想到同一个人了。
一个作恶多端,罪不容诛的恶人──同时也是屠杀西郊信阳村的凶手!
叶城予道:“他不是温容川。”
燕敏山正将手伸进袖里,似乎想拿什么东西,闻言又是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叶城予道:“理由我刚才说过了。”
燕敏山皱眉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叶城予道:“我现在还能站在你面前,这便是证明。”
燕敏山张口,似乎欲言又止,放在袖里的手紧了紧,到底还是没将东西拿出来。
叶城予虽注意到燕敏山的动作,却没有在意,继续道:“他大概已经离开了燕家,燕伯母那边你准备怎么说?”
燕敏山沉默了一会,叹道:“只能先瞒着了。母亲找已经表哥找了好多年,本来都不抱希望了,好不容易终于找回了人,现在却又不见了。”
“我已经在他身上下了追踪药,想把人找回并不难。”说罢,叶城予却露出个奇怪的表情来,“你怎么喊他表哥?”
燕敏山搔了搔头,讪讪地道:“现在母亲不在这里,喊‘表哥’当然没关系,何况你说他不是温容川……我们不知道他的名字,总不能一直喊‘温伯母的儿子’吧?”
叶城予没有回答,反问道:“如果他真的是在伺察燕家的守备状况,也不该做的这么明目张胆,那么你认为这是什么意思?”
燕敏山有些烦闷地道:“不知道,总之他已经做出样子来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轻忽。”
做样子?叶城予心中一动。
☆、第九章
这时燕敏山又问:“你的暗卫又是怎么回事?”
叶城予道:“他们是在昨夜与我会合,为了避被发现,我让他们跟得远一些,听到鸣笛再现身,但今日上午来到燕家后我已鸣了几次笛,他们却没有再出现。”
燕敏山皱眉道:“这么说,莫非是在昨晚与你分开后便出了事?”
叶城予点了点头,又接着道:“还有一件事。在我们的落脚处,暗卫所留的暗号上又被人刻了一个图形。”
叶城予经常前往郁城,为防意外,他与暗卫在薰风山庄到郁城间的路上有着几个固定会面点,昨晚他们所待的破庙便是其中一处。
而薰风山庄传讯用的暗号,是管家于非安所制的一种粉末,涂抹过的地方会被蚀出一个个小洞,如同虫蛀一般,当时门槛上的小洞,便是薰风山庄暗卫的暗号,但覆在上面的另一个图形,叶城予却不知是谁所留。
燕敏山疑惑道:“图形?莫非也是暗号?”
叶城予道:“有可能,暗卫的失踪,或许便是留下暗号的那人所为。”
燕敏山又是一阵沉吟,随即问道:“表哥昨晚一直与你一起吗?”
叶城予道:“分开过一个时辰左右。他去找食物,我则藉着去找水的时候与暗卫会合。”
燕敏山面露迟疑:“有没有可能……在你与暗卫会合时,表哥也正在与其他人接头?”
叶城予微微皱起眉来,昨晚那个人确实花了比往常更长的时间才回到庙中,并且在他询问时也没有说出实话,燕敏山的怀疑不无道理。
叶城予沉吟了一会,老实道:“有这个可能,我刚回落脚处时,他还没有回来。”
燕敏山道:“那你还是相信表哥吗?”
叶城予道:“我在破庙里等了一段时间便出去找他,等我再次回去时,便见他慌慌张张地从里面跑了出来,因此还差点与我撞上,在认出我后,他的表情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燕敏山疑惑道:“他是担心你出事?”
叶城予点了点头。
燕敏山沉默了一会,再次开口,却是叹道:“但你有没有想过,表哥这几日对你的照顾,可能只是因为上一辈的情谊?”
叶城予问道:“你有其他想法?”
燕敏山静静地看了一会叶城予,置于桌上的手握紧了拳,终于还是伸进袖里,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城予,我现在称他为‘表哥’是因为我还相信他,我能相信他,是因为我相信你的判断,”燕敏山垂着首,将袖中之物放到了叶城予面前,“但如果之后证明他确实有问题,那么即便他是温伯母的儿子,我也一定会杀了他。”
薰风山庄早已淡出武林,江湖上的纷争本就与叶城予无关,但燕敏山却不同。
他是四大家族燕家之主,即便对象是他的“表哥”,如果那个人真的做出为祸武林的事来,他势必会选择大义灭亲。
叶城予没有答话,只是定定地看着燕敏山所拿出的东西。
那是一块形式简单的玉佩,后面挂着一条流苏,上头隐隐染着暗红血迹。
燕敏山道:“还记得我找你来的原因吗?”
叶城予道:“你找到和温伯母有关的线索。”
燕敏山接道:“在一个经历屠杀的村庄!”
叶城予沉默。
他拿起摆在眼前的玉佩,细细地端详起来。
他自然认得这个东西,这是当年“聚风三怪”的信物,薰风山庄与燕家之中也留有一块相似的玉佩,而眼前的这块,自然是属于魔教圣女温虹湘所有。
──那么温虹湘的玉佩,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遭遇屠杀的村庄里?
叶城予想起那人清亮的眼睛,有着那么干净的眼睛的人,真的会是一个刽子手吗?
叶城予握紧手中玉佩,低声道:“若事实真像你所想,那他确实是个很擅于隐藏的人。”
燕敏山只是沉默地看着叶城予,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
即便与叶城予有了那番对话,燕敏山心里还是抱着一点点的希望,希望这一切只是他的误会,一来他确实不愿意对自己的表哥动手,二来若事情真是那个人所做,他担心母亲会受不了打击。
只是他没有想到事情会来得那么快。
当天夜里,郁城城西的江家遭满门屠杀,不余任何活口,期间有人听到动静前去查看,却也一同遭到杀害,与前几次一样,凶手再次于行凶后以血在墙上留下名字及挑衅的话。
江家只是普通的商贾之家,周围所住也多是些普通的百姓,大多不涉江湖之事,出了这样的事,第一个反应便是通报官府,所以当燕敏山得知消息时,已经是隔日午间。
外出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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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的家仆听到了消息,立刻回到燕家进行通报,这时的燕敏山刚处理完杂务,准备带叶城予前去被屠的信阳村查看,才踏出房门,便听闻下人传达江家之事,燕敏山得知了这件事情,与叶城予略微商议,便决定先往江家查看情况。
有了决定,两人匆匆地来到江家,燕敏山先向外头官府的人打声招呼,叶城予则直接进到了里面。
甫一进入院中,便是一道扑面而来的浓重血腥味,叶城予眉头紧锁,沉默地看着眼前从门口一直到前厅,横七竖八倒卧在地的尸体。
门口的墙上,是一段以血留下,字迹潦草拙劣的挑衅话语,血字之下,自然也有凶手留下的署名──温容川。
叶城予深深地吸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个木盒打开,一只黑色的蝴蝶从里面飞了出来。
这时燕敏山也已走了进来,见到蝴蝶飞出来的一幕,惊道:“是追引蝶?”
叶城予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蝴蝶的动向。
-
两人看着追引蝶在院内一阵飞舞,不多时,追引蝶飞的位置便越来越低,慢慢变成在尸体周围徘徊。
燕敏山张大了嘴,看向叶城予,叶城予紧握着手中木盒,力道之大,似乎要将木盒捏碎。
叶城予声音极冷,语气却听不出明显情绪:“他确实来过。”
这个“他”所指的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燕敏山望着叶城予,迟疑着道:“你们从南面过来,那你可知道几日前……温容川曾出现在清木村?”
叶城予皱眉道:“什么意思?”
燕敏山道:“刚才官府的人告诉我,五日前有两个商人在清木村一间客栈投宿,隔天小二上去时,却发现他们都死在了房里,有个恰好经过的商人认出其中一人便是江家的大少爷,而在他们的房里都有温容川留下的血字。”
叶城予沉默。
五日前,正好是他与“温容川”到达清木村的时候,而被杀的那两名商人,若是他猜得没错──
见叶城予神色越发不佳,燕敏山又走到几具尸体旁仔细察看。
“这些人都是被一刀封喉,”燕敏山看向叶城予,似乎还想挣扎,“你可知道他是用什么武器?”
叶城予冷冷道:“不知道。”
没能得到希望的答复,燕敏山只能讪讪地别过头,随即又看向墙上的留字,喃喃地道:“西郊遭屠的信阳村也有这样的留句,不过是留在一块木板上面,芸曦姑娘为了避弄丢已先将木板了起来,也不知道现在人怎么样了。”
燕敏山正说着,却见追引蝶又向着一旁角落飞去,两人这才注意到,在那个他们都没有留意的位置还静静躺着一个人的头颅。
院内的尸体俱是完好,这个头颅又会是谁的?
叶城予已经走了过去。
他本以为会看到一个陌生的面孔,但事实上这个人他非但不陌生,就在昨日晚上,他甚至才与这个人见过面。
看着叶城予越发黑沉的脸色,燕敏山紧张地问道:“你认识这个人?”
叶城予道:“他是薰风山庄暗卫十九。”
在叶城予说话的同时,追引蝶已飞至十九的头颅上不再移动,显然这头颅上所残留的味道,比起其他地方更重一些。
燕敏山直愣愣地看着地上的头颅,久久说不出话来。
叶城予立刻回追引蝶,声音已是极冷:“我去追他。”
说罢,叶城予头也不回就要离开,燕敏山这才回过神,连忙追上去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叶城予微微颔首,随即又问道:“燕伯母那里……”
燕敏山沉默下来,这是他现在最苦恼的问题。
他烦闷地搔了搔头,过了半晌,燕敏山才叹道:“还是先瞒着母亲吧!可以的话,不要让她知道这些事情。”
说话的同时,两人已走出了江家,燕敏山注意到一名家仆正在门口候着,见到两人出来,连忙上前道:“少爷,沈家小少爷来访。”
燕敏山闻言,顿时又是一阵头疼,这个小祖宗怎么偏偏挑在这种时候跑来了。
一旁叶城予道:“既然是沈家少爷来了,你还是尽快回去吧,温容川那里我去便行。”
燕敏山看着叶城予,迟疑了一会,终究只能道:“也只能这样了,你多加小心。”
叶城予轻应了声,立刻施展轻功离开了江家。
☆、第十章
燕敏山无奈地回到燕家,直奔正厅而去。
沈家与燕家同为四大家族之一,与燕家感情交好,经常往来,燕敏山并不擅长应付这种需要客套的场合,幸而这次来的沈家小少爷也不是个爱讲究的人,所以他才踏入正厅,便有一个少年扑了上来,嘴里亲腻喊道:“敏、山、哥!”
燕敏山将人接了个满怀,无奈道:“宣义,你已经不小了,也该学着成熟一点,以后也好替你两位姐姐分担一些,别老这么闹腾。”
沈宣义家中排行老三,因为是独子,头上又有两个姐姐扛着家中事务,沈宣义可说从小被宠着长大,俨然是家中的小霸王。
他在外头虽然会起一些脾气,却还是个让人头痛的存在,在燕敏山面前更加不会敛。
对于燕敏山的责备,沈宣义只是一脸暧昧地笑道:“不是有敏山哥在吗?听说两个月前,你还替大姐解决了一个纠缠她好久的臭流氓!”
燕敏山搔了搔头,有些局促地道:“只是普通朋友之间帮个忙而已,我和芸曦姑娘并没有什么……”
沈宣义笑道:“我说你们之间有什么了吗?敏山哥这么急着解释,反而有些奇怪呢。”
燕敏山扶额,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怎么突然到这里了?这几天燕家恐怕会有危险,你待在这里不太安全。”
沈宣义闻言,竟忽然红了眼眶,委屈地抱住燕敏山。
燕敏山被他突如奇来的变化一惊,抱着他的沈宣义已经哭道:“敏山哥,师父……师父他竟然说他不要我了!明明我帮了他的大忙!但他却对我大发雷霆,甚至让我赶紧滚!过去他从来没有凶过!”
燕敏山连忙安慰道:“发生什么事了?你做了什么?”
沈宣义立刻止住了泪水,支吾了半晌,却是不肯对燕敏山明说,随后又烦躁地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大喊。
“我要是说出来,师父知道了肯定会更生气。”他蹲在地上,不停抓着头,接着似乎才想起燕敏山所说的话,“敏山哥刚才说燕家有危险,是什么样的危险?”
燕敏山装出恶狠狠的模样:“你知道温容川吧?这恶徒现在盯上燕家了,这几天可能便会出手。”
他说出温容川的名字本只是想吓唬吓唬沈宣义,怎知沈宣义听到他的话却忽然跳了起来,像是被踩着了尾巴的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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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他果然来这里了吧!要是能抓到他带回去,师父也一定会原谅我!”
燕敏山忍不住敲了下他的脑袋:“你别胡闹了!这种事能开玩笑吗?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向你两个姐姐交待?”
沈宣义吃痛地捂着头,委屈巴巴地道:“那个大混蛋能有什么危险?他要是敢是欺负我,我正好可以告诉师父,让师父替我教训教训他!”
眼见说服不了沈宣义,燕敏山只能选择妥协,如今的情况他也不好派人送沈宣义回去,相较之下,把人留下还能就近保护。
燕敏山改口安慰道:“我的朋友已经去捉他了,一切等他们回来再说吧!到时或许会有需要你的地方。”
与沈家的两位小姐不同,沈宣义从小便不爱习武,所拜的师父也是位医者,至今已修习了八年,虽不知医术造诣到了何种程度,但应付一些外伤也该足够了。
听完燕敏山的话,沈宣义难得听话地点了点头,见他不再闹腾,燕敏山便令人送他到客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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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容川又回到前晚所待的破庙,在他的脚边,还放着那晚他们使用的炊具。
那是叶城予离开清木村时所带出,在他们离开后便扔在了这里,温容川目光怔怔地看着那些炊具,一动也不动。
昨日在他离开燕家后,便到处寻找着杨瑞可能下手的目标,但在郁城中除了燕家以外,其余江湖派门大多不成气候,极难锁定。
可若不以这为方向,杨瑞做事又向来没有道理可言,所以任温容川想破头脑,也无法想出杨瑞的目标会哪里。
就在温容川正苦索可能遭杨瑞下手的地方究竟是哪时,一名黑衣人突然出现在温容川面前,向温容川道:“鬼王大人正在城西江家等着您。”
说罢,那人便迳自向着城西而去,温容川弄不清杨瑞在打什么算盘,只能跟在黑衣人身后前往,可以想见,在温容川赶到江家时,屠杀早就结束了。
他没有想到,杨瑞最后的目标竟是这些不会武功的平民,而当他看到杨瑞时,杨瑞面正对着一堵墙,上面写的依旧是挑衅话语及“温容川”的名字。
温容川看着杨瑞的背影,冷冷地道:“想不到堂堂鬼王大人,字居然写得这么丑。”
杨瑞笑道:“这些字分明是恶徒‘温容川’所留,又怎么会是我的字呢?”
说话的同时,杨瑞头也不回地扔了样东西给他,温容川顺手一接,这才发现那竟是一颗头颅,温容川皱了皱眉,到底没将这颗头颅再次扔出。
杨瑞道:“知道这人是谁吗?”
温容川道:“没兴趣。”
杨瑞终于回过身来,笑道:“这是叶城予的暗卫。”
温容川道:“所以呢?”
对于叶城予有暗卫这件事,他并不觉得意外,因为他见过薰风山庄内的情形,也知道薰风山庄有着示鬼教这个强大的敌人。
看着温容川平淡的反应,杨瑞笑道:“看起来一点也不意外啊,那你可知道昨晚你离开破庙时,叶城予也悄悄与暗卫碰了面?在你回去后,几名暗卫便一直待在离你们很远的地方,比起保护,更像是怕你发现他们的存在一样。”
温容川道:“或许是叶城予知道有我在,你就不敢动他,索性不派暗卫保护了。”
他这么说原只是想挑衅杨瑞,怎么知杨瑞闻言,面色瞬间变得狰狞,那表情彷佛恨不得能立刻将他碎尸万段,却又碍于其他因素而没有动手。
温容川心中奇怪,因为杨瑞的反应竟像是被他给说中了真相。
为什么?
以示鬼教的势力,想杀他可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但六年过去,杨瑞却始终没有动他,难道就因为他的体质与常人不同?
温容川没能想出结论,杨瑞也很快便恢复了平常的模样,脸上依旧是那万年不变的笑容:“那些暗卫交给了叶城予一包东西,要叶城予加在食物里让你吃下,听起来,似乎是想对你下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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